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32 章
作品:《偏执大佬的心尖宠[重生]》 第32章
沈郁对冷绫的印象很淡,记忆中只有她从楼上跳下去的时候背影和落在阳台上的蓝色丝巾。
后来,从沈从天和沈青云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样子,还有整个沈家的人都对这个名字讳莫如深的表情,沈郁可以知道,她该是个极美的女人。
世人说红颜薄命,冷绫便是将这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她十八岁和沈从天相识,二十岁生下沈郁嫁入沈家,所有人都以为她即将成为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嫁入豪门,荣耀一生,却谁也没有想到,她死在了二十二岁。
没有自保能力的女人,拥有太过耀眼的美丽并不是什么好事。
某次家族聚会上,沈从天带着冷绫出席,沈青云第一次见到十九岁的冷绫。
红唇黑发,明眸皓齿,端是一个明艳动人。
只一眼,他便深深爱上了这个清纯又娇娆的女人。
那时的冷绫还没有怀孕,也还未和沈从天结婚。
从小在国外长大的沈青云欣喜地以为只要她还未正式成为自己的嫂嫂,他便还有机会。
那天晚宴之后,他同沈从天谈了一次话。
沈青云告诉他,虽然你是我哥哥,但是我和你享有同等追求爱情的权利,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正式追求你的女朋友,冷绫小姐。
尽管一母同胞,但沈青云和沈从天从小就在完全不同的教育背景下长大。
沈青云五岁出国,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回家。
看着面前英俊高大的弟弟,沈从天以为他是在和他开玩笑。
怔愣过后,沈从云笑眯眯地说了一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谢谢你这种特殊的赞美我品位的说法,但是我不信你真的要和我抢老婆的话,打发着沈青云走了。
沈从天不信归不信,却一点也不耽误沈青云展开对冷绫的追求。
彼时的冷绫还在上学,一开始,她被教室座位上突然接二连三出现的鲜花和礼物吓到了,还以为是哪个疯狂的追求者,直到某天,她看见沈青云的车停在她教室楼下。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拼成的她的名字,直接将冷绫吓得跑出了学校。
她逃也似地回了沈家,对沈从天说,你弟弟实在太奇怪了,他竟然想追我。
沈从天于是这才发现,原来沈青云当时对他说的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在和自己宣战。
震怒之下的沈从天找到沈青云,不由分说就给了他一拳。
后面跟着的冷绫吓坏了,她拉不住沈从天,只能去扶倒在地上的沈青云。
沈青云没有防备的挨了一拳,口鼻处鲜血直流,冷绫看着,又急又怕。
她把沈青云的事情告诉沈从天不是为了让他们兄弟两个反目成仇,为她大打出手的。
冷绫试图对沈从天讲道理,平复他的情绪,但却没想到她这样举动落在沈从天眼里,却成了冷绫在维护沈青云。
感觉到了背叛的沈从天完全失去
了理智,他甚至来不及想想如果冷绫真的背叛了他,又怎么会巴巴地过去告诉他。
于是他们吵架了,很大很大的架。
冷绫后来对沈青云说,那时的她哭了很多很多,多到几乎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也还是没能换回沈从天的信任。
他们吵架那段时间,沈青云经常去看望冷绫,陪她说话,陪她吃饭。
沈青云虽然和沈从天有相似的容貌长相,性格却和沈从天大相径庭。
他幽默,风趣,是个温柔体贴的绅士。
冷绫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真的把沈青云当成了朋友。
她给沈青云说了很多她和沈从天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从相知相识到相爱。
沈青云于是发现,冷绫是真的很爱沈从天,爱到她没办法再将目光移到旁人身上。
比如他。
沈青云不得不承认,他输了。
不是输给时间,不是输给沈从天,是输给冷绫对沈从天的爱情。
那样热烈温柔的爱情,是没办法让第三个人参与的。
他仍然爱着冷绫,但他不想让冷绫为难,因为她说,他们会和好的。
于是他开始试着转变自己的态度,就像冷绫把他当成好朋友一样,他也试着只和冷绫以好朋友的身份相处。
冷绫对他讲她的爱情故事,作为回报,沈青云便和她说他在国外的趣事。
