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 主权 “我们也可以做点别的助眠。……

作品:《冬夜吻玫瑰

    他们明明已经领证结婚, 再听到“我再追你一次吧”这样的话很奇怪,也轻易勾起人的悸动。

    南知现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嘴唇也湿漉漉的,她下意识舔了下嘴唇, 而后反应过来那片湿漉是因为什么,脸上的温度又上升许多。

    她红着脸,忍不住说“哪有你这样, 口头说追我,还没追到就随便亲人的。”

    顾屿深顿了下,似乎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他只是那样近距离的看到她的嘴唇,想亲,也就亲了。

    片刻后, 他低低笑起来,嗓音磁沉“不管。”

    “”

    他又低头想去亲她, 这回南知立马捂了嘴。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露在外头,纤长卷翘的黑睫飞快颤动着“你、你怎么这样没追到之前就亲人, 这叫耍流氓。”

    顾屿深扬了扬眉。

    “反正不行,而且我很难追的。”南知双颊红透, 强调。

    他带着笑意“嗯”一声, 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那我努力。”

    男人嗓音低哑又有磁性,尤其此刻两人胸腔也挤在一块儿, 南知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带动喉结,而后嗓音带着呼出的热气打在她耳廓。

    是有点折磨人的撩拨。

    她觉得有些难受, 不受控地绷了下脚趾。

    紧接着,她便从如今两人这姿势下看到了顾屿深往下掉的领口,锁骨处还有一圈淡淡的牙印,是之前在上海跨年那晚她咬的。

    她食指戳了戳“怎么还有。”

    他轻笑“自己咬多重不清楚啊”

    她有些不好意思, 还想再揉揉,伸手过去,便从他领口看到更旁边一点肩膀上的一道疤。

    两人没结婚前有一次顾屿深喝醉酒去她公寓时,南知给他换衣服时是第一次看到这道疤,但那时她不确定这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便也没多想。

    可今天刚听了周越说的那些,就不能不多想了。

    “你这个,是什么时候弄的”

    顾屿深垂眸扫了眼,很不在意“小时候。”

    “哪个小时候”

    “别多想。”顾屿深笑了下,“跟你没关系,只是以前不小心弄开的。”

    南知盯着他眼睛,想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顾屿深笑着“真的。”

    “那以前也没听你说过啊,怎么有这么严重的一道疤”

    “我都快忘了,疤而已,反正不会疼。”

    “那受伤的时候总是很疼的吧。”

    顾屿深神色稍一停顿,眼底眸色暗了一瞬,而后摸了摸她下巴,轻声说“不疼,过去那么多年,早就不记得了。”

    他手臂环过南知纤细的腰肢,搂着人往床头拽了把,手指卷她长发玩儿,低声问“睡了”

    “”

    南知觉得现在他们这关系越来越复杂了。

    既是前男女朋友,又是夫妻,现在还加了个追求者与被追求者的关系。

    南知洗了澡,换好睡衣,顾屿深也已经洗好了,靠在床头看新发来的一则工作邮件。

    她脸很红,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被浴室内的水汽烫的。

    她瞥了顾屿深一眼,慢吞吞地挪过去,掀起被子一角,缓慢地伸腿躺了过去。

    顾屿深还在忙,她想着也得给自己找点儿事坐,便从床头拿了瓶身体乳抹腿。

    抹到一半,身侧男人抬手将笔记本盖上了,发出细微的声音“咔哒”。

    这身体乳是樱花香味的,流动感很强,顺着膝盖往下淌。

    南知沉默着将身体乳一点点仔细抹上。

    男人在一旁没动静,就连动都没动,南知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便见他视线停留在她腿上,过了秒才略一抬眼,缓缓看向她的脸。

    南知“”

    你一直看着我腿干嘛

    顾屿深明白她那眼神的意思,依旧很淡定,挑了下眉“不是还没抹完么。”

    “”

