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天才少年”

作品:《[原神]枫丹首席王室顾问

    “最近厄里那斯附近的水域不太平,根据探查机械带回来的信息,那边好像有强烈的生物活动迹象。”

    坎瑞尔公爵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杯,在看到杯底无色无味的清水后,皱了皱稀疏的眉毛,又把杯子放回原处。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屋内,在墙边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不远处,那维莱特正坐在办公桌后审阅文件。

    他看起来十分专注,听到坎瑞尔公爵的话头也没抬,只是平淡地回应“无妨,那边一直有逐影庭实时监控,公爵先生不必担心。”

    “我考虑着,那边怎么说也曾经是坎瑞尔家的领地,”坎瑞尔公爵假装没听到他的话。

    “身为坎瑞尔家的家主,协助那维莱特大人维护治安也是我的义务嘛。听那边的渔民说,那岛上也就是魔物聚集,这种小事就别动用警备队了。所以今天一早,我就派我最优秀的儿子带着守卫去了,一定能”

    啪,钢笔被搁至桌上,不轻不重的撞击声切断了他滔滔不绝的话语。

    那维莱特抬起头,眸子掩在浓密的睫毛里,径直望向沙发上神情紧绷的公爵“我记得枫丹有这样的规定,禁止任何私人武装踏足厄里那斯地区。”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可即便如此,坎瑞尔公爵也只觉得心脏被揪了起来,头皮一阵发紧。

    “啊,您瞧,我也是想尽一尽枫丹公民的义务”

    他试图蒙混过去,但是那维莱特不吃他这一套。

    “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希望您能立刻把派去的人召回来。二十分钟后,我会派特巡队的人去巡查,如果岛上还留有坎瑞尔家的私人武装,执律庭一定会对您提出指控。”

    “这您看他们都已经去了,就让他们解决完”

    那维莱特直接打断了他“需要我把刚才的话重复第二遍吗”

    冷硬的语调是无声的警告,坎瑞尔公爵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但是他没法同那维莱特翻脸,无论是从地位阶层来看,还是个人实力他甚至没有颗神之眼。

    “知道了,这件事是我擅作主张了。既然这样,我就先去让他们回来。”

    坎瑞尔公爵硬邦邦地说完,招呼也没打,便冷着脸推门离开了。

    走廊里,一直等在门外的男人迎上前,小声问道“怎么样”

    他身穿特巡队笔挺的制服,胸前别着精致的名牌,上面用花体字母标注着姓名与职级。

    雷德坎瑞尔

    特巡队副队长

    身边是来来往往的执律庭员工,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并没有人听清他们的交谈。

    “还能怎么样,那维莱特根本不松口。”

    坎瑞尔公爵面色阴沉地往外走去,“该死的,从前坎瑞尔家在枫丹从来都是出入无阻,自从芙宁娜找来这个来历不明的那维莱特,咱们在枫丹活动还要征求审判庭的同意了。真是可笑。”

    说着,他瞥了眼身边垂头丧气的雷德“我听老唐说,你在特巡队里和那个沃特林打了一架”

    提起这件事,雷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现在都快被架空了,也不知道这小子给那维莱特灌了什么迷魂汤,那维莱特把特巡队的实权几乎都给了他”

    说到这,他忽然压低声音,凑到坎瑞尔公爵耳旁

    “叔叔,你说他俩不会是那种关系吧我听说有不少贵族都会把自己的小宠培植成亲信但是沃特林那个榆木脑袋能有什么讨人喜欢的地方好听的话都不会说,那维莱特到底喜欢他什么脸我明明比他好看多了啊”

    坎瑞尔公爵被自己这个种马似的侄子烦的头疼,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行了,少想些有的没的,快去把你弟弟喊回来。”

    办公室落地窗边,那维莱特负手而立,注视着雷德的身影消失在码头方向。

    “他们终于憋不住来试探您的态度了。”

    沃特林走至身旁,递过来一杯纯水,“您这些年削了贵族太多权利,他们肯定不甘心这么坐以待毙,我有点担心他们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或许吧,但是在枫丹,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法律之上。”

    那维莱特漠然收回目光,视线落在窗外花丛上,停顿了半秒。

    “凌鸢呢”他问道。

    “还没醒吧。”沃特林挠头,“昨天是我拜托他去找您的,估计累的够呛。需要我去找他吗”

    想起昨晚分别时凌鸢丢了半条命的样子,那维莱特摇摇头“不必了,让他休息吧。”

    经实践证明,睡前适当的运动果真有利于睡眠。

    这一夜,凌鸢睡得昏天黑地,第二天起床后瞅着窗外的阳光缓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现在身在枫丹,而不是璃月绝云间那幢半隐世的小木庐。

    凌鸢的住处是那维莱特亲自安排的,就在沫芒宫西南侧的“圣薇安大酒店”,装潢奢华程度丝毫不逊于沫芒宫。

    凌鸢慢悠悠地起床洗漱,又慢悠悠地下楼吃早饭,最后在“生肉塔塔”和“蒜香面包棍”间选择了不吃。

    他这个璃月胃还是想念有豆浆的早餐。

    早上八点半,街边店铺悉数开张,宽阔的城区街道上人来人往。

    凌鸢买了杯咖啡沿街闲逛。

    入职一个月,他每天都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很少像今天一样有机会逛早市,因而看啥都新奇。