他们还约定好,以后要一起去威尼斯的叹息桥,听船夫唱歌,听桥上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叹息。
因为沈青云的陪伴,冷绫似乎渐渐走出了和沈从天争吵的阴影。
但他们忘了,沈从天那边却还一个人沉浸在被背叛的愤怒之中。
沈从天骨子里是个传统的,甚至有些古板和固执的人。
他高傲,优越得甚至有些讨人厌。
但他也深爱着冷绫。
在被背叛的痛苦与见不到冷绫的悲哀之间,他最终选择了向后者妥协。
酒醉之后的沈从天,将冷绫堵在了家里。
他粗鲁激烈地要了她,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惩罚的残忍,像野兽般凶狠。
那一个晚上之后,冷绫站在浴室里,看着身上青紫的痕迹,苍白的唇角竟还带着幸福的笑容。
彼时的冷绫只晓得,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沈从天肯回头找她,便是她赢了。
她赢了他的心,赢了他的爱情。
疼痛的感觉并没有唤醒她的意识,她还不知道,这个男人今后还会在她身上留下更多伤痕。
那天之后,沈从天在冷绫的房子里住了三天。
他们整整三天没有出门,整整三天都沉浸在无止境的欲望之中。
直到沈青云按响了门铃,沈从天的暴戾再度从沉睡中苏醒。
他带着一身黑色的狠戾夺门而出,冷绫跪坐在地上哭到没有眼泪能流出来。
沈青云上前将冷绫扶起,却听见她喃喃地哽咽着他不信我,他从来都不信我。
自责内疚的情绪将沈青云包围,他完全没想到事情怎么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
那之后,冷绫又消沉了两个月。
因为呕吐和严重的盗汗,在某个又像是刚被从水里捞起来的清晨,冷绫脑中忽而冒出一个念头。
她去了医院,医生说,她怀孕了。
怀孕这件事,让当时的冷绫陷入了无尽巨大的喜悦。
她怀了沈从天的孩子,有了他们爱情的结晶,在那短短的三天里这难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么
可当她拿着化验报告找到沈从天,满眼都是欢喜地告诉他,她怀孕了,她有了他们的孩子。
她以为沈从天会和她一样狂喜,以为他会抱住她和她说他们再也不要吵架了,但他没有。
沈从天只是扫了一眼桌上的诊断报告,冷冷地问她是谁的
他只说了三个字,这三个字将冷绫彻底打入了深渊地底。
一瞬间仿佛坠入冰窖,冷绫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不明白他怎么能问得出这种问题。
当然是你的从天,你、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沈从天看着她,冷然地勾了勾唇角,不说话。
沈从天不信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信过她。
这样的认知让冷绫一腔的热爱全部冷冻成冰,她不明白,她明明那么爱他,沈从天难道一点也看不见吗
如果一段爱情,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这样的爱情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冷绫被沈从天的态度完全伤透了心,她觉得他们之间这次该是彻底结束了。
心灰意冷的冷绫预约了流产手术,在离市区很远的一个医院。
沈青云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一路飞车到郊区的医院,赶在冷绫上手术台前将她拦了下来。
“我对她说,孩子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无论如何,你都是无辜的。”沈青云说着,被浓雾缠绕的忧伤视线落在沈郁身上。
时软能感觉到沈郁周身散发出的强烈的黑色的悲伤。
他浓黑的眼眸微微垂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时软心下倏地一痛,她握住沈郁的手臂,试图给他一些安慰与支持。
“后来呢”沈郁问。
沈青云说到这里,好像已经很疲惫了。
他轻轻地靠在沙发背上,年近半百却依旧俊美
如斯的面容上,因着强烈的悲伤而现出了苍老的裂缝。
他叹了一口气,“唉。”
或许沈青云是在后悔,他不应该阻拦冷绫打掉那个孩子。
如果当时冷绫就那样把沈郁流掉,也许她才会彻底地对沈从天私心,也许她后来的日子才会过得快乐一些。
但这世上没有如果。
冷绫留下了沈郁,沈青云承担起了照顾她生活起居的重任。
他每天都会去她家里陪
着她,早上来,晚上走。
中间为她做饭,做家务,带着冷绫去上孕妈妈课堂。
他做了一切本该沈从天来做的事情,
