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章 万人嫌重生文“万人迷”女配1

作品:《谁教你这么做反派的[快穿]

    第99章万人嫌重生文“万人迷”女配1

    姜晚穿越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穿越,她只知道自己现在不是自己了。

    她没有记忆,漂浮在一团蓝色的光团里没有知觉、味觉、痛觉,身体虚无仿佛一团烟雾。只要风一吹,就会散开。

    为了避免散开导致死亡,姜晚尝试凝聚自己的身体。

    她看不到周遭的一切,固执凝成自己的身体,如同灵魂带来的本能。

    很快她成功了,她听到了一阵吸气声,然后是嘈杂的叽咕叽咕的声音。她听不懂语言,只能默默感受这一切,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晚感觉到了躯体的存在。

    周围总是很吵很吵,水声说话声还有各种莫名的噪音。这里的空间也很狭窄,姜晚只能偶尔活动一下。

    然后她感觉到了什么,然后收缩的感觉出来,她本能想要离开,便跟着活动起来。如她料想的那样,她很顺利见到了光亮。虽然的朦胧的光亮,她也睁不开眼睛,但确实是光亮。

    然后她感觉到了剧痛袭来,然后放声大哭。

    哭声也让整个房间的人露出笑容,随后姜晚便被和一个温软的侧脸触碰,她止住了哭声。

    闭着眼睛,她感觉自己被抱走,然后被水清洗。水触摸到皮肤时,她感觉很舒服,如同还待在之前的地方。

    她似乎生来知之,很多东西她接触便知道是什么,所以不安显得很少。

    比如触碰的人,她可能叫“妈妈”?

    姜晚发现自己被抱着出了刚才的地方,然后放置在一个有温暖的地方。睁不开眼,所以只能默默耐心等着。

    很快,摇晃的感觉袭来。

    她感觉自己正在被人提着走,走了十多分钟,提着她的人才顿下脚步。紧接着一道儒雅沉稳的声音道:“孩子我交给你了,不要亏待她。”

    “不劳费心,”清风一般温润的声音响起,随后提篮晃动,两者完成了交接。

    也没有,她感觉还在空中,两者暗暗在进行较量。

    或许是一个人突生不忍,一个强硬想要。

    儒雅沉稳的男声喑哑道:“好好待她,不要折磨她,她毕竟是个孩子。”

    “如果你想养着,天天年年看着她,让她提示你那件事和这个野种的存在,我不介意还给你。”温润的男声嗤笑一声,仿佛在嘲笑面前虚伪的男人,随即问道,带着震慑和提醒。

    最终提篮上的力量消失些许,姜晚缓缓睁开眼睛,黑色的眸子看向模糊的黑色背影。

    下一秒,她的脸颊被捏了捏,温润清冷的男声道:“睁眼了,和你妈长相很像,特别是眼睛。其他都像你那个爹,这就有点让人厌恶了。”男声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他讨厌这个孩子。

    姜晚不明白这其中的深层意思,继续被提着走了。

    她被提着坐车,坐了很远,她精神不好,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醒过来,发现自己处在一处干净明亮的地方。

