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2. 会试 为什么唯独忌惮顾璋?

作品:《穿成农家子靠植物系统飞升首辅

    顾璋坐在书房, 看着屏幕上新发布的任务沉思。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高中进士,能得到的机会太多, 能改变的事情也不少, 想要从中抽丝剥茧,理清楚真相,还真是一件难事。

    小呆瓜脑袋挣开他的手,反而跳到他手心蹦跶几下的,“宿主你乐傻了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多积分”

    顾璋纷繁的思绪被拉扯回来,就见傻猫乐得来回跑酷,身上每一根毛毛都流淌出快乐。

    明明积分还躺在任务列表,小呆瓜表现得, 就好像积分已经收入囊中一样。高兴的喵喵叫,又欢呼又为他高兴,还放起了一簇簇烟火。

    “等考完试,我们就发财啦”

    小布偶猫高兴地跳着猫步,摇着尾巴。

    顾璋倒是被它逗笑, 坏心眼地捏住它的尾巴,“积分都还没到手,你就这么相信我能考中”

    小呆瓜语气肯定, 信誓旦旦“宿主你肯定行的”

    古朴宁静的书房中很安静, 安静得能听到书页翻动、笔尖划纸的细微响动。

    热情饱满的声音, 在寂静处更显得清晰, 如跳跃的音符一样涌入顾璋耳膜。

    顾璋眼睛微弯, 泄出几分笑意。

    隔日,他就带着备考的资料,上燕府拜访。

    燕先竹年岁已高, 可以不用日日上职。

    听到顾璋来拜访,笑着吩咐下人“带他去竹风轩。”

    那是他平日里一个人清净读书的地方。

    顾璋进了燕府,跟着燕府小厮往里走。

    穿过游廊,走过一段夹着竹林的清幽小径,看到一间门掩映在花木中的四四方方的书房。

    书房四面有窗,都开着,顾璋进门便感觉幽静宁人,能闻到隐约的桃花香。

    顾璋问小厮,为何这次与头两次不一样。

    小厮笑道“原先那处,是燕家子弟学习、读书的地方,这竹风轩,是老爷专门给自己设的书房,图个清静。”

    说着,他轻轻地拉了一下窗边细绳,一阵竹叶风铃声响起,随即有人送来一盆温水。

    木质的托盘上,除了用青瓷素叶盆盛的清水,还有一块散发着桃花香气的雕画胰子。

    小厮伺候着洁完手,用热毛巾敷了脸,看着窗外绿意盎然和三两只粉色的桃花,感受穿堂的徐徐清风。

    顾璋不由感慨这番如园林般的景致,这可比他师父讲究、会享受多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读书,思考朝政,脑子都觉得转得快些了。

    燕先竹没让他等太久,穿着一身宽松舒适的冰湖蓝花长袍,就走进了竹风轩,见顾璋就展眉笑道“小石头可有段日子没来找我了,难道是上次被校考没答出,羞恼了”

    当真见了面,燕先竹才发现书信中勾勒出的,不过十之一二,寻常聊天还好,与弟弟笔下勾勒大差不差,甚是有趣。

    可当论起学问和政事,尤其是往深处聊,往深处挖,他方能窥见为何弟弟见猎心喜,为何总会惊叹于弟子令人惊叹的洞察力,浑然天成的灵气,还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顾璋躬身行礼,苦笑道“您就别打趣我了。”

    他第一次安顿下来,登门道谢的时候,还觉得燕先竹是个温润、包容的长者,相处起来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等第二次登门请教,这个印象就被完全打破。

    燕先竹当时校考了他几句,他本以为,就是来自长者的简单校考,摸摸底,这对于这时候的读书人来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了。

    他每答一句,迎接的都不是一个新的问题,而是根据他的回答,继续往下深挖。

    燕先竹年过六十,头发花白,身体却很健朗,一双眼睛不笑的时候锐利的很,仿佛一下能看进你的心里。

    顾璋被看着,半点不敢糊弄人,差点把“科学技术”“宏观经济”“战时紧急应对策略”这些底子都倒出来。

    要知道这几个被校考的问题,最初不过是一句写山上寒梅迟谢的诗,上任宁都知府的一个政令,京城附近几个村子遇到野猪群。

    顾璋努力装傻,又不能完全不答,每每回答一个问题,他都要先思考一下,能不能这么答这么答会不会给自己挖坑又符不符合这个时代

    可偏偏燕先竹就像是能看出人的底线似的,正正好卡着那点思考时间门,就抛来下一个问题。

    若不是最后他发现燕先竹眼中惊喜的神色,赶紧求饶“学生愚钝,实在没往这方面想过。”恐怕真的连底子都要被掏空了。

    跟上辈子他逃课去练习异能,回来被教导主任半路抓住时的感觉一样,实在是又惊又后怕,心中都有些毛毛的,发憷得很。

    如果不是接了任务,他还真的打算等师父来了,再来燕府拜会。

    抱紧师父大腿jg

    他原来觉得师父太正直,太博爱,现在想想,简直不要太可爱了

    哪有燕先竹这样的,上次校考分明很满意,很惊喜,结果今日还笑着说,“没答好,羞恼了”

