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6. 第066章:我和政哥 嬴政不封你个皇……

作品:《为秦始皇献上盛世武器

    之前来过会稽郡的, 就能发现吴中和武原两县已经翻天覆地。

    万亩养殖区不只是说说,而是一直在开挖,附近郡县的农人, 但凡有空余, 都会到两县做工, 换些钱粮回家。

    有人养殖鱼鳖虾蟹,就有人养殖鱼鳖虾蟹苗,吃的小鱼,螺蛳,小虾和饲料。

    如今的吴中县, 热火朝天。

    各地不少行商过来购买太湖特产和鱼获, 又带动当地的吃住, 车马货运, 连折扇团扇和丝绸华服。

    鱼虾不易运输, 螃蟹也只好了一些, 就有行商过来卖硝石, 卖冰。

    陛下出巡的消息几乎天下皆知, 吴中县的人见御驾竟然真的来了他们这,个个都骄傲的挺起胸膛。

    他们吴中县自从修筑驰道, 被少丞相代县令长, 就完全换了模样,如今快两年了, 整个县再也没有听说谁家吃不饱饭饿死人了。

    陛下仁政,少丞相仁善,又留下好官,才有他们如今富足的日子。

    王绾随行御驾巡游,一路上虽然看到的都是驰道附近郡县的黔首, 他们粮食增产,有县吏教化,看着亦是安居乐业,却也未曾见过如吴中县的黔首这般面有活力,眼中有光的。

    而万亩养殖区更是看的震撼人心,太湖水,长江水流过河溪,与一片片的水塘、水田连成一片,农人和渔民忙活于其间,仿佛仙境一般。

    看着他们,再说其他郡县的黔首安居乐业,都觉得张不开嘴了。

    “丞相,徐福确实于治地强民有一套。”他的属官也不得不承认。

    王绾心下的震撼还未平复,沉默的缓缓点了头。

    嬴政见识过琅琊郡的富足,但那是徐长历经十年教化才形成的风气和养出的富足,是徐希的出生地,她有小圣童之名就已致力强民。

    吴中县修驰道前,还有个殷通一心反秦,为抹黑秦律,治下黔首难活。

    亩产所收垫底,赋税亦垫底。

    只两年时间,往日赋税垫底的吴中县,摇身一变,上下皆富足起来。

    徐希对进度相当满意,跟嬴政禀道,“陛下,鱼米之乡已见雏形,往后会稽郡所产天下闻名,必成膏腴之地,亦能成为我大秦钱袋子。”

    嬴政看着前后几年亩产赋税对比,点了点头,“朕此时觉得把福卿留在朝中,颇有些可惜了。”

    徐希睁了睁眼,“陛下,臣在朝中作用也很大啊。”

    嬴政笑出声,“这表格不错,一目了然,之后每个郡县,都留一份。”

    “之前是没纸,明年就可在各郡县推广。”徐希应诺。

    嬴政应声,想到了洞庭和云梦泽,“太湖和湿地可作万亩养殖区,南郡洞庭云梦是否亦可行”

    徐希立马拱手,“陛下英明如今南郡驰道已通,太湖湿地打造好,洞庭云梦就可学习经验抄课业了。”

    看他感兴趣,徐希就拿出会稽郡的舆图,给他讲了如何开发太湖和吴中武原两县的,又挂出南郡洞庭和云梦湿地的舆图。

    嬴政亲政以来,各地大小案件决策于一身,秦统一后,也不曾更改,便是出巡,每日都要运送奏疏,处理各地递来的大小政务。

    对于南郡状况,虽未看见,亦了然于胸。

    和会稽郡有了对比,立即想要再治出一个鱼米之乡,钱袋子。

    徐希立马制定下一步路线,西进长江,乘船到南郡江陵,再顺着武关道北上回咸阳。

    嬴政带着朝臣泛舟太湖上,赏尽太湖美景,品尝到了肥美流油的螃蟹和鲜美的刀鱼,银鱼,以及南海打捞的海产品。

    大食子带着徒弟们尝试了各种佳肴菜谱,小吃糕点,两人也不藏私,与当地的庖厨互相教授技巧,请教厨艺,把菜谱流传于当地。

    嬴政君臣在会稽郡盘桓半月余,就启程准备西进。

    此时秋风狂作,江上船只难行。

    韩绥之立马出来进言,“陛下到稽山,却不祭拜大禹,只在会稽郡享用一番就行离去,江水之神生怒,是以阻拦陛下西行。”

