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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百花深处

    一口“什么东西”

    燕好则在一边心痛地捂着心口“受不了。”

    那冰面上的画舫之中热气升腾,河宴开始了, 但已无人想看了。戒恶在河边打坐,这样冷的天, 他竟打坐出了热汗,三人这一次没有吵他,而是一屁股坐在他身后, 安心等着他。

    朝瑰在画舫里看到外头打坐的人, 指给白栖岭看“那不是那一日给你卜卦的老和尚吗说你心上人就在眼前那个”朝瑰因着戒恶这一卦, 觉得这老头颇有些眼色, 心下喜欢他几分。此刻倒想离开这无聊的河宴,出去找那老和尚玩。

    于是腾地站起来,大声道“姓白的跟我走”

    因着朝瑰的原因,娄擎特许白栖岭陪她上座,此刻她这一句,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太后不好惹,朝瑰也无人敢惹,毕竟是鞑靼公主,不高兴了一封家书回去,鞑靼不知要如何发难。

    太后强忍着怒火温和地问朝瑰“朝瑰公主想去哪里哀家派人送你。”

    “不必”朝瑰衣袖一甩,扯着白栖岭衣袖走了。

    朝瑰长着父亲喜欢她,打小就横行,管你什么狗屁太后,说不给你脸就不给你脸,惹急了就叫父亲打你。

    白栖岭则作出一副谦逊的样子,离席过程中不断鞠躬赔罪,一直倒退着出了画舫。

    朝瑰嗤笑他“你为何要装出这副样子”

    “我与你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做我朝瑰的驸马爷,你也横着出来”

    “公主选驸马,只合着自己心意不管对方心里如何想”

    “如何想你整日陪我玩,我要问你如何想吗”

    “你父亲要我陪你玩。”

    “你何时听过别人话”

    “朝瑰公主,我再与你说一次,我于你无意。”

    “因为你府里那些美娇娘吗改日我就想法子赐死她们”

    见白栖岭不讲话,朝瑰自以为唬住了他,笑了一声抬腿朝老和尚走去。朝瑰才不会赐死那些美娇娘,那些人都入不得她的眼,她对不入眼的东西总有点高高在上的慈悲。

    走到戒恶面前叫他“老和尚,你今日可还要化缘”

    戒恶睁开眼看着朝瑰“化的。”

    “成,你再帮我卜一卦。”朝瑰从衣袖里拿出一整个金元宝丢给戒恶,而后指向白栖岭“你再卜一次,看他心上人知否在眼前若在眼前,我们何时可成亲”

    柳枝闻言要上前,被花儿一把拉住。幸而她们站在旁侧,这个动作朝瑰看不见。

    戒恶接了金元宝,缓缓道“这是两卦。”

    “此话怎讲”朝瑰问他。

    “心上人是否在眼前,是一卦;与公主何时成亲,又是一卦。这两卦,应对的天时不同,要卜两次,是以公主还需再给一个金元宝。”

    戒恶话里有话,白栖岭闻言看了眼花儿,她却歪着脖子看着朝瑰和戒恶,依稀想听出什么不一样的来。

    朝瑰大笑出声“你这个老和尚倒是贪心罢了再给你一个”

    白栖岭觉得此举甚至无趣,欲转身离开,被朝瑰一把拽住“你给我站这听着”

    朝瑰讲话素来直接,前些日子在白栖岭面前端着,如今觉得熟了,便开始任性起来。

    燕好好奇地仰起脖子,想看白栖岭如何应对。她从前听说燕琢城的白二爷心狠手辣软硬不吃,这次来京城,心狠手辣没见到、软硬不吃也没见到,总觉着传言有虚。此刻带着看好戏的心态,用力扯了扯花儿衣袖。

    白栖岭走到戒恶面前,对他说“大师将元宝收好,这是朝瑰公主赏大师的。公主不信天不信地不信命,只喜欢与人斗气。这卦不必卜。”

    “白栖岭你大胆”朝瑰在雪地上跺脚,被白栖岭这不软不硬的话惹急了。

    白栖岭转身就走,经过花儿的时候瞪她一眼,对她看热闹十分不满。

    花儿见状道“老头儿,快算呀公主等着呢算好了公主指定还有赏”

    朝瑰这才看到在场的其他三人。

    她向来眼高于顶,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此刻也一样,那三人衣衫朴素,好在面相不凡,掩盖了一些穷酸。朝瑰对说话的花儿道“喂我看你是会讲话的,赏”

    花儿兴高采烈伸出手,从朝瑰手中接过了打赏。白栖岭已走出很远,回头看到这一幕,也不知怎了,有了不悦。但他属实无意看那老和尚卜卦,仍旧走了。

    懈鹰跟上他,将适才的所见去白栖岭禀报了。白栖岭不好奇别的,只是好奇花儿竟能追上那“贵客”的小黑轿。

    “不,是轿子刻意慢下来的。”懈鹰道“那轿夫的脚力二爷也是见识过的,就算如今花儿练出了一些手脚,但与那轿夫比起来仍旧望尘莫及。”

    “刻意等她”

    “是。”

    这就离奇了。

    那“贵客”来京城有一段时日,而花儿不过几日,他为何要等她除非他们曾有一些渊源。白栖岭何等聪明,他一早注意到“贵客”身上的异香和那一日“飞奴”身上的异香,再细想那“贵客”的姿态,心中隐隐有了眉目。他叫懈鹰附耳过去,如此这般说了一番,懈鹰点头,转身去办差了。

    白栖岭回到府上,叫人烫了一壶热酒。他已许久不主动叫酒喝了,柳公看出他情志不畅,主动提出陪他小酌一杯。

    “二爷今日遇到事了”

    白栖岭点头又摇头。

    能让白栖岭如此两难的,柳公当即明白了,是花儿。

    “花儿招惹二爷了”柳公问道。

    白栖岭摇头“她没有招惹我。她只是”

    白栖岭不知该如何说,他是一个剔透的人,此次与花儿重逢,她大变了模样。随着模样变的,还有她那颗不为任何事所动的心。

    三年来,他们迫于形势断了联系,白栖岭不知多少次寻着机会想去一趟狼头山,但都被娄擎搅乱。白栖岭笃定花儿心里永远有他,可今日她怂恿老和尚卜卦之时,他心里属实是难受了。

    白栖岭微醺着问柳公“她是故意气我的么若是故意的,我不生气,我怕不是故意的”酒量多好的人,如今半壶就醉了。

    “自然是故意气二爷。”

    “她故意气我做什么好不容易见面了,不找我不亲近我,还要故意气我。”

    再顶天立地的人,此刻都为儿女情长犯了难。偏懈鹰此时回来了,说戒恶为朝瑰卜卦,第一卦说二爷的心上人还是上回那个;第二个说朝瑰与二爷会在春三月成亲。

    “放屁”白栖岭拍桌道“这老和尚不好好化缘,开始编瞎话骗人了”

    柳公在一旁笑了,对懈鹰使了个眼色,要他别事无巨细地说了,此刻说这些无异于火上浇油。懈鹰忙收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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