    如果他不是他敏锐地发现了,恐怕还真的掉坑里了

    燕先竹让人上了茶、也净了手,然后舒坦地坐下来,温和地笑着看他问道“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他每每回忆上次两人一问一答的对论,都还觉得神清气爽,酣畅淋漓。

    就好像是借了一双满是灵气的眼睛,以一个新奇的角度,被顾璋带着天马行空般想象力的翅膀,飞到高处,重新看过这个世界。

    这阵子处理政务,去翰林讲学,都觉得时不时会有新的灵感和想法冒出来。

    这种感觉,实在是妙哉

    听到弟弟的小弟子又来拜访,他甚至心生期待,想和顾璋来一场痛快的探讨和辩论,即使在政务、人情世故等许多方面都显得经验不足,但提出的那些点子,可都太有意思了。

    甚至都有些嫌弃原来那处燕家子弟用的书房,把人邀来了他特意打造的清净书房。

    顾璋看到他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充满期盼,下意识发憷。

    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刨根问底地深挖探宝,探到凝聚了几千年智慧结晶的产物,您是高兴惊喜了。

    再来几次,他上辈子上的那些思政、历史、生物、地理课的老底都要被探出来了。

    他连忙开口“我确实有一事相求。”

    不是来请教学问的见顾璋诚恳,燕先竹也忧心起来,他想了一圈,除了被御史台参了之外,应当没什么烦心事才对。

    “但说无妨。”燕先竹想不出顾璋有什么要求他的,但且不说他自己也喜爱惜才,弟弟的嘱托他肯定是放在心上的。

    顾璋这才讲明来意,他想让燕先竹帮忙划重点,押题。

    划重点其实是很有用的,就像是他当初给虎头押题一样,他根据自己对萧学政的了解,不说能押个七七八八,三成左右是有的。

    最后虎头果然一举考中,回来便说,虽然不是百分百精准,但是不少都看着眼熟,答起来十分流畅,信心满满。

    外面流传的肯定是假,但像是燕先竹这样,在朝中任官几十年,还位居二品,对出题官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最重要的是,那命题官出好题之后,会交给皇上审阅选择,皇上就算没有偏颇,定然也会被下意识影响,选择自己喜欢的,得意的,困惑的,为其所扰的

    燕先竹如果真心想要押题,三成左右的模糊范围,肯定是没问题的,而且就凭燕先竹那八百个心眼子,恐怕比他还准。

    顾璋躬身作揖,郑重道“这次会试,我定要一举高中,恳请您助我。”

    燕先竹伸手托住他,和煦道“不用这样多礼。”

    他轻拉着顾璋的手腕,将人带到自己身边席地而坐。

    两人顿时平视,舒服又随意的坐姿,让气氛也顿时轻松起来,他语气平和缓实,关切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记得你前些日子,还对这次会试能否取中,并不在意。”

    燕先竹清楚地记得,那日顾璋笑得一双乌黑的眸子都亮亮的,说着自己若是没中,要去何处玩,要去何处吃。

    要去参加京里蹴鞠队、玩捶丸、还邀请他一起去荷塘捉鱼采莲呢。

    怎么忽而转变了心意他瞧着,顾璋即使像少年人那样爱玩爱闹爱享乐,但绝不像是小孩那样想一出是一出,心里是有成算的。

    面对面坐着,被白发苍苍的老者慈爱地看着,关切着,若不是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顾璋觉得他肯定抵不住。

    他以当年征兵之事为例证,说自己心中有感。

    这日,竹风轩中,两人坐谈了许久。

    燕先竹回忆起当年弟弟给自己的来信,谈及弟子的努力和刻苦,即使他难得破例承诺找关系帮忙,也没有半点懈怠。

    最终还是应下了,他本身就觉得这没什么,给小辈一些助力,是每一位世家长辈都会做的事情。

    接下来这段时间门,顾璋除了在家中温书,做模拟题,就是看燕老送来的近几年大事,去找燕老请教问题。

    一开始只是燕先竹,后来顾璋思路打开了,曾经去问心学院任教的夫子,荣大学士、戎锐、席文林这些大名鼎鼎的大儒,都没逃过顾璋的“广撒网”

