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3. 第 63 章 于大仙低头睨了潘垚一眼……

作品:《在乡下当半仙的日子

    于大仙低头睨了潘垚一眼, 只见她还在探头瞧,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时不时地还要捂嘴偷笑, 贼兮兮样子。

    自己挡着门口,不让她多瞧, 她仗着个头小,扒拉着自己的褂裳,从咯吱窝下头探去。

    瞅一眼,别开眼睛, 再瞅一眼,再别开眼睛

    潘垚摇头啧啧啧, 世风日下哦,男人都能生娃娃了。

    让她想想, 刚刚望气术下,这卵袋是藏在哪里呢

    对了是关元位置

    哈哈哈

    想到这里, 潘垚又捂嘴偷笑了。

    于大仙

    这小丫头片子的, 她到底知道了啥子哟

    于大仙枯瘦的手探出,将潘垚的脑袋转了个方向, 冷酷又无情。

    “你个小娃娃,喔什么喔呀”

    潘垚无辜,“没有呀,您叫我别问这么多,我说喔, 意思就是说我知道了, 这又没错。”

    “您瞧,我后头都没有再问了。”

    于大仙

    一个脑崩不轻不重地落下,“滑头”

    屋子里, 瞧到了黄铮龙产蜘蛛的一幕,陶小珍又惊又骇,不过,受鹤情影响,她对黄铮龙还有怜惜。

    这会儿,不多不少,三十三只蜘蛛产下,各个都爬进了憨娃抱红鲤的搪瓷盆中,盆子红红火火,格外的喜庆,特别的应景。

    那儿,潘垚一早就在脸盆中落了灵符,上头灵炁充裕,对刚刚出生的蜘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灵炁氤氲,毛绒绒的蜘蛛舒展开八条腿,腹肚大大,似蚕豆大小。

    和蜘蛛精一样,它们的背脊上也有数只眼睛,这会儿,它们也不乱动,只眼睛转来转去,活泼极了。

    “阿龙,你还好吗”陶小珍面含担心,正要为床铺上出了一身冷汗的黄铮龙擦洗,突然,她手中的动作停了,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就犹如完整的冰上多了一条缝隙,随即,冰越裂越大,最后成冰崩一般,直接砸入水中,掀起波浪滔滔。

    往事一幕幕的从眼前闪过,事情还是同样的事情,心境却大不一样。

    陶小珍僵化的影子也重新开始灵活,原先一瞧到黄铮龙的影子,它就会像藤蔓缠树一样缠上去,依恋又缠绵。

    这会儿,影子清醒,瞬间门对黄铮龙失去了迷恋。

    陶小珍的眼神也愈发的清明,她瞧向站在一旁的陶小宝,神情茫然,先是颤抖着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陶小宝目露担忧,“大姐”

    “小弟。”陶小珍想哭,却不知道怎么哭,她这几年活得就像一个笑话。

    再看黄铮龙,陶小珍怒火滔滔,目露癫狂。

    “黄铮龙,你这该死的”一声愤怒的声音夹杂着懊恼和心痛喊出,震撼人心。

    接着,屋里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还有黄铮龙惨痛的哀嚎声。

    “珍吶,别打这里,别打这里呜呜,痛痛痛”

    黄铮龙被陶小珍扯下了床,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陶小珍只要想着这几年自己糊涂,错把鱼目当珍珠宝贝,丢了爸妈兄弟,还一口一个阿龙的蠢事,心中就恨得不行。

    瞬间门,她的眼里有狠厉一闪而过。

    乡下地头,争田争地争水,妇人能顶半边天,女子要是凶起来,那也是格外的凶。

    只见她高高地抬脚,重重地踩下,毫不吝啬力气,踩的位置还是黄铮龙的痛处。

    瞬间门,刚刚产蛛完的黄铮龙是伤上加伤了。

    “嘶嗷呜”