    尤其是发条店新推出的一款发条狗,狗高马大,威风凛凛,那坚定不移的眼神像极了沃特林。

    一路走一路看,最后他在街边一家花店门前驻足。

    店老板正坐在门外修剪花枝,一旁的木桌上摆着几支新鲜的塞西莉亚花。

    这些花看起来刚摘下不久,叶片上还带着晶莹的露水。

    凌鸢想起了某位自由自在的酒鬼诗人。

    嗯或许可以买点回去放在那维莱特的办公室受到风神的感染,那维莱特会不会也变成一条自由自在的龙呢

    见凌鸢盯着花出神,店老板热情地招呼道“先生,要买花吗我们家的塞西莉亚花品种正宗,每天都用飞艇从蒙德空运过来的,保管能让您闻到摘星崖最新鲜的风的味道只要三百摩拉一支”

    只要凌鸢无言。

    他曾在蒙德小住过半年,已经习惯了一百五十摩拉一支的塞西莉亚花。果然什么东西只要牵扯上“进口”,价格就会发了疯似的往上涨。

    “包三支吧,帮我送到圣薇安酒店309。”

    一边说着,凌鸢伸手去摸钱包。

    然而摸了半天腰间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昨晚洗澡时好像把钱包放在了衣柜里,今早出门忘了带。

    看着老板一脸的期待,凌鸢淡定的收回手。

    “请把账记在,”他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往生堂”咽回肚子里,笑眯眯地说,“沫芒宫。”

    话音刚落,身旁就有人轻笑了两声“原来璃月的客卿买东西都习惯记账吗”接着,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放了几枚摩拉在桌上,“几支花而已,我来替这位先生付吧。”

    原来这世界上除了达达利亚,竟然还有第二个人人愿意上赶着当冤大头

    凌鸢诧异地抬头望去,正撞进一双海蓝色的眼睛。

    来人一身做工精巧的白色正装,领口袖口都缀着金线刺绣的花纹。

    看身形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正处于少年与青年的过渡时期,尽管身高已经拔了起来,但骨骼还未完全长开,依旧带着少年的青涩。

    凌鸢注意到他胸前佩戴着一枚蓝色的神之眼。

    “你是”凌鸢迅速在脑海里翻了一遍记忆,确认自己从没见过这个人。

    “温诺坎瑞尔。”

    少年对凌鸢弯起眼睛,笑容比他那一头纯粹的金发还耀眼。

    “早安,凌鸢先生,久闻首席王室顾问的大名,终于有机会见面了。”

    原来是坎瑞尔家的少爷。凌鸢了然。

    他在来枫丹的路上曾专门翻过坎瑞尔家族的家族史,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对上了号。

    温诺,坎瑞尔家的嫡出独子,被枫丹科学院录取的天才少年。

    原以为这位“天才”少爷会神经兮兮的,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坐在家里接收宇宙信号。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小太阳般的俊美少年。

    “原来是温诺少爷。”凌鸢颔首算作招呼,“确实很巧,这么一早就出城去了么”

    温诺睁大眼睛“凌鸢先生怎么知道”

    凌鸢从他袖口处摘下一片茉洁草的叶片晃了晃“城区里可没有这种植物。”

    温诺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凌鸢的错觉,他似乎笑得更开心了。

    “我刚带着卫兵出去早训过。”他随手抽了支塞西莉亚花,放在鼻尖细细闻了一下,“很香,凌鸢先生喜欢塞西莉亚花吗”

    “嗯,想买几支放在审判官大人的办公室。”

    「继续和他说话」

    “这种花味道清淡,的确很适合放在办公室里。”

    温诺垂眸看着花蕊,睫毛垂下来盖住了眼底的情绪,凌鸢只能看到他微微扬起的嘴角。

    凌鸢对这位少爷颇有好感,只是他背后的家族实在是个硬茬子,还是少接触为妙。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不好意思,等下我还要去欧庇克莱,就先告辞了麻烦把账记在沫芒宫,就不请温诺少爷破费了。”

    最后一句是对花店老板说的,说完,凌鸢抬步就要走,温诺却伸手拦下了他。

    “请等一下,凌鸢先生。”他彬彬有礼道,“我一直对璃月的历史和风土人情很感兴趣,改天能不能请你为我讲讲璃月的故事。”

    “当然可以。”

    秉承着向世界传递璃月声音的原则,凌鸢欣然答应,“只不过要提前与沫芒宫约时间,作为王室顾问,我的工作安排一向跟着那维莱特大人走。”

    温诺笑着点头“我知道了”他绅士地让开半步,对凌鸢做了个“请”的手势。

    凌鸢离开了,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处,温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

    阳光打在他柔顺的发梢,反射着绸缎般的光泽。

    风贴着地面卷过,温诺垂下眼眸,浅浅地呼了一口气。

    再抬起头时,那双湛蓝的眼底已然覆上一层幽深的晦暗。

    指尖还残留着那人身体的温度,微凉、柔软沿着经脉蔓延上来,却如同在身体里点了一把火,燎灼着他敏感的神经。

    「很完美」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来自意识深处,依旧如深渊般,语调间压抑着疯狂的渴望

    「就是他了简直完美到没有任何瑕疵」

    “先、先生您、您还好吗”

    花店老板的声音骤然钻进脑海,温诺望向他“什么”

    老板惊恐的目光落在他手上,温诺低头看去。

    不知何时,那支脆弱的塞西莉亚花已经被他捏碎在掌心,指缝里露出仅存的一片洁白花瓣,像是它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缕魂魄。

    “啊,真是抱歉。”

    温诺随手把残破的花朵丢回桌面,从口袋里抽出手帕,细细擦拭着被汁液浸染的手指。

    “这些钱你收下吧,就当做我的赔偿。”

    温诺柔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