    毕竟好生教了顾璋他们班几年,还是领了皇命,特意奔着顾璋去,自然花了更多的心思在他身上,谁能不喜欢聪慧又十分有想法的学生呢

    就连在学院中,总是被气得跳脚的荣清淑,面对顾璋上门请教问题,都不忍心拒绝。

    临近会试。

    学子们的各种聚会,顾璋一个都没参加,连邀请他的帖子,也全都闭门谢绝。

    他这样,倒是引起了许多学子私下的议论。

    “还真是难请。”

    “人家可是宣朝最年轻的举人,还连中四元,自然有傲气的资本。”

    说实在的,顾璋确实惹人眼红。

    毕竟一个籍籍无名的学子,即使门都不出,也没有人会在意他。

    可顾璋不一样,从他进京开始,就让许多考生心生警惕。

    历朝历代,进士及第的平均年纪,都在二十八岁左右,三十岁考中进士,都能称得上一句聪慧。

    可偏偏今年出了个异类,竟然十五岁就拿下四元,还直接进京赶考了。

    这让各地学子,都有些心生忌惮。

    尤其是江南等地,文教兴盛,出来的学子向来学识更高,其中好些有名气的人,积累了六年,就是奔着一甲的名头来的。

    毕竟入了翰林,后面的路可就顺多了。

    有位中年学子打扇道“年少气盛,耽于享乐,我瞧着不足为惧,浙杭来的那两位要重视些。”

    “其实仔细想想,除了宁都增产一事,其余都是些玩乐之物,不过是有点旁门邪道的机灵劲儿在里头罢了。而且就说增产一事,也是因为农家出身,占了便宜。小小年纪就敢来京城参加春闱,怕是觉得各地学子,都和宁都那个地方一样吧”

    “徒有虚名罢了。”

    这些奔着一甲去的学子,讨论了一会儿,警惕忌惮的心微微放松,这才相约讨论交流起策论来。

    类似的传言不少,因为顾璋拒不参加文会,反而频频去燕府和各位大儒的府邸拜访,还有流言称其谄媚。

    金瑎听到后,整个人都气得不行,跑来顾家找顾璋,叭叭说完后,气得胸膛起伏,还当场做了一首诗痛骂。

    “不气不气。”顾璋给他顺气。

    “你怎么听了这么平静”金瑎看他还笑,就差帮他直接气上了。

    顾璋自然平静,他又和那些人不认识,甚至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而那些人为什么唯独忌惮他

    少年成名,得天子青睐,还被朝中有名望者收入门下,小小年纪就连中四元。

    谁不眼红

    怕是谁都会觉得心中不平,潜意识驱使情绪波动,忍不住说些酸话罢了。

    顾璋现在不想搭理这些,只道“我现在只想安心备考,准备春闱,这些言语又伤不了我半分。”

    系统从未出错,若不能一举得中,他日后怕是要遇到更大的危机,或者要付出成倍的艰辛,才能重新回到让他舒坦自在的康庄大道。

    孰轻孰重,他心中自有掂量。

    春闱开考。

    相比秋闱,会试等级更高,考察的难度、广度也更深,最考验人的是,三场连考,一共九天六夜,都要待在京城贡院的考棚中。

    只有每个三天两夜中间门,能稍微喘口气,出号舍活动休息出恭等,但是也是不许离开贡院的。

    顾璋提前看了下天气预报,虽没有倒春寒,但是夜里的气温也是不低的。

    他多穿了几件衣服,即使是单衣,但多穿几层,也是足够保暖的。

    不过有了许多次考试经验的学子们,也都不遑多让,宁愿多穿几件热一点,进去可以脱下来,也不愿意受凉。

    和乡试的时候一样,他提着考篮、简易厨具、被褥和许多参考的举子一同在京城贡院门口排队。

    这时天还是黑的,毕竟除了当年考中的举子之外,还有前面许多年积累的举人。

    每次一到会试之时,就有近万学子进京,想要争夺那仅有的200400个进士名额。

    许多龌龊手段,也都滋生出来。

    黎川正一脸唏嘘地感慨“幸好我母亲一道来京城,促使我赁了个小院子,原本我打听好想要入住的客栈,八成人都吃坏了肚子,这两天都虚弱得很,怕是不能应考了。”

    九天六夜考试,本就对人体力、意志力考验极大,不说以最佳状态去参考,起码也是要健康的,否则就是找死。

    余庆年也道“实在是可惜了。就怕他们不甘心,想要继续考试。要知道每三年的会试,被抬出来的可不止一人。”

    金瑎惊叹“会试重要还是命重要不会这么傻吧”

    正聊着,顾璋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顿时精神紧绷,飞快出手捏住突然闪现的黑影,低声厉喝道“谁”

    那人还想挣脱顾璋的手,飞快跑掉,按照寻常对付书生的法子和力道,却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嘶”

