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26 章
作品:《偏执大佬的心尖宠[重生]》 第26章
沈郁带着时软去了商场。
时软以为即将出现在她面前的剧情,会是沈郁拿出了一张黑卡潇洒地扔在她脸上,然后说“随便刷”
但沈郁没有。
他带着时软去了手机卖场。
挑了一台和他一模一样的水果机。
时软看了眼价格,五千六,嗯,有点贵。
但是和她想象中的黑卡剧情比起来,尚算便宜。
时软问他“给我买手机干嘛”
沈郁正往她的手机里存自己的手机号,“不想找不到你。”
他说着,想起什么似的,拿自己的手机给时软拍了张照片。
“这又是干嘛”时软猝不及防。
探身过去想看看照片质量,沈郁却已经先一步将她的照片设置成了来电显示。
“喂,这种要见人的照片你好歹用一下美颜吧”时软摸了一下自己有点油的刘海,皱眉道。
沈郁不甚在意地耸耸肩,接着拿起时软的新手机,自拍。
摄像头里,沈郁那张脸几乎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两相对比,时软简直没法见人。
设置好了来电显示和屏保,沈郁把手机递给时软,浅淡地笑。
“专属联系电话。”
他这话说的有点孩子气,但时软接过手机,机身上还有沈郁掌心里淡淡的温度。
抬眼望着沈郁,时软心下忽然动了一动。
“谢谢。”
买完了手机,沈郁准备带时软去吃饭。
但时软拒绝了。
“我今天晚上要打工,你送我去店里吧。”时软说。
“打工”沈郁眉头微蹙,好像刚想起来她还有打工这样的癖好。
“别去了,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发工资。”
时软闻言笑了,“你已经给我发了一份薪水了。”
“哪份”
“篮球队啊。”时软歪头说“我还没见过哪个学校篮球队的经理还能有钱拿,多亏了你沈大少爷啊。”
沈郁挑眉,似乎对沈少爷这个称呼不太感冒。
“你不够吗”
“当然不够。”时软说,“一千块,我得干三个月才能还上你这个手机的钱。而且,用你的钱,还你的钱,这怎么听怎么别扭好吧。”
“还钱”沈郁眉头皱了起来。
“我不能白收你手机的。”
时软掰着指头算“你看,你送我这个手机是因为你想联系我,我收这个手机是因为有手机确实方便。我们各取所需,所以各付一半。这个手机五千六,五千六的一半是两千八,我目前时薪是十块,那我就需要工作二百八十个小时才能还清。”
时软说到这儿的时候嘴皮子特别快,小嘴哒哒哒的。
沈郁看着她,眉头一会儿紧一会儿松。
等她说完,他才问“你有必要跟我算这么清楚”
时软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有的。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亲的男女朋友也得明算账。”
男女朋友的界定让沈郁很受用,但他搞不懂,怎么有女生会把自己男朋友送的礼物这样明码标价的拿来算账。
他觉得哪里有些别扭,但又说不出具体到底是哪里变扭,“如果这么麻烦,那你不如直接不收”
时软摇摇头,又笑,“送礼和收礼是一种仪式感,生活需要仪式感。”
沈郁被她越绕越晕,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出了商场。
时软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到底要不要送我去上班”
沈郁愣了一下,“哦。”
菲悦餐吧门口。
今天是工作日,但这个工作日的餐厅客流量明显比往日要大。
沈郁的重机就停在餐厅门口,配上他抱着头盔站在路边的姿态,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路人驻足回头。
时软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站在他面前,那娇小的身量,幼稚的打扮,根本和小学生别无二致。
时软望着沈郁,表情已经有些不耐了。
她今天六点的班,现在已经快六点半了。
就为了她到底要不要继续打工这个事情,她已经在店门口和沈郁耗了二十多分钟了。
她在商场里已经和沈郁说的很清楚了,她需要赚钱,需要还钱。
她以为他是听明白了,结果刚才下车,他又说什么都不让她走了。
“辞掉工作。”沈郁第n次说。
“你怎么这么啰嗦”时软被他这句话已经烦得眼冒金星了,“我说过了,我不会辞职的,我需要钱。”
