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八十九章

作品:《穿成帝王的心腹大患

    军帐内水汽氤氲,应长川的目光随着江玉珣的动作向下落去。

    浴桶内水花随他动作而轻溅,并落在了细白的腕上。

    接着如藤蔓、小蛇般轻绕滑过江玉珣纤长的手指,与微微泛粉的指尖。

    末了又落回水中。

    江玉珣不由微微挑眉又看了应长川一眼。

    见对方始终没有动作,他的心也在此刻放了下来。

    终于扳回一城

    “可惜了,”逐渐大胆起来的江玉珣缓缓抬手,他转身藏起唇边的笑意,强行装作遗憾道,“看来陛下不是很想啊”

    话音还未落下,江玉珣的肩上忽然传来一阵陌生的触感。

    他的身体随之一颤,立刻把后面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不知何时,应长川已站在了江玉珣的背后。

    天子没有说话,而是以行动证明了他究竟敢还是不敢。

    江玉珣的衣领已不知在何时微微散开了一点。

    应长川的手轻搭在他肩上,不知做了什么竟让那原本搭在此处的衣料滑向了手臂。

    下一刻,江玉珣的右肩便无遮无拦地裸露在了军帐内温湿的空气中。

    他的背后随之传来一阵酥麻之感。

    应长川一边用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蹭着江玉珣的脖颈,一边缓缓低头于他肩上落下一吻

    天子的动作格外有耐心,似乎是打算这样帮江玉珣脱掉身上多余的中衣。

    过分了

    江玉珣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他本能地抬手,用力按住了应长川正在为非作歹的那只手。

    没想到这正合天子之意。

    应长川竟然反握住江玉珣的手,轻轻将他向后拉去。

    等江玉珣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手指已经轻抵在了应长川的衣领处。

    他,他这是要做什么

    江玉珣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墨瞳中的那点水光,也随着军帐内摇曳的烛火一道轻晃。

    应长川垂眸看着江玉珣的眼睛,就这样握着他的右手勾向自己的外袍。

    那紧锢着江玉珣手腕的力量,还有眼前人幽深的瞳色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应长川哪里是不敢

    他简直是太敢了

    绣满金色暗纹的玄色外袍自江玉珣指尖坠向地面。

    他的心脏在这一瞬高高悬了起来,指尖都因为紧张而微微发起了颤。

    眼看形势即将失控,江玉珣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原本轻轻垂在身侧的那只手,也不自觉地贴着浴桶一点一点向上攀去。

    心中则是怂了个彻底。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这样招惹应长川

    就在应长川将要靠近过来的前一秒,江玉珣的手指终于再一次触向桶中。

    方才倒入浴桶中没多

    久还有一点烫。

    这点烫意终于唤醒了江玉珣的神智再不做点什么,真的要完蛋了。

    下一刻,江玉珣突然闭上眼睛,猛地撩起一阵水花向应长川袭去。

    “哗”

    水花在刹那间飞溅,打湿了天子的衣襟。

    江玉珣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就连应长川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做。

    烟灰色的眼瞳中难得出现几分意外之感。

    伴随着四溅的水花,天子的手指不由一顿,终于把江玉珣的手放了开来。

    军帐内静了几秒,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的江玉珣终于深吸一口气,猛地回头朝应长川看去

    热水打湿了应长川胸前小片衣料。

    玄色的中衣随之轻轻地贴在了他的皮肤之上,正好清清楚楚地勾勒出肌肉的线条。

    江玉珣立刻移开视线,一个劲地说起了“抱歉”。

    同时偷偷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虽然胜之不武,但好歹打断了应长川的动作

    军帐内旖旎的气氛,也被这阵水花打散了一半。

    可还不等江玉珣彻底放下心来,站在他背后的应长川竟再一次将他抱入怀中。

    军帐内灯火隐烁,天子俯身将下巴轻搭在了江玉珣的肩上。

    他一边轻蹭那片裸露在外的皮肤一边于江玉珣耳畔道“下一次。”

