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0. 第八十章 “就在这儿上。”
作品:《恋爱从结婚开始》 段柏庭也不回答, 只是垂眸,淡看着她。
他身上总有种举重若轻的轻慢闲散之态,不管遇到任何事情, 都能保持一成不变的冷静。
宋婉月没等到回应, 不满地抬头瞪他。
她都拉下脸主动说了, 这人居然毫无反应
大约是她这副样子实在好笑,嘴巴里含着一口气, 脸鼓的像只金鱼。
“没做什么”他抻了抻裤管, 在她面前坐下。反问她一遍, 似乎是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宋婉月不信他没听懂。
这人平时聪明得很, 再隐晦的话外音他都能听出来, 怎么这会儿这么明显的暗示反倒听不出了
摆明了是想她说的更直白一些。
怎么说让她直接说, 他们很久没做爱了,她想要了
怎么可能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宋小公主白眼一翻, 语气傲娇“很久没做分房睡的事情了, 今天你自己去书房睡,或者客房。枕头我让覃姨给你拿过去。”
她冷冰冰的说完, 随即起身, 往里面走。
段柏庭轻笑, 从身后抱她。
他个子高,略一低头, 靠近她耳边,声音很轻,又带着几分笑。
“这么狠”
说话时的热气灼到她的耳朵, 低沉的轻笑声也一并渗进耳朵里。
像是贴着耳膜在轻轻敲打,有些痒,痒到心尖上去了。
她按耐住, 保持语气的生硬“我看还不够狠呢,这些天随你住在哪,反正不要和我一起。”
“那不行。”他语气平缓,拒绝的却是有理有据,“你晚上睡觉爱踢被子,一个人睡,我不放心。”
宋婉月觉得他的担忧很让人无语“我没嫁给你之前也是一个人睡,不也活的好好的”
“是活得好好的。”他点了点头。
随即又将手从她的腰际移向小腹,在中间地方轻轻点了点,“但也落下病根了不是”
他这人像是天生的统治者,娓娓道来的一句话都极具信服力。
让人无法辩驳。
宋婉月心里想的是,好像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
她体虚体寒,姨妈有时候不规律,痛经得厉害。
小的时候妈妈就带她看过中医,喝过几副中药调理。但她那时候不懂事,嫌药太苦,总是趁大人不注意偷偷倒掉。
如今到了这个年岁,这个毛病还在。
不过已经有所好转了。
追根究底的原因大概就是,如今喝药时,身旁总有个段柏庭在盯着。
他像是将她心里那点小九九全给摸透了,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所以须得亲眼看她喝完了药,才会离开。
宋婉月深呼一口气,赌气着说“那也与你无关。”
段柏庭又是一声笑,那笑里带着几分无奈的宠溺。
他拢住她纤细的手腕,将人拉到沙发旁坐下。
刚洗漱完,刷牙了,也洗过脸。
宋婉月身上穿的是睡裙,裙摆长而宽大。
段柏庭半蹲下,替她揉了揉脚踝。
没学过,也几乎没什么实际上手的经验,却能揉的这么舒服。
宋婉月舒服的轻哼出声,哪怕还赌着气,却还不忘夸他两句“你以后要是落魄了,去当捏脚的说不定也能发一笔横财。”
段柏庭一时搞不清她这是在夸他呢,还是在咒他。
拇指固定在脚踝处,掌心则贴着小腿缓缓用力。
宋婉月的身体很敏感,舒服的足弓都绷直了。
“上次劝我去当男模,出卖色相。这次又说我适合当捏脚技师。”他笑一笑,按摩的动作不停,甚至逐渐往上,拓宽了范围,“横竖躲不开服务行业了”
宋婉月神色变得异样,呼吸也仿佛找不到着落点,在胸腔处盘旋。
都这种时候了,还在嘴硬“你要是去当了服务行业,就你这个脾气,还有这副谁都欠你几个亿的冷脸,估计一一天就啊,别。”
她身子一颤,惊呼。
段柏庭面带歉意的笑了笑“弄疼你了抱歉,看来我还是不够专业。”
宋婉月头回觉得这人人面兽心,白长了副清心寡欲的好皮囊了。
“不用你按了。”她站起身,“我去楼下看小寰喂狗。”
“她那狗一天吃七顿,想看随时都能看。”段柏庭轻描淡写地将人抱放在自己腿上,从身后拥着她,“熟能生巧,多按几次就熟练了。”
他淡淡一笑,单手掌着她的膝弯,将其横放在沙发扶手上。
“先前不是说等忙完了,想再去一次海岛吗。”他不紧不慢的动作起来,面上却风轻云淡的,仍旧一副端严之色,“最近这些日子海岛的气候不大好,昼夜温差太大。与其去那里,倒不如换个地方。丛林怎么样,还可以露营,你不是喜欢在帐篷里吗。”
