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82 章 82

作品:《为我着迷[先婚后爱]

    长达五分钟的寂静,谁都没有说话。

    奚澜誉率先开口,打破这近乎凝滞一般的氛围。

    他推开玩具,把小家伙抱起,低头问,“葭葭,为什么不告诉爸爸妈妈”

    宁枝这时也反应过来,蹲下身,同小家伙面对面,放缓声音,“葭葭,你什么时候会说话的”

    葭葭抬头,看一眼爸爸,再看一眼妈妈,小嘴抿一下,摇头。

    这是“不知道”或者“忘记”的意思。

    宁枝想想也是,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有时间概念。

    但终归好奇,又因错过第一时间而惋惜。

    宁枝晚上洗完澡,给郑一满拨电话。

    葭葭平常除了在家,接触最多的就是郑一满儿子。

    在在正在听睡前故事,闻言小眼珠子转了转,奶乎乎喊人,“干妈”

    这两家孩子,又是互喊干妈,又是开玩笑定了娃娃亲。

    反正是乱了套了。

    宁枝应一声,“在在好。”她顿一下,继续问,“在在,你告诉干妈,妹妹以前跟你玩的时候会说话吗”

    以防小家伙无法理解,宁枝习惯将语速放慢,咬字也更清晰些。

    在在歪头,想都没想,“妹妹说哒。”

    宁枝想了想,给小家伙选取一个时间点,“玩玩具的时候呢”

    葭葭比在在小一岁,以防两家小朋友护食打架,一开始没放一起,是等在在大一点,才开始让他单独跟葭葭一起玩玩具的。

    那大概正是寻常小朋友鹦鹉学舌的时候。

    在在还是那句话,“说哒。”

    宁枝试着追问,被郑一满打断,“枝枝,葭葭会说话啦”

    宁枝无奈点头,“满满,我好愁”

    小家伙明显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想法,宁枝也不知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分明,她原先的期望只是希望她平平安安、普普通通过一生来着。

    郑一满听了会,大概明白其中缘由。

    郑一满扬眉,“这简单,你问在在还不如来我家拿硬盘,不都拷着呢么。”

    两个小家伙太小,郑一满在他们常呆的游乐室里装了摄像头,定时拷贝,保存录像。

    主要就是怕出个什么事,到时都不知道原因。

    宁枝听了,一个头两个大,“那也太多了,我怎么可能看得完”

    郑一满“你不会快进啊,再说,他们又不是天天一起玩。”

    宁枝想想也是,果真去拿回来当晚上的睡前观影。

    没办法,葭葭偷偷会说话这事,实在是太让人震惊。

    而她浑然不知,这又无比的令人沮丧。

    宁枝翻着翻着,忽然发现两个小家伙的互动好有意思。

    在在虽然是哥哥,但在葭葭面前却总是吃瘪。葭葭堆积木比他快多了,他也不生气,反而任劳任怨,给她递下一个。

    两个小家伙配合得别提有多默契。

    宁枝看着看着,没忍住,露出姨母笑。

    3陆今宜提醒您为我着迷先婚后爱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奚澜誉正洗完澡出来,真丝灰色浴袍将他劲瘦却不乏肌肉的身材勾勒出。

    他随意将半干的头发擦了擦,见宁枝笑成那样,奚澜誉心下一动,俯身,在她莹润唇上啄一口,低声问,“在看什么”

    宁枝下意识往后躲了下,笑着将电脑页面转向他,“看你女儿。”

    奚澜誉微挑眉,看一眼,将电脑挪开。

    他一手撑在床沿,一手扣着宁枝的颈,继续吻她。

    宁枝迷迷糊糊的,“我还没看完”

    奚澜誉在她下唇轻咬一口,哑声,“一会再看。”

    宁枝推他,“等、等一会,这个很重要”

    奚澜誉将她手腕扣住,上推,呼吸拂在她耳边,语气坚定,“没你重要。”

    宁枝“唔”了声,在月几月夫被触碰的前一秒,奚澜誉轻笑,哑着嗓子补充,“想好久了。”

