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 晋江独家24 同床共枕

作品:《谁说老二次元不能结婚!

    两人的东西都不算少, 搬家公司陆陆续续搬了大半天,宋拂之和时章又花了大半天时间分门别类地把东西整理好。

    整理东西的时候两人很默契地没有挤在一个房间里,宋拂之先收拾卧室, 时章就先整理浴室,两人都在专注地收拾自己的东西,也没怎么聊天。

    宋拂之觉得自己在收拾东西的过程中慢慢习惯身边多出一个人,他想时教授大概也是一样。

    两人收拾到最后, 同时在书房汇了合。

    书房很大,两位又都是需要案头工作的教育工作者,所以书房里左右摆了两张书桌, 宋拂之当时调侃说这跟他们办公室布局太像了, 回家来还能沉浸式体验加班。

    时教授那儿最多的就是植物学相关的书,各种厚重的大部头满满摆了一书架。

    相比之下, 宋拂之的书就显得有些少,主要是高中数学的教材教案教辅。

    收拾完东西已经很晚,宋拂之拎了拎衣角“一身的汗。”

    “去洗澡。”时章说, “洗完澡就休息。”

    同居第一天, 两个浴室的巨大优越性就体现出来了。

    一人一间浴室, 宋拂之淋浴, 时大款享受他的万元浴缸,互不干扰。

    平时宋拂之淋浴挺快的,但今天他延长了洗头发的时间, 还涂了两遍沐浴露。

    对于洗澡之后即将面对的事,宋拂之其实心里没什么底。

    他们会睡一张床, 盖一卷被窝的吧

    大概率会,毕竟这是婚后默认的行为。

    要说紧张,宋拂之也没那么紧张。

    以前大学出去玩, 和直男糙汉室友挤一张床凑合一宿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这会儿可不就是和新室友凑合一宿吗

    宋拂之唯一担心的是时教授有轻微洁癖,所以他尽可能地把自己收拾了个干干净净。

    除了里面。

    他们这才第一天,进展应该不会那么快。

    宋拂之穿好睡衣走出浴室,却惊讶地发现时章已经洗好了,穿着规规矩矩的长袖长裤棉质家居服,发梢湿润,整个人看起来很柔和。

    “你泡澡这么快”宋拂之有点惊讶。

    把浴缸放满水恐怕都不止这么点时间。

    “我没用浴缸。”

    时章说“一会儿和美国那边的实验室还有一个语音短会,没时间泡澡了。”

    宋拂之“哦”了一声。

    原来时教授还有工作。

    时章走到阳台上看了看,回头问宋拂之“你有多的衣架吗我忘记买了。”

    刚搬进新家,自然缺这缺那的。

    好在宋拂之从以前的家里带了不少衣架过来,他应了声“有”,从柜子里拿了几个衣架,正好他也要晒衣服。

    宋拂之走到阳台上,把衣架递给时章。

    这时他才意识到,两人都是来阳台上晒衣服的,而大晚上的刚洗完澡,大概率只会晾晒一种衣物

    于是宋拂之看着时章表情淡然地把内裤挂上衣架,那片深灰色的布料在温柔的晚风中轻轻飘动。

    几乎是一瞬间宋拂之就想起了之前在他家吃饭,时章被可乐泼了一裤子的那次。

    那天他穿的就是这条。

    一样的颜色和款式,很简单,但也很震撼。

    瘦瘦高高,温温和和的教授,真看不出来

    宋拂之急忙打住思路,低头默默晾裤子,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发烫。

    好在夜色深沉,对方应该看不见。

    “宋老师。”

    时章突然叫他,把宋拂之叫得好心虚。

    “啊。”

    然而时章只是想问“外衣外裤你一般用洗衣机洗吗多久洗一次”

    宋拂之摸了摸耳朵“是的。冬天两三天洗一次吧。如果是夏天就每天都洗。”

    “那我们之后衣服放一起洗”

    “ok啊。”

    宋拂之对这个无所谓,“还可以节省用水用电。”

    时教授点头“确实。”

    现在澡洗完了,衣服也洗完了,就剩下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时章问“等会儿我们是,一起睡”

    很好,由时教授率先提出了这个问题,宋拂之不必找机会说了。

    宋拂之问“时教授想分房睡吗。”

    “看你的意思。”时章温声道,“我都可以。”

    其实宋拂之从前都没想过自己会和别人一起睡觉,但如果这个人是时章,宋拂之便也没那么排斥。

    “刚结婚就分居是不是不太好。”

    宋拂之弯弯眼睛,“一起睡吧。”

    “那你先去睡”时章问。

    “我还要在书房开会儿会。”

    “好。”

