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3.赌桌
作品:《传说模拟器》 “两位上使对礼物还满意吗”
布置奢华的私人会客室, 搂着未婚妻“佛尔斯特小姐”的阴翳男人坐在沙发上。
对面是克制住战战兢兢坐在主位沙发的“桌子”四只腿和“盆栽”春秀枝。
按理说,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在外面这样,但, 还在假装小礼物的巫辞正侍立一旁, 甚至给他们添茶倒水, 他们又不知道巫辞想玩什么, 根本就不敢动。
“盆栽”春秀枝感觉到巫辞送茶水时重重的点了一下她的手背, 连忙若无其事地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回答对面的阴翳男人,“勉勉强强,你有心了。”
“那小人入会的事”
春秀枝故作不耐烦地撩了撩头发, 从脑后长出一只附在血肉枝条上面的眼晴偷窥了一眼巫辞的表情,确认无误, 按照之前巫辞的命令一字不错地道, “改天会有人来通知你参加新成员的洗礼仪式。”
阴翳男人受宠若惊,“感谢您, 小人和小人的未婚妻都很期待沐浴神的光辉。”
假扮“佛尔斯特小姐”的五符和站在沙发后的巫辞眼神交流怎么回事你干啥去了这两个是谁
巫辞轻微摇摇头,回给他一个稍安勿躁一切安全的眼神。
五符不太放心他, 依在阴翳男人的怀里咬着烟转头,不悦地娇声道,“那是我的执事,我还没玩够, 怎么去他们那了”
“伊莎,不要无礼,这是七罪议会的两位上使,我听经常与你一起参加宴会的罗兰候爵说你一直都想要加入议会,投身色欲大人的分部中,好好和两位上使说说, 说不准你还真能分到色欲大人手下,等到议会征服了这个世界,我们就是功臣了。”
五符不着痕迹的消化掉这段话里所有的信息,惊喜地在阴翳男人嘴角狠狠地亲了一口,“唉真的吗”
巫辞沉默的看着他们打情骂俏,有点看不下去了,甚至是不忍直视。
这位鱼旋是傻吗摸不出来怀里的未婚妻裙子底下都是壮硕的肌肉
虽然表面上的确看不出来,不过巫辞看不下去五符一个肌肉男表演出这副姿态。
他温声开口道,“两位上使事务繁忙,既然这边的事情都办完了,就先离开吧。”
“闭嘴,平民,你是在替上使做决定”阴翳男人不悦地皱起眉头训斥,“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桌子和盆栽神色大变,生怕男人触怒巫辞连累他们,连忙道,“不妨事不妨事,他说的对,我们事务繁忙,最好马上就要离开了对、对,现在,现在就得走”
男人急忙道,“两位上使不妨留下吃个便饭再走两位要去哪儿小人为两位安排浮空车清理航线,一定让两位上使准时到达”
珠光宝气的春秀枝摆摆手道,“不了不了我们一秒都耽搁不了。”
“可是这菜都准备好了二位”
“够了”四只腿冷下声音,威压蔓延,“你是在教我们做事”
本来以为男人会立刻跪下祈求原谅,岂料阴翳的男人竟然也瞬间收敛了神色,语气不妙,“二位是下了决心不打算留下来了”
“你什么意思威胁我们”四只腿的脸色泛起危险。
“这不是威胁,是通知,你们今天走不了。”
一张赌桌瞬间展开,隔开了男人和在场的所有人,连一直在他怀里假装“佛尔斯特小姐”的五符也被隔开了。
“我早就想杀了你们了,从我当上执行官以来,除了镇山河,还总没人敢这么高高在上的对我”
阴翳的男人愤怒地指向五符“还有你你这个浪荡的女人我对你行为既往不咎,允许你带男宠来我的地盘驳我的面子,可你居然是个男的别以为我摸不出来我最恨女装癖了”
“我还以为你摸不出来呢。”五符摊开手,恢复男性的声线,转头朝巫辞无辜地耸了耸肩,“我失算了,按照我查的资料,他在当上执行官之前好像是被继父套上女装玩过。”
“闭嘴,你就是故意的你这恶心的女装癖”男人愤怒地打断他,“我等了那么多年,今天就把你们和这个空间积攒多年的所有怨气一起献祭,用你们换取我主银爵士的馈赠杀了镇山河那个把我当狗使唤的家伙”
这突然的信仰反水让七罪议会的四只腿和春秀枝都蒙了,“银爵士你不是信仰我主吗”
