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 把柄 我、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作品:《被退婚后我嫁给了年代文大佬

    改革开放以前的各单位, 想贪污点钱还真没那么容易。

    就算厂长、书记要提一笔钱,都得经过会计和出纳,至少三个人签字才能提出来。

    但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制度, 只要是人在执行,总有可钻的空子。比如供应科出去采购,销售科出去销售, 都有不同程度的吃回扣,只看能不能把账做平。

    田翠芬一听脸就变了,“程正岳要整你”

    “他要查就让她查。”李来娣还在一抽一抽地哭, “反正我爸又没干什么,看他能查出来个啥”

    李常顺和田翠芬望着她, 都没有说话。

    李来娣愣了,“怎么了难道我爸做那些账真有问题”

    这话能直接说吗田翠芬觉得她蠢死算了,“你瞎想什么呢你爸那些账肯定没问题。”

    “那你们紧张什么被程文华她爸吓破胆了”

    “他今天查一次, 明天查一次, 你爸还工不工作了外人听了又会怎么想”

    李来娣一想也是, “那怎么办啊他是经理, 想整我们还不容易”

    说到这又忍不住抱怨“你们就知道向着我哥, 也不管管他, 要不是他惹祸,家里能摊上这些事本来好好的, 等我毕业就能给我安排工作,现在倒好”

    听她张嘴闭嘴自己的工作, 田翠芬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

    田翠芬努力想着主意, “老李你不是跟商业局的叶科长认识吗能不能找找他”

    “叶科长就是程正岳的关系,通过程正岳才认识的。”

    田翠芬一窒。

    可细数他们家能说得上话的关系,又有哪个不是通过程经理搭上的

    他们来得晚, 到江城满打满算也才五年,在本地根本没什么根基。

    李常顺看了眼炕上躺着的儿子,“程正岳这是逼着我们跟他们家离婚。”

    田翠芬也想到了,气得直咬牙,“这程正岳也太恶心人了怎么能拿你的工作做威胁早知道他们是这种人家,当初说什么也不能让宝生娶他闺女。”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李常顺没接话,又看了儿子一眼,“好汉不吃眼前亏,离了吧。”

    这回田翠芬没再说什么,李宝生却不干了,“我不离婚”

    他腾地从炕上坐起,望着老两口,脸上还有狰狞的淤痕,“我不离婚”

    “你不想离婚,早干嘛了”

    就因为李宝生跟王小春,现在人丢了,家散了,就连他的工作也要没了。要说李常顺对这个儿子一点没气怎么可能结果他把祸闯完了,又来嚷嚷不离婚。

    可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让他跟外面的断了,他断不了;你让他跟家里的离了,他也不想离。

    他就是哪个都舍不得放手,可以说是心软,也可以说是自私。

    可程家既然出手了,这婚哪是他不离就能不离的。

    李常顺一个会计能贪什么,还不是跟着供应科喝点汤。一听说上面要查账,供应科那帮人比他还着急,有人去五商店堵他,有人干脆找来了他家。

    要求就一个,他和程经理有什么恩怨赶紧解决,他要死别拖着其他人。

    各单位的供应科就没有不捞油水的,只要别太过分,上面也不会查得那么严。蔬菜副食商店这些年都没出过事,突然就要查账,冲着谁来的,这些人精能看不出来

    这里面有不少人本来就有关系,关系不硬也没那么容易进供应科。

    “不就是个媳妇儿吗离了还能再娶,你跟他较什么劲儿”

    “叫你家宝生离了吧,我让我媳妇儿再给他介绍一个。”

    “你们跟程家已经撕破脸了,离不离有什么区别倒是你工作没了,你儿子还得养你。”

    一群人轮番劝,也不知谁那么缺德,怕李常顺劝不动,半夜还拿石头把李家玻璃给砸了。

    正睡着觉呢突然来这么一下,吓都吓死了。田翠芬睡的位置不好,还正好被石头砸中,气得她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出去找,却只看到个黑影一闪而过。

    又吓又气,这下田翠芬是彻底不用睡了,还吃了几粒速效救心丸。

    李常顺脸色也很不好,“光骂有什么用这事儿一天不解决,咱们家就一天别想消停。”

    要是真把这些人都拖下了水,这些人日后的报复只会比砸玻璃更重。他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工作,也不想真被儿子拖累没了,老了跟村里那些人一样看儿子脸色过日子。

