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 索吻局 天凉了啊,该分手了。

作品:《狐狸奶酪

    深夜, 京科王府,灯山璀璨。

    放眼放去,是一排壮观明亮的豪奢洋房, 也难怪女孩儿要挤破脑袋进去。

    理解只归理解。

    稚澄很难姑息给自己惹麻烦的家伙 , 要是宋滔滔那家伙,是自愿扑进这张毒液馅饼, 搞得大家鸡犬不宁,害得她没了私人时间还得跑前跑后的话。

    车神的拳头真的会硬

    是的,稚澄秋名山车神附体, 靠着速度与激情,以及抄小路的捷径,终于终于。

    在0点前抵达京科王府

    她跨着一双沉脏机车靴, 浑身叠满了精神小妹的红牌buff,与别墅群浓郁优雅的法兰西风情格格不入。

    保安小哥第一眼,心头凛然

    怎么像个来抄家的。

    保安小哥第二眼,更凝重了

    我错了, 她像个来灭我全族的。

    不会是离奇到来灭口她奶奶养在这里的小蜜吧

    保安小哥是新来的,咽着口水, 警惕盘问。

    “来干嘛的”

    稚澄昂首“拯救少女,灵堂致辞,爱与和平,不用谢我”

    保安

    超强记忆力让稚澄找到了那一扇熟悉的雕花铁门。

    她狂奔进去。

    别墅门户亮堂堂地敞着,在那张柔软高弹的猪脑花沙发, 叠着高高的对儿,她那狗前任身材修长,穿得整整齐齐的,颈部松了两粒丁香扣, 女孩衣衫不整扑进他怀里,双颊略带潮红。

    稚澄脑颅抽抽充血,当堂就想剥狗皮。

    但她第一时间并没有发飙,很冷静绕屋两圈,左一圈右一圈,连天花板她都没放过,并没有发现什么拍摄镜头。

    很好,果然是钓她的。

    “来了”

    凌扬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前女友,看哥哥这球,进得好不好”

    他暗叹,那姓梁的,果然有点料,仅用一招就炸出了他的前女友,先前陈斯伯给他出的花招,这小祖宗可是鸟都不鸟他

    稚澄

    进你个球爷天灵盖都给你顶啰

    “啊,部、部长”

    宋滔滔显然认出了人,她急促惊叫,躲进凌扬的衬衫里。

    后者既不推开,也没有用毯子披裹,任由她被稚澄一览无余,充做一件漂亮的、又极具挑衅意味的战利品。

    男人拇指跟食指捻着一根富春山居,袅袅地燃着。

    稚澄敲好嚣张

    稚澄问得直白,毫不羞耻,“什么程度了”

    凌扬偏过头,他喉结大,喉围低,声音是醇正的磁性,这让男人在风月场里无往不利,“你以为她像你,什么都要拒绝吗滔滔可比你乖多了。”

    凌扬嘴上净是得罪,却不由自主飘向她。

    他头一回交往这种女朋友。

    肉脸稚嫩,却很冲,很疯,第一次接吻也毫不顾忌,还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呢,那嘴里咬着顺斋的糖火烧,就那样直冲冲上来,用两粒小虎牙莽撞索要他的吻。

    那滋味他到现在还记得,甜的,麻辣的。

    他说不清她是第几任,却是唯一一任,分手后仍让他牵肠挂肚的。

    宋滔滔被他言语调戏,埋着小脸,恨恨锤人。

    “混蛋。”

    凌扬低低地笑,抓起她的手,紧扣在掌心,余光却出卖了他的偏爱。

    “啪嗒”

    稚澄扬手摘了机车头盔,跳出一簇银线。

    冷茶色,锁骨发。

    发梢切口整齐锋利,如同一轮偏冷弯刀旋飞而至。脸却极乖,像糖火烧,像金吉拉,像切开水汽四溢的京白梨,你想到一切乖的,甜的,酥的,形容。

    凌扬的手心无意识松了松。

    稚澄将头盔扣到腰口,乖奶脸操着一口烟枪嗓,“乖你大爷”

