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9. 第69章 谁允你抱我的!

作品:《和离后他跪了

    第69章

    今日这出戏唱的是天仙配, 七仙女被王母贬下凡尘这段,其他人看时都会眼含着泪水哭哭啼啼,江黎却不是。

    她对这段有自己的小见解, 甚至她还想劝说戏中的七仙女, 为了一个男子丢弃父母, 舍弃家园实乃错误之举。

    若是他真心喜欢你,又岂会狠心让你为了他与家人骨肉分离,所谓的喜欢也不过是, 明知不可为之而为之,最后却把难题都交给女子。

    而与男子来说, 又有何损失,你若能与他在一起,他便是得了一人, 你若不能后面还会有其他的人。

    总归他的生活不会寂寥,没有你总有其他人出现。

    江黎每每想到这些总会情不自禁嗤笑一声,她想起了昔日的自己,为谢云舟牵肠挂肚, 到头来还不是没得到他一丝真心。

    男人呐, 那张嘴真真是不能信。

    大家都在抽噎, 只有江黎边品茶边垂眸睨着,看着看着,忽地,被一道影挡了光,她缓缓胎膜去看,坠入眸底的是一张清隽的脸。

    剑眉星目,黑眸里含着浅浅笑意,谢云舟不经常笑, 但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很好看的,眉梢扬起,眼尾钩出一抹淡淡的弧。

    漆黑的瞳仁里像是有光溢了出来,笑起时有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他下颌线条流畅,挺立的喉结绵延出蜿蜒的弧,淡淡的光晕缀在上面,人衬得越发俊逸。

    一身黑色锦袍完美勾勒出他的身形,怪不得京中贵女们对他厚爱有加,这样的身姿也当真是养眼。

    然,无论他多么玉树临风,在江黎眼里也不过是皮囊好看了些而已,世上唯有皮囊最不能持久。

    人的容颜总有老去的一天,还要心好才行。

    就像荀衍。

    对她真真时极好。

    谢云舟不知江黎此时心中所想,若是知晓的话,怕是会呕死,他为了江黎可谓是把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

    命都舍得的给她,却只换来,荀衍更好些。

    这样让他如此不气。

    谢云舟垂眸端详着她,决堤的思念像是有了落脚点,只能在梦里看到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顿觉身心俱暖,像是有热流流淌在心间。

    周身都是暖的,隐约的还夹杂着喜意。

    无人知晓,他有多么想念江黎,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闭上眼睛是她,睁开眼睛是她,便是骑在马上时,不经意间看到某个纤细的身影也会想起她。

    思念如潮,让他如痴如醉。

    谢云舟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有一日他会这般痴迷与一个女子,就像那没了魂儿般,只想日日夜夜同她在一起,做尽亲密的事。

    说到亲密的事,他又有些许不好意思,江黎夜夜入梦,梦里他总会抱着她亲吻,唇下触感鲜明,就好似不是梦一般。

    她一脸娇羞地唤他,阿舟哥。

    他心猿意马,折腾的更厉害了些,她耐不住低泣出声,他轻哄她。

    他极少哄人,但睡梦中,每每哄起江黎来却很是得心应手,哄着哄着,她便会倾倒在他的怀里,任他欲予欲求。

    他想怎么做她都应允,她似水般娇软。

    可惜的是,那只是梦,若是现实该有多好。

    谢云舟睨着她,声音低沉动听,又问了一次,“真不想我”

    江黎还是方才的答案,杏眸波光潋滟,“不。”

    言罢,他脸上的笑意生生顿住,到底何时她才能放下心中芥蒂,同他好好说说话。

    他可还能等来那日。

    谢云舟脸上闪过一抹异样,稍纵即逝,随即勾唇笑起,从怀里拿出一物,“阿黎不是喜欢吃桂花糕吗,这是平县特产,给。”

    他双手捧着桂花糕,虔诚地递到江黎面前,眼神光影烁烁,簇拥着浓浓的笑意,还有丝丝忐忑。

    江黎婉拒过他很多次了,他怕这次也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若是给同僚看到,八成会惊掉下巴。