    这个认知是感觉告诉她的,她的眼睛基本只能看清面前的小块地方。

    周围是模糊的,如同一个超高度近视。

    有人给她换了衣服,放在了一个可以推动的车里。

    周围再次变得热闹起来,全是婴儿的哭闹声,姜晚置身其中感觉很吵。同时她的安静也犹如一股清流,让照顾的人都变得好奇起来。

    “以后你就好十七了,小十七,欢迎来到月息实验室……”轻声细语中,却透着让人彻骨的寒意。

    似乎被话语感染,姜晚情不自禁打了寒颤。

    她很快这里安家,周遭的一切变得极为平常。当然,作为婴儿,很难有波澜起来。

    每天按时喂养,然后换衣服洗澡等等。

    陆陆续续有小孩来,又陆陆续续有人离开。

    编号一直延续了125号,他们的名字也叫125,编号即名字。

    作为一个婴儿,姜晚比普通婴儿安静,但该有的行为举止没什么不同。每次听到被喊十七,她总是会有反应,让照顾的人多多关照了她一些。

    很快她感觉到视线变得清晰,周围的一切也看的清楚了一些。她盯着自己的手,然后它不自觉乱动,脚也不自觉蹬着。

    新安装出厂没多久的四肢,还没经过大脑的驯化,现在正在各自为政。

    她看着很新奇,手脚忍不住继续动,盯着玩耍了半个小时新鲜感都不减。

    直到穿着白色大褂的年轻女性走过来,塞给她奶瓶,她已经有了一点熟练度的白软小手抓住精准往嘴里塞。

    年轻女人望了望姜晚,和善在她白白净净脸上捏了捏,“你真是聪明,满房间里都找不出一个比你聪明的孩子。”

    婴儿用懵懂泛着水光的黑色眼睛看着她,纤长的睫毛眨呀眨,嘴巴咕噜咕噜喝着奶粉。

    女人捏住拳头,这一幕,简直都要被姜晚萌化了。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再捏了捏她的软糯的小脸。

    婴儿可爱,皮肤也是触手生温,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人类天性对于这样弱小好看的物种没多少抵抗力,对方也很快沦陷在姜晚的乖巧可爱中。

    姜晚喝完,还会有一个类似递出的动作。

    女人一一按顺序放,也按顺序收。有时候没喝完,也会被强行收走,这是这里的规矩。

    不过姜晚没饿肚子,她似乎能意识到,所以会快速喝完保证自己不饿着。

    婴儿控制不住自己哭,所以房间一直是吵嚷的。除了被活动身体,也就是对他们抚触时,都有人在哭。不管是夜晚还是白天,或者说这里没有夜晚和白天的分别。

    姜晚除了真的不舒服,她从来不哭,混入其中特别不一般。

    很快日子一天天过去,姜晚的身体也变得有力,视力听力都得到了高速发展。

    看似寻常的一天,姜晚第一次被推离那个房间。

    她被推着看过去一个又一个相同的白色灯,偏头看是一个个相同单门上符号不同的门。照顾她的女人穿着白色的大褂,对上姜晚天真纯稚的眼神偏过一边。

    姜晚并不懂这个眼神的含义,很快被推入一个冰冷的地方。

    嗡嗡嗡的东西在耳边响动,她感觉头上一凉,似乎陪伴自己几个月天生带来的什么东西没有了。

    清洗换了衣服,她被竖着抱起来。

    房间里的一切也映入姜晚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中,这时她才发现这里的人很多,是一个极大的空间。比之前她待的地方,要大很多。

    抱着她的女人身形顿了顿,随即把她放在一张铺着蓝色无菌布的床上。

    一片片圆形的冰凉贴片贴在了姜晚的脑袋上,凉意让姜晚不住扑腾,因为感觉要侵入大脑了。周围仪器的“滴滴滴”声音也传来,一个面罩朝着姜晚罩过来。

    白色的雾气弥漫,吸入后不多时就让人昏昏欲睡。

    姜晚下意识短暂呼吸,少呼吸不让这些东西进入身体,她感觉到了危险。

    不过还是抵抗不过,浅浅昏迷过去,然后她整个人被翻过来趴在蓝色布料的床上。

    冰凉的液体触摸到后颈,姜晚下意识瑟缩一下。好在对方没在意,继续开始动作。

    很快,锋利的刀刃滑破软嫩的皮肤,巨大的刺痛感传来。她强忍住没哭出来,只是身体止不住抽搐,因为太痛了。

    对方却并没有停止,似乎在扒开寻找着脖颈内部的什么东西。

    巨大的痛苦笼罩着,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姜晚感觉到异物入侵脖颈的感觉传来。似乎有小虫子在姜晚的脖颈窜动,充满了诡谲的感觉。

