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 第 21 章 这么会撩?!

作品:《七零海岛夫妻

    收回目光, 江少屿将两条黄鱼还给他“我家又不开火,你们留着自己吃吧。”

    海生家的情况不比他,家里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为了挣钱养家, 不得不从事最危险的远海捕鱼工作。

    宋海生为人耿直实诚, 一身腱子肉,十一岁起便跟着父亲下海捕鱼,海上本领谁也比不了他。

    有时刮大风,别人都捕不到鱼,就他能捕到,别人不敢台风天出海,他就敢。

    识水性,懂鱼情, 辨风向, 他是个有本事的人, 所以年纪轻轻就混到了捕鱼大队长的职位, 也是捕鱼队的主心骨。

    饶是如此危险的行当, 海生仍旧过得乐观, 他说现在比四五十年代父辈那会儿安全多了, 现在渔船升级, 有船舱, 有甲板, 有发动机,搁以前,就靠一条小破舢板养活一家七八口呢

    “没事,我那还有两条呢,这不是吃不完吗。”海生憨憨一笑, 硬是要让他收下这两条肥美的大黄鱼。

    江少屿打开门把人带进了屋,径直走到厨房找了个搪瓷盆放鱼。

    黄鱼这玩意儿平时在深海里生存,被渔民打捞出海后会因为大气压强,极速爆裂而亡,所以捞起来就是死的。

    培兰岛天气炎热,晚间温度虽然下降,却也不太冷,这鱼得放在阴凉处才不会坏。

    江少屿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海生提出建议“鱼放盆里,盆放水缸里冰一晚,就不会坏了。”

    江少屿豁然开朗“行。”

    捞起一块干净的布洗了洗盆身,将盆放在水面,这里确实是整个房子最阴凉的地方。

    放好后,洗了把手从厨房走出来“今天抓了这么多”

    海生笑着后退两步“是啊,今天不知道走了啥好运。”

    “坐。”江少屿指了指木沙发“前些日子捞的鱼全卖了”

    宋海上个月出海,整整一个月昨儿个刚回来,堪堪休息了一天就闲不住了,又下近海捞鱼,捞上来还没歇脚呢,迫不及待来找江少屿。只是他那时候正好在洪嫂家吃饭,海生寻了个空,这趟是第一次。

    提起卖鱼,海生的声音都带着激动的颤“卖了,我们捕鱼队大丰收呢,渔业生产计划今年已经提前超额完成了,八百担鱼鲜供销社给了这个数。”

    伸手比了个七。

    江少屿眉梢微挑,赞叹道“好家伙,真不少。”

    宋海生高兴地大笑“哈哈哈不少,可太多了”

    找了一圈暖水壶,江少屿又给他倒了杯热水。

    “等年中分红,又可以过个好年了。”

    江少屿笑道“还早,这才过半,下半年再去一趟,说不定收获更多。”

    海生憨笑,挠头说“我没啥愿望,就想攒点钱给媳妇儿把茅房盖起来,再修整修整老房子房子钱攒到今年就不下海了,你不知道,海上飘的那一个月,简直不是人待的”

    海上飘久了的人容易得坏血病,因为蔬菜保质期短,没两天就坏,而唯一能食用的只有土豆、胡萝卜这类存储时间长的根茎类食物,长期缺乏维生素使大部分船员患上坏血病,会烂嘴角、口腔溃疡、视力下降杂七杂八的病症。

    谁说渔民不苦呢

    海生边笑着,叹着气儿“你说这人还真是,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天不怕地不怕,可有了老婆孩子以后啊,那词儿怎么说来着哦,瞻前顾后别说台风,现在稍微刮点大风我都不想下海。”

    江少屿笑了笑,将热水递给他。

    宋海生接过,视线从未关的窗户向外眺望夜空“参谋长,您说咱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老婆孩子吃好穿好吗要是命没了,别说穿好吃好,老婆孩子活不活得下来还是另一码事哩。”

    若换做从前的江少屿,对宋海生的这番话或许不会有多么深刻的理解,可如今心里住进了一个人,他似乎有些能够理解这番话的意义了。

    以前他也是个为了某些东西而不要命的家伙。

    “对,留着命在,以后还怕没好日子过吗。”一杯水喝完,江少屿又给他添了一杯。

    “谢谢参谋长。”

