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 02

作品:《攻略三大反派翻车后

    李婧冉微凉的指尖轻划在裴宁辞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触觉最是磨人。

    裴宁辞不过失态一瞬,便将情态敛得一干二净,眼睫轻垂,覆着那双澄灿的金色眼眸。

    李婧冉在折磨他,但又何尝不是在折磨她自己

    她一句话说出口,没人应,话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李婧冉佯装自然地收回手,撤开几步背过身“大祭司此刻向本宫服软,本宫兴许还会放过你。不然 休怪本宫手段狠辣。”

    她嘴里说着威胁人的话,心里却在祈祷求求了求求了,答应一句吧,一个人自言自语真的很尴尬啊。

    至少给她搭个台阶行不行啊

    可惜,裴宁辞从不是个很好的聊天搭子,听着她的威胁声,却只是微仰起脸,阖眸“长公主请便。”

    他不仅没给李婧冉搭台阶,甚至还给她拆了一个台阶。

    李婧冉原本只想着嘴边挂两句威胁,意思意思得了,但如今裴宁辞的反应却让她很难办。

    他这是在逼着她折辱他啊。

    对这种事情不太在行的李婧冉背对着裴宁辞,深深蹙眉。

    她在心里呼唤系统「小黄,该你上场了,有啥主意吗」

    不过李婧冉深觉学渣小黄不太靠谱,她转而又赶紧补了句「最好是不需要我和他对话的那种。」

    小黄想了想,而后简单粗暴道「好的,道具已投放。」

    李婧冉被它这先斩后奏的行为弄蒙了「诶等等,道具什么道具有什么用投到了我身上还是裴宁辞身上」

    这系统办事怎么这么不严谨呢

    小黄语气也有些迷茫「宿主,我上课在看」

    得,它又没仔细听课。

    然后居然在不知道道具是什么的情况下就直接投放了

    李婧冉被它的行为深深震撼到了,这是她这个害怕要和别人解释争论的人永远都不敢做的。

    但毕竟这菜鸟系统是自己家的,而且还没办法换绑,还能怎么办呢宠着呗。

    李婧冉在心底叹了口气,准备给系统收拾烂摊子。

    下一刻,这阴森静谧的密室里传来了一声压抑克制的闷哼声。

    李婧冉循声回眸。

    十字架上被绑着的裴宁辞方才还那么冷淡,现下却面色泛着潮红,额发渗着汗水,微微启唇喘息着。

    裴宁辞瞧着十分不对劲,若之前他是冷冰冰的圣洁白雪,此刻他却在暖阳中融成了一汪春水,碧波荡漾。

    他双手紧握成拳,喘息间微微垂首,目光湿润地凝着李婧冉,嗓音喑哑“你做了什么”

    那双金色的眸子里不再是刺骨的寒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层正在慢慢融化,他眼底渐渐映进了她的身影。

    与此同时,小黄激动地在李婧冉脑海中尖叫着「宿主宿主,我找到说明书了,这个是合欢蛊诶」

    它一字一句念着那说明书上的内容,语速越来越快「丙级道具合欢蛊,烈火焚身灼其心智,漫天野火烧去他所有的心防与自制力,自心底深处滋生无法自控的渴望。其功效可令世上最圣洁之人破戒,沉沦欲海」

    李婧冉脑海中下意识想起一段话按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进行奸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系统绝对是九漏鱼,法外狂徒啊这是。

    李婧冉来不及给它苦口婆心地科普下律法,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也变得不对劲了。

    有一种难以言明的隐蔽灼烧感席来,在她身上撺起火苗,竟让她觉得手脚发软,口干舌燥。

    她看向裴宁辞,他分明仍身着那身凛然不可冒犯的祭司白袍,分明仍是那副不容玷污的模样,她竟觉得裴宁辞变得分外诱人。

    让她忽而升出一种想将他狠狠踩入泥泞里,亵渎把玩的冲动。

    李婧冉绝望地在心中哀嚎「小黄,你确定你这药没下错人吗」

    为什么它念出来的功效和她的症状完全相符啊

    小黄也有些疑惑,继续研究了下,而后有些心虚地“嘿嘿”两声「这个道具有点小小的副作用。宿主在给对方下蛊时,也会共享对方千分之一的感觉。」

    「但我发誓只需要一个30秒的吻,就可以解除这个副作用啦」

    李婧冉浑身发热,像是烤架上的一条鱼,这种如缺氧般难耐的感觉迫使着她想靠近裴宁辞,理智都已经在崩塌的边缘。

    而她这种感觉,仅仅是他体会到的千分之一。

    裴宁辞绷紧了下颌,眼尾染上薄红,冷白脖颈上淡青色的筋络影绰可见。

    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里交织缠绕,裴宁辞咬得唇都出了血,却除了先前那声隐忍的闷哼,一字不吭。

