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1. 圣母神皇 薛怀义被打

作品:《[大唐]我的皇帝堂妹

    武媚娘对于弹劾薛怀义奏章置之不理的态度, 没有让臣下感到她的用意,反而愈演愈烈了。

    武婧儿拿着手上的奏章,脸上露出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奏章上写着既然薛怀义要出入宫禁营造建筑,请太后依前朝旧例将薛怀义阉了, 免得秽乱宫闱。

    武婧儿是越看越生气, 试想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武婧儿深吸了一口气,她思索着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位官员对陛下的面首如此痛恨

    或许他不是痛恨薛怀义,而是借机试探武媚娘的态度。

    武婧儿起身, 将这份奏章呈给武媚娘。武媚娘从高度专注中抬起头, 眼睛里仿佛还映着手底下奏章内容似的。

    武媚娘见武婧儿面带愠色, 好奇地接过奏章, 读起来。读完, 她反而笑起来,甚至安慰武婧儿说道“习惯了就好。”

    “那怎么办”武婧儿一想起这样的事情, 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感到心脏刺痛。

    “像以前一样。”武媚娘好笑地说道“他们不敢对小宝儿怎么样的。”

    武婧儿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词,抬眼觑了武媚娘,只见她神色平淡, 仿佛只是简简单单说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名而已。

    “他们这群人就像苍蝇一样嗡嗡地惹人烦。”武婧儿将奏章收起来, 念叨道“刀子没割到他们身上,他们就不觉得疼。”

    武媚娘笑道“我不是高阳公主, 不至于连区区一个薛怀义就护不住。”

    当年高阳公主与辩机和尚私通, 太宗皇帝知道此事后,怒斩辩机,高阳公主至此对太宗心存怨怼, 在太宗生病去世时仍不带哀容。

    “希望他们能识相。”武婧儿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持相反的态度,这些人一向擅长得寸进尺,想必此事还没完。

    武媚娘抬起头,透过玻璃窗户注视着外面盛开的石榴花盆景。夏日的到来,让万物都爆出极致的生命力,花和树争先恐后地向世间炫耀各种颜色和香味。

    石榴花就像轻柔的绢纱堆积出的精巧簪花,从青翠层叠的叶片中探出头来,开得正欢,有几朵甚至垂到窗台上。

    “石榴花开了。你让人裁剪些石榴红裙赏给娘子们。”武媚娘突然出声道。

    “好。”武婧儿一口答应,武媚娘口中的娘子们就是女官们,近一年,凡有女官的地方,都建起了带有戏台的娲皇庙。

    戏台上演出的剧目早已超出之前的范围,出现更多歌颂武媚娘及其派系的相关戏目,有关于武婧儿的、库狄云珠的、房如雪的、武徽音的、周文锦的每出戏目中都有武媚娘的出场。

    武媚娘在戏中的形象或英明睿智、或慈惠爱民,或果决坚毅,或公正严明一时间,不管是都市,还是乡野,都传遍了武媚娘的美名。

    这就是舆论的力量。

    当然,舆论是一把双刃剑,而奉命掌管这把剑的就是武婧儿。

    武婧儿已经悄然从幕后走到台前,在晦暗的黎明前夕炮制武媚娘称帝的依据。

    武婧儿应下来,吩咐尚服局裁剪衣服。石榴红裙,提到石榴,武婧儿突然怔了一下,一个小胖子的身影跃入她的脑海中。

    在连续不断的记忆中,这个小胖子种石榴树,看石榴花,采石榴果,一点点长大了,变成了一位仓惶不安的青年。

    武婧儿叹息了一声,转头看向武媚娘,对她说道“春夏换季,宫中上下也要添置新衣了。”

    “你决定就好。”武媚娘头也不抬道。

    武婧儿又道“外面的那株石榴盆景花开得真好,等将来结的石榴肯定又大又甜。”

    武媚娘不以为然“盆里能结出什么好果子,还是扎根在地下的石榴结出的石榴又大又圆。”

