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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4. 第 64 章 有人死了

作品:《七零海岛夫妻

    垫了两双鞋垫走路确实比昨天轻松不少, 可走了半天后孟言还是没挺住,难受地找了块稍微干燥的石头坐下,脱鞋一瞧。

    好家伙, 脚底磨出血泡了

    脚趾肿得没眼看,白色的袜子也被鲜血染得斑驳。

    望着她冒血的脚丫子,大伙儿纷纷对江副团家的小媳妇儿另眼相看。

    都说人家是大城市来的娇娇女,可吃起苦来真是一点也不顾忌自身江夫人的头衔, 直叫人佩服地不行。

    更有村办的一名干部对孟言提出表扬“孟同志的这种不怕苦难的精神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学习”

    孟言忍着疼痛勉强挤出一个笑。

    大伙儿正准备派人送孟言去卫生院,江少屿不知道咋来了。

    也是放心不下她的脚, 没想到刚到就听见她被人表扬吃苦精神,江少屿气得咬牙切齿。

    他媳妇儿脚都尼玛磨破了, 这人居然还有心思表扬, 还不赶快送卫生院

    “周柏涛开车”

    “啊哦”

    去卫生院的路上江少屿的脸色不太好看,孟言以为他在生自己的气,虽然不知道为啥要生她的气,或许是因为她没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毕竟江少屿不是第一次为这种原因生气。

    夫妻一年, 她可太了解他了。

    挽住他的胳膊撒娇“没事, 皮外伤,擦点红药水就好了,你别着急。”

    江少屿面色冷冰冰的, 说话时的语气却柔似水“别动,小心蹭到。”

    到了卫生院后,负责治疗的医生是吕春红, 还有她的助手邹慧。

    邹慧虽然不懂医术, 但还是在吕春红的极力推荐下成为了她的小助手,不得不说权利这玩意儿在哪个年代都是最好使的工具。

    见江少屿抱着孟言进入卫生院,吕春红先是眉头一皱, 后扭头看向邹慧,递过去一个眼神。

    邹慧感应到她眼神里的意思后,忙把隔壁乱糟糟的病床收拾了一番“江副团,这里。”

    江少屿抱着孟言坐到病床边,把孟言的一双伤脚抬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我媳妇儿脚受伤了,你们这有外伤药吧”

    说完好久了,吕春红不为所动,一动不动站在柜台后撅起个嘴。

    江少屿心下攒了些怒意,语气不善道“愣着做什么没看见病人伤着吗”

    媳妇儿脚伤得严重,江少屿自然担心,一担心情绪上来就显凶样,这表情看在吕春红眼里,就是“治不好她就拿你是问”的意思。

    心说她好歹是高国平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平时瞧不上她也就算了,这会儿态度还这么差,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最让她气愤的是,你为了你媳妇儿这么凶我

    吕春红非但无动于衷,反而揭开保温杯的盖子慢悠悠地吹了口气,慢吞吞地抿了几口“着急什么,又不是不来,江副团长,请你态度好一点,我虽然只是个小小医生,可我是治病救人的,不是来受你气的。”

    以前她哪敢这么颐指气使地同江少屿说话啊,虽然心里有点隐秘的小忐忑,更多的却是爽快,好像终于在他面前扬眉吐气了般。

    江少屿本就心情不爽,吕春红还硬要往枪口上撞“你的意思是我媳妇儿不配让你治是不”

    “我哪说这句话了”虽然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而且孟言来培兰岛差不多有一年了,吕春红还真没接待过孟言,都是杜艳华和她男人,吕春红一般都主动避开,看见她的脸就烦躁。

    邹慧虽然不喜欢孟言,但却是爱慕江少屿的,比起对孟言的不喜欢,对江少屿的喜爱占据更多,当下便十分热情地缓和气氛,企图留下好印象“江副团您别激动,我们吕大夫最近太忙了,忙得晕头转向口不择言,你大人有大量多多担待。”

    忙扭头给吕春红使了个眼色。

    那女人回过身才察觉自己的失态,好歹还是爱慕过这个男人的,且同他闹僵了也没好处,遂捋了捋头发“我是挺烦躁的,所以江副团长您态度最好放好一点,该做的我自然会做,咱俩谁也不欠谁。”

