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7.#弟弟就是好呀#

作品:《年代文里二丫鲨疯了

    阿伟想缩都没缩回去。

    被闻酌盯着把顾明月卖了个彻底。

    “楼下。”

    闻酌袖口都没来得及扣, 推着门就下去了。

    是真没想到有一天顾明月能来自己工作的地方。

    他们建筑公司总部面积并不大,临街的两层小楼,家具什么的都是老旧二手。

    只能做到简洁, 但寒酸,环境异常嘈杂。

    让顾明月来这地方,闻酌总觉得委屈了她。

    “她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多小时,”阿伟跟在他旁边, 努力地往外摘自己“嫂子来的很突然, 也不让我们说。”

    闻酌不至于因为这个事发脾气, 快步下了楼梯, 但还是要求了句“以后记得提前说一声。”

    临近中午饭点, 要早知道自家媳妇来了, 他就早点下来带人出去吃饭了。

    “老公。”

    顾明月听见动静抬头, 坐在他们偶尔待客的沙发上,手翻着他们店的传单, 冲着闻酌盈盈一笑。

    闻酌眉毛忍不住扬起,走到她身边,弯腰碰了碰她脸蛋, 试了温。

    “跑这么远冷不冷”

    “不冷,若兰送我来的。”

    百货大楼底下的门面房新开业了几家店,她被许若兰约着去看开业。

    简单画了个妆, 脚上还穿了个低跟小皮鞋,光鲜亮丽。

    跟他们这个穷酸小店显得更格格不入了。

    知道她怀孕了,许若兰也没强留她帮自己应酬, 忙完开业就让司机先送她回家。

    但顾明月心思多,想了下,却让司机开到了闻酌工作的地方。

    她看向闻酌, 弯了弯眼,很是温柔,“忙完了吗”

    在外面,她一向很给闻酌面子。

    “嗯。”

    闻酌伸手摸了下她面前的杯子,水杯温热,赞许地看了眼在底下忙活的小钟。

    顾明月肠胃娇气,喝不了凉的。

    “别动。”

    他刚想牵顾明月起来,就被自家媳妇扣着手,束上了条手表。

    银色表链紧贴皮肤,带来些许凉意。

    “好看吗”顾明月随手把表盘薄膜撕开,露出罗马字纹的表里,“跟我的是同款。”

    顾明月微抬袖子,露出自己手腕上戴着的表带。

    她的表盘更小些,里面镶嵌着碎钻,布灵布灵地折着光。

    两个手腕凑在一起,两个秒针争前恐后地工作,发出“滴答滴答”地急促时间声。

    顾明月越看越喜欢。

    “不是我不给你买带钻的,但这款带钻的只有女款。”

    闻酌不怎么喜欢戴表。

    之前的工作没有那么在意时间,也没有戴表的习惯。

    日子过的都浑浑噩噩,时间早点晚点,也没什么太大意义。

    “挺好的。”

    他在外一向有点端,说不出喜欢的话,伸手转了下表盘,却不自觉地扬起了抹笑。

    猜着他就会喜欢。

    出门在外,要是没个手表,看时间都得去人家店里。

    太不方便了。

    顾明月迫切地需要买块手表,顺带着也给闻先生买了块。

    闻先生对她很好,但这份好也是需要用心经营才能长久。

    顾明月好似因他的肯定而更开心了“我还怕你不喜欢呢,逛了好久才找到这么款大气的。还因为这个差点没跟若兰抢起来。”

    出一分力,她得说成两分。

    要是出到了七分,那就不得了了,得照成十二分说。

    “这是他们家今年的新款,一样一款,货品有限。若兰也看中了,但我说不行啊,这是我买给我家男人的,谁跟我抢都不行。我还没好好送给闻先生一个礼物呢。”

    “闻先生,我真的好喜欢。”