沈郁再次强调“我可以给你。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我不要你的钱。”时软也再次强调,“我需要的是自己赚的钱。”
“那你给我打工,我发你薪水。”
“这怎么行”时软脱口而出,“我一边赚你的钱,又一边还你的钱这样我们永远都扯不清了。”
“为什么要扯清”沈郁皱眉。
他不懂感情,也没有经验,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时软这种想要将他们两个之间划清界限的行为很奇怪。
更何况,“你在这里打工,跟给我打工,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
“什么”进店的人越来越多,停留在他们身上的视线也越来越多。
时软只想速战速决。
“这么说吧,你要我给你打工,目的是服务你的情绪。但是情绪这个东西太主观了,很有可能今天我让你觉得快乐,明天你就厌烦我了。我掌控不了你情绪的转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被你辞退。而在餐厅打工,甚至在球队,我要不要继续干下去,能不能继续干下去,做这个决定的大部分权利在我。相比起来,服务大众,和服务一个人,后者让我觉得被动,并且很没有安全感。”
时软想表达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变得被动。
如果她养成了依赖沈郁的习惯,不管是依赖他对自己的感情,还是依赖金钱,尤其是金钱,那就会让她变得被动和盲目。
就像从前和邱仁森在一起,时软依赖他那假意的温柔,全身心的依赖,以至于到最后,她想抽身,却发现自己已经全部都被掏空,留下的不过是一具空壳罢了。
如今的沈郁虽然有让时软心动的地方,但她这一次绝对不要再那么早的依赖上他,那么早的将自己的一切都交出去。
她不想再变成一只可以被人随意丢弃的可怜虫。
“你懂我的意思么”时软问。
她说了这么多,沈郁其实一句都没听懂。
但他看得出时软眼中神情的变化,从忧虑,到隐约的哀伤,再到伪装成坚定的脆弱。
沈郁顿了一下,最终只抓住了一个重点“所以,你是想掌控我”
时软“”
看着沈郁眼里半迷茫半愉悦的眼神,时软终于承认,是她错了。
她把现在的沈郁想的太成熟了,以他现在的年纪,他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是现代性女性独立的重要性,以及安全感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时软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拍了拍沈郁的肩膀,语重心长又无可奈何地道“算了,是我不好。你现在还不能够理解这么深奥的问题。但是没关系,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懂的。”
沈郁侧眸望着肩上搭着的那只小手,挑了挑眉。
“好了,今天谢谢你给我买手机,还有在高春萍那里替我背锅总之,快回去休息吧。想玩什么就玩点什么,我要去工作了。”时软说罢,对他挥挥手,“明天见。”
而后再也不多话,转身就进了店门。
沈郁倚在车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半晌,他眼角攒出一个极淡的笑来。
时软在店里换了衣服,和等着她交班的同事道了一万次歉,开始了她晚上的兼职工作。
经过店门口,街旁沈郁和他的重机都已经不在了,时软松了一口气。
沈郁这两天给她的感动有点多。
时软是真的很怕他再多给她一些温存,她就会变成从前那样盲目。
然后
时软甩甩头,叫停了自己的思绪。
反正就目前来看,沈郁这个人啊,除了脾气暴一点,好像也没什么别的不好了。
约莫是因为刚才有很多人都看见了时软和沈郁在店门口说话,晚上有好几桌客人点着名要时软去服务。
时软去了一看,无一例外都是女客人。
她们有的问“刚刚那个是你哥哥吗”;有问“你们是情侣吗”;还有问“你们成年了吗,怎么看你穿着校服”的。
时软对他们展示的态度十分统一,先是露出一个标准的只露八颗牙齿的微笑,而后再便是十分礼貌客气地询问“请问你们要点些什么呢”
点完餐回来,领班问她怎么今天人气这么高。
时软面无表情答“可能是因为我无处安放的魅力吧。”
领班“”
这个工作日就像是中了邪似的,时软从交接班开始就一直忙得没停下来过。
