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6. 第四十六章(视频) 一个队伍里不能有……
作品:《全大唐都看我的直播》 张嘉贞承受着心灵和胃部的双重打击。
关于天幕说, 他和张说是兄弟这件事,他是很不能接受的。
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不配和他张嘉贞这样正直的人做兄弟。
张说一向没有对天幕的公正性产生过怀疑。
但这次, 从天幕说起“张嘉贞, 可爱捏”的时候,他就深深陷入在质疑和相信之间反复横跳的怪圈。
说张嘉贞可爱
绝逼是假的。
说张嘉贞贪污
那肯定是真的。
说他和张嘉贞是兄弟
天幕你没事儿吧
这年头血缘关系可不兴混淆,他要是有张嘉贞那样蠢的兄弟,他这宰相的位置也迟早保不住了。
张嘉贞和张说两两相望, 唯余厌恶。
张说能成功代替张嘉贞,成为李隆基的新宰相, 和两个人之间的相似度也是分不开关系的。
李隆基,你又搞宛宛类卿那一套
李隆基是真离谱啊,张嘉贞像姚崇和宋璟的结合体, 所以把张嘉贞抬上来的。张说像张嘉贞, 又把张嘉贞给抬上来了
李隆基说关于我执着于替身文学的一生。
说白了,还是张嘉贞和张说两个人像。
帮李隆基说一句, 其实是根据当时的需求选宰相, 恰好张说和张嘉贞都具备了李隆基想要的那些素质。
大殿上的李隆基在听到“替身”两个字后, 浑身毛孔都紧缩起来,心跳也倏然加快。
他心虚看着天幕,同时余光又看向诸位大臣。
这回不要再提武惠妃和杨贵妃的事情了吧
要是再提, 他回后宫见武惠妃的时候真的很难办。
这个天幕说的杨贵妃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 但是武惠妃在他的后宫里头啊, 他前不久才把人家刚提拔上来, 武惠妃那柔情似水的甜蜜模样,是他日日操劳,不分昼夜批阅奏折的动力。
天幕这是在干什么, 在挑拨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没有人能比他俩感情更好了,求求了天幕,不要再逮住这一点背刺他了。
他真的很惶恐长此以往,连武惠妃也对他冷脸相待。
他的后宫已经逐渐失去了生机与活力,天幕这是想把他后宫最后的颜色都给他掐灭喽。
说了一万遍了,不喜欢杨贵妃,不喜欢杨贵妃。
杨贵妃是谁呢不熟悉、不了解、不认识,不要再把他和杨贵妃捆绑在一起了。
李隆基胆战心惊,只盼望这次天幕不要再提起这不堪展望的未来了。
李隆基甚至坏心眼儿的想,不是在说张嘉贞和张说吗这次的天幕不是围绕着这两个人展开的吗,快快快,快背刺他们呀
这回弹幕如李隆基所愿,没有延伸发挥。
我们先说张说和张嘉贞的第一个相似点,这两个人都适合引领文治的风气。他们的文学素养都挺不错的。
先说张嘉贞,他是正儿八经科举出身,算是过五关站六将,最终站在了李隆基的面前。放在现代,那是重点班的重点学生,毕了业就是前途辉煌、光芒万丈的那种人。此外他的一手碑文写的非常好,他为定州恒岳庙写了一片碑文,光是润笔费,就收了几万钱,这篇碑文也是在当时人人传颂的名篇。他之所以能放心大胆的拿这几万钱,也是说明他自信自己的文章能值这个价格。
该说不说,张嘉贞是真的很自信。
像这样自信的人,应该很少精神内耗吧
羡慕,张嘉贞把自信分我一点,我就要一点。
这么说张嘉贞很厉害耶,反正我进不去重点班,就是刀架我脖子上我也进不去。
大殿内小声交谈的人不少。
“重点班的重点学生,那张尚书在后人的眼里想必很厉害了。”
“那篇定州恒岳庙的碑文我也曾诵读过,的确是我达不到的高度。”
“张尚书写文章还是有一手的。”
“莫说后人皆羡慕张尚书了,就是我看着,也羡慕。”
张嘉贞将天幕的夸夸尽收眼底,周围人小声交谈的言语也全数听到了耳朵中。
来了来了,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再一次来了。
张嘉贞喜欢这样的感觉。
这是一种让心灵都充实和饱胀的感觉,这是一种让他能感到身心愉悦的感觉。
宋璟将天幕所说如实记录下来。
他认可地点点头,是这样没错,张尚书的碑文确实写的极好。
张说只觉得刚刚对宋璟的叮嘱都错付了。
愁死人了,又开始点头了。
不仅宋璟愁人,天幕也十分愁人。
天幕又夸上张嘉贞了。
可是科举出身真的值得拿出来说吗在座靠着正经途径升官的,哪个不是科举出身,哪个不是有几分本事的
