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7. 赘婿之皇帝好当不好做 【三合一】太子……
作品:《[快穿]苏映秀成神路》 第一章
一个将军的府邸, 当街正门绝对会放两座镇宅的石狮子。
石狮子后面是青石台阶,往上走推开朱红色的两扇大门,迎面是一带翠嶂挡在前面, 雕琢精细的山水影壁藏在后面影影绰绰。
绕过影壁, 一条笔直的青灰石板路直通厅堂。
堂前左右栽种着两棵松树,树下放着一套石桌石凳,树后各有两个垂花门,左边直入书房,右边直通花园。
花园里假山竹树, 姹紫嫣红,朱红栏杆夹着蜿蜒的走廊,建筑精美雅致的亭台旁有一个极宽、极广的荷花池。里面的水是浅绿色, 水面上的浮萍东一片西一片地漂着,偶尔有鲤鱼顶开叶子将头露出水面,吐出一连串透明的泡泡, 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池边是一大片空地, 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块造型各异的太湖石, 还有一棵歪脖的老柳树作伴。
突然, 一把利剑破开垂落下的柳幕,剑芒映着日光, 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弧度。
手腕扭动间, 翻转了几朵剑花, 人影随着剑势舞动, 轻盈地姿态翩若惊鸿, 婉若游龙。
平撩、斜挑、下劈、上勾、左刺、右斩凌厉迅猛的破空声与环佩摩擦的叮咚声,交织奏响了一曲动听的乐章。
剑招越舞越密集,光影流动间猛一用力, 无形的气浪自剑尖迸出,击打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霎时溅起五尺高的水花。
原本悠闲游动的锦鲤受到惊吓,一窝蜂地潜进水底躲藏起来,短时间内恐怕都不会再露面。
“小姐不好了,老爷回来了”
问剑打远处慌慌张张跑来通风报信。
闻讯,舞的酣畅淋漓至激情处的人影戛然而止,手中宝剑却一时收不住,窜出去,深深扎进那棵歪脖老柳树的粗壮身躯,入木三分。
漫天柳叶飘飘洒洒地落下,舞剑的人蓦然回首,一双充斥着极大矛盾感的漆黑眼眸定定凝望过来。
她的眼睛又黑又亮,是美丽迷人的杏仁眼。
之所以会用“矛盾”来形容它,是因为被这双眼睛注视着,你能从中感受到柔和与凶悍的共存。
或许是头顶的云彩在作祟,当阳光没有遮挡地直接照在少女脸上,她的眼睛璀璨而朦胧,像是在含情脉脉地专注看你;可一旦云彩挡住了太阳,让少女置身在阴影里,她漆黑的眼眸将变得深不可测,失去所有温度,眼神冰冷刺骨,就像黑夜里的狼眼睛。
当你把注意力艰难地从少女那双奇特的眼睛上撕开,去关注她整个人时,又不得不为她的美貌与风采感到惊叹。
这真是一个得天独厚的美人
少女柔顺黑亮的头发挽成髻盘在头顶,左鬓戴一朵粉绒花,右髻插一支衔珠金凤流苏步摇,再零星点缀几朵碧玺花钿,整体文雅矜贵。
她有一张最标准的鹅蛋脸,两颊红润有肉,弯弯的柳叶眉恰到好处的冲淡了,她眼里舞剑时残留的凶悍。往下鼻梁挺秀,鼻头圆润可爱,粉嘟嘟的嘴巴不大不小,却让人忍不住想亲上去。
白腻如羊脂堆雪的肌肤除去脸颊和双手,只露出一小截细白颀长的脖颈,长挑而曼妙的身姿被一领桃红浅金二色撒花褙子妥帖包裹,月白色的马面裙,前摆搭在白底红绸的绣鞋上,后摆则将将触地。
看一眼池子里随风摇曳的荷花,再看一眼柳条下静立的粉衣少女,总有种荷花仙子下凡尘的错觉。
事实也证明荷花仙子什么的,那都是假的
只见那气质温婉典雅的少女,在报信的丫环快跑到她跟前的时候,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瞬间动如脱兔,飞奔到歪脖老树下,握住剑柄往外用力一拔,然后咻地把剑扔到最高的那块太湖石上“毁尸灭迹”。
完了更是用上轻功,在眨眼间,瞬移回亭中的绣屏前端正坐好。
