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书57. 第 57 章(捉) 方脸书生

作品:《算命老太逃荒成女帝

    听到徐秀越的问话, 玉华仙子心头一颤。

    “不过是个粮食生意,竟能颠覆三家”玉华仙子显然不是很相信。

    徐秀越不管她信不信,只是问道“仙子选哪个”

    玉华仙子面露纠结,过了半晌才道“我自然是想要他们三家俱灭, 以报血海深仇。”

    徐秀越嘴角挂起一抹笑, 道“那边简单,你回去告诉王老爷, 这单生意牵扯甚大, 绝不可做, 然后, 等着便是了, 你若想活命, 就及早离开王家。”

    玉华仙子蹙眉“这样就能颠覆三家”

    “不错。”

    玉华仙子面色犹豫,过了会又问“那若是做了这一单生意呢”

    在她问出这句话时,徐秀越就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若是做成了, 王老爷便会结交权贵, 自然是王家一家崛起,另外两家殒命了。”

    玉华仙子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是沉默良久后,起身朝徐秀越福了一礼, 道“多谢姐姐了。”

    了解此事, 徐秀越不再考虑其他, 只全心全意地花着银子喝药、泡药浴,吃好吃的,再买一堆护肤品做面膜。

    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

    这一日何四郎又是脚步虚浮回来的,显然中午再考场没吃下去几口饭,下巴上还带着几根新长出的胡茬。

    看着何四郎这沧桑的样子, 徐秀越难得心疼了一点,将自己的面膜分了何四郎一份。

    谁知何四郎脸色铁青地拒绝了。

    真是白瞎了她老母亲般的分享欲。

    考试要天不亮就去排队检验入场,何四郎此时困乏的很,吃了顿饱饭便早早睡去了,翌日又去找师兄弟对答案,回来的是脸色就有些不好。

    徐秀越也不好问,想着反正也考完了,何四郎因着将要来临的洪灾,也没心情去诗会什么的,于是就被徐秀越抓了壮丁。

    其实也是想带着何四郎散散心。

    三人先去了首饰铺子,给几个媳妇和自己一人买了一套银簪、银耳坠,又各买了一套金的。

    徐秀越留了五十两花销,剩下的又去另一家钱庄换成了金子。

    这年代金子十换一,九百多两银子,也就换了九十多两金,不过却方便了许多。

    让徐秀越冒着危险赚这一千两,徐秀越觉得累赘,可若是轻松得这些钱,徐秀越瞬间办法总比困难多。

    还是一个值不值得的问题。

    徐秀越见府城的棉布比他们往日买的更细腻,于是又囤了各色棉布几匹,留着回去做新衣。

    这里的棉花不如他们村里卖的好,徐秀越就歇了心思,只留了布回去做几床新被子,路上用。

    放不住的吃食徐秀越打算回家那天再买,只带着两人买了些这两日吃的,就回了客栈。

    翻过一日,就到了放榜的日子。

    这日一早,何四郎就顶着黑眼圈起床了,徐秀越也难得紧张起来,有些睡不好觉,三人早早下了客栈,不成想大堂里早已坐满了人。

    穿着长衫的,大都是本次考试的童生,其他的则是陪考人员。

    何四郎书院里的张先生也在下面,何四郎便先上去打了招呼。

    徐秀越这才第一次见到这位先生,因着是学生家长,便也上前打了个招呼。

    张先生留着山羊胡,只是抬头看了徐秀越一眼,点点头便没再说什么,显然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正好徐秀越也不想跟他攀谈。

    学问上,徐秀越不知道这位先生好不好,但是从何四郎之前传达回的一些先生的观点上,徐秀越却不太认可。

    俗称三观不一致。

    于是何四郎跟先生谈话的功夫,徐秀越就领着何三郎找拼桌。

    不过客栈人多,又都是等榜的,虽说他们下来的不完,也是已经没有空余的桌子了,只能与旁人拼桌。

    徐秀越的目光正在四处寻找三人的空座,忽然发现人群中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何书青,另一个是何书青的好友。

    两人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转过头来,几人视线相交,一触即离。

    徐秀越是单纯不想沾上脏东西,他们两人就不知道了,总归应该不是自惭形秽。

    此时忙活完的店小二发现了徐秀越,忙过来招呼道“今日大堂人多,婶子不介意的话,跟这桌的客人挤一挤如何”

    眼下这情况,徐秀越自然不介意。

    这桌只坐了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的方脸书生,旁边站了个小厮。

    跟着小二走到角落坐下,徐秀越看着眼前穿着长衫的男子,忽的觉得有些眼熟。

    “婶子可要些茶点”

    店小二打断了徐秀越的思路,徐秀越要了一壶茶,也不再多想,只等着张榜送喜。

    何四郎结束了跟张先生的谈话,坐到徐秀越身边后轻声道“儿子这次答的不好,怕要落榜。”

    说着徐秀越就见他眼眶微红,像是要哭出来,只是咬紧牙关憋着,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分清云淡的样子。