碑文写的好,也值得拿出来称道
那仅仅是众多文体之中的一个文体啊,引领整个国家发展文治,难道不得是样样兼备,每一类都能拿出来说道说道的吗
再者,就一个碑文,他怎么好意思收人家万钱的呀。
后人真的不要再被张嘉贞给蒙蔽了,可不是收的钱越多就代表越值钱的。
张嘉贞隔着过道,无声示意张说看自己嘿
张说知道他要炫耀天幕夸他一事,理都不理。
张嘉贞你最好不要太得意了,等等天幕就要背刺你。
若不是因为你和我有几分相像,天幕才不会说你,这是专门讲我张说的天幕。
张嘉贞文采不错,那张说呢张说就不能用“不错”两个字来形容了,张说的文采,那是极佳,在当时甚至达到了首屈一指的程度。
天幕短短几句话,将张说的暴脾气给抚的服服帖帖的。
这回可以看张嘉贞了。
张说回视张嘉贞,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看啊,天幕说了,张说,首屈一指。
看啊看啊,睁大眼睛,看到了吧
此时张说对于天幕把他和张嘉贞归于相似度极高的兄弟这件事,完全释怀了。
相似就相似嘛,兄弟就兄弟好了。
若是天幕采取的是这种对比的方法,来讲述他和张嘉贞的“兄弟”关系,那他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早说啊,若是早说,他也不至于看到张嘉贞那胡子拉碴的大脸,只觉得胃部不适。
把他张说和张嘉贞放在一起,完全不会拉低他自己的档次。
完全不会。
这只会让后人看到他张说是何等的优秀。
关于张说是当时文坛宗师这方面,我们在讲上官昭容的时候也简单提到过。
他是少年天才,参加科举考试,策论是天下第一。放在现在是妥妥的文科状元。后人对他的总结性评价是“前后三次为相,执掌文坛三十年,成为开元前期一代文坛宗师。”这样的评价对于一个文人来说,不可谓不高。武则天在位的时候,也十分欣赏他的才华。
666,张说原来这么牛逼。
我原来之以为他是仅仅是个粉头子。
哈哈哈哈原来他这么厉害啊。
和张嘉贞比起来,高下立见啊。
一个是尖子班的头等生,一个直接就是全国的文科状元,这没法比较。
张嘉贞拿九十九分,那是他能力只能拿九十九,张说拿一百分,那是试卷只有一百分。
一分之差,其实这里面的差距巨大。
被张说压一头的张嘉贞实惨。
是的,心眼子没张说多,就是单把能力拿出来,也没法和张说打啊。
张嘉贞打不过打不过,溜了。
张嘉贞圆目大张,愤愤想锤桌子,但念在陛下还在上座,最终选择把馒头般的拳头锤在大腿之上。
没有人注意到大殿中那沉闷的“邦邦”声。
这不是普通的“邦邦”声,这是夹杂着张嘉贞心酸愤怒的“邦邦”声。
后人在说什么瞎话呢
什么叫“打不过打不过,溜了。”
他张嘉贞是那种临阵退缩的人吗
他不是
若不是陛下还在这里,今日他就要跟张说决一死战。
不许说他张嘉贞比不过张说
不许。
他张嘉贞也是很厉害的,他迟早要把宰相的位置从张说的手里夺回来。
闪瞎那些后人的眼睛。
天幕才不管张嘉贞是不是马上要气死。
天幕继续说着张说在文坛上的成就。
张说在当时的文坛厉害到哪种程度呢是品评天下才子文章的地步。还记得上一个品评天下诗文的人吗没错,上官婉儿。张说是在上官婉儿之后的另一个文坛宗师。
奇奇怪怪的梦幻联动
所以当时张说整理上官婉儿诗集也是有原因的吧,换其他的人,可能还真没这个资历。
张说深藏不露啊,我看他被姚崇欺负成那样,还以为他是个软包子。
哈哈哈哈,包子,有点可爱啊。
张嘉贞再一次在风中凌乱。
可爱
难道这不是后人夸他的话吗
分明在前不久,后人才说完他很可爱呢
这短短的,甚至不足一盏茶的时间,后人的心就全变了吗
千年之后的后人,已经这样容易变心了吗
张嘉贞捂住自己的胸口,眼睁睁看着“可爱”这个曾经冠在他脑袋上的词,被后人又扯走,戴到了他最讨厌的人头上。
哦不,这是他的小红花,不可以扯下来送给别人。
张嘉贞伸出尔康手,留下两行宽面泪。
被张说点评过文章的有许多是我们熟悉的人,比如李峤、崔融、宋之问,张说评良金美玉,无可挑剔。又比如张九龄,他评价有如淡妆素裹,应时实用,但缺少润饰。还有王翰,他评价像华美的玉器,灿烂珍贵,但多有瑕疵。若能去其所短,扬其所长,也是一时之秀。
如果说,李峤、崔融、宋之问这三个人大家相对来说没有这么熟悉,那么后面两个人,张九龄和王翰,想必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人了。
张说点评了那么多人的文章,但是其实我完全没背过张说的作品,茫然挠头。
