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 第 45 章 小儿麻痹症

作品:《我靠开医馆闻名全世界

    白苏看着顺杆爬的程冬冬“我可没说收你当徒弟。”

    “你教我的东西, 教了就是师父。”程冬冬先下手为强的认了,白苏想不干都不行“不管你认不认,我心底都把你当师父了。”

    “你还强买强卖啊。”白苏转身想走, 可提了两下脚都没走掉,“你快起来。”

    “我不起。”程冬冬眨眨狡黠的杏眼,然后松开手站起来“不过师父叫我起我就起。”

    白苏怔了怔“”

    “师父”程冬冬嘴甜地喊了一声,嘿嘿笑着,像只偷腥的大脸猫。

    “”这小子有毒, 白苏揉了揉眉心,转身继续给病人抓药。

    何信看了眼没训人的小师姐,拽着程冬冬往后院走“去做饭了。”

    “师父,我去做饭了哈, 等下做好了喊你。”程冬冬又喊了一句,然后才跟着何信去了厨房帮忙,他边洗大葱边说着“信儿, 以后白医生就是我师父了。”

    何信没好气地看着厚脸皮的程冬冬“小师姐没答应呢。”

    “她也没叫我滚啊。”程冬冬乐呵呵地想,这就证明白医生不反对收他, 但可能还想再看看他的诚意。

    何信一言难尽“还能这样”

    “为啥不能”程冬冬拍拍何信瘦削的肩膀, “以后咱们就是同门了。”

    何信切菜的手一顿,“那你得喊我师叔。”

    师叔

    程冬冬瞅了眼何信, “你多少岁”

    何信“二十三。”

    “我二十四,我比你大。”程冬冬狡诈地笑了笑“咱们就各论各的。”

    何信难得占点便宜, 自然不让“那不行,你非要叫小师姐师父,那就得这么叫我。”

    程冬冬不想喊“按年纪好。”

    何信“按来的时间。”

    两人争论着起劲,连白苏回到了后院都不知道,她笑了笑, 没进去掺和,又默默地回到医馆大堂整理上午的药方。

    等整理好,程冬冬也刚好来叫她吃午饭,“师父吃饭了。”

    白苏叹气“叫名字就好。”

    “那不行,一点都不尊重您。”程冬冬笑着对白苏说道“您忙一上午了,应该饿了,快点去吃午饭吧。”

    白苏的确也饿了,将东西收拾好,回后院洗洗手,便开始吃午饭,何信中午做得比较简单,一个辣椒炒肉,一个凉拌猪耳朵,另外还有一个蘑菇汤。

    程冬冬将猪耳朵往前推了推,“师父,是我负责拌的猪耳朵,用的我们家祖传秘方辣椒油,你尝尝”

    白苏瞧着桌子上的凉拌猪耳朵,瞧着色香味俱全,“辣椒油闻着确实很香,是你们家祖传秘方”

    “嘿嘿,是啊,我妈和我已故的外公学的,这可不就是祖传秘方嘛。”程冬冬笑着解释了一句,“你们喜欢吗喜欢的话我回头让我妈多熬一些送过来,拌面啊拌菜啊都好吃。”

    “挺好的,不过太麻烦了,我们可以自己做。”白苏没让。

    “不麻烦的,我们家隔几天就要做一次。”程冬冬解释说着“我们家是做卤味凉菜生意的,红油辣椒是重头戏,平时做很多的。”

    “对了,师父你们喜不喜欢吃卤味喜欢的话我让我妈也送一点配方过来,回来卤给你们吃。”

    白苏有些诧异,“你们家做卤味生意的”

    “对,先是我外公早些年琢磨着做的,后来我爸下岗失业后也和我妈做起了这个生意。”程冬冬大大方方的说着家里的情况,一点都没有遮掩。

    白苏点点头,“挺好。”

    程冬冬笑眯眯地嗯了一声“我也觉得挺好。”

