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87 章 87
作品:《为我着迷[先婚后爱]》 郑一满走进iv时,心情不大好,脸很臭。
她的画廊最近急需寻一笔融资,郑父放话,要是融不成,趁早别折腾那没前途的画廊,赶紧回来继承家业,顺便联个姻。
郑一满由此更加坚定自己不靠家里的决心。
这年头,羽翼不丰,是要被抓去结婚的。
但喊口号容易,实践起来,她才知其中艰辛。
最著名的北辰老总她找不着路子,见了几个一个赛一个的不靠谱,她在外没用家里名号,那些人都当她可拿捏。
昨儿那个,甚至直截了当让他的秘书暗示她,只要她肯跟他,什么投资都好说。
郑一满何时受过这委屈,趁他还没走,当即冲进会议室,用她刚买到拿来充场面的鳄鱼皮birk把那胖老头一顿猛揍。
妈的,年纪比他爸都大,想得真美。
摔门离开时,她扔下那句著名的,“妈的,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郑一满坐在台阶下茫然吹风。
确实了不起。
她需要的,可不就是一笔钱么。
她决心创业那年,就深深明白一个道理。
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个像她这样貌美如花的女人,想要没有任何背景做成一件事,很难,非常难。
何况,她想做的还是当老板,比他爸还牛掰的老板。
可惜,人人都觉得她长得好看,想要在她身上捞点好处。
但饶是这样,郑一满也没自怨自艾过,这个社会,对美女本就是苛刻的。
不,不只是美女。
是全部的女人。
她们女人一路上的阻碍可太他妈的多了。
这不是郑一满第一次遇到这种骚扰,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但她偏不信邪,不服输。
有本事就弄死她,弄不死,她必得涅槃重生,狠搓他们锐气。
谁叫她长这么牛逼一张脸,一看就是干大事的呢。
郑一满在原地站了会,她没直奔包厢,而是穿过卡座,吧台,站在卫生间那扇大玻璃前,对镜整理妆容。
今儿这局可不是熟人,要搁从前,这些纨绔草包富二代聚一块,她是怎么都不可能来的。
她这人看似随和,其实心里很有些小骄傲,瞧不上醉生梦死那一流。
不过,成长嘛。
可不就是长着长着,长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吗
她今天,不光得主动,还得笑着跟他们打好关系。
谁让她前几天气血上头,暴打业内权威人士。人家气得放了话,谁敢跟她沾上关系,就是跟他过不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郑一满自那之后,果真接连碰壁,但她不准备求助郑父。
她还偏就不信了,她靠自己搞不定这事。
不是要堵她的路吗,她往下求索不成,那往上总可以吧。
郑一满打
听到,今天这局里有北辰奚总的发小,她只要能从他那搭上线,就不愁解不了这局。
她准备妥当,露出个自认为标准的微笑,拎着包,脚踩小高跟,步下生风,一件深灰长裙配上她那头大波浪,愣是叫她穿出风情万种的韵味。
郑一满扬唇,手刚抵上门,那包厢门便自己从里面打开了。
一男人瞧见她,先是怔了怔,而后露出个笑,“美女,走错了吧”
他放肆得上下打量她。
郑一满颔首,避开他那目光,侧身入内,“麻烦让一下,没走错。”
男人依言让开,郑一满站在门边,扫了眼屋内,却微微皱起眉。
这里灯光昏暗,彼此间都熟悉,成群聚在霓虹灯光下,她这般扫过去,根本认不清谁是谁。
别提再猜测究竟哪位才是她要找的人。
要不直接问
郑一满赶紧摇头,将这荒唐的想法抛之脑后。
听闻那奚总脾性古怪得很,她必须得慎之又慎,别把人家发小又惹毛了,到时她彻底成那瓮中之鳖,被她们家老郑提溜着去相亲。
真是想想就恐怖,人间惨剧。
方才那男人也不走了,又折回来,站在郑一满身侧,“美女,你找谁啊,要是没认识的,坐我旁边呗。”
说话间,他随手将兜里保时捷的钥匙一掏,扔桌上去。
郑一满瞄了眼,假模假样跟他道谢,“多谢,但是不必了。”