紧跟着快速整理衣襟和碎发,然后似模似样地用右手捻起提前备好的针线,垂下头,装出一副再认真不过的态度,在她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的磕碜绣品上缝来缝去。
问剑是小姐的贴身丫环,五官清秀,梳着油光的大辫子,发尾绑着红绒绳,头上戴着红绒花,搭配身上穿的葱心绿袄
嗯,有种朴实的美。
作为她的小姐,一个审美较高的人,苏映秀不是没有试图帮她纠正过。可问剑却委委屈屈的表示,就喜欢这样,她是打心眼觉得越俗艳越美丽。
苏映秀“”
行吧,她尊重个人喜好。
虽然问剑的审美与众不同,但她聪明伶俐,和苏映秀的默契无人能比。
正是因为问剑机灵,遇事能随机应变,所以放风盯梢的活常落到她头上。
盯的从不是外人。
主要对象是小姐的爹,偶尔连娘也享受一下待遇。
这主仆俩都是戏精。
问剑气喘吁吁跑进亭子里,在小姐身后站好,能做到一息收敛所有表情,除了汗湿的额头外,看不出其它破绽。
不一会儿,打远处假山后头拐进来一道高大孔武的身影。
来人金冠束发,双目炯炯有神,眉宇间杀气凛然,模样算不上俊朗,但正气十足。古铜色皮肤,身穿甲胃,腰缠狮蛮带,两条胳膊肌肉虬结,仿佛要撑破衣袖;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气势好似巍峨高山,给人一种厚重稳健的感觉。
苏仲受封建威将军,如今在朝任九门提督步军巡捕五营统领,可谓是简在帝心。
他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将军,武功高强,往日总能隔着老远就发现苏映秀的存在,今日却愁眉苦脸,行到凉亭底下都没有注意到宝贝女儿。
苏映秀“”
怎么回事
你不看,我岂不是白装了。
保持端庄很累的
“爹。”苏映秀不甘心,叫住快走远了的苏仲。
苏仲被女儿清脆的声音唤回神,从愁绪中清醒过来,转身看到如花似玉的女儿,下意识便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他关心道“怎么不在绣房来凉亭了”
苏映秀确认自己营造的绣花假象被父亲看在眼里后,施施然放下针线,优雅起身,然后恭敬地行了一个万福,才眉眼弯弯道。
“外面光线充足,累了还能赏赏花,吹吹风,放松一下眼睛。”
老父亲心疼女儿,不赞同道。
“穿得这样少,仲春时节当心着了凉。”
闻言还不等苏映秀做出什么反应,问剑眼尖手快,拿起小姐练剑时嫌累赘脱在一旁的斗篷,仔细给她披在身上。
石榴红的对襟羽缎斗篷将苏映秀衬得肌肤赛雪,模样愈发娇俏艳丽。
苏仲看在眼里,既骄傲又心疼。
苏映秀心里记挂着父亲方才愁闷失神的样子,一时忘了保持大家闺秀的款,从围着凉亭的栏杆上一跃而下。
见此,苏仲虽不觉得女儿活泼点有哪里不好,但嘴上仍习惯性的教训道。
“说了多少遍要稳重端庄,文雅”
“文雅淑慎。”
苏映秀抢在老父亲前头说出来。
苏仲瞪了她一眼。
“别总嘴上说,要往心里记”
“知道啦知道啦”苏映秀亲亲热热地挽住父亲的胳膊,脑袋依偎在他宽厚的肩头撒娇。
逃脱说教,这招百试百灵。
果然,苏仲的大手在她头顶揉了揉,眼神宠溺,无奈叹了声。
“你啊你”
同时在心里想道“女儿这样貌美乖巧,惹人怜爱,只要是男人就舍不得欺负她。太子也不会例外。”
娇撒够了,苏映秀甜甜的唤了声“爹”,好奇地问。
“您是在朝上遇到难题了吗我瞧着您今儿怎么不在状态”
苏仲眉头挤出好几道褶,沉默良久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是啊,皇上可是交给你爹一个大难题。”
“既然这么烦恼,不如说给我听听,我来帮爹你想办法。”
父女俩边聊边往后院苏夫人的住处去,问剑留下来收拾亭子里的绣屏、针线等物。
正院。苏夫人王氏头戴貂鼠卧兔儿,斜簪金钗,身上穿一袭杏黄色的出风毛绣竹叶梅花纹圆领袍,举止典雅高贵。
得了丫环通报,知那对父女正往这处来,便款款迎了出去。