    这么爱笑,这么乐观开朗,看得出是在幸福家庭里长大的小孩儿,白苏偏头看了看一直闷头吃饭的何信,这就是他比不上的一点。

    不过白苏没有多说什么,安安静静吃午饭,午饭后回屋休息一会儿,半小时后再去前头大堂。

    何信和程冬冬两个没有午休,一起坐在医馆里看书,白苏过去看看,发现程冬冬在看黄帝内经,“在看这个”

    “嗯,我发现我好多背不上来了,所以打算重新背。”程冬冬之前觉得自己学得还挺好,但经过上午的事情后发现自己欠缺的太多了,想变成一个好中医,这些东西必须重新补一补。

    白苏颔首,“加油。”

    她又看了眼旁边在看脉经的何信,也说了一句“你也是,加油。”

    “会的小师姐”何信也为自己加把劲儿。

    进来看病的人瞧着也夸两句,“瞧着比昨儿还认真许多。”

    文大妈也来凑热闹“好好学啊,以后好给我们看病。”

    程冬冬飞快应了一声“好啊,等我学好了我就给阿姨您把脉,您到时候可别看我年轻不让我把。”

    文大妈立即点头“肯定不会,我们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何信回想起医馆重开时文大妈还以貌取小师姐了“文大妈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咳咳,那都过去了。”文大妈朝何信挥挥手,这木楞小子,她扭身走向白苏,“白苏,我找你开个方子。”

    白苏她“怎么了”

    “我最近几天吃东西没啥味道。”文大妈坐到椅子上,熟练的将手放到脉枕上,“吃东西总觉得寡淡,连苦瓜都觉得不太苦。”

    白苏摸了摸脉,是浮脉,浮脉一般都是伤风感冒、脾胃虚弱等问题。

    她又仔细深入摸一摸,脉浮而微缓,病在太阴,意思就是脾脏里有虚、寒、湿的问题。

    白苏本想直接开方子,但想到上午那个太阳病,于是又将何信两人叫了过来,“你们帮文大妈把把脉,看看她是什么脉。”

    文大妈警惕看着两人“让他们把啊”

    “阿姨你刚才还说不以貌取人呢”程冬冬佯装委屈,但说话仍是笑嘻嘻的,让人听着一点都不生气。

    啪啪打脸的文大妈努力挽尊“我没有,我就是担心耽误你们收钱抓药。”

    “不会耽搁,就一分钟。”程冬冬说着开始帮文大妈摸脉,下午的脉象乱糟糟的,他大概只能摸着是浮的,“师父,脉象好像是浮的,她又说舌头尝不出味,那多半是脾胃问题了。”

    何信也试了试,下午的脉象乱糟糟的,像浮又像滑,理不太清楚“小师姐,我不太确定,好像是浮的。”

    白苏颔首“你们再摸摸。”

    “不对吗”程冬冬又看了眼文大妈,瞧着年纪有些大,“是因为这季节或是老人本身脉象本身为浮吗”

    文大妈耷拉下眼皮,“我才五十出头,还不老。”

    “对不起阿姨,我瞎说的,你别当真。”程冬冬连忙道歉。

    文大妈轻哼一声,但并没生气。

    一旁的何信又摸了摸脉,但是真的把不出来,只能看白苏“小师姐,文大妈是脾胃怎么了”

    何信练得不多,摸不太出来很正常,白苏直接告诉他“她是脉象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

    何信记起后面的一段内容,“是脾胃上的太阴病”

    白苏颔首,转头问文大妈“手脚是暖和的对吧”

    文大妈连忙点头“是暖和的,其他也没什么症状,就是嘴里没啥味道,我这是这么了”

    “你最近肯定是又贪凉熬夜了,还吃了许多寒性食物”文大妈之前天天用三伏贴,晒后背,湿气去了很多,身体忽然新增这么多湿气,白苏觉得肯定是她贪凉了。

    被揭穿的文大妈不好意思笑笑“最近吃了许多螃蟹,然后现在天气凉快一些了,冰柜里的冰激凌卖不动了,我就都给吃了。”

    “”怎么一个一个跟小孩儿似的,白苏给文大妈开了个四逆汤,“你还好来得及时,吃两副药就将脾胃暖回去了,若是一直不来,情况严重了不说,还会导致胰脏问题。”