    这还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吗。

    谢云舟未曾想那么多,这里不是战场,眼前的女子不是敌人是他喜欢的人,为喜欢的人做些什么,不丢脸。

    “阿黎,拿着。”他挑眉道。

    江黎白皙指尖微颤,抿抿唇,作势要去接时,后方传来声音“谢将军真巧。”

    每次都是荀衍,这次依然是,谢云舟听到荀衍的声音眉梢微不可闻的皱了下,表现不明显,不细看的话看不出。

    江黎看到荀衍便什么都忘了,眉眼弯着说道“衍哥哥,你总算来了。”

    荀衍本欲同江黎一起看戏的,谁知刚阿川来寻他,说老爷有事要交代,不得已,荀衍只能离开,在府里呆了一刻钟又匆匆赶回来。

    “抱歉,阿黎。”他柔声道。

    “无妨。”江黎笑笑,“来了便好。”

    她努努嘴,“已经开始了。”

    荀衍走到谢云舟身侧,用臂弯把谢云舟挤开,撩袍弯腰坐下,随后道“等用膳时你讲给我听。”

    “好。”江黎杏眸里的光更多了,熠熠生辉,很是璀璨。

    言罢,他们一起扭头去看台下唱戏之人。

    谢云舟也是执拗,手也不收回,就那样倾着身子等着,似乎江黎不理他,他便一直等下去。

    江黎最终还是没拗过他,缓缓伸手接过,谢云舟眉宇间生出笑意,轻声唤道“阿黎。”

    他纤长的眼睫轻颤,似乎有千千万万的话要讲,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说起了,最终变成一道炽热的眸光。

    荀衍最看不得谢云舟这样痴缠着江黎,轻咳一声,“谢将军不走吗”

    他在这实在碍眼,荀衍神色已有些许不悦了,手指叩击着桌面,“要不要我给谢将军寻个地方,谢将军也坐下看一看。”

    谢云舟倒是想陪着江黎看上一二,但是他稍后后还要进宫一趟,不易作陪,淡笑婉拒,“谢荀公子美意了,谢某还有事要忙。”

    “是吗”荀衍轻抬下巴,“那不留谢将军了,谢将军请。”

    看他的神色,恨不得谢云舟立马消失。

    荀衍越是这般,谢云舟反倒不急了,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袍,走到江黎身侧,在荀衍的注视下,倾身弯下腰,头偏转,脸几乎要贴上江黎的脸,柔声道“阿黎。”

    江黎自小爱看戏,什么样的都喜欢,只是那时她有太多事需要做,不得空看,少时遗憾现在补。

    她看得入迷,没太注意谢云舟的动作,听到他唤她,下意识偏头去看他,哪知他离得如此近。

    “何事”她唇瓣若有似无拂过他冷白的脸,清凉的触感传来,她征愣住,眼睫轻颤,贝齿咬着唇,倾身退开,隐隐的,唇瓣上还染着他的气息。

    江黎看到谢云舟喉结滚了下,看到他耳后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似乎是害羞了。

    江黎“”

    害羞倒不至于,就是有些心猿意马,谢云舟其实想做的更多。

    江黎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这都春末了,他肌肤为何如此这般冰冷,之前的他可不是这样的,掌心暖意盎然,似燃着火。

    然后,江黎还发现,远处的谢七臂弯里挂着一件黑色披风,应该是谢云舟的。

    这个时节他还要穿披风吗

    不免的,她再次生出疑虑,来不及探究,荀衍重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冷声道“谢将军你还不走吗”

    谁也未曾料到会发生方才那幕,是以也便谈不上制止一说,荀衍虽然很气,但怕吓着江黎,一直在隐忍着,只是他不知,他还能忍到何时。

    谢云舟真当他是死的么

    江黎亲吻了谢云舟,虽是无心之过,但与谢云舟来说,也会是天大的喜事,他眉开眼笑道“阿黎,我先走了。”

