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8、第七十八章 赘妻(10)
作品:《前男友紧急攻略(快穿)》 火红衣衫凌乱脏污,青丝瀑布般,将半个身子包裹住,越发显出他脸白如纸,单薄可怜。他的左臂还在汩汩流血,却不知道痛似的,执著、惶恐地问“苏孚”
苏孚心头软,夺下镰刀“是我。”
她用手帕按住左臂伤口,吩咐“按住。”
解开外衫,将人盖住,打横抱起“别怕,我带你回府。”
江怀瑾脸埋在外衫中,视野片竹青,嗅到她常熏的松柏冷香,稍稍安定,罕见地乖顺“嗯。”
君兰息看重虚名,因此守竹苑之事,并未派多少人手。东西南北四方向,只各留名护院,对付中药的弱男子绰绰有余,对付苏孚不够看。苏孚抱着江怀瑾从东门走出,圆拱门旁,晕着个虎背熊腰的女子。她步履匆匆,很快将竹苑甩在身后。离开偏僻的竹苑,前路难行,总不能不顾及江怀瑾名声,大摇大摆,这么出去。
思来想去,苏孚将江怀瑾藏在假山后,要路过男侍去叫盛太傅过来。盛太傅于江怀瑾口中得知来龙去脉,气得要去找君兰息算账,苏孚拦住,当务之急,先将江怀瑾运走,秋后算账不晚,江怀瑾这状态,再留在这里,名声就彻底毁了
盛太傅帮忙疏通去偏门的道路,悄悄叫来江府马车。昭拂驾车,苏孚抱江怀瑾上车,回头道谢。盛太傅焦心地催促快走。
为免引人注目,马车以比寻常略快的速度,驶过主干道。
车厢内,江怀瑾左臂粗略上药包扎,大汗淋漓,不是失血冷的,热的。
那药猛烈,他能忍到上车才发出声音,已是极限。
他似被抛进火海中,受着无穷无尽的烈焰煎熬。
非同寻常的痒意,比烈焰还要折磨。
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被那痒意渗透着,非得狠狠抓挠,才能缓解。
自从上车,苏孚就将他安置在座垫上,不再抱着他。可此刻,他却紧咬牙关,自己贴过来。
他发丝汗津津的,将脸轻轻,在女子冰凉的颈窝磨蹭。
苏孚呼吸略快,将他按坐回去“江府马上就到了。”
他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帮我。”
苏孚呼吸颤“不行,不行,公子,你我还未成亲。”
江怀瑾靠近,有滴汗水,亦或是眼泪,从他纤长浓密的睫毛,落在苏孚的衣襟。
苏孚随即惊呼“你”
红衣似浪,白衬堆雪。
脸颊泛着病态的嫣红,为秾丽的五官,横添抹艳色。
他咽呜、眼角含泪,细腰轻颤。
车外景色变幻,已至江府后院。
昭拂关切地问“公子如何了可下车”
苏孚轻轻咳了下“待会。”
江怀瑾泡进温泉,眼中有对失态的懊恼,以及没做到底的迷茫。
少有女子,能忍至此。
掬起捧水,浇在热度颇高的面上,水珠哗哗流下,洗去他眼底未消的春潮。
苏孚等在外间,与江蓉、昭拂二人将情况讲明。
江蓉悲喜交加,流泪道谢。
二皇女府风雨雷霆。
君兰息狠狠踹上那守东门的护院“蠢货”
江怀瑾中了药,居然还能让他跑出去
那护院被踹醒,却道并非江公子攻击她,是苏翰林,趁她不备,将她击晕。
护院小心的瞥着二皇女的脸色。竟从那秀美的面庞中,看出几分狰狞。心下跳,以头抢地,磕得头破血流。
许久,君兰息眼中闪过道厉光“来人,备车”
“殿下,去哪儿”
君兰息“江家老宅”
江怀瑾那贱夫不识好歹,苏孚那贼女爱钻空子,那她便成全他们
无媒苟合,苏孚政途将再无进益,江怀瑾会被浸猪笼,相信,觊觎江家家产的江氏族人,很愿意帮助她
君兰息与江族长拍即合,跟着江氏族人撞响江府大门,闹着要见江怀瑾。
根据君兰息的信息,此刻江怀瑾定正与苏孚颠龙倒凤。
君兰息站在角落,起先并未引起注意。但因上回闹事,由江蓉牵头,江府奴仆齐心协力,竟没让进门江氏族人不中用,连江怀瑾面都见不到,君兰息不得不站出来“江族长所言,并非全无道理。本殿府中下人来报,亲眼见到江公子与苏翰林”
声音顿下,才似痛心疾首般说“无媒苟合”
江府奴仆,见端方君子如此说,顿时哗然。
江蓉知情,捂住胸口,脑袋嗡,险些气晕过去。
