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96 章 一笑悬命(34)
作品:《披上我的原神马甲》 把那个长条形的盒子交给雾岛彻也的时候,荒泷一斗没想到是这样的后果。
他和那只报丧的鎹鸦几乎是同时到了春日野宅。
头一次,面对春日野宅,他想拔腿就走。
“站住。”
雾岛彻也叫住了他。
“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虽然刚收到炼狱瑠火的死讯,但是雾岛彻也现在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
看起来好像还是和往常一样。
不,终究还是有地方不一样的。
听到雾岛师父这么讲,荒泷一斗瘪了瘪嘴,干脆利落的翻进春日野家的庭院里。
“你背后背的什么”
雾岛彻也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身后的木盒,询问出声。
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能退缩了。
于是他说了实话。
“这是那位瑠火夫人让我带给你的。”
很难形容这一瞬间雾岛彻也的表情,就好像他的时间突然停滞在了此刻,然后倒流。
不过他很快就调节好了自己的状态,看起来似乎还是那片平静的样子。
“拿给我看看。”
一斗把木盒递了过去。
一路上他也好奇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但他终究没打开看。
这里面装着的是一个谜题,而现在就是谜底揭晓的时刻。
木盒被打开了。
里面装着一把刀,一把断掉的打刀。
这把刀的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但终究还是没能蒙上一层灰,刀身依旧鲜亮。
大概总有人擦拭它。
雾岛彻也没有说话。
只是半响,他给一斗端过来一盘绿豆糕,然后像往常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坐在了他的对面。
“吃吧。”
雾岛师父这样对他说。
犹豫了片刻,一斗伸手拿了一块绿豆糕。
很快他内心的疑惑都被绿豆糕的甜蜜压了下去。
春日野家的绿豆糕,总是很棒的。
大概就是在这一瞬间,他用余光瞥了眼旁边的雾岛师父。
随后他愣住了。
雾岛彻也在哭。
并非是那种崩溃的嚎啕,是更细微的,更平静的,更细碎的。
如果但看他的动作,你是不知道他在哭的。
就好像一张白纸,被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撕碎,揉烂在人面前。
曜说过,成年人的崩溃往往是平静的。
这大概就是压倒雾岛彻也的最后一根稻草。
雾岛彻也的崩溃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等荒泷一斗吃完了三块绿豆糕,雾岛彻也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他把那个盒子放到了一斗面前。
“这把刀是你的了。”
“可是为什么”
这
明明是瑠火夫人让他带给师父的。
“这是我过去的佩刀,断在一次危险至极的战斗中。”
那场战斗不仅折断了他的刀,也几乎折断了他整个人。
他对着荒泷一斗指了指胸膛。
“我已经没办法再使用这把刀了。”
那道致命伤几乎贯穿了他整个肺。
“刀修一修还能用,但是人不行。”
他已经没办法再回到前线了。
“瑠火在笑话我,为什么不回去。”
在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
“我也没脸见她。”
说到这些话的时候,雾岛彻也的表情还是平静的。
大概是水之呼吸的人都这样。
谁都不知道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到底藏着怎样汹涌的暗流。
晚上回家的时候,他是背着那个木盒子回去的。
里面的刀被鎹鸦送去了锻刀村,那把刀会在刀匠手里,重新恢复如初。
“流火,这是那把刀的名字。”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也可以该叫别的名字。”
但是荒泷一斗拒绝了。
“这个名字很好。”
和它的两任主人一样好。
这是寄托着思念的名字,不该被人肆意的篡改。
“随你。”
荒泷一斗翻出院子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雾岛彻也还是坐在凳子上,愣愣的看着天空。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和庭院里的草木融为了一体,失了灵魂。
和春日野宅一样,早川家也还是原来的模样。
看见回家的一斗,早川婆婆既没有惊讶,也没有疑惑。
她只是静静的朝一斗点头。
“回来啦”
“我回来了”
“要呆多久”
“过几天要去看看茑子。”
“嗯。”
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早川婆婆感到惊讶。
不过一斗还是发现晚饭的桌子上多了几道他爱吃的菜。
他并没有在春和镇呆太长时间,就再次踏上了旅途。
他打算去看看茑子和义勇。
然后顺路去看看留良和冬月,最后去看看曜那边。
还有炼狱家,大概也是要去一趟的。
这么一算,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赶路的路上,他掏出了瑠火夫人给的糖。
