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9. 第七十九章 洗脑大礼包

作品:《穿成亡国公主后

    他们并未在关盈逗留得太久, 一行人打马继续回永庆。

    沿途还算顺遂,不作多叙。

    抵达永庆已经近十月了,胡志国和姜怀得知他们平安归来, 激动得不行。

    这些人都是一路扶持走过来的,对他们的关心可想而知。

    胡志国庆幸道“万幸你们能平安归来, 我与姜怀从贾丛修那得知你们的情况, 寝食难安, 现在可算能睡个好觉了。”

    梁萤也觉欢喜,问道“武安呢”

    胡志国“我把她安置在晖园那边的,阿萤要见她随时可以过去。”

    梁萤点头,“她一路奔波回来, 身子可好”

    胡志国“许是水土不服,刚开始病了一场,我让姚兰过去照料了一些时日, 现在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

    梁萤“那得多谢你们两口子操心了。”

    胡志国摆手,“你与秀秀花了这般心思把她顺利带回来, 断不能在我手里出任何岔子。

    “这一回你们在蛮鸾山耽搁了这么久, 可得尽快回俞州那边, 恐东州生变。

    “听说那金林王太守反复无常, 是个喜欢占小便宜的人, 需得防范。”

    梁萤点头, “赵雉先行回去镇场子, 我暂且留在这边, 待武安身子好了再车马劳顿。”

    于是赵雉和平头等人先行回俞州。

    离去那日两人腻歪了阵儿, 赵雉颇有几分不满,搂着她的细腰道“记得早些回来。”

    梁萤蹭了蹭他,撒娇道“待我把武安说服就回。”

    赵雉似有不解, “回俞州说服也不迟。”

    梁萤摇头,“永庆和临都这边各方面都更完善,是模板城,所有郡县都会参照它们来实施,我顺带巡察一下。”

    赵雉低头俯视。

    治内他是插不上手的,就好似军政她也没什么兴致去管一样。

    两人在各自擅长的领域似乎都很有实力,但同时也是偏科严重的差生。

    如果把她丢进军队里,她对行军打仗那一套一窍不通;如果把他丢进行政里,他看地方账务如同看天书。

    两人组合起来文治武功,内外兼修。

    一旦拆开行事,则成了彻头彻尾的瘸子。

    那还是凑一块儿吧。

    赵雉亲了亲她,梁萤勾住他的颈脖,与他拥吻。

    她到底不大老实,就喜欢乱摸。

    赵雉捉住她的手,忍不住咬她,“莫要乱摸。”

    梁萤失笑。

    赵雉似乎有点发愁,说道“我现在成了一个穷光蛋,以后要如何娶你”

    梁萤挑眉,“我娶你也无妨。”

    赵雉“”

    她真的很能耐。

    外头传来平头的声音,赵雉道“我该走了。”

    梁萤“嗯。”

    赵雉“早些回来。”

    他走的时候梁萤手贱地摸了一把他的腰,他也不服气回礼,就想不明白一个大老爷们的腰有什么好摸的。

    送走赵雉他们后,梁萤去了一趟晖园。

    目前武安的身体已经大好,就是比先前清减许多。

    有时候她独自站在院子里,看着从四方高墙映射进来的阳光,感到不真实。

    她一生都在京城那个繁华的地方生活,如今忽然来到这里,并且再也没法回到曾经的家了,心中不免有几分黯然。

    回想起那段惊险又刺激的逃亡,仿佛是在梦里。

    可是现实告诉她,她确实离京城很远很远了。

    孤身一人在这里落脚,她并不觉得孤单,或许对于她来说,孑然一身才是命中注定的归宿。

    忽听仆人前来通报,武安回过神儿。

    得知梁萤过来了,她颇觉欣喜,忙去前厅那边。

    梁萤朝她行礼,喊了一声“阿姐”,武安颔首,说道“一路回来可还顺遂”

    梁萤点头,“顺遂。”又问,“胡太守说你身子不适,现在可大好”

    武安坐到椅子上,“已经大好了,多亏姚娘子悉心照料,着实让他们费心了。”

    梁萤道“胡太守两口子跟我们都是一起走过来的人,你既已大好,明日便随我出去转一转,透透气,如何”