眼见着场子里的客人比往天要多,为了把气氛带动的更热闹些,店长特地给店里的驻场歌手打了电话,让他赶快过来加个班。
约莫十点多的样子,店里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时软忙了一晚上也没停下来喝口水,又点完一桌的单后,她有些疲惫地靠在吧台旁边喘气。
吧台里的调酒师好心地给她倒了一杯可乐。
“累死了吧,喝点水缓缓。”
时软伸手接过,感激地朝他一笑“谢啦”
她端着杯子正要一仰而尽,后颈却突然一痛。
一股大力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死死地往地上摁。
手中的玻璃杯摔到地上,泼出来的可乐很快在时软白色的衣襟上晕开了一大片褐色的污渍。
猝不及防地被按倒,时软踉跄了几步,身形还没稳住,便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及其熟悉又嚣张的声音。
“妹妹,又见面了啊。走,陪哥哥玩玩去。”
这个声音是
时软来不及回头看看身后的人到底是谁,吧台里的调酒师看见这一幕,意识到不到,立刻准备去叫领班。
但他刚一转身,眼前便出现了一张金色的卡片。
调酒师看见那张卡片,张了张嘴,转眼看见了几个并不眼熟的男男女女。
其中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对他说了句“好好调酒,别惹事。”
他点了点那张金色的名片,调酒师看清上面的字,立刻就闭了嘴。
时软也是在菲悦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才知道菲悦楼上有一排包间,但一般不对外开放。
时软有次问经理这些包间为什么从来不开放,经理告诉她,这是专门为老板预留的。
而这个所谓的老板,时软至今也没在店里看见过他露一次面。
时软被人押着上了三楼,他们推开其中一间包厢。
里面没开灯,时软看不清房间里的摆设。
“进去”有人照着她腰后踹了一脚,时软毫无防备地朝着面前的黑暗跌去。她摔到地上,肩膀似乎撞到了桌角,时软痛得皱了眉。
关门声从身后传来,很快,诡异的黑暗里只剩了时软一个人。
她有一秒钟的慌乱,但很快冷静下来后,她立刻拿出手机照亮。
身边被布置的像是ktv的包房,沙发软凳,还有投影仪和音响设备。
时软心下一紧,没多犹豫,首先拨通了沈郁的电话。
“喂,沈郁”
电话刚刚接通,时软甚至还没来得及听清那头究竟是不是沈郁的声音,包间的门忽然被人大力踹开。
啪嗒一下,房间内灯光大亮。
洪思洋换了一头更加耀眼的红色头发,左耳一颗钻石耳钉璀璨的有些刺眼。
“哈,妹妹给谁打电话呢”
他大摇大摆走进来,弯腰一把夺过时软的手机。
时软紧皱了眉头。
在他刚才踹门进来的一瞬间,时软已经将手机锁了屏。
洪思洋看着漆黑的屏幕,甚至也没再确认一下,抬手就将手机扔回到时软身边。
“我还以为你要报警呢。”
“但是,你知道吧,报警也是没用的哦。”洪思洋说着,坐在了时软背后的沙发上。
袁明科和宁纱子也随后一并进了来。
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是陌生的面孔,看起来年纪和他们差不多。
房门在他们身后被关上。
时软一见确实是他们,原本有些慌乱的情绪反而镇定了下来。
她将手机捡起来攥在手里,捂着肩膀起身,“找我有事儿啊”
时软很淡定,出乎意料的淡定。
洪思洋盯着她望了一会儿,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点慌乱的痕迹,但很可惜,他什么也没看见。
盯着时软半晌,他忽而一笑“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了是谁之前在球场上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这会儿倒是翻脸不认人了。”
“这样绕弯子没什么意思。”时软冷眼看着他,懒得和他打嘴炮,直接开门见山问“想找场子回来就直说,不过你不是这么没品吧,找一个女生的麻烦”
“呵呵,看来你挺有自知之明啊。”洪思洋笑着朝时软身后望过去一眼,很快有人打开了音响,点歌系统启动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洪思洋拿过一支话筒递给时软,“来,先陪哥哥唱两首歌。”
时软冷笑着问他“你几岁,做我哥”