最后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配上他轻慢的一声笑,更是让人无限遐想。
偏偏宋婉月却说不出话来,她的手紧紧掐着段柏庭的手臂。
那里的肌肉早就因为血脉贲张而绷紧了,坚硬的像是一块石头。
并且还是在火上不断炙烤的石头。
她清楚的感受到它在自己掌心逐渐变得炙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摇头,颇有些难为情“我我突然想上厕所了。”
他笑笑,低下头,亲她的耳朵,嘶哑的气音格外蛊人“就在这儿上。”
宋婉月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洗完澡的她躺在床上,浑身倦懒到仿佛刚跑完马拉松一般。
一动也不想动。
被段柏庭擦干身子抱上床时是怎么姿势,现在就还是什么姿势。
全身唯一有力气动的,大概就是眼皮了。
她看着段柏庭将被打湿的地毯和沙发垫都给换了。
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宋婉月有种报复成功的快感,段柏庭脱了衬衫准备去洗澡,见她抿着唇,笑眼弯弯的看着他。
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过去,又将人抱在怀里。
爱不释手的低头亲了又亲。鼻尖对着鼻尖,轻轻蹭了蹭。
“这会儿又不害臊了”
明明刚才还羞愧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的羞涩就是间隙性的,有时脸皮薄的一碰就红,有时又极爱说些浑话故意逗他。
秉承着敌强我弱,敌弱我强。
这会胆子稍微大了一些“我刚才是正常反应,不是那个什么。”
他装听不懂“那个什么”
宋婉月不想继续理他,手摸了摸肚子,说饿了。
段柏庭拿来衣服给她套上“我先去洗个澡。想吃什么”
宋婉月说“酸辣粉。”
段柏庭停顿片刻,想回一句,晚上吃辣对胃不好。
但想到她这些天一直在乡下待着,苦了这么久,便也没反对。
点了点头,让她稍微等一下。
这个澡他洗的很快。
覃姨还没睡,小寰正逗着她那条叫汪汪的柴犬。
看见段柏庭了,覃姨笑问“还没歇息呢”
段柏庭挽着袖子“嗯,她肚子饿了。给她做点宵夜。”
覃姨忙说“我来我来。”
段柏庭已经系上了围裙“不用,您早点休息。”
小寰欲言又止的过来“先生可以多煮一点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也有点饿了。”
若是以前,她是不太敢和段柏庭说话的。更别提像现在这样直接提要求。
可自从宋婉月嫁过来之后,先生的性子似乎稍微改了一些。
平日虽说仍旧不苟言笑,话也不多,但身上的“人气”多了些。
不再像从前那样不近人情,周身都散发拒人千里的寒意。
段柏庭点头“她想吃酸辣粉。你能吃辣”
小寰简直受宠若惊,疯狂点头“能非常能”
粉很快就煮好了,原本段柏庭是想给宋婉月端上去的。但她嫌在卧室吃味道太大,于是屈尊降贵的下了楼。
小寰已经拿着筷子大快朵颐起来了,见宋婉月从楼上下来,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
关心问了句“婉月姐姐,你腿怎么了”
覃姨咳了咳,想提醒她别什么都问。
可她年纪小,根本听不懂这些暗示。咬着筷子尖,视线落在宋婉月没法并拢的腿上“是伤了吗”
段柏庭看了眼罪魁祸首,后者气定神闲的翻看着手里的财经日报。
昨天的,也不知道在看个什么劲儿。
宋婉月笑容自然的坐过来“去乡下的时候不小心被狗咬了。”
段柏庭翻页的手稍微一顿。
覃姨察觉这儿气氛不太对,她年纪大了,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不是她方便插手的。
于是借口休息,先回了房。
只剩下小寰这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啊打疫苗了没。我听说乡下的狗几乎都没打过疫苗,生病了也不去看,就这么耗着。你最好去打一针,不然感染就完了。”
宋婉月看了眼段柏庭一眼,故意道“应该没事儿,我看那狗也不像有病的样子,就是爱咬人一些。”
“那怎么行。有没有携带狂犬病毒是看不出来的。”小寰看着很紧张,甚至还打算掀开她裙摆看看里面被咬伤的地方。