    武婧儿笑道“陛下说的是。我庄园上有个果园,里面的石榴各个甘美。”

    武媚娘手下的笔一顿,一双仿佛能窥探人心的眸子盯着武婧儿,仿佛在追问什么似的。

    武媚娘坦然与之对视,武媚娘的眉头微微拧了一下,没有说话。

    屋内顿时沉默下来,它张开铺满宫殿的翅膀,悄然吞噬着一切声音。

    外面的夏风止了,鸟鸣声停了,只留下屋内几人的心跳声。李琦和裴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隐约觉得陛下在和殿下角斗一些什么东西。

    武媚娘不辨喜怒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你的心,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武婧儿神色稍稍黯了一下,乖顺道“我知道了。”

    “我知道你的心。”武媚娘垂首,一面批改奏章,一面轻声说了句“饿不死他。”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被贬房州的庐陵王李显。

    武婧儿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失声笑了起来。

    “嗯”武媚娘又抬头看了她一眼。

    武婧儿脸上转晴,笑道“我突然想起了有人说过,要学什么胸口碎大石,去卖艺赚钱养家。”

    武媚娘听了一顿,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想起了武婧儿曾经说过的一个词“智障。”

    远在房州的李显收到了来自母亲的嫌弃。

    “哈哈哈。”闻言,武婧儿扶着武媚娘的桌案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声仿佛会传染般,武媚娘也笑了起来,李琦和裴湘亦跟着笑起来。

    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和夏风一样轻缓愉快。

    傍晚武婧儿出了宫门,坐上马车,轻轻拍了一下脸颊。云川十分诧异,问道“怎么了怎么打起自己来了”

    武婧儿脸上露出苦笑,摆摆手,头靠在云川的肩膀上,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在陛下面前说错话了。”

    她不应该在对皇位志在必得的武媚娘面前提起李显。

    云川了然,伸手拍了拍武婧儿的后背,劝道“少操些心,你现在做的事情不是你一直想做的吗”

    “是哦。”武婧儿又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以后一定要记住。”

    云川握住武婧儿的手说道“没事了。我让薛师傅给你吹吹枕头风。”

    “千万不要,上位者最忌下面结党。你和薛师傅交好是你的事情,把我加进去就不好了。”武婧儿说道。

    “也罢。”

    云川手上的农书已经编纂地差不多了,目前正在查漏补缺,修改错误,想必今年秋天就能印刷出来。

    他工作的重心慢慢变成了整理各地劝农使收集上来的资料,包括田亩、资产、豪强、民情、官声等各种信息。

    这些资料汇集整理后,云川直接呈给贞观殿。贞观殿里,再由武婧儿进一步筛选,将里面重要的内容呈给武媚娘。

    可以说,武婧儿现在是武媚娘的眼睛。因此,她不允许武婧儿的立场有任何偏颇。这其实也是一次告诫。

    武婧儿深吸一口气,将这次的告诫记在心中,不能再因为心软说不恰当的话,做不恰当的事。

    这次告诫波澜不兴地过去了,武媚娘和武婧儿又恢复了以往的工作状态。未来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能浪费在这种无用的事情上。

    落日西沉,玻璃窗户折射出一片瑰丽的橙红色。武婧儿见状起身,扭动扭动脖子,活动活动手脚,又到了下值的快乐时间。

    武婧儿正要和武媚娘告辞,就看到一位寝殿的宫女面色匆匆过来禀告。

    “陛下,薛师傅被人打了,他说他受伤很重,请陛下回去看看。”

    武媚娘大吃一惊,脸色闪过一丝怒色,柳眉一竖道“谁敢打他谁打的他”

    宫女垂着头,声音颤抖道“奴婢不知。”

    武婧儿眉头拧着,心中纳罕,谁这么大胆子。“陛下,薛师傅受了这么大委屈,你还是回去看看。”武婧儿说道。

    武媚娘微微点头,向武婧儿说道“你也回去吧,路上以后路上带着护卫。”