    “”

    稚澄转头看向宋滔滔,严肃无比,“你吃药没”

    “啊没。”

    宋滔滔脸红得背脊像弓弦轻颤。

    稚澄火大踢了一脚猪脑花沙发,震得俩人都弹了起来。

    稚澄怒视凌扬那双桃花眼。

    “钱呢给她买药”

    总不能让她这个前女友掏钱替身情人买吧

    那她贱不贱的啊

    总之这次连夜捞人,还倒贴车油跟花圈套餐,稚澄都觉得自己是菩萨转世了

    其他的她一毛钱都不想出

    大少爷双臂伸展,靠在沙发边沿,好整以暇,“前女友,你也操心太多了,怎么,怕她怀我的小孩我记得不错的话,有个姑奶奶前些天好像放话,要坟头问候我,这么快就改了主意”

    稚澄翻白眼。

    逼逼不如动手。

    凌扬被一股暴力掀了面,像死狗般趴着。

    凌大少爷涨红了脸,倍感屈辱,可每次翻起来都被强力压了下去,稚澄屈膝顶着他后背,狠拍他,龇着虎牙威胁。

    “想涮脑花是不是给爷老实点儿”

    “”

    刹那之间,尾椎骨蔓延又酥又麻的触电滋味。

    她把老子当什么了

    还拍老子臀

    凌扬咬着后槽牙,烧红的耳根恼怒埋进泡棉里。

    稚澄从屁兜很快捏出一只钱夹。

    这是富家子弟用来给小费的。

    稚澄翻了翻,钱夹是满的,里头还贴了一张她跟凌扬的大头贴。

    好像是某个周日去游乐场拍的

    这厮当时还嘲笑她幼稚,没想到它转眼被主人爱惜磨挲得起了毛边儿。

    “”

    浪子竟然玩纯情这一招

    见稚澄探究目光,凌扬冷哼一声,“忘记拿掉而已,少自作多情。”

    噢。

    是死鸭子嘴硬。

    稚澄抽掉大头贴,将钱夹甩给宋滔滔,“叫你朋友过来接你,这些都给你,买最好最贵的,不用给他省”

    宋滔滔农村来的,家庭贫困,稚澄听说她之前买卫生巾都要买散装的。

    没想到这宋滔滔嘴巴一瘪,仿佛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我我是真的喜欢他”

    稚澄

    “我自愿的所以别拿钱来侮辱我”

    稚澄

    宋滔滔愤怒回吼,情绪轰然上头,又像狠狠丢脏东西一样,将钱夹扔到稚澄的脸上。

    那可是鳄鱼皮,开口嵌着一条薄金属片,冷刺刺刮过稚澄下颌一角,极快渗出一缕血痕。

    而宋滔滔胸脯剧烈颤动,噙着泪花,比她还像受害者。

    离谱啊姐。

    稚澄显然没想到gir hes gir还带回旋镖的。

    您是长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脑子吗

    稚澄正侧对着她,以为对方是友军,最不济也是个中立方,所以放心交付人身安全,结果惨遭背刺

    “你他妈想死是吧”

    凌扬见到血迹,瞳孔猛地震动,他迅速起身,伸腿狠踹一脚宋滔滔,后者倒飞出去,连番撞碎她身后昂贵不菲的落地灯具。

    男人黑眸里翻滚着择人欲噬的阴狠,哪里还有哄着她说话的柔情蜜意。

    “我,我”

    宋滔滔捂着发痛的肩膀,显然没见过富家子弟这么粗暴可怕的面孔。她吓得直掉眼泪,“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侮辱我在先”