    后面的事情她不知道了,因为她已经疼晕过去,没有意识了。

    再次睁眼,姜晚已经身处在之前的集体育儿室内。

    她的脑子一片混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发生这些一切。

    小小的脑袋装满了大量的疑问。

    很快她学会了翻身,学会儿了坐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吸引了她的注意。

    虽然她叫十七,但其实她是偏小的一批,大的孩子小的一两岁,大的三四岁都有。

    所有人都在一个宽大的到处充满白色的房间里,唯一的色彩是角楼的积木和涂画区域。再大一些,她就会爬出去,然后抓着积木玩耍。

    照顾他们的人名叫云,不允许叫其他,只能叫云。

    她对于所有孩子几乎是一视同仁,为什么是几乎,是因为她轻微偏向十七和八号。

    两个人都属于是十分安静乖巧,不喜欢给人制造麻烦的角色。

    姜晚作为十七,第一次看到零八是在吃完东西的时候,零八锁定了姜晚衣服上的十七标记然后对她露出了微笑。

    姜晚礼貌性朝他也露出笑容,天真可爱十分惹人喜爱。

    黑色的杏眼望着人,长长的睫毛扑闪,粉白的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仿佛在发光。即使穿着朴素的灰色实验服,唯一的装饰是胸口心脏的地方有一个十七的刺绣。

    她小口口抿着辅食的米粉,眼睛不住四处扫动着。

    零八比姜晚大三岁,可以走路了,直接快速小跑过来坐在和姜晚勉强平视。

    “十七,你真可爱,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吧!”他兴致勃勃给姜晚说话,眼眸里闪动着星星一样的光,“你叫姜晚好不好?我觉得你好适合这个名字。”

    实验室并没有学习任何知识的渠道,除了日常的礼貌用语,云几乎不会教任何东西。

    就算是出这间房间,也需要打报告,并且有人随从。

    姜晚继续盯着她,似乎是在好奇八号叽里咕噜说了一些一堆话是什么意思。

    “阿巴阿巴!”她只能这样回应。

    八号露出温柔的笑,“我知道你听不懂,但没关系,以后你会理解的。”他眼底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老成,不太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天真纯稚。

    姜晚依旧回以阿巴阿巴,长出的小米粒牙露出些许,看起来很是娇小可爱。

    八号和云一样很照顾姜晚,即使后来长大的姜晚日渐变得沉默自闭不爱说话。她总是独自一个人坐在一旁,拼着积木和玩耍着一些益智游戏。

    明明小时是十分活泼开朗的人,越是张大越变得不爱说话,就算被欺负推倒也是擡眸盯着对方。这时八号总是站出来,以牙还牙推倒欺负姜晚的人。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十七你性格硬一点啊!要是我不在怎么办?”

    十七则爬起来,晃晃悠悠走到积木面前,蹲下开始捡起积木循着刚才被破坏的地方继续修复。

    八号挠头,心里有些怒气,但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又飞快泄气。无可奈何蹲在姜晚身边,看着她一个个把积木堆起来。

    三岁的姜晚头发还是偏淡淡的茶色,有十厘米长,柔顺被梳理成为一个小辫子末尾还绑了彩色的橡皮筋。茶色头发是缺少太阳以及先天因素造成的,配合粉白的脸精致的五官,她是这一批小孩里面最好看的。