王氏长相温婉贵气,眉宇间神态平和,是那种毫无攻击性的美。她出身书香门第,父亲曾任二品大员,家中自小将她培养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善作诗、善女工,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只可惜当娘的那些优点没能传承给女儿,让苏映秀全把她爹舞刀弄棒的本事学去了。
“娘”
苏映秀生气她爹不信任自己,问了半天都没把事情告诉她,于是改投她娘的怀抱,让她爹嫉妒去吧
面对女儿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举动,苏仲仰起下巴,用鼻子哼气,语气淡淡地对女儿说。
“我有事要与你母亲商谈,你不方便在场,回去继续绣你的花吧趁着你还未出阁好好练练针线,免得以后嫁做人妇,被婆家嫌弃,连累你爹娘面上无光。”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苏映秀气鼓鼓地冲她爹做了个鬼脸,不行礼就提着裙子溜了。
看来她爹的确是嫉妒了,为了拆散她们母女,连屋都不让她进了。嘿嘿就不知她爹究竟是嫉妒小棉袄还是美娇娘
眼看着女儿如一股小旋风般跑走,王氏嗔怪道。
“你做什么故意惹她生气每次惹了又很快后悔,还要低声下气去哄回来,没有半点做父亲的威严,我看女儿不着调都是跟你学的”
苏仲被夫人飞来的眼波给电的浑身酥麻,当即腆着脸,大步来到王氏跟前,将人搂进自己怀里,好言好语的赔罪。就是那张充满正气的国字脸上,笑容很不正经。
“别生气,别生气,虽然夫人生气时也美,但气大伤身,我以后一定威严起来,给女儿做个好榜样”
青天白日,还当着侍女的面。王氏的脸立马就红了,羞恼地用小拳头轻捶丈夫宽阔厚实的胸膛,娇嗔道。
“胡说什么呢”
“夫人了解为夫,我就是个大老粗,从来不说瞎话。夫人在我眼里,那是怎样都美,样样都好”
尽管说自己是大老粗,但一点也不耽搁苏仲说情话。
于是,夫妻俩就你贴着我,我靠着你,甜甜蜜蜜进了屋。
在外间的绣墩上落座,苏仲接过夫人倒给他的茶,心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始唉声叹气。
王氏蹙了一下眉,轻盈盈走到丈夫身后,体贴的帮他按揉起了肩膀,柔情似水的关心道。
“相公为何一脸愁苦若是遇到烦心事可与为妻诉说,即便我帮不上忙,说出来心里也能好受些。”
明明是同一个意思,苏仲体会着妻子与女儿不同的言行举止,不禁在心中感叹“这就是差距啊宝贝女儿快跟你娘好好学学”
苏仲不舍得夫人受累,抓住王氏细白的柔荑,将人一把拉进怀里,抱在膝上坐着。
侍女守在门外,屋里只有他们夫妻,王氏只略红了红脸,便安稳坐着了。
“今日下了朝,皇上单独召见了我,说”
苏仲表情为难,说话犹犹豫豫,吞吞吐吐。
王氏被他这幅样子勾起了好奇心。
“说什么”
苏仲把心一横。
“说想让咱们女儿嫁给太子。”
“什么”
王氏一惊,差点从丈夫身上掉下去。
苏仲连忙搂紧了她,一边轻柔地她拍背,一边安抚震惊到花容失色的夫人。
“皇上说看中咱女儿做太子妃,那将来就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后没人敢欺负咱女儿。”
“我怕她还没当上皇后,就先让太子给退回来了”
王氏心里没有丁点女儿当太子妃,她就是未来皇帝丈母娘的喜悦。她简直要疯,险些控制不住当家主母的完美仪态。
苏仲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
“说什么呢我的宝贝女儿哪里差了,当皇后绰绰有余嫁给太子那是他的福气,不说偷着乐还敢退回来要不是他爹是皇上,老子还不乐意呢”
王氏狠狠推了他肩膀一下,没好气道。
“你自己的女儿你还不了解吗”
