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 假期

作品:《非典型姐弟恋

    余景洪打游戏到半夜,被叫醒的时候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一字一顿“我真的早晚会揍你。”

    余清音毫不留情地拉开窗帘“快点”

    说完关上门出房间。

    余景洪换了衣服,下楼到厨房找吃的。

    他靠着餐桌“妈,家里有牛奶吗”

    长着一双眼睛,比瞎子还不如。

    在拖地的李虹华看一眼儿子,实在没办法好声好气“不就在你边上吗”

    余景洪咬着面包往左看,大爷一样地抬下巴“清音,你拿。”

    这要不是当着二伯母的面,余清音早就骂人。

    她翻个小小的白眼“你快点,不然不等你了。”

    余景洪老神在在,甚至故意放慢速度。

    余清音不得不跟他吵今天的第一架,看上去兄妹俩跟对方都有仇。

    打打闹闹的,也就这么大了。

    李虹华看着他们出门去的背影,无可奈何摇摇头。

    孩子的长大和大人的老去,几乎是岁月的最大象征,余清音不可避免成为见证其中的一部分。

    她再度到了可以握着方向盘的年纪,生出一种错杂的情绪。

    余景洪看她一脸郑重,只当是害怕“没事,你油门踩下去就行。”

    还踩油门,够会讲大话的,教练没好气看一眼兄妹俩“慢慢松离合,懂吗”

    甭管原来是哪里的车神,进了驾校就得按部就班重新来。

    余清音的脚缓缓抬起,从第一步前进和后退开始。

    她开的时候,这车还是挺听话的。

    到余景洪手里就不一样,整个早上光熄火就三回。

    不过他坚定认为是交通工具有问题,练完回家的路上嘟嘟囔囔的。

    两辆电动自行车并驾齐驱,余清音“你得多反省自己才行。”

    余景洪偏要责怪她人,连妹妹都不放过“你刚刚跟谁聊天呢笑得跟朵花一样。”

    真是没眼看。

    所以说他车练得不好,在驾驶座还总管后面的人。

    余清音故意大声着“岳阳岳阳岳阳,满意了吧”

    满意,个屁。

    余景洪撇撇嘴没说话,自顾自地加速。

    然而助力车再快也飙不到八十迈,他仍旧只能慢吞吞地前进。

    反而是身体轻盈的余清音,一转油门比他还快三米。

    简直是没天理。

    余景洪到家就窝在沙发上刷科目一的题目,心想一雪前耻就靠它。

    余清音做了蛋糕拿过来,把他翘着的二郎腿踢到边上“你现在脸上就写着好吃懒做四个字。”

    她倒是勤快,余景洪“又要发微博了吗”

    余清音对副业一直很积极,点点头“剪个视频。”

    又伸出双手比划“粉丝已经破千了。”

    她从高考后就兢兢业业,虽然至今还没有任何收入,但进步还是多多少少有的。

    余景洪是那个千分之一,敷衍地竖起大拇指“对了,海林哪天放假。”

    又道“初三而已,学校搞得跟高三一样,怎么不大年初一再放假。”

    那也是很关键的一年,余清音“你以为都跟县中似的。”

    就凭县中的学习氛围,她要不是再世为人,兄妹俩压根连一中的门槛都跨不进去。

    但余海林就读的实验中学完全不一样,单从升学率而言是全市第一。

    余清音当时为了说服父母在市里买学区房,可是费老大的劲。

    说句实话,县中确实不太行。

    余景洪不得不承认“海林跟我一样,得有人看得紧。”

    十几岁的年纪,环境对人的影响大过微弱的意志力。

    县中的学生们多数抱着毕业就去打工的想法,对学习并没有那么上心。

    余清音“不是人人都是徐凯岩。”

    哪怕她,也不过是长点教训才明白读书的重要性。

    余景洪还以为她会拿自己举例“他都没你狠。”

    人家从小到大都这样,余清音重生的时候已经是初二下学期,连勾股定理都记不清,能考上一中全靠拼命。

    她道“那叫决心,能不能用点好词”

    余景洪早把以前学过的都还给老师,一拍大腿“不对,就问你海林哪天放假,别跟我东扯西扯。”

    余清音“后天。”

    既然提起,她顺便道“那你问问凯岩要不要来家里吃蛋糕。”

    过了会徐凯岩还真骑着自行车出现,在院子外面喊“余景洪”

    两家一墙之隔,余清音在自家厨房答应“你推门进去就行”

    徐凯岩听出她的声音,脚往左边挪,看着她家开着的院门“我进来了。”