    要知道老家那边没了劳动能力的老人,要么喝农药,要么上吊,每年都得死几个。

    宝生心软,干不出这种事,可他也不能拖累儿子,两口子全指着儿子养活吧

    程文华出月子第二天,和李宝生去登记处办理了离婚。

    李宝生显然很不情愿,但没办法,他爸工作眼看着就要没了,他妈和他妹妹整天在家哭。

    当初就是这样,李常顺跟他摆事实讲道理,讲他现在是工人了,夏芍配不上他。田翠芬又在一边哭,说他们家刚来东北多不容易,要办点啥事连个熟人都没有。

    李宝生耳根子软,就这么把夏芍抛到了脑后,一心一意求娶程文华。

    如今又是这一招,他纵使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能真让他爸没了工作。

    临进登记处,他还是忍不住叫住了程文华,软声哀求,“文华咱们不离婚好不好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真不想和你离婚”

    可现在已经不只是他和王小春不清不楚的事了,还有李家背信弃义,恩将仇报。

    程文华都没等他说完,直接看向了陪他一起来的田翠芬,“看来你们家还没想好。”转身就要走。

    田翠芬哪能真让她走,一拉李宝生,“你们四年的夫妻,她都不念旧情,你念什么赶紧离了,人家爸爸是经理,我们可惹不起,万一被整死了怎么办”

    这话里又是埋怨又是指责,程文华和程经理却只是看着,理都懒得理。

    他们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离婚。

    办完手续出来,程文华直接上了程经理的自行车,走得毫不犹豫。

    李宝生呆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眼眶突然红了,“妈,我是不是真做错了”

    “做错什么你要真有那心思,早在外面找人生儿子了。我看她也没什么好的,不就是个经理的闺女,还把自己当凤凰了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真当谁稀罕”

    见李宝生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田翠芬赶紧安慰“离个婚有啥大不了咱有人品有相貌,离了婚照样说大姑娘,说不定明年我就能抱孙子了。那个王小春不是挺喜欢你吗正好,妈给你提亲去,让她看看离了她你照样过,不缺媳妇儿”

    夏芍知道这件事情比较早,算是第一手消息,程文华亲口告诉她的。

    当时刚吃过晚饭,她正和孙清一人一个板凳,坐在厨房里吃瓜。真吃瓜,最近天热了才有的大西瓜,一毛八一斤,她和孙清家都是合伙买一个,在地窖里放凉了再吃。

    夏芍吃东西慢条斯理,孙清却是连籽都不吐,“你这瓜怎么挑的这么好吃。我自己去买,挑半天让人家给我叫开,里面居然是淡红色的,一点都不成。”

    “听声音吧。”夏芍说,“还得掂分量,下回我教你。”

    “行啊,下回我跟你一起去。”

    程文华牵着大丫,一开始还有些迟疑,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破坏了夏芍的婚姻。

    夏芍看到她神色却没什么变化,随手拿了两个板凳过来,叫她一起吃瓜,“我这份不凉,刚出月子也能吃。”还给大丫切了几块小小的,“不用看你妈妈,表姑姑给的。”

    这种寻常的态度让程文华放松不少,“以后还是叫夏姨吧。大丫,谢谢夏姨。”

    夏芍一听就知道她这是想和李家彻底分割开,不过夏芍本来也不真是李宝生的表妹。

    大丫不懂这些,捧住西瓜小声说了句“谢谢夏姨。”

    又眨巴眨巴眼睛,悄悄凑近程文华耳边,“妈妈,姨姨今天好漂亮。”

    夏天天热,夏芍嫌头发捂脖子,又把麻花辫盘成了花苞。

    夏芍闻言笑,“大丫今天也很漂亮呀。”

    程文华显然很疼这个女儿,大丫身上的衣服都是新做的,梳两根羊角辫,眉心还点了个红点儿。

    听夏芍说,她看了眼闺女,眼里除了温柔还多了几分怜爱。

    小孩子到底坐不住,没待多一会儿就拿着西瓜皮去院子里喂鸡了。程文华这才对夏芍道“我离婚了,昨天离的,我爸已经去给大丫办改名了。”

    “这么快”夏芍有些意外。

    程文华却不觉得快,“反正他们家也不喜欢姑娘,以后两个姑娘都跟我姓。”

    程文华又不傻,生了女儿后公婆眼底的失望和嫌弃哪能看不出来,她只是装不知道而已。如今不需要装了,她也不指望那家人会对孩子好,早改晚改都是改,还不如利索点。

    “你你是那个”孙清咽下嘴里的西瓜,终于反应过来了。

    程文华没有否认,“我就是蔬菜一商店程经理的闺女,那个嫁了李宝生的傻子。”

    没想到孙清听了没有安慰她,也没有同情她,反而竖起一根大拇指,“你爸可真厉害”