就王氏那点挠痒痒的力气,苏仲纹丝不动。他性子傲,针鼻小的事都不愿意听旁人说他身边人有半点不好。尤其触及他妻女这两片逆鳞,就算她俩互相说都不行
“我女儿怎么了”
苏仲骄傲地扬着头,一条条细数女儿的优点。
“先说模样,满京都再找不出比我女儿漂亮的闺秀;再说性格,那是聪明伶俐,活泼可爱,还善解人意。平常对我们多孝顺啊”
王氏呵了一声,不说话,就抱臂看着他吹。
苏仲下意识想起女儿派人盯着他的事,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坚强下去,继续道“最后才能,才能”
又想到女儿绣的那坨姑且能称作“花”的大作,苏仲觉得让他拿绣花针,说不定还比不上女儿,迟疑半天的底气瞬间就足了。
“才能方面或许有那么一点瑕疵,可女儿是要做皇后的,底下有的是人帮她绣花缝衣服;她认识字,会写字就够了太子想附庸风雅,有朝上那帮酸儒呢而且女儿武艺高强,可以保护太子啊以后太子如果碰到刺客,有女儿贴身保护,绝对比侍卫安全可靠多了”
王氏见她不靠谱的丈夫越说越兴奋,怕他自己都信了自己的鬼话歪理,赶紧打断道。
“得了吧你要真是打心底觉得秀秀适合做太子妃,当皇后,刚才你还愁什么呀”
一击毙命,苏仲被怼的哑口无言。
王氏强硬地掰开丈夫箍住她腰肢的大手,从他腿上下来,坐到一旁的绣墩上。
“秀秀自小便崇拜你这个父亲,喜欢舞枪弄棒,走马打猎,对琴棋书画、女红管账这些总是避之不及。别人家小姐身边的丫环都叫些花啊雨啊月的。你再看看咱们女儿,光问剑、寻剑还不够,她把院里扫洒的丫头都给改名叫金剑、银剑,再来两个是不是得叫铜剑、铁剑她是聪明,可这性子我怎么放心叫她入宫,皇宫那地方进去了一辈子就出不来了。而且和皇家做亲家,女儿要是受了欺负,我们做父母的连为她撑腰,将女婿教训一顿的资格都没有。”
说着说着,王氏一个激动,没忍住就落了泪。
这下可把苏仲给心疼坏了。
他扯着袖子给夫人拭泪,怕布料粗糙磨破夫人娇嫩的皮肤,还特意选用贴身穿的软绸亵衣。
擦干净眼泪,苏仲深深叹了口气。
“我担任九门提督步军巡捕五营统领一职,负责京都和皇城的安全,手里还握着十万大军,表面上看我是简在帝心,可同样我也是皇帝的心腹大患。京中不缺明眼人,除了太子谁敢娶秀秀即便我们愿意把女儿嫁给平头百姓,皇帝也舍不得我手里的军权。”
王氏红着眼眶,泪眼朦胧,心里无限悲凉。
“女儿真的只有嫁给太子这一条路吗”
苏仲唯有叹息,“从女儿出生,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即使她无才无德,貌丑无盐,她都逃不开。这也是为什么我对她习武、逃课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想让她还在家中的时光,能过得快乐自由一点。”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良久,苏仲对夫人交代道“从明天开始就教她看账本管家吧”
王氏抽噎着点点头,明白丈夫的意思。
会看账本,以后就算把事都交给奴婢去做,自己也不会受到蒙骗。
翌日一大早,苏映秀想去花园耍剑,被王氏带人给堵了回去,压着看了一天的账本,看的她头昏脑涨。
第三天之后每天都是如此。
第七天,苏映秀终于受不了了。
她扔掉厚厚的账本,扑到王氏温暖馨香的怀里,搂着她的腰不停地撒娇,企图让她娘发发慈悲,高抬贵手放她出屋放放风也好。
说实话,王氏也挺意外,她能坚持这么多天。
“都快嫁人了,还这么喜欢撒娇。”
“原来娘你拘着我看账本,是为我嫁人做准备啊”
苏映秀脑子转得快,立马就猜到让自己失去自由的原因。
“有人来咱家提亲了吗”
王氏一怔。
“你怎么会这么问”
苏映秀撇撇嘴。
“不然您怎么会突然逼着我看账本。”
她饶有兴趣地问。
“是哪家的小郎君,这么有眼光”
王氏想了想,决定告诉女儿,让她提前有个准备。
“是皇上属意你做太子妃。”
“哦,看来身份越高贵的人越有眼光。”