到现在为止,时软所表现出来的不屑和冷静都远远超过了洪思洋对她的预想,他开始有点不爽了。
“我还要上班,没时间陪你耗。”时软见他不动也不说话,回身欲走,“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动,袁明科便错身一步拦在了她面前。
“谁让你走了”
时软抬眼,眼前的袁明科人高马大的,不过他太过精瘦的面向却给人一种刻薄感,完全不如彭子奇那个大个子看起来憨厚老实。
时软没说话,袁明科身边的宁纱子这时过来了。说的话去海南及爱都带回去后视镜安顿好啊阿虎
“你叫时软”
不同于那天在体育馆里性感的操服,今天的宁纱子穿着一件黑色亮片的抹胸和牛仔热裤,胸前美好的起伏毫不遮掩,脚下纤细的银色高跟鞋衬得她一双美腿又白又直。
精致的妆容将她的五官勾勒得越发美艳,漂亮得像是真人芭比。
真是个美人。
然而就在时软赞叹这位美人的时候,宁纱子微扬的下巴和抱在胸前的细嫩双臂,却都表现出了高傲和对时软的不屑。
“你和阿郁一个学校”
阿郁,是沈郁。
时软望着她,轻而易举地就从她带着灰色瞳片的漂亮双眸中看出了她的意图。
她笑,“是呢。同校,同班,同桌。怎么,你也认识他么”
时软此时笑得很软,还有几分少女的清甜。
但宁纱子莫名从时软此时的笑容中看出了挑衅。
她皱眉“你和阿郁是什么关系”
她变得急切的语气正合时软的心意。
“我啊那你呢”时软回头看一眼洪思洋,再转回来看着宁纱子,眼神玩味,“你和这个红毛,是什么关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他的女朋友还是前女友”
时软看见宁纱子脸上的表情在听见前女友三个字的时候变了一下,她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在自己男友,哦,前男友面前这样关心另一个男生,该不会这就是你和他分手的原因吧”
时软话音一落,背后突然爆出一声巨响,接着便传来玻璃破碎的哗啦声。
不用回头知道是洪思洋突然暴起。
时软脸上的笑意不变,只是眼神陡然转冷。
“你”
宁纱子扬手就要扇在时软脸上。
但时软接住了她落下来的手。
时软攥住她的手腕,稍微用了些力气,宁纱子立刻就痛得皱了眉。
“你放开我啊痛啊”
“纱子”
“纱子”
宁纱子刚一呼痛,洪思洋和袁明科便同时发出了急切的呼喊。
时软看一眼袁明科脸上的表情,不难推测出背后的洪思洋脸上的神情大约更难看。
可她这还什么都没做呢。
“呵呵,你叫纱子。”时软攥着宁纱子后退,本想带着她移动到门边,但袁明科却并不让步,她只得退后靠墙。
对上袁明科皱紧的眉头,时软笑着对宁纱子道“瞧瞧,美人的待遇果然是不一样的。我只是轻轻捏住你的手腕罢了,他们都这样着急呢。诶,那我刚才会不会猜错了,其实这个高个子才是你男朋友”
“放你妈的屁”洪思洋闻言,立刻就从茶几后方跃过来了。
“别动”时软紧贴墙壁,宁纱子的手腕被她一折,立刻就发出了一声痛呼。
“啊”
宁纱子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虽然穿着打扮妖艳些,却一点也不显媚俗,这种气质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而时软呢,因为前段之间去超市做了一段时间的卸货工,对上这几个男生可能没什么胜算,但是擒住宁纱子这种娇小姐的力量她可真是绰绰有余。
宁纱子的地位在洪思洋心里不低,从上次在体育馆外面就能看出来。
时软赌有她在手里,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果然,听见宁纱子喊痛,洪思洋和袁明科准备伸手过来的动作都是一顿。
“其实,你如果不是这么来者不善,我也不会对这样的大美人动粗。”时软对洪思洋说,“但你又是把我押上来,又是踹我的,我真的很难相信你只是想让我陪你唱歌。”
她又看一眼宁纱子,歉然道“抱歉咯,但我只是自卫。”
“你”宁纱子想说什么,时软手上的力气却更重。
她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的摆设,虽然这看起来是个大包,但位置还是太小。
他们人多,再继续留下去,对自己很不利。
时软正在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洪思洋突然对她吼了一声。
“你放开纱子”
时软转眼,“你说放就放”
洪思洋长相不错,如果脸上的表情不那么阴鸷,他的五官也该是令人赏心悦目的。