    南知更别扭了,敢情你一直在看我抹身体乳呢

    她把头转回去,继续抹,抹完小腿后换另一条腿。

    常年跳舞,南知的腿不是完全没肉的瘦竹竿,而是有线条的,跟腱高,修长匀白皙还有漂亮的运动线条。

    在男人注视下终于抹完,南知松了一口气,人滑进被子里,拎高了被子,顾屿深随即关上灯。

    卧室陷入黑暗。

    因为刚刚被告白,两人睡在一起都不像之前那样,总觉得别扭。

    南知缩在角落里,面对窗户,背对顾屿深,眼睛在黑暗中眨巴眨巴的,心想是不是不应该跟自己目前的追求对象睡在一起。

    紧接着腰上就横过来一只手臂,把她整个拽了过去。

    南知

    “你睡那么旁边干什么”

    “我哪有。”她不承认。

    顾屿深笑了声,脸蹭了蹭她头发“香的,也是樱花味儿”

    “嗯,沐浴露跟我身体乳是一套的。”

    南知手臂也被他箍住了,感觉他手掌心贴着自己小腹,她手往外挣了下,顾屿深便松开“怎么了”

    “抽下手。”

    她把手臂抽出来,顾屿深很快又抱了回去。

    南知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一会儿又觉得热了,踢了脚被子。

    顾屿深问“睡不着”

    “嗯。”

    顾屿深看了眼时间,说“挺晚的了。”

    “可能今天喝了咖啡的关系。”

    “那聊会儿”顾屿深说。

    “聊什么。”

    顾屿深想了想,说“不知道。”

    “”

    南知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吐槽道,“你连话题都懒得想还想追人”

    顾屿深轻笑,哄人似的揉揉她脸,也不知想到什么,扯着嘴角又笑了声,悠悠道“如果不知道聊什么的话,我们也可以做点别的助眠。”

    “做什么”

    他含着笑意,语气很浑很痞“你说呢。”

    南知愣了下。

    随即,心里活动是一长串问号。

    “顾屿深,你现在是在跟我开黄腔吗”她难以置信道。

    “长大了啊。”他笑起来,“能听懂了。”

    南知立马甩开他的手从床上坐起来,食指用力戳他胸口,控诉道“你还记得自己一小时前说了什么吗,跟还没追到的女生开黄腔完全是流氓行径,知道吗”

    “行,错了。”他认错认得非常敷衍。

    南知眯了眯眼“你现在跟我睡在一块儿是不是也不合适”

    “别,客卧没被子,睡着太冷。”

    “我觉得现在也太便宜你了吧。”南知太会拿乔,立马恃宠而骄,“你都还没追到我我就已经跟你结婚了,一点挑战都没有,不如我们先”

    顾屿深猜到她后面要说什么,不想再听到“离婚”字眼,拽着她胳膊想把人拉回来。

    南知被拽得下意识另一只手往旁边撑,撑在被子上。

    她还没感觉什么,男人“嘶”一声,嗓音又哑下去几分“轻点儿,疼了。”

    疼

    南知一愣。

    视线落在那支手上,又看看顾屿深,这个位置

    红晕又浮上脸,好在在漆黑环境下看不出来。

    屋里有地暖,冬天盖的被子也不是很厚,南知忘了抽手,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被子底下的触感。硬的。

    他们是在高中谈过一段恋爱,后来也在高中时就分开。

    所以即便长大后结了婚,但对于对方的印象和相处都更接近单纯的高中。

    以至于,南知,此时此刻,觉得非常震惊。

    她倏的收回手,手悬在半空,手指僵硬地维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睁大眼不可思议地问顾屿深“你怎么能”

    顾屿深混不吝惯了,面对这样的尴尬场合也丝毫不尴尬,坦然地看着她,轻笑着说“我要是这都不能,你才真得再好好考虑要不要答应我的追求。”

    “这”字还特地加重心,激得南知心脏重重一跳。

    “”

    南知觉得这逻辑不对,“但现在我还没答应你的追求你就已经这样了”

    “我都说喜欢你了,躺一张床上这样不是很正常”