    什么下一次

    不等江玉珣问,他耳垂上突然生出一点点难言的痒意。

    酥麻感传遍全身,顷刻间便使他丢掉了浑身的力气。

    应长川一边吻着他的耳垂,一边有些遗憾地轻声呢喃道“回仙游宫或燕衔岛,将今日没有做完的事全都补回来。”

    “燕衔岛”江玉珣忍不住将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话音落下之后方才想起这是何处。

    天子轻轻笑了一声,同时补充道“只有你我二人。”

    江玉珣的脸瞬间暴红。

    仙游宫内汤池众多,燕衔岛上不仅有天然的温泉,更是僻静至极。

    对江玉珣而言,这两个地方哪一个都比此处危险。

    这一次,似乎还是玩大了。

    北地昼夜温差极大,方才滚烫的水温已逐渐降了下来。

    说完这番话后,应长川终于不舍地松开了怀抱“去吧,当心水凉。”

    他的声音仍有些沙哑。

    话音落下的同时,应长川竟也在浴桶中随手拨弄,撩起一点水花溅湿了江玉珣的鬓发。

    末了再依依不舍地将一吻落向他的耳后。

    在这里印上浅浅一点痕迹。

    天子所在的军帐被隔成了前、中、后三部分。

    厚重的毡帘那一头,是他日常办公的地方。

    次日清晨天还没有亮,江玉珣已被生物钟唤醒。

    他揉了揉眼睛,下意识想要蹭蹭身旁人的手臂,然而却不小

    心扑了个空。

    江玉珣睡觉并不安分,虽然不至于踢来打去,但却很喜欢在怀里抱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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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常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江玉珣都会怀抱枕头。

    发现他这个习惯之后,天子便默默撤去多余的抱枕,以自己的手臂取而代之。

    江玉珣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

    如今已被温水煮青蛙,习惯了搂着应长川的胳膊。

    应长川起床之后,床榻的另一边变的空空荡荡。

    或许是担心江玉珣怀里没有东西睡不着觉,他还颇为贴心的在对方手边放了一只枕头。

    应长川人呢

    江玉珣皱了皱眉,终于一点点地睁开了眼睛。

    下一刻,玄印监统领齐平沙的声音,便自厚厚的毡帘那一头传了过来。

    “昨夜里丑时,有聆天台信众携带水、粮还有,趁夜色自戈壁穿行至折柔境内。想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两日他们便能到达丘奇王的领地。”

    隔着一层毡帘,齐平沙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模糊不清。

    刚才还有些困倦的江玉珣立刻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并耐心听起了两人的谈话。

    前阵子聆天台暗中联系丹师,想要将火器泄露给折柔。

    不过他们的计划终是落空了一半。

    丹师主要负责火药的研制,大部分的火器都是由服麟军负责制作和储存的。

    聆天台最终只从丹师手中取得了。

    甚至拿到手中的那份,还是玄印监动过手脚的。

    凭这个配方,什么火器都制作不出来。

    甚至反而会迷惑折柔人,给他们留下“火器”只是个噱头,实际没有任何威力的印象。

    说完那几名百姓的动向后,齐平沙又将一张地图递到了应长川的手中“启禀陛下,这便是那几名信众惯常活动的区域。”

    天子轻轻点头,接过了他手中的东西。

    泽方郡幅员辽阔,边境线极为漫长。

    聆天台的这几名信众,自然不可能探明所有驻军点和村落、粮仓。

    他们这几日一直在泽方郡的乌长县附近活动。

    显然是打算把折柔人向这里引。

    军帐前安静了一会,应长川应当是在仔细查看地图。

    坐在榻上的江玉珣早就没了困意。

    此时他无比想去前面参与应长川和齐平沙的交流。

    江玉珣不想在此时暴露两人的关系,特意假装住在隔壁那间军帐内。

    直接撩开毡帘出去,岂不是功亏一篑,并摆明了告诉别人自己昨天晚上和天子睡在同一张床上。

    担心齐平沙知道自己和应长川的关系,江玉珣纠结半天只得继续保持方才的姿势坐在床榻上,且一动不动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过了一会,齐平沙终于再次开口“除此之外,邢公子那边也收到了新的消息。”