此刻他紧紧盯着宁纱子和时软,阴沉的眉眼间挂满的担忧看起来还挺真心的。
时软对上他的视线,忽然赞他一句“看来你还是挺喜欢纱子的。”
袁明科这时站到了洪思洋旁边。
他太高,遮住了洪思洋身边一部分灯光,他那头嚣张的红发突然暗了下来。
“我让你放开她”
洪思洋声音很凶,但放人,时软是不可能放的。
她再度紧了紧手上的力量,语气和善地对宁纱子道“作为过来人,我劝你一句,与其追着你喜欢的跑,不如选个喜欢你的。看看这个红毛,虽然我不是很理解他对发色的审美,但看得出来他是很喜欢你的。至于沈郁。”
说着,时软扫了一眼门边站着的几个面无表情的呆子,默默吐槽,这一批群演也太不敬业。
看她威胁宁纱子,这几个人至少得做做样子过来拉她一下吧不然洪思洋把他们带来干嘛,充数吗
不过这样也好,包间门没有了人把守。
时软在心里演练了一下一会儿冲出门去的路线和动作,面上笑笑继续说“沈郁和你不合适。”
宁纱子比时软高,此刻又穿着高跟鞋,更是比时软高出了一个头。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时软幼稚的五官和长相,手腕上的疼痛转移到心里,尤其听见时软说不合适三个字的时候,更是有一把无名火从心头烧起来。
被攥住的右手不能动弹,宁纱子毫不犹豫地扬起了左手,“你胡说”
不出意外的,她这次落下的巴掌也被时软接住了。
时软不可思议看着她,“你怎么还想打我你呃”
时软一句话没有说完,脚背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痛,“靠”
她忘了宁纱子穿着的是高跟鞋,一时不查,被她的鞋跟狠狠踩下来,那滋味,直接让时软痛弯了腰。
趁她吃痛,宁纱子飞快地甩开她的手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
这一声巴掌清脆又响亮。
时软毫无防备,直接被扇倒在了地上。
两人之间攻防的变换仿佛只是眨眼之间。
宁纱子力气不大,但这一巴掌过来也扇得时软头脑发蒙,眼花缭乱。
脚背火辣辣的疼痛好像是被洞穿了一样,她歪在墙角,一时不知道是去捂着自己的脚好还是摸一摸自己的脸。
嘴里有血腥的滋味弥漫开来。
大约是被宁纱子的指甲划破了。
“我和阿郁合不合适,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宁纱子说着,弯腰还要再给时软一巴掌的时候,洪思洋却出声喊住了她。
“纱子”他看着宁纱子,问“你现在在气什么气她说你和沈郁不合适”
他说着,音调再度扬起,“你就这么在乎那个垃圾你当我是死的吗”
如时软所说,洪思洋和宁纱子之前在一起过。
不管他们现在的关系是怎么样,但洪思洋明显是放不下宁纱子的。
结果她这样当着他的面毫无顾忌地说着沈郁的名字,还叫的那么亲热,现在还为了时软的一句不合适而大发脾气。
宁纱子所有言行都让洪思洋的自尊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然而宁纱子确实没把洪思洋的感受放在眼里。
“你住嘴啊你凭什么说阿郁是垃圾”她回头对他大声地抱怨“你是还想拦我上次在体育馆,我好不容易见到阿郁,也是你拦着我”
“我拦着你”洪思洋大吼“我不拦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跟他走吗”
洪思洋这个人只要一沾到有关宁纱子的事情就没有任何理可言,说话间蠢蠢欲动的肢体动作怕是要上前与和宁纱子拉扯了。
袁明科一听这架势是又要吵架了,赶忙拦着他叫停,“你们怎么回事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你们的事你们回头说,现在还有正事要办。”
墙边的时软这时已经回过了神,她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宁纱子察觉她的动作后却又照着她的肩膀给了她一脚。
宁纱子是个千金小姐,她并不时常和人动手,因为一般没人敢惹她。
就算动手,那也必是洪思洋他们给她把人按住了,她只用动动手就好。
这会儿抬腿过去的一脚,她是用了力气,也下了狠心的,但她忘了时软现在还没被人摁住,她还能动。眼看她那双闪亮昂贵的高跟鞋朝着自己过来了,时软想也没想就将宁纱子的脚腕抱住,而后猛地一拽。
宁纱子失去平衡,左脚猛地一崴,整个人向后仰去。
“啊”