    文大妈顿时也庆幸,“我本来想自己缓缓的,我女儿让我赶紧过来看看。”

    程冬冬在旁边说道“早些来好。”

    “这是肯定的。”文大妈提醒写药方的白苏“多帮我开点健脾胃的药。”

    “我真是羡慕那些胃口好的,吃饱了一会儿就消化了,我胃口就不是特别好,每顿吃一碗米饭就饱了。”

    “这是正常胃口。”白苏顿了顿,“吃饱后饿太快你还得担心变糖尿病。”

    文大妈想起亲家母曾经得的那个折磨人糖尿病,顿时就不愿意了,“还是吃一顿管大半天比较好。”

    白苏笑了笑,让何信去抓药。

    文大妈离开后,白苏扭头看向程冬冬,刚才何信摸不出来很正常,程冬冬怎么也摸不出来“刚才的脉象挺明显的,你怎么也全靠推测平时实练太少了”

    程冬冬点点头,“就去年去医院实习来着,但来看中医的不多,偶尔会让我们给病人摸脉看一看,我总共可能就摸了不到一百个,大多数时间都帮带教老师写药方病例或是去药房帮忙抓药。”

    “难怪。”白苏认为学医还是要多给人看病才能积累经验,尤其是中医。

    “我也挺想多积累点经验的,但人家看我这个脸都不相信我。”程冬冬指了指自己的娃娃脸,也十分苦恼,他专业学习成绩都是a,可却不如班里成绩一般但长得老成的同学受病人欢迎。

    白苏深有同感,她重开医馆时遇到的阻碍不比他小“年轻医生被怀疑是很正常的,你要做的是将所学的钻研透彻,精益求精,大家认可后一切都迎难而解了。”

    程冬冬赞同“嗯师父,我会努力的,争取以后变得和您一样厉害。”

    白苏忠实的小粉丝何信忍不住打击他“小师姐很厉害的,你这辈子别不可能变得和小师姐一样厉害的。”

    “不是一模一样,是形容会很厉害。”程冬冬连忙解释。

    何信耸耸肩,他听着是想把小师姐比下去的意思。

    “别误会我。”程冬冬朝白苏拱拱手,“师父,我真没有那个意思。”

    “我倒真希望你有。”想中医正名,光靠白苏可不行,还需要千千万万的好中医,等好中医遍地时,那大家就再也不会质疑了。

    “好好学吧,下次再连太阴病的脉都把不出来,就回去卖你的卤味去。”

    “嗯”程冬冬拍拍胸脯,他会努力的

    说话间,外面又有病人进来,是崔非妈妈推着崔非进来针灸了,上午人实在太多,所以他们都改成下午人少一点时过来。

    白苏问轮椅上的崔非“今儿怎么样”

    “挺好。”崔非努力开口,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

    “他右手能抬之后就一直练习拿东西,今早已经勉强能抬高到十几厘米了,我感觉再针灸个一个月,应该能拿东西到嘴边了吧。”崔非妈妈看儿子说话费劲,于是直接和白苏说着情况。

    “坚持康复锻炼,可以的。”白苏低头看着崔非的双腿,“今天双腿能抬起来吗”

    崔非妈妈“能抬一点点,我感觉还得等一段时间。”

    “那我今天再多加几个穴位,多刺激淤堵的经脉。”白苏让崔非妈妈推人进小隔间,她拿了针跟在后面进去。

    “这就是那个偏瘫的小哥”程冬冬望着崔非的背影,也想起了他妈给他看那个视频,视频里的崔非瞧着嘴巴还有些歪斜,今儿看着已经不怎么歪了“他已经能说话了”

    何信不觉得惊讶“是。”

    程冬冬觉得他反应好平静“你不觉得惊讶吗”

    “他已经来针灸二十余天了,每一天都在变好啊。”何信都已经习惯了,“小师姐很厉害的。”

