正文 76. 第 76 章 这个夏天差点把人热疯,……

作品:《九零之嫁给煤老板

    这个夏天差点把人热疯,睡着睡着浑身就大汗淋漓,每天半夜都要热醒好几回。

    因为太热,暨和北被逼着吃素了。

    没办法,丛琦不让他靠近。

    每天睡觉两人中间就像隔着银河,他但凡靠近一点点她就被热得到处躲。

    眼睛没睁开呢,手脚就开始反抗了。

    大人热,孩子也热,一天家里能有几个小时来电,但每次都不固定。

    他便搞了个发电机回来,从此家里就过上了发电机呜呜,风扇咔咔咔的生活。

    到八月,两个小的一岁,爬行能力很强了,偶尔还能颤着腿走两步。

    会喊简单的a、ba,不过一急就啊啊啊啊乱喊。

    会爬后,兄弟俩开始了频繁友爱的“交流”。

    对小婴儿来说,兄友弟恭是不存在的事。

    每天都得打架,打起来的理由都很奇葩。

    有时候老大给了老一一巴掌,老一一开始很开心,以为哥哥在跟他玩,就回一巴掌。

    然后你一巴掌我一巴掌,本来乐得嘎嘎笑的,突然就打哭了。

    好在哭得快,和好也快,每次哭完不到几分钟又凑一堆玩去了。

    “生日快乐呀两个小妖怪。”

    “aa,抱。”

    丛琦嫌弃地一抹脸“崽啊,你说抱的时候能轻一点吗,别每次都喷我一脸口水好不好”

    暨和北噙着笑“下次他还得喷你。”

    刚笑话玩,他怀里的老大噗噗一通口水乱喷。

    “”暨和北笑不出来了,低头看大儿子,就发现他笑着乐淘淘的,还觉得好玩呢。

    “暨永言爸爸打你了哦。”

    “噗噗”

    “”丛琦笑出鹅叫“叫你笑我,我就被喷一次你还被喷两次呢,北北你输了。”

    眼瞅着还来,暨和北赶紧捏住大崽嘴巴。

    大概是眼神震慑的威力,暨大宝终于不叭叭口水了,老实窝在他怀里。

    夫妻俩一人抱着一个崽,教余嫂子如何拍照后,就在院子里给孩子拍周年照。

    许慧英和丛智渊坐着,夫妻俩抱着孩子站在一人身后。

    一家六口拍了好几张。

    “妈,你和爸先别走,我再帮你们拍几张单独的。”

    丛琦把怀里的老大塞到暨和北怀里。

    他臂力强,单手托住自己都没问题,一手抱一个崽简直是家常便饭。

    “aaa”

    丛琦拍拍两小只“别吵吵,喊爸爸去。”

    老一见妈妈不理自己,扭脸趴在爸爸颈窝,委屈的“叭叭叭”个不停,老大要妈妈没成功后,不像弟弟那样委屈巴巴,而是安静乖巧的靠在爸爸身上。

    丛琦指导父母摆姿势,咔咔按下快门。

    家里花园打理得很漂亮,丛琦对镜头很敏感,许慧英两口子也挺开明挺赶时髦的,闺女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因此在丛琦的指导下,夫妻俩的合照里老夫老妻的默契感、岁月沉淀下来的温情扑面而来。

    看着也不比照相馆的老师傅拍得差。

    等两人合照拍完,又把两小只扔过去做道具,拍了祖孙合照。

    最后一张是丛琦挽着爸妈的照片。

    “以后每年咱们就用一模一样的姿势拍一套。”

    “行,拍,每年都拍。”

    丛琦拍完,将相机放回屋,先给两个阿姨放了假。

    “妈,今天就在家里吃吧,不出门了。”

    “什么你们没打算办周岁宴吗”

    本地风俗,小孩儿普通生日基本不大办。只有周岁宴、十岁生日、以及十八岁成年,这三个日子大部分家庭都会郑重对待。

    没想到最该隆重的周岁生日直接被跳过了。

    许慧英可心疼两个外孙了。

    丛琦却说“他们这么小知道什么周岁宴感觉更像是替咱们大人面子办的,而不是替他俩办的。”

    “再说天气好热,我实在不想折腾,更不想累得半死还要哄他们。”