    徐希拿出自然格物的册子,翻到了江淮气候一页,“陛下,江水之神生怒实乃谣言,每年季风之时,都会有大风和浪潮,此时和西北南下的冷气流相遇,就会带来连续降雨。会稽郡气候记录亦有每年季风记载,再正常不过。”

    韩绥之脸色难看。

    王绾忙问,“那此时西行,是否安全”

    “船够大就可以,不过也非万无一失。”徐希话没说满。

    王绾立马奏请,“陛下,季风时节,不如顺驰道返回。下次出巡,可南下武关道,从南郡乘船,顺流而下。”

    尉缭等人也不建议此时西行,“望陛下三思。”

    嬴政眉峰微蹙,“安排祭拜大禹。”

    有一个迷信的陛下,徐希只能微笑应诺,下去安排。

    一众人浩浩荡荡自海上横跨到会稽山。

    杀五牲,三茶五酒,五谷鱼获,君臣设台于大禹像前,祭拜大禹,祷祝雨水顺调,五谷鱼获丰收。

    公孙萚的祭祀韵文庄严大气,祷祝恳切,上表帝王功绩,下祈万民所愿。

    君臣跪拜,完成祭祀仪式。

    季风依旧未停,浪潮依旧汹涌。

    “我就说要信自然,迷信不可取。”徐希站出来破除迷信。

    嬴政幽幽的瞟她,“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人无信仰,心中无畏,行事便乖张,愈发猖狂不做人。”

    徐希眨了眨眼。

    公孙萚笑着进言,“此地黔首都在称颂陛下,言陛下比之大禹更贤名仁政,却拜先人,已全心向秦。”

    徐希涣然冰释,敬服的拱手,“陛下英明神武,是臣狭隘,目光短浅。”

    嬴政看她真心真诚的样子,朝她轻哼一声,“沿驰道返回吧。”

    “诺。”徐希应声,下去安排。

    王绾,尉缭等人也松了口气。

    不过尉缭还是提醒徐希,“你那个季风现象也要传扬一番,以免有心之人以此攻讦陛下不受天命。”

    “多谢师兄提点。”徐希笑着拱手。

    萧何已经跟会稽郡郡守黄骆进言,也的确是季风影响,往年就如此。

    丰收的黔首们根本没顾上这些,今年稻谷又多收了两斗,淤泥地的芋头也个大果多。

    听陛下回朝,少丞相亦随行,几个乡三老带着农人新收的稻谷,芋头等出产,等在驰道旁。

    御驾通行,驰道已经提前封锁,以免冲撞御驾。

    看到驰道旁的农人们,蒙毅不解,“他们是干什么的这里御驾回朝,县令长应当早就告示过了的。”

    赵高正要说几句萧何失职。

    时解就打马上前,“陛下,此地农人拜谢陛下,亦感念少丞相,今秋丰产,特意带了出产之物来献给陛下。”

    嬴政命赵高打开马车门,探出身来。

    几个乡三老立马跪拜,几十个农人也跪拜,举起筐中篮中的稻谷芋头等物。

    王绾,尉缭等人皆是心下震惊,农人竟然给陛下献上稻谷芋头出产

    “此事乃徐福授意”王绾问。

    随行属官摇头不知。

    “停下。”嬴政吩咐。

    赵高勒了马停下。

    嬴政双眸深邃的看着路旁跪拜的农人,沉声问,“尔等可有所求”

    见御驾停下,领头的邓老麽开口,“拜见陛下万岁,我等老农无所求,陛下仁政爱民,少丞相亦仁善有德,爱民如子,吴中县再无饿死之人,今秋又丰产,蒙陛下亲临,我等无以为报,些许地里的出产,献给陛下,献给少丞相”

    农人们稳稳举着出产,“献给陛下,献给少丞相”

    “皆是挑选田里最好的,万望陛下能够收下。”邓老麽激动的颤颤巍巍。

    嬴政望着那些老妪农人,望着那些出产,一时心中震颤,“蒙毅,时解,带人收下。”

    蒙毅,时解应诺,前去收下了农人的进献。

    黔首敬且爱,嬴政颇有些感动,大手一挥,“所有献农者,一人赏赐百金。”

    邓老麽却出言婉拒了,“陛下修筑驰道,水利,抵御外敌还要花费金银,我等农人有田,有鱼产,如今已能吃饱穿暖。不敢多受。”