    “是啊,她好厉害。”程冬冬从没想过针灸竟然真的能治好偏瘫,他满眼崇拜地望着白苏,“师父怎么就这么厉害”

    何信也不知道小师姐怎么忽然这么厉害了,但他觉得这样的小师姐很好,她很厉害,才能将师爷的医馆继续开下去。

    两人眼睛都亮晶晶的,一眼不眨的望着小隔间里面,针灸手法好利落,咋就这么厉害呢

    隔间里的白苏注意到二人的视线,无奈笑笑后继续帮崔非针灸,“最近腿知觉应该恢复许多”

    崔非点头,不太利索的回答“痛感明显很多,就是抬不起来。”

    “别着急,先躺在床上多抬一抬腿,过段时间淤堵全部散掉就能站起来了。”白苏轻声说道。

    “诶。”崔非妈妈笑着应着,脸上再没有了以前的愁容,“大概还要多久呢”

    白苏给崔非把了把脉,脉象显示淤堵已经消散了三分之一,“按照他恢复情况,估计最多两个月吧。”

    “那真是太好了。”崔非妈妈笑着拍拍儿子的手,能重新站起来真好。

    她刚开心两秒,忽然想起前几天收到的短信,心底又火气上涌“小白医生,我现在不是每天在网上发他的康复视频嘛,不知道怎么的被小非那个前女友看到了,她这几天又想找我儿子复合。”

    “当初一眼没来看就分手跑了,现在看我儿子好转又想回来,当我们是冤大头呢”崔非妈妈非常的不屑,“这种女人就是镶金的,我们也不要。”

    “她咋好意思呢”其他针灸的人跟着吐槽,“当初怕累赘,拍拍屁股走人,好了又回来,真不要脸。”

    “这种只能同甘甜不能共患难的人,千万不能要。”

    崔非妈妈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她不管自己这么想,还要对儿子耳提面命,“以后你要是再跟她有瓜葛,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崔非已经冷心了,点点头说不会。

    白苏看了母子俩一眼,没有参和多嘴,起身又去帮刚进来的赵春梅的父母针灸,她的父亲风湿腿疼已经大好,现在拄着拐杖已经能正常走路,母亲中风情况严重,暂时没有明显效果,还需要继续针灸。

    赵老爷子说“小白医生,今儿陪我们过来是我们的亲家公亲家母,另外还有几个亲戚,都是得知您治病很有一手专门过来的。”

    众人齐齐和白苏打招呼“小白医生你好,久仰大名。”

    “我有严重风湿关节炎,走路现在都很疼,想买一些你家的膏药。”

    “我是糖尿病,听说您这里可以调理”

    “我是偏头疼,我有慢性胰腺炎”

    “别着急。”白苏擦擦手,“大家排队,我一个一个帮你们把脉。”

    大部分病症白苏之前就看过类似的,很有经验,直接开药方就行,胰腺炎倒是第一次碰见。

    白苏仔细把了把脉,脉滑数,舌苔黄腻,一看就是湿热明显的症状,她再仔细摸一摸,发现肝胆湿热尤为严重,“两边肋骨痛吗”

    大爷点点头“疼。”

    白苏又问了问“不喜欢油腻但很爱喝酒还喜欢吃冰冷的食物”

    “平时也总会觉得恶心想吐、身体疲倦”

    大爷点点头“对,胰腺炎都是这些症状。”

    白苏轻声说“因为身体里湿热太重了,所以老觉得很疲惫。”

    大爷“湿热啊我天天喝酒呢,喝酒能让身体暖起来,按理说也是排湿气的吧”

    白苏说道“其实酒是寒性的。”

    大爷愣住“啊不是热的吗我每次喝了身体暖和得很呢。”

    “中医不是这么论的。”白苏看程冬冬也凑过来细听,于是就讲得细了一点,“酒本身来说应该是表热里寒,就刚喝时辛味会让身体燥起来,但喝进肚里之后就增加身体水湿,如果你是热性体质,就更容易变成湿热聚集在身体里。”