    李婧冉却感觉自己再烧下去真的会出事,她深吸了口气,葱白的指尖轻轻一挑,她那累赘繁复的靡紫外衫长摆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迤逦着曳于地,开出一朵奢靡的紫鸢尾花。

    脱去长衫的李婧冉顿觉一身轻,她避开裴宁辞的视线,抿了下唇上前一步,手腕攀上他被束缚着的木桩,垂眸偏过头便想吻上去。

    窄袖随着她的动作微卷上去几分,露出一截腻白的皓腕,与那暗色木桩形成鲜明对比。

    李婧冉满心想着赶紧从这种让她头脑发昏的缺氧感里逃脱,却从未想过裴宁辞在此等情态下,竟还侧过脸避开了她。

    红唇险险擦过他微染薄红的脸庞,裴宁辞嗓音带哑,却道“长公主自重。”

    倘若裴宁辞对李婧冉而言是氧气,那李婧冉对他而言应当是在沙漠荒原被困十几日后蓦然发现的清泉。

    清泉近在眼前,他干渴却极力控制着,可清泉光是在那里对他这濒亡的缺水者而言都是一种极致的引诱。

    裴宁辞身子里每一寸都叫嚣着想靠近清泉,但那所剩不多的理智却束缚着他,身上的祭司白衣也是最醒目的告诫。

    毋能破戒。

    而李婧冉并非那毫无思想的清泉,她会主动靠近他,会用那沁透的凉意诱惑他,让他对她的渴望无所遁藏。

    李婧冉不愿多言,只是伸出纤细的手指捏着他的下颌,强硬地逼迫他低头。

    她不敢直视他的金眸,干脆闭眼踮着脚,仰头吻上了那捧冰凉又圣洁的白雪。

    「啊啊啊啊啊亲他狠狠亲他把他的唇亲肿让他顶着满面绯色和微微红肿的唇,高坐祭坛上,念神咒」

    小黄聒噪地化身尖叫鸡,李婧冉此刻却顾不上它了。

    好舒服。

    她甚至险些克制不住地轻喟出声,却着实觉得此时此刻发出任何声响都太过羞耻,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才勉强压下。

    唇齿相依,是冰与火的交融。

    裴宁辞外表冷淡,他的唇却是柔软的,如今被她吻得湿润。

    自从当上大祭司后,无人胆敢靠近裴宁辞,更别提把他按着强吻。

    裴宁辞目光一寒,理智告诉他要离开,可他却近乎难以自控地沉溺在她微凉的体温里。

    「5秒最后5秒宿主坚持住」

    小黄的呐喊声震耳欲聋。

    而就在此刻,李婧冉却只觉下唇一疼,她下意识退开些许,愕然看向裴宁辞。

    他他他,他居然咬她

    她的远离俨然让裴宁辞并不好受,好不容易得到片刻的舒缓后,那种卷土重来的折磨反而是更难忍的。

    他的唇上还沾着她的鲜血,浅金色的眸子蒙着淡淡的水光,带着几分迷离之感。

    好半晌后,裴宁辞才勉强开了口,态度却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长公主可知罪”

    他语气不轻不重,像是一种轻飘飘的轻斥,又像是神父在怜悯地看向他犯了错的信徒。

    按大晟民风,祭司乃神之化身,终生滴酒不沾,不近女色,堪称是禁欲系天花板。

    李婧冉却被他这种万物都不入眼、高高在上与世隔绝的模样惹火了。

    再次吻上他的唇前,她的低语传入裴宁辞的耳“纵本宫犯下滔天大罪,也要拖大祭司你一同下地狱。”