渐渐的,冷绫似乎是被他的温柔所打动,又或许是因为怀着沈郁,母性将她身上的柔情发散得淋漓尽致。
她终于开始松口,说如果可以,等生下了沈郁,她想搬到其他地方,想重新开始,换个城市,换个环境,换个人。
沈青云闻言,简直欣喜若狂。
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机会的,却不想冷绫为他动容的这一天还是被他等到了。
那个晚上,临走的时候,沈青云第一次拥抱了冷绫。
他告诉她,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就又是新的一天。
冷绫答应了,还嘱咐他路上小心开车。
沈青云如今都还记得,关上门的时候,冷绫脸上的笑有多动人。
但第二天,当他推开冷绫的家门,入目却是一片狼藉。
冷绫不见了。
他疯了一样四处寻找,以为是有人入室盗窃,因为担心冷绫的安危,他甚至还报了警。
但沈家的总管一通电话打过来,却告诉他,沈从天要结婚了,请他隔天回来参加婚礼。
这通电话是在对沈青云宣布冷绫的行踪,也是在向他炫耀胜利的成果。
冷绫最终还是回到了沈家,回到了那个一直伤害她的沈从天的身边。
沈青云不相信,他不相信明明前一天还在跟他说要重新开始的人,会自己重回沈家。
他飞车赶回沈家,看见冷绫毫无生气的面容在三楼的卧室阳台上一闪而过。
他想去找她,但身边的佣人不让。
他被请进了沈从天的书房。
彼时的沈从天刚刚三十,他英俊,成熟,眼睛里满是迷人的智慧与冷漠。
他淡淡睨着沈青云,像是睥睨天下的君王,高傲不可一世。
她已经是你的嫂嫂了,收起你龌龊的心思,否则,我不会再对你客气。
沈青云不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只想见到冷绫,听她亲口说她要和沈从天结婚。
沈从天冷然地勾起唇角,大发慈悲一般地满足了他的条件。
看着冷绫端坐在沈从天身边的软凳上,沈青云整颗心都被揪在了一起。
冷绫用红肿的眼眶看着沈青云,一字字道青云,我是你嫂嫂。
彼时的沈青云尚且年轻,他还
不具备能从冷绫的表情中嗅出她内心泪水的能力,也根本没有想过,冷绫或许真的只是被逼无奈。
当时的他只知道,她又回到了沈从天身边,昨晚她对他说的那些话,那些关于重新开始的美好构想,已经不复存在了。
于是,心灰意冷的人换成了他。
他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只在那天晚上悄悄地站在沈家的花园外,看着美如天上月亮的冷绫,柔顺乖巧地依偎在沈从天的臂弯中。
而沈
从天搂着她的纤腰,脸上的笑是那么刺眼。
“我以为他会好好对她,我以为她能好好地过下去,可是一切都只是我以为。”沈青云说着,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充满了哀恸的嗓音,从他修长苍白的指间溢出来,“我自以为是的以为。”
冷绫嫁入了沈家,虽然得了所有人的艳羡,但她根本一点也不快乐。
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接受沈从天的触碰。
她分不清是妊娠反应还是她真的对沈从天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只要他一碰到她,她就会想起那天在他的办公室,他那样冷淡地问她孩子是谁的。
强烈的恶心感在她胃里翻绞,她必须逃到盥洗室,必须离开沈从天。
她本能的动作像是一把刀,插在沈从天心上,那天沈青云出现在她家门口的画面更是让这把刀日复一日的,反复在他心头切割着。
巨大的黑色情绪开始逐渐将他的理智和思维全部包围,他一再隐忍克制。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了。
冷绫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身子沉,又嗜睡。
有天晚上,她忽然在梦里嗅到一阵强烈的酒气。
她睁开眼睛,却看见沈从天正坐在床头,漠然又温柔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在那样寂静的黑暗中看起来诡异至极。
醒啦他伸手想抱一抱冷绫的腰,冷绫却因为胃里的不适,一把推开他的手臂,下床跑去了卫生间。
一阵阵干呕的声音传出来,沈从天眼中的温柔一寸寸消失不见。
冷绫控制不住自己恶心的感觉,但她还记挂着沈从天喝了酒会难受。
她漱了口,端了一盆热水出去。
但迎接她的不是沈从天的感激或是关切,而是不带一丝温度的暴行。
冷绫跌坐在地上,耳旁嗡嗡的声响一直穿到脑子里,她茫然看着沈从她走过来。
他向她伸出手。