    痛到极致,那一下,脑袋有一瞬间门的空白,黄铮龙瞪大了眼睛,要是再大半分,说不得眼珠子都脱眶了。

    下一刻,黄铮龙躬着腰,将自己蜷缩成了弯瞎。

    痛痛痛

    痛死他喽

    陶小宝瞧得是目瞪口呆,两腿也不自觉地夹紧,倒抽一口凉气,总觉得自己也疼了。

    蓦地的,他想起什么事,趁着黄铮龙这会儿没有盖被子,赶紧朝他的屁股处看去。

    只见那儿光溜溜的,原先自带的毛裤子没了。

    陶小宝松了口气,这才安心。

    股道道没了乱毛,看来,这风流命是破了。

    “呸”陶小珍打得累了,重重啐了黄铮龙一口,叉着腰喘了好一会儿气。

    “我要和你离婚”

    陶小珍目露恨意和嫌恶,好一会儿,她丢下这句话,抬脚出了屋子,不再给黄铮龙多留一个眼神。

    黄铮龙蜷缩着身子,伸出手,狼狈地喊着小珍。

    不,不会的。

    小珍不会对他这么无情。

    陶小宝丢了个被子到黄铮龙身上,目露嫌弃。

    “盖着吧,瞧你这丢人现眼的样儿。”

    黄铮龙连忙抓住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刚刚生蜘蛛生太多了,这会儿还火辣辣的痛,他两腿打颤,却仍是倔强模样。

    “你们死心吧,我不会同意离婚的,我不签字”

    陶小宝目露嘲讽,“你不签字最好。”

    黄铮龙愣了下,随即眼睛睁大,陡然想起了个事儿。

    当初,和自己领结婚证的是陶小怀,陶小珍只是办了酒席。如今,陶小怀半死不活模样,从法律上看,只有陶小怀是他黄铮龙的妻子。

    陶小宝自然说不签字最好。

    黄铮龙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再看向搁在地上的脸盆,里头三十多只的蜘蛛,每一只都是他生的,更是惊惧。

    一时间门,他的精神头垮了,瞧过去疲惫又狼狈。

    小院子里,于大仙有些不放心。

    “土土啊,他要不要紧刚刚他肚子鼓起来,卵袋出不来,后来,那卵袋就破了,蜘蛛崽是一只一只出来的,他别不是出事了吧。”

    于大仙倒不是心疼黄铮龙,他只是担心,黄铮龙要是损了身子,回头闹到公安处,他家土土要遭罪。

    潘垚意外,“我又没干啥,我还做好事了呢,要不是我给他画了催生产子的平安符,他的产程哪里能这样顺顺利利不是一只崽,是三十三只崽呢。”

    潘垚强调,重点在三十三只。

    她今儿这符,绝对是超强发挥了。

    “他感谢我还来不及怎么能怪我头上”

    秘药是他黄铮龙自己吃的。

    蜘蛛精是他自己招花引蝶惹来的。

    卵袋也是蜘蛛精下的。

    她潘垚做啥了她啥都没干

    潘垚瞅了屋子里头的黄铮龙一眼,宽慰于大仙,道。

    “师父,您就别操心了,您想啊,就像刚刚生了娃的妇人一样,身子都很虚的,黄同志现在也是这样,回头坐个月子,养几天就好了。”

    于大仙

    别说,被潘垚这么一宽慰,于大仙也觉得,他家土土啥都没干,瞬间门,他也宽心了。

    陶小珍收拾了行李,准备和陶小宝一道回九龙镇。

    三白镇的酒厂效益好,黄家祖上都是会酿酒的,传了一手好技艺下来。

    这几年经济开放,支持个人做生意,经济流通。

    黄家除了去酒厂做工,赚一份工资,还会自己酿酒来卖。

    再加上这几年,黄家也没个一儿半女,做活的人还是三个成年人,是以,很是攒下了一笔家当。

    陶小宝也不客气,直接让陶小珍带了大头的钱傍身,首饰也带上。

    按他的话来说,这房子才是最大头的,最大头的留给了黄铮龙,他陶家很厚道,他黄铮龙该知足才对。

    “大姐,你别不好意思,这钱你也有挣一份,他欺你骗你这么多年,要是这点钱都舍不得,他还是个男人吗”

