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6. 敢染 你是在下面给我吃啊。

作品:《敢染[婚恋]

    晚上十点的警察局, 显得格外热闹。

    正在做笔录的当事人程见烟,报警的目击证人冯叔,还有在接到电话后就匆忙赶过来的家属许棣棠都围在警察局里面。

    而始作俑者许建良早就被带进去小黑屋了。

    “怎么样”许棣棠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脱下的白大褂,显然是刚从医院赶过来的。

    他匆匆跑到程见烟面前, 皱眉盯着她脸上那一片泛起血丝的红肿“伤的严重么”

    “不知道”程见烟说的含糊, 轻轻道“我想做个伤情鉴定。”

    两双眼睛微一对视, 许棣棠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愣了愣, 便点头“行, 别的事我来处理。”

    “麻烦你了。”程见烟勉强笑了笑, 跟着法医去做伤情鉴定。

    在见到许建良的一瞬间,她第一反应就是给许棣棠打电话季匪在外省, 给他打没用, 傅厦和林与骁对情况不算了解, 难免一头雾水。

    想来想去,她只能打给许棣棠。

    但看到男人身上的白大褂,就知道他是被自己耽误工作了。

    “没事。”许棣棠摇了摇头, 还想再说些什么事,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便被值班警察打断了。

    “做鉴定的往里走。”他指挥着程见烟进里屋, 又问站在一旁的男人“你是谁的家属”

    许棣棠目光微顿,淡淡道“都是。”

    “什么”小警察以为自己听错了。

    “都是。”许棣棠嗤笑,自嘲而迅速地说“被打了去做伤情鉴定的女孩儿是我妹妹, 打人的那个老东西是我们名义上的父亲。”

    “也是个刚出狱没几天, 却变本加厉有再次犯罪倾向的犯。”

    “警察同志, 可以继续做笔录了么”

    笔录, 鉴定,去案发地点去证监控,核对等等忙活到半夜, 程见烟等人才被准许离开,且第二天一早还得再过来。

    许棣棠开车来的,先是把热心肠的证人冯叔送回学校,才掉头送程见烟回家。

    女孩儿蜷缩着倚在车后座,只觉得全身骨肉酸痛。

    车内的氛围比窗外的夜色还要寂静,更甚至,有种沉静如水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许棣棠才主动开口,声音低低“对不起。”

    “来得有点晚了。”

    程见烟是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的,但他却等到女孩儿挨打受伤了,才慢了半拍赶过来。

    程见烟微怔,眨了眨眼睛急忙摇头“不用道歉。”

    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独立空间的,难道要一个人二十四小时的顾及着另外一个人么况且她和许棣棠的关系本身就有点尴尬,还没有要好到那个地步。

    “之前是我说,在许建良手机里下载了跟踪软件。”许棣棠自嘲的嗤笑一声“但我没想到,他换了一个。”

    “是我的疏忽,应该道歉。”

    许建良偷梁换柱,把安装了跟踪软件的手机留在s省,自己则是前两天就回来了。

    他早就有了讹诈一笔钱的想法,从前天开始就偷偷跟踪着程见烟寻找她的落单机会,直到今天晚上才终于等到机会。

    许棣棠是真的内疚,如果他早点发现的话,或许程见烟根本就不会受到伤害。

    “福兮祸兮,谁说得准呢。”程见烟笑笑,看着自己被捏青了一圈的手腕,淡声问“刚出狱不久的重刑犯蓄意犯罪,故意伤人,会罚的更重吧”

    “会。”许棣棠薄唇微抿,点头“监控记录的很清楚。”

    许建良是刻意在那条街里等着,然后对女孩儿实施暴力的。

    “那我就放心了。”程见烟看向窗外,红肿了半边的脸上反而有了笑容“我要起诉送他进去。”

    “并且无论如何,都不会撤诉的。”

    和校方报备了自己这边的情况,再加上有门卫冯叔那边的作证,学校那边给了程见烟两天的假让她好好休息。

    顺便不忘明里暗里的暗示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学生离不开老师等等

    程见烟不可能不把这话放在心上,但她目前的确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

    做过伤情鉴定,有了监控和目击证人,程见烟想尽快上诉走拘留程序,第二天就找了律师来办这件事。

    律师是许棣棠帮着找的,姓周,也是他的朋友,对此非常上心。

    不消半天过去,就把证据整理齐全写了起诉书,保证一定会对许建良这个老东西进行痛打落水狗,把人送进去。

    “谢谢你,周律师。”程见烟松了口气,请他和许棣棠吃饭,但眉宇间依旧有些愁绪难解。

    “怎么”做律师的贯会察言观色,察觉到了主顾的心情不好,周启玄贴心的问“程小姐,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程见烟顿了一下,半晌后摇了摇头,勉强笑笑“没有,蛮好的。”