因为这男人的动静,大家齐齐抬头往这看,她终于找到了在这群二代中,她唯一认识的朋友,gay蜜,李不染。
李不染跟她招手,“满满,你什么时候来的,快过来。”
“不染,这位小姐姐是谁啊,怎么没见她出来玩过”
“就是啊李少,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怎么还认识这种大美女”
“你懂什么,咱们李少可弯可直,主打的就是一个能屈能伸。”
眼见郑一满脸越来越黑,周边气压越来越低,李不染忙呵斥这群嘴里没轻重的,“你们胡说什么呢,我们满满可是大老板,跟咱们不一样。”
李不染郑重介绍,“郑家,做实业的,就咱们市大大小小的玻璃,全靠她家生产。”
众人这才闭嘴,正色,那些轻佻打量她的目光收回去不少。
他们这群人都是人精,哪些女人能碰,哪些女人就算再好看也不能碰,各个心里都门儿清。
出来玩,谁都不想沾个无法轻易用钱打发的。
郑一满在他们心里便是后者。
美则美矣,但只能远观。
可惜。
郑一满简单跟众人颔首,坐下,呼出一口浊气。
这就是她不喜欢来这种局的原因,要她爸拿不出手,那些调侃她的话语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往她身上砸。
而她的自尊就是最好的兴奋剂。
她已经很幸运,还有退路。
可
别人呢。
李不染知道她心里不痛快,更知道郑一满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他起身,从桌上拿了杯酒,递给她,“喝一点,顺顺气。”
“他们这些人就这样,闲的蛋疼,没恶意,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气着自己。”
李不染跟郑一满相识于一家餐厅。
彼时,他正因为餐品与图片不符,在跟店员掰扯。
他性格其实还不错,不怎么爱计较,在店员郑重道歉,并提出给他打个九折时,李不染心中已觉得够了。
这年头,大家做点生意都不容易。
不就是偷工减料嘛,反正他也不缺这点钱。
谁知一旁的郑一满旁观完全程,冷脸帮他拨打12315进行投诉。
店员急眼,“这位顾客,您怎么能这样呢”
郑一满更加面无表情,“因为你们店大欺客,且无悔改之意,”她看眼李不染,“九折对吧”
李不染呆愣着点点头。
郑一满嗤笑声,“你们店,直接用某评结账就是九折,你现在给他打九折,这不是忽悠人是什么”
店员一时没想出话来回,而李不染更是傻眼,什么某评,他出门吃饭连价格都不看,哪知道这些
后来,那家店果然倒闭。
而郑一满接手,口味、分量、服务,通通做到极致。
很快蒸蒸日上,跃居必吃榜。
李不染其实有点小崇拜郑一满。
开玩笑,他们这些人,家里富得流油,要什么有什么,别说奋斗,就是连活着,他们都觉得累。
人生就是荒芜,活着没劲,又不想死,只好混吃等死,过一天是一天。
可郑一满不一样。
她不光活着,她还闪耀、用力、朝气蓬勃得活。
就像一颗钻石,硬的很,这天底下,似乎什么都打不倒她。
然而今天的郑一满有点颓废,她抿几口酒,说,“朋友,快告诉我,哪个认识奚总,成败在此一举,不然,我就要从老板变身穷光蛋了。”
李不染一听,比她还急。
郑一满于她而言,是活出另一种人生可能性的精神坐标。
这坐标要是倒了,他可怎么办。
他偷偷瞄一圈,往右前方一指,“看见没,就那个衣服的。”
李不染讲话时,突然有个人“草”了一声,郑一满便将“花”听成了“黑”。
她一边喝酒一边偷偷打量。
气质沉稳,面容严肃,酒没喝多少,坐他旁边那些人倒是被他给灌了一圈。
看起来,大家都要卖他几分薄面的样子。
那一定就是了。
就那个黑衣服的。
正好有人起身,郑一满没在意,只觉一件花衬衫从眼前飘过去,留下一阵辛辣的渣男香。
郑一满微皱眉,端着酒杯坐到他原先坐过的位置。
她刚坐下,尚未来得及攀谈
,便有人提议,干喝太无聊,玩点刺激的。
身旁那男人两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点头应一声。
在场没人不同意的,连连拍桌大喊从谁开始。