    “谢什么,咱俩之间不用客气。”

    刚到海岛的那年,宋海生帮过江少屿一个大忙,时隔一年后,江少屿又救了他媳妇儿的命,准确地说,是“一尸两命”,一人的交情也就从这里开始。

    喝完水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江少屿把人送到院门口,海生忽然想起今天的重点,呀了一声。

    “参谋长,忘记问了,听说您最近处对象啦”

    男人脸上表情一顿,脑海里浮起一道倩丽的身形,唇角不由得扬起“听谁说的”

    宋海生嘿嘿笑道“我家那口子说的,还说您对象是首都来的女同志,长得漂亮,打扮又气派,跟您特般配”

    漂亮又气派

    江少屿失笑,那小姑娘,刚来时把大伙儿都镇住了,可不就是“气派”吗

    “对,处上了。”仔细听,语气掺杂了几分爽快。

    宋海生发自肺腑为他感到高兴“挺好挺好,您再不处啊,我都以为您要一辈子打光棍了呢。”

    想起从前清心寡欲且不近女色的自己,江少屿自己都笑了。

    “还真有可能。”

    晴朗的海岛风景上好,阳光明明净净,落在海面上,熠熠生辉晃人眼。

    早晨起来,江少屿拎着菜篮子径直去了码头货轮司机董兴发家,见到来人,不用问,董兴发极为熟练地从一只箩筐里翻找出食材。

    “参谋长,今天帮您带了一只鸭,还有四斤富强粉和一把韭菜根茄子,您说的猪肉最近定量,恐怕要下个月才能买。”

    “行,没事,先这样吧。”将菜统统塞进菜篮子,然后用一大叠旧报纸盖上,满意地点点头。

    董兴发作为货轮司机,经常有军官托他带食材,江少屿常年吃食堂,最近却频繁让他带食材,实在稀奇。

    据岛民说他有个对象千里迢迢从首都来随军,所以那些东西应该是买给对象的吧

    啧,这处了对象的人就是不一样,从前总爱板着个脸,今儿个再见啊,整个一春心荡漾的表情,走路都带风。

    “对了,下回除了猪肉再带点芹菜,如果有玉米那就更好了。”

    “好嘞”

    江少屿到达洪嫂家的时候正值早间七点半,时间还早,清晨的阳光最美,洋洋洒洒落在少女的发顶,柔软的发丝就变成了温软可爱的浅棕色。

    “孟言。”他头一回这样正式地叫她名字。

    正捧着毛巾洗脸的孟言心肝儿抖了抖“江同志。”

    他拎着满满当当的一只菜篮子走上前,眼底有笑意。

    “给。”所有食材都用旧报纸盖地严实,一路走来没让别人看见。

    鸡鸭已经褪好了皮,只用处理内脏即可,除此之外还有两条肥美的大黄鱼,皮是嫩嫩的金黄的,瞧着好新鲜。

    如此丰盛,这是过年了

    “中午来洪嫂家吃饭”孟言不跟他客套,直入正题。

    江少屿眼里抿出笑意“有空就来,没空的话我让人提前通知你。”

    握住菜篮的手紧了一紧,孟言自己都没意识到心里闪过的一丝遗憾。

    “好。”

    两人没时间多说几句话,江少屿就要回部队工作了。

    虽然江少屿之前说以后杀鸡宰鸭这种事让他来,孟言仍旧选择让隔壁马嫂帮忙杀鸭子,这大老远的,总不能跑部队叫他过来就为了杀只鸭

    到了十点的时候,小战士周柏涛来了,说参谋长中午要开会赶不来,不出意外的话晚上会过来。

    于是孟言决定鸡鸭留着晚上再吃。

    今天部队确实有事要忙,江少屿到达洪嫂家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好在没耽误太久,饭菜做好也只等了他五分钟。

    “来啦,洗个手吃饭了。”

    望着孟言给自己倒水的画面,江少屿忽然有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既视感虽然老婆孩子现在还都没有。

