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羞辱并暴打宿敌
作品:《炮灰师叔还不想死(穿书)》 羞辱并暴打宿敌
魔龙眼盲,只能听声辨位。
他知道事已至此,双方都有很大火气,各有各的道理,还互不相让,早晚有这一日,他能阻止一时,却不能阻止一世,只要他们都还活着,就终有一天还会再见。
与其养蛊一般,强行息事宁人,到头来养蛊之人终被蛊虫反噬,闹得无法收场。不如就让他们打个痛快,也许,打过一次,也能彻底消散了两人心头之怨。
魔龙既不希望宁长泽受伤,也万万不愿看见沈云意受伤,他能做的,只有不偏不向,两不相帮。
若情况不对,再出手分开双方,倒也不迟。
沈云意见魔龙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对沈云意而言,只要魔龙不帮宁长泽,那就算是帮了他大忙了。
当即心里暗暗一喜,趁着宁长泽再次射|出数道火箭,凌空一剑挥了过去,羲和剑本是上古神器轩辕剑的残片,也算是一件绝世神武,而射日弩相传是后羿射日时,所持的弓箭,亦是难得一见的神器。
虽修为都不高,无法将伴生法器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但在两件神器的加持之下,破了魔龙所设的结界,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沈云意第十次隔着结界向宁长泽挥剑时,结界终于轰隆一声,彻底分崩离析,莹莹碎片散发着璀璨的光芒,散落在了虚空之中,还未来得及彻底散去,双方就火速缠斗在了一起。
“为何要勾引我的未婚妻?”射日弩只适合远程,所以,宁长泽果断换了长剑,双剑相接,发出锵锵锵的响声,溢散开来的劲气,向四面八方涌去,瞬间就将周围的草木拦腰截断。
却在距离魔龙半步之遥时,劲气就迅速平息,连他的衣摆都没能触碰分毫。
魔龙只是静静旁“观”,侧耳细听,生怕有人会受伤,若论修为,宁长泽定是要吃亏的,毕竟在魔龙身体力行的调|教之下,沈云意的修为突飞猛进,可若是论心软,定是沈云意吃亏。
如此,在魔龙看来,今日谁输谁赢,还尚未有定论。
让他觉得遗憾的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人,今日第一次与同龄人过招,还用的是当时他与师尧交手时,现场传授的剑术,却无法亲眼目睹。
沈云意冷冷一笑,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这么多年以来,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一帧帧画面就犹如刀刃一般,狠狠刺穿他的五脏六腑,每个午夜梦回时,他都会被噩梦惊醒。
既然他忘不了,那么,所有人都别想忘,也都别想好过!
“为什么要施舍我?”沈云意不答反问,又一剑横劈过去,招招都毫不留情,寒声质问,“为什么要把你不要的衣服丢给我穿?还把不吃的东西,丢地上给我?你说!”
宁长泽也丝毫不让,提剑就挡,冷冷道:“绾绾冰清玉洁,天真烂漫,定是受你迷惑哄骗了!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沈云意:“我是你小师叔,不是你圈养的狗!你一个晚辈,凭什么从小到大,都对我颐指气使?”
“绾绾连昏迷不醒时,都在喊你的名字,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快说!”宁长泽怒火中烧,“不说的话,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呵呵,你该不会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还不敢还手的小傻子吧?今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沈云意所用的剑招,便是当日魔龙所传授,虽说,只传授了一半,就被师尧打断了,但足够用了。他本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伴生法器又是上古神剑,若非出生时,灵根被废,法器被毁,他本来可以凭借着天生剑骨入剑道的。
却生生耽搁了二十年!
二十年啊!
凡人之躯,撑破天了,也不过区区百年寿命,又有几个二十年?
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二十年,全部都被毁掉了!
要不是宁长泽的存在,他沈云意才应该是天子骄子,天纵奇才!
他本可以有疼爱他的父母,有偏爱他的师长,还会结交到很多朋友,他会被很多爱包围,家庭的温暖以及朋友间的呵护,会慢慢治愈他,让他走出悲惨的阴影。
他并不是天生就弯成了蚊香,并非一出生起,就是个令人不齿的断袖。
或许,在他顺遂坦荡的成长路上,还能遇见几个红颜知己,他或许也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
可现在,一切都被毁掉了!