    今天恰好是宁枝姨妈期结束的第一天。

    她脸颊微热,指尖发紧,攥紧奚澜誉松松垮垮的系带。

    奚澜誉嗓音真的很好听,低沉喑哑,恰到好处的撩人。

    宁枝每次听到,都觉得自己好像踩在云层,整个人都软下来。

    电脑很快被扫开,她闭眼,颤着睫毛去勾奚澜誉的脖子。

    奚澜誉再次低低笑一声,不消叩门,熟门熟路。

    宁枝在那一下里,愈发乱了呼吸。

    奚澜誉的手护在她脑后,隔开她与墙面的相扌童。宁枝指尖亦颤,不觉抓紧身旁,无论是什么都行。

    好巧不巧是电脑。

    葭葭稚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不是那个。”

    这声音让两人齐齐一僵。

    与此同时,房门突然被扣响,葭葭的声音真真切切从门外传进来,“爸爸,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

    葭葭再厉害也是个小朋友,虽然会讲话,但只能三个字三个字往外蹦。

    配合她那张不苟言笑的小脸,听起来莫名觉得好萌。

    当然,奚澜誉此刻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他看宁枝一眼,眼眸深色褪去,撑起身,深深叹一口气。

    其中,无奈、绝望与烦躁交织。

    宁枝见状,躲在被子里很不厚重地笑出声,她扬声回应小家伙,“葭葭等一会,马上来。”

    奚澜誉近乎凶狠地望她一眼,他黑着脸,沉默套上成套居家服,随后转身,在宁枝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去开门。

    然而尚未走出一步,奚澜誉便突然折返,俯身捞起宁枝,在她唇上狠狠碾了下。

    顺便把人扛起来,宁枝还没来得及惊呼,自己便已经被他塞进了浴室。

    想到奚澜誉憋闷的神情,宁枝再次没忍住,扶墙笑了好一会。

    葭葭等得困,打了个哈欠,趴在奚澜誉肩上,小脑袋朝屋内张望,“妈妈呢”

    奚澜誉板脸,把小家伙轻手轻脚放床上,略有些严肃,“妈妈一会来,今天想听什么故事”

    就算是被自己女儿,也难免叫人气结。

    葭葭多精一小朋友,她抱着爸爸,又退开小身体,看一眼奚澜誉神色,长长的睫毛闪啊闪,忽地小嘴一撇,“爸爸凶,我要,妈妈。”

    奚澜誉半途被打断,现在又被控诉,被嫌弃。

    他简直没脾气,莫名想到卫三常挂嘴边的那句“祖宗哎”。

    奚澜誉额角青筋突突,自嘲地勾下唇,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让他意识到自己真是生了个祖宗。

    宁枝冲洗好出来时,便看到小家伙不情不愿躺在床上听故事,那神情,透着点哀怨,好像被谁欺负似的。

    尤其见到她的时候,小家伙手臂一张,奶声奶气的,“妈妈抱。”

    宁枝心里一下便软了,葭葭再高冷,终归也只是个才接触这个世界的孩子。

    她拍拍小家伙的背,柔声问,“怎么啦”

    葭葭抽一下小鼻子,泫然欲泣,“妈妈,爸爸凶”

    宁枝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即瞪一眼奚澜誉。

    而被告状的奚总是真有苦说不出,他站起身,仅有的那点不爽也化为无奈,他轻声,开始哄自己的宝贝女儿,“爸爸道歉,好不好,对不起,爸爸不应该凶葭葭。”虽然他只是板了一会脸而已。

    真是个小祖宗。

    还是个玻璃心的。

    小家伙躲在宁枝身后,煞有介事地看了奚澜誉一会,然后露出个得逞的笑,凑过去,抱着奚澜誉的脸,亲了一小口,“那好吧。”

    这是原谅他顺便再给颗甜枣的意思。

    由于葭葭很少黏人,这一口,把宁枝跟奚澜誉拿捏得死死的。

    小家伙计谋成功,不光要爸爸跟自己道歉,还获得妈妈的支持,那架势,登时便趾高气昂着发号命令,连哪段谁讲都有要求。

    宁枝与奚澜誉互望一眼,无奈笑了笑。

    他们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加深自己生了个天蝎宝宝的刻板印象。

    两人轮流给她讲完故事,好不容易把小家伙哄睡着,奚澜誉刚准备把她抱起来,小家伙翻个身,下意识躲到了宁枝怀里。

    奚澜誉“”