    孟言的厨艺仍旧发挥正常,红烧鸭子好吃得没话说,还有一道特色菜碗烩茄子,江少屿没吃过,洪嫂也没见过这样的吃法。

    茄子不炒也不炸,用清水煮,煮熟后竖着撕开,再把煮熟的土豆压烂,不用压成泥,压成小块,再把手撕茄子和小块土豆放在盆里搅拌,菜放凉以后再加入孟言专门调制的料,喷香扑鼻,吃起来有种说不出的爽感。

    “天热,吃点清淡爽口的消消暑。”

    石蛋迫不及待捞起长长的一根,像吸溜面条一样往嘴里塞,茄子皮带点脆感,里面的肉又是软烂无比,搭配起来相得益彰,味蕾和嗅觉的双重享受。

    “阿娘,好香比肉还香哇”石蛋兴奋地手舞足蹈。

    洪嫂频频点头赞赏:“不错,孟言妹子,这菜叫啥名教教我,以后等你走了我自己也能做。”

    以后走了走哪去

    自然是去江少屿那儿。

    如此想着,便神游天外,再回神时,脸颊微微发热。

    孟言夹了一条茄子入口“叫碗烩茄子,也可以叫茄子烩土豆,做法不难,改天有空我把调料配方告诉你。”

    洪嫂“好呀好呀。”

    见他们都说好,江少屿也夹了一块尝。

    “好吃,不过这味道有点怪,是香的,但说不出来是什么香味儿,除了茄子土豆还有其他味道。”

    “你味觉还挺灵。”孟言给了个赞赏的眼神,抿唇笑道“调料里加了一些鱼腥草,今天在田坎上发现的,味道挺特别。”

    “鱼腥草那是什么草”江少屿没吃过这玩意儿。

    孟言夹起一根“这个,这就是鱼腥草,北方吃得少,南方人会吃。”

    “孟言妹子,你不是北方人吗你咋知道这玩意儿能吃”洪嫂不解地问。

    “书上见过,就记下来了。”孟言脸不红心不跳撒谎“今天试了一下,感觉味道还不错。”

    石蛋好奇地咬了一根鱼腥草,脸顿时皱成了小老头。

    孟言姐姐的口味好奇特,这味道也叫不错石蛋表示受到了打击。

    江少屿也尝了一根,味道能接受,但也说不上有多喜欢,如果孟言爱吃的话,或许他也能学着享受它的美味。

    “哦,原来这玩意儿叫鱼腥草啊,我们这儿没人吃,田坎上老多了,你要是喜欢,随便挖。”

    那感情好,孟言的身体虽然是北方人,灵魂确实南方内陆人,鱼腥草简直不要太合她口味

    吃到一半的时候洪嫂忽然想起什么,进房间给江少屿拿了一瓶西凤酒。

    “参谋长,吃肉咋能不配酒呢,给。”

    江少屿同她客气了两句,实在推脱不了,便拧开瓶盖倒了半碗。

    低头抿一口,面色不改,他这个人连喝酒都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势,军人的气魄和文人的儒雅,他两个全占。

    “洪嫂,家里还有白酒”早说有酒嘛,倒点进锅和鸭子一起炖,去去腥。

    洪嫂说“不是,隔壁李阿贝她爹借的。”

    “哦我就说哪来的酒。”

    江少屿打小北方长大,酒量在整个部队都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不过这一点孟言和洪嫂都不知情。

    当吃完饭站起身时,看见江少屿摇晃的身体都以为他喝醉了酒。

    孟言下意识搀扶住他的手臂,却被他轻轻挣开。

    “没事,我还能走。”

    “是能走,走得歪歪扭扭,你打算跳着舞回去呢”孟言无奈挽住他,“走吧,我送你。”

    洪嫂拿了抹布擦桌,回头对儿子说“对,小孟你快送参谋长回去,小心看路,要石蛋陪你一起不”

    石蛋蹦蹦跳跳上前挽住江少屿另一只胳膊,被他推开“不用,不用。”

    说是不用,却只推开石蛋,孟言还搀着他呢。

    “参谋长,我和孟姐姐送你回家”石蛋望着他软乎乎地说。

    江少屿就是装的,目的是让孟言送他回家,咋能让石蛋当电灯泡。

    “不用,不用。”边说着,挽着孟言就出了厨房,行走速度之快,那叫一个健步如飞。

    直到出了院门避开洪嫂的视线后,原本歪歪扭扭走路的某男原形毕露,身体挺得比钢板还直

    孟言噗嗤,笑得花枝乱颤“就知道你是装的。”