“谁知道你们那邪神是个什么东西哪里比得上能为我报仇的银爵士你们这群脑袋拎不清的蠢货,哪个教团像你们一样凭脸升职还人人喊打”
一听男人对七罪议会的形容和评击,巫辞莫名有了一种即视感,他好像知道七罪议会供奉的是谁了。
靠脸上位、人人喊打、脑袋拎不清的笨蛋这不是天机子对天机道门人的形容吗
这七罪议会成员不是应元极星天尊喜欢的笨蛋美人还能是谁的银爵士吗银爵士哪来那么多离谱要求银爵士又不看脸祂只要听从安排的愚昧人类
在巫辞思考时,七罪议会的两人偷偷看了他一眼。
嘶傲慢大人生气了
这鱼旋真是活腻了竟然在傲慢大人面前侮辱议会信仰的主神肆意攻击他们的升职制度
不过这鱼旋是他们首先要招进来的,结果是个其他教团的叛徒,傲慢大人不会连着他们一起清理门户吧
不行,得好好表现,将功赎罪
“大胆狂徒竟然污蔑天尊我等今日就为了人类的未来解决掉你”
“桌子”四只腿双手合十,断指起阵
“盆栽”春秀枝身上蔓延出如同无数只手掌的巨大的血肉枝蔓。
五符不知何时挪动到巫辞身边,悄声道,“先别出手,这两个蠢货去试试情况,我们想想办法看怎么出去。”
“是赌局。”巫辞分析道,“他在这里经营数年,得到的怨气都是来自于赌徒。赌徒不输光全部身家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此外,他信仰的又是银爵士,所以这场赌局就和银爵士的棋局一样,除非一方彻底失去一切死亡,否则绝不会结束。
等着看吧,规则之下,单纯的攻击是不会起作用的,你要知道赌场可是暴力机构,要不然如何镇住那些癫狂的赌徒”
果不其然,七罪议会两人声势浩大攻击撞上了前方的赌桌,却并未伤害到后方的的阴翳男人。
“没用的,这场我经营二十多年的赌局,可是我偶然从教团得来的馈赠这是神灵的力量从你们收下我的贿赂开始,你们就入局了,你们的一切攻击都只会变成筹码,甚至会使你们自己都变成筹码,而我,从未输过”
攻击触碰到赌桌,化作叮叮当当的银色筹码。
而两人也因此被规则强制压制,附着在赌桌上方,被压为两摞银色的筹码。
不愧是天尊门人,比对方强那么多都会输,完全不懂得先思考。果然不能指望这两个只长了脸的蠢货
废物没有活下去的资格,于是巫辞毫不吝惜赌桌上的两个蠢货,拍了拍五符,“就用他们做筹码,上赌桌吧。”
“你不去”
“在下一向对此没什么兴趣,况且运气总是不太好。”
“行,那我去,我倒要看看害死了我母亲那蠢女人的东西能有多复杂。”
片刻后,五符面前的筹码消耗一空,双眼通红,假扮“佛尔斯特小姐”所穿着的昂贵礼服也都变成一枚筹码用掉。
他声音低哑,“再来”
“你还有什么能和我赌”阴翳的男人坐在赌桌对面,桌上一大片刚赢来的筹码。
男人点燃一支雪茄,冷笑一声,“年轻人,我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运气,我赌赢了整个人生,从没输过,你要是再赌,就是命了。”
五符通红的双眼穿过赌桌去望男人,视线又空洞地停留在赌桌旁。
在他的视线中,那里,一个满身伤痕的年轻的流莺正站在他所在的位置,自愿被肢解,化为手中筹码,想要赢过一场,为孩子交上学费。
总被人骗,却希望孩子能依靠读书爬上社会顶端的流莺浑身是血,却傻笑着用仅剩的一只手残余的两根断指将那枚筹码递给了他。
五符摊开手掌看着自己手中。
那里仿佛有一枚染着母亲血液的筹码。
他猩红着一双眼睛,哑声道,“器官,身体,我这个人,都可以当做筹码,包括我的英灵,我不信你会一直赢。”
巫辞察觉到五符的状态不对劲儿,似乎是被赌桌上自带的赌徒怨气所影响。
他走上前去按住五符声明自己是御灵师,可以把英灵也当做抵押的话。
“停下,你被影响了,下去吧。”
“放开我”五符挣扎着,明显是上头了。
巫辞抬手做刀,直接敲晕了他。
“睡会儿吧,剩下的交给在下。”
赌桌对面的阴翳男人凉凉地吐出一口雪茄的烟雾,“你要代替他来赌一个底层人,你上过赌桌吗”
男人这话让巫辞顿了顿,想起了上辈子的一点记忆。
他上过赌桌,一次,只有一次。
他小时候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其实是有过一个领养人的。
