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 第 16 章 九龙城寨(16)……

作品:《全无限流玩家氪金养我

    “我们做爱吧”

    弥什说这话的时候, 梁砚行正好在喝茶。

    余光瞄见对话框后,他惊得忘记吞咽的动作,咳得停不下来。

    梁砚行双手抓住半透色屏幕, 看着屏幕里模样相配的像素小人相互对视。

    它们画风相同,不过罗凡德是黑色, 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豆豆眼, 弥什是粉色冲锋衣,脸上是两道弯弯的笑眼该死,怎么感觉还挺相配的

    梁砚行心里有些不太舒坦。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周身忧郁气氛弥漫。

    天花板上的赞德注意到他紧蹙的眉头,有眼力见地不再说笑了。

    赞德很明白梁砚行的心理, 自从他进入无限空间高阶副本后, 很久没见过值得信任的人,平时也只跟系统聊聊天,活得像个孤寡老人。

    原以为主人会一直如此, 紧接着,无限女友出现了。

    她是梁砚行创造出来的人, 勇敢、机智、乐观又直率。

    不知不觉中, 梁砚行早已将这个像素风nc弥什, 当成百年来值得信任的人。

    他会对着屏幕自言自语, 分享自己的生活, 他会迟迟不下副本,因为担心他挂机的时候,弥什会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危险。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他对弥什的移情那么深。

    对此,赞德不予评价。

    它只希望这是一件好事,至少能让梁砚行古朴的生命变得鲜活。

    全然不知自己竟被智能系统欣慰了的梁砚行, 还沉浸在自家无限女友惊世骇俗的对话中。

    他戳了戳弥什,没有反应,又戳了戳罗凡德,依旧没有反应。

    看来,游戏没有设置吃醋模式,玩家不能干涉nc的交往。按理说都是虚拟的角色,哪怕他们真的当着梁砚行的面交往了,也不该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

    可为了泄愤,梁砚行还是用指尖模拟拳头,狠狠揍了罗凡德几拳。

    敢拱他的白菜,去死吧

    屏幕外。

    罗凡德忽的感觉自己脑瓜子疼,但由于太震惊于弥什的话了,他惊得连头疼都顾不上了,瞪着一双淌血的眼睛朝弥什看过来。

    他伸手在弥什眼前晃了晃“真疯了”

    “没有。”弥什翻了个白眼,才继续说后面的计划现在“线索只剩一个装修工人何伯,我问你,何伯不在家,他会在哪里”

    罗凡德的目光落在一旁推翻、掏空的沙发上,语气沉重“家具里。”

    “对,但我们不可能掏空整个城寨的家具找人吧得采取一些非正常手段。”

    话音刚落,弥什拉起罗凡德腰上专门用来挂刀的皮带,将他往卧室的方向拽。

    罗凡德还没被女孩子拉过腰皮带,更别说,弥什的手指就钩在他下腹那么敏感的位置。他先是顺从地跟着走两步,反应过来后耳朵都红了,恼羞成怒地挣开钳制。

    “为什么非得是做爱”

    罗凡德试图守护最后的尊严。

    “我问你,第一天晚上你听到声音,拿刀出去的时候,黑子和小优的房间有声音吗”

    罗凡德沉思了一会,有些凝重地说“没有。”

    是啊。

    违和感后知后觉袭上他的心头为什么没有声音

    明明他在房间里还听到黑子和小优在亲密,为什么走到门口又没有声音了

    当时他没敲开两人的房间,才转身去一楼把装修工人抓过来,明明是值得追究的怪异,可那天晚上的罗凡德就跟被蒙蔽了一样,没有多想直接离开了。

    “所以我怀疑,做爱是和真正的九龙城寨连接的方式之一。既然是窥视,那倒推一下,什么行为能引起窥视,将变态装修老头吸引过来”

    那就是。

    是亲密。

    他们会嗅着别人的私生活而来,只为满足自己该死的窥探欲。

    弥什三两句话,罗凡德就被说服了。

    他被弥什拉倒在床上,修长的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脸庞正对脸庞,双眸近距离对视。他白皙笔直的手指正好插在弥什散落在床上的头发里,一黑一白形成极大的反差。

    罗凡德不敢看弥什,而是看着交叠的指尖发丝,怔怔问道“这种事情,找三岛不行吗”