    武媚娘说着心中泛起一丝不安,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将手伸到了她的面前,还有羽林军和金吾卫是做什么吃的

    武媚娘迫切地想要了解情况,匆匆回到了寝殿,一进门就听见叮叮当当摔东西的声音。

    武媚娘伸手止住通报的宫女,转进暖阁,一个金盏在地毯上弹跳几下滚到武媚娘的脚前。

    “陛下”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

    武媚娘抬头一看,人都惊了。薛怀义脸颊红肿高起,上面还留着指印,眼睛充盈的泪水在看到武媚娘那一刻,顿时滚落下来,脸上还带着屈辱的神色。

    “这是怎么了”武媚娘见到薛怀义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心疼道。

    “陛下要为我做主啊”薛怀义扑到武媚娘身边,抱住她的腿哭诉道。薛怀义身上的袈裟被踩脏了,鲜亮的紫色撕开一个大口子,上面沾满了灰尘。

    “还不快去请太医”武媚娘冲宫女喝道,然后扶起薛怀义,拿起帕子擦拭他脸上的灰尘、眼泪和血迹,柔声问道“谁打得你”

    薛怀义听到后,见武媚娘要为自己做主,委屈、愤怒、羞恼等各种情绪涌上心头,竟然忍不住哽咽起来。

    “快别哭了,你快说,我为你出气。”武媚娘安慰道。

    薛怀义用撕破的袖管正要抹眼泪,武媚娘赶忙按住,叫人端来温水和干净的帕子,对薛怀义说道“别动,你力气大,不小心又弄疼自己了。”

    宫女跪下稳稳当当高举着铜盆,武媚娘用帕子沾了水,轻轻地给薛怀义擦脸。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脸上,薛怀义心砰砰作响,脸上的疼痛变得恍惚而遥远,占据他心神的是武媚娘那双盛满柔情的眸子。

    “把眼睛闭上。”武媚娘温和地命令道。

    薛怀义依言闭上,他感到春风拂面的气息,突然觉得被打一顿,引来陛下这么关切他是值得的。

    但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反剪双臂照脸打了十多下,这样的屈辱即使连泥塑的菩萨也不受了,更何况是薛怀义这个假和尚

    这时太医提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赶来,武媚娘冷声道“快给薛师傅看看,还有哪里受伤了。”

    太医小心翼翼地让薛怀义伸手踢腿转身子,最后发现只有脸上的伤势最重,留下了一盒消肿止疼的薄荷绿药膏就离开了。

    “幸好没什么大事。”武媚娘面上松了一口气,柔声道“我来给你上药。”

    薛怀义忙道“药膏弄到手上脏得很,恐污了陛下的玉体,我自己来涂。”

    “别乱动。”武媚娘抠了一点,点在薛怀义的脸上,然后轻轻揉开,一边揉,一边询问“疼不疼”

    “不疼。”薛怀义脸上露出傻笑。

    涂完药膏,武媚娘又叫人拿来新的袈裟给薛怀义换上。至此,薛怀义心中的怒气被武媚娘的柔声细语渐渐抚平。

    “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出手这么重,敢伤了你”武媚娘接连发问。

    “是叫苏良嗣的老匹夫”薛怀义咬牙切齿道“白马寺的放生池开了第一朵荷花,我见你殿里经常放些鲜花鲜果,就采了送过来,没想到遇到苏良嗣这个老匹夫”

    薛怀义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不由分说,派人将我拉下马,反剪双手,让仆人打了打了我的脸几十下”

    “陛下,你要为小宝做主啊。”薛怀义祈求地看着武媚娘。

    果然如此。

    当武媚娘第一眼看到薛怀义的伤势时,就大致猜到了“凶手”。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薛怀义这样的伤势一看就是羞辱的意味居多。

    看不惯的薛怀义的,不是李唐宗室,就是公卿大臣。确认是公卿大臣,武媚娘又问“他们在哪里打的你”