江家二姨见此,愈发肯定,二皇女所言不假接过话头,嚷道“快叫江怀瑾出来不出来,是不是心虚,还是他在苏孚榻上,脱不了身我江氏不能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东西”
江族长佯装白脸“是啊,江蓉,你先叫怀瑾出来,解释下,不然无媒苟合,该当何罪,你也知道”
争吵间,却见灯笼开道,两人并肩从内院袅袅而来,这二人都生得顶好,以花为貌,以玉为骨,静时明月照影,动似秋水生姿,相互辉映,恍然间,似明珠溢辉,令暗夜生光,正是江怀瑾与苏孚。
苏孚笑着说“这是怎么了二殿下,您不应当在府中过生辰吗”
江氏族人见江怀瑾好端端,衣容整洁,举止有度,愣了愣,心生退意。
君兰息却注意到,江怀瑾、苏孚均换了身衣裳
她恨恨盯着苏孚“本殿还未问翰林,为何早走”
苏孚落落大方,承认自己经济拮据,没钱买马车,雇车妇“江公子不胜酒力,臣蹭车回府。”
“既是蹭车,翰林为何还在江府”
苏孚苦笑“路上颠簸,被吐了身,刚清洗完。”
江家二姨立刻抓住把柄“去未嫁男子家中清洗衣衫”
苏孚“江二姨可是忘记,未中状元时,在下借住江府,是有客院的。”
针尖对麦芒,苏孚答话滴水不漏,事情就要被她糊弄过去,江二姨怎么肯她肖想江家产业太久
心思转,想到云英未嫁男儿家,大腿内侧都有颗守宫砂,若破身,那守宫砂会自然消退。
喝道“苏翰林是搞编撰的,咱们说不过您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人举报您和江怀瑾野合若想证明清白,须得让咱们验江怀瑾的守宫砂是否还在若是不在,按国法家规,要将江怀瑾浸猪笼”
其余江氏族人你言,我语,附和“对,要验守宫砂”
“江氏家族不能留这么败坏家风的人必须浸猪笼”
“浸猪笼”
“浸猪笼”
江怀瑾闻言,脸色沉。
验守宫砂,是对当朝男儿的莫大羞辱。
若谁家男儿未嫁前,被验过守宫砂,即便还在,名声也会彻底毁掉,再无人上门提亲
江怀瑾冷声道“我朝直奉行,谁主张,谁举证,不要那举报人拿出证据,却来坏我名声,是什么道理”
君兰息出言“江公子,本殿信府中奴仆。”
江族长道“怀瑾,要不,你就验验”
皇权孝道,如两座大山,沉沉压下。
验守宫砂已势在必行,苏孚突然出言道“若守宫砂还在呢”
江二姨不屑“那就算清白”
苏孚嘲讽道“那可算那奴仆,以及江氏族人诬告在下按律,诬告朝廷命官,是要吃牢饭的”
她扫视周,像是要将江氏族人的面庞,个个,都记清楚。
有人被唬住,脚步迟疑,有人拉着江二姨袖子,被她把拍开。
她相信君兰息,不会说谎“吃牢饭又如何”
苏孚眼深如潭“君子言,驷马难追”
跟来的三个江氏男子,去和江怀瑾验守宫砂。
众人等在外面,心思各异。
这时,只听阵骏马嘶鸣,江府门前,三匹高头大马踢踏着马蹄。
黑暗中看不清面庞,走得近,有门口灯笼光线,才见到,是太女、盛太傅、昭拂依次进来
太女和盛太傅应在二皇女府邸宴饮,怎么会来此
苏孚迎跑上去,将方才情景,七分委屈地讲述“太女,您要给臣做主啊”
君兰息心底暗骂不要脸,堂堂大女子,做此副情态。
然而没想到太女吃这套,居然拍了拍苏孚手臂,以示安抚“孤等结果。”
众人见过礼,心下更加紧张。
不会,那三个江氏男子和江怀瑾出来,还不知道江家族人即将面临什么,也不认得太女,只是面色不太好看。
待太女表露身份,淡淡问,跪着说实话“守宫砂还在。”
江二姨肥硕的身躯晃,差不点将江族长带倒。
江族长没空管她,马上跪下,向太女请罪。
其余江氏族人也乌泱泱跪下求饶。
太女淡淡问苏孚的意见,苏孚看向江怀瑾。
因为验守宫砂,将这么多族人下狱,不合礼法。
江怀瑾亦下跪,悲戚道“殿下容禀,自草民母亲去世,草民接管江家,待族中长辈,如亲母,礼数孝敬,未曾有缺可因其图谋江家家产,屡次三番,陷害草民,草民实在伤心绝望,不敢有违孝道,欲将家中长辈下狱,只求殿下怜悯,许草民脱离江家族谱,从此自立门户,不再受扰”
江族长瞪过来,他怎么敢,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
怎么敢,自请剔除族谱
若剔除族谱,江家每月供给族里的好处怎么办