    稚澄推开凌扬的手,拇指朝内,揩去下颌肉的一滴血珠。

    擦得不太干净,曳出一道妖异模糊的血腥油彩。

    敲

    爸爸千里营救还破相了

    她偏过脸,猫瞳闪烁着幽诡冷光。

    “蠢货,佛祖来了都救不了。爸爸被这畜生打赌,三个月能不能被他办了,你倒好,直接送上门,还沾沾自喜。”

    凌扬张了张嘴,又颓然垂头。

    而稚澄走到宋滔滔的面前。

    这女孩很年轻,皮肤捂得也白,但并不漂亮。属于那种在人群里,不会看第二眼的路人。

    像她前男友凌扬这种天之骄子,虽然渣是标配,但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她以为她的心事终于得到了天际的回应,却不知这是一场低劣的桃色陷阱。

    但她掉陷阱,跳火坑,冲她发什么脾气真当她是savior了

    稚澄摁亮手机屏幕,滑到朋友圈,定在那张脚踝拍摄图,烟嗓冷酷,“看见了吗你就是个工具人,还是我的替代品”

    宋滔滔嘴唇刹那发白,陷入癫狂呢喃。

    “不,怎么会凌哥对我是一见钟情”

    稚澄不耐烦敲着头盔。

    “姐们做人能不能别太普信你要钱没钱,要貌没貌,难得脑袋瓜机灵复读考进光北,结果唯一优势的学业都是垫底的,你不珍惜这机会能不能留给别人”

    “样样都拿不出手,凭什么那人渣对你一见钟情”

    人渣凌扬“”

    稚澄揭开遮羞布,“宋滔滔,你要不是我同学,还归我管,你以为我前男友会瞅见你”

    到这一步还执迷不悟,稚澄也懒得继续拯救她。

    又不是你妈,我管你怎么人生崎岖呢拉你一把都是菩萨金身大发善心

    稚澄松着指节。

    “对了,咬紧牙齿,别怪我没提醒你。”

    “”

    随着话音落下,稚澄快准狠,破空声响起,反手掴了她一大耳刮子,扇得宋滔滔原地打起转,就连她下颌也多了一道血迹,被稚澄用指甲盖儿刮的。

    稚澄表示,她什么都能吃就是亏不行

    “叮咚”门铃按响。

    “送外卖的”有个男声在外头喊。

    宋滔滔顾不得怨愤跟发火,捡起散落的衣裙,惊慌躲到沙发后。

    黄马甲弹进个脑袋,“你好,请问是凌先生吗”

    凌扬皱眉,“我是。”

    他并没有下单东西,深夜恶作剧吗

    黄马甲瞅了瞅,看这面相,风流多情,印堂发黑,难怪荣登前女友暗杀名单。面对满屋狼藉,黄马甲拿出了专业素养,面不改色,“是这样的,凌先生,有一位爱好和平与善良的稚女士,在特殊的纪念日,为你钦定了专属祝福”

    凌扬

    凌扬奇怪挪了眼稚澄你和平与善良

    和平与善良面色红润,淡定无比。

    黄马甲拍了拍手,很快他的兄弟姐妹齐心合力,搬出了一只888专价比双人床还大的雪白带金箔的花圈

    “什么晦气玩意儿你是不是疯了”

    凌扬气得骂出了国粹,像他这种显贵门庭,最忌讳就是黑白丧事,稚澄心知肚明,就爱扎心肝脾肺

    外卖送到

    直播事儿也搅黄了好耶

    稚澄使命必达,拎起她的头盔,混入黄马甲中,准备趁着天还没亮,回去补眠,至于宋滔滔

    冲她刮她脸那下子,爷不管了

    您请便啦

    凌扬忽然出声。

    “杭颂雅。”

    机车靴顿住。

    凌扬幽幽道,“这个送上门的,跟你没有血缘,你可以不在意,但杭颂雅,是你表姐吧”

    宋滔滔躲在沙发边,不可置信瞪大了眼,她,她真的是凌哥用来刺激部长的工具人

    不是她也可以是杭学姐

    尽管会惹得她家人反感,凌扬仍旧狠下心,打出了这一张王牌。

    果然,稚澄迟疑了。

    他继续乘胜追击,“只要你跟我复合,我绝对不碰任何人以后也不会”