好在宋婉月及时制止了。
里面痕迹未退,热水浸泡后青的红的更加明显。
小寰或许不怎么懂,但也不至于完全不懂。要是等她看到,肯定就会明白一切。
宋婉月还做不到如此自然的将自己的房事让别人知晓了。
她摸摸鼻子,有些心虚的笑了笑“真的不怎么严重。不过你刚才说狂犬疫苗看不出来,难道没有一点其他的特征”
小寰的注意力被她后半句成功转移开。
“也是有的。譬如平时再温顺的狗,也会突然性情大变。”
宋婉月听完,看了眼某人。
平时一副清心寡欲的得体矜重,到了那种时候,就真成了一只不管不顾的疯狗了。
宋婉月笑了一下“你这么一说,倒真的有点符合。”
小寰脸色担忧“你还笑得出来。”
她去看段柏庭,言语紧张“先生,婉月姐姐被疯狗咬了,您明天记得带她去疾控中心打疫苗。也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宋婉月偷笑,饶有兴致的看着疯狗本人。
后者还是那股气定神闲的模样。
到底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情绪自是很难被撼动。
他点头“嗯。”
酸辣粉煮的有些多了,宋婉月没吃完,段柏庭怕她辣到。给她拿了瓶牛奶。
小寰自己的那碗已经吃完了,对宋婉月剩下的那点虎视眈眈。
先生虽说亲自下过几次厨房,但都是做给宋婉月吃的。
这还是小寰头回吃到,想不到厨艺居然这么好。
宋婉月注意到她这个视线了,笑着将碗推过去“你要是不嫌弃是我吃过的,就把它吃了吧。”
小寰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不嫌弃不嫌弃”
如果说是吃别人的剩饭,她兴许还会嫌弃。可婉月姐姐浑身上下都香香的。
外人都羡慕宋婉月嫁给了先生。可小寰觉得,自己反而更羡慕先生。
娶了这么个美人老婆回家。
性子可爱,长得漂亮。白白糯糯的,说话的声音也是,娇娇嗲嗲,却不惹人厌恶。
虽说是有些大小姐架子,可是脾气却很好。
去年她生日,连她父母都不记得,宋婉月却偷偷订做了蛋糕,还给她准备了生日礼物。
是她喜欢了很久,却一直舍不得买的项链。
小寰很早就不读书了,高中毕业后就来了段家。
是在家政公司结识的覃姨,后来才被招进来的。
当时什么也不懂,只知道这家的男主人不常回家。
偶尔回来几次,也是匆匆离开。帅是真的帅,不光皮囊,气质更是引人注目。
难怪都说,穷人哪怕一夜暴富成了有钱人,也和那些真正的上流阶层不同。
那种花费时间和金钱,以及大量人力精力培养出的教养和气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有些骇人,让人不敢看他太久。
小寰头回在他身上感到平易近人,还是宋婉月哭的最凶的那次。
他放软了声音去哄她“我答应你,那件事我不去追究,但公事公办,下面还有董事会。我总得杀鸡儆猴,做做样子给他们看。”
那还是他头回在工作方面松口。
小寰想,或许婚姻的确可以软化一个男人冷血的内心。
宋婉月回了房,又漱了一次口。
段柏庭已经躺上床了,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翻阅着。
他的日子实在枯燥,不工作的时候,要么是在看新闻,要么是在看书。
宋婉月脱了鞋子爬上床,钻进被子里,一通乱拱后,从他怀里探出一颗脑袋来。
瞥见他手中的那本书,居然都是法语。
她嘀咕了一句“装逼。”
他听见后,笑了笑“什么”
宋婉月说“有译版不看,非要看原版。”
他合上了书,放在一旁,将人搂在怀里“对我来说都一样。译版翻译的再好,难免会有偏差。”
宋婉月听了他的话,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
她脑袋歪了歪“你法语也很好吗”
他答的谦虚“还好。在国外的时候,在那边住过一段时间。”
“你去了这么多国家”
他想了想“不算多。”
“这还不多。”宋婉月掰着手指数了数,“光是我知道就有十几个了。”
“那个时候无事可做,索性到处看看。”
宋婉月问“一个人”
他点头“一个人。”
宋婉月不解“为什么不找朋友陪你呢。”
她这话问的就有些何不食肉糜了。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样交际甚广,朋友众多的。
段柏庭笑的轻描淡写“可能是因为我没朋友。”
“席阳和商珩不是吗”房间的灯只剩下旁边那盏床头灯,开的最低档,光线柔和。