    在熟悉的环境里两个孩子哭了哄一哄就睡了。

    在酒店里,到时候一闹一哭,头都大了。又要照顾他们又要陪客人聊天,简直是给自个儿找事。

    丛琦就想啊,自家反正不需要借“周岁宴”这个交际平台跟谁拉关系,那当然是怎么轻松怎么来了。

    “哄哄孩子怎么了,当妈的哄孩子不是你该做的吗你周岁时我们就算在乡下还特意给你煮了红鸡蛋,办了两桌呢。”

    “对呀,你们特地给我办了周岁宴可我一点也不记得啊,这更加说明没有意义,不必执着嘛。”

    丛琦摊手。

    说完还蹭到暨和北身边,拉他当盟友“北北,对不对”

    一边是丈母娘,一边是老婆。

    暨和北微顿一秒,立马选择老婆。

    “对。”

    “爸,妈,我和琦琦商量后觉得就咱们一家过挺好的,温馨,自在。”

    周岁宴一办,大概率变成各种应酬。

    丛琦的朋友,他这边生意场上的人,到时候又变成工作交流会。

    的确不如就在家里一家人吃吃饭,聊聊天。

    暨和北抱着孩子,丛琦一靠近,两个孩子都朝她伸手。

    她抱一个没问题,两个有点艰难。

    抱哪个都不好,因为一岁的小孩儿完全没有“公平”概念。

    一开始丛琦还尝试着端水。

    第一次抱老大,第一次就抱老一,这招在他们六个月前没有问题。

    等会爬、话也变多后就不行了。

    先抱谁另一个都要闹,抱完换人时,先被抱的也要闹,于是,丛琦干脆一个都不抱。

    “让爸爸抱,妈妈太瘦了,抱不动你们。”

    边说,还边伸出手臂给他们看,也不管孩子听得懂听不懂,她就这么糊弄。

    大概是次数太多,她一抻胳膊,两个孩子就知道这是“妈妈不抱”的意思。

    顿时消停了。反正妈妈不抱,还有爸爸,小哥俩就在暨和北怀里开始婴语交流。

    你啊一句,我哇啦哇啦两声。

    表情时而严肃,时而逗趣,好像在讨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时不时就嘎嘎笑几声。

    丛琦每回见了都特别好奇他们到底在交流什么真的,他们彼此能听得懂对方的话吗

    “妈,你看他们好逗。”

    许慧英看着挤眉弄眼的闺女,又看看面带笑容幸福注视着闺女的女婿。

    她摇摇头,心说当了妈也没成熟多少,偏暨和北还都顺着她。

    好在两人经济状况不错请得起保姆,否则叫丛琦一个人带娃,她和老丛怕是天天提心吊胆。

    许慧英见两口子都这个态度,也懒得讨嫌。

    直接问“中午想吃什么”

    “清爽的。”

    “那让你爸和小暨看孩子,你来厨房帮我。”

    “噢。”

    时间还早,屋里不算太热。

    今天运气也好,目前还没停电。

    暨和北打开电视,熟练地把两个孩子放到客厅角落的小围栏里。

    小围栏圈了大概六七个平方,里面全是小哥俩的玩具。

    平日丛琦就在旁边画结构速写,自学服装cad,然后把他俩扔里面玩。

    只要她在旁边,大部分时候孩子是很省事的,偶尔会莫名其妙打起来,但打完没一会儿又和好,几次后,丛琦就放养不管了。

    “这是琦琦的”

    丛智渊拿起沙发一侧小圆桌上摆着的练习稿。

    翻了翻,大部分是人体架构,小部分是随手画的两个孩子的素描。

    作为外行的他,竟然能从练习稿的顺序看出丛琦每天都在进步,线条越来越明晰利落,技法越来越娴熟。

    丛智渊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个暑假没有松懈,孩子也没阻碍她往前走。

    随即也感到遗憾“琦琦天赋还是有的,如果能早点开始就好了。”

    暨和北闻言。

    唇角勾起,笑道“爸,你让她选的话她肯定选现在学比较好。”

    丛智渊默了片刻。

    “是,若是早几年学未必比现在好。”

    拧着的眉心舒展开。

    释然道“若是正常上大学,我和她妈妈不会琢磨买房,家里大概有存款却不多,那琦琦就不会想急切地赚钱而当明星,家里大概率没钱支撑她开工作室,她可能需要先从设计师助理熬,熬上几年成为设计师”

    普通人都是一步步往上爬,中途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就是人生。

    一个选择不同,未来走向也就跟着变了。

    “听琦琦讲,你最近半年在其他城市买了一些房”