    今晚的计划于此刻彻底告吹,奚澜誉看一眼,说不清该气还是该笑,兀自深呼吸,调整气息。

    半晌,他叹出一口气,再次看向葭葭,奚澜誉双眼微眯,若有所思。

    宁枝一瞬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威胁得对视一眼,她朝他投去个“自己生的,不能扔”的眼神。

    奚澜誉薄唇微抿,片刻,他将宁枝垂在身侧的手捉了,送至唇边,亲一口,越过小家伙,握在掌心。

    宁枝笑一声,回握他的。

    第二天,宁枝终于将昨天那堆视频看完。

    然后,她很吃醋得发现,自己女儿喊的第一个字,不是爸,也不是妈,而是在。

    在在。

    不管怎么样,还是好气哦。

    有种葭葭还没长大,就被小崽子拐走的郁闷感。

    宁枝把这事告诉奚澜誉,他沉默一霎,语气微凉,以后别让葭葭跟那小兔崽子玩。

    在在在家睡得好好的,莫名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

    葭葭最终还是被奚澜誉想办法送走了几天。

    郑一满欣然笑纳。

    她跟卫浮了想过二人世界的时候,也会随机挑选一家的父母,把在在扔回去,躲避几天身为父母的义务。

    年轻小夫妻,尤其是他们这种感情依旧如初的,想要过一下夫妻生活真的是好艰难。

    郑一满不要太理解。

    自从孩子出生,两人难得有这样的空闲。

    奚澜誉也没在家,索性开车带宁枝出去玩。

    目的地定在沿边小镇的山林间。

    这地方每逢周末,许多北城人过来呼吸新鲜空气,放松身心,简称“北城后花园”。

    宁枝是第一次来,山路弯折盘绕,拐过一个弯,立时便又是下一个弯,她有点晕车,嗓子里反复吞咽,还是难受。

    宁枝拧开手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小口。

    奚澜誉察觉到,极快偏头扫一眼,“不舒服”

    宁枝点下头,意识到他无法分心往这看,又赶紧出声,“有一点。”

    奚澜誉揿开窗,手够过去,握了握宁枝的,低声说,“我开快点,这儿没法停,忍不住就吐车里,到时叫人拉去洗。”

    宁枝笑了笑,感觉他有点太过紧张,“哪有这么夸张,你慢点开,安全要紧。”

    奚澜誉闻言,将车窗又往下降一点,宁枝转过头,迎着山间凉爽的风,眼睛微微眯起。

    山里空气未经污染,格外清新,许是方才下过阵雨的缘故,闻起有一股草木的清香,沁人心脾。

    车继续拐过十八弯,向上。

    越往上开人越多,在转过最后一道弯,终于到达半山腰时,人流达到顶峰。

    奚澜誉示意宁枝先下去,他去泊车。

    宁枝刚刚已好一些,如今下来站了没一会,那股不适感便彻底消散了。

    奚澜誉锁完车走近,他揽过宁枝的肩,观察一会她的脸色,低声询问,“先去吃饭”

    宁枝点点头,晕车那股想吐的感觉过去后,她现在突然觉得好饿,胃里空空如也。

    这边是过来游玩的人不约而同的休息区,周围尽是饭菜的香气,就算不饿,只在这站一会,也要食指大动。

    奚澜誉笑一声,就近找了一家人多的。

    宁枝坚信,排队的馆子不一定好吃,但不排队的馆子一定不好吃。

    这道理虽片面,却实实在在能在不熟悉的地方,尽最大可能筛选到不踩雷的饭店。

    尤其这地方多是家常菜馆,网络评分较少,吃到什么全凭运气。

    奚澜誉在门口坐了一会,见宁枝默默

    捂了下肚子,他起身,找老板娘要来纸笔,转头递给宁枝,让她先点菜。

    他们俩气质不凡,老板娘招待间隙,忍不住往这边多瞧了几眼。

    本作者陆今宜提醒您最全的为我着迷先婚后爱尽在,域名

    只见那男人护着身旁大概是妻子的女人,神情柔和,眼里连这满山风景都装不下。

    宁枝拿着菜单,一时有些纠结,后想到这地方有正当季的蔬菜,她便捡几样自己想吃的圈了,再递给身侧的奚澜誉。

    奚澜誉接过,扫一眼,加了一碗酸汤。

    两人吃过饭,稍微在这附近走一会消食,随后继续上车,往更高处开。

    晚上宿在推门可见山的酒店,城堡样式,好像中世纪的神秘古堡。

    宁枝进去一看,不免笑了声,“感觉跟你那个别墅,好像也没区别啊。”

