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44 章

作品:《重生回到退婚前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嘱咐,手中熟悉的半月玉佩,让沈云商恍惚了好一阵。

    前世她出嫁前夕母亲才将这枚半月玉佩交给她,却不想,这一次她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拿到它。

    因为与前世走了一条不同的路,导致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

    “女儿谨记母亲之命,绝不敢违。”

    沈云商握着半月玉佩,依着白蕤的意思发了与前世一样的誓言。

    白蕤转头看了眼祠堂外的素袖,后者轻轻点头,示意周遭无人靠近,白蕤才缓步走向牌位,轻缓道“有一个秘密藏在了母亲心底多年,今日,打算告知于你。”

    沈云商心神一震,眼带错愕的看向白蕤。

    前世,母亲从未对她说过什么秘密。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不过相信我,你想知道的,很快就会知道了

    耳边突然响几日前荣将军的话,沈云商突觉一阵激动,下意识跪直身子。

    母亲要跟她说的秘密,就是这枚玉佩背后的故事么。

    沈云商看着白蕤走近陈列牌位的地方,不知是按了哪处,随着一声轻响便渐渐冒出两个黑色的牌位

    沈云商瞳孔微缩。

    祠堂里竟然有隐藏的牌位

    “商商,跪近些。”

    这时,白蕤转身朝她道。

    沈云商压下心头的震撼,起身朝前走了几步复又跪下。

    “商商,抬头。”白蕤又道。

    沈云商这才敢抬头直视出现在最上方的那两个牌位。

    这一看,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父皇,玄嵩皇帝之灵位。

    母后,元德皇后之灵位。

    沈云商脑袋空白了许久,她一时不知该先去深究玄嵩帝元德皇后的灵位为何在此,还是该将重点放在那父皇母后的称呼之上。

    总之,眼前所见超乎了她所有预料,让她没有丝毫准备。

    白蕤见她失神,便静静地立在一旁,给她消化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沈云商才渐渐缓过来,再次仔细看向牌位。

    不孝女,赵曦凰立

    沈云商又是一阵恍惚。

    赵曦凰,长公主殿下。

    一时间,巨大的疑问盘旋在她脑中。

    玄嵩帝元德皇后的牌位为何会在沈家的祠堂里,这一切到底与沈家不,与母亲到底有什么关系。

    “母亲”

    沈云商唇角微启,不解的看向白蕤。

    白蕤这才缓缓道“商商,母亲还有一个名字。”

    “唤作赵曦凰。”

    隐藏多年的秘密终于重见天日,也让沈云商犹被雷击,久久动弹不得。

    母亲不是白家长女么,怎么会变成长公主赵曦凰。

    “商商,这才是你真正的外祖父,外祖母。”

    沈云商带着震

    撼和茫然,在白蕤的示意下恭恭敬敬的磕头行了礼。

    aaasquo你说有没有可能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未来岳母大人会不会是那位长公主

    裴行昭的话适时的在耳边响起,沈云商唇角一颤。

    当时只当句玩笑话,谁曾想,竟真叫他说中了

    “那母亲,怎到的白家”震惊过后,沈云商难掩好奇道。

    白蕤遂将当年之事细细同她说了一遍,罢了道“白家瞒下我的身份,救我性命,待你如自家姑娘,虽然我们与白家并未没血缘之亲,但日后,你万不可轻慢。”

    沈云商忙道“女儿谨记母亲教诲。”

    末了,沈云商问道“母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之事,另有隐情。”

    提及当年之事,白蕤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赵宗赫的皇位是踩着他皇兄皇嫂的性命得来的,所以商商,此次进京或惊险万分,因此我才决定今日将真相告知于你,如此,你也能更好的应对危机。”

    赵宗赫是先皇。

    沈云商努力的消化着这一个接着一个的巨大的真相。

    没成想竟又让裴行昭说了个正着,当年玄嵩帝禅位一事果然另有乾坤。

    “所以当年外祖父并非自愿禅位。”

    白蕤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沈云商,见她虽倍感震惊,但并没有因这个秘密而慌乱无措,足可见她心性之稳。