    这些大臣各个标榜正直,又鬼精地很,一定是薛怀义的把柄落到了他们手中。

    薛怀义顿了一下,支支吾吾说“我怕荷花谢了,抄近路就从南门进了。”

    武媚娘叹了一口气,拍着薛怀义的后背,道“南门是公卿大臣进的你以后还是从北门进吧。”

    薛怀义犹如小狗般明亮的眼睛刹时黯淡了,抬起头,往日俊朗的脸如今红肿不堪,眼睛红通通的。

    武媚娘叹了口气,将人抱在怀中,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抚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我也不好处罚苏良嗣你这几日就住在宫中,待伤好了再出去,好不好”

    薛怀义将下巴搁在武媚娘的肩膀上,双手紧紧环抱,哼了一声,道“我要为自己报仇。”

    武媚娘好笑地拍拍他的后背,道“别让人抓到把柄,否则连我也救不了你。”

    薛怀义的眼睛陡然一亮,道“我知道了。我有后援。”

    好兄弟,一起去套老匹夫的麻袋,去不

    武媚娘安抚好薛怀义,让他去殿中休息,自己则继续拿起一本奏章,心不在焉地看起来。

    相比于安抚薛怀义时的柔和,武媚娘现在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她自以为退让的行为,反而助长了群臣的气焰,让他们一进再进。

    但若因薛怀义处理大臣,又担忧这些大臣离心。武媚娘苦恼地揉揉额头,她一路走来,穿过河流、山川、荆棘、大漠,每天都是新开始,每天都是新挑战。

    薛怀义被打脸,又何尝不是打她的脸

    偷来的锣敲不得。武媚娘和薛怀义有私情,不被世人承认,正是因为这,武媚娘才不能大张旗鼓地为薛怀义出头。

    若她为薛怀义出头,文人的那张嘴说不定要怎么编排她武媚娘的荒淫无度和昏庸无道。但要她放弃薛怀义,武媚娘是断不肯的。

    她是人,不是机器,需要宣泄自己的情绪。薛怀义做得很好,因此武媚娘很喜欢他的陪伴。

    武媚娘对薛怀义被打的不作为,反而为她在朝臣中赢得一丝好名声。

    薛怀义再受宠,陛下还是最看重大臣的苏良嗣的仗义行为得到了朝野上下的称赞。

    薛怀义可不是乖乖吃亏的主儿,养好伤后,他立马出了宫。呆在宫中对于报复苏良嗣无济于事,出了宫才能更好的筹划。

    为此,他叫来了自己的好兄弟云川,一起商量要如何套苏良嗣的麻袋。

    云川的人愣了一下,这个办法真是简单粗暴,要是薛怀义有心,再耐心一点,说不定能将苏家弄得家破人亡。

    也许,这就是陛下喜欢他的原因吧。

    “那你准备怎么套麻袋是上朝的路上,还是回朝的路上上朝和下朝,苏良嗣都乘坐马车,即使下了马车,也都在宫门口。这里都不好动手。”云川考虑可行性。

    “我带多些人,即使坐马车也不怕,将人从马车里拉出来,揍一顿,出一口恶气。”薛怀义说道。

    云川闻言,沉思了一下,摇摇头道“不妥,这样架势太大,恐怕会给陛下惹来麻烦。”

    薛怀义泄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的打白挨了吗”

    云川想了下,道“我记得苏良嗣有个儿子叫苏践言,在太常寺当官。苏良嗣年纪大了,若是他一不小心死了,讹诈你,该怎么办又是一件麻烦事。”

    薛怀义咬了咬牙道“老贼夫,便宜他了。”薛怀义听从云川的意见。他虽然愤怒,但知道轻重。

    在未发迹前,一个九品官在薛怀义面前就是官老爷,是通天的大人物。自从跟了武媚娘后,薛怀义的眼光高了起来,但他知道宰相不能轻易动,否则就是捅了马蜂窝。

    苏良嗣这个老不死,要真以死讹上他,那就是闯了大祸,连陛下都不好保他。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薛怀义找了一些市井无赖,观察了几天,拦在苏践言休沐去花楼的路上,将人套上麻袋,带到小巷里胖揍一顿,才一出胸口恶气。