    为什么要找他

    为什么不是三岛

    是不是因为,他比三岛更适合这个位置罗凡德心里不受控地胡思乱想。

    结果就是他就以一个极近的距离,遭到弥什一记白眼暴击。

    “只有我们俩达成死亡条件了。你说我俩倒霉就算了,你怎么还想拉三岛下水啊”

    真是个坏逼弥什又翻了一个白眼,当然,最后这句话她没敢说出来。

    罗凡德

    呵呵,原来他只是一个选项里的那个选项,和他本人没有关系。

    罗凡德努力让思绪不要那么混乱,他调整了下姿势,好让弥什在他身下空间更宽裕一些,“那开始吧,我应该先做什么”

    脱衣服还是亲吻

    他有些迷茫。

    罗凡德无意透露出他从未谈过恋爱的生涩,可他咬紧的牙关,却相当显眼瞩目。

    弥什诧异看着他爆青筋的下颚线,心想只是假扮情侣而已,他怎么那么生气啊

    “放心,我不碰你。”弥什如同所有不解风情的直女一般,动作粗放地拍拍罗凡德的肩,“你就在我身上做俯卧撑,剩下的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罗凡德啊

    原来是假扮亲密啊

    刚刚还紧绷的心弦忽的放松下来,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却弥漫着一股失落的感觉。

    罗凡德按照弥什的说法,双手撑在她身侧,做起了俯卧撑。

    虽然是假扮亲密,但这也是罗凡德和弥什最靠近彼此的一次了。

    每一次的下落,他都能闻到弥什外套上淡淡的玫瑰花味道,很好闻这就是女孩子吗进入副本那么久了,怎么还是香喷喷的

    罗凡德的鼻尖靠近弥什的脸庞,又倏地拉远。

    因为紧张,所以面无表情。

    然而在弥什的视野看来,只是一张冷俊极了的脸,无数次靠近她又缓缓远离。她侧目,正好看到罗凡德撑在她身侧两边的手臂,紧绷的黑色作战服表面勾勒出肌肉的痕迹,不丑,而是修长且充满力量的模样。

    哎呀。

    罗凡德有点东西在身上啊。

    弥什戏谑地抬手搭在罗凡德的脖子上,捏了他的后颈,罗凡德立刻像小猫一样缩了一下,然后“气”得俯卧撑也不做了。

    他的身体停在了离她只有五厘米的半空中。

    那么近,足以让两人呼吸交融,温热气息加热着同一片空气。

    弥什笑眯眯“别生气,我开个玩笑。我们继续吧。”

    “哼。”

    罗凡德气呼呼的,重新开始俯卧撑。

    弥什抓住每次起落的间隙,冲着房门口大声喊叫不像亲密,像是被罗凡德打了。

    呃,随便吧

    弥什挠挠脑袋,让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假装亲密也太强人所难了。差不多得了。

    两人一个在动,一个在叫,配合得像模像样的。

    当然,像模像样的前提,是得忽视在房间墙脚蹲着的一盏三岛电灯泡。他蹲在角落里,弱小无助还很迷茫,甚至在想这么假的动静真能把那群变态吸引过来吗

    “嗯”

    忽然,罗凡德闷哼一声。

    别说,这声闷哼还挺有感觉的。

    弥什握起拳头猛锤罗凡德胸口,咬紧牙关“干嘛发出那么恶心的声音”

    “不是”罗凡德单手平板支撑,另一只手捂住胸口“从你跟我说要假装亲密开始,我的胸口就很痛。”

    “啊”弥什瞪圆眼睛“不会是窥视后遗症吧,一会儿你的胸口不会长出眼睛吧”想想就可怕。

    “不太像”

    罗凡德按了按胸口,疼得龇牙咧嘴“更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在偷偷捶我。”

    好怪。

    两人同时朝身边看去,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

    “嗯”罗凡德又闷哼一句,比之前哼得语气还要重。

    他扯开紧绷的黑色作战服,露出力量感十足的精壮胸膛,弥什抬眼看上去,正好看到他胸前皮肤泛红,已经隐隐浮出几分淤色。

    她将罗凡德的衣服拉开,几乎整个人钻进去似地仔细看“好像真的被打了。”