    他们说的不错,商商真的长大了,也能担事了。

    “当然。”白蕤冷笑了声道“你外祖父外祖母乃一代贤主,得万民之心,功勋无数,赵宗赫不敢用陷害那一套,便利用父皇母后对他的信任,给父皇母后下了剧毒。”

    “父皇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他在乎母后。”

    白蕤每每想起当年之事,便觉心痛如绞“赵宗赫以解药逼父皇写禅位诏书,父皇的人那时迟迟寻不到解药,眼看离毒发之日越来越近,父皇不得不答应。”

    沈云商听到这里,不由道“那为何不反拿住他逼他交出解药”

    白蕤轻嗤了声“他不怕死。”

    “那个疯子宁用性命相搏,说若是输了就给父皇母后陪葬。”

    沈云商皱眉“那他在乎的人呢”

    “他最在乎的就是皇位,根本没有在乎的人,包括他自己。”白蕤冷声道“即便是他的嫡长子,他也半点不在意。”

    赵宗赫的嫡长子,那不就是当今陛下。

    “那个疯子与父皇是同胞兄弟,父皇向来爱重他,他也演得一出好戏,从未露出过半点野心,让父皇母后对他都未有防备,二老征战杀场,斩敌无数,多少次死里逃生,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栽在最信任的人手中。”白蕤紧紧握着拳,眼里的恨意逐渐显露“他可以除了皇位什么都不在乎,但父皇不能。”

    “父皇在乎母后,在乎子民,那时天下刚刚稳定,南邺也渐渐有了起色,经不起再一次风浪,要是父皇母后赵宗赫都死了,必然会再次引发

    天下大乱。”

    白蕤眼眶隐隐泛红“因为那时,东宫太子,也就是你的小舅舅,他才两岁。”

    “太平盛世,设摄政王之位,或能辅佐幼主稳定天下,但刚刚经历恶战,千疮百孔还没有恢复元气的朝堂不行,这时候的南邺,需要一位能带领南邺走上正轨且能威慑外敌的君主,赵宗赫善文不善武,但那些年他执意跟着父皇,沾了不少功劳,对比于一位两岁幼主,显然他更让外敌忌惮,他便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才在那时候动手。”

    “我无数次恨自己为何不是男儿身,如此,父皇也不至于被逼到那种境地。”

    沈云商听出了白蕤声音里的哽咽,也不由红了眼眶。

    她虽并没有亲历,但有了前世邺京三年的如履薄冰,她大约能想象得到那是怎样一场无声的惨战。

    “若母亲是男儿身,他必然又有不一样的阴谋。”

    白蕤又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转头抹了抹眼角,继续道“父皇写下禅位诏书,带着我们离开邺京,对外宣称隐居于世外,原本若是这样,我们也能幸福的过完余生,可那个疯子他根本没有给父皇母后活路”

    白蕤咬牙道“他给的解药里掺杂了另外的毒,一种名叫碧泉的毒,刚开始无论怎么查都只是风寒之怔,但月余之后,便会死的悄无声息”

    白蕤被悲伤笼罩,并没有发现此时沈云商突然惨白的面色。

    碧泉

    她前世就是死于此毒

    所以正是因为外祖父外祖母死于碧泉,母亲的医书上才会记载此毒。

    “此毒无解。”

    白蕤落下一行泪,悲痛道“我眼睁睁的看着父皇母后死在我的面前,我那时真的想杀回邺京替父皇母后报仇,可是父皇临终前不许我报仇。”

    “为何”

    沈云商不解。

    “父皇母后心系天下苍生,也爱重部下。”白蕤“一则若是复仇,必又是尸横遍野,父皇说,南邺的士兵可以为国捐躯,但不能死在自己人手中,二则,父皇母后怕我和阿弟陷在仇恨中,同时也怕我们因此出事。”

    “这些年,赵宗赫一脉的人一直在找我们,因为当年我和阿弟的尸身一直没有被找到,所以我们的存在对于赵宗赫一脉的人是很大的威胁。”

    至此,沈云商也终于明白前世赵承北对她的忌惮从何而起了。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半月玉佩,神色复杂道“母亲,这块玉佩背后是否还有秘密”

    白蕤眼神微沉“为何这般问。”