此时她在他怀里,支着一半手臂,仰头看他。
眼底透亮清澈的好似天真稚童。
他低下头,在她薄白的眼皮下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喉间呢喃着低沉气音“朋友分很多种。”
也不知是在这个位置待久了,还是天生就这样。
他说话总是很谨慎,露三分藏七分的。点到为止。
宋婉月摇头晃脑,突然觉得段柏庭其实也挺可怜的。
孤零零的,连个可以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她最起码还有静香和周温阳。
想到周温阳,她又有些悻悻,好在段柏庭尚不具备窥探人心的本领。
在她移开目光垂眼的同时,段柏庭单手捏着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脸,让她被迫与自己对视。
声音沉沉的“总觉得你在想不该想的人。”
还真是神了,这人怕不是真的狐狸修炼成精,会妖法吧。
这都能被他看出来。
不过她也没想周温阳,就是刚才提到朋友,才突然想起他。
她对周温阳清清白白,半点男女方面的感情都没有。也不知道段柏庭到底在介意些什么。
与其介意守在遥远边疆的周温阳,倒不如多提防着点她身边的异性。
她可受欢迎着呢,那些人即使知道她结婚了,照样对她虎视眈眈。
此时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我哪里有不该想的人。”
“是吗。”漫不经心的语气,显然不信她嘴里的鬼话。
宋婉月一头扎进他怀里,表起忠心“你在我身边,我怎么会想别人。”
安静数秒后,男人拍了拍她的后背“还疼吗”
宋婉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哪里。
脸有些燥热“你下次轻点就行。”
他笑了一下“那种时候,哪里顾得上力道。”
宋婉月不满抬头,愤愤瞪他。
他眼底的笑意更盛一些,托着她的臀,将人往上抱。
“给我们婉婉揉一揉,揉揉就不疼了。”
她轻呼一声“别”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屋外下着雨,温香软玉在怀,段柏庭觉得最幸福最满足的,也不过如此了。
也只有这种时候,宋婉月才不会继续嘴硬。
她颤着长睫,上面还挂着水汽,红唇微微张着,眼瞳有些溃散,看着他。
段柏庭心口一阵悸动,像是被什么迎头撞上,他扳过她的下巴,低头和她接吻。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在浪潮里又起伏了多少回。
宋婉月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疯狗,明天怕是不打疫苗不行了。”
他一只手枕在后颈,另一只揽着她,吃饱喝足后,整个人似乎都好说话了许多“嗯,好。”
宋婉月原本是想在口头上赢回来,见对他似乎没效。她又故意用话刺他“你不去当鸭可惜了,活儿这么好。”
段柏庭莞尔,点一点头“那你算是我的第一个客人了。不应该有点表示”
宋婉月没想到他没有半点不适,反而这么快就融入进角色中去。
她觉得这人还真是刀枪不入,油盐不进。
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样的人,如果和他联姻的换了其他人,恐怕迟早得被他的不解风情给逼出疯症来。
宋婉月说“娶到我真是你三生有幸。”
话题转的如此之快,刚才还在劝他去当鸭,这会就夸上自己了。
段柏庭再擅揣测人心,也实在摸不清他这位思维跳脱的妻子的脑回路。
也不知突然笑到什么,他极轻的笑了一声,抬手揿灭了灯。
拍拍她的肩膀“很晚了,睡吧。”
宋婉月捕捉到他声音里一闪而过的笑,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警惕起来“你刚刚笑什么,在笑我对不对”
“没有笑你,只是突然想到”他停住了。
宋婉月问“想到什么”
他语焉不详“还是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
人体有206根骨头,宋婉月就有200根是反骨。
段柏庭越不愿说,她就越要听。
没办法,他只能轻声开口。
无边寂静的黑夜里,他那点意味深长的笑显得尤为清晰。