    稚澄眯眼。

    “你还在西边那卧室睡吧”

    她记得那间带个超超超超大的马桶。

    凌扬愣了愣,紧接着被踹了下小腿,稚澄昂首,如同奔赴战场的小将军。

    “带路”

    这是同意复合了

    凌扬狂喜得脸庞颤抖,桃花眼蔓延出粼粼水波,殷勤地领着她上楼,嘴里说,“宝贝,慢点,别摔。”

    又问她,“你jiojio是不是有点冷,下次全屋铺地毯好了。”

    稚澄“”

    拜托,她厚重型机车靴嗳冷个屁啊

    “凌哥”

    楼下飘起了宋滔滔的无助哭腔,稚澄看都没看,凌扬则嫌弃晦气,“史滔滔,钱夹里有卡,都给你了,滚吧”

    稚澄“。”

    稚澄忍不住“人家姓宋。”

    凌扬语气满不在乎。

    “随便吧,反正你都回来了,无所谓。”

    说完他又微妙心虚起来,主动拉着稚澄坦白,“我没碰她,不信你可以检查她。”凌扬又补充,“她之前给我哥们当家教,可能早就玩开了,那会儿我都不认识她,那可不关我的事。”

    “”

    稚澄啪的一声甩他巴掌,清脆又响亮,“少说这些恶心的话”

    凌扬“”

    不敢反驳。

    卑微且柔弱。

    稚澄奔到西边卧室,轻车熟路推开浴室门,眼前一亮,朝凌扬招手。

    “快进来有个好东西给你看看”

    凌扬高大身躯反而有些扭捏,“要不,我先洗”

    稚澄两只胳膊把他扒拉进来,狠狠踢上浴室玻璃门,并且用粗厚毛巾锁住把手。

    凌扬“”

    这是什么套路

    回应他的是冷茶色的短发弯刀,凌厉切割颈肩。

    大脑如同雪崩。

    等凌扬再度回神,他的头颅已经被人摁进了一圈白滚滚的

    马桶

    凌扬脸色铁青,双臂使劲撑着,“你疯了啊”

    “敢动我表姐”

    稚澄摁着凌扬的后颈青筋,迫使这位京圈放浪贵公子吃痛出声。

    “今天我也成全你”

    “嘭嘭嘭”

    那颗漂亮圆润的黑后脑勺被稚澄吸在手心里,一遍又一遍砸进马桶圈里。

    溅起蓝色汪洋。

    稚澄敲只恨阿姨太过敬业

    看看这马桶,刷得贼干净,竟还放了香喷喷的、柠檬味儿的洁厕剂

    没能让她的前男友好好喝上两口原味的,她感到异常遗憾

    “咕噜噜咕噜咳咳呜呜咕”

    男人剧烈挣扎五分钟后,动作幅度越来越小。

    稚澄把他脑袋从马桶蓝海里拔出来。

    湿漉漉的俊美面孔,布满血丝近乎涣散的眼珠,被她摧残得一塌糊涂,哪里还有昔日高傲贵公子的模样。

    “”

    就这就这

    稚澄松了手,男人脑袋咚的一声砸到地板上。

    乌黑的湿发丝丝缕缕铺在西洋杉的地板,胸前领扣有一颗不知所踪,他胸膛劫后余生般强烈起伏,肢体怕水似不住痉挛,像一头差点淹死在海里的军舰鸟。

    稚澄心痛摇头。

    之前天天在家开泳池派对,游一圈马桶海就不行了

    这届年轻人真不太行,浪子也不中用

    稚澄俯下腰近距离观察他的情况。

    后背被人一个痛击,从腰部塌了下去,撞进男人的胸膛。

    她

    “暗算我”