    沈云商道“玉薇和清栀上次受伤是二皇子做的,他将她二人隔开,向她们逼问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样对我和母亲很重要的东西。”

    沈云商抬头看向白蕤“若我猜的不错,他找的应该就是这枚玉佩吧。”

    白蕤的视线落在沈云商手中的玉佩上,许久后,轻轻勾唇“不错。”

    “这正是我要同你说的,商商,你手上的这枚玉佩,它并非是普通的玉佩,而是半块兵符。”

    沈云商再次面露惊愕。

    她心中对这枚玉佩有过很多猜测,但却从来没往这方面去想。

    兵符

    竟然是兵符。

    怪不得,赵承北不惜牺牲崔九珩的婚事也要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原来,他想要的竟是这个。

    “我方才与你说的关于这半块玉佩之事,都是你外祖父的遗命,他要我们隐姓埋名,平凡安稳的过完一生。”白蕤道。

    沈云商清楚的看见白蕤眼底的恨意,她喃喃道“真的不能报仇吗”

    母亲背负着这样的血海深仇,也不知这些年是何如度过的。

    “不能”

    白蕤厉声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对自己的身世更加清楚,更好的跟赵承北斡旋,能安安稳稳的回来,不是要你去复仇”

    沈云商怔怔的看着白蕤。

    可是原本她就要报仇

    报前世之仇

    白蕤似是感知到什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商商,母亲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若是不能呢”

    沈云商反问道“若是赵承北始终不肯放过女儿,女儿也不能反击吗”

    白蕤微微皱眉。

    那一瞬,她竟在商商身上看到了滔天的恨意。

    当年商商还未出生,她没有经历过那一遭,即便是不平,也不该有如此恨意。

    “母亲,即便我们不想复仇,可他们真的就能放过我们吗”沈云商“难道,除了任人宰割,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如今他们握着滔天的权势,只求活命,何其艰难。”

    白蕤盯着沈云商,眼底难掩复杂。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将这一切告知女儿后,她的反应竟会如此大。

    沈云商没再开口,而是眼也不错的看着白蕤,等她的答案。

    “母亲并非是要你任人宰割。”

    白蕤皱眉道“只是,你外祖父的遗命如此,不可违。”

    “更何况”

    “什么”沈云商。

    白蕤深吸一口气,道“你手上这枚玉佩只是半块兵符,除了自救外,调动不了你外祖父的亲兵,你告诉母亲,仅凭你我之力,要如何复仇”

    “且白家与我们有恩,还有沈家裴家,一个不慎就要牵连他们。”

    沈云商终于明白了。

    原来母亲也并非没有想过报仇,只是这条路看起来是死路。

    可对她而言不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就算他们一退再退,裴沈白三家依然逃不过。

    “那要如何才能调动外祖父的亲兵”

    白蕤紧紧皱着眉头看着沈云商。

    沈云商明白她的意思,郑重道“母亲放心,女儿不会乱来,也不会违背外祖父的遗命,女儿只是想更清楚

    我们手中的底牌。”

    白蕤这才微微安心,如实道“两块兵符合二为一,由我和你小舅舅,或是彼此的血脉一同送去白鹤当铺,便能调动你外祖父留下的所有亲兵和势力。”

    “但你也知道,你小舅舅他”

    “落崖,生死不知。”

    沈云商轻声接过白蕤的话。

    玄嵩帝与元德皇后带一双儿女归隐,途遇山匪,长公主坠海,太子落崖,这是外界都知道的事。

    按照母亲的说法,唯有两块兵符合二为一,且都是外祖父的血脉才可调动兵力,那么若是小舅舅已经不在了

    似乎是猜到了沈云商的想法,白蕤道“若是一方血脉将断,在临死之际便会将此兵符摔碎,用白色手绢包裹送到白鹤当铺,等于告知这一脉血脉已绝,当白鹤当铺收到了两块兵符后,将会自此解散,世间再无玄嵩帝亲兵。”

    沈云商了然。

    前世她便是这样将兵符送到白鹤当铺的,原来,那竟是意味着母亲这一脉到她这里就断了。

    “可小舅舅那时候还年幼,要真的出了事,也不会有机会将兵符送去。”

    白蕤又是重重一叹“是啊。”