他不仅修炼了合欢术,还因此委身于魔龙,一生一世,都只能和男人恩爱!
沈云意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真正地释怀,可既然他都无法释怀,那么,造成他悲剧人生的罪魁祸首,凭什么逍遥法外?
凭什么和心爱之人两情相悦,比翼双飞?
又凭什么啥事不做,就能得到魔龙的偏护?
就凭他是主角受?是天道的亲儿子,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沈云意越想越气,越想越恨,越想下手就越狠,他不守只攻,招招式式都蕴藏杀意,既然,他因为仙符的作用,杀不了宁长泽,那就把仙符逼出来,再杀也不迟!
他不是什么圣父,更不是圣人,根本无法做到面对别人对他的伤害时,还能一笑而过。
若要让他解恨,就必须十倍百倍乃至于千倍地向对方讨回来!
沈云意知道魔龙听觉过人,但也知道,他瞎了,就故意无声地同宁长泽道:“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不妨告诉你,我确实与虞绫有过一段情。”
此话一出,宁长泽瞬间瞳孔放大,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他那时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一剑穿身而过,恰又在胸口,我为了救他,就只好脱了他的衣服,不过,你猜我瞧见了什么?”沈云意故意卖了个关子,依旧无声无息地诉说,他知道宁长泽看得懂唇语,也有意激怒他,故意露出了些诡笑,“他胸前缠了一圈圈的白布,好像是用来裹胸的,我也不知道,你口中冰清玉洁的小仙子,为何要在身上缠这些东西,我把白布一层一层,跟剥洋葱似的,剥了下来,入目除了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剑伤,便是大片雪白干净的皮|肉啊。”
“他疼得紧,颤得楚楚可怜,我一碰他,他就往角落里缩,他越缩越躲,我就越想碰他。”
他边说,边紧紧盯着宁长泽的脸,果不其然,宁长泽听了这些之后,脸上的血色,唰得一下,褪得一干二净,很显然,他听懂了沈云意的弦外之音。
也就是说,沈云意曾经亲手剥|光了他未婚妻的衣服,也顺便看遍了虞绫的身体!
这对一个已经与人订过亲,又即将成亲的少女来说,该是何等奇耻大辱!
即便,沈云意当时只是为了救人,可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如何能这般堂而皇之,像是当作笑谈一般讲给人听?
宁长泽顿觉受到了奇耻大辱,只觉得一股气血瞬间从丹田之中,翻涌而出,若非他死死咬紧牙齿,定会当场喷出一口愤恨之血。
“我,我一定要杀了你!”
“杀了你!”
他一口一声,杀了你,杀了你,可沈云意却又故作姿态,高声道:“宁师侄!即便我对你确实颇有怨言,但你我终究同出逍遥仙府,哪怕师门之中,无一人待见我,可我还是视你如亲子一般!”
他一边高声说给不远处的魔龙听,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故意把自己刻画成,饱受欺辱,饱受冷眼,被师门抛弃,被晚辈误解,明明心中满是悲愤,却因为心地良善,一次又一次软了心肠。
可偏偏宁长泽身为晚辈,却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甚至还恩将仇报,要以下犯上,欺师灭祖,就地诛杀他这位小师叔!
简直是天理难容!
沈云意挥剑的毫不留情,趁着宁长泽悲愤交加,气血翻涌,以至于灵力不济,理智全无之下,犹如莽夫一般只懂进攻,而不懂防守之际,手腕一震,挡开宁长泽的剑,又迅速展平剑身,往他背上招呼了一下。
只一下,宁长泽就身形摇晃不稳,往前冲了一步,面色一白,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魔龙只能嗅到血腥气,却不知是何人流血,他刚想上前阻止,就听沈云意大声道:“大王!这是我们逍遥仙府的私事,与外人无关,还请你不要插手!”
他的语气听起来愈发悲壮,冷眼睨着吐血的好师侄,高声道:“今日,若是我惨死于宁师侄之手,也是我命该如此,我不怨不恨!”
“流这点血,对男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他下了最后通牒,“大王,今日,你若是插手了,那我即刻就死在你面前!”
只这一句,魔龙瞬间就驻足不前了。
他知道,沈云意虽然平时看起来挺贪生怕死的,但只要一认真起来,就言出必践!