郑一满只得被迫加入战局。
她酒量还可以,达不到千杯不醉,但喝几轮问题不大。
实在不行,就耍赖呗。。
第一轮,转到一娇滴滴的女生。
她是别人带来的女伴,遂将目光投向自己的男朋友。
那人笑一声,将她那份喝掉了。
有人不满意,“诶,替别人喝,得喝双份。”
那人于是又倒了一杯,仰脖喝尽。
这时场中有人提议,“光这么喝还是没意思,要不我们加倍,这轮喝一杯,下轮就喝两杯,再下轮喝四杯,以此类推,直到有人喝趴下,咱们再各回各家,怎么样”
反正都是打发时间,怎么着不是打发。
就没人不同意。
这游戏一轮接一轮,频率快狠准,郑一满虽尚未轮到,但心中已暗暗叫苦。
她这压根找不到间隙搭讪,别说再深入攀关系了。
大概是人倒霉的时候,总不止一件事倒霉。
下一轮轮到的便是郑一满,十六杯。
李不染眉心直跳,帮她分了四杯,他是帮人喝,四杯再翻倍成八杯。
两人喝到后来,胃里一阵翻涌,差点没压得下去。
李不染不理解郑一满为什么不追出去,她要找的人压根不在包厢内。
但他喝完之后,将这茬就彻底弄忘了。
当代青年熬夜的一大后遗症,健忘。
李不染将其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还不是最糟,下一轮又是郑一满,老天爷,三十二杯,她就算酒量好,也禁不住这么莽喝呀,别到时候事业不成,反将自己的小命交代在这里。
郑一满连连摆手,“不行,真不行,我喝不了这么多。”
大家看热闹不嫌事大,再说,现在玩得正嗨呢,又没人趴下,哪有喊停的道理。
有人朝郑一满身旁那男人喊话,“陆少,人美女坐你旁边,你不帮着挡几杯”
郑一满心道,陆家的
陆家不是跟奚家不对付吗,怎么儿子反而是奚总发小
她尚未来得及深想,便有一只手如法炮制从她这分走四杯。
对方朝她微微颔首,“郑小姐,剩下的陆某无能为力,还望郑小姐愿赌服输。”
这话讲得漂亮,实则是在指责她扫兴。
郑一满心一横,捞过面前酒杯又咬牙开始喝。
喝到一小半,实在太憋屈。
郑一满火气有点上来了。
她从小到大都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再说,走通发小这条路还能有她的命重要
她将杯子狠狠掷在桌面,好响的一声,惹得大家全都看向她。
郑一满手里抓过包,正想说,告辞,她不玩了行了吧。
背后突然伸出一只修长的手臂,将她剩下的那些酒全都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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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满离烂醉只差一小步,身体摇晃着向后倒,耳边嗡嗡,什么都听不清。
脑中下意识蹦出的想法是,这人酒量怎么这么好,就不能分点给她拿去应酬吗。
卫浮了见人直往他怀里钻,他皱眉,伸手扶住,他将那酒喝完,扫一眼众人,语气不悦,“还加倍”
李不染打圆场,“不加了不加了,咱们也散。”
卫浮了点头,。。嗓音有点冷,“你们这玩法,迟早玩出人命来。”
说完,卫浮了引郑一满向外走。
包厢内,大家揽着各自的男伴女伴,也先后离开。
有人觉出几分不对劲,“卫三平常脾气挺好啊,今天怎么动这么大的气”
“冲冠一怒为红颜呗。”
那人不解,“那他之前怎么不进来,还要不染出马”
“你懂什么,没看这位郑小姐坐陆肖旁边吗,许是人家没瞧上卫三,心仪陆肖呢。”
“我靠,三角恋啊,真刺激。”
iv停车场,卫浮了揽着郑一满,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女人,看着不好亲近,结果喝醉了,是个话唠
他自觉自己已经算聒噪的,可是现在还是被吵得头疼。
“怎么办,要是搭不上奚总发小,我就要回家,忍受老郑的无情嘲笑。”
“怎么办,老郑一定会把我变王八,到时候,我就在缸里,再也爬不出去了”
“呜”
感情这人还是为自己来的,卫浮了看她眼,来了几分兴致,“你找奚澜誉有事”
