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1.#闻弟弟,越来越会了#

作品:《年代文里二丫鲨疯了

    棉纺家属院住了有个七、八年, 闻酌对周边不能说摸透,也算是有几分熟悉。

    这年头房子出租一般也舍不得掏钱给中介,多是在亲戚朋友之间问, 而后再层层往外扩。

    讲究一点的, 会在门口写个小黑板或者贴个广告, 但都是寥寥。

    闻酌心里有数,第二天他送顾明月上班的时候,就顺路就跑了趟家属院门口给人缝衣服的钱大姐。

    给她拿了两封果子和一兜水果, 托她帮忙留意。

    钱大姐家跟他们不在一栋楼, 但为人热情, 家属院都出名的人物。

    最喜欢就是给人说媒讲理,爽快地给应了。

    “租房子啊我记着上个月还真有几家说要搬的, 但不知道他们现在搬走没”钱大姐虽然嘴碎, 但东西拿了, 办事也用心, “这样,小闻你该上班就去上班,我今天闲了就去给你问问。”

    “麻烦了。”

    “欸, 不麻烦。”钱大姐笑眯了眼, 冲闻酌摆摆手, “我晚上收摊早, 你要是着急知道, 就上家找我去。不急的话,就等着明早我再跟你说。”

    闻酌轻颔首,并不多答。

    厂里一忙起来,他也确定不了自己的时间。

    司机来厂里拉货,也不可能提前给他打个电话约好时间。

    在外跑车都这样, 有太多的不可预料,都看情况和天气来回。

    更别说,他现在还占了条江恒没谈下来的外地线。卖煤渣就是个倒手生意,拉走一车就是一车的钱。

    资金回的越快,往下投的就越多。但不可否认,他现在手里也漏的有钱,可也确实忙。

    时间还真不能确定。

    钱大姐也不在意,又笑着搭了句话“之前我们都还说你们两口子呢,都会长,一个赛一个的俊哟。咱们家属院的门头都得靠你们撑起来。”

    这话一说,旁边的两个修补衣服的也都笑起来。

    没什么恶意。

    只是邻里邻居都不甚熟悉的时候,就会有同辈长者调侃着拉近彼此关系。

    闻酌并不窘迫,甚至还很认同“我媳妇确实好看。”

    “是、是。”

    这次就连门口传达室的大爷都跟着笑起来。

    钱大姐看着闻酌的眼神越发亲近起来。

    看着也没有想的那么难接近。

    整天在家属院门口待着,进进出出的都是家属院的人。

    谁家办了婚丧嫁娶,又是谁家条件好,钱大姐他们都能看个七七八八。

    拿了东西给帮忙是应该的,但想借此搞好邻里关系更是真的。

    指不定那天就有用得着的时候。

    钱大姐精明地打着自己小算盘,帮忙的时候就越发掏力气。

    前后两个门的家属院还真让她找到两家靠谱的。

    次日中午,闻酌接顾明月回来吃饭的时候,随口提起这件事。

    顾明月还有点不可相信。

    没想到闻酌办事效率那么高,隔天就有了眉目。

    “我还没跟彭姨说呢。”

    闻酌路口减速,停车礼让学生,屈指点了下方向盘“回去说。”

    “我觉得彭姨肯定会嫌花钱。”顾明月合上手里的报表,信誓旦旦。

    “不一定。”闻酌重新起步。

    人老的时候其实最怕的是孤独,不被需要,无事可做。

    比如,他奶走后,他爷就已经没了精气神,活着就已经变成了件很难的事情。

    他爷并没有做到答应他奶的事,没有好好照顾他,也没好好活着。

    不过半年,就也跟着走了。

    他也就彻底没人要了。

    小的时候,肯定有怨恨过,喝醉酒的时候也会觉得自己生来不详,活着就是为了经历一次又一次地抛弃。

    所以,他鲜少愿意回忆这些。

    可真当过了数年,才发觉记忆里的鸿沟,不过尔尔。

    闻酌侧头看她,轻笑了声。

    “赌吗”

    顾明月眨巴了下眼,眼里闪过情绪,欣然应允“好啊,什么彩头”

    闻酌单手握方向盘上端,流利的转弯,语气如常,浅带笑意。

    “听你的。”