她身后是刚才洪思洋用话筒砸碎的茶几玻璃,那一地碎片,一旦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宁纱子是练过艺术体操的,反正比常人迅速,她在空中稳了一下身形,没有直接背部落地,而是在地上撑了一下。“纱子”
“纱子”
宁纱子撑在地上的手正好按在一片碎玻璃上,殷红的鲜血一下顺着她的手掌淌了出来。
洪思洋最先看见,也最先反应过来,他忙上前将宁纱子抱在怀里,紧张地握住她的手查看。
还好,只是割破了一道小口,伤口不深,只是浓烈的血色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看来格外刺目。
宁纱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痛觉这时才传到大脑,她眨了眨眼睛,眼泪就这么滚下来了。
“我流血了,思洋,我流血了好痛,手好痛”
洪思洋的心跟着宁纱子的痛呼声一道揪起。
“不怕不怕,纱子不怕。”他把宁纱子抱在怀里,转头望向墙边的时软,那凶狠的眼神好像能杀人。
时软也懵了。
看着宁纱子手上的鲜血,她眼前突然一片模糊。
脑海里仿佛有谁在喊着她的名字,刺眼的灯光一直在她眼前晃荡。
时软没想过真的会伤到宁纱子,她只是想保护自己。
她知道宁纱子会摔跤,可她忘了她身后还有一地尖锐的玻璃碎片。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前世懦弱的灵魂好像突然回到了她的身体,时软此时瑟缩着的表情哪里还有她刚才面对洪思洋时的镇定自若,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洪思洋看见了她的转变,但她伤到了宁纱子,这个时候才来忏悔已经晚了。
宁纱子细细的啜泣和小声的痛呼都在他耳旁,洪思洋随手捡起割伤宁纱子的那块玻璃,放开宁纱子便起身便朝着时软过去。
“原本只要你肯乖乖给我磕头认错,我不想对你动手。但你现在伤了纱子”
洪思洋蹲在时软身边,还沾着鲜红血液的碎片边缘从时软脸上划过,在她皙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你不是跟沈郁在谈恋爱么。那好,我倒要看看如果你的脸蛋上多了道疤,他还会不会和你在一起。”
时软此时脑中一片混乱,她根本不知道洪思洋在说什么。
冰凉尖锐的玻璃碎片就在她脸颊旁边,时软甚至一时忘了自己现在到底应不应该感到害怕。
她呆滞的表情让洪思洋失去了所有耐心,他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阴狠非常,手上用力一划
“嗙”
就在他要划破时软脸颊的时候,包间的大门突然大开。门框狠狠地撞到墙上又弹回来,发出的哐啷巨响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洪思洋和时软同时转头。
“沈郁”
“沈郁”
迎着光,沈郁看见洪思洋表情凶狠地拿着带着血的玻璃片,时软脸带血痕,惊慌无措地将他望着。
门边的人都没看清沈郁是怎么冲进来的,他们只看见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在门边顿了一下,然后眨眼的功夫这个人就到了洪思洋面前。
沈郁揪着洪思洋的衣领,不由分说地一拳过去,洪思洋的嘴角立刻有血色渗出。
这一拳有多重,洪思洋立刻觉得半边脑袋都没了知觉,眼眶好像要炸裂一般的疼痛。
在眼前一片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中,洪思洋在想,为什么
为什么对上沈郁,他总是这样没有还手能力,甚至连挣扎都没有机会。
“你对她做了什么”尽管此时的洪思洋眼神都失去了焦距,但沈郁此时周身阴沉的气息好似地狱中来的恶鬼。
他看一眼地上无法动弹的时软,眼中黑暗的戾气尽显。
“洪思洋。你就这么想死。”
他说着便扬起了拳头,可刚要落下的时候,裤脚却突然被拽了一下。
是时软。
她混乱的思绪,好似神魂分离一般的飘忽感在沈郁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全部恢复平静。
脸上和脚上的痛感都开始慢慢消散了,时软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回镇定。
“沈郁。”
她低声喊他的名字。
沈郁听见了。
他将手里的洪思洋像扔垃圾一样随意地地扔在一旁,蹲下去,扶着时软到自己怀里。