苏映秀的反应很平静,甚至可以说平静的过了头,还有心情调侃皇帝。
王氏意外她怎么一点都惊讶。
苏映秀说“早就预料到的事,有什么好惊讶的。”
紧跟着她恍然大悟。
“原来爹前段时间就是为了我要嫁给太子而烦恼啊。”
苏映秀安慰她娘,“嫁给太子没什么不好的,除了皇上、太子和太子生母张贵妃,天下最尊贵的人中我排第四。听说皇上最近身体不太好,快的话,说不定明年我就排进前三了,再过几年保二争一。”
“快住嘴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这可是大不敬的话,即便是在家中,屋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王氏也被女儿的口无遮拦吓得不轻。
“我这不是想逗您宽心嘛京都多少贵女想嫁给太子都没这个机会,若是被她们晓得我吃到了这块馅饼您还发愁,肯定会背地里骂您不知好歹。所以您得开心,女儿是未来皇后,这您以后出门王妃都得给您让道”
王氏噗嗤一声笑了,伸出葱白的食指在她额间点了点,嗔道。
“我是什么时候都学不会耍威风的。”
苏映秀杏眼闪亮,撺掇她娘。
“您可以现在就学起来我教您,我最会耍威风了”
知女莫若母,她使得什么把戏,王氏一眼就看穿了。
“别想耍滑头,乖乖给我看账本,什么时候把咱家去年的账理清楚了,我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啊”
苏映秀哀嚎一声,只得把扔掉的账本再捡回来。
本以为不日就能等来皇上赐婚的圣旨,谁知某天苏仲下朝回家后,一脸怒容地冲去了演武场,拎起一柄百来斤重的,左劈右砍,舞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杀气四溢。
把负责打扫演武场的家丁,吓得噤若寒蝉。
苏映秀和她娘得到消息,连忙赶来演武场,问苏仲出了什么事
苏仲憋着一肚子的气,咬牙吐出一句。
“太子逃婚了。”
“什么”
王氏先是震惊,然后愤怒异常。
“什么”
苏映秀却觉得喜从天降。
她虽然早就接受了自己要嫁给太子的命运,而且胳膊拧不过大腿,太子不乐意最后也得在皇帝的压迫下娶她,但能晚几天嫁人,她还是挺高兴的。
太子是友军啊
她喜滋滋地想。
“希望太子跑远点,别轻易就被抓住了。”
苏仲说“当然太子也不是真的逃婚。咱们这位太子是出了名的贪玩,经常说要出宫闯荡江湖,偷溜出宫也不止这一回了,只是这次正赶上皇上准备赐婚罢了。”
闻言王氏松了口气,不是女儿还没嫁过去就遭了太子讨厌就好。
只听苏仲继续说“原本圣旨早该下来的,只是张贵妃听说要选太子妃后,跟皇上进言说喜欢林进贵家的女儿林佳蓉。张贵妃是太子的生母,皇上不好直接否了她,于是好言劝了几天就把赐婚的事给耽搁了。你说张贵妃什么眼神,林进贵家的那个刁蛮闺女有哪一点比得上咱们女儿”
苏仲向夫人寻求认同。
王氏心里也埋怨张贵妃,但人家身份尊贵,未来又是女儿的婆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夫妻俩忙着愤怒发愁,谁都没注意到苏映秀黑黝黝的眼珠子转了又转。
翌日清晨,问剑像往常一样,端热水去给小姐洗漱。
敲敲门,无人应答。
问剑直接把房门推开,里面空无一人。她纳闷地放下水盆,想去找人却发现了苏映秀留在梳妆台上的信。
问剑是识字的,她拿起信纸,随意扫了两眼,登时惊的张大嘴巴。
她下意识想要惊呼,可转瞬就反应过来,用手死死捂住嘴,拿着信纸火急火燎地往夫人的院子跑。
另一边,太子朱寿刚离开京城,就因为贴身太监八贯的拖累,被一群专门在官道打劫的匪徒抓了。
两个人灰头土脸,被掺了牛筋的麻绳五花大绑,捆的死死的。
朱寿一心想着闯荡江湖,所以他是会武功的,比不上张贵妃身边侍候的刘瑾公公,但对付眼前这群匪徒绰绰有余。
他原本是想替天行道除了这群匪徒,却没料到八贯在后面偷偷跟着他,见他和这群人打起来,立马冲出来护驾。