    “一件事。”

    顾明月正愁不知道怎么跟闻酌说自己要出差的事,眼睛里都是不安分的狡黠,安全带都要绑不住她。

    “不许反悔。”她振振有词。

    闻酌越发稀罕她的小样子,像逗小朋友,声音都带着溢出来的柔意。

    “成。”

    顾明月轻捏了下自己耳垂。

    闻弟弟,越来越会了

    他们到家的时候,彭姨刚把饭端上来。

    两人都是能沉住性子的人,吃饭前硬是一句题外话都没外说。

    甚至,顾明月还能照常给彭姨吹彩虹屁,惹得彭姨吃完饭脸上都还带着笑。

    饭后,顾明月隔着客厅与厨房的窗户,看闻酌在厨房刷碗,估摸着时间,开始引话题。

    “姨,你一会儿有事吗”

    “没事啊,咋地了”彭姨拿着抹布正擦桌子,还以为他们有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给你们跑腿的”

    “不是。”顾明月自诩讲公平,轻咳一声,提醒闻先生。

    闻酌侧对着她们,肩背松弛,哼笑一声,游刃有余地洗刷碗筷。

    小区老旧,不供热水,家里洗刷都是他包全。他手糙有劲,干活也快,用不着顾明月干这些。

    没娶媳妇之前,他一个人也是这样活的。

    总不能娶个媳妇就把自我抬高,把自己给供起来了。

    不是那样的人。

    顾明月见他神情放松,莫名地带了分紧张。

    这种感觉有点像夏天烧烤摊上玩的那把骰盅。没掀盖前,就已心不定

    犯了做生意的大忌。

    “那是什么”彭姨催她开口,很是担忧。

    话说一半的,最吊人心。

    “是我跟闻酌想给您另租个房子。”

    顾明月脑子微转,突出强调,换了种说法,“这眼看着就入冬,往后天就黑的早了。您每天还这样几趟的跑,我们放心不下您。要再遇见个下雪天,雪天路滑的,您来返也不方便。我们也都提着心。。”

    她刻意在语句中放大自己跟闻酌。

    “我有什么可让你们提心的”彭姨如她所想的开口,甚至都还开始摆手,“你们两就是想的太多,也不想想租个房子得多少钱都是要当爹妈的人了,也不知道省着点花。这孩子”

    一提到孩子,彭姨就刹不住车,顾明月轻松口气。

    她隔着窗户朝闻酌看去,眼里微微带了些得意。

    说话可是个艺术活。。

    闻先生还有的要学。

    闻酌失笑。

    近两年,还真没见过几个敢在他面前玩小动作的,唯一个她。

    明目张胆,接二连三。

    跟月亮打赌,闻酌没想赢过。

    但总会忍住想招她。

    “姨,再过段时间,孩子月份就大了,”他随意把纸巾握成球,走出来,手搭在顾明月椅子后面,轻描淡写地补充,“我们两都没经验。”

    闻酌往下递了个台阶,看向彭姨。

    彭姨顺着就下来了,推辞不过二“那倒也是。毕竟是第一胎,是该谨慎些。”

    年纪越大的人,胆子就越小,随着体力的下降,逐渐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害怕。

    彭姨每次忙完回到家都是一个冰冷黝黑的屋子,夜里睡觉多少也有些不安稳,起的也是越来越早。

    每天睁眼都会愣神许久,才会想起今天还要给明月做饭。

    日子过得才算有个奔头。

    她担心顾明月,也确实不想一个人行于夜色。

    路太黑

    夜深人静时,过往的回忆总会跃入脑海,将人拽入深渊。那时,悲伤的过往会突然翻涌而来,心咚咚跳着。

    睡不安稳。

    难过,有的时候是真的会死人的。

    “你们都还小着呢,离不了我,我是该陪着你们的。”彭姨像是给自己找到了靠近的理由,念叨了几句,而后却又开始有些着急,“那我回头就收拾收拾把家里房子租出去。咱们三能一起看房子去。”

    反转来的猝不及防。

    彭姨甚至还握着顾明月的手,拍了拍自己的上衣兜,再三强调“我有钱,能看房”

    买房都不是个事。

    顾明月“”

    就、挺突然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