“只是突然觉得,人体的主要成分果然是水。你一晚上几次了。嗯”
好吧,她果然不想知道。
回到北城之后,宋婉月就开始着手那个案子了。为期两个多月的时间。
她几乎每天都熬到很晚。
不管她熬到多晚,段柏庭都会在旁边陪着她。
她看着电脑办公,他则拿着书在一旁看。
待她饿了之后,就会下楼去给她做宵夜。
明明这几日比之前要累上许多,她反而还胖了。
覃姨见她稍微圆润起来的脸颊,满意的点了点头。小鹅蛋脸更饱满了,瞧着白嫩可爱。
从前是太瘦了些,总觉得纤细的身子笼在衣服里,有点空空荡荡。
如今虽说还是瘦,却瘦的健康。
宋婉月捏着自己的脸去找段柏庭“你以后不许再给我做宵夜了,你看我都长胖了”
他这几日不忙,从他每天很早回家就能看出来。
今天倒是开了个线上会议,此时刚刚结束。他抬手松了松领带。见宋婉月脸色怨怼的来到自己跟前。
他微微侧开身子,拍了拍腿,让她坐上来。
她没动。
他下颚微抬,又拍了拍。
宋婉月这才不情不愿。
背对着他,坐在他腿上。
段柏庭搂着她的腰,隔着单薄的衣服布料揉着某处。动作自然。
她低头看了眼,阴阳怪气道“你解压的方式还真特别。”
他的下巴顺势枕在她肩上,声音有些疲累“困了,我睡会儿。”
这人怎么回事,她才刚来,他就困了。
她正开口,他手上的动作稍重了些。她闷哼一声,听见他语焉不详的轻了语调“嘘。我睡醒了再说。”
宋婉月“”
算了,让让他吧。
自己可真是人美心善。
好不容易等到开庭那日,段柏庭去旁听了。
最后的结果却是败诉。
这些日子做的一切都成了徒劳,跑前跑后,熬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宋婉月低着头,攥着手中的笔沉默良久。
人已经陆陆续续散了,包括不远千里赶来的村长。
老人家年纪很大了,这次却还是坚持要过来,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
最后等到的却是这个结局。
宋婉月眼眶有些热,但她还是努力忍着。
“那桥还是得拆,没审批,就是违规建筑。”
想尽量表现的风轻云淡一些,和段柏庭说出来,可声音却控制不住的颤抖。
段柏庭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安慰“没事,你已经尽力了。想哭就哭出来,不必忍着。”
她的肩膀一直在颤,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眼泪早就打湿了他的衣襟。
她并非是哭自己没有打赢这场官司,而是哭,自己什么忙都没能帮上。
村子里的人都将她视为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们之前说她是城里来的大善人,活菩萨,不要钱免费帮他们打官司。
她说了,她担不起这个称呼。
但也知道,他们已然将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了。
她哭到声音都破碎,抽抽嗒嗒的“村长他他年纪很大了,快快七十了。大老远跑过来,满怀希望等着。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到。他刚才还让我别难过,还和我道谢。明明他们才是最难过的。”
“这个官司打赢的几率本就不大,那座桥属于违章建筑,他们心里应该是有数的。”段柏庭脱下外套,搭在她肩上,又取出方帕替她擦拭眼泪,“你尽力了。”
她喉头哽咽,眼眶很红“可是我输了。我好没用。”
“有输就有赢。那些大律师也有败绩。”
宋婉月吸了吸鼻子“roan就没有。”
这小家伙,怎么油盐不进,偏爱钻牛角尖。
“他只接对自己有利的案子。你以为这个案子他为什么要让你去接手说好听点,是让你去历练历练。说白了,让你为律所铺路。这是社会新闻,在网上备受关注。哪怕输了也没关系,免费帮忙的好名声已经阔出去了,并且败绩也不在他身上。于他来说,百利无害的一桩生意。”
对于其中门道,她听的一知半解。哭肿的双眼,眼泪还挂在脸上,表情懵懵的“所以,我是被他利用了吗”
“不算。”段柏庭低下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脸,与她视线平齐,“你努力的这几个月是属于你自己的。你全力以赴去做了,就算没有得到很好的结果。但你做得很好。”
这也是为何他早就看出roan的意图,却也没有叫停。