    程文华一愣。

    自从听了蔬菜商店那个大瓜的全过程,孙清对程经理崇敬已久,“那种不要脸的东西,当众打他们脸就对了这要落我妈手里,我妈早拿大耳刮子抽他了,还能留着他过年。”

    程文华最近看到过不少目光,夏芍和孙清简直和别人都不同,却也最让她舒服。

    她突然就不觉得不自在了,脸上甚至露出了点笑容。

    “对了,我听说你爸还要查他爸的账,查出什么了”孙清又问。

    程文华摇摇头,“这事儿牵扯到好多人,哪有那么好查。而且我爸说了,把柄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才叫把柄,要真把他们逼到绝境上,他们就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

    “这样啊。”孙清显然有些失望。

    夏芍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程叔叔说得对,只有一直握着这个把柄,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程经理的目的是让女儿离婚,离婚以后也能不受李家骚扰,这样做是最明智的。要是李常顺真没了工作,或是摊上了更大的麻烦,李家这群人程家就甩不掉了。

    哪怕是离了婚以后再动手,真把李家逼急了,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程家是本地人,根基在本地,人脉也在本地,又不好像陆泽同一样离开。

    程经理是真正的聪明人,不可能为图一时痛快,反而留下后患。

    孙青只是性子直爽,又不是傻,“你俩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她啃了一大口瓜,突然鬼鬼祟祟往外看了眼。

    对门住了两三个月,夏芍可太了解老司机这个动作了,当时就想回屋。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孙清已经压低声音,问程文华“你四年生了俩,有啥诀窍没啊”

    “诀窍”程文华显然一愣。

    “就是那方面啊。”孙清朝她挤眼睛,“都是怎么有的喝鹿鞭酒了没有”

    程文华“”

    程文华这种贤惠型的,大概也没见过老司机的威力,当时就茫然地望向了夏芍。

    夏芍想捂脸,但孙清一脸虚心求教,“我真想知道,我结婚三年了还没有孩子。”

    程文华到底是个与人为善的性子,“这个我也不太懂,不过听说两次例假中间比较容易有。”

    “你等等。”孙清竟然一抹嘴,回去拿了个本子,“时长和次数呢有没有要求”

    程文华“”

    饶是孙清一副认真学习的表情,程文华还是招架不住,红着脸又看向夏芍。

    夏芍终于找到同病相怜的了,只是没等她开口,孙清已经顺着程文华的视线看了过来,“小夏不行,小夏家小陈太厉害,一夜能来七次,学不来。”

    “七、七次”程文华差点被西瓜的汁水呛到。

    夏芍敢保证,她那一刻眼里绝对不只有错愕,还有隐隐的惊叹。

    她觉得不能再让这个谣言传下去了,赶忙道“其实也没那么厉害,那是夸张的说法。”

    “刚结婚就干塌两铺炕,还不厉害”孙清显然觉得夏芍谦虚了,“我那天看小陈搬东西,腰比我们家百胜还有劲儿,我们家百胜可是退伍兵,一身腱子肉。”

    孙清这个“干”字用得太精妙,夏芍跟程文华当时就说不出话了。

    尤其是程文华,脸通红,又忍不住看夏芍,简直像被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夏芍真的后悔刚才没及时回屋了,然而孙清并没打算放过她,想起什么又问“光知道你家小陈厉害,他一般能坚持多长时间啊你说说,我拿来做个参考。”

    夏芍哪知道这个,她根本就没吃过

    可两人结婚都快三个月了,她又不能表现得太没有经验,只能绞尽脑汁回想看过的小说。

    小说里的男主角那可都太牛逼了,什么一夜一次一次一页是常有的事儿。有个修仙小说更不得了,男女主新婚,光双修就修了一个月,一个月以后才出房门

    夏芍把能记住的回想了个遍,最终打个折,再打个折,“差不多一个小时吧。”

    “一个小时”孙清脱口而出,程文华眼里也流露出惊诧。

    难道折打得太厉害,说少了

    夏芍垂下眉眼,继续新媳妇儿小小声,“有时候还能多一点。”

    孙清“”

    孙清好一会儿才感慨“我就说学不来,我们家百胜喝了鹿鞭酒,也没超过二十分钟。”

    这下轮到夏芍傻眼了。

    哎不是,小说跟现实差距这么大的吗那些没节操的作者也太夸张了吧

    夏芍赶忙解释“我开玩笑的。”孙清却已经拿着小本本,又看向了程文华。

    程文华实在招架不住,“我出来时间不短了,该回去了。”说着朝院子里喊“大丫,回家了。”