    “湿是万病之源,湿热对五脏六腑而言都是负担,如今大爷你的身体湿热聚集在肝胆处,所以才得了胰腺炎。”白苏解释几句后,就直接开药方,用了她比较喜欢用的龙胆泻肝汤,另再加了几味药配伍,以达到清肝胆热利脾胃湿的作用。

    “肝胆湿热,咋会胰腺炎呢”大爷有点搞不懂。

    “其实肝胆湿热也是会造成肝炎、胆囊炎的,没什么大区别,同症同治,也会用这个药方。”白苏说完将药方递给程冬冬去抓药,她又仔细交代大爷吃药期间记得戒酒。

    大爷很抗拒“医院的医生也这么说,让我好好戒酒,但我都七十岁了,还有多久能活啊,让我戒掉最喜欢的酒,我是不太愿意的。”

    “不愿意也得暂停,等喝完药再喝也不迟。”白苏提醒老大爷,“你想想是戒酒一个月好后面喝很多年好,还是不戒酒顶多再喝一两年。”

    “这不是咒我吗”老大爷不满的嘟囔。

    白苏严肃说道“不是咒你,是事实,胰腺炎发展成胰腺癌要不了几年时间。”

    程冬冬也在旁边附和“我之前学校老师说有个病人,从发现胰腺炎到胰腺癌,只半年时间。”

    “常规来说可能很多年才会癌变,但运气不好第二天就遭了。”

    老大爷本来还想犟几句,但听到两人说的,顿时不敢吱声,酒什么的,还是先戒掉一下吧,毕竟命比较重要

    白苏忍笑,让程冬冬去抓药,然后继续给后面的人看病。

    小镇另一边的居民带着小孩过来看手,“他前些天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手臂骨折,专门到医院做了手术,出院时伤口已经愈合,但是手臂还肿着。”

    “这又过去了四五天,依旧没怎么消肿,去医院检查拍片也说这是正常的,可他一直嚷嚷着喊疼,劳烦你帮忙看看什么情况。”小孩妈妈叶雨抱着不到三岁的儿子,坐到椅子上,双眼泛红“我这个做妈又心疼又帮不上忙,真的急死了。”

    小孩也委屈巴巴的,脸颊上还挂着眼泪,看来也是疼得厉害,“好痛。”

    “吃糖吗”白苏从抽屉里拿出一颗健脾开胃的山楂糖递给小孩,酸酸甜甜的很适合小孩子。

    小孩泪眼汪汪的,一边喊疼一边接了过去吃。

    白苏看他吃上了,这才帮他把脉,“他伤口是已经愈合了,对吗”

    “对,已经十几天了,伤口是长好了的,但里面可能没长好。”叶雨叹了口气,“拍片的医生说正处于骨痂生长期,疼痛是很正常的,可他疼得吃饭吃不下,睡觉睡不好,我当妈的心疼啊。”

    “小白医生,听说你这里的止疼贴好用,我想买一些给他用,应该能让他快点好起来吧”

    “那个药效太强了,不适合小孩子。”白苏看了小孩的脉象,有一些肝肾亏虚,另外还有些瘀血阻滞,但从脉象来看刚瘀滞不久,不像是十几天的样子“他这几天是不是乱活动手了”

    叶雨细想了想“没有吧,我没放他出去玩,而且他打着绷带,又一直吊着,应该也没办法活动。”

    白苏说道“那你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压着了”

    叶雨仔细回忆了一下,忽然想起这三四天儿子是跟着婆婆睡的,不会是睡觉时被婆婆给压到了吧她连忙询问儿子,“婆婆睡觉有没有压到你的手”

    小孩儿本来就一直抽抽搭搭的,一提起奶奶,于是更伤心了,“压,痛。”

    “还真的压着了”叶雨顿时气得不行,她婆婆做事大大咧咧的,因此恢复前期她不敢让儿子和婆婆一起睡,这几天看恢复好了,婆婆又想带着儿子睡,于是才同意的,哪知道

    叶雨心疼极了,婆婆那么胖个人,就是轻轻压一下儿子也会受不了的,她轻轻抚着儿子后背,安慰他没事,结果越安慰儿子哭得越厉害,“怎么又哭了是又疼了吗小白医生,你快帮我儿子看看,能不能止疼啊”