张九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啊,我小时候背了那么多遍的诗。
九年义务教育的必备篇目,哪个中国人不会背啊
一个张九龄把我炸出来了。
你要是说张说,我不熟悉,但是你要跟我说张九龄,那我就不困了。
开元盛世的最后一位名相,我落泪了。
未来开元盛世最后的贤相张九龄,现在尚且只是一个中书舍人,他原本是一手执笔,一手拂袖,在纸上写着天幕说的话。
但此时,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的身上。
他自己也被震惊了。
开元盛世的最后一位名相。
宰相他张九龄,会官至宰相
众人的眼光是千万般的羡慕,恨不得自己化身张九龄,以身替之。
百官掐胳膊拧大腿的,只恨自己的父母为何不给自己取名为张九龄。
这是被天幕认定的宰相啊,那就是按照历史轨迹,必定会发生的事情。
面前这个小小的中书舍人张九龄,在几年、十几年后,会走到他们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还愣着干什么啊现在不和张九龄打好关系,等到人家当宰相了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此时的张九龄在众人眼里犹如一个香饽饽。
每个人都想凑上去和张九龄贴贴。
饶是风度翩翩如张九龄,此时也被这场面给吓了一跳。
众人倒是没有干什么,他们甚至也没说话,但是那眼神像是具有实质性的动作一般,他已经能感受到自己被百官围住的火热氛围了。
张说暗暗咳嗽一声,摆出了文官之首的架子,环视了一圈。
众人的火热的心思这才渐渐歇下。
谁不知道张九龄和张公交好,张公培养张九龄的意思十分明显了,张公这是让他们收敛些呢。
张说心里并不介意张九龄为相这件事。
他老了,自然该有年轻的人上台。
姚崇的故事教会了他,人该服老,在高位呆太久容易迷失自己,像姚崇那般,迷失在恩宠之中,错误估计了他自己和陛下之间的关系,最终被批罢相。
况且子寿极具文人风骨,他和姚崇那满心算盘的人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同子寿相处了那么久,他是怎样的人,他最是清楚了。
李隆基在看到“开元盛世最后一位名相”的时候,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这桥段他熟悉啊。
他是怎样知道姚崇是与他携手开创开元盛世之初局面的那个宰相呢
是第一次出现的天幕,明晃晃把这个事实告诉了他。
事实也的确证明,姚崇的能力是突出的。
天幕没有驴他,天幕说姚崇能用,那姚崇就是能用。
现在,这熟悉感觉又来了。
张九龄也是宰相
只是这开元盛世的最后一个名相,让他还是心有疑虑。
这究竟是夸他的意思,还是骂他的意思
这开元盛世究竟是因何而结束的呢,是因为张九龄做的不好吗
李隆基把张九龄的名字记了下来,然后往大殿内张望。
高力士当然明白李隆基想看什么,他想看张九龄。
于是高力士在李隆基身后开口“陛下,张宰相后一排坐着的那位,就是张九龄。”
借着高力士的描述,李隆基找到了张九龄。
这一看不要紧,他荣辱不惊坐在那里的风度,着实把李隆基给惊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幕之言给他造成的心理作用,端看张九龄的姿态,李隆基便直觉他以后注定不凡。
这更让李隆基重视了几分。
他在纸上,张九龄的名字旁边,写下有待观察几个字。
自此,张九龄的名字进入到了李隆基的视线。
另一边。
要说张九龄不愧是宰相的预备役,更不愧是得了张说青眼,倾力提拔的人。
实在是沉稳至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文人态度在他身上展示地淋漓尽致。
他并没因为未来可能当上宰相这件事而喜不自胜,与这件事相比起来,他更在意那一闪而过的诗句。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好诗
可是诗是好诗,但这首诗他未曾写过啊
张九龄皱了皱眉,感觉不属于自己的脑子要长出来了。
他仔仔细细回想了自己所作是诗,确信这句诗他没有写过。
张九龄对现在的自己还是有一个清晰的认知的,他自认为现在的自己,是写不出这样的诗句的。