    宋拂之应着,独自来到主卧,虚掩住门,松了口气。

    感谢美国实验室,感谢实验项目,让他不用和新婚丈夫陷入同床共枕的尴尬。

    宋拂之留了一盏小夜灯,把戒指摘下来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滑进被子里。

    本来他习惯性地解睡衣扣,这丝单绸被贴在皮肤上的感觉肯定很好,但很快又收住动作。

    开玩笑呢,跟大教授同床共枕第一夜,怎么可能裸睡。

    于是宋拂之很规矩地只占了小半边床,盖了一小半被子,和衣平躺,睡出了一种军姿般的板正。

    其实这会儿才十一点,平时宋拂之这个点还在刷动漫或者打游戏,正是精神的时候。突然要他这么早就睡觉,还真有点不习惯。

    但他别无选择,必须要在时章回来之前睡着。

    然而越想入睡就越困难,宋拂之从直挺挺地躺着,到辗转反侧,折腾了半小时。

    即使这张天价床垫很舒服,他还是睡不着。

    宋拂之烦躁地翻了个身,正巧时章推门进来而入,脚步很轻,但还是听得很清楚。

    宋拂之一僵,埋进被窝里不动了。

    “睡不着”时章问。

    干脆不装了,宋拂之翻身坐起来,揉揉乱七八糟的头发“太早了,还没到困点。”

    时章笑了“那就等会儿再睡。”

    “而且怎么睡觉还开着灯”时章指了指那个小夜灯。

    宋拂之“这不是等你回来吗。”

    挺自然的一句话,时章却站在原地静了几秒,才清了清嗓子。

    “对了。”时章转身拉开了属于他的那个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条裤子。

    “这个是当时在你家,你借给我穿的裤子,洗干净了一直忘了还,现在搬家了正好。”

    时间过得有点久,宋拂之视线在裤子上停留了两秒才认出这是自己的裤子。

    “谢了。”宋拂之道,“能帮忙放我柜子里吗。”

    但是拜那条深灰内裤所赐,宋拂之很快想起这就是泼可乐那次。

    同时也想起了那个再也没被他们提起的话题。

    姐姐要他们婚前试试同居,不然不知道在床上能不能合拍,然后时教授就在房间里一本正经地向他保证,说他会努力让他们合适。

    本来一句话就过去了,但此刻两人头一次同床共枕,让人很难不回想起相关的事情。

    时章坐到床边,柔软的床褥凹陷了一部分。

    宋拂之感到这股下陷慢慢朝自己这边移动,然后在一定距离之外停住了。

    时章身上有股清新的沐浴液的味道,同时也是陌生的。

    “小夜灯,要关掉吗”时章问。

    “关吧。”

    宋拂之回答完才想起来夜灯的开关在自己这边,正要起身去关的时候,时章已经伸手按在了他颈边,整个人撑在他上方,修长的手臂越过他,触到了开关。

    于是宋拂之又躺下了。

    时章看到床头柜面上孤零零一枚金戒指,动作稍顿,问“你睡觉前会摘戒指”

    “会啊。夜晚戴戒指可能对健康不好,手指会水肿,容易被箍着。”

    宋拂之说,“时教授,你都戴着戒指睡觉啊”

    时章垂眸“嗯”了一声,“那我也把戒指取了。”

    反正人都在旁边躺着,戒指就无所谓了。

    灯光熄灭,卧室一下子陷入黑暗。

    窸窸窣窣的动静在身旁响起,时章躺进被子里,距宋拂之半人的距离。

    时教授体温真的很高,隔着这么远,宋拂之都能感到那边传来的隐约热度。

    “晚安。”

    时章摘了眼镜放到床头,轻轻一声。

    “晚安。”

    两人睡姿都规矩,中间一道无形的楚河汉界,井水不犯河水,连腿都小心翼翼地收拢。

    宋拂之无声又无奈地弯弯嘴角,他们班半大的孩子们都不兴三八线了,午休枕别人大腿上睡的都有,他们两个老东西倒是保守得过分。

    就这样时教授还说什么和谐不和谐的呢,他们估计都没这个机会。

    考虑到今后或许可能发生的和谐事件,宋拂之突然叫了声“时教授。”

    “嗯”

    “我想调查一件事。”

    宋拂之还是平躺着,只是头侧向时章那边。

    时章“你问。”

    宋拂之的语气像讨论数学一样平静“你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空气突然安静了,时章那边陷入沉默。

    “抱歉。”宋拂之道,“就是随便了解一下,没别的意思。”

    时章缓道“我没试过,我不太确定。”

    时章这样说,心里却不这样想。

    但对方是宋拂之,他愿意让对方先选,宋拂之想怎样时章都可以。

    时章问“你呢”

    说实话,时教授虽然高,但气质温和,没什么攻击性,一下子真看不出他是哪边的。

    宋拂之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但如果对方也和他一样,那他为了婚姻牺牲自己,含泪出力也不是不行。

    别的不说,体力他还是有的。宋拂之对这点很自信。

    宋拂之实事求是“我体力还行。”