    黄铮龙可怜巴巴地瞅着陶小珍,恳求道。

    “小珍,你别走,我们家不能没有你我知道错了,都是小妹勾我的,我以后一定和她断得干干净净。”

    陶小珍神情很冷,“到现在你还说这种混账话。”

    “二妹是有错,你也不见得清白。”

    老话都说了,家花不如野花香,这几年,黄铮龙也不是没有花花肠子,只是陶小珍和陶小怀都看得紧,尤其是陶小怀。

    蜘蛛精顶着陶小怀的壳,性子又泼又辣又娇,将人把得牢牢的。

    陶小珍铁了心要走,躺在堂屋竹床上的陶小怀怎么办,这事却让人头疼了。

    潘垚又看了一会儿,翻了翻陶小怀的眼皮,还试图招魂。

    奈何,陶小怀的命魂消散多年,身体却仍有生机,又因为蜘蛛精这几年一直顶着这壳,这会儿呼吸虽然浅浅,寿数却未到。

    潘垚瞅了一眼陶小宝,只见他咬着后牙槽,目光沉沉地看着陶小怀,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潘垚心中也理解。

    陶小宝在外头做工养家,要是带了陶小怀回去,到时,这人谁照顾

    还不是爹妈和大姐照顾

    说起这荒唐事,事端可以说是陶小怀的不甘心招惹起的,陶小珍心中芥蒂,也情有可原。

    到最后,烂摊子还得砸在了陶小宝的爸妈手中。

    毕竟,血脉亲缘割舍不断,陶小怀这样,最为难的还是当爸妈的。

    养嘛,劳神劳心又劳力

    命魂已丧,又没苏醒的念想,到最后养的也只是一具躯壳。

    不养嘛,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眼睁睁地看着人没气了,又着实心中不忍。

    要当真饿死熬死陶小怀,这当爸妈的,简直是生生往自己身上背了债还个一座山一样重的人命债

    平时时候,家里添个孩子都得累坏一圈子的人,更何况还是个没有知觉的成年人。

    喂饭,擦身,照料五谷轮回大人的身子又重,哪样不是重活

    照顾病人还不像养小孩那样,养小孩的,熬一两年,小孩也就长大了,事情也就过了,日子过起来是有盼头的。

    这照顾病人,它是沉重又瞧不到希望的事。

    潘垚想了又想,觉得不能让这烂摊子丢到陶家父母的身上。

    她问了陶小宝的意见,最后,她决定将蜘蛛精重新搁回陶小怀的命宫处。

    “你放心,我会和这蜘蛛精结契,平时管着它,让它不能顶着陶小怀的身子胡来,让你们家蒙羞。”

    “等这具身体的生机散了,蜘蛛精就离开肉身了。”

    白瓷碗里,蜘蛛精竖起了耳朵。

    它入人间门多年,很是学了些人情世故,想着自己那三十三个崽,原先蔫耷的心气,犹如木炭逢风,“蹭”地一下,瞬间门又燃起了熊熊烈火。

    不管怎么样,它都得活下去

    它要是不在了,它三十三个娃就要没了娘了。

    没了娘,爹娶后老婆,那爹都得成后爹了。

    三十三个咧

    这叫它如何安心

    “小仙长,我愿意和你结契,结奴仆契”蜘蛛精忍着心痛,又隐秘的有种自豪感涌起。

    孩儿们,瞧到没,娘为你们付出了好多。

    转过念头,蜘蛛精怕陶小宝和陶小珍阻拦,又开口劝道。

    “大姐,小弟,虽然是半道顶上,不过,这几年下来,咱们也算兄弟姐妹一场了。你们想想,爸妈年纪都大了,哪里能照顾小怀的身体”