    “”

    南知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她从小到大就谈过顾屿深一个男朋友,后来虽然追求的人也多,但她连给人暧昧的机会都不留,所以对男人的亲密了解都还停留在高中。

    原来真实的男人是这么容易就起反应的吗

    啊

    这么容易的吗

    南知的世界观开始崩塌。

    对顾屿深的年少滤镜也开始崩塌。

    “那之前,我们领证也有一个多月了吧,你之前也每天这样”

    顾屿深答得诚恳“每天不至于,你别撩拨我就没事。”

    南知心说我什么时候撩拨过你

    但她此刻震惊得说不出一点话。

    我以为我们之前那一个月是平淡的商业联姻,结果你躺在我身边用意念不断地轻薄我

    “那我现在还跟你睡在一起不是很危险”

    顾屿深淡淡看她一眼“你再不躺下来才危险了。”

    “”

    现在还带这么威胁人的吗

    好别致的威胁方式。

    南知现在觉得自己就想一块嫩羊肉挂在龙潭虎穴前。

    太不安全了。

    在极不安全的情况下顾屿深的威胁也就失灵了。

    “不行,这样我肯定睡不着觉,顾屿深,我看咱们还是先分居吧,不然先离婚也行。”她语速飞快。

    话音刚落,就被顾屿深搂着腰拽了回去。

    他扣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摁在她肩膀上“你有种再说一遍。”

    然后,顾屿深痞里痞气地拍她的脸,威胁道,“你要是再敢提什么分居离婚的,老子现在都不忍了。”

    “”

    枪杆子下出政权。

    这句话的确是至理名言。

    南知在强权威胁下依旧跟顾屿深同床共枕了一夜。

    理所当然的失眠,但第二天醒来精神却也很不错,一点儿不困。

    她翻了个身,才发现顾屿深竟然也还没起床之前因为顾屿深上班比她早,总是顾屿深比她早起。

    “几点了”她伸了伸腿活动,睡眼惺忪问。

    顾屿深“八点半。”

    这么晚了

    南知眼睛睁开些,看向身侧的男人。

    啧,这人怎么一大早刚醒都不影响颜值真烦。

    顾屿深好笑地看着她表情“看什么”

    “”

    南知立马移开视线,换了个话题“那你怎么还没出门”

    “今天公司没什么事。”

    “哦。”

    被告白后莫名其妙的就开始注意起形象来了,南知抹了下嘴角确定自己没有流口水,刚想伸的懒腰也硬是克制住了。

    她在床上赖了会儿,发现男人依旧没起,便问“你起床了吗”

    “嗯。”顾屿深说,“时间差不多了,你也可以起了。”

    南知“嗯”了声。

    顾屿深很快就掀了被子起床,进浴室,他习惯早上冲澡,没一会儿浴室响起水声。

    南知又在床上磨蹭片刻,扭头看见床头柜上的钥匙,上面还挂着之前顾屿深送给她的heokitty的钥匙串。

    她忍不住勾起唇角,扬了扬下巴,享受冬日熹微晨光洒在脸上的感觉。

    很快,浴室水声停了,南知等了片刻便走进去。

    顾屿深刚穿上白衬衫。

    身上水迹没完全擦干,白衬衫几处紧贴着皮肤,将底下的肌肉线条映透出来。

    她瞧了眼,心跳又有些快,抿着唇强装镇定,目不斜视地走到盥洗台前刷牙。

    米长的卫浴台上两个盥洗盆,好在不用挨在一块儿刷牙,不然她都担心顾屿深会不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个月前刚结婚,南知以为那就是冲动结婚需要面对的亲密场面。

    现在才知道这场婚姻里各式各样的亲密场面还有很多,都需要她一点一点的去适应。

    用完早餐,两人一块儿出门。

    之前上班时间不同,顾屿深单独给她安排了一个司机,所以两人都是前后分开出门的,今天这样同时出门也是头一次。

    坐上车,司机往后看了眼,还愣了下,但没敢多好奇。

    顾屿深说“先送太太去舞团。”