    进就进,怎么跟做贼似的。

    余清音甩甩手上的水“不是,你干嘛呢”

    徐凯岩咳嗽声“我怕影响不好。”

    能有什么不好的,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

    余清音都没他想得多,从柜子里翻出咖啡“美式还是拿铁”

    徐凯岩不需要咖啡、因的支撑,选择“白开水就行。”

    两个人隔着厨房的窗户说话,后知后觉的余景洪摘下耳机从房间窗户探头看“你们排挤我是不是”

    他说完话就跑过来,顺便不知从哪掏出副扑克牌。

    三个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斗地主,消磨掉半天的时间。

    明明是不特别的日子,余清音却觉得格外值得纪念。

    她对着桌子拍张照发在空间,没把明显露出来的两双男人的手当回事。

    但落在有的人眼里,就堪比天雷地动。

    岳阳今天刚结束在上海的工作,要回公司做汇报。

    他连着熬了48小时,坐在候机室昏昏欲睡,猛地想起刚刚发的消息还没有回复,掏出手机看。

    这一看,所有的困意都飞走。

    他手无意识地摸着屏幕,在聊天页面停留一会,最终还是退出来。

    不知怎么的,他没得到就开始患失,叹口气摸着包里的东西一份小小的礼物,盒子的尖角好像扎在他的心口。

    余清音不是故意不回的,她收到的时候正好在做蛋糕腾不出手,等有空又忘记这件事。

    人生就是很许多当下不做,马上成为尘埃一部分。

    等她夜里洗完澡躺在床上,才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翻个身坐起来。

    盯着没下文的对话框,她回复下午顾着玩,忘记回了

    岳阳刚下班回到出租屋。

    他把行李箱打开,蹲在地上研究从何处下手的时候,听到嗡嗡的响动,还以为是领导又有事找,先沉沉叹口气。

    如果此时有镜子在面前的话,在看清楚屏幕的那瞬间,能照出来他的表情有一个影帝都演不出来的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岳阳自己都没瞅着,但觉得这个夜里处处是鸟语花香。

    他手飞快地打字没事,玩得开心吗

    余清音今天确实心情不错。

    她转个身趴在床上开心,你呢

    实话实说,岳阳下午忙里偷闲看了几次手机。

    他一边琢磨着要不要再发一条,一边觉得还是等等,思来想去好不纠结,堪称是心神不宁。

    有些心事,难开口啊。

    他云淡风轻就是有点忙

    余清音没有及时回复的罪恶感减弱,钻进被窝里,觉得露在外面的头和手受寒,索性问方便打电话吗

    岳阳的回应很直接,很快范仲淹三个字就浮现在余清音的手机屏幕上。

    余清音都还没戴上耳机,接通之后伸手在床头柜摸索着“你等我一下。”

    岳阳“不急,慢慢来。”

    余清音翻箱倒柜,一会嘀咕着“我的耳机好像失踪了”,一会自我怀疑说“不对啊就在这儿才对”。

    总之听声音她是把整间屋子都找遍,这才道“可以说了。”

    岳阳一时沉默,先聊家常;“今天车练得怎么样”

    余清音略带点得意“很了不起,我是车神。”

    她上辈子拿证十年,可一次违章都没有。

    说起这个,岳阳想起来自己当着她的面撞树那次,不由自主解释“我考的时候一科都没挂过,就是拿证之后碰得少。”

    一年到头,也就回家才开几天。

    其实余清音也算有好几年没碰过,头两天手都是生的。

    她道“是这样的,每次开车都得重新适应。”

    无论是工作的辛苦,还是这种生活琐事,她总是很能理解,带着一种年长的体贴。

    岳阳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像是弟弟,附和几句,听见鞭炮声感叹“还是老家有过年的气氛。”

    余清音顺势问“你哪天放假”

    岳阳归心似箭“还没订票,差个客户签字就能走。”

    听上去像是几个字的事情,实际肯定很难。

    余清音想起他的“见面说”,揪着枕头的一角“别急,慢慢来。”

    岳阳的年纪上已经快很多,觉得再不抓紧恐怕啥都轮不到。

    他道“我尽快。”

    那种若有似无的约定,好像比确切的只言片语更暧昧。

    余清音眼睛胡乱转动着“我要睡了,晚安。”

    欲盖弥彰,也算是种信号吧

    岳阳说不清楚,毕竟签约的客户也能反悔。

    但只要没有下家,谁又能肯定不会回心转意。

    他道“晚安。”

    挂掉电话,余清音看着天花板。

    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真正正的十八岁,捂着那颗砰砰跳的心不知如何自处。

    实在是情非得已啊。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