    徐秀越知道这时候不能劝,便道“还没发榜,怎能断定,便是落榜也无妨,娘也无须你非要走科举路子。”

    何四郎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却闭上了嘴。

    周边的读书人却一个个的相互诉苦,徐秀越听了一耳朵,也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原来本科考试不仅出题角度刁钻,最后更是加了一道申论,问若是朝政昏庸,百姓苦于压迫,读书者该当如何。

    这样的题目简直是大逆不道。

    有言之凿凿写了一篇论民生者诉苦,也有人大谈自己做官之后行动的方向,更有吹彩虹屁者怒斥考题,举例说明并生动形象地夸赞了一番皇帝。

    随着人越来越多,谈论考题的书生也多了起来,声音渐大,何四郎也听到了,见徐秀越看向旁边谈话的读书人,便道“先生说,这一科的主考,是当朝贵妃的胞弟。”

    徐秀越瞬间明悟了。

    这样的裙带关系,肯定是保皇党,何四郎肯定是没有吹彩虹屁,或许还因为受到她的影响抨击了点目前的政令,所以才情绪低落,笃定自己考不上了。

    徐秀越想了想道“若是这样,那也没啥,考不上娘才以你为荣。”

    何四郎诧异地看向徐秀越,就连对面的方脸书生,也看了过来。

    徐秀越道“彩虹屁不是不能吹,只不过这时候就考彩虹屁筛选人才的考试,也没有什么考下去的必要,考的好坏,都没有什么意义。”

    何四郎似乎明白了徐秀越的意思,不过还是眉头紧皱,疑惑道“彩虹屁是何物”

    徐秀越

    大意了。

    “就是拍马屁的意思。”

    何四郎沉思过后,点点头“娘说的是。”

    说罢他整个人便放松了下来,只等一个结果。

    对面的方脸书生听了他们母子对话,倒是笑起来,对徐秀越道“旁人都视功名为命,婶子的想法倒与旁人不同。”

    徐秀越方才注意到,方脸书生右边的小厮一直在替他斟茶,却目光微垂,只盯着茶壶,不曾四处乱看,也不曾看方脸书生一眼。

    这是一个很有规矩的小厮。

    也就是说,这位方脸书生的出身肯定不低,至少治家很严。

    徐秀越想不起哪里见过他,他身上的气势也并不迫人,但或许是阶级差距过大导致徐秀越有些草木皆兵,她本能的觉得,隐藏自己更加安全,于是只笑着回道

    “我们都是农家人,识得几个字懂些道理就行,做官是不敢想的,考个秀才功名,也就是想免个徭役,日子好过些。”

    何四郎诧异地看了徐秀越一眼,不过并未说话。

    徐秀越就看向何四郎,笑着道“等我们回去,给我这小儿子找上个媳妇,我也就满足了。”

    一句话,说的何四郎微红了脸,垂头喝茶。

    方脸书生爽朗一笑,似是想缓解何四郎的窘迫,便问道“不知兄台最后一题写的是什么”

    提起这道伤心题,何四郎叹了口气,道“也没什么,不过是自己对现在民情的一些看法罢了。”

    “哦”方脸书生眼睛一亮,“不知道兄台写了什么,可是抨击了现在的朝政”

    何四郎摇头“我哪里敢写这些,不过是自以为聪明地写了些小事方面可改进的地方。”

    方脸书生点头“确实,要想对如今的朝廷直言不讳,确实需要莫大的勇气。”

    言语之间,仿佛对能在院试中痛斥朝廷无能的学子很是推崇。

    何四郎低下了头,这样年纪的少年郎,还是容易受到他人影响的时候。

    想必此时是在懊恼自己中庸之道即平庸,一不敢文人傲骨畅所欲言,二又放不下面子虚与委蛇,既不如直言不讳者受人尊敬,又不如拍马屁者好歹得个功名。

    徐秀越看着一脸颓败的何四郎,想着方脸书生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危险人物,顶多也就是安河城几个家族的人。

    只要她不暴露自己算命的本事,她一个并不貌美的大姐姐,也没什么被扣下的价值,于是便道

    “我倒觉得,即使敢于对朝廷畅言,若是不思考解决之道,只是通篇抨击,发泄自己的不满,也不过是个想引起注意的愤青而已。

    还不如老老实实,想些可做之法。”

    方脸书生则疑惑道“何为愤青”

    徐秀越略做思考,给了个符合当下的解释“就是愤怒青年的意思,贬义的是说有些人比较偏激、情绪化,所以对待某些问题就会怒火中烧地宣泄自己的不满。

    褒义的则是泛指对社会不满能提出问题、思考较多的人。”

    方脸书生若有所思,喃喃道“前者在情绪,后者在思考”

    何四郎这会也想通了些道理,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轻松不少。

    方脸书生看向徐秀越,目光微闪,刚想说什么,客栈外忽的响起一阵铜锣声,声音由远及近,及至门口,就听见报喜的衙役高昂的声调

    “报恭贺清河县上溪村何安卓本次科考第七十九名”