冷绫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头皮被撕裂一般的疼痛让她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那一个晚上,沈家所有的人都听见了冷绫的惨叫,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去敲他们的房门。
那样残忍的对待一直持续到沈从天看见冷绫身下的鲜血,他才终于停手。
酒意未消的他眼中满是猩红的颜色,他漠然地用冷绫睡衣的碎布擦了擦手,不疾不徐地打了沈家私人医生的电话。
沈郁是在沈家出生的,在他们的卧房,在沾满了冷绫眼
泪和鲜血的床上。
因着沈郁的出生,冷绫得以有了两个月的时间喘息。
看着自己的孩子,看着沈从天偶尔温柔的眼神,她一面流泪,一面安慰自己,也许只有那一次。
但她错了。
自从尝到过暴力的滋味,自从看见过冷绫匍匐在脚边哀嚎的画面,潜藏在沈从天身体里的野兽便彻底冲破了牢笼。
沈郁自出生之后,便
没有再和冷绫依偎在一起过。
对外,沈从天美名其曰是减轻冷绫的负担,但实际上,却是为了方便他的暴行。
沈郁两岁的时候,第一次推开了冷绫的房门。
床上那个满面伤痕,双眼无神的女人在看见沈郁之后忽然哭了。
她捂着脸,不敢让他看见自己丑陋的脸;听见沈郁的哭声,她更不敢下床去抱他,锦被之下,她赤果的身体上伤痕密布。
冷绫有多害怕让沈郁看见她的不堪,站上阳台的时候就有多坚决。
那是一个晴空万里的下午。
冷绫换上了漂亮的裙子,化了妆,如天鹅一般优雅的脖颈上系着一条蓝色的丝巾。
所有丑陋都被掩盖在了光鲜之下。
她把沈郁抱在怀里,亲亲他娇嫩的脸蛋,跟他说了很多次爱他,然后,她让沈郁去给自己拿一块饼干。
只有两岁的沈郁,下楼上楼。
再推开门的时候,他只看见了冷绫被风扬起的裙摆,和晃荡着落在阳台上的丝巾。
从此之后,冷绫成了沈家的禁忌。
“我接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沈从天告诉我,冷绫是病逝的。我信了他。”沈青云说,“可葬礼上,我分明看见水晶棺里的人不是冷绫。”
“我起初怀疑她还活着,是沈从天将她送到了别的地方,但沈从天将所有消息都封死了,我用了很多手段去查,无论是医院还是殡仪馆,他们口径统一地根本没办法找出破绽。直到沈家有个佣人找到我,她说冷绫留了一封信给我。从她嘴里,我才知道冷绫真的死了。死之前,曾受到过那样非人的虐待。”
沈青云实在是个十足的绅士,即便说到这样令人胆颤的地方,他也只是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头,面上的愤然虽然激烈,却并不狰狞。
“我想杀了沈从天,但冷绫不希望我那么做。”
时软握着的沈郁的手臂在发抖,他的克制已经到了极限,时软心下又生出了极其强烈的不安感。
她好像知道了,知道上一世的沈郁为什么会冲到沈从天面前,那种不顾一切,是愤怒也是悲哀。
为他自己,更为冷绫。
沈郁还有疑问,可他说不出话。
垂在额前的发丝每一根都在细细的颤抖,他僵硬地转动脖子,望着沈青云。
如果不是时软的拉着他,他可能已经在去往沈家的路上了。
沉默了片刻,时软问出了沈郁的所想。
“那封信,写了什么”
沈青云颓然地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道“她让我,好好照看你。”
时软一顿。
沈郁咬牙切齿地问“只有,这样”
他不信,他不信那个女人在遭受了那样的对待以后,心里会没有恨。
她完全可以让沈青云为她报仇,也可以让沈青云把他培养成报复沈从天的工具,她应该恨他们所有人。
从沈从天,到沈青云,还有沈郁自己。
沈青云无力地勾了勾唇角,低沉的语气似有些无奈,“你不信可她就是这样的笨女人。”
窗外的天空上忽而飘来一块巨大的乌云,厚重的云层挡住了阳光,客厅内的光线陡然暗了下来。
与这光明一道黯淡的,还有时软身边两个男人的眸光。
从沈青云那里出来,沈郁和时软一道回了她的小破房子。
一路上,沈郁的车速快得时软只敢紧贴着后背,抓紧安全带的手一刻都不敢松开。
来时四十分钟的路程,回去的时候只用了十分钟。
沈郁一进门便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时软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冰水。
她在沈郁身边坐下,握了握他的手臂,轻声道“喝点水。”
但沈郁现在需要的并不是冰水。
尽管沈青云好像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的样子,但他总觉得还有什么被漏掉了。
比如冷绫为什么会回到沈家,她到底有没有被胁迫,如果有,沈从天又是怎么胁迫她的
这中间发生的事情难道和沈青云有关
可沈青云既然已经决定将所有事情对他和盘托出,为什么又还要藏一半