    不止一个曾拒绝嬴政的赏赐,或清高不受,或功高不受,这老妪将将吃饱穿暖,却念着他修筑驰道水利抵御外敌所花众多不肯受。着实让嬴政感触颇深,“若天下都如此,我大秦可称得千古盛世也”

    “有陛下,有一批好官,大秦定会昌盛不衰。”邓老麽高声道。

    嬴政还是给了赏赐,他们不要金银,就赏赐他们一人一件御寒皮袄。

    邓老麽等人又跪拜谢赏,收下了赏赐。

    徐希在后面马车上含笑看着。

    王绾放下车帘,心里再次重新评定徐希这个人,这一趟皆是她安排,这些献谷的老农若没有她授意,郡尉根本不会让其近前。可陛下偏偏大为高兴。

    此举简直简直太过奸诈了

    御驾再次前行,踏着秋风,看着沿途丰收景象,嬴政一路心情大好。

    但这好心情,在到达河内郡后,再次一扫而空。

    这次他没令队伍改道,走的是驰道,两旁植树,时而路过功德碑,移植的小树林立两旁。

    行至山林处,突然一个巨锤飞甩而来。

    嘭

    一声,狠狠撞上其中一辆六驾金根车,马车壁瞬间被砸的粉碎。

    众人哗然。

    “护驾护驾”蒙毅大喊。

    时解立即带人就朝巨锤飞甩的方向追击。

    刚合上眼的徐希,被巨响惊醒,一瞬间跳出马车,奔到前方来。

    另一个巨锤再次飞来,直冲她而来。

    “徐希”一声怒喝。

    徐希腰间一紧,被带的摔地上。

    巨锤砸在车轮上,车轮瞬间扭曲,车辕断裂。

    公孙萚环着她的头,长松了口气。

    徐希扭头看着巨锤,脸色难看之极。

    公孙萚扶她起来,“阿希,有没有事”

    徐希阴着脸摇头,“没有。”

    从前面马车上下来的嬴政,亦是面色阴鸷,一脸肃杀,“调三川郡尉,颍川郡尉,河东郡尉,缉拿刺客,凡参与者,皆夷三族。”

    王绾脸色有些发白,来时博浪沙遇刺,还可说徐福举荐有误,安排不力。如今河内郡守,郡尉都是他的人,却再次发生行刺。

    看徐希脸色比他还难看,泛着青白,王绾深吸口气,“陛下,此贼子能甩飞百斤巨锤,绝非无名之辈,一查便知。只是行事主谋怕是与此地之人有关。”

    嬴政满身杀气,鹰眸冷厉的望着山林的方向,声音冷凝,“不论主从,皆五马分尸,三族坑杀。”

    一次刺杀,二次再来,明晃晃挑衅帝王权威。

    河内郡郡守和郡尉,听到消息,已自绝谢罪。

    嬴政就留在此地,等候调查消息。

    甩飞巨锤的力士很快被捉拿近前,被时解等人围攻缉拿,只剩了一口气,死活不交代主谋。

    有人举告,此人乃沧海君所养力士。

    沧海君乃东夷儒士,曾经与张良韩翙一同求学。

    嬴政直接下令,命人缉拿沧海君、张良、韩翙,及其族人下狱,“此案,朕亲审。”

    蒙毅应诺。

    赵高瞥了眼徐希,“陛下,少丞相曾与张良相识,关系匪浅,是否应避嫌”

    徐希紧抿着唇,衣袖中攥紧拳头。

    公孙萚忙作礼回禀,“陛下,其中一巨锤,分明朝少丞相而来,刺客亦欲杀少丞相。”

    嬴政看她脸色依旧很白,出声问她,“福卿以为呢”

    “臣无异议。”徐希拱手,退下不参与。

    张良、韩翙的族人都在,二人却不在家中。

    张家仆从言说公子游学已去半载,不曾归家。

    韩家仆从亦说公子翙半载不曾归家。

    嬴政下令大索天下,缉拿张良、韩翙、沧海君。

    七日后,韩翙未见,张良被带回。

    卫程,卢菲菲皆去旁听,主君待他不薄,他与陛下有仇恨,刺杀陛下,竟敢连主君也杀,当得人畜了。

    但两人也没能旁听到,垂头丧气的返回来。

    卫程看徐希旁若无人的处理政务,想了想,还是上前道,“主君,此举不像张良所为。他之前便已有归秦之心,怕是不会在此行事,亦不会对主君”