不合法的领养人。
那男人的具体名字不清楚,巫辞只知道别人管他叫玉三爷。
玉三爷没有说要收养巫辞,只问巫辞愿不愿意跟着他学点东西。
巫辞对此无所谓,玉三爷管饭,他就跟玉三爷走,让干什么都听话。
玉三爷说要交给他世界上最神奇的魔术,人人都说玉三爷这是要选继承人了。
后来巫辞才发现,玉三爷是个赌徒,唯一教会他的只有出老千。
虽说是这么教的,不过玉三爷带巫辞走过那么多赌场,却从不让他上赌桌。
玉三爷说这是修炼心性。
世间赌徒千千万,每个赌徒上了赌桌都会想赢。想赢就会忍不住出千,假如那瞒天过海、偷天换日的技术没练好,迟早会被抓个现行。
不过说这种话的玉三爷死了,他在赌局中无往不利,却在现实里赌输了。
巫辞见他最后一面时,他说,在赌局的牌里,要做就要做“大王”,否则就不要上赌桌,会被更大的牌吃掉。
其实当时,巫辞很想插一句嘴,最大的“大王”,其实是个小丑。
但看着玉三爷严肃的表情,他就没有多话。
后来巫辞还是在报纸上看到了玉三爷的死讯。
报纸上说,天际财团即将继承理事长的“玉仄”死于一场意外,儿子“玉玦”也失踪了,假如儿子找不回来,所有的财产都将由他弟弟那一脉的旁支继承。
不过人生就是这样。
人生是赌局,每个人都是拿着沾血筹码的赌徒。
巫辞没上过任何一次赌桌,却一直都在赌桌上。
他坐上了赌桌,随手挖下一只眼睛扔在桌子上变成银色的筹码,“玩什么”
赌桌对面的阴翳男人看着他眼眶里的眼睛缓缓再生,嗤笑道,“抽王牌吧,看谁先抽到那张大王。”
“对了,你这一上来就挖眼睛,我最开始给你进入赌场的那枚筹码呢”
“在下厌恶赌徒,所以扔了。”巫辞笑容不变,随意擦了擦手,捡起桌上的纸牌,十指穿花飞快洗牌,几乎让人看不清楚残影就将洗好的牌叠成一摞推到赌桌中心,伸手一抹便是一字排开,“请吧,阁下。”
对面的男人抬起头看他。
男人知道,巫辞在那一瞬间,就把所有的牌都换掉了。
牌桌上原本的那摞牌,每张的背面都有细微的标记。
对面,是个高手。
看巫辞洗牌的方式就知道,出千术中的基础,几乎是故意炫技一样假洗、跳洗、翘洗完美洗牌法等。
54张扑克牌,他完全可以做到想抽哪张就抽哪张。即使让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再将他手速放慢几倍,别人依旧看不出来。
说不定,王牌已经在对方手中了。
“不抽了,对你来说没什么技术含量,摇骰子吧。”
“哦阁下想要什么数”巫辞端起骰盅,试了试里面五枚骰子的手感,随意抛起,“五”
开盅,五个一。
“六”
开盅,四个一,一个二。
“七”
“够了”男人一把抢过骰盅,“我来摇,你来猜。”
“没用的,”巫辞轻笑,“哪怕您来,在下也能听出里面的数字并且,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
话音未落,空间破碎,一身黑色军装的镇山河踏了进来,手上拿着的是巫辞刚才说已经“扔掉”的那枚银筹码。
阴翳男人瞬间被重压压到了地上,神色痛苦,无法挣扎,脚腕上的电子镣铐发出剧烈的电击声,让他神经末端失去作用,连英灵都无法召出来。
这里的规则被镇山河用绝对的力量击破了。
巫辞轻轻从赌桌上退下来,低头对旁边的镇山河行了一个礼,递出手中的u盘,“镇局长,这是鱼旋前辈加入七罪议会的证据,他还说要杀了您呢,属下录音了。”
“不听话的狗,那便杀了吧,战利品任由你处置。”
镇山河随手捏碎u盘,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抬眼示意巫辞动手。
“楚辞”的金色灵子从虚空中浮现,抬剑,斩下无法反抗的男人头颅。
沙发上面的镇山河冷冷地打量巫辞现在的尊容,又看了看被扒光以后打晕在地上的五符,嘶哑的声音道,“整理一下仪表,把五符送走,跟我去个地方,伊内丝那老女人想见你。”
捡起地上掉落卡牌的巫辞顿了顿,“是。”
一个看起来至少得有30岁的资本家居然敢说他才几百岁的乖女儿是老女人老家伙,等死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