    一副要我帮你就必须好声好语紧着她的样子。

    吕春红最后说的这句话,其实从前江少屿也对她说过。

    就是他们俩最后一次在部队门口接触,她给他送吃的,他拒绝,她质问这些年对他的好算什么,他却说都是她一厢情愿的付出,他们俩谁也不欠谁。

    如今这句话从她嘴里吐出来,别提多爽快。

    “既然不想干这行,等会儿我去跟你家老高提几句,在家当你的高夫人多舒服,来卫生院干什么活,不得累着你”

    阴阳怪气一通后,吕春红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这男人也太不会说话了好过分,太过分

    邹慧尴尬地挠了挠头,转身从柜子里找出一卷纱布企图缓和气氛“是脚受伤了,要先包扎吧”

    “没看见血淋淋的吗,不得先消个毒不懂就别来卫生院待,碍事。”还真是毫不留情啊。

    邹慧心下一梗,和吕春红面面相觑,两个人都傻了。

    都什么品种的蠢货,江少屿忍住内心的不悦,朝里屋喊了声“小罗”

    正在里屋给其他伤员擦药的罗素素忙应了声,放下手里工作小跑着出来“江副团长”

    显然工作得太专注,这么久了都没注意到外边的动静。

    她是卫生院最敬业的表率,医生休息她工作,医生睡觉她值班,虽然去年才进卫生院实习,就凭她敬业的精神,想必今年年底就能转正了。

    “江副团您哪里不舒服”罗素素忙迎上去,却猛然瞧见了对面的吕春红和邹慧。

    心说吕大夫不是在这里吗,江少屿咋叫她一个小护士呢。

    “我媳妇儿脚起泡磨破了,会治吗”

    罗素素低头一瞧,惊呼住“呀起这么多泡呢,怎么搞的,这得多痛啊”

    罗素素只看了一眼便着急忙慌跑到医药柜边找药“等等,我拿点药水”

    一旁的吕春红直接被无视,虽然面上挂着无所吊谓的表情,内心却有个狂躁小人疯狂砸东西。

    “哎呀,纱布呢咋找不着了”

    “在我这。”邹慧尴尬地递过去。

    “咋在你这。”嘟囔一句,罗素素疾步上前为孟言处理伤口。

    邹慧看看江少屿,再看看罗素素,最后扯了扯吕春红的衣摆,压低嗓音说“春红姐,他们俩不识好人心,咱不搭理。”

    吕春红冲她哼了声,转身大步流星离开了卫生院,待都不愿意待,装也不愿意装了。

    面对众人投来的视线,邹慧尴尬地冲几人笑了一下“春红姐其实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性子急了些。”

    谁管她性子急不急,江少屿毫不在意,回头继续看着自家媳妇儿的伤势,还要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怕她看着疼。

    好在罗素素不仅敬业,心还很细,上药的动作十分温柔,还要时刻抬头打量孟言的表情,如果她皱眉,就会把擦药的动作上得更轻。

    江少屿很满意罗素素的服务水平,心道刚才还好没让吕春红来上药,不然准得给他媳妇儿擦哭。

    “疼吗”江少屿看向孟言问。

    孟言摇摇头,缩在他怀里也不说话,嘴唇微微泛着白。

    其实孟言本来都已经习惯了疼痛,都有些麻木了,可江少屿这细声细语的关切问候听得她心里一下就委屈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有些疼痛自己可以扛,可一旦被人发现,被人关心问候,就会感到无比委屈,仿佛疼痛也瞬间放大数倍。

    突然簌簌簌往下掉泪珠子,抱着他的腰把脸埋进去。

    江少屿失笑,捏了捏她柔软发烫的耳垂“怎么还哭了,跟孩子似的,以后咱的孩子该不会也像你这么会哭吧。”

    孟言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说“我平时也不哭吧,这不是疼的吗。”

    其实除了真的感到痛以外,还有点小感动,感动自家男人对自己的关心,感动他为了自己和吕春红闹红脸。

    吕春红现在可是高国平的老婆,跟她闹掰就是跟高国平不对付,虽然部队上也并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小题大做,可毕竟人家是高师长的老婆,闹开后两个男人之间总会有些小间隙存在的。