    夜风轻拂,带来舒爽的凉意。

    大约晚间八点不到的样子,江少屿带着孟言在沙滩上漫步,他们肩并肩,眺望浩瀚无边的大海。

    “你看,那是什么”

    江少屿朝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海平面上有点点亮光,亮光处有一只小东西随着海浪摇摇晃晃,形状似汽油桶,桶上连接了一只玻璃罩。

    任凭风吹浪打,这小东西始终倔强地漂浮在水面上。

    “航标灯。”他回。

    “航标灯做什么用的”孟言问。

    “指路用的,白天不容易发现,一到晚上它会自动亮起来。”海风有点大,把他的声音吹得有些迷离。

    孟言正想继续找话,江少屿又说“你别看它长得像个,它不怕风不怕浪,再大的船也得看它才能走对路。”

    小小的东西大大的作用。

    提起海上的东西,江少屿有太多话可以聊,在他熟知的领域中,他几乎无所不知,而这种无所不知,莫名让孟言更加对他感到钦佩。

    很奇怪,孟言也说不上这是为什么,江少屿的自信总让她不知不觉着迷,像小时候妈妈送给她的第一只布娃娃时产生的着迷。

    聊了会儿大海,又聊了会儿军舰,江少屿忽然转了话题。

    “你刚来的那个星期咱俩不是相互没见面吗,我其实以为你生气了。”

    孟言不明所以,望着他边后退走“生气生什么气”

    江少屿看看她,又看看海面“那天你问我有没有话说,我说没有,你就走了,你走得那么快,后来再也没找过我,我以为你生气了。”

    那你就不能找她么后来缓解关系还是她先主动,她就是生气也应该嘛。

    孟言腹诽着,心里却为他的坦诚感到一丝丝高兴。

    江少屿继续说“我那时候不敢找你,想着或许再过几天你会闹着回首都,我甚至已经让周柏涛把船票买好了。”

    “什么嘛。”孟言有点不高兴了,埋怨般看他“才一个星期,原来你心里我只能坚持一个星期啊”

    江少屿露出求饶的笑“不止,我以为你顶多待四天就受不住。”

    “那让你失望了。”孟言撇了撇嘴,“不过,你如果真想我走,就不该送食物给洪嫂的。”

    孟言说着,便用胳膊肘戳他“你说,我在这里吃喝不愁,有荤有素,我还舍得走吗”

    他的小心思天知地知,自己知孟言也知。

    江少屿憋着坏笑“有道理,当初就不该给你送吃的。”

    孟言佯装生气地拍他两下“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江少屿下意识握住她的手“我也开玩笑的。”

    若是希望你走,一开始就不会给你送食物。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刻意为之。

    不知怎么的,原本握住孟言手腕的姿势,不觉变成了十指相扣,再舍不得放开。

    那股暧昧的劲儿,连狂浪的海风也吹不散。

    风仍在呼啸,浪也在喧哗,一人的心绪随着大海的波涛翻滚,分明隔得那样近,却连对视都不敢。

    “孟言。”

    耳边是浪拍礁石声,忽然夹杂了江少屿深沉而低哑的声音。

    这么久了,都快一个月了吧,这是他第一次不带“同志”地叫她名字。

    孟言不着痕迹抬头瞄了一眼,没敢抬太高,只堪堪瞧见他脖子以下。

    他今天仍旧一身利落笔挺的白色海军服,身材比例一绝,肩宽腿长,即使不穿军装,套个麻袋也是好看的。

    收回目光,她没忍住又瞧了瞧他的脸。

    不做表情时神情略显淡漠,不知是否是月光的烘托,孟言只觉得他的轮廓好柔和,似有一团雾,暖烘烘的将她包裹。

    “江少屿。”

    个字一出,某男心中霎时掀起万顷波澜。

    不知道哪里戳到孟言的笑点,她与他对视着,抖得花枝乱颤“你这表情,好像看到鬼似的。”