结果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八贯,不仅没能保护了朱寿,反倒是他自己被匪徒捉住,用来威胁朱寿放弃抵抗。
也幸亏他们身上带了不少金银,匪徒才没有利索杀人。
朱寿身为太子还从没有被人绑起来拽着走,他大敢羞辱,试图用崇拜的大侠名号镇住这群胆大妄为的匪徒。
“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南七省水陆总瓢把子龙天啸识相的就赶紧放了我”
匪徒们听了哈哈大笑,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还朝他吐了口唾沫。
“呸,谁不知道龙大侠向来独来独往,怎么会带个娘娘腔跟班你说你是龙天啸,那把黑龙旗拿出来给我们见识见识”
被嘲笑的朱寿气急败坏,抬起腿就冲八贯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谁让你跟来的”
小太监八贯苦哈哈给太子赔罪。
“全都是奴才的错,主子咱们还是快想法子逃吧这群人谋财害命,杀人不眨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咱们给杀了”
太子爷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儿子,要是出了差错,他也甭想活了。
朱寿没好气又踹了他一脚。
“那你倒是想啊”
就在主仆两人想破头的时候,身后空无一人的官道上突然传来马蹄声。
得得得
得得得
朱寿和小太监八贯惊喜回头。只见尘土飞扬中,一个身穿紫衣,戴着紫绸帷帽,看不清面容的女人骑着马疾驰而来。
黝黑矫健的骏马像旋风一样,从那些匪徒提刀防御、虎视眈眈的匪徒身边刮过。
也从期待获得帮助的朱寿面前急速奔过。
骑在马上的紫衣女人在经过他们时,轻描淡写地投下惊鸿一瞥,然后漠不关心地策马远去。
“真是个冷血的女人,看到我们被绑着连问都不问一句”
八贯气呼呼的嘟囔。
朱寿并没有生气,他还在发呆。
刚才紫衣女人偏头看过来时,风恰好把她头上戴的帷帽吹开了一条缝,让朱寿有幸窥得少女皓月容光。
侠女都这么美的吗
对少女的见死不救,朱寿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很开心。不停下来是对的,那么美的姑娘要是为了救他,而落入这些匪徒手里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他也会痛恨自己连累了对方。
刚才还一副如临大敌模样的众匪徒,见危机接触,纷纷松懈下来,凶狠地脸上露出笑容。
“还以为要打一场呢”
匪徒们的首领不想让手下认为他胆小,连女人都怕。
于是抢先喝骂道。
“一个小娘们而已,咱们这么多人她敢管闲事看把你们吓得那怂样有你们这堆窝囊手下,真给我丢人”
有个手下不服气,小声嘟囔道。
“她带着剑呢”
“你还敢顶嘴”
首领感觉自己的权威被挑衅,一巴掌就朝小弟的脑袋招呼过去,边拍边骂。
“带剑怎么了你特娘还有刀呢你以为江湖高手是大白菜啊就是因为你们怂,害得老子损失了一匹好马”
“还有那小娘们,虽然脸挡住了看不见,但那身段嘿嘿是真不错,绑了卖青楼去最少能换两锭银子。啧啧,可惜了。”
小弟疼的呲牙裂嘴,躲闪间,眼角余光瞄到什么,忙道。
“大哥不可惜你看那小娘们是不是又回来了”
嗯匪头回过神,脸上还带着令人恶心的。
他顺着小弟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去。
熟悉的一人一马,如飓风般又卷了回来。
正愤怒于匪徒嘴里不干不净的朱寿,闻言立刻支棱起来,伸长脖子使劲眺望,脸上的表情既惊喜又担忧。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