    “而且,他们就是再气,听着孩子没了,也得心痛难受。”

    “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你们这没当爹没当妈的,那是一点也不知道”

    自诩有三十三个孩儿的蜘蛛精很能体会这当爸妈的心情,只见它前头两个毛脚动了动,挥舞叱咤,很是老道模样。

    断绝来往和怄气是一回事,人要是没了,又是另一回事。

    人非草木,子女没了,爸妈怎么不会伤心

    这一伤心,可是会伤脾胃的

    蜘蛛精连连保证,只要它顶着陶小怀的壳子一日,它就会把陶小怀的爸妈当亲爸亲妈一样孝顺。

    陶小宝拳头捏得很紧,最后,他和陶小珍对视一眼,泄了口气,颇为无奈,还是同意了。

    别的不说,这蜘蛛精有一件事说得对。

    当爸妈的再是气,再是怒,知道孩子没了,那口心气也得丧去大半。

    “麻烦小大仙了。”陶小宝开口。

    潘垚点头,“客气了。”

    潘垚寻了纸笔,想了想,提笔写契。

    白纸上落下黑字,笔触如行云流水,字字匀称,瘦字有肉,肥字有骨。

    潘垚跟着老仙儿学写毛笔字,这一手小楷写得出色,颇具风骨。

    于大仙在一旁瞧着,不住地点头。

    不错不错,笔势如飞鸿戏海,字字生动,土土是贪耍了些,不过,功课还是下了苦功夫的。

    东坡先生曾说过,大字难于结密而无间门,小字难于宽绰而有余,写大字要如小字,写小字又要如写大字。1

    很快,潘垚便将契约写完,吹了吹,墨汁干透。

    只见上头的黑字错落有致的落下,疏朗又宽绰有余,正是应和了小楷的精髓。

    潘垚指尖氤氲道灵炁,送入契书。蜘蛛精数只眼睛瞅着契书,悲愤这条款的苛刻。

    “地主剥削老农也就这样了这是卖身契”

    “签不签不签算了。”潘垚作势将契书收起。

    “签签签我签”蜘蛛精着急忙慌,嘴巴一张,也射了道妖力到契书之中。

    契成

    瞬间门,那张白纸黑字的契书化作灵光,落在了潘垚和蜘蛛精身上。

    签了卖身契,蜘蛛精精神头蔫耷。

    潘垚控制着它往陶小怀的命宫处飞去,还颇为稀奇。

    “你们当妖精的,还识字呢。”

    这一点,倒是比顾菟那蟾蜍精出息一点。

    蜘蛛精蔫蔫,“陶小怀上过,我入了她命宫,她命魂虽散,却有记忆残留。”

    要不是这样,它怎么能将陶小怀的性子学得这样像,这么些年,谁都没有瞧出她的不妥。

    潘垚恍然,难怪。

    蜘蛛精才落到陶小怀的命宫,手指动了动,待到全身能动,她就如鲤鱼打挺一样,一下就跃起,朝黄铮龙那屋奔去。

    趴着那脸盆处,数了数小蜘蛛。

    一、二、三三十三,一只不少。

    蜘蛛精一脸的慈爱,“好好好,不愧是吸纳了先辈的妖丹之力,我的孩儿们生得真健壮啊。”

    这么健壮,当爸爸的生它们下来,真是辛苦了。

    再看黄铮龙,蜘蛛精一把拉起他的手,情真意切。

    “孩子爸,真是辛苦你了。”