    眼前都是大片缭绕的云雾,仰头便可见天地。

    奚澜誉放下行李箱,迈步过来,自身后拥住宁枝,他嗓音磁沉,“你不是嫌那冷清”

    宁枝微微怔了下。

    这话她只玩笑似的抱怨过一回,奚澜誉竟然就记着了。

    都说男人婚前婚后一个样,生孩子前后又是一个样,越来越敷衍,越活越像个室友。

    可宁枝丝毫没有过这种担忧。

    实在是因为,奚澜誉在各方面都做得很好,在这两个象征性的阶段,他做得更加的好。

    好到宁枝就算故意找茬,也挑不出半分的错处。

    心里有股暖流,在四肢百骸流淌。

    宁枝身随心动,回身抱住他的腰。

    一瞬,宁枝恍然意识到,还是有变化的。

    自从两人的生活里多了葭葭,奚澜誉比先前更加柔和,浑身的那股冷意也慢慢散开好多。

    张助曾戏言,他现在上班,比从前冒冷汗的次数,平均下来,一月起码得少三回。

    宁枝笑着去看奚澜誉,下一秒,她主动勾住他脖子,将自己的唇贴上去。

    这样的静谧时刻,如今于他们极其难得。

    两人在家不大方便,又许是陌生环境的加成,奚澜誉的吻来得比往常都要更情难自禁些。

    没有温柔的试探,亦没有浅尝辄止,而是深深的,咬着她的唇,攻城掠地,不费一兵一卒,只凭一木仓一火包。

    宁枝仰头,脆弱的脖颈纤细可握,奚澜誉掌圈着咽喉的部位,没用力,指腹微微摩挲着。

    她甘愿暴露弱处,而他俯首称臣,虔诚亲吻。

    他又何尝不是将自己的弱点交到她的手上

    他们互为武器,又互为对方软肋。

    宁枝身体猛的腾空,她惊呼声,将奚澜誉抱得更紧。

    他们一同去淋浴间。

    莲蓬喷溅出水的那一刻,宁枝艰难分出理智,软声提醒,“没拿那个”

    奚澜誉堵住她唇,“不用”

    宁枝颤了下,眼眸在这水雾弥漫的室内愈加似一株含苞待放的山茶,惹人采摘,她试图往外推奚澜誉,“不行

    ”

    奚澜誉看进她眼睛,坚持,“宝贝,相信我,不会。”

    宁枝微皱眉,她还想说什么,奚澜誉的吻已再次落下,那吻将她脑中,仅存的思考的寸缕空间挤压得干干净净。

    只剩麻到天灵盖的窒息一般的溺水感,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方才来不及细想,但当结束,宁枝躺在奚澜誉身边时,她才从奚澜誉方才的保证中惊醒。

    她知道,他讲话一向严谨,绝非空穴来风。

    这也是宁枝刚才轻易被他说服的原因。

    她脑中过一遭,立即联想到某种猜测。

    宁枝实在掩盖不住惊讶,朝奚澜誉望去一眼,神情复杂。

    奚澜誉整个人有些懒倦,他回望她,手臂弯曲,将宁枝往怀里一带,在她面上亲了亲,低低应一声,“嗯。”

    宁枝颤声问“什么时候”

    奚澜誉平声回,“葭葭出生没多久。”

    那时,宁枝生产,而奚澜誉无能为力,只能等在外面的那股绝望感险些将他击溃。

    而奚澜誉索性在孩子出生后,没怎么犹豫,找了个凑巧的时间,便直接去楼下诊室挂号,预约了结扎手术。

    他无比清楚,那样手足无措的时刻,他这辈子都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所以,按照他的办事风格,奚澜誉直截了当,从源头将这隐患解决。

    宁枝听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付诸行动,凑过来抱着奚澜誉亲了亲。

    她被他压着回吻,宁枝含混着嗓音,笑着调侃,“你都没问葭葭,万一她还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呢”