    八号已经六岁多一点,身体比姜晚显得强壮很多,不过精神却不怎么好。精致的脸蛋上陆陆续续好了又有擦伤和青紫,人也容易几天才出现一次。

    对于这些姜晚都是不在意的,她依旧喜欢摆弄着手里的玩具积木。

    一个积木的四方体出现在面前,颜色绚烂,每一层颜色都没有重叠。看起来十分漂亮,因为颜色是交错出现的,吸引了一大波小孩的注意。

    顷刻间,姜晚就被包围了。

    这些人叽叽喳喳说些什么,虽然只会简单表达好看,但比起一般人来说夸赞显得真诚许多。

    八号也看着这一幕,心底却不是滋味。

    很快,这一幕就不会再出现了。

    墙上挂钟显示是下午的时候,姜晚被云带走。

    这里没有鞋子,姜晚是赤脚走的,身上穿着灰白色的衣服。穿过一个个走廊,云带着她刷卡进入其中一个房间。

    云诧异看着姜晚,她真的什么都不问,也不好奇带她出来干什么。

    很快姜晚被云拿起剃刀剃掉了头上的头发,留给姜晚光秃秃只有短短发茬的头。

    她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套白色的衣服,这样的流程对于其他人来说已经很熟悉。

    只是不同的是姜晚一点不好奇,这让他们多少有点不适应。以往那些小孩总是好奇问他们,为什么要带他们出来,这是要做什么,头发没了还有哭鼻子哭好一会儿。

    姜晚全程一声不吭。云指挥她躺在床上,她便迈动脚步爬上蓝色的床,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等着。

    云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女性,眼尾已经有细纹,时常穿着白色的大褂。看着所有小孩的眼神总是悲悯的,眸里藏满了悲伤。姜晚盯着她,时常想着她为什么不走,为什么痛苦却选择留下而不是离开这里,是因为这样显得比较人性化吗?

    小小的她已经意识到这里不是好地方,能圈养这么多小孩,还做各种实验的地方怎么可能是好地方。

    她漫无目的想着,又反问自己为什么能产生这些想法,冷静自持全知全能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她又深入灵魂刻在上面。

    有点分裂。

    就在这时,一阵缓慢却有序的脚步声传来,高大的男人走进房间。目光落在躺着的姜晚身上,温润如玉石一样的嗓音响起,“十七?今天到她潜力实验了?”

    姜晚偏过头,看着五官俊逸出尘的男人,记忆翻涌出现对方之前和儒雅沉稳男人的对话。她觉得他就是故意来看的,只是佯装不是巧合。

    和云一样虚伪,坏人。

    她不太明白什么,但又莫名懂了。

    看着十七看向自己,男人咖色的眸子看向姜晚,俊逸的脸上写满了冷硬。

    “如果潜力一般,就处理了吧……”青年男人道。

    姜晚眼睛落在对方白色大褂的胸牌上,赵一程?

    她莫名认出了那三个字,还有那三个字的读音,姜晚抿着唇并没有说话。潜力一般会被处理?不知道是怎么样处理呢?总感觉处理这个词,意义不太妙,是要死还是废物利用?

    “好的。”云充满不舍看向十七,眼底满是弥漫的复杂。因为这是难得乖巧好养的孩子,做怪物实验太可惜了。

    也不知道是想姜晚潜力不错,还是想她不好。青年男人怀揣着心思,来了没有走的意思,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神色难辨喜怒。

    整个房间除了云,还有三四个人,他们为姜晚身上连接了一起线和管子。她又被一个头盔样式的东西罩住,最开始还没有什么,直到里面的东西瞬间就刺入了姜晚的头皮。

    鲜血涓涓流下,打湿了姜晚的衣领。

    “啊!”姜晚难以忍受发出痛苦的喊叫。

    刺痛感开始持续传开,身上的管子也开始注入液体。液体没入血管,胀痛感快速传来,她感觉浑身置身于火海又充满冰凉的感觉,血管突突突跳动的感觉传来,不断刺激着姜晚的神经。

    姜晚低声喊:“疼!好疼啊!”

    她如同发出悲鸣的野兽,述说着疼痛的感觉。

    云老师抿唇,转过身去不看这一幕。

    巨大的痛感继续传来,蔓延四肢百骸,没有一处不是剧痛。大脑失去了全部的思考能力,几乎全身心对抗着这种疼痛。

    如同凌迟一般,这些东西在对姜晚剐皮削骨,世界充满了恐怖感。

    姜晚睁开眼,纤长如同鸦羽一样的睫毛全是泪水的痕迹,嘴唇发白浑身充满了无边的痛楚。

    酷刑的实践度日如秒,那个立着的屏幕上却没有丝毫潜力显示。

    数据昭示着,这就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孩子,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赵一程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瞬间被如墨一般的黑色浸入眼眸。

    “毫无潜力发掘?这怎么可能!”他咬牙看着姜晚小小的身影,“加大剂量,我不信她就是一个普通孩子。”

    那个人的能力,他的后代怎么可能普通,可能是还没激发!