怀中女人点头,“有事,有天大的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嗝”
卫浮了嫌弃她的酒嗝,一瞬间恨不得把这女人给就地扔下。
可她刚刚都说,救人一命,胜这个胜那个,他出头都出了,要是不送佛送到西,岂不是不合适
他晃晃郑一满,“喂,车钥匙在哪”
郑一满双眼迷离,那酒有后劲,她现在晕得不行,只觉得眼前这男人好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眼睛自动加了层朦朦胧胧的滤镜,她看着简直帅出天际。
中长微卷发,长相妖孽,v领花衬衫,休闲裤。
不光帅而且好香。
郑一满两手上举,卫浮了以为她的意思是在她身上,他皱眉看了好一会她明显没有口袋的裙子,转而低头,去翻她的包。
女孩子包里真是什么都有,一堆他叫不出名字的化妆品,好在,那车钥匙还真叫他翻到。
然而
下一秒,郑一满忽然两手圈住他脖子,滚烫的脸贴在他颈侧,她低声呢喃,“腿好酸,你抱我。”
卫浮了被她靠得动作一顿。浑身都僵住。
这姑娘对人也太没防备心了吧。
酒量不好,脾气差,还爱逞强。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真的抱她,卫浮了叫的代驾姗姗来迟。
这下不容他纠结,情感战胜理智,再加上郑一满压根不上车,卫浮了只好把人扛起来,结果才走一步,郑一满“呕”了一声。
卫浮了吓坏了,好人好事可以做,但吐人一身万万不可以。
他想了想,终于还是选择了最暧昧但最舒服的公主抱。
郑一满聒噪后开始安静期,她两手勾着他脖子,埋在他身前,呼吸喷洒在他身前大片的肌肤上,勾起一阵微妙的痒意。
卫浮了脚步顿了顿,低头看她一眼,而后大踏步上前,将人放进车后座。
他放下就准备起身离开,谁知郑一满抱着他脖子不撒手。
他怎么哄怎么骗都不行。
代驾笑,“您就坐那呗,还怕被这个小姐姐给吃了啊”
卫浮了听罢,无奈,只好也坐后面。
他紧接着又晃她,“喂,还知道你家住哪吗”
郑一满“怎么可能、不、不知道,”她勾手,“你过来,我、我偷偷告诉你。”
卫浮了侧身,将耳朵凑过去。
他们之间的距离早已超出安全距离,实在是太近太近,近到卫浮了开始想,这女人身上喷的什么香水,分明浑身酒气,竟也不难闻。
而且,她要不要跟他这么说话。
每说一个字,他的耳朵都在遭殃。
热气喷洒,唇瓣似有似无擦过。
他心里好像痒得更厉害了。
卫浮了扯松领口透气,他莫名有点烦躁。
好不容易折腾到她家停车场,卫浮了劝自己,好事做到底。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把人抱下车。
卫浮了忍不住叹口气,这女人也不知真蠢还是假蠢,在一个素未蒙面的男人怀里竟然敢睡得这么香。
这种人做生意,真的不会被吃干抹净
卫浮了闪过这念头的瞬间,他还不知,自己马上就要被他怀里的这个女人吃干抹净了。
郑一满家住顶层,视野绝佳,近可俯瞰北城,远可眺望星空。
卫浮了不知她具体做什么,反正他站门边粗略往里一瞧,发觉这女人眼光倒是不赖。
卫浮了把郑一满放到客厅沙发,随手捞了块毯子小心给她盖上。
他没有进陌生女人房间的爱好。
沙发刚刚好。
他做完这些,自觉不宜久留,卫浮了转身欲走,却在转身的那一瞬,他衬衫的下摆却被牵制。
是郑一满攥紧了他的,正眼巴巴望着他。
为了让她尽快休息,卫浮了进屋时只开了一盏落地阅读灯。
此刻,那昏黄的灯光笼罩在她面上,连带着她看向他的目光,都叫人不忍拒绝。
长裙是缎面质地,泛着柔软的粼粼波
光,她容貌妖,不虚刻意营造,便有倾城之感。
卫浮了俯下身,他是中长发,微卷,此刻与郑一满垂在身前的大波浪纠缠在一起。
呼吸也是。
他们都喝过酒,酒液氤氲,再清醒又能有多清醒。
正当他是什么圣人君子,不会拿她怎么样么。
卫浮了低声,视线牢牢锁着郑一满微张的红唇,语气威胁,“郑一满,我无意做柳下惠,你最好放开。”
郑一满指尖从他的下摆抚摸到衣领,一直停在他微凹的锁骨处。
她满脑子都在叫嚣,这么帅的男人,不睡一觉真是可惜了。