    她担心的,倒于这案件本身无关了主要是季匪那边。

    季匪后天从外省回来,对这边的翻天覆地一无所知,如果回来看到她的脸上红肿未消

    程见烟此刻倒是挺庆幸许建良还在拘留所里,这样起码不会被人打死。

    必要的隔阂,能阻止犯罪率。

    从饭店回家后,程见烟从冰箱里拿出早上冻好的冰块,用毛巾包着敷在脸上。

    能不能消掉红肿并不确定,但总归聊胜于无。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她试探着打了个电话给季匪。

    但线路里依旧是嘟嘟嘟的忙音,无人应答。

    傍晚的时候,程见烟接到许棣棠的电话,他的声音有些沉,说是许建良那边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也请了个律师,要和她打官司。

    “可以啊。”程见烟愣了一下,无所谓地笑道“他想打擂台,我奉陪。”

    反正证据确凿,他的犯罪事实又不会改变。

    “不会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律师行业内都有保密条款,我托周启玄也打听不到什么,但是”

    许棣棠顿了下,还是说出自己的猜测“我猜,老东西八成想打舆论战。”

    当客观事实不占理,讨不到半点好处后,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剑走偏锋。

    毕竟他和程见烟,在名义上是和许建良有血缘关系的。

    “无所谓,我不在乎。”程见烟看着自己擦破的指尖,定定道“能越早把他送进去越好,什么舆论代价都可以。”

    她明白许棣棠的意思,可她一点也不在乎。

    自己又不是公众人物,什么亲生子女亲手把父亲送进监狱的舆论,就算上了报纸上了热搜,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程见烟真觉得无所谓。

    许棣棠看出来她的意志坚决,也没有再开口劝什么。

    他给周启玄打了个电话,转达了一下这边的需求。

    而事情的发展的确按照程见烟所预料的方向走。

    许建良之前为了钱不择手段,全然忘了自己是个刚出狱,再次犯罪就算是累犯级别的状态,等现在祸事闯下来了,倒是知道后果多严重了。

    他可不想再进去,忙不迭的用之前从许棣棠那里讹诈过来的钱请了个金牌律师,想着让人捞自己出去。

    被找来的律师很清楚累犯的官司有多么不好打,一开始本来不想接的,但许建良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更重要的是,他提到了起诉的人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一点,给了律师自以为能解决这个官司的突破口。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把人再送进去呢。

    你父亲都快六十了,做子女的不能这么心狠。

    打打闹闹的都是常事,有哪个当爹的不打闺女要都报警打官司,监狱都装不下了。

    法律上的道理讲不通,那就讲人情呗。

    许建良那边的律师,算盘就是让程见烟这边撤诉。

    毕竟要是真打起官司,累犯肯定是讨不了好的。

    但许建良这边请来的律师怎么也没有料到,程见烟作为那个被打的女儿,居然会如此无情。

    就算他说明许建良愿意写保证书,移居外地,从此不再朝她要钱等等条款也不成,程见烟就是执着的要以故意伤害罪这个罪名,送许建良进去。

    “程小姐,做人留一线这个道理你该懂吧”律师沉下脸来,压着怒气劝道“一个作为你父亲的六十岁老人,就算真的犯了错,就这么不可原谅”

    “方律师,我理解你作为律师要赚钱,所以在接官司之前可能没搞懂一些事情。”程见烟面无表情,冷淡道“但有件事你没搞清楚,许建良不是我的父亲。”

    “在一个月之前,我甚至没听说过这个人,我的父亲另有其人,而且只有一个。”

    “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查我的出生证明,户口本,你找不到任何那个人是我父亲的证据,他纯粹是一个犯,伤人犯而已。”

