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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翻开男德第一页

    陈昭眉在书桌旁坐下,定下神来,盘了一会儿逻辑,才总算清醒过来。他忙不迭暗骂自己刚刚慌什么有什么好慌的不就是被那个男人推倒了吗

    你推回去不就得了吗

    他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啊,你一见惯世面的大男人还怕他不成

    而白瑰在洗浴过后,再次回到床边,拿起那一本禁欲书,翻看两下,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手指一顿,半晌,他将这本书扔进壁炉里。

    装帧精美的盗版书被扔到火堆里,跳动的火舌舔上华美页面上的一句

    庄严清净,不污不秽,是善男子。

    白瑰深吸一口气,盘腿而坐,也轻声吟诵,试图当一位庄严清净、不污不秽的善男子。

    然而,禁欲书被焚烧殆尽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打开,那位年轻的男仆又不知死活地跑了进来。

    犹如一只兔子愉快地蹦跶到老虎的地盘找萝卜吃。

    第17章 特长

    陈昭眉兴冲冲地走进来,一撇眼就看到壁炉烧过书本的痕迹。书的内页倒是烧得快,但是精美厚实的封面还是留下痕迹了。陈昭眉大约才想到,这本仿版书应该是被白瑰察觉了。不过,陈昭眉也不在意,装作无事发生一样,迈步到白瑰面前。

    白瑰一脸严肃说“进门前应当敲门。”

    陈昭眉不以为意地说“是啊,我忘了。”

    这句“我忘了”说得特别没有诚意,他甚至连一句假模假样的“下次不会了”都不曾添上,充分暴露了他是一个不称职男仆的事实。

    但他不在意,因为他知道白瑰不会在意。

    陈昭眉在黑老大或者纪玲珑面前就不会这样。归根究底,他就是看人下菜碟。他心里知道白瑰不会跟他计较这些。

    白瑰如他所想的没有追究。

    陈昭眉坐到白瑰身边,看到白瑰宽大的袖子边缘垂下一条白色的穗子。他好奇地打量“这是什么”说着,他还想伸手去拨。

    白瑰把手移开,云袖轻翻,露出手上一串念珠。

    那是打磨得圆圆的一颗颗小珠子,看着像是玻璃珠一样透明,只是珠子内部漂浮着烟灰色的云絮,使它看起来更像一种矿物。

    珠子用银白色的丝线穿起,在末端绑着一个精美的万字结,垂下白色的穗子。

    “这是清心念珠,有助于冥想。”白瑰如是解释道。

    陈昭眉打量“看起来很贵呀。”

    白瑰道“是比天星石还贵些许。”

    听到这玩意儿比天星石还贵,陈昭眉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放下了想去触碰的手,说“那可千万别磕着碰着了。”

    白瑰再度把手收回袖子里。

    陈昭眉这才想起自己进门来是干什么的,便笑道“公子,您刚刚说您认输了,是什么意思”

    白瑰轻睨他一眼“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陈昭眉闻言得意洋洋,把身体凑过去,摇头晃脑地说“那你之前还说对我不感兴趣、你不是同性恋呢,可见都是扯谎”

    白瑰自然点头“不错,都是扯谎。”

    面对如此坦荡淡然的白瑰,陈昭眉一下还愣住了,脸上的得意也僵了一会儿, 才重新焕发生机“啊扯谎这不是不守男德吗”

    “男德没有规定不扯谎。”白瑰正经回答,“关于男言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如果按照这个要求,男德并不要男人说实话,甚至说,很多时候是要求男人不说实话。”

    陈昭眉一下被噎住了,他竟然觉得白瑰说的很有道理。

    男德规范了男人的言行,让男人表现得像一个讨喜的娃娃。至于娃娃是否足够诚实,那是不需要了解的。只要他的言语和行为能令人喜欢就足够了。

    甚至说,如果谎言能够让人舒坦,那么男人应该多说谎。如果真实的丑陋的,那么男人就应该得体地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掩盖起来。

    陈昭眉不追究扯谎的事情了,倒歪了歪脑袋,兴致勃勃地道“也就是说,我们快活,也不违反男德呢。”说着,陈昭眉兴高采烈地说“我们继续刚才的事情吧”

    面对陈昭眉热情的邀约,白瑰显得相当冷淡。他说“那是没有意义的。”

    “什么意义”陈昭眉眨眨眼。

    白瑰道“我们的行为不会影响守宫砂,也就是说,你这么做对你的任务没有好处。”

    陈昭眉听了这话,觉得好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已经对完成这个任务没有兴趣了。”

    “没有兴趣了”白瑰问。

    陈昭眉把脸凑过去“我现在只对你有兴趣。”

    白瑰轻轻把他的脸推开。

    陈昭眉犹如一只坚定求蹭蹭的猫,又把脑袋伸过去“难道你不喜欢吗”

    白瑰语气不带感情地说“你是喜欢我吗你是馋我的身子。”

    陈昭眉一下尬住啊被发现了。

    但他理不直气也壮地说“喜欢脸蛋和身材就不算喜欢吗你这话也太不公平了。”

    说着,陈昭眉气不过白瑰眼中的鄙夷,气哄哄地冷笑“别说的你喜欢我的灵魂一样你扛不住我的引诱,不正说明了你也是馋我的身子而已吗谁比谁高贵了”

    “确实。”白瑰同意,“所以我们应该一起学习男德,修行内心,使自己脱离这种低级趣味。”

    于是,第二天陈昭眉又被白瑰拎去上男德课了。

    到了教室,陈昭眉发现金瓶不在了。

    打听两句才知道,金瓶因为抑郁症退学了。现在,因为金瓶及其男仆的离开,课堂上多了两个空位但这两个空位很快就被新同学给填上。

    课堂铃声一响,老师就带着两名新同学进门。

    一个是黑老大他满脸不情愿地走进来,倒是本色演出了“被迫学男德的地球男人”这一角色。

    大家一听到这个是地球男人,也纷纷纳罕不已“是地球男人吗”

    “地球男人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地球男人吗”

    “看起来和我们的区别也不大啊”

    “你是不是瞎这还区别不大你看他这么粗壮,皮肤又粗糙,唉,和我们巫星男人的颜值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是啊,一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

    “啧,我们是造了什么孽,要和一个地球男人在一起上学”

    “”

    “安静”男德老师敲了敲桌面上摆着的木板,说,“择辞而说,不道恶语”

    堂下的同学们便低下头,齐声对答“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

    “知道就好。”男德老师点点头,指着旁边另一个新同学,说,“这位也是来自地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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