    “这也叫暗算”凌扬的气息还有点喘,桃花眼的边缘局部泛着玛瑙红,“橙子撞奶是橙子先痛,还是牛奶先痛”

    “”

    好问题啊。

    稚澄陷入了学术思考。

    毛线睡衣裙很明显是size,胸前绣了只小巧却饱满的金线蜜汁柑橘,她肉嘟嘟的唇离他那么近,仿佛浸了一层白肉玉冰烧的色泽。

    凌扬哪里还自控得住,昂起颈就狠狠吸进她两瓣小唇。

    稚澄被咬得嘶了声,本能反手赏了大耳刮子过去。

    “你别打岔我还没解开橙子撞奶的难题呢”

    大概是被扇习惯了,大少爷竟也没有恼怒的意思,爬起来半跪在地,继续捧着她脸伺机而动。

    等等

    稚澄后知后觉。

    这货刚刚是不是被她摁马桶里了

    这货是不是没漱口就叼她了

    凌扬喝了马桶水凌扬亲她她本人喝了马桶水

    “我giao妖孽你速来受死”

    惨烈、恐怖、可怕,阴暗系的顶级打野统治了这片区域。

    七分钟后,救护车到。

    保安小哥看着被担架抬走的某年轻少爷,他双眼紧闭,睫毛湿透,脸颊两旁高高肿起,在那黑暗的岁月里,不知承受了多少敌方伤害。

    但是

    凌少坚强存活到了毒圈缩小的最后一刻,尽管狼狈,但呼吸均匀,他双手优雅交叠在腹前,有一种死去多年的诡异安详的美感。

    据说那别墅里,还有前女友亲送的花圈,比双人床都大的那种。

    保安小哥由衷感叹

    那祖宗果然是来灭人全族的吧。

    而班斐接到稚澄的电话,口吻异常沉重,“哥哥,你能来礼花广场见我最后一面吗”

    这声音壮烈的,怎么好像被灭了全族似的

    礼花广场,喷泉世纪。

    行人有说有笑经过。

    而往日最热闹的冰塔雪松喷泉,别说人,连鸟都不愿意经过。班斐远远看到,稚澄双手凝重撑着石台,突然一个头锤,往喷泉里扎了个猛子。

    干嘛呢这是。

    静如木乃伊,动如比特犬。

    难怪活人避退。

    班斐礼貌问旁边的保安,“你好,她这病多久了”

    保安心有余悸,“快,快20分钟了”

    班斐了然,给保安小费,让他转交给经理,承担这一晚的换水费用。

    保安激动得脸都红了,“够了够了”

    他温声道,“辛苦。”

    他向来是如此周道,能让周围人体会到与他交往的舒服。

    仿佛闻到了味儿,那狂暴比特犬露出小尖牙,昂起一颗湿透的脑袋,朝着班斐狂扑而来。

    保安吓得大惊失色,拉着班斐就要跑。

    “啪。”

    班斐拎着个冰白塑料袋,伸出空着的一只手,罩住比特犬的半张肉脸,她脾气超级暴躁,双腿狂蹬,“唔唔放开我我要亲亲嗷呜”

    “跟哥哥亲亲还不容易”

    班斐笑,“先告诉哥哥,你怎么了在学头部游泳”

    那张河豚脸肉眼可见鼓了起来,她气咻咻,“才不是呢我是被凌扬亲啦我脏啦”

    “就这”

    班斐挑眉。

    有人说因爱欲,以唇触,但他对吻的处理跟拥抱一样,都是很敷衍的,等同于聊天说话,是一种普通大众都认可的社交礼仪,仅代表他稍微过得去的礼貌。

    他不太明白,一个吻哪里值得她这么生气呢

    还就这

    稚澄更生气了,“他狗胆包天喝了洁厕精不漱口就偷袭亲我嘴里都一股儿柠檬香波味儿”