    卢菲菲撇了撇嘴,“他又不是没做过劫持主君的事,被主君拒绝后,因情生恨,刺杀陛下的时候,刺杀主君,完全说得通啊。陛下若死了,秦国必定大乱,主君一死,也再不能辅佐秦国。他就有机会复国了。”

    徐希停了笔,抬起眼,“就算不是他,陛下已起了杀心,他必死。”

    看她两眼蒙气,卫程皱眉,“主君可要想策救他”

    “主君若救他,会失信于陛下。”卢菲菲不赞同。

    徐希没说话,亦没有动。

    两日后,张良招认了行刺之事。

    徐希求见嬴政。

    赵高看她还是来了,心下有些兴奋,“少丞相,张良都已经招认,他所犯之事甚大,即便是天大的功劳,亦不足以赦免一个行刺帝王的死囚。”

    嬴政鹰眸望着,目沉如水,“说吧。”

    徐希上前跪下,“陛下,臣自小与张维风相识,曾受其恩惠,此番他犯下大罪,臣亦恨其欲死,只往日情分犹在,臣不求陛下赦免其罪,只求陛下留其全尸,允臣去为其收尸。”

    “福卿郑重求朕,一次是为大秦历法,举荐渚道子;而此次,却为张良。他有如此重要吗”嬴政冷声问。

    “于其他不重要,情分于臣,有一求的必要。”徐希抬头祈求的望着他。

    嬴政凝着她的眸子半天,喟叹一口,上来扶她起身,“便给你这个赏赐,允他留个全尸。”

    “谢陛下”徐希红着眼谢恩。

    河内郡的牢狱阴暗干冷,一股深重的血腥混着霉味直冲鼻腔,徐希跟随狱掾吏下到最下面一层。

    这一层关押着重刑犯,此时只有张良一人。

    他一身衣裳皆被鞭打破裂,露出血痕和狰狞的伤口,却依旧规矩跽坐在发霉的草堆上,脸色苍白无血色,嘴唇干裂,嘴角也带着血迹。

    面前摆着饮尽的酒樽。

    听见动静,抬起眼,冲徐希笑,“你来了。”

    看她一身素色丝麻交领裙裳,无一绣纹,脸上笑意更深,“你是来为我收尸的。”

    狱掾吏打开牢门。

    徐希拎着食盒,沉默的走进去。

    食盒放下,端出一碗稠酒,一盘饺子,两盘小菜。

    张良擦掉嘴角的血迹,端起稠酒,饮了一口,“膳食不像你做的。”

    “我怕我会在里面下毒。”徐希哑声道。

    张良笑出声,“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小心眼儿,拉拢不成,就想杀了我。我又不是什么天降大才。”

    “你不一样想杀我”徐希盯着他问。

    张良立马应声,“对我们是一样的人,还真像天造地设的一双。”

    “不是你做的。”徐希话出口,两眼猩红。

    张良凝望着她,久久才开口,“我无力报仇复国,又争不得心慕的女人,是不是我,又有什么”

    徐希闭上眼,仰头。

    “别哭,别为我落泪,你是少丞相,功绩震天,万民爱重,不能轻易为一个男人哭。”张良红着眼劝她。

    徐希怒愤的瞪着他,不说话。

    “嬴政震怒,要把我五马分尸,你求他饶我全尸,已全了你我情分。”张良望着她笑。

    “韩、赵、魏三家分晋,亦曾灭郑国,晋臣成了韩臣,郑人成了韩人,只是如今又成了秦人,你为什么非要”徐希说着,说不下去了。

    “非要仇恨秦人韩国羸弱,于四国夹缝之中,险境求生,赵国强盛,便追随赵过,秦国为霸,便俯首称臣,亦不可存。我有心救国,终不得法,遂越陷越深,执念入骨。你就当我执拗吧。”张良长叹。

    “对不起。”徐希低头。她理解他所行所为,只是想拿她的思想要求他,影响他。

    张良摇头,“你是对的,如今天下止战,庶人们因你所做能吃饱穿暖,活下来。是我不甘心。”

    “你明明可以与我一起的。”徐希低声道。

    张良笑,“谁让你对我噗嗤”

    “张维风”徐希惊慌的上来抓住他。

    张良又吐出一口黑血,已经跽坐不稳。

    徐希连忙把他放平,手抖了抖,已经不敢去给他把脉。

    张良擦去嘴边血迹,执意把话说完,“谁让你对对我不倾心。”