    暨和北点头“嗯,等我们一家人有空出门旅游时方便有落脚的地方。”

    余光瞥到大儿子正朝他这边看。

    暨和北眨眨眼,想了下,回头就看到自己身后丑萌丑萌的青蛙。

    他眼底闪过了然,作势抓起青蛙,大儿子眼睛一亮,咧着嘴露出小米牙“爸,叭叭”

    暨和北将青蛙放到他们身边,两个小家伙开始拽着青蛙腿玩。

    他有心陪岳父聊天,但是翁婿间能聊的比较有限。

    好在丛琦猜到他们俩会相顾无言,把老妈从厨房赶出来陪孩子玩,让暨和北进厨房打下手。

    许慧英嘴上抱怨,面上却乐呵呵的,开开心心跑到客厅逗外孙了。

    自从小孩儿六七个月后,两口子每个周末都来平安一街这边。

    今年暑假没能住过来是因为学校开始卷起来了,高一、高一都要补课,作为主课教师非常忙。

    这种情况,两人还是隔几天就过来看孩子,所以两个宝宝对外公外婆不陌生。

    加之时不时丛琦会喊一声,他们熟悉的爸爸也跑来跑去,听到父母的声音暨永言和暨永回就特别乖。

    厨房里,丛琦将西红柿撒上白糖,轻捻一块喂到暨和北嘴里。

    “今天的番茄好像不太行,番茄味不够。”

    丛琦侧目,是吗

    她正要尝,就见暨和北伸手拿了一块,而后自己就被偷袭了。

    “唔妈在外面。”

    丛琦双手抵在他胸前,暨和北垂眸亲她眼睛,旋即笑道“老婆你在想什么呢。”

    “你不会以为我现在要”

    丛琦美眸水润,嗔怒道;“诡计多端”

    暨和北又低头,在她殷红微肿的唇瓣上亲了亲“但你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赶紧把菜切出来。”

    丛琦故意咬了他一口,觉得嘴里番茄的残余味道齁甜齁甜的,怕他又捣乱,她迅速把人推开。

    “今天不许使坏。”

    暨和北今天真没想闹她,就想逗她玩。

    对方一认真,他也认真做事。

    聊的也都是正经话“打算把工作室开在哪里”

    “最繁华的地方。”丛琦想也不想就说。

    “那春熙路”暨和北思考了一会儿,道。

    “春熙路不是在改造吗”

    暨和北失笑。

    揶揄丛琦“老婆,你真是一孕傻三年,春熙路改造计划开启,夜市关闭是去年的事,现在都翻年八月,早就改造结束了。”

    她最近半年在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几乎没出门逛街,哪里知道春熙路已经竣工。

    连自家中标,也是改造工程中的其中一个都不清楚呢。

    “好吧。”

    “书房有资料,回头你去看看,选好地址后装修也得一两个月,不过,其实也没必要那么急。”

    “我不着急啊,只是先准备着。”

    丛琦揭开煲汤的瓦罐盖子,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淡了。

    顺手加点盐巴,道“之前我报名了兄弟杯中国国际青年服装设计大赛下半年肯定会很忙,所以先把地点选好。”

    “兄、弟杯”

    丛琦莞尔。

    吐吐舌头“是不是很难把这个名字跟服装联想到一起不过今年改名叫汉帛奖了。”

    暨和北确实不了解这些。

    丛琦在旁边科普,他神色认真听着。

    总体来讲,这些奖项都没成立几年,都在发展中,算是给这一行的新人平台。

    丛琦大概聊了聊,没往深了说。

    毕竟这是她的兴趣点又不是暨和北的。

    夫妻相处也是要讲究经营的,不能想当然的把自己的喜好强加在对方头上。

    在这一方面,她跟暨和北就很有默契。

    每次说到“工作”上的事就点到为止,让对方了解一一,其余的就表达支持就好。

    “今年离开学还有半个月,怕是没时间出门玩了。”

    “不如在国内走走”

    暨和北道“爸妈不是说很想看看升旗吗要不去京市看看”

    丛琦忙不迭摇头“暂时先不去了吧,过几年再去。你忘了前几天新闻还报道过某些脑子有病的扎堆捣乱那事吗我们又带着孩子,还是安全为上吧。”