    喉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上下滚了滚,江少屿不着痕迹攥紧她的手。

    “最近在岛上过得还好吗”

    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孟言反倒不紧张了,自然大方地握紧他滚烫而修长的手指。

    “挺好的,我喜欢这里,我觉得这里的生活比城市更加适合我。”

    他垂眸,与她注视“不会觉得无聊,觉得不方便吗”

    “无聊倒是不会,我跟咱岛好多小孩都玩成朋友了呢,挺有意思。至于方不方便其实习惯了都差不多,你要说城里有多方便也不见得,家里要是没票,也什么都买不着,你说这方便吗在岛上至少还能赶海,天天有海鲜吃。”

    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江少屿的身体顷刻间放松。

    “还挺乐观。”

    “是啊。”孟言这会儿挺高兴的“开心地过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所以不论遇到什么事儿,我向来崇尚开心地过。”

    江少屿赞同点头“对,就该这样。”

    他把她带到岸边的礁石坐下,海浪打在离他们两寸远的地方,一道高过一道。

    夏天的海上没有雾,深蓝色的天空显得过于明朗,唯一能将大海与天空分开的,是密布穹顶的星星。

    孟言第一次发现,原来培兰岛的夜晚如此美丽。

    两人默契地沉默了一会儿,手一直这么握着,即使贴合的地方早已湿漉漉。

    风撩起孟言的碎发飘到他的下颌,江少屿悄悄握住那一缕青丝,忽然扭头。

    “你冷吗”

    孟言吸了口咸风,搓搓手“还好。”

    还好那就是冷了。

    江少屿一话不说把军装外套脱下,披在了孟言肩上。

    “这不好,别”

    她下意识推拒,却使得外套愈加结实的盖在了肩膀。

    “小心冻感冒。”

    “喂。”孟言怪不好意思,左右观望了几眼“这是军装,要是被人看见”

    “没人会看见。”他抢答。

    话说这里好像有瞭望台来着,不会被看见

    孟言迟疑道“影响不好吧”

    江少屿笑着拂了拂她的肩头“有什么不好,吹感冒就好了”

    孟言抿唇憋笑,胸腔像被温水泡得饱饱涨涨,好舒服:“歪理。”

    江少屿难得笑出声,嗓音似经过岁月积累的陈年酒,浑厚而疏朗,也如眼前这片容纳万物的海,一涨一退间尽是温暖与包容。

    清风袭来,从她的发间穿过,江少屿的目光一路追随到她那双漂亮的杏眼。

    某女忍着笑,问“看我做什么,江同志。”

    “咳。”江少屿慢悠悠收回目光,感受着两人掌心贴合处的温度,心情分外美妙“你可以像刚才一样叫我的名字。”

    叫名字这会儿不紧张了怕你羞死。

    孟言轻咳,故意戏耍他“江少屿同志。”

    江少屿“”

    某女私下笑得蔫坏儿。

    江少屿轻轻挠了挠她的手指“请把同志去掉。”

    “哦。”孟言憋了好久才克制住笑音,“那以后我都叫你江少屿咯”

    孟言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像小姑娘家一样做出俏皮的声音。

    江少屿也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单是叫他名字就能让他全身都酥酥麻麻,似电流过了一遍。

    “可以。”天晓得这两个字出口,他用了几分力克制声线不颤抖。

    孟言笑得美眼弯弯“那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叫你江少屿,有人我就叫你江同志,怎么样”

    “可以。”这方法好,江少屿还真怕被人看见自己脸红的一面。

    说出去还怎么在部队里混

    虽然跟喜欢的人约会的感觉是很美妙,可坐在这里吹了半天冷风,孟言有点受不住了。

    空出的一只手扯他衣角“想回去了,这风吹得我脑门疼。”

    “好。”

    他牵住她的手,将她稳稳地从礁石上拉了起来。

    孟言将将站稳,脚步还未踏出去,江少屿便探出一只大手,像揉捏小狗似的在她额头揉了揉。

    才又偏过头来与她对视,嘴唇一张一合,轻吐他那标志性的性感嗓音

    “那回家吧。”

    丢

    这么会撩

    孟言的脸一秒钟热成了麻辣色,幸好是晚上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