    奚澜誉挑眉,哂了声,语气微妙不满,“一个还不够”

    要不是这小家伙,他们能过个二人世界都成问题

    宁枝知道他还在为自己几次的蓄势待发被打断而不爽,她没忍住,笑出声,略提高音量,强调,“那是你女儿”

    奚澜誉将人抱在怀里,还是那句话,“没你重要。”

    宁枝笑“被她听到,又要找我告状。”

    奚澜誉翻身,把人拢在身下,他眼眸深涌,轻笑声,讲出的话颇为无赖,“知道,我又没在她面前说。”

    宁枝跟他视线对上,她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即觉察到危险,小声求饶,“歇、歇一会”

    她根本没指望奚澜誉会听,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一句都不可信。

    谁知这回,奚澜誉竟真的将她放开,倚在床头,随手开始倒腾酒店内自带的投影设备。

    宁枝“诶”一声,反倒有些不适应,她凑过去,“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奚澜誉瞟来一眼,唇角稍勾,暗示意味十足,“时间还早。”

    宁枝“”

    她后来,在这度假的四十八个小时,反复体会到,他这四个字的威力。

    一时的甜头,不过为享用更多的,像蜂蜜一样的香甜。

    葭葭跟在在在幼儿园是同级。

    这原因说起来十分搞笑,主要是在在送去幼儿园那天,哭得震天动地,气都不带喘。

    这架势,老师各种方法都用了,就是拿他没办法,后来直接惊动了在班级外巡视的校长。

    没办法,郑一满跟卫浮了刚送完孩子不足一天,只得又去接回来。

    第二天送来,两人不死心,继续送过去,结果还是一样。

    第三天,依旧如此。

    小家伙只要在家,就是个情绪稳定的软包子,小甜豆,无论怎么“欺负”,怎么逗他,都没事。

    结果一到幼儿园精神状态就开始极度不稳定,哇哇大哭,谁都哄不好。

    这怎么行。

    郑一满那个愁啊。

    她对在在虽然没有过高的期望,但这不能从幼儿园就开始厌学吧。那以后长大,可不成了个小文盲

    如此这般一周,小家伙上学前后变脸的速度开始让郑一满觉得,在在是故意的。

    她性子急,不适合跟小家伙谈心。

    于是撬开小家伙心扉的任务便交给了卫浮了。

    卫浮了“在在。”

    在在奶声奶气“在”

    父子两人,头靠头,在玩具室里谈心。

    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但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在在哭丧着脸说,他想跟妹妹一起上学。

    郑一满又好气又好笑,甚至隐约看到自己儿子恋爱脑且被媳妇拿捏的一生。

    说到这个,郑一满先前无聊,翻自己家备份的硬盘。

    她偶然发现这小家伙坏得很,分明那些积木都会玩,在家的时候堆得比谁都快,结果一到葭葭面前,就装不会,她指哪个,他就屁颠屁颠跑去拿哪个。

    完了被人嘲笨,他还坐那傻乐。

    郑一满无语,现在的小孩真是从小就套路深,人精似的。

    没办法,自家儿子开口,郑一满只能跑去找宁枝商量。

    奚澜誉当然没意见,她巴不得小孩不在家,宁枝想一想,葭葭鬼精鬼精的,早上一年应该也没事。

    三个大人便开始询问葭葭的意见。

    小家伙不知道幼儿园是什么,听说里面有很多小朋友,会跟她一起玩,她摇摇头,“不要。”

    小朋友有什么好玩的,除了哭,还是哭,羞羞。

    郑一满不好勉强,便蹲下身,试图再争取一次,“葭葭,在在也去,你再想一想,好不好”

    小家伙听完这个,小脸思索,作苦恼状。

    郑一满觉得也是奇了,她硬是被个小孩搞得心里都紧张起来。

    好在半晌,葭葭抱着玩具,迟疑着,点了点头。

    郑一满喜极而泣,抱着葭葭狠狠亲了一口。

    太好了,自己儿子不用变文盲了。

    两人小家伙去上学第一天,手

    拉手进去,灰头土脸回来。

    一问原因,竟然是打架

    宁枝特别不可置信,“谁打谁”

    郑一满刚刚被老师好一通训,此刻将包往沙发一扔,有点颓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咱家这俩,恐吓别人家小孩,顺便还推了几下,人家哇哇哭,可不定义为,打架么。”