    江黎现在哪还有心思同他说什么,脑海中不时闪现出方才那幕,若是这里没有荀衍,她定会对谢云舟发怒。

    然而,现下有荀衍,又是在外面,是她轻薄了谢云舟,她这怒便不好再发作了,只得忍着。

    三个人三种心思,后面的戏江黎再也看不进去,早早便同荀衍告辞回了别苑。

    金珠银珠也看到了那瞬,相视一眼,金珠轻勾唇角,“小姐,谢将军好像很在意荀公子。”

    银珠给江黎递上茶盏,说道“那是因为他看荀公子同小姐走的近,吃醋了。”

    江黎停住,“吃醋”

    银珠抿唇点头,“可不是。”

    这不是银珠猜的,而是她从谢七口中听到的,谢七那个憨憨说话都说不明白,她听了好久才听懂。

    江黎慢慢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异样,轻嗤道“再乱讲,你们都不要回去了。”

    银珠忙闭上嘴,憋着笑不敢再乱说一句。

    江黎端着茶盏看向马车外,光影绰绰中,她似是看到了谢云舟清隽的脸,浸润在影子中,像是拂了层薄薄的纱,人看着也不甚清晰,但莫名的,她手指轻颤了一下,手里的茶盏险些掉到地上。

    等稳住后,她再抬眸去看时,只有一株挺拔的树,哪里还有谢云舟的影子。

    江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悄悄掐了自己一把,提醒自己,别忘了谢云舟之前做过的那些过分的事。

    还有她哭过的日日夜夜。

    心瞬间变凉,好似冬日的风吹拂在心间。

    后面江黎没在想起谢云舟,主要也会是没空想,江藴去了别苑,据说等了一个时辰。

    江黎见到江藴神情有几许严肃,随后她敛去,淡声问道“有事吗”

    江藴轻笑道“听闻你身子不好,我专门熬了参汤给你送过来。”

    “你还会熬汤啊。”江黎对江藴会做饭这事表示怀疑,要知道在江府那些年,江藴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别做熬汤了,便是水都不会碰一下。

    “嗯,在尼姑庵时学了些。”若是之前的江藴断是不会如此坦然的,她把食盒放下,让金珠找来碗盏,盛给江黎喝。”

    金珠看了眼汤,又凑近闻了闻,没闻到异样,遂,把汤端到了江黎面前。

    江黎端详着江藴,挑眉问道“你不喝吗”

    “这是专门给你熬的,我不需要,”江藴轻笑道,“你快点喝,凉了便不好喝了。”

    为了降低江黎的警惕,她还说起了幼时的事。

    她读书读到半夜,江黎给她送吃食,那碗面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面。还有她生病,江黎衣不解带的照顾她,等她病好了,江黎却又病了。

    断断续续的,她说了很多,“阿黎,阿姐知道错了,原谅我。”

    曾经的江黎便是这般好说话,随便谁哄两句立马便不气了,对江藴是这样,对谢云舟也是如此。

    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说点什么,她便会主动原谅他们。

    可,他们大概是忘了,那是曾经,现下的她,可不再那般痴傻。

    “是吗”江黎道,“阿姐错哪了”

    “错”江藴自然不认为自己有错,但话既然讲到这里,总有说出一两个错处才行,她垂眸看了眼江黎的手,江黎手背上还有冻疮的痕迹,虽不显眼,带还是有。

    江藴执起江黎的手,指尖捏了捏她手背,眼底含着水汽道“若是当年我在家,你便不用嫁进谢家受苦受累了,是阿姐的错。”

    说着,她指尖用了几分力。

    她喜欢演戏,江黎可没心思看,她抽出手,淡挑眉,“不早了,我累了,阿姐还是请回吧。”

    “累了么”江藴端起碗盏,“那把汤喝完了再歇息。”

    言罢,端起碗要去喂江黎喝,她越急迫,越显得她心虚,江黎更不可能喝,“现在不想喝,晚点再说吧。”

    “还是现在喝的好。”江藴去喂她。

    “不必。”江黎推拒。

    “喝吧。”江藴又推过来。

    江黎神色骤然不好,又用力推了把,碗盏轻颤,汤洒了出来,这下别说喝了,什么都没了。

    江藴神色冷凝,“阿黎,你怎么回事。”

    终是装不下去了,江黎嗤笑道“不装了吗”