    武安好奇问“去哪里”

    梁萤“我要下乡县巡察,你若有兴致,可随我从永庆巡察到俞州,看看当地的风俗人情,见识一下我的治下。”

    听她语气狂,武安半信半疑道“你又没学过治国之术,还能比朝廷里的六部厉害”

    梁萤“可莫要小瞧了我。”

    永庆二十三个县,第二日武安随意抽了一个县进行巡察,是中泉。

    她们乘坐马车前往该县。

    初冬时节天气开始冷了起来,沿途的风光跟京中那边不一样,山峦更多。

    梁萤坐在马车里说起永庆郡内的情形,着重讲土地对当地老百姓的重要意义。

    对于武安来说,她是顶级贵族,手里的私产除了宅院商铺外,还有大量田产庄园,底下也养了不少佃农,自然体会不到人间疾苦。

    梁萤拿着一枚柿饼,同她说道“我们最初在永庆安县立足的时候,就是把当地豪绅手里的田地打下来分发给老百姓,这才没有引起骚乱。”

    武安皱眉,并不赞同道“你这是土匪行径,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去夺他人的私产,很难让人去评价。”

    梁萤不以为意,反问道“那阿姐以为,以前那个强盛的北燕是如何走到今日这个地步的”

    武安沉默。

    梁萤“老百姓为什么会生乱”

    武安继续沉默。

    梁萤不客气道“你若是一头牛,我不给你吃草,还天天让你干活,一年到头累死累活连肚子都填不饱,你乐不乐意”

    武安反驳道“我府里养的佃农没这般苛刻。”

    梁萤撇嘴,“你当然没这般苛刻了,佃农租你们这些贵人手里的田地耕种,是不是得上交七成租子给你们,他们自己得三成”

    这个武安是承认的,“是交了七成。”

    梁萤“同样,当时安县的老百姓租种豪绅们手里的田地也是上交了七成。

    “这七成里四成给豪绅,三成给衙门,你是大长公主,自然不需要交给衙门赋税,那七成全进了你的腰包。

    “那阿姐知道一亩田地能种出多少粮食来吗”

    武安摇头,“我不清楚。”

    梁萤当即跟她算了一笔细账,让她知道一个普通家庭如果要养家糊口,需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达到饿不死的条件。

    以前武安从未关心过这些民生,因为都是朝廷的事,而今听她算的那一笔笔细账,不由得触目惊心。

    梁萤咬了一口柿饼,问“你若是那头牛,你反不反梁王室”

    武安还是难以置信,“每个地方都这样”

    梁萤失笑,“不然呢”又道,“要不然你以为楚王是怎么打到京城的倘若大家的日子都好过,谁吃饱了撑着去闹事”

    武安抿了抿唇,内心仿佛受到了冲击。

    梁萤淡淡道“你说我劫富济贫有失公允,我就问你,这样的世道,谁来给老百姓公允是那些豪绅们吗,还是咱们的梁王室

    “我又再问,撑起这个朝廷的是底下的豪绅们吗,还是京中那些世家贵族,是他们这些人去滋养梁王室吗”

    武安不喜她的态度,蹙眉道“你不用这般咄咄逼人。”

    梁萤失笑,“不舒服是不是可是底下的豪绅,衙门和贵族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去对待老百姓的。

    “你若被这般对待,是不是也想造反,想让自己当家做主”

    武安被噎了噎,答不出话来。

    梁萤朝她说道“我带你来巡察,是想让你体验一把咱们永庆老百姓的小日子是怎么过的。

    “这些年战乱四起,天灾人祸层出不穷,永庆的人口流失得特别厉害,故而土地也富足,只要不是太懒的,都能分到田地耕种。

    “你公主府的佃农耕作一亩田得交七成,但我们永庆只交三成公粮,其余七成皆进自己的腰包,也不需要为衙门服徭役。

    “若是分到的土地贫瘠些的,公粮只交两成。

    “就目前郡内老百姓的生计,几乎三口之家能得近二十亩田地耕作。

    “他们除了种地以外,还会养蚕,当地有商贾会下乡收购蚕茧,蚕农不用担心会砸在手里。

    “这算是副业,几乎家家户户的妇人都会养蚕补贴家用。”