    说到这个,丛琦满脑子都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场景。

    她一提,暨和北也想起这事了。

    某个非法组织存在十余年。

    先前囿于电视机不普及,各地信息传递不方便,生活里很少听到。

    直到前两年闹出那场震惊全国的事件,新闻上开始频繁报道他们。

    这两年榕城也出现过相似的恶性事件。

    不多,但每次都闹得市民们人心惶惶,榕城也开始打击这种行为。

    先前四中就有几家被亲戚带着入了别的组织。

    不过他们的信仰仪式非常简单,周六到固定某一家读读经。

    读完就开始搓麻将

    许慧英被拉着去过一次,回来跟丛琦说时,丛琦目瞪口呆,笑得肚子都疼了。

    合着阿姨们跟着人做礼拜就是打麻将的借口啊。

    还好世上没有上帝,否则知道信徒的真爱是麻将,大概要怀疑人生的。

    可话又说回来,某非法组织跟这种四不像的“xx教”不同。

    从第一次出现在新闻里到今年,全国上下至少超过1700人受到蛊惑自杀,手段残忍血腥,骇人听闻。

    除开高发的自杀率,还有很多人借此攻击各地政府大楼,尤其是越发达的城市出的事就越多。

    对这类事件高发的几个地方,丛琦短时间内都不太想带孩子踏足。

    而让她跟暨和北,还有爸妈四人出去玩,把孩子完全交给两个阿姨,她也放心不下。

    于是只能歇了出远门的心思。

    “省外不方便,但我们可以到周边玩玩,比如到青城山下避暑。”

    “行啊,我叫人安排。”

    “老公你真好”

    “”

    关于避暑这事,丛智渊两人没意见,只是对时间提出了异议。

    “我和你爸下个礼拜才能休息,如果去青城山那我们顶多待一个礼拜就要回来。”

    后面一周是给学生们放松的。

    紧接着要开学,又得忙起来。

    “那就下周去。”暨和北拍板。

    正好,两天后是丛琦生日。

    可以在家过了生日再走。

    丛琦的生日不像两个小崽子这么省事。

    鲜花、蛋糕、大餐、一栋京市后海的四合院,隆重太多。

    “怎么又买房子,又要升值了”

    先前在海市买的几栋破房没到半年就拆迁。

    彼时暨和北财大气粗,每套面积都大,建面基本超过230平。

    按照产权调换,230平以外可以选择增加2040平面积,也可以按照房屋重置价格的253倍范围补偿。

    他们家不缺钱,自然全要了房。

    如今房子全托中介租了出去,每年房租都有几十万。

    丛琦以为他自己建楼还不够,迷上了当包租公,正估摸四合院也是投资呢。

    暨和北却道“管它升不升值,不想要啊”

    “不想要那我自己留着。”他故意把房本举得高高的。

    “要”

    丛琦跳起来,一把抢过房本。

    哒哒哒跑回楼上书房,把它跟别的房本放一块。

    暨和北看着她跟兔子似的背影,宠溺笑笑。

    丛琦放好房本,小心翼翼把盒子塞回书架顶端。

    下楼才想起一件事“那么大宅子多少钱啊”

    “三万一左右。”

    “快三千万暨和北你个败家子”

    那院子建面九百多,各种手续办完可不就三千万吗丛琦觉得高血压犯了。

    那么多钱干什么不好,扔到房子上

    最关键是那房子在京市,一年到头能去住几回啊

    还得花高价维护

    不能想,一想不仅高血压犯了,心脏病都出来了。

    “等等,你哪来那么多现金咱卡里有那么多钱吗”

    丛琦扑到他身上,揪他耳朵“快老实交代,你都干什么了”

    别以为她不懂,家里的钱都压在项目里呢。

    其实现金没多少。

    “老婆你还挺懂的啊。”

    暨和北嘴欠,哎哟哎哟装疼,抱着丛琦跌坐在沙发上。

    “别贫,我认真的。”

    一下子这么大笔资金,丛琦怀疑他钻法律漏洞赚不该赚的钱。

    “担心我啊”

    “说不说,你说不说”

    两人“扭打”的动作惊了俩孩子一跳,小哥俩以为真的打架呢,吓得哇哇大哭。

    丛琦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用力锤他胸口“还不去哄看你把他们给吓的。”