    “若你小舅舅真的不在了,那么你外祖父留下的兵力便永远无法再启用。”

    沈云商握着玉佩,心绪难宁。

    她和裴行昭曾经就动过找前太子的心思,但那时他们都觉得是天方夜谭,没有真的上心,谁曾想如今,这位前太子,也就是她的小舅舅竟成了他们破局最重要的人。

    “母亲也不知道小舅舅的下落吗”

    白蕤摇头,眼眶通红“你小舅舅落崖那会儿才两岁,一个两岁的幼童,又如何能在杀手的手中活下来。”

    她虽然一直抱着这个幻想,但其实心底清楚,阿弟活着的机会很渺茫。

    “母亲是亲眼看见小舅舅落崖的吗”

    沈云商抱着一丝希冀问道。

    毕竟外界都道母亲坠海亡故,可母亲不也好好的活着,万一小舅舅也有什么机缘呢

    白蕤顿了顿,摇头“没有。”

    “父皇母后死后,我带着你小舅舅逃亡,在一个闹市中被人群冲散,再得到消息时,便是你小舅舅落崖身亡。”

    “那有没有可能这个消息是假的”沈云商有些激动道。

    “不会。”

    白蕤否决“当时他们的人中有荣家的探子,称确实看到你小舅舅落崖,但没有找到尸身也是真的。”

    沈云商的激动散去,一颗心又沉了下来。

    如此说来,小舅舅还活着的可能微乎其微。

    但,没有找到尸身,就还是有那么一丝希望的。

    沈云商如此宽慰着自己。

    “母亲,小舅舅可有什么特别的比如说胎记印记什么的”沈云商抱着那么一丝丝希望的问道“万一承蒙上天眷顾,我遇着小舅舅却认不出来岂不是憾事”

    白蕤虽然觉得这个可能不会发生,但也不好太过打击沈云商,遂如实道“你小舅舅后背确实有一块胎记。”

    “在什么位置”

    白蕤“在右侧腰下,一块像月牙的红色胎记。”

    “除此之外”白蕤视线落在她手中的玉佩上“你小舅舅手中的那枚玉佩与你手中这块几乎一样,只是你手上这块图案是月,你小舅舅那块是日,且这两块半月玉佩能完整的契合在一起。”

    沈云商认真的记下了。

    “还有,切记,你的身份最好保密,不要告知任何人,或引来祸端,或牵连他人。”

    白蕤嘱咐道。

    沈云商想起了什么,忙问“所以,父亲也不知道这一切吗”

    白蕤面色微变,半晌后摇头“不知。”

    沈云商不由看向那两方牌位。

    白蕤意会到她的意思,眼神微闪,道“我入夜后,偷偷来做的机关。”

    沈云商“”

    好吧。

    她大约也知道母亲瞒着父亲是害怕将来身份暴露牵连父亲,但是以那些人的谨慎,一旦动手,必然会斩草除根的。

    不过现在倒也不是权劝母亲的好时机,待将来再做打算吧。

    之后白蕤又再三嘱咐了沈云商,才放她离开。

    沈云商用了大半夜的时间才勉强将这一切消化。

    日次一早,玉薇清栀几乎是将她从床上拖起来的。

    今日就要启程进京,邺京来的人已经在前院等着了,耽误不得。

    二人一个扶着沈云商一个给她洗漱上妆。

    待梳妆整齐,又端来一碗肉粥让她用了,才搀扶着她出门。

    直到外头冷风袭来,才将沈云商吹清醒了几分。

    “小姐,中贵人在前院,待会儿上了马车再睡。”

    玉薇在她耳畔轻声道。

    沈云商知道她的意思,叫人看见她这幅困倦的模样不好。

    但她昨夜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进京后藏拙是最好的办法。

    沈云商点头答应了玉薇,但一到前院,她整个人就赖在玉薇身上,一副困倦的不行的样子,给中贵人请安时,都是摇摇晃晃的。

    沈枫见此忙道“小女失礼,中贵人勿怪。”

    此次来的是陛下身边的人,他打量了沈云商几眼,便笑着道“无妨的。”

    他话一落,沈云商就扑到了白蕤跟前,撒娇耍赖“母亲,怎非要这么早呢,女儿都还困着,再睡一会儿再启程好不好啊。”