    因为过于激动,稚澄脑袋的水珠甩得到处都是,在他脸上溅开清凉的水汽。

    得知来龙去脉,班斐感到好笑。

    “原来如此。”

    “那我现在可以亲哥哥了吗”她眼巴巴的。

    班斐玩味,“哥哥这辈子也不想尝到洁厕精是什么味道呢。”

    稚澄爆哭。

    好哇他果然不爱我

    她恶狠狠地说,“你拒绝朕这点小要求,你会后悔的”

    “那拭目以待。”班斐轻笑,拉开冰气四溢的塑料袋,“冰棍吃不吃,给你买的,大白糖要不要还是要北冰洋奶油棍儿”

    “不要不要不要你的”

    她炸得跟跳跳糖似的。

    “那都归我了。”

    班斐拆了支北冰洋桔子冰,咬得脆响,空气里弥漫着清爽的汽水味。

    白衬衫内叠穿了一件哑光黑高领,薄金片少量装饰,似弥月圣火灼烧的痕迹,点缀得颈段愈发修长冷峻,哪怕手腕素净,没有半点饰品,纸醉金迷的美感扑面而来。

    班斐朝她扬了扬手,“间接接吻,要不要”

    她是这么容易好打发的

    稚澄又生气又馋嘴。

    她咚的一声犁上去,把哥哥整齐束在皮带里的衬衫抽了起来。

    班斐

    稚澄掀开他第一层衬衫,脑袋径直钻了进去,隆起一个小山包。

    班斐

    她那两只小肉手更是嚣张到无法无天了,从他腰前内搭的缝隙,像墙串子一样活泼泼地窜进去。

    班斐低眼,“你在做什么呢”

    稚澄超生气,脑袋在他衬衫里蠕动,“不给亲就捏爆你的超级迷你菲菲爆珠”

    “”

    讨厌的小鬼,你多少有点不礼貌了。

    班斐看着人来人往的广场,只有他俩,在冰塔喷泉前粘成了一个连体婴儿。

    嗯,明早热搜可以安排

    一米九六男生在礼花广场竟被短腿奶娃娃做了这事

    这糟糕的夜晚。

    还有糟糕的小混蛋。

    他就不该来这一趟。

    “说得很好,你先把头露出来。”

    班斐淡声,“不能只有哥哥一个人社死。”

    稚澄就不。

    啧。

    这届猛犬可真难哄。

    班斐咬住桔子冰,单手不紧不慢解开衬衫扣子,领口阔切,薄金片往后一滑,露出了那一张气鼓鼓、写着你今晚休想哄好老子的奶熊小脸。

    她的脾气真的很好认。

    他喉腔溢出笑,咬了口亮澄澄的桔子冰喂她。

    她偏过头抗拒他,他就耐心地追逐过去,一遍不行就两遍,直到幼猫咕哝着,向他开放那一条稚嫩的温热的喉管。

    半融化的桔子冰滑了进去,化成了桔子汽水。

    月亮也融化了。

    班斐伸出舌尖,拨开厚软软的橙子皮,轻挑又暧昧勾了牙龈小肉瓣。

    稚澄哪里经过这种高段位的撩拨,呼吸得又急又快。

    稚澄从衬衫里伸出两只胳膊,垫着脚圈住他脖颈,吻得天昏地暗,眼珠子闭得紧紧的,睫茸多得像丝毛狗,肉肉的脸颊激动得驮起了两团粉棉花。

    忽然颈边窜起一阵凉丝丝的风。

    班斐边吻边睁了眼。

    礼花广场也不乏接吻的情侣,却没有一对儿像他们这样

    一个深陷其中。

    一个游离在外。

    班斐冷淡疏离地审视着怀中的女孩儿,她的心脏跳得很快,每一下都是一场炙烈演唱,仿佛要用她无与伦比的热情来迎接这场磅礴热恋。

    班斐眼圈泛着一瓣玛瑙红,却欠缺足够生动的。

    陪她玩了这么久。

    天凉了啊,也该分手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