    姜晚只有一米左右的小小身体躺在床上,疼痛让她浑身如水里捞起来一样。眼睑半合已经失去所有光彩,可在听到这句话时,她感觉到了恐惧存在。

    云看了看姜晚,望向赵一程。

    “再加大剂量,十七可能会死的!”云劝道。

    赵一程铁青着脸望向云,“如果你不加大剂量,就滚出月息实验室,别出现在我面前。”

    云变得沉默,旁边的人也按动机器开关,一股药剂再次推入姜晚的身体。

    痛苦伴随着麻木感传来,然后是剧痛,如同浑身的骨头都被活生生敲碎,然后组合再敲碎。姜晚痛苦到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沉默嘶哑张着嘴。

    旁边的屏幕上,数据依旧为0。

    全场陷入寂静,众人心思各异,赵一程垂着眉眼看着奄奄一息的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晚已经半昏迷,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门外传来响动声和骚乱,紧接着开门声传来。

    来人很恐慌,“砰”地门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他甚至都顾不到这是平时赵一程最讨厌的行为,磕巴着缓了一下大声喊道:“姜、姜浮屠闯进来了!!!”

    瞬间,现场所有人转过头,因为姜浮屠这三个字,就代表了极致的武力存在。

    然而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这个人身后……充满冰冷仪器的房间里所有人惊恐望着来人和来人身后。

    恐惧感从尾椎骨传到大脑皮层,紧接着迅速生出浑身鸡皮疙瘩。杀气转换而来的凉意蔓延,慌乱充满了在场所有人内心。

    赵一程站起来,脸上云淡风轻,眼神波澜不惊。带着巍然不动的镇定,看着男人身后。

    报信的男人意识到身后有人,身体刹那间僵硬成石头一般,缓缓转过身看着高壮的男人。对于瘦弱的男人来说,面前的男人如山岳一样。

    “姜浮屠,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能闯入的,”赵一程手指点动,色厉内荏质问道。

    高大的男人一把扯过旁边报信的瘦弱男人,男人刹那间飞出去几米远,撞在白色的墙上良久才滑下来。他盯着赵一程用浑厚的嗓音道:“我的孩子,还给我,不然我拆掉你的实验室。”

    “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就算有,这里也没有你的孩子。”赵一程冷着一张脸道。

    姜浮屠瞧着对方,没有陷入对方询问过后自证陷阱,而是冷笑一声道:“有没有孩子,我说了算,你赵一程这个阴沟里的老鼠最好保证这里没有。如果我找到她,你们赵家都给我紧着一点皮!”

    “那你找,出门右拐,”赵一程无所谓伸手,示意让姜浮屠去找,“如果你找不到,这里的一切我都会追究。”

    姜浮屠“哼”了一声,随即转身出门,准备去寻找自己的孩子。

    赵一程看着背对着他的姜浮屠露出轻蔑的笑意,似乎在嘲笑他一直不用脑子。

    姜晚虚浮地闭着眼睛,痉挛的痛苦让她已经失去了所有说话的可能,只能迷迷糊糊听着来的那个人似乎也姓姜。

    “疼,”姜晚如同猫叫一般轻轻哼了一声。

    一旁的云下意识走到她旁边,遮住姜晚的存在。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里有一个小孩的事情,并且云的这种行为自然引起了高壮男人的注意,他迈步进入其中一把扯开云。然后目光看着被仪器管子插满全身,旁边还带着蓝色液体的机器正在运作。