    徐希强忍着崩溃,“是什么毒我我送你一程,可好”

    “不好。我不想死在你手中”张良无力的摇头。

    徐希扭过头去。

    张良缓和了半天,“我已不奢望你能爱我,能来送我,心中已了无憾事。”

    “你想葬在何处”徐希轻声问他。

    “能看见你的地方,可否”张良有气无力问。

    “好。我在咸阳外有田庄,临水,风景还好。”徐希答应。

    张良朝她伸出手。

    徐希伸手握住,等着他说话。

    张良又咳了口血,“我我该死了,能为我唱一遍,你为嬴政唱唱过的歌吗”

    徐希仰头深吸口气,哑声开口,“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兄弟姐妹有很多,景色也不错。家里盘着两条龙啊,长江与黄河,还有珠穆朗玛峰儿,是最高山坡。”

    张良呵呵出声。

    “我们地大中华啊,好大的一个家,经过,那个多少,风吹和雨打。我们的大中国呀,好大的一个家,永远那个永远,那个我要伴随她”

    张良听不下去了,推开她的手,坐起来,“我都要死了,不求你说爱我,只想听一听你夸唱嬴政的诗歌。临到死,你都要诛我心”

    “张良,欺骗我,很好玩吗”徐希抬头两眼泪的怒瞪他。

    张良神色难看,“我如何骗你了”

    “我医术不精,也能诊出一个人是真死还是假死。”徐希愤恨的眼泪都不屑擦。

    张良也不装了,起身擦干净嘴,“我是利用你求活,不过,你也不遑多让,临到死还给我唱一个家”

    指着她先下嘴为强,“最后的最后了,你还在表忠心,嬴政不封你个皇后,我都鄙视他”

    “我和政哥,一起鄙视你。”徐希冷笑哼道。

    “政哥”张良不可思议的瞪她。

    徐希起身,抹了把泪痕,朝外走。

    “希”张良拉住她。

    徐希冷呵,“叫我少丞相,你以后就是谋圣。”

    张良想说他并非有意,张了张嘴,话又说不出口,松开了手,“是我欠你,我终会还你。”

    “哼。”徐希抬脚出去。

    嬴政听着回禀,手中摩挲着腰间的玻璃佩玉,“政哥”

    “少丞相简直太过大胆,无礼。”赵高立马进言。

    嬴政并没有理会,问蒙毅,“现在人去了何处”

    “少丞相怒恨为张良利用,肿着眼阴沉着脸回了屋。”蒙毅回着话,忍不住抬头。

    嬴政剑眉微皱,“命御厨为她送去几道补菜。”

    蒙毅应诺。

    徐希已经连续几天不曾好好吃过饭,甚至睡过觉,看到御厨送来的补菜,谢过恩,把菜吃了,洗漱完,倒头就睡。

    张维风张良去他的

    徐希一觉睡了两天,吓的卢菲菲,管猗请了几回夏无且。

    嬴政问了三次听她还没醒,脸色越来越难看,“马上召巫医前来。”

    公孙萚也会些医理药理,“陛下,少丞相是大悲大恨大松气,才久睡不醒,此前此前她”

    “此前如何”嬴政冷声追问。

    “遇刺当日,来了葵水。身体亦有些亏损。”公孙萚垂着脸低声回。

    嬴政以为有邪祟,“何时会醒”

    “应当快醒了。”公孙萚回道。

    又是这一句,嬴政冷面寒霜,冷哼一声。

    徐希一觉睡到饱,饿醒过来,朝周围看了看,“饿死了”

    卢菲菲、稻禾立马扑上来,“主君你可是醒了。”

    “给我拿点吃的,腹疼。”徐希揉着肚子道。

    稻禾立马应诺,起身冲出去拿吃的来。

    徐希估摸着自己这一觉睡的够久,没想到已经两天过去了。

    “主君,张良已死,要在野外曝尸。”卢菲菲小心翼翼的跟她回禀这两日的事。

    “嗯。”徐希应声。

    卢菲菲看她已经不关心了,张了张嘴,想说话,又不好说的样子,整个人纠结的脸皱在一起。

    卫程几人也都不再提这事。

    她已经醒来,嬴政也命令启程回咸阳,不再停留。

    徐希立马安排回程之事。

    外面都在传,张良刺杀秦始皇,少丞相求情,张良被赐死曝尸,三族髡刑,徒刑至北境修筑长城。

    河内郡是旧韩地,听张良事迹,不少人见御驾已经走远,几个游侠大着胆子去野外看。

    张良仰面躺在地上,双眼紧闭,面色青白,身上多处血迹,已了无生息。

    几侠义之士想要为其收尸,又慑于甲兵威胁,不敢上前。

    直到三日后,一个黑灰色的身影趁着夜色上前。

    被时解带人当场抓住。

    “陛下此次刺杀主谋韩翙已经缉拿,请陛下处置。”蒙毅请命。

    嬴政面色阴寒,冷声下令,“五马分尸,同族成年皆斩,不足者黥刑后,罚终生苦役。”