可太女不会替江氏族人考虑,觉得有理,颔首道“可。”
主持完公道,便和盛太傅同,拉着君兰息离去。
盛太傅是憋不住的性子,时间已晚,不好打扰女皇,就将君兰息所作所为,尽数告诉了太女。
太女将君兰息劈头盖脸训斥顿,言明会在明日,将事情告知女皇。
次日,君兰息被罚,禁足三月。
君兰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颜面大失,名望大跌,在府中打砸了整个竹苑,又不吃不喝,闹脾气。
继后心疼女儿,出宫见她“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别人不信你,父后信。”
君兰息扭过头。
继后知她心中有气,点拨“你这样给谁看还不是亲者痛,仇者快是个大女子,就站起来雪恨”
君兰息蔫头蔫脑“说得轻巧,母皇站在她那边。”
灵光闪,问“母皇不会是看上苏孚了吧”
继后打她“说什么呢我女的榆木脑袋呦,你辖管商事,暂且动不得苏孚,还动不得那江怀瑾”
“怎么动”
继后看她终于有点精气神,放下心来“商人说白了,不就是倒腾东西的,用谁倒腾不是倒腾江氏族人,不正恨极了江怀瑾用他们,打击江怀瑾,名正言顺。江怀瑾自立门户这招棋,让他不必再受扰,也让他传出恣意妄为,目中无人,不守孝道的名声。”
“您是说,扶植江氏族人,抢江怀瑾的生意”
继后满意笑“若能将江家生意都抢过来,为我所用,商界就是我女的天下,再没人能翻出什么浪花富可敌国,以后就是陛下,太女,要教训你,也得仔细考量甚至,你不想要那个位子”
君兰息暗中扶植江氏族人,开起与江家分庭抗礼的间间店铺,京中消息传得飞快,很快,就有流言甚嚣尘上,江家,要毁在江怀瑾手中
与此同时,有关江怀瑾的另流言也传开,他要在八月初八,和苏翰林,就是今朝新科状元郎成亲
和江怀瑾不对付的等、等、等,盼、盼、盼,没等来江家败颓,等来烫金请帖。
前途无量的状元郎,竟真要娶个抛头露面的商贾
不相信,仔细看请帖,试图找出分造假的痕迹,真发现不对。
问“这男女双方,名字是不是写反”
每当此时,前来送请帖的江蓉便将下巴扬,笑眯眯说“没有,苏翰林是入赘啦。”
八月初八,张灯结彩,鼓弦齐鸣,江府内外喜气洋洋。花轿先迎江怀瑾,十里红妆,去江府拜苏秦氏,再齐回江府。江怀瑾于喜房等待,苏孚宴接宾客。觥筹交错,宾主尽欢时,江府大门被倏然推开。
君兰息公然无视禁足,不请自来。
男儿家极为看重大喜之日,将心比心,苏孚息事宁人,邀君兰息入席。君兰息对江怀瑾确有几分情意,忍着难过,拼命灌苏孚酒。打着要二人过不成洞房花烛的心思。谁知区区三杯,苏孚借着醉态要告退不要脸皮君兰息算盘不成,气急败坏,挑事强灌,席上的盛太傅重重咳。
苏孚脚步虚浮,由女仆扶至喜房。
江怀瑾端端坐在榻边,盖红盖头,身着百蝶呈祥喜袍,勾勒出纤细的腰线。点玉白的指尖,从长袖中伸出,从容放在膝盖上。
娶新郎啊
整整日,苏孚方有此深刻的观感。
喜公递过来喜秤,苏孚挑起盖头,江怀瑾上妆后,别有番风韵,狭长凤眼瞥来,杂糅了清傲与羞怯。
鬼使神差,苏孚痴痴弯下腰。
房中顿时爆发出阵欢笑声,江怀瑾赶紧抵住她。
喜公和仆从还未离开
喜公打趣,催促“快走,别在这碍眼,新娘子等着和新郎亲近呢”
拴好屋门,苏孚从失态中走出,取交杯酒,与江怀瑾对饮。
江怀瑾被她盯得着恼,推她,手抖,苏孚未喝尽的酒水,洒了滴,落在江怀瑾前襟。
苏孚点下,放到唇瓣。
江怀瑾脸腾地烧红“你、你、你”
她无辜地说“交杯酒,得饮尽,才吉利。”
江怀瑾算是看明白,她今日故意要逗他失态
他深吸口气,傲气顶上心头。
似笑非笑“是么可我怎么看着,还有酒水洇在前襟。”
万万没想到,还有此等好事,美人自己送上门来,苏孚不客气地哦声“是为妻不好。”
江怀瑾冷哼声,在少女猝然俯身后,瞪圆眼眸。
她、她、她、恬不知耻
少女眼眸幽深,因蒙了层酒气,显出几分朦胧,认真地问“可喝干净了”
江怀瑾腰下子软了,跌在鸳鸯戏水的被褥中,别过脸,眼睫不住轻颤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