    江藴意识到她暴露了本来面目,忙改口,“阿黎,方才有没有烫到你快让阿姐看看。”

    她做戏的样子让人作呕,江黎不可能再让她碰她,站起,沉声道“不早了,阿姐还是请回吧。”

    “阿黎,阿姐错了,阿姐不是故意,快让阿姐看看。”江藴还在哪扮演着姐妹情深。

    江黎可不想再同她纠缠了,“阿姐以后莫要再给我送吃食来,我府里什么都有,不需要。”

    江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阿姐只是想让你身子康健。”

    “我怕是喝了你做的参汤更不会康健。”江黎在激怒她,让她露出本来面目。

    “阿黎,你这说的什么话”

    “人话,听不懂吗”江黎轻嗤,“听不懂那我便再说一次,以后不要给我送汤,我不需要。”

    “江黎”江藴终是装不下去了,“我是你阿姐,你怎能这般对我。”

    “阿姐什么阿姐想要我命的阿姐吗”江黎冷声道,“在我心里,我阿姐早就已经死了。”

    咒她死,江藴更起了,一手端起碗盏,一手掐住她下巴,“我就要你喝,就要你喝”

    “快喝,你快点给我喝”

    金珠银珠见状惊呼着去拉,岂料江藴力气太大,她们根本拉不动,眼见江黎便要喝了那半碗黑乎乎的参汤了。

    银珠跑到长廊里开始呼救,“快来了呐,快来人救小姐,快来人呐。”

    银珠不知道的是,府里其他的下人都被江藴用药迷晕了,眼下也就只有他们几个是清醒的。

    呼喊了许久都未曾有人来帮忙,银珠便察觉出不对劲了,她想起那次谢七给她的烟花,谢七还说,这东西放到天空上,他看到了会立马赶过来。

    她随口问,这是什么

    谢七告诉她,这叫信号弹,当她有危险时可以用。

    谢七还说,这枚信号弹是他自己弄得,颜色也和那些五颜六色的不一样,就一个色,红色。

    银珠想到这里,也不管行不行,对着天空点燃了信号弹,等溢出红光后,她又跑了回来。

    江藴一脚把金珠踢开了,那碗参汤已经凑到了江黎的唇边,马上要喝下去。

    江黎推拒的力道越发小了,她胸口传来一阵阵痛感,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她毒发了。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毒发,大抵是老天爷都想要她的命吧。

    江黎不想认命的,但胸口真的好疼好疼,周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没了,四肢软软的,更可恶的是,她眼眸有些不能视物了。

    江藴那张脸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耳朵也隐隐听不到声音了,她很急,可是没用,她根本推不开江藴。

    须臾,江藴不知从怀里拿出了什么,轻轻一洒,金珠银珠瞬间倒地,而江藴猖狂便猖狂在这里,她不让江黎昏迷,而是就让她这么无措的迎接接下来发生的事。

    “江黎,我恨你,恨死你了,是你抢走了父亲母亲对我的爱,抢走了兄长的爱,更甚至抢走了阿舟。”

    “明明我同阿舟才是最相配的一对,你凭什么插进来。”

    “将军夫人应该是我才对,是我你不配,不配。”

    “江黎,你除了整日装柔弱外你还会做什么”

    “我也是奇怪了,就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荀衍到底是看上你哪了。”

    “还有阿舟,你到底时给他吃什么迷药了,为何他只看得到你,看不到我。”

    “呵,江黎,我要你去死”

    话音未落,她端起碗盏,掰开江黎的嘴强行灌了进去,参汤顺着江黎唇角流淌下来,她抿着唇拒绝喝下,但最终还是喝了。

    胸口传来痛感,隐约的还有血腥味,江黎没忍住,喷出一口血,身子一如软朝后倒去。

    江藴冷笑着要把剩下的参汤灌进她嘴里时,有人一脚踢飞了她,江藴重重跌落在地上,像是落叶一般。

    “噗”,她也吐出一口血,转身回看时,和谢云舟的视线撞到一起,“阿舟,是你。”

    谢云舟根本没心思理会她,他打大步走到江黎面前,弯腰抱起她,冷声道“江藴你最好祈祷阿黎没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江藴伸手抓住谢云舟的衣摆,仰高头,“阿舟,我有话要对你讲。”