    她目光纯粹,满眼真诚,语气缠绵。

    闻酌看向她,心突然就空了两拍。

    顾明月太狡猾了。

    她要是想哄人,甜言蜜语让人难以招架。

    真的很难有她哄不回来的人。

    阿伟和小钟早在闻酌下来的时候,就喊着店里面的几个员工先后进屋吃饭。

    闻哥不是个喜欢让别人看自己热闹的,跟他那么久,大家伙心里都有数。

    但屋子不隔音,实属怪不了他们。

    两人趴在门后偷听,听顾明月说话,比闻酌还要激动。

    尤其是阿伟,再次被这他嫂子对闻哥的心意所打动,握着门把,原地蹦了好几下。

    没忍住吼出声。

    “我也想要个嫂子这样的老婆老天什么时候能开开眼啊”

    整个地板都像是震了震。

    不知道是不是他蹦的太起劲儿,摇摇欲坠的门把都让他薅了下来,露出铁圆柱样式的一个锁芯。

    “卧槽。”

    “”

    变故太多,顾明月想装听不见都不太能。

    憋不住,笑了声。

    两人之间的暧昧情绪,破坏了个干净。

    闻酌低头扣紧袖口,拿起桌上她没喝完的水,一饮而尽。

    败了败嗓子眼升起来的火。

    而后,将水杯重重放在桌面上,屋里的动静瞬间停了。

    阿伟像是被手动闭声般,一个字都不敢再说,只有两声气音偶尔冒出来。

    简直糟心。

    闻酌轻拉她起身“走了。”

    顾明月跟在他后面,还在兢兢业业地卖惨“你都不知道他们今天新店开业,人能有多少。百货大楼附近人本来就多,更别说又连着开了几家新店。光是排队都排了好几条,脚后跟都要站废。”

    话赶话到这,她想起自己第二次见闻酌的情景。

    那时候,闻酌还烟不离手,身边跟着小弟,眼神淡漠,整个人又凶又危险。

    一看就不是她的菜。

    她喜欢热情、奔放、年轻的弟弟。

    闻酌哪一条都不符合,可偏偏就是他了。

    命运有时候也挺奇怪的。

    “你回家要帮我泡脚。”她从回忆里抽身,侧过身看闻酌,提着自己的要求。

    她现在肚子里可揣着小家伙呢,挟天子以令诸侯。1

    这个时候再不做作就愧对这么好的时机了。

    顾明月一向擅长把握时机。

    而且,她也是真的不想再用家里那管药膏了。

    味道难闻到令人发指。她就涂过两回,被子里满是药味,一度觉得被子是不能要了。

    但刚来的时候手里还没太多钱,强忍着洗了好几遍。

    还得背着闻酌,娇妻饭碗不能扔。

    往事不堪回事,属实过于悲惨。

    “热水泡泡就行了。”她强调。

    闻酌不答,却扣着她肩膀,俯身过来亲她。

    顾明月双眸里满是意外,但很快就开始享受。

    闻酌恨不得把她揉在骨子里。

    明明嘴里没一句实话的,偏偏又那么招人疼。

    大老远的跑过来,就为送个礼物。

    哪儿还有点往日的精明劲儿。

    就一傻媳妇。

    他的。

    闻酌压着讨了点利息,餍足之后才舍得松开她。

    这几天压在心里的烦躁莫名地就散了些。

    他启动车子,又正经起来,回她刚刚说过的话“嗯。”