    “好的。”时章答。

    话题进行到这儿,气氛中便带上了一些暧昧。

    即使卧室归于寂静,空气却在暗暗发酵。

    宋拂之闭着眼,弯弯嘴角“时教授,你体温真的很高。”

    好像半米外的被窝里放着一个大暖炉。

    “这都感觉到了”

    “嗯。”

    宋拂之闭眼平躺,突然感到手被热源裹住,时章握住了他的手。

    心脏好像被烫了一下。

    倏地睁开眼,时章正侧躺着注视他,深黑的瞳仁在夜里折射出一点幽深的光。

    心脏又是一烫。

    “你挺凉的。”时章虚虚地握着宋拂之的手腕,拇指摩挲了一下。

    时章问“冬天会不会怕冷”

    宋拂之想想刚过去的冬天,开着暖气在被窝里还会觉得冰。

    “有点。”宋拂之答。

    时章力道紧了紧“那以后不怕了。”

    第一天早晨宋拂之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大床的中央,睡姿相当豪放,身边没人。

    窗帘还拉着,一室昏暗里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姿,正在低头系衬衣扣子。

    宋拂之反应了一会儿,睡醒后嗓音暗哑“时章你起了”

    时章“嗯”了一声“今天要去学校做讲座,你再睡会儿,时间很早。”

    高中老师在放暑假,大学教授的暑假却还有事要忙。

    “我温了粥在锅里,起来可以吃点。”

    时章的声音温温地落下来,与帘间晨光融在一起。

    “你做了早饭”

    宋拂之眨眨眼,动作轻盈地翻身下床。

    时章有事,却还早起做了早餐,宋拂之一个无事的人,哪好意思躺着让人家服务。

    “你不再睡会儿吗。”时章在后面问。

    宋拂之已经踩着拖鞋走出卧室,遥遥地回答“帮你冲杯咖啡。”

    总得做点什么,他可不想同居第一天,就当那种好吃懒做的丈夫。

    柜子里有宋拂之从自己家带来的速溶咖啡,平时早起赶早自习的时候宋拂之都会来一杯提神。

    他取了个印着小熊猫的马克杯,熟练地把咖啡粉倒进杯子里,倒完才想起来问“时教授,你喝不喝速溶”

    时章说“喝。”

    速溶省事,热水一冲就完事了。

    宋拂之把冲好的咖啡递给时章,时章接了,却没喝,摆在一边,反身去拿包。

    拿包换鞋,时章端起咖啡,俨然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宋拂之不解“你不喝完再走吗”

    时章“带着走吧。”

    行,大教授都是这么惜时如金的,急着出门,理解。

    宋拂之回厨房拿了个杯盖出来“别洒了。”

    时章在门口站了会儿“那我走了。”

    宋拂之打了个哈欠“拜拜。”

    时章笑着关门“你再去睡个回笼觉。”

    大门合拢,家里瞬间安静,宋拂之神志模糊地在家里转了半圈,才找对卧室,重新爬上了床。

    婚后第一天,如此平淡且宁静,是宋拂之想象中的婚后生活。

    时章端着咖啡推开实验室的门,走到自己办公桌前。

    “老板早”

    戴着圆眼镜的男生病怏怏地挥了挥手,“坏消息,5号组培的那拨苗儿又被真菌污染了。好消息,菌群长得像宇宙大爆炸,很有观赏性。”

    “换一种抑菌剂试试。”时章放下咖啡,瓷杯底轻轻一下磕在桌面。

    男生身边坐着个文文静静的女生,长发束在耳后。

    她细声细气地答应“好。”

    男生叫刘洋,女生叫梁思思,都是时章手下带的博士生。

    刘洋伸长脖子,用力嗅了嗅,笑道“老板你这咖啡没香味儿啊,怎么竟然喝起速溶来了”

    梁思思不懂咖啡,只看到时章手里那个杯子非常漂亮“哪家店的速溶还用马克杯装呀。”

    “不是买的。”时章说,“家里人做的。”

    刘洋“喔”了一声,梁思思挑了挑细细的眉。

    “老板,我有一个小小的疑惑啊。”

    刘洋把笔一扔,狗里狗气地挪到时章旁边,视线在时章的戒指上扫来扫去。

    时章“请说。”

    刘洋贼兮兮地八卦“您是结婚了吗”

    时章正好伸出左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资料,整个实验室的人都看得清楚,那金色的环在阳光下闪耀得刺眼。

    他语气淡然“是的。”

    实验室里立刻响起几声抽气声,不知是谁带头鼓掌,其他人也开始鼓掌,还有人学猴子叫,实验成功恐怕都没这么热闹。

    刘洋兴奋道“原来真是啊,恭喜老板您上个月戴戒指我们就注意到了,猜了好久,都不敢问”

    时章“培养瓶裂了道口子你们都要打电话来问我怎么办,这倒是不敢问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