    谁在打他

    难道这座九龙城寨里,还有触发死亡条件也没办法看到的鬼

    弥什的脑海里忽地闪过了黄焖鸡的影子,可是很快,她就丢掉了这个念头一只鸡,怎么可能用拳头把成年男人打得梆梆响呢

    肯定是窥视后遗症啦

    两人没有在胸口伤痕上多纠结。

    奇怪的是,自从弥什停止假兮兮的喊叫,罗凡德又因为疼痛发出色气十足的闷哼声后,房间里的气氛骤然变得阴冷,昏暗起来。

    弥什闭上眼,那种巨型家具的存在感骤然拔高的感觉又出现了。

    难道

    她一话不说给了罗凡德的腹部一拳头。

    毫无防备的罗就像工具人一样,本能发出更高音量的闷哼像极了情到深处的声音。

    与此同时,房间灯“啪”地暗下。

    两人屏住呼吸,侧脸看向房间角落的黑暗。

    因为九龙城寨的牵手楼设计,卧室窗外不是风景,而是邻居的墙壁,月光无法照进来,所以白炽灯灭掉后,房间里的能见度很低,就像睡在一副棺材里了。

    一片乌黑。

    什么都看不到。

    弥什一边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一边摩梭着床头柜上台灯的开关,想把灯重新打开。

    黑暗中,她在台灯开关上摸到了另一只冰冷的手。

    “三岛,是你吗”弥什“冷静”地询问。

    “啊我怎么了”

    三岛的声音从离台灯很远的地方传来。灭灯前后他都蹲在角落里,除非他的手有三米,不然绝不可能在台灯上和弥什手心摸手背。

    弥什缓缓移动目光,朝黑暗中、台灯的方向看去。

    啪

    她不怕死地猛地拉开台灯。

    紧接着,她便看到一副让人终生难忘的画画面木柜缝隙里,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头,以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蜷缩在床头柜里。

    老头纤细无力的腿折坐在床头柜的底部,单薄瘦削的胸膛藏在抽拉柜的后面,全身蜷缩,只露出了一张皱巴巴的脸,还有一双已经不似正常人的亢奋眼眸。

    他脸上那双因为激动而充血的眼眸,正堵在缝隙里,窥视着外界。

    饶是心大如弥什,也被这冲击感十足的画面,惊得瞪圆眼眸。

    嫌恶和恐惧如同潮水般,爬上她的四肢。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三姑。

    或许死亡前一刻,三姑也躺在了这张床上,与缝隙里的窥视不经意对视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戏曲声。

    等等。

    哪来的戏曲

    弥什从惊悚对视中回神,忽然发现撑在她身上的罗凡德消失了,眼前幽黑的房间也变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干燥的小房间,无论是家具还是地板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弥什诧异起身,从床上坐起来。

    光脚下地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浅粉色旗袍正是三姑见他们时穿的那件不同的是,这件衣服比起初次见面那天似乎新很多,花纹也很清晰。

    弥什心有感应,不用看镜子也知道,她似乎真的变成三姑了。

    短暂惊讶过后,弥什定了定心神,非常上道地开始翻看起三姑房间里的东西。

    光脚踩在地上的感觉不太好受,九龙城寨潮湿阴冷,木质家具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霉味,好在里面的东西摆放得很干净,有着不需要怎么翻找也能一目了然的整洁。

    弥什翻了一下衣柜,除了发现三姑衣服很多,很爱美以外,一无所获。

    倒是她经过镜子的时候,被自己的倒影吓了一跳。

    饶是谁看到镜子里死者的脸,都会被吓到,更别说“她”的脸上还带着从未见过的妆容,妩媚又精致,殷红的嘴唇印在精致小巧的脸上,和他们所见的三姑形成鲜明对比。

    弥什默了一会儿,第一时间去翻看了日历。

    “果然”

    她已经预料到地自言自语“现在是1981年11月。”

    弥什将截图调出来,与记忆没有出入,三姑收到的第一封求爱信来自1981年的12月。也就是说,她穿越到三姑被变态追求的一个月前,沉浸式探索三姑死亡的真相。

    就是不知道,无限空间是想让她成为三姑进地狱,还是让她帮助三姑躲避变态的追求

    啪

    邦邦邦

    巨大的敲门声忽然响起,盖掉戏曲黑胶唱片的声音,把弥什吓得一机灵。

    和敲门声同步响起的,还有敲门者尖锐的喊叫,隔着房门也听得非常清楚。

    “何秀香,你个小三,别躲起来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被我从香港赶到九龙还不安分你有本事给我的男人写求爱信,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开门住在这么一个烂房子,你在里面做什么我看得一清一楚”

    “不要脸的东西,活该一辈子被人看光光,一辈子住在破烂房子里,再跟哪个穷酸男人生下十个八个小穷光蛋,在这里发烂发酸发臭”