    顾明月拿纸巾对着镜子,擦了擦唇角,余光瞥向穿着黑衬衫开车的闻酌。

    领带早就去了,松了两颗扣子,单手转着方向盘,胳膊架在窗户上。

    薄唇剑眉,不笑的时候整个人都凶凶的。

    吻也是凶的。

    她伸出舌尖轻抿,还回味了下。

    但挺带劲儿的。

    弟弟就是好呀

    两人最后厮混了一整天,以至于第二天一早,顾明月差点没起来。

    闻酌心里虽然不想让顾明月去,但一早起来,还是帮着她重新整了遍行李箱。

    他知道顾明月今早要赶火车,天还没亮就起来。

    早上时间紧,也就没让彭姨折腾,整完东西,看着还有时间。

    他把顾明月喊起来,自己下楼买了早饭。

    就顾明月那个挑嘴性子,闻酌也不是个瞎的,不至于看不出来她不愿意吃自己做饭的。

    也就是现在没时间,闻酌把事情记在心里,已经有了想学做饭的念头。

    外面的东西终归不太干净。

    他是没干过餐馆,但五一路上的餐馆干的可不少,多少都知道些。

    爷们都得照顾好家里媳妇和闺女。

    买完饭回来,刚好赶上顾明月洗漱完。

    出门前,两人最后对了遍证件。

    九十年代,钱倒没有证件重要。

    尤其是在外地补件是相当麻烦的一件事,而火车站和飞机又是最需要证件的地方。

    “贴身放着。”闻酌把证件放在她的提包了。

    自己出去这么多回,都没这一回看自家媳妇出去费心费地多。

    “嗯嗯。”顾明月完全不用费什么心,鞋都是闻酌帮她提上去的。

    虽然还不怎么显怀,但闻酌已经不让她弯腰了。

    顾明月低头,就能看见闻酌的寸头。

    除却亲吻,闻酌鲜少让她去费力仰起脖子。

    那么凶的一个人,也说不出深情款款的蜜话。

    很多事情只做不说,全当平常。

    对他来说,也确实全是平常,全都演变成了深入骨髓的习惯。

    “走了。”

    闻酌拎着行李下楼,顾明月啃着煎饼跟在他后面,不慌不忙地坐上副驾。

    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能这么悠闲地出差。

    之前经费紧张或者赶时间的时候,会在火车站或者是航空楼过夜,赶第二天最早的班次。

    那个时候是真年轻,冰冷的椅子半躺就是一晚上,能熬也抗造。有移动警车巡逻经过时,她还能自我安慰自己至少比黑心旅店要安全。

    “夜里别出去乱跑,到地方给我打电话。”闻酌送他们到检票口。

    “知道。”顾明月扬了扬手腕,腕上戴着跟他同款的手表,故意逗他,“老公,那你记得没事就多看看时间。”

    闻酌克制住伸手的冲动。

    他就知道。

    自家媳妇那点精明劲儿是一点儿没浪费,全用他身上了。

    说完就转身进站,走的毫不拖泥带水。

    昨天有多柔情似蜜,今天就有多果断。

    闻酌把行李递给跟在后面的高磊“她身子重,你多照顾点。”

    高磊还是第一次听闻哥用这种带着托付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腰板瞬间就挺直了,倍觉使命重大。

    恨不得当场给他写个保证说明。

    “闻哥,您放心。”

    放心

    自己不去,闻酌根本不可能放心。

    他看了眼已经走过检的顾明月,而充当保镖的高磊却还在自己面前继续一句一句说着保证话。

    心突突的。

    没忍住,踹了下他。

    “快跟上。”

    总有种所托非人的错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闻酌嘴太壮,顾明月一上火车就跟高磊走散了。

    火车停靠时间短,大家都是一涌而上。

    贺雪是家里的老大,照顾人是相当细心。

    她挡在顾明月身前,护着顾明月赶在最后上了车。

    这个时候的火车票卧铺票都还是张硬卡片,深蓝色,写着车厢铺位信息,进车厢都要再检一次票。

    两人排在最后,紧赶慢赶地登上了车厢。

    沿着床铺找位置,刚一坐下,顾明月就觉不对。

    他们买的是同一车厢的两个下铺和一个上铺,两个下铺给女生躺,高磊是自己要求的上铺。

    年轻能爬。

    但顾明月视线上扫,明显是没有在上铺看见人影。

    而此时,车都开始长鸣笛关门了。没一分钟,便开始摇摇晃晃地往前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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