    外面大丫应了声,她趁这个机会起身洗了手,把一个袋子放在了夏芍家炕上,“我这次来,其实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愿意告诉我,没让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至于这谢谢的是一件事还是两件事,她没明说,放下东西就走了。

    夏芍拿起东西追上去,她却已经牵起了大丫的手,“这也是我爸的意思,下回请你去我家玩。”

    这回的家,是她自己的家,是她跟两个孩子还有她爸的家。

    母女俩牵着手走出门洞,大丫回头看看漂亮的姨姨,又看看妈妈,“妈妈,你笑了。”

    “妈妈笑了吗”程文华下意识摸向嘴角,发现还真有点弧度。

    也不知道是夏芍表现得太过寻常,还是孙清太让人意外。刚才在里面坐那一小会儿,她竟然很放松,好像她不是一个遭丈夫背叛,刚刚离婚的女人。

    程文华摸摸闺女的小脑袋,“大丫喜欢夏姨吗”

    大丫毫不犹豫,“夏姨姨好看。”歪着头想了下,又补充“糖也好吃。”

    “那下次妈妈问问你夏姨,也给你做那样的糖,好不好”

    人走了,瓜也差不多吃完了,孙清拿了个扫帚把地上的西瓜籽都扫进了撮子,“以前没接触过,程文华这人还真不错。李家那些狗东西,真是瞎了狗眼了。”

    自从知道夏芍的娃娃亲对象不是死了,是李宝生,孙清对李家人的称呼就变成了狗东西。

    “她会过得更好的。”夏芍说。

    程文华是个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

    当初看上李宝生了就嫁,发现李家实非良配了就离,绝不拖泥带水。大着肚子她都能学习参加成人高考,不可能因为一段婚姻的不幸,就慢下自己前进的脚步。

    孙清一想也是,“她有娘家,自己又不是没有工作,离开那狗东西照样活,还不用生气。”

    她把西瓜籽扫完,才注意到夏芍手里的东西,“这是缎子料”

    程文华给夏芍送的是两匹缎子,一匹宝蓝,一匹玫红。全都不是花里胡哨的样式,而是同色的暗花,看着又漂亮又高级,拿在手里更是柔软轻盈,触感光滑。

    “这是建国前的缎子吧这几年物资紧缺,早不生产了。”

    孙清她爸就是老裁缝,见过的料子多,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现在这种料子可不好找,尤其是保存得这么好的。还是程经理有门路,这种好东西出手就是两块。”

    夏芍也没在市面上见过这么好的布料,一时还不知拿它做什么好。

    想不到就先囤着,夏芍把东西放进箱子,刚要看看现在几点了。一转身,发现孙清还在看着她,脸上充满了求知,“那啥,你家小陈真能一次一个小时啊”

    “假的。”夏芍无语。

    孙清还有些不信,不过陈寄北已经抱着捆艾草回来了,她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艾草泡脚这个方子还是有些效果的,就是要连着泡,何婶儿给那点早就用完了。陈寄北自己上山采了一些,回来用水洗干净,晾在炕上,准备烘干了再用。

    光这一点,除了不长嘴,他就比那些所谓的直男好了太多。

    不知道他刚才听到了没有,夏芍不动声色转移话题,“西瓜给你留了几块,我去给你拿。”

    人还没溜出去,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捞,按回了炕上。

    陈寄北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眯着眼,身上还有清新的艾草味,“怎么不解释解释一个小时”

    这可真是,该长的嘴不长,不该长的耳朵倒挺好使

    夏芍一噎,“我说的是是俯卧撑。”

    “那我可真够厉害的。”

    陈寄北一哂,还想说什么,突然皱起眉,伸手摸向她额头,“你发烧了”

    夏芍下意识也摸了下,“没有啊。”

    “没有怎么这么红”

    陈寄北眉心紧蹙,又摸摸她的脸,夏芍听到这句话却愣住了。

    他不说她还没注意,自己脸上竟然真的有点热。

    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了陈寄北对自己有意思,而不是单纯把自己当哥们。以前陈寄北抱她,把她困在桌子边,夏芍都没有反应,此刻却莫名生出些不自在。

    似乎终于也有所察觉,陈寄北摸她脸的手倏然一顿,也烫到般收了回来。

    可手收回来了,那点热度却没有从指尖消失,甚至越燃越旺,一路燃到了心里。

    陈寄北难得觉得心跳有点快,张张嘴,“你”

    话未出口,门帘子突然被人一撩。

    何二立一脸怒容冲了进来,“还真让夏芍猜对了,戴长庆那个孙子”

    话到一半,他才发现屋内情形不对,懵地刹住,“我、我来的不是时候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