然后,她怎么想就是怎么做的,郑一满揪住卫浮了衣领,挺身,一口咬在他那好看的锁骨上。
卫浮了“嘶”一声,退开,“你属狗的啊”
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晰看到郑一满脸上细小的绒毛,浓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小巧的唇。
卫浮了很没出息的喉结滚了滚,指腹按在她唇侧。
突然,很想把这里弄花。
不止这里。
郑一满偏还在这种时候,再添一把火,她仰头,湿润眸光注视着他的,她捉过他的手,按住,启唇,作邀请状,“留下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卫浮了猛的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看一眼,他低头,彻底将她唇上的口红全部吞吃。
二十来岁的男人,有的是力气
郑一满半夜醒来时,腰酸背疼头也疼,更惊悚的是,她胡乱一摸,发现自己腰间横亘着一只陌生的手臂。
是男人的。
那人甚至还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一副要接着睡的架势。
郑一满如临大敌,头皮发麻。
她是疯了吗,她怎么敢把男人往家里带
还有,这人到底怎么来的,她怎么毫无印象
难道是她喝醉了可这情况以往也不是没有,她酒品也没这么差啊。
不管了,郑一满随便套了件睡袍,揿开床头大灯。
亮澄澄的白光投下来,卫浮了伸臂挡了下眼睛,半撑着坐起来。
“你搞什么”
卫浮了有点起床气,态度不大好。
郑一满态度更差,她抱臂站在床边,戒备得看向卫浮了,“我问你,你叫什么,做什么,怎么进我家的还有,”郑一满看了眼身前,“你禽兽啊,你这样,嘬嘬嘬,我最近怎么出去见人”
卫浮了不甘示弱,被子一拉,“你不能见人,难道我就可以”
郑一满仔细看了眼,哑口无言。
对比之下,她身上这点好像还算含蓄的。
对面这男人,嗯连喉结上都有一块。
不过,郑一满小小吞咽了一口唾沫。
这男人,不光长得帅,身材也是一顶一的好。
她怎么现在才注意到自己究竟睡了个多么顶级的大帅哥。
还有,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该死,真是亏了亏了,亏大发了。
但郑一满面上不动声色,“喂,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卫浮了无语,他抓了抓头发,“卫浮了,画画的,至于怎么进你家,”卫浮了看眼郑一满,语气意味深长,“这个当然得问你。”
“反正我是不可能有你家密码。”
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
郑一满点头,扫了眼卫浮了散落在地的衣裳。
多是小众品牌,不算贵。
她从包里抽出一沓现金,递给他,“抱歉,我没有带男人回家过夜,更没有跟男人同床共枕的习惯,这些钱,算我给你打车和订酒店的,如果你觉得不够,我们可以再谈。”
卫浮了看到那叠红钞票,他脑中先是闪过一个念头,这女人够老土的,包里竟然放现金。
继而,便是满腔的愤怒,充斥心胸的愤怒。
他,卫浮了,纵横情场多年,片叶不沾身。
如今被人给睡了,人家还拿他当鸭,拿钱侮辱他
继而,他忍不住计较,不是,他那么卖力,才值这么点
就这薄薄的的几十张
卫浮了面上不动,但心里俨然是越想越气,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他默不作声,下床套衣服。
全程,他看都没看郑一满一眼。
好似她不存在一样。
而郑一满在这短暂的沉默的几分钟里,也渐渐将昨晚发生的一切给想起来。
好像算起来,还是她死命拉着人家不放手
郑一满有点微妙的尴尬,试图找补,“那个”
卫浮了穿戴整齐,经过她身边,她看眼他手上的钱,勾唇嘲讽笑了下,“抱歉,我不差这点钱,你留着自己花吧。”
好吧,他好像也不是很需要这个解释的样子。