    “可以针灸试试,但还是得吃药活血化瘀。”白苏看了两眼嚎啕大哭的小孩,于是告诉叶雨,“其实他现在应该不是很疼,他只是因为你的话所以才这么伤心的。”

    小孩子都这样,越哄越哭。

    叶雨太担心了,不敢去赌,“万一是疼呢要不你还是帮我儿子扎两针吧。”

    白苏颔首,刚取出针就听到小隔间里的闹钟响了,“稍等一下,我进去取针。”

    她起身进去赵春梅的父母、以及她其他亲戚们取针,刚取完就听到叶雨焦急求助,“小白医生,你快来啊我儿子怎么开始抽搐了”

    白苏听到动静,立即飞快跑出去,随即就看到小孩脸哭得通红,她连忙把了把脉,脉速极快,呈脉浮数,瞧着像是情绪不稳造成的惊风。

    “没事,是情绪不稳导致惊着了。”白苏拆开针,直接插入他的神阙、太冲、合谷、涌泉、印堂几处穴位。

    围过来的程冬冬望着白苏的动作,快得眼花缭乱,等他想再看清楚一点时,她已经针灸完了。

    白苏看了他一眼,轻轻捻转着银针,运气十秒后小孩身体抽搐就停止了。

    程冬冬望着停止抽搐的小孩,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他妈妈怀里,虚脱的闭着眼睛,也不哭了,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好快。

    效果好好。

    这就是大佬和小白的区别吗

    “小白医生,我儿子没事了吗”叶雨轻轻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汗淋淋的,头发都湿了,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没事了。”白苏又给小孩扎了手臂,帮他活血化瘀止疼,“你儿子情绪不太稳定,以后别他哭太久,在他不哭时也别像刚才那么哄,越哄哭得越伤心。”

    叶雨知道儿子哭的本事,但哭抽搐还是第一次,她也跟着很紧张“小白医生,他这是癫痫吗”

    “不是,只是小儿惊风,小孩子生病期间很常见,你多多注意一些。”白苏针灸完后,便给小孩开活血化瘀的药,小孩虚弱,因此都没敢用重药,“除了喝药,便是让他别再压着手。”

    叶雨保证“我回去让他住我们房间,单独睡一张小床。”

    白苏嗯了一声,喝了一口茶又继续帮后面的人看诊,也是一对带孩子进来的夫妇,孩子大概四五岁的样子,整个人软软的趴在父亲后背上。

    父亲将小孩放下坐到椅子上,母亲则红着眼坐在旁边,大概是哭过很多次,声音都是沙哑的“小白医生。”

    白苏打量着小孩,小孩皮肤有点晒黑,但看着是个乖巧小孩,不过眼睛嘴角时不时抽搐一下,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她伸手摸脉,发现邪注经络,已经有了崔非类似的偏瘫倾向。

    小孩中风

    痿症

    白苏皱起眉头,“他患上小儿麻痹了”

    母亲听到白苏直接就确认了病因,捂着脸哭了起来,“对,医院也这么说,说是病毒侵犯了运动神经细胞,以后可能会越来越严重,一辈子都无法治愈。”

    “小白医生,我们就这一个孩子,你一定要想想办法,一定要救救孩子。”女人是刘梅的亲戚,叫刘香,嫁人后和丈夫育有一子。

    夫妻俩为了让儿子过上好生活,他们去了大城市工作,孩子则留在老家照看,因为公婆年纪大,对发烧感冒也不重视,随便买了感冒颗粒给孩子吃,等他们知晓时孩子已经烧得出现了抽搐歪斜的症状。

    等送去医院时医生说已经来不及了,要是刚发烧送去还可能减少后遗症,可送去太晚了,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情况。

    程冬冬听完后很吃惊“这病是有疫苗的,他小时候没有打疫苗吗”

    “前一两年我在家照看娃娃时去打了,后面出去打工赚钱,我婆婆就没带去。”刘香简直要恨死婆婆了,要不是婆婆舍不得钱,觉得她儿子小时候没打也没事,她孩子也不会遭这份罪。