    无意和这位大为震惊的方姓律师继续交谈,程见烟说完这句,就拎起包离开。

    可第二天,她就在微博的本地热搜上看了到了一条话题某高校教师要把亲生父亲送进监狱,这样的人,究竟配当人民教师教书育人么

    程见烟愣了下,眉头微蹙,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劲儿。

    许建良为了不重新进去,的确是会狗急跳墙想尽一切办法的,买热搜登报纸污蔑她都有可能,也是在意料之中。

    但是,他哪儿来的钱呢许建良那里的钱,或许倾尽所有够请一个律师,但买热搜之类的,基本不可能。

    如果他有买微博热搜的这笔钱,也不会那么着急的剑走偏锋来找她要了。

    程见烟点开看了看,发现话题下面的评论倒是还好。

    或者是因为实名制,理性的网友多了,基本没有直接扣帽子站队的,而是说要看事情经过不能听一面之词,

    不是占了个父母的名头就能无条件被原谅,其实做子女的才是真的没有选择权的那方。

    后来不少人还因为该不该无条件孝敬父母这个问题吵起来了。

    程见烟看了一会儿,退出微博。

    她觉得如果她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一对正常的父母,她会对他们很好的。

    可人生确实从来没给过她选择权。

    她以前时常觉得自己不幸,但在迈入三十而立的这个阶段,又觉得其实还可以了。

    无论如何,她还有季匪,还有程锦楠。

    比起那些一无所有并且没有心中所爱的人,要幸运得多。

    程见烟没有分散太多精力在网络上,想着季匪今天要回来,就打扫起了房间。

    虽然今天从s省飞回来的飞机就一班,晚上八点,估摸着他回到家里都得半夜了,但她还是提前打扫个干干净净。

    毕竟季匪做事一向出人意料,万一提前了呢

    但今天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程见烟在下午时收到了季匪发过来的短信,说他十一点下飞机,到家估计得十二点了。

    他叫她不要等自己,困了就早点睡,明天还得上班呢。

    程见烟读完,失落的同时也松了口气虽然不能早点见到季匪,但他晚回来也有好处。

    她脸上被扇那一巴掌的红肿至今没有恢复如常,还是有印子,他晚上回来正好可以关灯应付,能多瞒一天是一天。

    晚上十点,程见烟跟周启玄打完电话,又交流了一些信息后就关灯准备睡觉了。

    但她定了个十一点半的闹钟,准备趁着季匪回来之前给他下点面条什么的。

    折腾了一天晚上才回来,肯定会饿。

    可没等闹钟响起,程见烟睡的迷迷糊糊,就感觉有人在亲她。

    眼睛像是被胶水糊住了一样睁不开,她还以为在做梦,放在一旁的手不自觉的去胡噜。

    结果就听到了男人一声低沉的轻笑。

    程见烟脑子里咯噔一声,费力的睁开了双眼。

    屋子里很黑,拉上窗帘后月光都透不进来,只能感觉到皮肤上灼热的温度,确定有人。

    “季匪”程见烟在胸口处摸了一手毛绒绒的头发,软软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分钟前。”季匪声音有些哑,却是带着笑意的“洗了把脸就来亲你了。”

    惹人清梦的讨厌鬼,却十分想念。

    程见烟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这无声的应和像是默认了眼下的行为,更给了季匪混账的动力了。

    他牙齿叼着一小块细嫩的皮肤,可劲儿的吮。

    “嗯你不饿么”程见烟抬眸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只觉得身体里热的厉害。

    正在经历一周没经历的事情,让她的四肢百骸都酥酥麻麻的,像是有蚂蚁在爬。

    “我的闹钟没响。”她喃喃道“本来还想给你煮面条的。”

    “饿死了。”季匪含含糊糊地说“你是在下面给我吃啊。”

    程见烟脑子都被这荤话弄的有些懵。

    她咬着指关节,晕乎乎的一时间都没转过弯儿来直到季匪手指用力,捏到她腰侧的淤青。

    是几天前,许建良把她推倒在地磕出来的一块淤痕。

    程见烟猝不及防,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不自觉的痛呼出声。

    就一小下,但绝非是因为爽才叫的。

    季匪对于她的声音很敏感,听出来后身体一顿,立刻直起身子。

    床头灯被伸手暗开,程见烟下意识眯了眯眼,抬起胳膊挡住自己已经没了布料的胸口处。

    “你干嘛”她声音里带着嗔意,在问到一半时戛然而止。

    因为季匪正盯着她腰侧的淤青看,瞳孔从暧昧混沌转换成生冷,只需要一瞬间。

    他视线慢慢从腰侧转移到同样被石头刮伤的白嫩小腿,最后,定格在程见烟微肿的脸上。

    季匪深吸口气,声音像是压抑着烈火冰河“怎么搞的”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