郑一满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她其实给出那把钱的时候,只是想说,这边楼下就有酒店,但赶他出去其实是她的问题,这个金钱部分理应由她来承担,有什么事情,他们明天再聊。
可出口,就变成了她最不喜欢的伤人的话。
大概是她脑子短路,或者真的醉了吧。
算了,她最不擅长道歉。
就这样吧,也挺好。
露水情缘,无所谓怎么散场。
房间门关上,卫浮了站在门外深呼吸。
他看着自己面前粉白的墙,心中悲凉,他如今做好人好事,做到彻底被白嫖,还真是当代活雷锋。
早知,他就不该头脑发热,送她回家。
可第二天,郑一满手机还是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里面详细写了如何联系奚澜誉。
郑一满以为是李不染给她搞来的,她打过去道谢,结果人家一无所知。
郑一满思来想去,也不知是哪个环节降临的彩蛋。
而此刻,卫浮了躺在家里,把手机一扔,有点颓丧。
得,他现在不光被白嫖,还上赶着倒贴。
雷锋活着都得给他颁个大好人奖。
自那天之后,郑一满只偶尔想起卫浮了。
主要是想他的脸。
这男人真是天生的艺术品,一双多情眼放荡不羁,看着你时格外令人沉醉,好像有种被他伸爱着的错觉。
郑一满也想起更多的细节。
比如,他很有礼貌,过程中会照顾她的感受,但是他自尊心很强,她那时激了他一句,他便恨不得要将她拆了。
再后来,她给他钱,他那眼神更是恨不得刀了她。
郑一满主业经营画廊,卫浮了当初介绍他是个画家时,她便在心里搜寻了一圈。
什么都没检索出来。
简而言之,他不出名,是个十八线不知名小画家。
一个帅但是不出名的画家。
昨天那局,有带男伴有带女伴的,他这种颜值,想必是被谁第一次带过来的男伴。
但郑一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具体是什么,她被工作一打岔,也想不起来了。
只有夜深人静失眠时,郑一满会格外想他。
压力过大,这是她最爱的解压方式。
她有时,会想着他,使用自己的小玩具。
直到她承受不住,陷入睡眠。
某天,郑一满工作问题解决,一时兴起,决定去附近新开的小酒吧坐一坐。
新开的酒吧氛围自然好,连调酒师都比别人家的要帅。
但郑一满始终觉得没意思。
她很悲催得发现,她开始下意识把这些男人跟卫浮了做比较。
鼻子不够挺,眼睛不够好看,皮肤不够好,总结来总结去,就是没有卫浮了帅。
郑一满在拒绝第三个搭讪的男人后,她拎了包,顺从自己的心意,直奔iv。
不管怎么说,她上次赶他走的话术的确不大礼貌,要是能遇见,她请他喝杯酒,道个歉,不算过分吧企图应该不是很明显
iv人一直都很多,郑一满刚进去,便被满室喧哗扑了个满怀。
她微皱眉,找了个地方坐下,环顾四周。
周遭环境昏暗,郑一满其实是没抱希望的,iv里面大得很,能撞见的程度不亚于中彩票,但偏偏,在她不知第多少次转过头时,郑一满望见那个人。
跟那天一样,帅到人神共愤。
每一个小动作都在她的x上蹦迪。
还是那件花衬衫,微卷中长发,眼眸狭长,黑瞳熠熠。
郑一满略一思忖,怎么每回见这人,他都穿的这身
她不免有些同情他了。
艺术这一行是出了名的烧金还见不到回报,若是家底不厚,这条路只会更难走。
卫浮了大概是那种长相优越,天
赋卓绝,毅然决然踏上这条路,结果却被现实狠狠打击到的落魄画家。
落魄但是很有自尊。
但这东西不光他有,郑一满也有。
所以,纵使她看到他,她也绝不可能主动去找他搭讪。
两人在夜色中互相打量彼此,但没有人先主动。
“美女,一个人喝酒”
郑一满收回视线,忽见旁边来了个端着酒杯的帅哥。
他跟卫浮了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寸头,眉眼凌厉,目光侵略,一身黑色皮衣愣是穿出几分野性难驯的味道。
郑一满挑眉朝卫浮了看一眼,故意点头。
那男人便自来熟得在她身侧坐下。
这举动恰如挑衅。
不是不搭理她吗,有的是人想跟她套近乎。
郑一满实则心不在焉,旁边那男人说了些什么,她都没听清。