“我在。”
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海盐香气,时软最后一丝的不安定也随着心上的大石一块落了地。
她被沈郁扶着起来,沈郁小心将她护在怀里的样子刺伤了宁纱子的眼睛。
“阿郁。”
宁纱子对沈郁伸出手,她还坐在地上,伤口也还在流血。那期期艾艾叫着沈郁名字的模样娇美得让人想要将她揉进怀里。
可沈郁却没有看她一眼。
“阿郁,我受伤了,都是这个人害得。”宁纱子用沾着鲜血的手指着时软,声音娇弱,眉目间尽是小孩子一般天真的委屈和气愤,“你帮我教训她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时软现在好像有点晕血。
宁纱子手上的鲜血再度刺激到她的神经,她缩了一下肩膀,眼神藏在了沈郁的臂弯里。
沈郁感受到时软的瑟缩,低头望着她。
他手很轻地撩起她耳旁的发丝,拇指的指腹擦掉她脸上的血痕,还好,没有伤口。
只是时软的唇角有些肿,是刚才被宁纱子手上的水晶指甲勾到的。
沈郁皱了皱眉,抚着她唇角的伤口问“痛吗”
时软摇摇头,“我们走吧。”她现在有点不对劲,她不敢去看地上宁纱子的表情,也不想看。
她只想快点离开。
沈郁皱了一下眉头,他回身看了一眼地上的洪思洋,并不想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
可时软身上在发抖。
她不想再留在这里。
听着她又说了一遍,“我们走吧。快点走吧。”
沈郁不再多犹豫,抱着她走。
“好。”
两人到了门口,没人敢拦他们,但沈郁却停了下来。
他半抱着时软,替她阻隔了全部人的视线。
他侧了侧脸,也不知是在对谁说“管好那个疯子,否则,我要洪家也跟着完蛋。”
他这般狂妄的语气,好似真的有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
可他如今明明只是个高中生罢了。
但他这样说了之后,袁明科的表情在瞬间变了。
看着沈郁走出了包间,宁纱子才从地上爬起来。
这一次还晕在地上的洪思洋没能拦住她。
她追到走廊上,“阿郁”
沈郁停了下来。
但他没有回头。
他背对着宁纱子,侧脸一片寒霜。
“阿郁,我受伤了,你看不见吗”宁纱子哭着问,“你为什么不看我呢”
时软贴在沈郁的肩头望过去,宁纱子漂亮的脸蛋上泪痕映着灯光有些闪烁的光亮。
她看着沈郁的背影,美艳的脸庞有些凄惨。
再抬眼去看沈郁,他脸上只有一片事不关己的冷漠。
他漠然地动了动唇角,声音凉薄至极。
“宁纱子,我只说一次。”
“别动我的人。”
“如果你记不住,我来帮你。”
话音落下,宁纱子脸上变得的表情立刻变得灰败。
时软大约可以从这样的表情看出来,她很怕沈郁,怕他的威胁。
话毕,沈郁再不停留,带着时软一路下楼。
宁纱子站在楼上,看着他们两个人相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动弹不得。
吧台后的调酒师看见他们从楼上下来,出声叫住了时软。
“时软,你还好么”
话说到一半,他住了嘴。
不甚明亮的光线下,他已然看见了时软脸上的伤口,以及沈郁投过来的可怕的视线。
沈郁此时正处在暴怒边缘,任何让他停下来的人都有可能被他炮轰成灰烬。
他冷冷睨了那个发出声音的人一眼,并没有停下脚步。
时软一瘸一拐的,被他搂在怀里半推半抱着走,也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还穿着店里的制服,沈郁没给她多余的时间换衣服,只让她回更衣室拿了包和自己的衣服就走。
两个人出了店门,沈郁的车就停在路边。
他把时软的书包和衣服一股脑扔到车上。
他动作很重,时软以为他在生气。
“沈郁,你唔。”
已经这么久了,她身上还在发抖。
唇上淡淡的血腥味道,是她刚才擦破唇角留下的伤口。
沈郁重重吻在她唇上,吻到他们两个都感觉到了痛
ata作者有话要说软妹为什么你来得这么及时
郁哥及时及时就不会让你受伤了。
软妹唔,那看在我今天受伤的份上今天就不要剥鸡蛋了吧
郁哥好,不剥鸡蛋。
软妹真的
郁哥剥衣服。
软妹靠沈郁你a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鸡蛋梗好像是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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