等吃完了上面的糖之后,才发现糖下面全是一张一张叠好的钱。
那位瑠火夫人虽然并不可亲,但确确实实是个很好的人。
他仔仔细细把那些钱收好,又继续上了路。
狭雾山离春和镇离得很远。
一个在北边,一个在南边,没有意外的话,是绝对不会顺路的。
一路打听之下,终于他来到了这座终年飘着云雾的山面前。
见到茑子的过程很顺利,除开他被一个带着天狗面具的男人拿着棍子敲了几下头。
“看来你并不是鬼,抱歉,是我冲动了。”
那个人这么对着他说,随后放下了手中的棍子。
“可是,很痛诶”
一斗捂着头,有些委屈的在旁边的空地上画起圈圈来。
“我来看茑子和义勇。”
他对着这个奇怪的面具人说道。
“义勇在里面,茑子和其他人上山修炼去了,你先进去等等。”
走到里屋,一斗就看见义勇蹲在火堆面前,用棍子搅着面前的炭火。
“义勇”
“我来看你啦”
听到他的声音,义勇站起身,朝他走过来,伸手要他抱。
熟练的捞起小家伙,入手的重量让荒泷一斗心中一惊。
这个重量
他伸手捏了捏富冈义勇的脸蛋,发现比之前丰满了不少。
“鳞泷师父,我们回来了”
屋外传来茑子的声音。
听到声音,一斗抱着富冈义勇出了门。
“茑子”
“一斗,来了啊”
对于一斗的到来,茑子很开心,但是她并不会直接表现出来。
她的第一句话就落在了富冈义勇身上。
“你快放他下来,也不看看他最近胖了多少,像个小猪仔一样”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嘛。”
跟茑子一起回来的另一个人脸上浮现出无奈的表情。
“鳞泷师父也是,喂的太多啦”
鳞泷师父对义勇似乎有些误解,总觉得他吃的太少了还没吃饱。
“咳。”
听到这里,鳞泷左近次也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有些心虚的把视线平移到了别的地方。
一句话总结。
富冈义勇这身肉跟在场众人都逃不了干系。
“不过胖点也挺好的。”
荒泷一斗颠了颠手里富冈义勇的重量,随后把人放了下来。
“我还记得,那时候他只有那么一点大。”
转眼间,富冈义勇已经从小团子变成大团子了。
这让一斗有些欣慰。
不过随后他又想起了另一个人。
“对了对了,我还见到了发色和火焰一样的一家。”
“那家的孩子倒是和义勇差不多大,说不定义勇能碰到呢。”
茑子听了这些话,思考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发色像火焰的一家吗,我记下了。”
“留下来吃饭吗”
“好啊好啊”
晚饭是茑子煮的萝卜鲑鱼。
味道很不错。
吃饭的时候,他问了茑子一个问题。
“你们以后还会回去吗”
他说的是春和镇。
“不会回去了。”
”
一斗对着茑子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吃完晚饭之后他就离开了。
既然茑子和义勇现在过的很好,那么他也没有在这里停留的必要。
说起来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过去的几年里,他和茑子的时间总是交叉的,他没想过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分道扬镳。
这是一种神奇的感觉。
他、曜和茑子,他们就像偶然相交的三条射线,在短暂的交汇后,朝着不同的方向撒腿狂飙。
冬月修养的地方和狭雾山离得很近,并没有花费一斗多长时间。
根据着鎹鸦的指引,他来到了一间小院的面前。
“嗷嗷嗷,冬月,你轻点”
“老师,请不要干扰我的正常工作。”
围墙里面传来冬月和更木留良的说话声。
没有犹豫,荒泷一斗从围墙翻了进去。
冬月正在给更木留良换药。
“啊痛痛痛”
更木留良现在的样子不得不说一句凄惨。
右手挂在胸前,左腿上打着甲板,头上还缠着绷带。
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有点像家里跑出去结果被打了的猫。
看到一斗来了,两个人也并不惊讶。
冬月对他点了点头,更木留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随后就只剩下痛呼。
“冬月,轻点,轻点,要死了要死了”
“不,您明明现在好得很。”
回应更木留良的是冬月幽幽的回答。
更木留良现在每顿能吃两碗,比他吃的都多。
如果不是有蝶屋的报告在,他都要怀疑他的师父是不是在装病了。
“哎呀,徒弟终究是长大了,没有小时候那般贴心了”
“请您闭嘴。”
一旁的一斗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冬月和更木留良斗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院门被敲响了。
还没等一斗走过去开门。
一把刀缠着绷带的刀被丢了进来,正中他的脑袋。
怪疼的。
等一斗推开门,看到的只是一个裹着头巾匆匆离开的背影。
“是锻刀村的刀匠。”
跟着走出来的冬月那么判断道。
这个时候,他们才把目光转移到了那把被裹着绷带的刀身上。
等上面的绷带被一层一层拆开,更木留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这把刀啊。”
“老师,你认识它么”
“那当然了,是雾岛的刀,以前,我们可是一起战斗的同伴。”
说到这里,更木留良抬起了头
“我还记得,雾岛给这把刀起了名字,叫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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