    看着回头的姜浮屠,甚至推开人查看的行为,赵一程的轻蔑表情僵硬在脸上。

    望着痉挛的小小身体,姜浮屠眸光泛着极致的冷。他宽大的手掌伸出,一把捏住云的后领提到姜晚面前,“把这些该死的管子解下来!”如果不是怕自己过于粗俗弄疼了床上的小小孩子,他已经迫不及待动手了。

    云不为所动,颤抖着身体看向旁边的赵一程。

    赵一程看着姜浮屠,眸光闪动,进而威胁道:“她不是你的孩子,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出门去找你的孩子。这里的异能实验室,是蓝湾允许的存在,不允许你这样的人在这里撒野。滚出去,我今天就当无事发生!”赵一程还在负隅顽抗,因为此刻姜晚被探测头盔包裹,根本看不清玻璃下的面容是什么样的。

    “你听不懂话?不管是不是我的孩子,我今天都要救她!”姜浮屠上前,轻而易举捏住赵一程的脖颈举起来,“你等不到蓝湾的支持,你只会等到我直接扭断你的脖子。”

    赵一程原本还云淡风轻的脸上迅速涨红,瞬间便呼吸不过来了,他尝试撼动姜浮屠的存在却没有丝毫作用。手脚并用,在两者的对比下显得像婴儿对抗成人。

    过了一会儿,直到他快要窒息,才被姜浮屠大发慈悲放下来。

    赵一程捂着胸口佝偻这腰看着屏幕上显示为0的天赋,伸出手指着病床上的人,“云,解开十七链接。”旋即看向姜浮屠,带着报仇的得意道:“这就是你女儿,天赋为0的普通人废物,带走便带走吧。”

    姜浮屠听着他的话,蒲扇大的巴掌在赵一程还没反应过来时,“啪”地就落在了赵一程脸上。

    “我姜浮屠的孩子,就算什么都不会,也不是你们能欺负的!”姜浮屠眼眸里充满无情的味道,看了一眼浑身都是血窟窿的孩子,又毫不留情给了赵一程几个耳刮子。

    姜浮屠的力道在外面的怪物眼中都是恐怖的,何况对付一个研究人员。

    赵一程被巨大的力道打得鼻青脸肿,俊逸出尘的脸变成了发胀的馒头脸。眼神发蒙,脑子晕头转向,在打击下晕倒在地失去意识。

    姜晚这边被解开了束缚,姜浮屠得以窥见她的脸。

    小巧的脸上沾着血污,姜浮屠看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伸出手小心翼翼擦干净她脸上还没凝固的血液。

    这张脸,就算不验DNA也能清楚判定,是他的孩子。

    赵一程这次没骗他。

    姜浮屠小心翼翼单手抱起浸满汗水血水,眼睑半合脸色惨白的姜晚,缓缓让她半靠在自己宽阔的右肩上。姜晚疼得抽搐,却依旧用手环抱住了男人的脖颈。

    高壮的男人拍了拍她的背,抿着唇眼神冷漠看着所有人。

    然后他径直走向刚才姜晚来的方向,打开满是小孩的房间,就见到八号已经在门后站着静静等着他。

    “是你?”他问。

    八号点头,“是我。”