他误以为,方才流血的人是沈云意,瞬间心脏都紧紧揪在了一起。下意识不顾沈云意的威胁,往前行了一步,哪知下一瞬,一道凌厉的剑气,就毫不留情地划在了他的面前,瞬间将地面划出一条沟壑。
沈云意寒声道:“你以为,我当真是在同你说笑?”
魔龙并未躲闪,溢散的剑气,甚至有一丝从他的面颊上划了过去,刚好划断了覆在他眼眸上的锦带,锦带一落,露出了一双如死水般了无生气的灰白色眼眸。
此刻有些焦急地来回张望,却又什么也看不见。
他看不见沈云意的脸。
“废物一个!”沈云意见暂时震住了魔龙,又一剑抵上了宁长泽的脖颈,他想试试,仙符到底有没有传言中说得那么神奇。
自己这个师门弃徒,难道当真杀不了仙府的继承人了?
他一剑就冲着宁长泽的喉咙刺去,岂料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至了全身,以至于沈云意的剑尖,突然一颤,铮的一声,被挡开了,他也因此后退几步,气血一阵翻涌。
宁长泽寒声道:“你终究还是露出了狐貍尾巴!这才是你本来的面目吧?”
所以,此前种种都是沈云意在装模作样,他心里有恨,且恨意难消!
沈云意故作不解:“什么狐貍尾巴?又什么本来面目?”还歪曲宁长泽的意思,悲愤无比地道,“宁师侄!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与虞绫之间清清白白,你何故要死缠着我不放?我毕竟是你的长辈,你如何能羞辱我是勾引人的狐貍精?你太过分了!”
一面说,一边又上前,左手冲着宁长泽竖起了中指。沈云意笑得灿烂至极,无声地道:“废物!”
“虞绫可真白啊。”
“他比你有礼貌多了,他与我亲热时,还喊我沈叔叔呢。”
气得宁长泽提着剑,又同沈云意打,可他现下不仅受伤,还因未婚妻被羞辱之事,而方寸大乱,终究年轻了,中了沈云意的诡计,急火攻心之下,招式越来越乱,打到最后,浑然忘了往日所学的所有剑术。
如同未学剑道的村口小儿一般,只知道拿剑乱挥乱砍。
沈云意故意激怒他,好让他自行走火入魔,到时候爆体而亡了,可就是他自己心智不坚,自寻死路了。
“怪不得虞绫不喜欢你了,你的剑术真烂,哪里像是自幼学起?我看啊,还不如乡下孩子砍瓜剁菜流畅!”
他一剑将宁长泽的剑击落,又道:“连剑都握不住,干什么吃的?你这些年在仙府,到底学了什么东西?”
“难不成,满脑子都是儿女情长?连剑法都这般生疏,若是你师父知道,他辛辛苦苦教出来的好徒弟,居然还打不过一个傻子,只怕要被你活活气死了!”
宁长泽厉声道:“你住口!”
长剑脱手,他不顾眼下灵力不济,竟直接召唤射日弩,也因此灵力耗损得越发厉害,双眸赤红一片,因为愤怒连五官都隐隐扭曲了。
已然有了走火入魔之兆!
可魔龙还不知道!
魔龙瞎,魔龙又看不见!
光是听沈云意刻意引导的几句只言片语,魔龙也听不出什么。
魔龙只能听出,沈云意处处忍让,可宁长泽却步步紧逼,似要把沈云意逼上绝路,才肯甘心!
沈云意心里暗笑,就差一点了,只要把宁长泽逼得走火入魔,那就大功告成了!
他需要警惕魔龙别半道插手,阻他好事,还时不时冒出几句大义凛然的话,像是长辈在规劝晚辈收手一般。
忽然,余光一瞥。
沈云意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当即心里暗暗一乐,眼看着宁长泽已经蓄力拉弓,用尽最后的力气,冲着沈云意射|来一箭,沈云意竟突然一改方才出招凌厉,竟像是游神般僵在当场。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从远处飞扑而来,不偏不倚,刚好挡在了二人之间!
宁长泽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绾绾!你回来!”
沈云意心里暗乐,表面却做出无比诧异的神色,眼睁睁看着虞绫张开双臂,冲出来替他挡箭。
未婚妻替死对头挡箭,惨死自己箭下,这要是还不疯,简直天理难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