    黄铮龙手一缩,就像被滚油烫了一样,满脸的惊恐。

    小蜘蛛吸纳了鹤情秘药中的妖丹之力,开了窍,不似凡间门蜘蛛,不过,它们还算不得妖物,只能说聪明一些,修行之路能走多远,也看要机缘。

    潘垚怕闹出意外,也在小蜘蛛身上立了契,一时间门,她觉得自己还真像地主了。

    签了长工,就连长工的娃儿一道签了。

    蜘蛛精要留在黄家,黄铮龙自然是惊惧的,也不愿意她留下。

    不过,没人搭理他。

    他说破了天都不成,陶小怀可是他的老婆,法定的结婚证还搁抽屉里摆着呢

    听说潘垚要带一些三白酒回去,蜘蛛精积极的去准备,连钱都不收,花的是她口袋里的私房钱。

    奴仆契约下,她整个人,连同孩子都是潘垚的了,哪还有什么私房钱。

    潘垚体会到了当地主婆的快乐

    “就是便宜黄同志了,我还给他留了个老婆。”潘垚遗憾。

    于大仙

    他瞅了黄铮龙一眼,都说惊恐伤肾,再加上今儿这一遭产子,还是一胎三十三个宝黄同志以后有没老婆,估计都没差了。

    不能想不能想。

    于大仙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打了个颤抖,连忙抬手一顶,将鼻子上的蛤嫲镜戴得更牢了。

    春雨绵绵下了几日,到处湿哒哒的。

    虽然说春雨贵如油,但这下得满地流油,却也恼人。

    这日,潘垚才醒,就听到家里的枇杷树上传来一阵阵鸟鸣声。

    久雨闻鸟鸣,不久即转晴。

    瞅着外头的天空,潘垚觉得这水炁正要散去,天气要转晴。

    果不其然,大概八点左右,一道光刺破云层,天光大亮,云层也渐渐褪去。

    “妈妈,你要去哪里啊”

    潘垚瞧到周爱红手臂上挎着竹编的篮子,地上潮湿,泥土湿泞,她还穿上了雨靴,手上戴上袖套,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这个呀。”周爱红看了看手中挎着的篮子,笑了笑,指着墙上的万年历,道。

    “喏,今天是春分,妈和你梅子婶她们一起去田里采些野菜,回头做春汤。”

    潘垚眼睛一亮,缠上周爱红,“妈,我也一起去。”

    周爱红爽快,“成,靴子穿上,再拿根竹棍,春天多蛇虫,小心别被蛇咬了。”

    潘垚应下。

    老话都说,春汤灌脏,洗涤肝肠,平安老少,阖家安康。春分时候采的春菜,做春汤最是滋补。

    春菜是野苋菜,在田野间门能瞧到,细细的一颗,碧翠碧翠,又被叫做春碧篙。

    没有一会儿,潘垚便采了一小篮子,满满的冒尖,格外的让人欢喜。

    前几天才下过雨,青草上都着湿漉漉的水炁,走在里头,闻着这草香和泥香,潘垚只觉得神清气爽。

    心旷神怡,目光远眺,有疏朗之意。

    “妈妈,我先去老仙儿那儿了。”

    周爱红和梅子几个妇人一边摘春菜,一边还在热络地闲聊,雨下了几天,好不容易晴朗,大家伙都心情愉悦。

    潘垚瞅着周爱红没这么快回去,便喊了一声。

    “哎,去吧。”周爱红也不以为意,继续和几人说着笑,热热闹闹。

    “爱红,你家盘盘真是生得越来越好了。”

    “是啊是啊,还是咱们芭蕉村的水土养人。”

    “”

    “梅子,你家那位真的要去外头啊这人生地不熟的,别回头被人当猪仔卖了”

    “要我说,我们芭蕉村也不错,最近村子里办养鸡场的人多了,还有人想要养鸭现在日子越来越好过,咱们在家里也能发财,还去外头做什么”

    “是啊是啊,小庙里求的符灵着呢,我家的鸡鸭鹅都乖,就连那猪吃东西也比以前欢快。”

    说起六畜平安符这事,大家伙乐呵得合不拢嘴。

    那牲畜都是肉,回头能卖钱的

    大家伙一道养鸡也不错,养的人多了,成了规模,回头下蛋也有大车开来收,倒是省了事儿。

    被叫做梅子的人嗔怪地瞥了眼说扫兴话的人。

    “什么猪仔不猪仔的,晦气话”