    他牵起八号,默不作声离开。

    赵一程作为实验室的拥有者都没办法阻止姜浮屠,还被狠狠扇晕丢人又丢面,何况是其他人,端着枪的人走到了半路看到姜浮屠都快速退避生怕来个照面。

    走出迷宫一样的实验室时,一辆黑车已经在等着三个人,看着三个人上车司机快速驶离这个建立在山脚下的实验室。随着他们走后,训练有素的人冲进了实验室,开始制服那些人。

    实验室一片震荡,举手投降者无数,那些小小的孩子被运送回到蓝湾安全区,寻找家人或者进入福利院。

    姜晚感觉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窜动,血管似乎像要爆了一般。

    头痛欲裂,身体也渐渐发起高热,温度快速上升一下就被抱着的姜浮屠发现。

    “改道去医院,她发热了。”姜浮屠语气里难掩焦急,这是他唯一的孩子,好不容易才找回来。

    司机立刻拐弯,汽车在地面上旋转半圈,发出吱的摩擦声,消失在人前。

    很快到达医院,快速测量后温度高达四十度。

    姜晚烧得惨白的脸蛋通红,精神也极度萎靡,药物被塞进喉咙后艰难咽下去,然后快速被吐出来。

    姜浮屠眼中满是焦急,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孩,第一次感觉到揪心的难受。

    针管扎在姜晚的手背时,她因为之前注射事件瑟缩了,然后演变成强烈的挣扎。此刻的姜晚已经烧到没有神智,只是本能的做出反抗行为。

    姜浮屠看着他的小胳膊小腿,在医生护士的命令中,伸出手按住姜晚让输液的留置针扎进去。

    冰凉的液体注入身体,想象的痛苦没有来,姜晚眼睫颤动最终不再挣扎。然后姜浮屠连带着八号再次给姜晚喂进去快速退烧的药,再这么烧下去整个人都要烧傻了。

    姜晚昏沉沉吃下药,便睡了过去。

    姜浮屠看着躺在白色病床上的小人儿,目光转向八号,再次问道:“是你联系我我的女儿还活着?”

    “是,”八号肃着一张稚嫩的小脸点头,“我无意间发现她背后有你背后一样的胎记,你们长得也像,所以就冒险偷到了通讯工具联系你。”

    姜浮屠凝视着面前不过六岁的男孩,对于他的说法并不相信。一个从小被关在实验室的小孩,就单凭这点判断就联系他,还有他的联系方式。

    这其中的疑点,多到密密麻麻。

    “我不管你是怎么得到这些情报,又是如何联系到我,如何知道这一切的。但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女儿,我都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欠你一个人情,有事可以直接给我说。”姜浮屠眼底闪过无数情绪,最终看着病床上的小孩,对着面前的八号说道。

    八号抿着唇,目光落在姜晚身上,声音中还带着稚气,“我不需要您的人情,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只希望她一辈子过得平安顺遂。麻烦您让警察送我会宋家吧!我该回去了。”

    小小年纪,沉稳大气,姜浮屠眼神复杂微微颔首让司机联系警察送他回去。

    八号走时眼底满是眷恋不舍,片刻后才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病房。

    重来一世,他要自己和姜晚不再被人欺辱,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他们不会是实验室里无情冷漠的怪物,而是堂堂正正的普通人。

    赵家宋家欠他们的,这一世他要全部讨还回来!

    不会像上辈子那样,一切发生了改变,他们也该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他还会再来找她的,这一辈子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她。

    姜浮屠看着他的背影,转身回到病房,坐在姜晚身边小心翼翼抓住她的小手,“都是父亲不好,是我没察觉到你的存在,害得你受了那么多痛苦。妈妈在疗养院,等您醒来我带你去看妈妈。如果不是她坚持你没死,你只是被人带走了,坚持一定要找到你,我都不会在意那个信息。”

    “那个小孩很有意思,看得出来他做这些不光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你。小小的人儿,这么小就有守护者了。”

    “你的名字还没有,等我们找到妈妈,让妈妈给你取名字好不好?”

    姜浮屠平时不是一个话痨的人,但在此刻看着病床上小小可爱,如同天使一般的人儿,便忍不住倾诉那些事情。

    絮絮叨叨,难以想象外界以粗暴糙汉闻名的人,现在变得这样温柔如水。

    姜晚只感觉睡着了一只蜜蜂嗡嗡嗡在耳边响动,她尝试挥开这个蜜蜂,让它飞远点别吵了。可是没用,她用了半天力气,手依旧一动不动。

    后来她学会了接受事实,就躺着任由嗡嗡嗡声音出现。

    反正蛰不到她,就随意吧。

    就这样,伴随着翁鸣声,姜晚再度沉睡过去。

    她睡了一个绵长安心的觉,醒来时耳边伴随着虫鸣鸟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