    他怎么感觉没拧到这书生的手,反而拧到自己了

    顾璋五指紧紧扣住,犹如铁钳一般,那贼人往日用反拧之法,书生怕坏了手,影响科举,多半会松手,没料到今日会栽在阴沟里。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齐齐借着月色和远处贡院的火把,朝着顾璋他们几人的方向看过来。

    顾璋瞧着这人慌乱的模样,翻开自己抓住这贼人手的地方,仔仔细细的检查,竟然发现一小片和考篮颜色极为相似的小木片,很薄,紧紧地贴在考篮上。

    小木片的背面,是一份抄录的四书内容。

    顾璋瞳孔紧缩,直接手中用力,掰断了这人的手腕。

    “啊”凄厉的惨叫声打破宁静的夜空。

    顾璋对黎川几人道“赶紧检查一下,行李和考篮中,有没有被塞东西。”

    黎川几人顿时脸色一变,连忙检查起来。

    周围人听了,也吓得赶紧检查起来。

    场外顿时几道惊呼声。

    “这怎么可能,我刚刚明明很警惕,没让任何人近身”

    “简直歹毒也给我考篮里塞了小纸条。”

    也有人默默搜出了夹带,但没作声,只是安静地处理掉。

    金瑎是唯一一个幸运的,可能因为站在顾璋身边,还没来得及被下手,又或者名次不惹眼,所以没有被当作对手。

    余庆年和黎川都面色冷沉的从行李中搜出了夹带,样式和内容都不一样,后怕地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真的这样进了贡院,只怕是说不清楚了,日后再考科举的机会都没了。

    动静有点大,贡院门口负责维持秩序的侍卫都走过来,四周学子都对这人深恶痛绝,纷纷指责起来。

    顾璋借着这个时间门,卸了这人的双手双脚。

    “啊”凄厉的叫声听得侍卫都毛骨悚然,忍不住多瞧了顾璋一眼,好奇什么书生能出手如此果断,又快又狠

    顾璋将人踢过去,淡淡道“可以搜一搜他身上,应当还有。”

    人被带走了。

    学子们都更警惕起来,精神高度紧绷,生怕一个没注意,又有人摸到身边来,无声无息地给自己塞一个夹带。

    这样的精神紧绷,一直持续到搜身检查夹带入场后。

    也许是发生了这事,今年的搜身更严格了。

    从夜里入场,到最后贡院落锁,封死大门,耗费了许久的时间门。

    排在前面入场的举子,不得不在狭窄的号舍内,无聊静坐好几个时辰,直到天边晨光熹微。

    京城的号舍相比宁都更密,毕竟京城寸土寸金,来京城参考的举子,也不是个小数目。

    如果不是号舍内狭窄的空间门不能再小,顾璋觉得可能连号舍也要缩水。

    小径十分深,一眼望不到头,向着深处紧密排列着号舍,在更远处,四个方位都有高耸的建筑,视为瞭望塔,站在上方能一眼看清整个场地里的情况。

    顾璋心中有数,然后才收回了视线。

    他归置好自己的行李,擦干净号舍内要使用的空间门。

    避开了所有可能的视线,给有些破旧、发霉的号舍,该堵起来的堵起来,该补的用颜色相近的植物补。

    然后还给自己的被褥里,加了一点棉花。

    最后闭目养神,恢复精力。

    直到喧天锣鼓敲响,第一场考试开始。

    顾璋研好浓淡适宜的墨汁,将全部心神都专注于考题中。

    前两天,他都有条不紊地按照此前模拟考的经验答题。

    可周围的考生,却出了点意外。

    头天夜里,一股西北风吹了一小会儿,正好能对着号舍的门吹进号舍中,有竹帘遮挡也无济于事。

    也不算什么寒流,就是正常春日夜间门温度,时间门也不长,吹了半个时辰左右。

    “咳咳咳”

    “咳咳”

    顾璋叹气,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今天听到的第多少声咳嗽声了。

    前后左右,都有这样的声音传来,他右边号舍的那位举子,最为严重,感觉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咳咳咳咳呕”

    顾璋收敛心神,继续答题。

    题目的类型数量,都和乡试差不多,在原本题量大的基础上,如今难度更深了,坑也更多了。

    第二日夜里,风平浪静,连气温都回暖了一点点。

    可顾璋在醒来后,却感觉有些不对,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除了因为蜷缩着睡觉的僵硬不适,连身体都有些酸软。

    他心道不好,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

    他好像发烧了。

    平日里健康不生病的人,突然一下被传染生病,反应出奇的大。

    顾璋不过起身收拢被褥,将放下睡觉的隔板重新插回去当桌板,都感觉整个人手脚酸软,有些使不上劲儿。

    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