    “都是亲戚,他还能骗了我们家不成没有这样的道理。”

    “你说为什么发财路子找我们啊这亲戚不都是这样吗你帮帮我,我帮帮你,一个发财,带着亲戚一道,他多了人手,我们多一条路子,互惠互利的事儿呢。”

    周爱红笑着打圆场,“好啦好啦,去外头也好,在家里也罢,只要日子越过越好就成。”

    春分好时节,草木青翠,空气清新,几人拌嘴了几声,到底是不忍心辜负这难得的艳阳天。

    大家伙儿挎着篮子,不说扫兴的事,又开开心心地采春菜了。

    去庙里的时候,正好经过老仙儿起房子的那一处地方。

    几天时间门,那墙已经砌得老高了。

    “小大仙。”陶小宝瞧见潘垚,率先打了个招呼。

    他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篮子,笑着道,“这是采春碧篙去了”

    潘垚点头,也笑着道。

    “今天要做春汤,你们吃不要是吃的话,我和妈妈说一声,下午的点心就做春汤过来。”

    别瞧春汤是用野苋菜做的,好像不值钱,但里头还滚了鱼片,回头再搭个面条或米饭,滋味好,能填肚,意头也好。

    陶一锋乐乐呵呵,“都成,周大姐瞅着煮就行,我们三个都不挑嘴。”

    真子也用力点头,“周大姐做饭好吃”

    距离三白镇那事,已经又过去了一周,潘垚也不知道陶小珍回到九龙镇后,日子是不是难熬。

    毕竟,她当初闹着要嫁,还是俩姐妹同嫁一人,这事儿几乎是整个镇的人都知道。

    如今,她又回了九龙镇,可以想到,这事儿还有的说嘴。

    陶小宝和陶小珍又不好多说,像什么鹤情秘药,蜘蛛精的妖丹,他们总不能和大家伙说得太仔细。

    这一说,事情添上了神异色彩,讨论的人肯定更多。

    多经过一张嘴,事情就又多一分面目全非,回头,还不知道会被人传成什么样呢。

    陶小宝叹了口气。

    “我给爸妈说了秘药的事,倒是没提二姐没了过几天,等你们这处的房子盖好了,我和真子要跟着一锋哥去外头,准备拉个工程队,大姐也跟着一起去。”

    “以后有机会,我给大姐凑些钱,买个屋子,也算有自己的家了。”

    离了这地头,外头天大地大,谁还知道谁呀。

    “那就好。”潘垚也庆幸。

    还好和黄铮龙领结婚证的是陶小怀。

    “对了,我让小蛛每个月给你家捎点钱,你就别推了,它顶了你二姐的身子,这孝敬是它该付的。”

    蜘蛛精自己的名字也简单,就叫小蛛。

    潘垚怕陶小宝推辞,紧着又说了一句。

    “跟啥都能过不去,就不能钱过不去钱又没犯错,对吧,咱们不能这样迂腐。”

    陶小宝被潘垚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了。

    “对,我又不傻。”

    又唠嗑了几句,潘垚这才往于大仙庙里走去。

    今日春分,昼日等分,天光好似也比寻常时候黯淡得慢了一些。

    吃了春汤,肚子暖呼呼的,夜里时候,潘垚的元神出窍,只心神一动,便落在了小庙的屋檐角。

    果然,那儿有道白影氤氲着月华。

    瞧见她来,玉镜府君宽袖一拂,汤碗便不见了踪迹。

    潘垚斜睨一眼,哼哼一声没有说话。

    她都发现啦

    玉镜府君是个贪吃的,只要供了好吃的,当天晚上,他那道白影绝对在小庙的屋檐角出现。

    这会儿再藏汤碗,迟了

    对上潘垚那副了然的大眼睛,玉镜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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