    “那刚才为什么说不疼”江少屿捏住她的脸颊肉。

    孟言犟嘴“我没说。”

    江少屿“你摇头了。”

    孟言“摇头就是疼的意思。”

    江少屿好笑又无奈,食指轻轻剐蹭在她的鼻尖“狡辩。”

    “就狡辩。”嗷的一口,孟言凑上前咬住他的食指,用力咬出两排牙印,才笑开颜。

    小罗看着小两口在她面前毫无顾忌地打打闹闹,别提多羡慕,什么嫉妒什么不平衡完全没有,只觉得这两口子的感情真好呀,一点也不像演出来的。

    罗素素平时听多了吕春红的吐槽,潜移默化觉得这两口子不好,其实他们俩挺好的,平时不会像吕春红一样作妖,人家自己过自己的幸福小日子,没招谁惹谁,不过是惹了某些人嫉妒罢了。

    心下对吕春红的不喜愈发强烈。

    上完药后罗素素极有眼力见地离开病房,而吕春红早就气跑了,邹慧也跟着吕春红不见了人影,于是罗素素又进里屋继续处理几个病人。

    天气已从小雨转为多云,天气雾蒙蒙的,整个小岛仿佛被老天爷上了一道结界,谁也无法突破,都困在了里面。

    在这不太美好的天气里,孟言舒舒服服躺在自家男人怀中,比躺床上还舒服。

    “你今天不用工作吗”抠着他胸口的小刺绣玩着,问道。

    江少屿握住她的手腕捏了一下“刚才不是让周柏涛去请假了吗。”

    孟言抬头看他,带点埋怨的语气“你也太草率了,哪有人请假还要别人帮请,你是副团长,要做好表率。”

    “偶尔一次没事,你更重要。”

    孟言笑着环住他的腰“我就是脚受伤,又不是生大病。再说了,小罗不是还在这里吗,有什么需要的我叫她就行了。”

    江少屿只看着她没说话,于是孟言玩笑道“把我送过来你回去上班,晚点再来接我就是,干嘛一直赖在卫生院,我看你是想偷懒吧。”

    啧了声,江少屿没忍住狠狠捏了把她白白嫩嫩的脸“小没良心的东西,老子担心你,懂吗”

    “小题大做。”虽这么说,心里还是很甜蜜的。

    大概是有自家男人精心的照顾,卧床第三天一早起来,孟言穿着柔软的棉袜就能下床走路了,不过不能全脚掌使力,得稍微垫着脚走。

    江少屿却不允许她下地,得完全恢复,至少要全脚掌贴地不疼了以后,再说出门的事儿。

    一连在屋里躺了三天,加上外边潮湿的天气,孟言觉得自己快发芽了。

    好不容易阴了几天,又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下得人心烦。

    室外到处是泥泞,室内又阴又湿,即使江少屿特意拿了火盆,烧了几块炭,也依旧挥不散那潮湿的味道。

    闲着无事做,孟言干脆拿了之前空闲时还没织完的毛衣,坐在窗边边看书,边打毛线。

    她现在已经娴熟到不用看也能织了,一心二用,日子过得充实又自在。

    眼见着黄昏将至,孟言扭了扭疲惫的脖子,放下毛线团,准备上厨房做饭,院子门却忽然被人用力拍打,传来一道熟悉的女音。

    嘭嘭嘭嘭嘭嘭

    “孟言孟言在家不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出大事什么大事

    孟言正慢吞吞一瘸一拐把毛线团放回衣柜,便听周茹大喊“有人死了”

    脑海里猛然闪过一道身影,孟言手一抖,毛线团掉落在地上沿着地面滚了一大圈,沾染了星星点点的灰尘,她却毫不在意,甚至来不及出门,一把将窗户推开,大声喊

    “周茹姐你说什么,谁死了谁死了”

    周茹累得直喘两口大气,才道“严政委的通讯兵死了,维修南边渠道的时候山塌下来,救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送到卫生院,三个医生都没能把他救回来他老婆刚怀孕五个月哎呀造孽啊”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