郑一满的目光,若有似无得瞟向不远处的卫浮了。
而卫浮了正不知在跟谁交谈,一眼都没再朝她这里看。
郑一满突然觉得有点无聊了。
是工作不香,还是赚钱不快乐
她究竟在这里期待什么
郑一满起身拎包,正准备离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急了,“诶,你准备走了吗”
郑一满“嗯。”
男人笑,“那留个联系方式吧,毕竟咱们也聊了这么久。”
郑一满心想,他们的谈话什么时候有来有回了,不都是他一个人在疯狂输出吗
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掏出手机,点开自己的小号。
正准备扫,面前忽然伸出属于男人的手臂。
那熟悉的气味再次将她包裹,郑一满忍不住唇角上扬。
扫微信是她给他的最后机会,如果这样,卫浮了还是依旧无动于衷,那爱谁谁吧,反正她是不会伺候。
本就是露水情缘,她所能费的心思也只到这里。
还好,卫浮了抓住了。
他握着郑一满的腕,裹挟几分力道将她带出去。
他好像又生气了。
但郑一满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还挺开心。
路灯下,卫浮了的面色很冷,“我以为你过来是为了找我。”
卫浮了其实挺高,郑一满一米七的个子在他面前还是得微微仰头,才能对上他的视线。
她无所谓般,挑一下眉,“是为了你啊,可是我看你好像不准备理我。”
她倒还委屈上了。
卫浮了气得想笑,“你大半夜被人赶出去睡,你不生气”
郑一满理直气壮,“我那天喝醉了。”
“如果没醉呢”卫浮了紧接着问。
郑一满不假思索,“我会问你要不要去酒店作。”
卫浮了听了这话,脸色更难看,他迈步上前,低头俯视郑一满,咬牙切齿,“郑一满,你把我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
是无聊时拿来解闷还是今天我如果不拦着,你就准备带那个男人走”
郑一满不退反进,离他更近,他们的呼吸时隔多日再次纠缠,她笑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挺轻佻的动作,偏叫她做出点风情万种的味道。
怎么感觉,这人生气也挺有意思的
笨死了,真话假话都听不出。
郑一满最近事业顺利,连带着桃花也旺,她心情好,心情一好,耐心便也足。
她抱臂,往后退了退,“诶,卫浮了,你说,你拿什么身份跟我讲这种话”
卫浮了没来由的更加烦躁,他扯了扯领口。
面前这女人说得没错,他们之间,是你情我愿的关系,现在再见面,他其实连不爽的资格都没有。
卫浮了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烦躁。
好像只要在她的面前,他的坏脾气就很容易被她轻易挑起。
他几度张嘴,哑然。
他连普通朋友都不算。
卫浮了气结,“那我就以只见过一面的普通朋友的身份劝告你,刚才那男人,在这间酒吧起码猎过不下百来个女生,他不是什么好人。”
郑一满抿唇,她又不傻,那男人打着什么主意她看一眼便知,她抓着卫浮了给自己自封的身份,语气调侃,“朋友哪种朋友睡过一觉的那种”
肉眼可见,卫浮了因这句话而微微脸红,抓着她的手紧了又松。
郑一满指尖点一下卫浮了的指尖,她笑,“你还记得这只手做过什么,抚摸过什么吗我可是全都想起来了”
郑一满压低声音,凑近卫浮了,她怎么没发现,原来把他逗到脸红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
卫浮了恶狠狠的,“你闭嘴。”
郑一满又不是什么小姑娘,男人心里想什么她多半猜个八九不离十。
眼下,卫浮了肯定是不讨厌她的,那她开起玩笑来便更加肆无忌惮。
她仰头看他,灯光下,他黑色的眼眸凑近看,竟然是带些琥珀色的。
她看着看着,忽然发现卫浮了连耳尖都开始泛粉。
郑一满忍不住调侃,“我能不能采访你一个问题”
卫浮了看过来,“”
郑一满扒住他袖子开始笑,“你为什么晚上那么勇猛,现在却跟个纯情处男一样,一逗就脸红啊”