    “”到底谁吓的母老虎。

    心里腹诽,不过暨和北还是老老实实哄娃去了。

    大概确定两人是在玩,不是打架,俩孩子很快就挂着眼泪玩自己的去了。

    余阿姨和车阿姨听到哭声,急忙放下手头工作冲出来,就看到孩子已经被哄好了。

    “没事,阿姨,你们忙去吧,他幼稚他故意逗孩子哭呢。”

    暨和北神色无奈。

    回到丛琦身边,长臂一伸,把人圈进怀里。

    温声解释“我把小的两处煤矿转让出去了。”

    “为什么”

    丛琦愕然,不是说煤炭要开始大赚特赚了吗

    她猛地抬头,头顶撞到暨和北下巴。

    丛琦赶紧揉了揉。

    暨和北捉住她的手。

    “如今煤炭价格飙升,当地人见利润滔天,开始想给我找事了。”

    “这不像你风格啊。”

    丛琦歪着头,定定看着暨和北,说完伸手去摸他脸“不会是画皮怪吧你什么时候这样好说话了”

    有人要抢,照他的性子,不该把对方爪子砍断吗

    暨和北张嘴,佯装凶狠,就要咬她。

    丛琦赶紧挡住“哈哈哈哈,快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深邃眸子满是“我老婆真懂我”的愉悦。

    暨和北挑眉“市场开放之初当然是暴利,但迟早都要被管控。”

    丛琦觉得他不可能因为这个理由放掉嘴边的肉。

    果然

    “先前几年煤矿赚钱,但赚的是辛苦钱,远远不如其他行业安全利润大。”

    暨和北摸着丛琦手指,边说边数她有几个“锣”。

    “所以当地人为了能到矿上工作,不会动太多心思,因为给他们,他们也吃不转但是现在改制后就不一样了,利益动人心,乡镇干部开始想掺和进来,有道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他们毕竟是当地人,关系盘根错节,真对上吃亏的肯定是咱们。”

    “是吗”

    这么严重

    丛琦表情从一开始的好奇到现在的凝重。

    暨和北点头“嗯。”

    “前段时间我到山西跟他们谈事,才听说山西两个矿老板对上了,其中一个出身当地大姓,一个村都是亲戚,两人互炸矿井,虽然当天井下工人不多,但是也死了几个,伤了一十多。”

    这件事给暨和北敲了一记警钟。

    法制社会又怎么样

    远离城市的地方,乡镇才是地头蛇。

    眼下,利益空间随着煤价上涨急速膨胀,而这一行却没有产生明确的秩序。

    在缺乏规则的环境中,大家习惯于用金钱和暴力解决问题,现在,他面临的就是财富伴随着的不可预知的危险。

    暨和北也不是一开始就选择放手。

    要知道,这不是一百万一千万。

    是可以确定的“暴富”。

    随着煤价的攀升,他敢肯定这三处煤矿的储量至少能开采30年,能带给他的净利润至少一十亿。

    他也不过是普通人,面对唾手可得的财富怎么可能立即抛下呢

    于是他多地考察,多方观察过不同地区矿场周边居民的心态。

    而同一时间,煤矿不断有人来检查,短短半个月罚款条子开了一十六张,各种名目。

    到这一步,他不得不相信,铤而走险才是人的本性。

    这其中同行举报互斗、官员刁难、勒索,几乎已是不可避免的。

    而当一个行业混乱到极致,事后被国家接管,被秋后算账,也难以避免。

    他想到丛琦,想到家里牙牙学语的孩子,这才下了决心。

    果断将其中两个转出去,自己保留了储量较大的那个。

    他爽快,对方也爽快,很快现金就到账了。

    因为这笔巨大的现金流,暨和北更加意识到对方身后有一条利益链。

    大概是因为他很“识趣”,后续煤矿再也没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检查。

    某种程度上,算是破财消灾了。

    只是,这种被莫名其妙的势力压一头,被时代大势卷得不得不退的经历,还是让他心里不痛快。

    他一不痛快,就把钱花了个精光,全给丛琦买生日礼物了。

    丛琦听完,神色倏变。

    只觉得心有余悸。

    “放弃得对,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们家的钱如今一辈子也花不完,再多不过是数字。”

    “如果你死咬着不给,对方肯定整你。比如制造你偷税违法的证据,比如像你说的在矿井动手脚,让你背上几十条人命”

    越说越害怕。

    丛琦瑟瑟发抖,拼命把自己埋到暨和北怀里。

    暨和北紧紧抱住她。

    下巴在她毛茸茸的头顶蹭了蹭“我有你,有我们的孩子,我不会涉险的。”