    “这是在当地没有特色产业前提下的基础政令,但凡我们打到一个地方,就会把土地从豪绅手里抢过来分发给老百姓,先保证他们的饭碗温饱再说。

    “且打豪绅也是有讲究的,如果是富商,就会把土地全部充公;若是乡绅,则会预留一部分给他们养家糊口,不会把后路堵死。

    “所以永庆的太平,是因为老百姓的饭碗里有粮。

    “他们这些人其实很容易满足,只要吃饱穿暖就很不错了,可是梁王室能让他们吃饱饭吗”

    武安心里头虽明白她说的道理,嘴上却不服气,说道“我又不是做官的,你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梁萤理所当然道“你现在就是官啊,自己挑的中泉,我们现在去巡察该县的治下,你若不清楚他们的生计,那巡察什么”

    武安“”

    她愣了愣,三观仿佛受到了冲击,狐疑问“女人能做官”

    梁萤点头,“对,在我们俞州女人可以做官。”顿了顿,“我还在永庆开办了学堂,女童也能跟男童一样去学堂受教,学一样的治国之道,而不是三从四德,且还是免束脩的。”

    听到这话,武安露出奇怪的眼神,“你莫要诓我。”

    梁萤“我诓你作甚,目前永庆所有县城里应该都开办出来了,乡下以后也会有学堂,但会晚些,先把各县实施下去,毕竟我们俞州的衙门很穷。”

    武安对民生没什么兴致,但对她说的学堂有点兴味。

    这不,待她们顺利抵达中泉在驿馆落脚后,就去了一趟该县的学堂。

    城里有两处,她们去了其中一处,该学堂女学有三个班,女童有七十多人。

    女先生乌氏同她们说起目前女学的情况。

    以前女童的人数是没有这么多的,因着去年人们得知梁萤是镇国大长公主,全都觉得未来女学说不定真能让自家闺女做官,所以今年又送来不少。

    这理由让梁萤哭笑不得。

    那些女童像观猴子一样打量她们,好奇问什么是大长公主,是不是很厉害云云。

    梁萤爱戳她们头顶上的小揪揪,有时候也会掐她们的脸儿,同她们八卦学堂里的鸡毛蒜皮。

    起初武安表现得很高冷,不少女娃都有些怕她,后来一个活泼的小女娃去摸她的手,那小女娃觉得她的手有些凉,凑上去给她吹吹。

    武安“”

    她性情孤僻,喜静,可是看着这些叽叽喳喳好似闹山麻雀的女童,又觉得新鲜。

    那些稚嫩的生命充满着天真,她们的求知欲极其旺盛,会问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和让人啼笑皆非的反应。

    武安觉得体验很稀奇。

    梁萤在这里呆了许久,会问女先生们女童的学习情况,也会看教材内容,还有她们在教学途中遇到的难题等等。

    武安在一旁静听,看着她们讨论那些孩子的前程,总觉得奇怪。

    因为一般来说,能请得起私教的都是家境殷实的,而这里,甚至所有县城都开办了学堂,且还是免束脩的学堂。

    公家请先生教学,男女一视同仁。

    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

    尽管孩子们书写是用的沙盘,而非笔墨,但已经极其难得了,至少她们有机会得到启蒙。

    哪怕她身为这个王朝的嫡长公主,跟王室里的皇子们比起来,教学资源都是不一样的。

    他们学的是治国齐家那套,她则不需要,因为女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学那些来有什么用呢

    武安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她的视线落到梁萤身上,忍不住细细打量起来。

    那女郎在后宫里没有生母庇护,想来日子过得并不如意。

    倘若没有清君侧,她或许能得安稳,再不受宠,好歹也是个公主,以后要嫁的夫家总得是有头有脸的。

    而清君侧改变了她的命运,也改变了梁王室许多人的命运。

    武安心中总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娇养在后宫的女郎,哪来的这份心胸与格局

    离开学堂在回驿馆的途中,她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梁萤不答反问“阿姐当初既然有胆量敢在楚王的刀下把天子和百官保下来,那你现在可觉得自己比朝堂上的那些官员差吗”