    司机立马应道“是。”

    大概是昨晚睡前被顾屿深用那些流氓话威胁一通,南知一整晚都睡得很小心翼翼,早上起来便觉得人有些酸痛。

    顾屿深注意到她揉后颈,问怎么了。

    因为最近有演出,一到舞团就准备要练舞,南知里面直接穿了件纯黑的练功服,大圆领领口,露出大片白皙皮肤,瘦削的锁骨、笔直的肩线、依旧修长的脖颈。

    每一寸都漂亮精致至极。

    “有点酸,睡了一觉起来就酸了。”南知按着脖子,随口胡诌说,“你昨天晚上不会趁我睡着揍我了吧”

    顾屿深轻嗤一声“我给你揉。”

    南知看他一眼,慢慢朝他挪过去。

    司机不由坐直了些,全神贯注地目视前方,逼迫自己不去注意后座的说话声。

    他跟了顾总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他对一个女人这样。

    男人的手宽厚有力,带着温度,按得很舒服。

    没一会儿酸痛感便缓解了,南知忍不住说“要知道你按摩这么舒服,都不需要理疗师了。”

    他答应得闲散“那我给你按。”

    按完后颈,他也没将手收回去,而是顺势搭在了南知肩上。

    南知“”

    车在舞团前停下,南知丢下一句再见,立马下车。

    他们舞团管理比较放松,除了一些近期有表演的年轻舞者会加班加点的练习外,其他像南知这样的上班时间都很宽裕。

    她走进舞团,遇到好些一块儿刚来的其他舞者,笑着唤滋滋姐跟她打招呼。

    “滋滋姐,你今天心情很好啊”其中一人笑着问。

    南知“啊”

    那人朝旁边窗玻璃中的倒影抬了下巴“你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啦。”

    南知看着窗玻璃里的自己,唇角两颗浅浅的梨涡,笑得眉眼都是弯的,眼睛更是像一盏月牙。

    她都不记得已经多久没看到这样的自己了。

    那人打趣问“滋滋姐,你这是有情况啊”

    她没说话,但也没反驳,这可是稀奇事。

    “还真有情况啊”她吃惊道,“昨天我看到陈教授来找你了,是不是就是和陈教授有结果啦”

    南知笑着说“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了,我跟陈教授真什么都没有。”

    “那就是跟别人了”

    “算是吧。”这回南知承认了。

    大家都知道南知漂亮,论专业也是最优秀的,舞团里大家都佩服她,这一听乍然都起了八卦心,立马跑到舞团里跟众人通报了一圈。

    “真的假的,滋滋姐谈恋爱啦”

    “这也太不仗义了,怎么都没听提起过啊。”

    “就是啊,保密工作也忒好了”

    南知被一众起哄声弄得脸颊发热。

    这一大早的新鲜事儿可真多,先是头一回见南知没有反驳别人的调侃,现在居然还又脸红了。

    起哄声更加热闹。

    南知叫停“快练舞去,明天演出要是有失误罚你们的时候可别讨饶。”

    众人齐齐嘘声,不过好歹还是听她话的,终于是练舞去了。

    南知看她们跳了一遍,指出几个问题后便也自己跳舞去了,明天就是演出,后天就又要飞去上海准备下一期的录制了。

    从早练到傍晚,南知又去了趟公共舞房看她们的群舞准备得怎么样了。

    除了部分几个位置有些错漏,整体都很好。

    南知一一指出后说“好了,辛苦大家,明天演出加油。”

    话音刚落,众人还不及欢呼,便忽然齐刷刷地看向门口方向。

    南知疑惑地跟着看过去。

    便见到顾屿深站在门口。

    男人逆着夕阳,模糊了五官,西装勾勒出身形轮廓,黑发都盛上夕阳余晖的光芒,极耀眼。

    南知愣了下,走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接你吃饭。”他似乎很享受身后那些打量的目光,倾身附在她耳边,笑着低语,“顺便宣个主权。”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