    孩子确诊小儿麻痹后,刘香的天都要崩塌了,到处寻找医生,昨天父母去看望刚生产完的刘梅说起了她孩子的事情,刘梅就推荐她来找白苏。

    本来只是随便来试一试,可刚才刘香在外面等时,看到白苏给那几个中风的人针灸,她心底忽然燃起了希望,“你连中风瘫痪的人都能治,那我儿子这种也可以治的,对吧”

    有其他人说道“小儿麻痹是治不好的吧。”

    “我们小区有个人就是小儿麻痹,几十年了,四肢细小畸形,平时只能靠家里制作的便携滑板出门。”

    刘香不愿意儿子这样,神情激动地抓住白苏的手“我儿子还能走,还没有完全出现后遗症,你可以针灸让他好起来的,对吧”

    “我得先看看。”白苏给小孩把脉,痿症一般是由外伤、先天禀赋不足、外感风寒湿邪等原因导致的,这小孩是因湿邪疫毒导致,最终因耗伤正气运血无力而出现麻痹痿症。1

    刘香哭着说道“小白医生,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我尽量。”白苏看小孩症状才刚开始,还是有机会挽回的,“还是有希望,不过得每天针灸来针灸。”

    刘香听到有希望三个字,瞬间觉得头顶乌云散开,整个人都被救赎了一般“我们肯定每天来,只要能治好他。”

    “今儿先针灸试试效果。”白苏先帮小孩针灸,针灸的是上曲穴、云白穴、肩中穴,这几个穴是她在药王谷学医时总结下来的,对小儿麻痹效果不错。

    行针运气后,小孩脸上冒出一层一层细汗,时不时抽动的眼睛暂时没有再跳动。

    小孩用力地眨了眨眼,“妈妈,我眼睛不跳了。”

    “真的”刘香望着儿子的脸,好像抽动的嘴角也没继续抽了,不过还是有点点歪。

    她和丈夫立即扭头看向白苏,眼睛里迸射出激动、感激的光,真的有用针灸真的有用

    旁边站着观摩的程冬冬也看呆了,大佬不愧是大佬

    何信觉得小师姐出手,治好就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这有啥好惊讶的

    “当然惊讶了。”程冬冬以前学校里的老教授恐怕都没这个本事,他双眼亮晶晶的望着白苏,顿觉得自己好幸运。

    爱笑的人,果然运气都不差

    程冬冬继续一眼不眨地望着动作麻利针灸的白苏,看着她熟练的对症下药,看着周围人看她的目光,心底又自豪又失落。

    自豪的白苏是他师父,失落的是自己可能这辈子都追赶不上吧。

    他之前觉得自己在学校能考出前茅就是好学生,就会是个好医生,但发现并不是这样,尤其是遇见师父后,他发现自己好像完全都没入门。

    不过没关系,他遇到了好师父,他可以好好学,努力入门,努力的做一个好中医,哪怕时间长一点也没关系。

    何信望着小师姐,心底也这么想着。

    白苏还不知道自己就是简单针个灸,又将两人刺激了一把,等她全部忙完后发现两人又捧着书认真看着,完全没受嘈杂声音影响。

    白苏笑了笑,也没去打扰,自己去把用过的隔间、银针、垃圾桶等都收拾干净了。

    “已经六点了,这会儿应该没人来了,我去丢垃圾,顺便买点菜回来。”白苏轻声说完后就提着垃圾袋去巷口外面扔垃圾了。

    刚走到巷口时,白苏就看到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汽车缓缓停在了路边,她偏头打量了一眼,心想巷子里谁家客人来了

    正当她想走开时,车门大开,宁远走了下来,“小白医生,您是专门出来接我们的”

    提着垃圾的白苏“”

    她偏头看向车里的檀越,他也刚好转过头看向了她以及她手里的垃圾袋。

    “”白苏觉默默将垃圾袋往身后藏了藏,朝着檀越笑了笑,“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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