    白蕤垂眸,就见沈云商给她挤了挤眼,她顿时就明白了沈云商的意图,蹙眉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嗔道“中贵人在此,不可无礼。”

    沈云商却偏不,硬是在她怀里赖着,直到白蕤要发脾气时,她才不情不愿的起身,不满道“好了好了女儿知道了。”

    她起身朝那位公公敷衍的行了个礼,就朝外走去“

    我去马车上睡总行了吧。”

    沈枫连忙起身给公公赔不是aaadquo真是抱歉,小女顽劣,大人勿怪。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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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公公客气笑道“无妨,沈小姐如此率真,难能可贵。”

    沈枫客客气气将陈公公送了出去,白蕤走在后头,担忧的看着沈云商的背影。

    这丫头倒也机灵,知道遮掩锋芒。

    只希望此行顺利,她能安安稳稳,平平安安的回来。

    沈云商走出门后四下望了眼,没有看见裴行昭的马车,便皱眉不耐道“裴行昭为何还不来”

    她迫不及待的要跟他分享秘密。

    京中来的人闻言便回道“裴公子应该快”

    话还未完,便听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众人转头望去,就见一辆万分招摇的马车缓缓驶来。

    姑苏城的人对此倒习以为常,但京中来的人眼睛都看直了。

    他们在邺京都没有见过这般能闪瞎人眼的马车

    不说别的,那车壁上挂着的是一串串金珠珠吧

    裴家的黄金是不要钱吗

    陈公公这时也走了出来,看见这一幕,唇角一抽。

    这裴家公子,未免太过招摇了些。

    正这样想着,马车缓缓停下。

    车帘被掀开,一个浑身金灿灿的人走出了马车。

    大雪已停几日,今日隐约有阳光,离的近的忍不住偏过头闭了闭眼。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闪到眼睛了。

    随后再定睛看去时,便又因少年那张惊艳众生的脸而震撼。

    招摇归招摇,但人是真的好看啊。

    裴行昭跳下马车,朝众人走来,腰间的金串串一晃一晃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他拱手给陈公公行了礼,又向沈枫白蕤辞行。

    少年笑的张扬“沈伯伯沈伯母放心,我肯定将沈商商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沈枫尽量无视他腰间的金串串,道“一路顺遂,早去早回。”

    “好嘞。”

    裴行昭应下,朝沈云商伸出手“走,坐我的马车。”

    沈云商毫不忌讳的将手放在他手心,旁若无人道夸赞道“你今日打扮的真好看。”

    “是吗,我还觉得金珠珠挂少了呢。”

    裴行昭道。

    沈云商边走边打量,然后伸手指了指“嗯,我也这么觉得,这处还可以再挂几串。”

    “明白。”

    裴行昭“我马车上还有,你帮我挂。”

    陈公公实在没忍住,偏头问沈枫“这么多,不嫌重吗”

    沈枫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习惯了,从小就这么打扮的。”

    陈公公“”

    好吧,是他不懂。

    陈公公正要上马车时,却又听有马蹄声传来,众人再次望去,然后又震撼了一次。

    陈公公似乎觉得自己看错了,问沈枫“我没看错吧那辆马车上,镶的是玉”

    沈枫点头“是玉。”

    京中来的人“”

    谁家一整个马车都镶着玉啊

    很快,马车停下,钻出一个腰间挂满玉串串,长的很漂亮的公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再次闪到了众人的眼。

    他却毫不自知,笑嘻嘻朝沈枫打招呼“沈伯伯好,沈伯母好。”

    沈枫笑着点了点头,陈公公问“这是”

    “这是慕家少家主,慕淮衣。”沈枫介绍道。

    慕淮衣也朝他行了个礼。

    陈公公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串串上。

    这是姑苏城特有的审美吗

    沈枫似是看出他的意思,忙为姑苏城正名“就他们两爱好别致,别家不这样。”

    陈公公喔了声。

    真是招摇。

    也真是有钱啊。

    “你怎么来了”

    裴行昭沈云商二人停在马车前,问慕淮衣。

    慕淮衣笑的一脸春风得意“我去邺京看看铺子,刚好与你们同行。”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