她已经努力了很久,在这上面注入太多心血。她对得起那个村子里的村民,也对得起她自己。
他字字句句都认真,并非为了鼓励和安抚而说出的这番话。
她是真的很努力的在去完成这件事。
没有再像从前那样,中途就开始喊累要放弃。
她又开始哭了,扑到他怀里流泪。
哽咽着解释“我不是难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哭。”
他笑着点头,说他都知道。
知道她为什么哭。
虽说宋婉月想明白了,可还是免不了难过。那几天郁郁寡欢,不敢看手机。
生怕收到村长打来的电话。
那种没帮上忙的愧疚在她心底日渐胀大。
但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过去的。
看到屏幕上方的来电联系人。
村长。
宋婉月的心脏微微一缩,心虚和愧疚令她手指颤抖,直到铃声到了尾声,即将因为长时间无人接通而自动挂断时。
她终于颤颤巍巍地伸手,将手机拿了过来。
按下接通后,手机贴放在耳边。
村长的声音带着兴奋和雀跃“小宋律师,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覃姨也不知怎的,刚才还说没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回房的宋婉月,突然跑下楼,说饿了,让她给自己煮碗面。
消失多日的笑容又重新回到她脸上,前几天的她就像是一朵颓败的花,今天终于恢复了生机和鲜活。
到了晚上,她身体力行的答谢起段柏庭。
他在她手上闷哼阵阵。
呼吸稍微急促了些,靠在她肩上,轻声笑笑“乖乖,轻一点。”
“我都听村长说了。听说有慈善家拨了款,村里的桥开始重建了。这次是正规的,不会再被拆。”
顿了顿,她又说,“麦麦的爸爸说,那个好心人还资助了麦麦和他姐姐读完大学的全部学费和生活费。”
这些话一出,她大概就能猜出那个好心人是谁了。
“麦麦”他稍显粗重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疑惑。
宋婉月说了麦麦的全名“张麦河,就是我借住的那户人家的小儿子。”
她以为他是把人家忘了。这才多久。
“你还给人家换过衣服呢。”
“麦麦。”他似笑非笑的将这两个叠字读了一遍,“叫的这么亲昵。”
宋婉月说“他小名叫麦麦,他爸妈都这么叫他,我也就一起叫了。”
她咂摸出来一点儿酸味来,笑他“不是吧,小孩的醋你都吃庭庭,庭庭。我不也经常这么叫你。”
他不说话了,瞳色沉了些,身上的肌肉也开始发热发烫起来。
呼吸变得很湿很重。宋婉月甚至看见他脖颈处突起的淡青色筋脉血管。
她笑着俯身过去,咬他的耳朵,又吸又舔。
声音似蜜一般,从他的毛孔钻进去。
“静香说过,国男普遍都很一般的,只有欧美那边才为什么你的这么吓人。是不是因为在那边长大,所以受到影响,也和他们一样了。”
“平时没见你说这些,这种时候嘶”
他的笑容淡去,一阵轻嘶声后,皱了下眉,紧绷的肌肉瞬间便放松了。
宋婉月以为自己弄疼了他“弄疼你了吗”
他摇摇头,手指挑着她的下巴,低下头去吻她。
亲吻间隙,他嘶哑的嗓音带了点魇足的笑“出来了。”
宋婉月回吻他,将他推回床上,他也没阻止。
就这么顺着这股力道躺下了。
宋婉月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这种时候的段柏庭,就像是刚蜕变的蝴蝶,格外脆弱。
他身上的衬衫有些凌乱,领带也早被扯松,虚挂在脖颈。
白皙的皮肤往外冒着汗,整个人湿淋淋的。
往日深邃冰冷的眼,此刻似起了雾,手臂勾着她的腰,想和她接吻。
宋婉月捂着嘴,偏不让他如愿。他顺势去吻她盖在唇上的手。急促而迫切。
“刚才还在感谢我,这么快翻脸不认人了”
他的喉结滚了又滚,吞咽的频繁且用力,似乎格外燥渴。
宋婉月的声音透过掌心传出来,有些沉闷“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已。”
“嗯”他微微抬眸,“什么不可思议。”
她说“你以前没这么好。”
段柏庭笑了“所以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宋婉月想了想“黑心冷血的万恶资本家。”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