    军帐另一头响起一阵脚步声,齐平沙再次走上前去,把信报放到了天子的桌案上。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也不知江大人何时有空来仔细查阅此封信报。”

    保险起见,江玉珣去年特意重新编写了一份注音表给邢治用。

    往后凡是机密信息,邢治均用此法写成并直接交于江玉珣手中,哪怕是负责传递消息的玄印监也看不懂信上写的是什么。

    坐在床榻上的江玉珣不由一顿,心中忽然生出了些许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

    了解他生物钟的齐平沙忽然奇怪道“现在已是卯时,按理来说江大人已经起来了。不如臣现在便去叫他”

    江玉珣

    不必如此

    坐在床榻上的他忍不住攥紧了手下的棉被。

    齐平沙不知道除了自己和邢治外,应长川也懂得这套注音表。

    按理来说,此时应长川只用拒绝齐平沙的提议,自己拿起奏报来读便是。

    然而江玉珣却听到

    天子轻轻笑了一下,末了转身朝着背后的毡帘道“不必麻烦,江大人此时就在这里。”

    齐平沙“啊”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呆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顺着应长川的视线向后看去。

    那里不是天子的卧榻吗

    江玉珣认命般闭上了眼睛我就知道。

    大周和折柔随时都可能开战,邢治发来的奏报必定与此相关,且容不得半点耽误。

    应长川的话音落下没多久,江玉珣便披上外袍,拉开军帐里的毡帘从后走了出来。

    同时装作没事人一般向应长川行礼“参见陛下。”

    看到这里,齐平沙的大脑已然一片空白。

    江大人怎么真的从陛下的住处走了出来

    昨晚他们,他们

    天子做事向来不避讳玄印监。

    然而向来正直的齐平沙,在今日之前竟完全没想过,除了“君臣”以外,江玉珣和应长川之间还会有其他关系

    此刻他的耳边已经嗡嗡响了起来,齐平沙张了张嘴想要和江玉珣说什么,但对方却已拿起奏报,并开始仔细翻阅。

    江玉珣看上去无比镇定。

    似乎和天子睡在一起是一件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

    想到今天还有正事要做,齐平沙立刻闭上了嘴。

    他一边努力集中注意力,一边忍不住疯狂回忆起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异样,难得在工作时跑了几戏的神。

    江玉珣出来得有些匆忙,只披了一件外袍。

    此刻天刚蒙蒙亮,军帐内还有些冷。

    见他这副打扮,天子忽然起身将自己的衣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应长川的动作非常自然,没有半点要在

    玄印监面前隐瞒两人关系的意思。

    而看

    到他如此贴心,齐平沙更是如见了鬼般踉跄了一下。

    江玉珣硬着头皮展开信报道

    “邢公子在信上说,丘奇王未能成功从其他二王处要来粮食。截至发信的时候他手下的臣子,已经踏上回程之路。”

    军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方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立刻散了个干净。

    邢治的消息虽快,但传到众人手中仍需要一段时间。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此刻丘奇王也已收到了臣子传来的消息,并得知自己被其余二王抛弃的事实。

    不想饿死在今年的他,已经别无选择。

    深夜,曲夏沙地”的最北方。

    一千余名精骑兵聚集此处。

    此时已到暮春时节,沙地两边的草原早被绿草覆盖。

    肆虐一春的风沙,也在这个时候落了下来。

    今晚正值月圆之时,天上连一丝云彩都没有。

    高悬于天边的明月正肆意散发着光辉,照亮了整片大地,以及沙地上丘奇王猩红的双目。

    身着皮甲的他高高举起了手臂。

    清澈的烈酒在皮质酒囊内晃动,伴随着他的动作洒落一地。

    刹那间酒香四溢,蔓至众人鼻尖。

    丘奇王的手臂,也被烈酒打湿一半。

    闻到这阵诱人的香味后,周围骑兵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丘奇王像是没有看到手中的东西似的睁大眼睛环视四周。