    冰冷的石室充斥着旖旎的声响,紫色裙摆贴着圣洁的白袍,似是想试图将纤尘不染的白袍染上它的艳丽色彩。

    这一次,裴宁辞不抗拒不回应不主动,仅仅是任她为所欲为,就像是被淘气的波斯猫舔舐着。

    若非李婧冉感受到了他身子的紧绷,她几乎要以为那合欢蛊对他没有效果了。

    一滴冰凉的水珠顺着他的发尾坠落,滴在她精致的锁骨处,让李婧冉身子轻颤了下。

    她并不在意裴宁辞的不主动,心中担忧的却是“让圣洁者跌落神坛”的标准究竟是什么。

    30秒很快过去,李婧冉顿觉灼烧感退去,整个人都松快了许多。

    她毫不留恋地退后半步,指腹抹去唇上的濡湿,非常干脆利落。

    李婧冉再次呼唤系统「黄子,你们是怎么判断任务有没有完成的啊比如我现在亲了他,这算是有进展吗」

    小黄支支吾吾「按理来说,我的伙伴们都有一个仪器,能把攻略对象的好感度具像化,转换为数据,从而分析任务进展。但我忘了去领那个仪器了」

    李婧冉懂了。

    所以就是盲狙呗,任务进度完全靠她自己悟呗。

    这就像是上法庭前的准备工作,她可以准备很多资料和证据,但在开庭前,她都不会知道哪些证据是有用的。

    换言之,她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法知道这究竟是帮助了攻略进度,还是在拖后腿。

    李婧冉目光复杂地看向裴宁辞,却见他的薄唇却被她蹂躏得发红,雪白的衣襟也被她攥出了一条条褶皱,原本的禁欲中更多几分脆弱之感。

    他居高临下,他易碎堪折。

    而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么一个如谪仙般的人陨落

    李婧冉琢磨了下,心生一计。

    裴宁辞的光环主要源于他的大祭司光环,而大祭司的光环源于受万民敬仰。

    那她如果要折去他的光环,是不是应当 当着许多人的面,当众折辱他

    可是这个方法真的对社恐很不友好呜呜呜。

    李婧冉头脑风暴着,嘴上也没闲着。

    她轻轻抚掌,嗓音轻慢“大祭司果真高风亮节,区区情蛊竟奈何不了你。”

    “可大祭司如此不配合本宫,可是想让本宫召集府中所有人,让他们都见到大祭司你如今的这副模样”李婧冉眼波流转地笑着,轻声喃,“本宫倒甚是喜欢在他人面前 嗯”

    裴宁辞听着她话语间明晃晃的羞辱,神色却不变。

    他呼出的气息是滚烫的,意志力抵抗着药性,轻喘了声偏过头“悉听尊便。”

    李婧冉见他这副宁死不屈的贞烈模样,又想到自己任务失败会连累母亲,当即狠下心一咬牙“来人,召集本宫的所有面首,府中设宴”

    璟园景色优美开阔,梅枝缀着红璎,幽香阵阵,风雅如画。

    庭院中的一汪小池映照着梅花的影子,枯藤老树在园林边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排排黑檀木座椅上铺着雪白软垫,几十个桌案排得浩浩荡荡,坐着风姿绰约的少年郎,从妖孽到纯情一应俱全。

    主座被轻纱隔着,影绰可见不宽不窄的美人塌上有两道人影,姿态分外亲密暧昧,似如胶似漆的爱侣。

    只是无人知晓,他们长公主怀里被下了软骨散的男子,竟是他们平日里祈福供奉的白衣祭司。

    李婧冉笑吟吟地瞧着裴宁辞,轻声道“只要大祭司对本宫服软,本宫便饶了你,你看如何”

    裴宁辞沾湿的白衣早已干透,嗓音虚弱却仍是道“长公主当真是 胡闹。”

    长公主府豢养的面首们早知华淑长公主的淫靡张扬,如今见她隔着帷幔和另一人搂搂抱抱,也并不惊诧,只是难免有些人心中不忿。

    “我说殿下近些日子怎的都不召见我们了,原来是又寻了新欢”

    “就是,不知又是哪儿来的野男人竟勾住了殿下的心魂。”

    粉衣男子话语微顿,拿眼去瞧身畔那位白衣男子的面色。

    许钰林坐于首位,仿若没听到他们的议论声,敛着眼睑慢悠悠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他神色温润,然而挽起袖口时露出的冷白腕骨上红痕未消。

    是被粗绳勒出来的痕迹。

    粉衣男子看着许钰林的举动,眼底闪过一抹艳羡。

    长公主设宴,自然没有以茶代酒之说,而公主却给了许钰林甚多优待。

    他掩下眼底的神色,语气颇有些酸溜溜的“许公子,公主平日对你最是宠爱,你难道就不担忧吗”

    许钰林嗓音淡淡,隐含一丝警告“慎言。公主是主,我等为奴,你僭越了。”

    他语气不轻不重,那粉衣男子闻言却蓦得感到遍体生凉,噤了声。

    许钰林看着面前的茶盏,唇角笑意不变,只是眼底却带着一抹轻嘲。

    宠爱么她得不到神坛上的阿兄,把他当成替代品罢了。

    阿兄不饮酒,她便不许他饮酒;阿兄一身祭司白袍圣洁似雪,她便着人用上好的云锦做了一柜子的白衣。

    许钰林压下心头思绪,端起茶盏,想像往常般替公主致宴会开场辞。

    恰在此时,微风掀起薄纱一角,一抹袖着银丝竹的雪白衣角自檀木塌曳至地,被地面上融化的霜雪染湿,洇出一片雪痕。

    许钰林鸦羽般的眼睫轻轻一颤,视线上移。

    瞧清楚长公主怀里的那白衣男子时,许钰林却凝了目光,微蹙着眉轻声喃喃道“ 阿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