    武安愣住。

    梁萤“你打小就受到极好的教养熏陶,倘若是男儿身,有没有胆量像外头那些男人那样去谈论治国之道”

    武安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是妇人,妇人怎么能出去夸夸其谈呢”

    梁萤“你看,连你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武安没有吭声。

    梁萤一字一句道“所谓三从四德,无非是那些酸儒给女人定下来的规矩,哪怕你是天家的闺女,他们也要拿这套来规范你。

    “那你可曾想过,三从四德对谁最有益处”

    这话把武安问愣住了。

    梁萤继续道“但凡对男人有益处的东西,他们就会大肆弘扬,给你画上条条框框去约束你,听从他们的道德伦理。

    “你若敢跨出去,他们定会对你口诛笔伐,甚至连其他妇人都会在背后指指点点。

    “那阿姐可曾想过,他们为什么要规范约束女郎呢难道女人天生就应该被约束规范,天生就应该低人一等

    “哪怕你是皇室的嫡长女,就因为是女郎,而无缘去争储君,甭管你是否有才华,就仅仅因为你是女儿身,便可以否定你的所有才学,你觉得这样公允吗”

    这番话委实大逆不道。

    武安指了指她,“叛逆。”

    梁萤还以为她会说教一番,哪晓得她一针见血道“那是因为他们害怕女人去抢他们的饭碗。”

    此话一出,梁萤忍不住拍大腿,“在理。”

    武安“所以你开办女学,就是故意要培养那些女娃以后长大了去抢男人们的饭碗”

    梁萤“也不仅仅是这样,我想她们长大以后多条出路,多个选择。”

    当即把韩大娘的遭遇同她细说一番,听得武安心情复杂。

    尽管她明白眼前这女郎干的事是极其荒谬不可思议的,但心里头却很爽。

    毕竟她也是女性。

    哪怕身份高贵,仍旧无法像男人那样撸起袖子去干,周边总有许许多多的束缚规范她,警醒她。

    而现在,她这个叛逆得如同野马的妹妹却要带头打破那些陈规,并且还不是空谈,是在用实际行动去践行的。

    武安只觉得这地方很神奇。

    翌日她们又到附近的集市凑热闹赶集。

    梁萤看到当地的杂货铺里有麻绣售卖,心中颇觉欣慰。

    她指着麻绣同武安讲它的原产地,还有周记的清酱,蘸鞋拔子都好吃。

    市集上出现的许多熟悉小商品都是她花功夫带起来的。

    那些东西虽然在这里不起眼,但当它们能在每个角落里出现时,给衙门带来的商税利益将是巨大的。

    不仅如此,一些商贾还会主动给学堂捐款争名声。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为了能博得好名声,他们会资助学堂博取美名。

    从郡府里了解,目前永庆郡内的学堂占了近半开销来自商贾们的捐赠。

    这些人有贾丛修,平阴黑陶朱家,做生丝买卖的周家等等。

    当初衙门扶持他们把产业做起来,现在他们主动回馈,与衙门形成一个良性循环,相互扶持,互利互惠。

    底下的老百姓能得温饱,治安太平,有冤能伸,有学可上,对未来有憧憬,公粮自然上交得心甘情愿。

    这又是一个良性循环。

    地方衙门把老百姓伺候好了,经济抓起来了,他们领到的月俸就会更丰厚。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哪怕现在的农作物产量还有待提高,品种单一,生产力落后等等存在着诸多问题,但至少大框架已经构造好了,已经进入一个井然有序的循环。

    待到有足够的实力时,再从外来引进作物新品种。

    水稻产量不高,那就引进红薯玉米土豆这些可以管饱的东西。

    没有棉布被褥,那就引进棉花种植,让它取代麻布。

    有些东西既然无法从技术上攻破,那就直接去引进好了,总能搞出些花样来让生活过得更安逸。

    梁萤的思路清晰无比,坚决遵循务实道路,虽然她经常跟那帮土匪画大饼忽悠,但绝不会忽悠老百姓。

    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她对最底层人的需求了解给武安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所有出发点都是满足那些命如草芥的老百姓。