    “想喝酒吗”

    骑兵齐声道“想”

    “好”丘奇王拽了拽手上的缰绳,棕黄色的战马在原地踏起了步来,他一边笑一边大声朝众人说,“既然想,那今日便南下大周自己去寻牛羊米粮还有烈酒瓜果”

    士兵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丘奇王又高声补充到“烈酒谁抢到的便归谁”

    夜风吹来,酒香四溢。

    本就一心战意的折柔骑兵,瞬间就来了精神。

    他们高举起手上的弓箭,随着丘奇王一起振臂欢呼了起来。

    烈酒一传入折柔,便迅速风靡,甚至于卖出了天价。

    无论男女老幼,均以能喝到这种酒为荣。

    他们早就听说过,在折柔境内可换两头羊的烈酒,在大周境内便宜的不可思议。

    白灾带来了饥饿。

    此时除了饥饿的恐惧外,烈酒也在引诱着他们向南去。

    “是”

    打算绕过驻军直接去闾里劫掠的他们眼中只有兴奋,没有一丝半点的恐惧。

    在他们看来,此行必胜无疑。

    明月照亮了沙地上的马匹。

    除了弓箭以外,每匹马上都驮着大大的麻袋。

    这些用来装羊羔的麻袋此时大多空着。

    但还有几个麻袋中装着涂满了油,还未来得及点燃的火把。

    按照丘奇王的计划,

    在劫掠结束后他们还会一把火烧掉沿途所有村落,不给大周留半点喘息与反击的余地。

    丘奇王满意地朝众人看去,末了抬头望了一眼月色。

    时间已经不早

    从这里到乌长县,骑快马也要一日功夫。

    若想趁深夜偷袭,那么现在出发最为妥当。

    “好了,”丘奇王举起手中长弓,“此刻出发”

    “是”

    骑兵立刻调转马身,借着月色向大周的方向而去。

    丘奇王终于将酒囊贴向唇畔,咕咚咕咚一口气喝掉大半烈酒。

    接着随手一掷,将酒囊丢向士兵当中。

    周身血液都在这一刻沸腾起来。

    几息后,马蹄声响彻寂静的沙地。

    远处沙丘上,身着玄甲的士兵早以最快速度收起木筒制成的望远镜。

    并迅速骑马赶在折柔人出发之前,奔向大周所在的方向。

    跑出一段距离之后,他便从衣袖中取出一片红布,借着月色向南方挥舞了起来。

    紧接着,守在更远处的士兵也收起望远镜,迅速骑马南行。

    折柔的马匹虽快,但是凭借望远镜完成的接力比他们还要快。

    正午时分,消息便于无声之中传到了镇北军的营地之中。

    傍晚,服麟军整装待发。

    镇北军营内一片宁静,空气似乎都冻结了下来。

    除了镇北军严阵以待外。

    此时服麟军中的先行兵已经离开军营,向着曲夏沙地与乌长县的连接处而去。

    天子所在的营帐外站着几名守兵,此时他们正握着长枪目视前方。

    天色一点点变暗,一颗昏星已经出现在了西天尽头。

    气温也随之降低,马匹一边在原地踏步一边打起了响鼻。

    军帐缓缓敞开,身着玄甲的天子从中走了出来。

    厚重的玄甲在星辰下泛着寒光,照亮了那双烟灰色的眼瞳。

    应长川的唇边难得没有笑意,平日里慵懒与漫不经心之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暗蓝的长天为他的墨发染上一层冷色。

    眼眸也随他动作隐藏于眉骨的阴影之下。

    此刻天子的身上满是迫人之意。

    “参见陛下”

    营区内的士兵在此刻低头行礼。

    战马在原地踏了两步,朝着主人的方向而来。

    “免礼。”伴着甲胄相接生出的轻响,应长川已翻身上马。

    “是,陛下”士兵立刻起身,握紧长枪回到了方才的位置。

    远方传来一阵沉重的军号,服麟军大部队如一把沉默的利刃,伴着军号劈向前方。

    就在这个时候,应长川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陛下”不等他反应,江玉珣声音已传到了耳边。