    “诺。”蒙毅领命。

    韩翙被拉到咸阳外行刑,连同族一起。

    徐希没有去听,在家编撰她自然现象格物册子。

    姒染,秦俪几个都以为张良参与行刺,丧了命,不敢在她面前提及。

    朝中公输琦,陈义,冯劫却肆无忌惮,以此攻讦她,又请命贬黜韩非。

    陛下没应。

    淳于越知道此时想把徐希拉下来的可能微乎其微,但韩非是希望极大,趁夜拜访王绾,请求他关键时刻助他们拉下韩非,“韩非亦乃酷吏,所设刑罚皆是从重从严,不听取德治之言,若要改法,可用徐福,韩非不可用还望丞相襄助。”

    王绾想到徐希偷带陛下出海,又看了会稽郡的变化,如今已经知道她地位难以撼动,韩非是她推上的,“陛下此次遇刺,亦有刺徐福,淳于博士可游说卫程,由其劝说徐福,换掉韩非。”

    淳于越听遇刺的还有徐希,忙问,“陛下可知”

    王绾点头,“陛下就在当场,亲眼所见。”

    淳于越长叹一声,“天助徐福啊。”

    之后谢过王绾提点,亲自去找卫程游说。

    卫程一脸怀疑人生的回了家,看徐希正在看学堂课业,公孙萚在一旁整理,姒染、昭韵也都在,见了礼,坐过来,“主君,淳于越竟然找我游说主君,要把韩非子干掉。”

    “要把韩非子干掉”姒染吃了一惊。

    昭韵皱眉,看了看徐希,“此时若不用韩非子,只怕廷尉一职要落入他们之手,或李斯之手。改法之事也无法平衡了。”

    韩非虽然主张严刑峻法,但已经改出了一套新法,他敌对儒家,但也不偏李斯,改法之中,属于三方鼎立的把控者,现在缺他不可。

    “朝中不止一个奏请陛下处置韩非,淳于越游说我劝主君,但凡主君一句韩非子亦是韩翙同族,他也必死。淳于越还说陛下爱才,主君仁善,韩非子能活。”卫程觉得他被当成无脑之人。他虽然没有领官职,并不蠢笨啊。

    徐希拉着脸,“是否还许你廷尉之位了”

    卫程笑着拱手,“主君英明。”

    “这老家伙”徐希怒哼一声,“直接告诉他,韩非子不会下马,韩非子若下马,廷尉你上,丞相我上”

    卫程应诺。

    淳于越一听这话,就猜到她憋了一肚子火,正要找人发,直接对准王绾了。若是王绾也被拉下马,她和李斯就不是分庭抗争,而是合谋力压朝臣,她彻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转身立马按捺了公输琦,陈义等人,叫冯劫也暂且别去触霉头,否则成为她发泄之人。

    韩非子拎着酒过来请徐希。

    “我不喝酒。”徐希冷着脸拒绝。

    “我不下毒。”韩非子没好气道。他比她想得开,韩翙敢行刺,连累族人,是他之罪。让他去判,敢行刺君王,只会更重。

    “我才不想喝气酒。”徐希依旧拒绝。

    韩非径直倒了酒,一杯放到她跟前,“你上次所说,把女子婚育年龄调高,这条法令我已经辩赢了。”

    徐希抿嘴,“女子早早生育,本就容易丧命。”

    “嗯。”韩非端着酒杯呷了一口。

    徐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自己又去倒。

    韩非拿过酒壶,给她倒满。

    徐希又一饮而尽。

    韩非又倒一杯,就放下酒壶,“三杯酒,是张良赔罪,我代行。你既喝了,就别再怪罪生气了。”

    徐希一听,端起酒杯往地上淋一道,怒气道,“敬他”

    韩非嘶了口气,“不若把王绾干下去”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