    宁枝头有点痛。

    郑一满头也好痛,她看眼统一战线,默不作声的两位小朋友,陷入沉思,“我怎么觉得,我们家的叛逆期已经提前来了呢”

    宁枝头痛加无语,“在在才几岁,你科学一点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不发一言,闷着头,狼狈中不乏害怕。

    毕竟还是这么小的孩子呢。

    宁枝心有点软,没责怪他们,一手拉一个,让他们站在沙发前,她去拿小零食,撕开,给两个小家伙吃。

    恐怕都要吓坏了吧。

    葭葭咬一口,慢慢抬起头,看向宁枝,语气困惑,“妈妈,你不怪我,吗”

    她最近讲话有进步,开始能够四个字四个字连贯着往外蹦了。

    宁枝心里更软了,她跟小家伙面对面,柔声说,“比起怪你,妈妈更想知道原因,葭葭一定不会故意欺负别的小朋友,对不对”

    葭葭慢吞吞点头,底气不太足,小声说,“可是,老师说,欺负别的,小朋友,就是不对。”

    宁枝摸摸两个小家伙的头,揉了揉,“这个可不一定,来,告诉妈妈,到底怎么了”

    在在两手捧面包,一边啃一边断断续续说,“那个小朋友,说我天天哭,丢人,还抢我的肉”

    葭葭接着说,“我让他,还给在在,他推我,我才”

    小家伙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见宁枝没有责怪她,她反而跑过去,抱住宁枝,仰头道歉,“妈妈,对不起,我们错了。”

    在在也朝郑一满跑过去,站在她面前,大声,小男子汉似的,“对不起妈妈,我们下次不了,不要怪妹妹。”

    感情这事到最后,是老师偏听偏信。

    宁枝抱着葭葭,逗她,“你平常也抢在在东西吃,怎么别人抢就不行”

    葭葭哪里懂这么复杂的问题,她低头想了好半天,只憋出理直气壮的四个字,“就是不行。”

    宁枝失笑,她抢行,别人就不可以。

    小家伙还真是一脉相承她爸的霸道属性。

    宁枝接下来,又跟两个小朋友讲了些保护好自己方面的话题。

    他们究竟能不能听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奚澜誉回来后听说这件事,松领带的手止住,眉头微蹙,“有一就有二,正好才上一天,趁没熟悉,给他们换个学校。”

    宁枝想了想,觉得也是。

    这才去第一天,小朋友们闹矛盾,老师就光凭谁哭声大来判定谁对谁错,这可怎么行。

    两个小家伙没过多久,便从幼儿园转学。

    新去的幼儿园倒是异常和谐,葭葭和在在每天开开心心进去,又开开心心回来,一点都没要去上学的痛苦。

    某天回来,小家伙神秘兮兮,说想要一只小猫。

    她猫字说不太准,听着倒更像是在说,“小喵”。

    宁枝乍听之下,有点高兴。

    葭葭除了偶尔对玩具有兴趣外,剩下的全都表现的很平淡,更别提主要跟他们要什么。

    这可是石头开花的第一次。

    第二天,宁枝便跟奚澜誉带着她去买了一只。

    结果回来没几天,在在来玩,那猫就被他喜滋滋抱走了。

    宁枝这时才知道,原来这猫本就是买来给在在的。

    原因是他最近天天哭闹着想要猫猫,结果他们家有个怕猫的,郑一满愣是没同意。

    葭葭嫌他哭得烦,要个猫给他止哭。

    在小朋友的思维里,有了猫就可以不哭。

    于是,葭葭看着爸爸妈妈,奶声奶气提议,我们家,再养一个,喵。”

    这倒是奇了,竟然还要一只

    宁枝怀疑是不是小家伙这几天跟那只猫处出了感情,舍不得。

    奚澜誉也觉得稀奇,将西装外套脱了,把小家伙抱起,饶有兴致问,“葭葭是不是喜欢”

    小家伙一本正经摇头,奶呼呼,“妈妈也哭,爸爸买,妈妈不哭。”

    宁枝忽然想到,好像是有一天晚上,小家伙出来,要上厕所,结果他们

    奚澜誉“”

    宁枝脸“唰”一下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