    邦

    又是一声巨响。

    应该是对方穿着高跟鞋狠踹房门。

    在尖锐高跟鞋的直冲下,城寨质量极差的房门板裂开一个口子,透出了几缕白洁光线。光线忽明忽暗略过两次黑影,伴随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应该是屋外一直大喊大叫的女人走了。

    弥什还是等对方走后,才反应过来,女人口中咒骂的“何秀香”好像就是“她”。

    原来三姑的真名叫做何秀香。

    那她为什么改名叫三姑

    弥什心中的疑问没能停留多久,因为她透过裂缝向门外看去的时候,心里隐隐有答案了自从女人在门外大喊大叫后,三姑邻里纷纷有了动静,他们不是直接走出来赶走坏人,也不是光明正大站在门口围观。

    他们凑在猫眼上,门缝上,持续不断地窥视着444号房间。

    孤立无援的三姑成为所有视线的焦点。

    不知道是哪来的熊孩子,一边拍着皮球一边笑唱“何秀香,唤三姑,偷人吃,被人抓。喊老公,他不睬,轱辘轱辘滚下台”

    越唱越大声,越唱越卖力。

    孩子身边的大人也就意思意思劝阻了一下,紧接着就没再说话了,徒留童谣随风飘荡。

    “何秀香,唤三姑”

    弥什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三姑名字的由来。

    恍然大悟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后悔。

    罗凡德曾经说过,新手副本会把线索放在最显眼位置,她原以为这个线索是装修工人,但似乎,线索是三姑的名字

    但凡他们多问三姑一句“你没有兄弟姐妹,为什么叫三姑”可能就能摸到主线了。

    弥什懊悔不已。

    在弥什梳理所得线索的时候,数条看不见的黑发已经缠绕上她的脖子,慢慢朝城寨延伸,坚韧的发丝如同一条条黑蛇,朝正在唱歌谣的孩子直奔而去,目标是他脆弱的头颅。

    “把他的头换成皮球,他就唱不出来了”

    “把他的头换成皮球,他就唱不出来了”

    “把他的头换成皮球,他就唱不出来了”

    听不见的喃喃自语在阴暗处碎碎念,每一次重复,从缝隙里弥漫出来的黑丝便越多。

    然而

    比会进化的发丝更快的,是弥什的动作。

    她快被这不成调的童谣折磨死了,想要思考却被频频打断,弥什直接先发丝一步拉开门,一路直奔到皮球小孩所在的位置。

    “啪”

    弥什一脚踩破了皮球。

    刚刚还在得意洋洋大声唱着童谣的小孩,被她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吓一跳,愣在原地。

    弥什举起踩破的皮球,笑着说出最残忍的话“再唱这首歌,我就把皮球塞进你嘴里。”

    小孩愣了两秒,似乎在消化弥什的话,等他的大脑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这是一句威胁后,吓得他扯开嗓子就要大喊大哭。

    赶在小孩大声哭闹之前,弥什做出一个动作她真的把皮球塞进孩子的嘴里了

    干瘪的皮球如同抹布死死堵住嗓子眼里,堵住了所有哭闹。孩子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想要把皮球吐出来却又因为口裂开得太大而不得其法。

    意料中哭天抢地的大声喧哗,只剩下“呜呜呜”的辛苦吞咽声。

    藏匿在暗处的黑丝顿住,幻化出人形,,傻在了原地。

    真正的三姑呆愣楞看着这个和她有着相同长相的弥什,直接上手处理熊孩子的样子。

    发丝轻轻拂动,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向往。

    因为弥什的举动,孩子的爸妈闻声而来。

    他们是城寨里常见的贫穷夫妇形象,老旧泛黄的补丁衣服,干瘪深陷自带苦相的面中,皱巴巴的皮肤和干枯的头发,唯有一双盛满怒火的眼睛显得亮晶晶的。

    和这对夫妇照面的瞬间,弥什心中居然产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把他们的眼睛扣下来。

    但很快,她又恢复清醒,因为她知道这不是她的想法,而是三姑的想法。

    她弥什向来是快意恩仇,有仇当场报了,绝对不憋屈的性格。

    这对父母看到孩子嘴里塞了皮球,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弥什,不由分说将罪名按在她头上“你这人怎么这样,他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你跟他计较什么”