或者说,对那一半,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时间,纷杂思绪在沈郁脑海中闪过,紧皱的眉头装满了愁苦。
他没有伸手去接时软的水,时软便将水杯放下。
她想说点什么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但又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徒劳。
猛然知道了自己母亲的死因,知道她曾经被他父亲那样可怕的对待,更知道,她是为他而死。
时软想象不出那个叫冷绫的美丽女人做出结束生命的决定的时候怀抱着怎样决然的心情,但她知道,冷绫一定是不想让沈郁受到伤害。
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看见她受伤的样子,不想让他对自己的父亲抱着怨恨,更不想将来因为这些事情而让沈郁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可这一切对沈郁来说都太过残忍。
时软看着他俊美精致的侧脸,抿紧的唇角倔强地绷成一条直线。
他现在内心里一定有很多复杂的情绪,她除了心疼,除了陪着他一起沉默,时软什么也做不了。
静默了半晌,沈郁忽而转脸对上了时软的视线。
“我去沈家的时候,沈青云在不在”
时软一怔,晓悟过来他问的是前世。
她摇摇头,“没有,你是一个人。但你坐的那辆车,好像是他的。”
沈郁眉头皱得愈发紧。
这不是更奇怪么
就像今天沈郁说要去找沈从天要真相的时候,沈青云那样焦急地拦住了他,说明他一定是不希望他一个人和沈从天对上的。
可上一世,他不仅让他去了,还派车送他一个人去
那
个时候沈青云,他在做什么
沈郁后来又问了一些关于沈氏集团的问题,但时软却并没有什么关于那方面的记忆。
她抱歉地沈郁说“对不起,我帮不上你。”
时软歉然的眼神落在沈郁眼里,他心间微动,然后伸手,将她重重地搂进了怀里。
时软贴在他肩上,听着他晦暗的声音落在她耳边“时软,你会走么”
时软一怔。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不同于任何一个人喊她的名字,沈郁叫她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害怕与不安。
在今天听见了那样可怕的故事之后,沈郁再看时软的时候,他忽然很怕。
他怕自己会变成另一个沈从天,害怕冷绫的故事会在时软身上重演。
因为他似乎能够理解,理解沈从天为什么会在初时陷入那样的狂怒之中。
如果是时软,如果她在他面前维护其他男人,如果看见其他男人出现在她家门口,沈郁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和沈从天做出一样的举动。
他应该也会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但
沈郁抱她抱得很紧,紧到时软有些痛。
可她却并没有露出半分异样。
她抬手环住沈郁的后背,在他背上轻轻拍抚,温声地告诉他“我不会走。”
沈郁松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却又再度收紧。
“你不怕我么如果我变成下一个沈从天”
时软摇头,坚定地“不怕。”
沈郁不信,“为什么”
“因为你说过,你不会伤害我。”时软柔柔说着,平静却蕴含着无尽能让沈郁心安的力量,“我信你。”
冷绫和沈从天的爱情悲剧,始于冷绫信任,结束在沈从天对她怀疑。
她信他,所以愿意将全身心都交给他。
但他怀疑她,所以将她曾捧上来的真心全部摔烂。
可沈郁不一样。
他是信她的。
从一开始,到现在。
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包括她说她是重生回来的灵魂,沈郁都信她。
她想,冷绫当初想要的,应该也只是这样一份没有保留的信任。
时软捧住沈郁的脸,轻轻印了一个吻在他唇边。
她注视着沈郁的双眸,一字一顿道“沈郁,只要你信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作者有话要说软妹心疼地抱住老公
郁哥嗯。
今天的郁哥好不开心哦但是明天就要开心啦
明天可就是要anjie啦哦
然后这本的话可能没啥子番外写,你们有想看的吗可以提前预定一下吼
感谢。感谢在2020030718:51:002020030920:46: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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