    傍晚时分,暮色苍茫。

    草原溪流

    、戈壁沙地至于军帐均被暮光染成了深蓝。

    江玉珣的睫毛正随着呼吸一道轻晃。

    他缓缓站定于军帐外,抬眸看向马背上的应长川。

    虽已是暮春时节,但是傍晚的空气里仍凝满了寒意。

    或许是预感到了战争即将到来,玄色的战马在原地轻踏了两步,兴奋地打了个响鼻。

    它面前随之生出一阵淡淡的雾气。

    应长川轻扯马缰,转身看向此处“怎么了,阿珣”

    方才凝满了杀气的双眼在这一瞬变得无比温柔,眼角还现出了淡淡的笑意。

    江玉珣下意识攥紧手心“注意安全。”

    话说出口,江玉珣忽有些尴尬地转移了视线。

    我跑出来叫住应长川只为说句这个

    “咳咳”江玉珣清了清嗓子,他再次转身看向天子,“没什么事了,陛下快些出发吧。”

    说话间,他心脏又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江玉珣虽坚信应长川此行一定顺利,且方才在军帐中早已经叮嘱过眼前的人注意暗箭,但此刻他的心情依旧忐忑。

    战争对成长于现代的他来说实在太过遥远。

    江玉珣用余光瞄向官道,此时服麟军已缓缓向北而去。

    大地也被马蹄踏的震颤起来。

    时间不早,应长川也该随服麟军一道出发了。

    他犹豫了一下,举手加额道“臣就先退下了。”

    可还不等江玉珣转身退回军帐,马背上的应长川忽然开口“过来,阿珣。”

    或者是因为此刻的应长川正身着玄甲,语气也不同往常那般清懒,江玉珣竟然从这简单的几字中读出了危险的意味。

    虽有些紧张,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上前去,“怎么了陛下”江玉珣站定在战马旁,有些不安地抬眸看向天子。

    应长川本就比江玉珣高出许多,此时坐在高大战马上的他,压迫感更是在瞬间激增。

    江玉珣愣了一下,正想后退半步和他保持距离,却见应长川轻轻地扯了扯手下的缰绳。

    方才看向前方的战马在此刻回头,侧身挡住了远方士兵的视线。

    不等江玉珣反应过来,应长川竟突然俯身朝着他唇畔吻去。

    “唔”

    淡淡的龙涎香随夜风一道袭来。

    江玉珣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一吻落在了他轻颤着的唇边。

    江玉珣顿了一下,也缓缓闭上眼睛朝应长川唇上碰去。

    然而这一次,应长川似乎并不打算这样放过他。

    夜幕一点点落下,镇北军营地燃起了篝火。

    应长川一手扯着缰绳,一手缓缓抬起了江玉珣的下巴。

    几息轻吻过后,他竟突然向江玉珣唇中侵去。

    末了微一用力,撬开了身边人的齿关。

    他的动作格外坚定,没有半点拒绝的余地。

    江玉珣下意识攥紧了手心。

    他的身体在这一刻轻轻颤抖,呼吸也随之乱了个彻底。

    不等他做好准备,两人的唇齿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相触。

    江玉珣不由自主地向后瑟缩了一下,但方才抬着他下巴的那只手,已不知在何时轻抵在了他的脑后,没有给他半点退缩的可能。

    夜风吹拂过草原带来一股清香。

    不远处士兵手中的长枪还在月色下泛着寒光。

    但这一切,似乎都已远在另一个世界。

    应长川一点点加深了这个吻。

    不止身体,此刻的江玉珣甚至就连舌尖也再没了躲避的余地。

    陌生的酥麻感自上颚四散开来。

    胸腔内的空气消耗殆尽,大脑随之一片空白。

    一时间江玉珣的耳边,只剩下细碎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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