    一句话喊的整个客栈为之一静。

    安河城历年录取秀才的数目就是七十九名。

    也就是说,这位何安卓,第一个报喜,却是实实在在坐了孙山的位置。

    即便如此,那也是妥妥的秀才功名到手了,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还是该唏嘘这排名,不过,这位何安卓兄台是谁

    “不知哪位是新进秀才公”

    报喜的衙役衙役在找,众人也是左右看看在找。

    何四郎忽的反应过来,又蹭地站起来,哆嗦着嘴唇道“我、我,是我。”

    徐秀越这才想起来,她还给何四郎取了个动听的名字何安卓。

    “恭喜秀才公,贺喜秀才公”

    徐秀越迅速塞了个荷包给报喜的衙役,等衙役跑远了,何四郎还沉浸在“自己中了的”震惊中。

    “恭喜何兄了。”

    “恭喜。”

    “何兄不枉此行啊。”

    “是啊,虽是孙山好歹也是考上了。”

    虽说有些个酸话,众人还是一起恭喜了何四郎得中,就连书院的张先生,都捋着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排名有甚紧要,有个功名就行啊

    何四郎跟徐秀越都是相同的想法,两个人反应过来之后都是满脸喜色,何三郎也是眼睛亮亮的,不敢置信道“四弟这就是秀才老爷了”

    方脸书生也拱手恭贺了一句。

    报喜的锣声源源不断,众人的眼睛便从何四郎身上挪开,开始等待自己的喜报。

    结果已知,徐秀越再没有听下去的必要,而且她总有一种直觉,安河城是个是非之地,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总归秀才文书也要回县里拿,再呆在城里也没什么必要。

    想罢,徐秀越带着两个儿子回了客栈房间,东西收拾好后就去退了房,出门牵驴赶车,打算路上买些糕点饼子,一些是路上充饥,另一些则是要带回去给家里几个小的。

    客栈众人看三母子这就要打包回家的样子有些诧异,毕竟每年的院试之后,还有宴请。

    虽说像孙山这样的位置并会被请到,但留在府城听听其他人的见闻也是好的,说不定还能结识些学识好的友人,或是当朝官员。

    更何况宴请之后还有文人诗会,这样急急赶路,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时机

    徐秀越可不在乎什么文人诗会,她只知道,安河城里有那位知道她徐仙姑身份、并且十分不安分的玉华仙子,安河城还有正在进行的买粮谋反活动,还有个举棋不定的王老爷。

    这么多不安定因素加起来,还是先跑为上。

    何四郎完全同意他娘的意见,本来他就觉得自己科考耽误逃难时间,若不是需要秀才功名,他也是不会来的。

    好在幸不辱命。

    徐秀越刚牵着驴出了客栈,迎面就瞧见方脸书生笑盈盈地朝她走了过来。

    徐秀越心头一颤,她忽然想起来了,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书生。

    可不就是王老爷的未来中,这位谋反的成王殿下,亲自封赏了大开城门的王老爷。

    “婶子怎的如此着急”方脸书生像是对好友一般,十分具有亲和力地笑着问了一句,又看向何四郎,“兄台已是秀才公,怎么不多留几天,瞧瞧府城的诗会,或有所得。”

    得知了方脸书生真实的身份,再面对他,徐秀越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而是因为他是一位真正的枭雄,杀人不眨眼的那种,狡兔死走狗烹的那种。

    在未来中,徐秀越看到有兵将在王家朱红色的大门口,当着王老爷的面宣读王家的百大罪过,而后长刀抽出,一刀砍掉了王老的脖颈。

    杀

    随着将士一呵,一群官兵冲进了王家,见人就砍,不分男女,不辨老幼,血流成河。

    而这样的结局,并不只发生在王老爷拒绝合作的未来。

    即使王老爷踏上了成王的船,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成为成王手中平定民心的工具。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古代王族,从小高人一等众星捧月的生活、让他们不会共情低于他们阶级的“奴才”,一切以利益出发。

    如果一个人能实现最大价值的方式是死亡,那么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死那些人,以换取自己最大的利益。

    徐秀越说不上这样的人做皇帝好还是不好,但她清楚,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做事,就是脑袋别在裤腰上,或许昨天还跟你笑嘻嘻,今天为了得到什么,就会挥刀砍向你。

    也许这才是符合乱世之主的做法。

    但徐秀越更想离这种人越远越好。

    她调整心态,仿佛还是刚才那个因为儿子考上秀才而高兴不已的乡下妇人,笑着道“咱也不求儿子再上进,秀才紧够了。

    城里花销大,在这多待一天就是多一天的银子,还不如早点回乡下,省下的钱给孙孙们买点果子吃。”

    方脸书生笑起来,道“无妨,不过是些小钱,今日我与婶子和两位兄弟相遇,颇觉有缘,这几日的开销便由在下请了,只望婶子能多留几日,我与何兄弟也能畅谈古今。”

    徐秀越

    说实话,这一刻徐秀越还真怀疑了一秒这位伪装成书生的成王殿下,是不是瞧上了她的美色。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