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8. 第 48 章 吃醋

作品:《死了二十年的太子妃回来了

    在梁安无数次的暗示下, 姜肆终于点头,同意搬到了内殿去。

    但还没来得及,姜肆就病了。

    病因她都没好意思说一一她自己会看病, 一摸脉就知道自己是有些受了凉。

    受凉的原因么,闭着眼睛她都能猜到。

    那天薛准已经刻意注意过保暖,如今也不是冬春交际的时候, 感冒受凉属实很正常。更何况她起来以后还去了云南王府,又在马车上睡了许久。

    病得很正常。

    偏偏薛准看起来很紧张和懊恼。

    “都怪我,不该闹你那么晚。”

    他低着头,很自责。

    实在是因为太久没有和姜肆亲近,憋得太久,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他说得太认真, 姜肆只能微微撇过头, 红着脸说没事儿“就是得叫梁安去太医署拿药。”未央宫可没药, 她实在不好意思叫别人帮她看病,只能自己配药。

    薛准说他早就去了。

    果然, 没一会儿, 梁安就回来了, 药没带回来,带回来了一个人方清词。

    他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 这会儿也自然,只是朝薛准拱拱手“还请陛下回避一下。”

    薛准目光微闪, 落到他身上。

    方清词不闪不避。

    姜肆轻轻咳嗽了一声。

    想着还是姜肆的身体更重要,薛准便出去了。偏偏跟着出来的小舍人什么眼力见, 手快直接把门给带上了。

    梁安忍不住扶额。

    这会儿再打开门,反而显得怪异,薛准犹豫了一会儿, 没动。

    他站在门外,也不去批奏折,只是站着,悄悄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心里怎么都还惦记着那个枕头。

    屋内的姜肆也有一些尴尬。方清词多少知道一些他们之间的事情,但一些细节她从未告诉过他,如今她病了,只要一摸脉,方清词必定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的手藏了起来。

    方清词看不出什么情绪我的医术虽然不错,却也没到不摸脉就能一眼知道病情的地步。

    姜肆

    她只能伸手。

    方清词垂眼。

    风寒入体,气血有亏他看向姜肆,我不会多嘴在外面说些什么,你该信我。

    师父

    兴许是这一声师父触动了方清词,他终于说了一些自己从前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

    你都想好了他问姜肆,我以前总觉得你年纪还轻,兴许只是一时喜欢,后来又觉得你并不是那样的人。

    他和姜肆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久,却对她的性格很是了解,以前或许是会觉得她只是一时糊涂,所以喜欢上了一个或许能够当自己父亲的年纪的人他听到了姜肆和薛平的对话,只知道姜肆和薛准或许互相喜欢,却并不知道姜肆来自一十年前。

    一个从没问过,一个也没说过。

    但方清词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不认同,他尊重每一个人可能拥有的感情。

    后来再相处,他知道姜肆不是玩笑,更不是一时起意,忽略掉心里的那一点奇怪,他也选择了尊重和理解。

    如今,面对着姜肆,他还是问你想好了

    医者并不能诊断出姜肆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他有脑子,也是男人,当然能明白气血有亏是什么缘故。

    姜肆点头,说自己想好了。

    她认定了薛准。

    方清词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底略微恍惚。

    她和从前的自己有几分相像。

    方家世代大儒,祖祖辈辈都学儒术,唯独出了他一个异类,别人都不理解,唯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追求。

    当年祖父含笑问他,是否想清楚了,一旦开弓,便没有回头箭,他也是这样坚定地回答的。

    说自己想清楚了。

    后来方师他的祖父便带着他去看了一副画像,一个女子的画像,语气颇为怅然你父亲不通医术,唯有我亲自教你,我也不瞒你,你曾经有个师姐,我与她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时,可惜她死得太早

    从那时起,他便每日去给师姐上香。

    一盏清茶,一炷香。

    方师走后,他也没忘,偶尔带上几支新鲜的花去看她。

    此刻,他抬头看姜肆,即使过了很久,他也能分辨出来那几分相似。

    他的目光实在很奇怪,姜肆看着有些发愣。

    两个人都在看着对方发呆,落在薛准的眼里,难免有些醋意。

    可他不敢表现出来,怕被别人看出来,也怕被姜肆看出来。

    他不忍心再看,扭头回了自己的住处,然后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放在床边的枕头。

    姜肆没有带走它,这本身就意味着她不会离开。

    但薛准是个醋缸,看见它只会想起屋里的方清词。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叫梁安。

    方清词走得很快,本就不是什么大病,开一服药吃就行了。

    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得知的答案,没有再继续留下的理由。

    姜肆病情并不严重,若是不想吃药,捂着被子睡一觉都能好,只是薛准太过紧张着急才去请人来看的。

    姜肆很快出来,叫梁安仍旧去搬房间。

    薛准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她住的地方大部分的东西都不需要挪动,连被褥都准备了新的,所以不过半上午的时间,她就搬进了未央宫的内殿。