    晚上,薛怀义神气洋洋地去了皇宫,武媚娘见状眉头一挑,问道“发生了什么好事”

    薛怀义瞅了眼左右,见无人,然后凑到武媚娘耳边说道“我把苏良嗣的儿子套麻袋揍了一顿,他至今还躺在小巷里哎哟哎哟地叫痛呢,笑死我了,哈哈哈。”

    武媚娘

    “陛下,你怎么不夸我”薛怀义见武媚娘面无表情,不解问道。

    武媚娘淡淡瞥了一眼薛怀义“夸你什么夸你殴打朝廷命官”

    薛怀义闻言讪讪一笑,他如今出了一口恶气,心中舒坦了许多,听到武媚娘的质问,只傻笑不说话。

    “嗯,说话殴打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武媚娘眉眼冷凝,注视着薛怀义。

    薛怀义先是一愣,紧接着涌起了愤怒和委屈,陛下竟然为了一个小官问罪于他。当他气得要拂袖离去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了武媚娘的左手做了一个熟悉的手势。

    这是

    开始的标志。

    薛怀义是足力青年,因养伤休息多日,又蹲点浪费几日,见武媚娘神态,也跟着意动起来。

    苏践言听到外面许久没有声音后,才敢爬出来。他浑身都疼,骨头好像碎了一样。

    他刚才骑马离家,刚转过路口,就被人围住,从马上扯了下来,套上麻袋,拖到一处僻静的小巷,然后被人连续踢打。

    苏践言从麻袋里爬出来,呼痛声引来了路人。好心的路人找来马车,将苏践言送回苏家。

    苏良嗣出自武功苏氏,废太子李承乾的妻子苏氏也出自这个家族,世家名门,没想到在大街上走着就被人拖走揍了一顿。

    苏践言惊悸过后,是愤怒。是谁在打苏家的脸

    苏践言气势汹汹地拖着浑身疼痛的身体想要报官,却被阿耶苏良嗣拦住了。

    “这口气我咽不下”苏践言一瘸一拐地吼道。

    “我知道是谁了。”苏良嗣老神在道。

    “是谁”

    “淫僧薛怀义。”

    “”

    屋内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苏践言以手做刀,冲着脖子比划了下,道“我能”

    “不能。如果你想要全家给你陪葬,当我没说。”苏良嗣凉凉道。

    “那爹你怎么敢打他”苏践言不解道。

    “因为我是你爹。”

    苏良嗣说完,又道“你少给我去什么花街柳巷,还有这件就当没发生过。”

    “为什么儿子的打就白白挨了哎哟哎哟,疼死我了。”苏践言在一旁呼痛不已。

    “哼,陛下很宠爱这个淫僧。”苏良嗣不由得生出怨言来。陛下确实没有处罚他,但也将薛怀义留在宫中修养疗伤。

    他上次是抓住了把柄,才能免了惩罚。

    薛怀义让武功苏家吃个哑巴亏后,心情畅快了许多,又威风起来,设宴酬谢好兄弟。

    觥筹交错间,薛怀义郁闷了叹了口气,道“那些小弟说跟着我没前程,还说我约束地严,不痛快。他们帮我揍了一顿苏践言,说是还了恩情,人就立刻投奔一个胡人。”

    “胡人商贾”云川诧异了下。有多少人为了见陛下一面汲汲营营而不得,薛师傅日日却能见到陛下。洛阳城中除了蕃将,还有胡人在权势上能比过薛怀义的

    “叫什么索元礼,是个断案的官,呸,也不是什么好官,是个谎话精马屁精。他有什么好的”薛怀义有些不服。他自认出手大方,对这些小弟不薄。

    云川对索元礼有所耳闻,传言他最擅长攀咬,一人进去,九族都不清白。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