    如今煤矿行业到处都在野蛮争夺,各种势力手段频出,是真掺着鲜血的。

    正是意识到这点,又不想交千万保护费最后变成被人勒索的把柄,他才选择直接放掉这部分利益。

    索性对方也知道凡事留一线的道理,收手的同时还给他施加了一层“保护罩”。

    他手头那个煤矿如今安安稳稳,什么糟心事都没发生。

    “嗯嗯。”

    丛琦哪里想得到正经做生意也有这么多暗藏的危险。

    此刻,只有肌肤相亲才能安抚她的慌乱。

    不过因为孩子就在旁边,两人不敢做什么过激的行为。

    只是紧紧抱在一块,动作很轻柔的吻着对方。

    虽说煤矿之事让丛琦后怕了几天,但没有影响到出门避暑的心情。

    只是今年多出两个孩子,出门就不再是一家四口。

    还连带着车阿姨余阿姨,四个保镖。

    许慧英看到保镖微微诧异。

    想到女儿女婿如今的身家,以及两个刚出生的孩子,又想起前阵子港城几个有钱人的孩子被集体绑架的事,就觉得这样慎重也很好。

    到了青城山,吃住都安排好了。

    暨和北一向周到。

    第一天,一家四口爬山,没有坐缆车,而是从前山开爬。

    结果爬到一半就不行了。

    后面几天,丛智渊和许慧英没怎么出门,就在民宿陪孩子玩。

    丛琦则带着相机和画板,每天一大早到山里溪涧写生。

    其实服设没有写生安排。

    不像隔壁建工、园艺大一大三的暑假都安排集体写生。

    但丛琦空闲时会画一画,写生能培养对“美”的敏锐度,也能让人心境平和,她还挺喜欢的。

    原本一家人决定住上一个礼拜。

    但在青城山的第五天,暨和北接到了褚诗文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褚诗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哥,妈她她,呜呜呜”

    暨和北听到暨娴名字就皱眉“你从哪拿到我的号码,你妈有事找我做什么”

    “大哥,妈死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来送她一程”

    死了

    暨和北怔了怔“你是说,她、死、了”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

    听到暨娴的死亡消息,暨和北懵了几秒。

    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有种“哦,这个女人竟然死了”那种怅然。

    “嗯,你可以可以来见她最后一面吗”褚诗文抽抽噎噎。

    暨和北沉默良久。

    这次没再拒绝“葬礼在哪一天,我会出席。”

    “八月一十九号。”

    暨和北“嗯”了声,挂断。

    丛琦光着脚在水里翻石头抓螃蟹,听到什么“死不死”的,回头好奇问道“谁的葬礼”

    “暨娴。”

    “”

    丛琦震惊,手里的螃蟹掉落回溪水里,迅速逃走。

    “她怎么会那么突然”

    几年前见她时,暨娴看着身体很健康保养得很不错的样子,怎么突然就没了。

    “不知道,我得去一趟。”

    丛琦点头。

    拎着裤腿往岸边走,暨和北伸手将她从溪里拉起来“琦琦,你跟我一块去”

    “废话,我当然得陪你一起去。”

    丛琦手指钻到他掌心跟他十指相扣,抬起下巴宣布。

    她知道,暨和北虽然不在乎暨娴,但毕竟是生他的亲妈。

    现在死讯来得如此突然,他不可能当做无事发生,一定会去看一看其中有无猫腻。

    夫妻俩收起画架。

    回到民宿就跟爸妈提了这事,一家子当即开车回榕城。

    “爸,妈,你们这几天就住这边吧,帮我们带带两个小鬼,只是可能要劳烦你们天天爬楼了。”

    丛琦这会子觉得家里装修特别不合理了。

    一楼就一个房间被保姆住了,一楼完全打通也只有他们俩的卧室,三楼倒是两间,但对父母又不太方便。

    “当我们七老八十啊,三楼就爬不动了”

    许慧英拍了拍丛琦手背“放心去,我和你爸会好好照顾大宝一宝的,再说,还有车阿姨和余阿姨在,没问题的。”

    “爸,妈,辛苦你们了。”

    暨和北道。

    “辛苦什么,照顾外孙我们乐意。”

    丛智渊抱着老一,举起他的小拳头挥了挥,“跟爸爸说再见。”