    下午,姜肆习惯要午睡。

    她换好衣服,刚准备躺下,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扭头去问“薛准,你看见我的枕头没有”

    早起的时候还放在那里的枕头这会儿影子都不见了,姜肆还去原来的房间看了一眼,那边也没有,床上摆着的都是新枕头,和薛准的是一套。

    正在脱衣服的薛准动作一僵。

    他也说不清此刻自己是什么反应。

    心里酸溜溜的,又有一点生气,生气她还记着那个枕头。

    他嘟囔两句,说“我也没看见,兴许被梁安收起来了吧”

    这话说的,姜肆都要笑了。

    没有她和薛准的同意,梁安会擅自更换枕头

    她伸手搂住薛准,靠得很近。

    薛准闻见了她发间熟悉的香气,下意识想要去抱她。

    姜肆没躲,却问“真的是梁安收起来了”

    薛准赌气说是“不信你让梁安进来。”

    姜肆笑了一声,还真叫梁安了。

    梁安进来才知道自己背了锅,但他不敢不帮薛准兜着“奴才私心,以为枕头要换所以收起来了。”

    换个鬼,明明是陛下叫他拿去扔了又怕夫人要找,把扔了改成藏起来了。

    这话他能说吗他不能。

    这话姜肆能信吗她才不信。

    但她假装信了“嗯,收起来就收起来吧,那个枕面我不大喜欢,你回头叫人换一个重新送上来。”

    想来想去都知道是薛准醋吃大了,只能低头去哄。

    她怎么会不喜欢那个枕面,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喜欢玉团。

    不然薛准也不会在未央宫里种那么多的玉团了。

    那个枕面上绣着玉团花,不知是不是凑巧,还是因为方清词自己也喜欢玉团。

    但不重要。

    姜肆伸手去抱薛准,安抚地亲亲他。

    不过片刻,她就感受到了薛准的反应。

    她趴在薛准肩膀上笑。

    薛准“”

    他也不想的,但是他一抱住姜肆,忍不住地就有了反应。

    偏偏姜肆还逗他。

    “哎,幸好我回来得还不算太晚,要是再晚上几年,也不知道你还行不”

    最后一个字被吞进了肚子里。

    急促的呼吸在内室弥漫,夹杂着一点儿微不可闻的喘气。

    半晌,薛准压抑的呼吸停住,他埋头在姜肆的脖颈之间,去闻那一点清香“你还病着。”

    克制又隐忍。

    姜肆被他的吻挑起兴致,攀附着他的手臂“那该怎么办”

    她眼里盛着琥珀色的光,眼尾一点浅色的红,因为想要小憩,头发已经解开,没了珠玉坠饰,发尖轻轻搔动着薛准的臂膀。

    薛准不语,手却往下探。

    他的指甲圆润而钝,即使触碰到最细嫩的皮肤,也不会轻易留下痕迹。

    那双常批阅奏折的手轻轻拨弄着,替自己的小妻子缓解。

    他自己却没动,只是仍旧倚靠着,伸手抱着,低头闻着花香。

    姜肆终于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往他手上送,又抬头索吻。

    半晌结束,薛准用干净的那只手去摸她的脸“睡吧。”

    姜肆含糊地应了一声,沉沉睡去。

    薛准起身,在外面坐了一会儿。

    薛檀来到未央宫的时候殿门紧闭,平日里伺候在外的梁安也不在,他有些疑惑,又终于想起来了季真说的那些话。

    从云南王府回去的季真比起从前要更加低沉两分,除了薛檀这里,他很少出门,也没和薛檀多说几句话,更没有提起姜肆。

    只叫他有空的时候到未央宫去一趟。

    薛檀忙了几天,终于想起来他说的话。

    他没问过李三儿,他心知宫里头的这些舍人是消息最灵通的人,只要他问,或许就能有一个答案,但他没有,他不太相信这些舍人,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如此刻。

    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没见到有人,便往偏殿姜肆住着的地方去。

    他来过无数次,熟门熟路,知道以往这个时候姜肆一定是刚刚结束小憩,会起来看半个时辰的医书。

    他进门。

    偏殿收拾得干干净净,从前那些熟悉的摆设却不见了,空荡荡的一片,更别说医书。

    薛檀愣了一会儿。

    恰好门外有人路过,他叫住他,问“住在这里的楚姑娘呢”

    他以为姜肆彻底搬出了宫外。

    却听见小舍人疑惑的声音“楚姑娘她不是搬进内殿去了,和陛下一起。”

    薛檀脑袋一懵。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