    谢云舟一脚踢开她,随后道“谢七,把人捆起来。”

    随后又对江藴说道“阿黎若是有什么事,你也别想活。”

    江黎这次毒发有些棘手,即便谢云舟给她喂食的心头血她依然没醒过来,常太医的意思是,可能和喝的那碗参汤有关系。

    谢云舟问道“参汤里有什么”

    常太医道“蒙汗药,还有一些剂量较轻的毒药,若是常人喝了也无碍,但是二小姐喝了便不行了。”

    后来,谢云舟算是见识到常太医说的那句“但是二小姐喝了便不行了”。

    原来是这番光景

    江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呻、吟,一直叫嚷着说疼,你问她哪里疼,她又说不上来。

    身上的衣衫顷刻间被汗水浸湿,她还不许人碰,但凡有人碰触她,她会拳打脚踢,像是疯魔了般。

    谢云舟怕她伤到自己,一把揽住她,“阿黎,我在,我在。”

    江黎已经认不出谢云舟了,她眼前一片模糊,也听不见谢云舟的话,只能在深渊里独自挣扎。

    疼痛一阵阵袭来,她受不住时一把拉过谢云舟的胳膊咬了上去,狠狠的咬,细听下还能听到牙齿摩擦的声音。

    她不管不顾的咬着,直到咬出血也不松口。

    常太医见状示意谢云舟把她打晕,这样她便能安静些,可谢云舟不舍得,不想做伤害她的事,他紧紧抱着她,任她咬。

    一个两个都是这么倔,常太医只得趁机给江黎施针,江黎太痛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倾泻而下。

    清醒后,她红眼睛唤了声“谢云舟。”

    谢云舟眼睛里都是心疼,“阿黎,你怎么样了”

    江黎虚弱道“我还好。”

    实则她一点都不好,周身哪哪都疼,呼吸也是痛得,也不知道江藴到底在汤里加了什么,怎么如此剧痛难忍。

    豆大的汗珠溢满她额头,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唇瓣上倒是一片腥红,上面染的是谢云舟的血。

    很是触目惊心。

    常太医施针结束,她才好了些许,也只是好了些许,那种难以言说的疼痛依然还在。

    她动动唇,想说话,发现声音似乎没了,喉咙在灼烧,眼泪再次流淌出来,看着可怜又无助。

    金珠银珠醒过来,扑到江黎身侧,握着她手,问道“小姐,你怎么样怎么样”

    江黎摇摇头,无声说道“我还好。”

    即便是这个时候,她还挂牵着身边的人,“不用担心。”

    金珠银珠怎么能不担心,她们要担心死了,随即哭出声,银珠站起要找江藴报仇,都怪她,不然小姐也不是这副样子。

    江藴在另一间厢房,谢七正在看着她,江昭也在,江昭气得脸都白了,质问道“阿藴,阿黎是你妹妹,你何时在于此。”

    “妹妹,她是什么妹妹,我不认。”江藴冷声道,“别忘了你是我哥哥,不是江黎的哥哥。”

    江昭见江藴还是如此灵玩不灵,抬手给了她一巴掌,“无可救药”

    江藴被打,又哭又闹,谢七不打女人的誓言在今日破了,他也抬手给了江藴一巴掌。

    “你敢对二小姐下手,你难道不知道,二小姐是主子心尖上的人吗,你伤害二小姐便是伤害主子,伤害主子便是伤害我。”

    说话间又给了江藴一巴掌,江黎唇角溢出了血。

    江藴被打蒙了,哭都不会哭了。

    她没哭,江黎却一直在哭,因为太痛苦了,谢云舟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抚

    “阿黎不怕,我在这,会一直都在。”

    说着他递上手背,“想咬使劲咬。”

    江黎还真不由分说咬了上去,咬了足够一刻钟她才退开,谢云舟的胳膊差点废了。

    常太医轻叹道“值得吗”

    谢云舟定定道“甘之若饴。”

    两个时辰后,江黎清醒过来,看到谢云舟的第一眼,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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