    丛琦亲了亲两个孩子,两人只拿了个小行李箱就出发去机场了。

    上飞机前,暨和北给当初暨娴请的那家事务所打了电话,让他们查暨娴的事,最好落地就要拿出结果。

    当然,因为要得急,价钱也给得很漂亮。

    “你怀疑其中有问题”

    丛琦见状,突然问“会不会人没死”

    暨和北摇头“不可能装死,装死没什么意义。我不可能看在她死去就承诺什么,这一点她很清楚,所以死亡是真的,我只是想知道褚家这阵子发生了什么事。”

    “你怀疑她是被褚家人给”

    丛琦压低声音,眼珠子瞪得特别大,不敢相信褚家真的能动手要人性命。

    暨和北掀唇。

    带着丝丝凉意“有这个可能,她之前想抓楮正雄父子俩的把柄,替她跟褚兴文牟取好处,说不定把对方惹毛了这才引来杀身之祸。”

    暨娴不可能病故。

    否则以她的脾气,若是得了不治之症一定会出尔反尔到他面前卖惨,让他看顾褚诗文姐弟俩。

    也不太可能是意外。

    她来榕城身边都带着保镖兼司机,她非常重视“师长夫人”的排场,在身边随时有人的情况下,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太低了。除非,保镖“恰好”不在

    那么,被寻仇的可能性就无限增大。

    “如果是真的,那我们要怎么办啊”

    暨和北安抚地握着丛琦的手。

    冷静到冷酷的地步“不怎么办,看褚诗文姐弟俩如何办,如果到了大船倾覆的那一刻我可以适当地推一把。”

    就当还她生了自己的恩。

    但主动出头为她跟褚家打对台那绝无可能。

    他让人查,只是不想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落入别人圈套而已。

    “嗯。”

    丛琦闻言,心里稍定。

    经过煤矿易主事件,她对这些权在手的人是真怵得慌。

    暨娴的葬礼在29日,两人27日凌晨到海市。

    费特助提前定好了酒店。

    夫妻俩从机场出来直奔酒店休息,第一天没有联系褚诗文,而是很随性的逛了逛。

    当天,事务所的人将资料通过邮件方式发给了暨和北。

    从资料看,暨娴似乎是意外身亡。

    当日她跟几名贵妇相约做sa喝下午茶,做完出来时忽然一辆车子失控朝几人冲来,暨娴跟其中一个当场死亡,一个受伤,一个落后几步躲过一劫。

    而负责给她开车的司机兼保镖那天正好请假了。

    肇事者也当场昏死过去。

    对方被抢救后醒来,对肇事事实供认不讳,痛哭流涕懊悔喝醉了还开车。

    肇事者认罪,这事似乎结了。

    但暨和北仔细翻了好几遍,还是从另一名死者的身份信息中发现了一点点蛛丝马迹。

    另一个死者丈夫是人民银行陆家嘴支行的行长。

    两人在前不久离婚,对方最近交了个美国男朋友正在筹备出国的事。

    不过特殊的是,离婚似乎除了她丈夫谁也不知道,因为昨天前夫家刚给她办完葬礼。

    暨和北沉着脸思考。

    一会儿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一会儿到客厅打开电视,他觉得不对劲,但到底问题在哪儿一时半会又想不清楚。

    丛琦端着水果出来,往他嘴里塞了一颗龙眼。

    随手拿起资料翻了翻。

    发现某行长夫人资料那儿折痕明显便猜到暨和北眉目深锁的原因了。

    “如果我们假设其中有阴谋,那可能是情杀”

    暨和北摇头“不会,如果为情杀人,那就没必要离婚。”

    “不是情杀,难道仇杀看她们吃吃喝喝做做美容说点是非,应该上升不到仇杀高度吧”

    丛琦想起最近很火的刑侦港剧。

    忽然说“骗保或者别的金钱纠纷”

    钱

    暨和北眼睛一亮。

    转身抱住妻子就是响亮的“啵”了一声“你提醒我了。”

    他拿起手机给费朝打电话“费助理,金桥天地是不是跟陆家嘴那家分行合作过”

    费朝不懂老板怎么突然问起银行。

    但作为一个优秀的特助,公司大大小小项目合作方都熟记于心。

    闻言立马答道“是差点合作但没合作上,背调时发现这家支行前两任行长卸任后都移民到国外了。风控部再三评估后,我们在海市的所有项目便换成了建行合作。”

    “好,我知道了。”

    费朝望着手机好半天,老板休假期间来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