卫浮了本想说老子就是。
可话到嘴边,他只看到郑一满红润的唇,一张一合。
下一秒,卫浮了脑子一抽,扣住郑一满的后脑勺,俯身,堵上那张嘴。
没一句他爱听的。
就封起来好了。
昨晚没来得及仔细品尝,现在,卫浮了一手捧着郑一满的脸,一手移到她腰侧摩挲,由浅尝辄止到慢慢加深这个吻。
撬开齿关,长驱直入。
凭借本能,将她占有。
原来,跟她接吻,是这种感觉。
好
像上学时,打完球跑去小卖部买来的第一口可乐。
气泡翻腾,心口狂跳。
又好像夏日咬在嘴里的冰棍,有点甜,让人忍不住想再咬第二口。
原来
亲吻她,是这样的
有点上瘾,更有点上头。
不够,怎么都不够。
一腔激情寻不到出口。
卫浮了指腹压着郑一满的唇角,他呼吸急促,停下来看她。
郑一满朝他狡黠一笑,勾住他脖子,又将自己的唇贴上去。
他吻技进步好快,她竟然有些欲罢不能。
卫浮了搂着她的腰,将她抵在路边的柱子上,低头,发了狠一般的吻她。
确实不够。
他恨不得当场把她给吃了。
天知道他这些天做了多少次有关她的梦。
天知道,他想着她,在做什么。
结束时,两人都气喘吁吁。
郑一满险些没站稳,还是卫浮了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郑一满笑了声,没想到,接吻是真的可以接到腿软。
两人对视良久,忽然笑了声,因为他们同时发现,在他们之间,似乎除了这档子事,他们对对方一无所知。
还需要进一步的了解。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其实我今天是想跟你道歉来着”
两人齐齐出声,而后愣了下。
卫浮了率先解释,“抱歉,我不该未经你同意就吻你。”
郑一满耸肩,“没关系,可以再来几次,我觉得体验感还不错。”
卫浮了脸又红了。
郑一满觉得好玩,摸摸他滚烫的耳垂,接着说,“其实对于那晚的事情,我也很抱歉,我不应该那么讲,我后来想了想,那些话,谁听了都不会好受。”
卫浮了矜持点头,再矜持表示接受她的道歉。
郑一满见状,忽然想起什么,问,“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会在那啊”
卫浮了“很奇怪吗”
郑一满点头,“你一个画家,跟他们那群二代们混一起,还不得被她们吃干抹净啊”
虽然她已经把他吃干抹净了
卫浮了很敏锐得从郑一满的话语中察觉出,她并不喜欢这些场合,也不大喜欢那群人。
他想了想,没否认她的猜测,只说,“好,那我以后不去了。”
卫浮了看似久经情场,老练得很,实则刚刚练级的菜鸟一个。
他这时并不知,有时一个无心的小谎言日后会给他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惊涛骇浪。
在卫浮了眼中,他们现在这样,拥抱,亲吻,牵手,一定是心照不宣的恋人关系。
因而,在郑一满交给他一把钥匙,告知他以后他们俩会在这里见面时,卫浮了眉头深深蹙起。
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到底把他当什么
跑友短择对象一时兴起
所以,他们压根不是在谈恋爱
卫浮了觉得荒谬,荒谬过后是不爽,不爽之后便是愤怒。
他决定,一定要狠狠拒绝她。
狠狠将她对他的不在意还给她。
还要让她认识到自己这样做,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空气静默几秒。
短暂的安静过后,卫浮了扯了扯领口,语气不耐,“郑一满。”
郑一满“啊”
卫浮了看向她,“你看上我什么”
郑一满想了想,很诚恳道,“人帅,器,大,活,好。”
卫浮了“就这样”
郑一满茫然,“各取所需的成年男女之间,有这些还不够吗”
这个女人果然把他当免费的鸭使
卫浮了怒了,十分愤怒,满腔满眼都是愤怒。
他觉得自己气得头顶都在冒烟。
于是,他扯了扯领口,气势颇足,朝这个可恶的女人吐出六个字,“我很贵,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