    在这样混乱的世道是极其不可思议的,武安只觉得整个三观都被颠覆了。

    可是看着那些人们欣欣向荣,个个都带着一股子积极向上的憧憬,真的让人欣慰。

    从曾经饱受战火饥饿磨难的世道,一夜间变革成现在的人人有地种,家家有余粮的盛景,不就是治国者最理想的海晏河清吗

    温饱、学堂、小商贩经济,这些东西是武安以前不曾去接触的。

    如今从那华丽庙堂走到人间,感受俗世烟火,内心受到极大的冲击。

    不管她承不承认,这里的人们就是生活得好。

    没有盘剥欺压,只有扶持,衙门成为了他们的服务者。

    那种角色颠倒令武安难以适应。

    可是她心中又同时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这里的“水”,是能载舟极速前行的,乘风破浪,扬帆启程。

    从永庆到临都,再到雁门,进俞州,一路过去道路畅通无阻,商旅往来,一派欣欣向荣。

    她们进入到扶阳时,当地的衙门正向老百姓们借粮。

    人们主动排起长队给公家送粮。

    哪怕冬日寒冷,可是他们的心是热的,说出来的话是暖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些举动,武安不禁生出一种奇怪的错觉。她明明是从京城来的,明明见识过世间的所有繁华,却有种乡下老太太进城的怪异感。

    士农工商,朝廷对商贾多数采取的是打压政策,但这里的衙门会扶持。

    女学更是天方夜谭,世人对女人多加约束,这里却鼓励她们走出去跟男人抢饭碗。

    老百姓明明是统治者手里的牲畜,这里却被高高捧起,翻身农奴把歌唱。

    甚至衙门还穷得要向老百姓借粮了。

    武安忍不住偷偷问梁萤,“衙门会还粮吗”

    梁萤“”

    武安“你们会还出去吗”

    梁萤似有不解,“当然会还呀,不还的话下次就难借了。”

    武安“”

    羊毛出在羊身上,她真的很有想法。

    两人过去时在街道上看到众人围了一大圈,武安也去凑了回热闹。

    原是一个中年男人在讲话本子。

    那男人时而模仿女声,时而模仿狗叫,讲得绘声绘色。

    武安颇觉稀奇,居然也认真地听了下去。

    那话本子向世人警示拐卖妇女儿童会受到的处罚。

    武安这才后知后觉回味过来,问道“这合着是在向老百姓普法”

    梁萤点头,“对,就是普法。”

    武安赞道“这个挺好,听着有意思。”

    在扶阳逗留了几日,她们便回的河城。

    沿途下来武安整个人都变得开朗许多,没有以前那般沉闷。

    不曾想她们才抵达河城,刚进州府,就见李疑神色凝重。

    梁萤暂且把武安安置到官舍,随后过来问他因何缘故面色凝重。

    李疑回答道“昨日俞州接到东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朝廷派了使臣前往金林去了,只怕要生出事端来。”

    梁萤默了默,无比淡定道“八月份楚王没捞到便宜,兴许是跟我们俞州死磕上了。”

    李疑忧心忡忡道“这样始终不是个办法。”

    梁萤“赵雉在那边的”

    李疑点头,“他和郑曲都在那边的,密切观察金林王太守的动静。”

    梁萤深思道“楚王到底还有多少兵”顿了顿,“他在东州和泉州就折损了二十多万兵,汶阳还有十万,京畿应也有不少兵镇守,倘若要跟我们死磕,光靠金林肯定是磕不动的。”

    李疑有些受不了道“你的意思是还会派兵过来打”

    梁萤理所当然道“不然呢,你当金林王太守傻呀,他好端端的岂有胆量敢跟我们硬碰硬

    “并且东州九郡我们一下子抢了六郡,那战斗力他肯定是瞧在眼里的,如果楚王不发兵来,他肯定不会贸然行动。”

    李疑发愁道“眼下这情形只怕又要打仗了。”

    梁萤淡淡道“打仗不挺好吗”

    李疑“”

    梁萤无耻道“你没发现我们越打仗兵就越多吗”

    李疑“”

    对哦,从三百兵打到三千兵,再到三万兵,五万兵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梁萤暗搓搓道“我巴不得金林王太守作死,他来作死,我们俞州直接干到十万兵。”

    李疑“”

    她这算盘只怕响得连京中都听到了。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