    弥什挠挠头发,眼睑一开一合,再抬起来便是一张无辜的脸。

    “啊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在帮你家的孩子啊”

    弥什,这个始作俑者,居然亲自把孩子嘴里的皮球取下来,张口就是倒打一耙“天啊,你们家很穷吗,居然让孩子饿到要吃皮球诶”

    贫穷女人下意识朝周围邻居家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怒斥“你别乱说”

    弥什立刻拔高音量“不是吗,那就是你家小孩爱吃皮球,我从来没有见过吃皮球的人,要不要带孩子去检查一下”

    “他可能有病。”弥什直接代入三姑角色,各种引经据典,把胡说八道说得像模像样“我在香港见过患有异物癖的人,日常只吃玻璃,钢铁,皮球别的都吃不下。”

    弥什每一句话都是陈述句,每一句话都直击痛点,把这个熊孩子塑造成天生的小怪物。

    不就是造谣吗

    像是谁没张嘴似的。

    弥什可没有多少保护祖国花朵的优良习惯。小孩说她是小三,她就敢造谣孩子有病。

    弥什倒打一耙的功力,单看她在现实也能逃出生天就知道了,没有多少良心可言。再加上熊孩子被弥什的气势吓到,除了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加坐实了弥什“异物癖”说法。

    没多会,窥视的目光就都来到熊孩子和父母身上了。

    明明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却因为弥什的胡说八道,还有周围人的沉默,变得煞有其事。

    弥什乘胜追击,打算给这个口无遮拦的孩子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的时候,空气突然定格,所有窥视目光和熊孩子家警惕害怕的神情变成一副静止不动的画,就像是游戏通关的cg图,打出了一个从未出现过的结局。

    紧接着,周围的场景正在扭曲、变淡,弥什后退了一步,却在逐渐崩塌的地板上踩空了。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三姑的身影,背对着她,只展现出一头飘飘然的长发和瘦削背影。

    似乎正在凝视这副cg图,正在思索。

    画面一转,弥什再次回到三姑家中。

    不过这次,“她”家中的家具,已经从疏松平常的尺寸,变成城寨专属的大家具了。

    她的面前摆放着两套杯具,两个杯子都盛澄黄色的液体,在昏黄的灯光下冒着咕噜泡沫。弥什拿起她面前的酒杯,诧异“三姑来客人了”

    可是人呢

    她环顾四周一圈,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一个人。

    没多会,一阵礼貌且克制的敲门声轻轻响起,和最开始正房砸门的狂放气势截然不同。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句自我介绍的声音“何小姐,是我,李医生。我来给你做治疗。”

    李医生

    弥什立刻知道对方是谁了,是之前被他们怀疑过的李承恩医生。

    他说他来给三姑做治疗的话,大概就是病历本上的催眠治疗吧

    弥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给李医生开门。她不是不能直接把这个疑似凶手的医生骂走,但是她总觉得副本真相应该是要在被催眠后才能触碰,在此之前,还是继续静观其变比较好。

    弥什连鞋都没顾上,光脚走过去开门。

    李医生立刻从门缝里挤进来,头也不抬就开始摆放工具。

    “抱歉,我急着回家,麻烦何小姐先躺好。”

    哦吼。

    弥什轻轻一挑眉。

    看来无论是幻境还是现实,李医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公事公办啊。

    她按照李医生所指的方向躺在单人躺椅上,庞大舒服的躺椅呈c状拥抱着“她”的身躯,就像有人在背后抱着自己,很别扭。

    她躺下不久,李医生拿着一条泛黄的水晶吊坠,坐在她身边的小矮凳上。

    “那治疗就开始了。”

    就在弥什以为李医生要用这条傻逼项链催眠她的时候,脖颈传来针尖扎入皮肤的酥麻,如同水推进血管一样,瞬间游走她的半边身体。

    弥什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就已经睁不开了。

    迷迷糊糊间,她看到李医生缓缓靠近她,两人的脸拉到仅有拳头那么宽的距离。

    李医生说“何小姐,你没事吧”

    “何小姐,催眠对你很有用,你看,你现在已经不失眠了”

    声音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最后变成了一连串不明意义的含糊音节,还有眼前一张模糊但逐渐靠近的男人脸庞。

    弥什意识逐渐稀薄,理智快被麻醉剂给弄没了。

    临失去意识之前,她只想说一句话,那就是

    该死。

    居然用8港币的麻醉针代替200港币的催眠治疗。

    真尼玛黑心啊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