但后人说了,这首诗他们从小便在背。
“义务教育的必备篇目”
“必备篇目”
他张九龄的诗,经千百年后,已经到了人人传诵的地步了吗
张九龄坐在那里,总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此时的张九龄尚且不明白自己之后是走到了何种高度,也不知道这句诗是因何而作出。
这史册之上寥寥几笔的年月,在后世之人的眼中不过是瞬息间的事情,可这之于张九龄,就占去了他人生好大的一部分。
张九龄现在觉得他作不出这样的诗不要紧。
终有一日,他经历了所有能经历的事情,拥有了现在的他所没有的阅历,在某日夜晚辗转难眠,披衣起身,来到庭院之中抬头看到这每月如一的月亮,将这首诗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就能明白,原来现在的自己已于不知不觉间,站到了曾经以为永远不可能走上的文学高度。
朋友们,还有王翰啊,只有我注意到了吗
你不是一个人。
王翰,有点熟悉啊,我是不是也背过他的诗啊
边塞诗的代表诗人啊。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首诗我也背过你要是说这诗我觉知道他是谁了。
此时,大殿之中,张说、贺知章还有张九龄三个人你看看,我看看你。
天幕这首诗,熟悉啊。
这不就是前不久在王翰家中听他吟诵的那篇吗
他们刚在王翰家中,听到他本人吟诵完毕,现在来到大殿,就在看到天幕把这首诗公之于众。
这倒好,省去文人间传诵的时间了。
托天幕的福,这首诗的流传,一步到位了。
此时在家中正喝酒看胡姬跳舞的王翰也看到了天幕。
他兴奋的手舞足蹈。
边塞诗的代表诗人,这是不是证明他在文学上的地位,是经后人认定的高
本就因这诗得意的王翰此时更得意了,他端着手中的酒盏,走到舞蹈的胡姬之间,手舞足蹈起来。
天幕这简单的一句,对他之后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呀
此后他王翰的名字,必将被更多的人知道,他的名字甚至会传到陛下的耳中,这对他日后的仕途是大有裨益的。
丝竹之声并未停止,王翰跟随胡姬一同舞蹈着,踩着鼓点,徜徉在美好的幻想之中。
生性豪爽是王翰能写出名句的原因,也是他仕途失意的原因。
他那个豪放不羁的性格的确不适合官场。
所以也仅仅是才名流传了下来,名气远远没有后面几位那样大。
王翰这还是小打小闹,真期待博主能讲讲后面那几位盛唐文坛巨佬。
王翰,仅仅是这盛唐诗之国度的开始。
此后出现的那几个人让盛唐诗成为了后世再也无法逾越的高峰,哪个朝代都难以和此时的盛唐匹敌。
王翰舞蹈的四肢缓缓放下了。
像是关节间生锈没有涂润滑油的机器人,呆呆傻傻的。
“这也是他仕途失意的原因。”
“他的性格不适合官场。”
“小打小闹。”
“仅仅是开始。”
所以,他在尚且畅想着仕途一路攀登高峰的美好未来的时候,就被告知,他这一辈子仕途都不会顺利,是吗
这消息太沉重他无法接受。
王翰觉得天幕这话把他砸的晕乎乎的,他虽性格豪爽,万事不往心里去,但这话到底还是打击到了他。
他迈着缓慢的步子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舞姬和乐师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现在停止舞蹈和奏乐。
最后大家一同停下了。
王翰拿起手边的诗稿看了又看,他还是觉得,这诗甚好。
这的确是上乘佳作。
若真如天幕所说,像他这样的诗尚且只是开始,那他倒还真的有些期待,那些现在还寂寂无名的年轻人能写出怎样耀眼且令人惊艳的诗句了。
他不由开始神往起来,那样的大唐竟是何等盛大浪漫的模样。
仕途失意倒也无妨,他的文采长久流传后世了。
这样的盛名也令人畅快,也值得庆祝。
他又替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朗声大笑。
接着挥了挥手,示意舞姬和乐师继续。
王翰期待后辈能将诗坛推到何种高度,这期待涓涓泉水,不断涌出,包裹着自己姓名流传后世的点点激动在胸腔酝酿着、膨胀着。
此番盛景,大约是每一个文人都想看到的。
此时的张说心情也不错。
王翰也是他所欣赏提携之人,王翰被夸,约等于他张说被夸。这是在夸他张说的眼光呢
大殿的李隆基激动起来。
“仅仅是这盛唐诗之国度的开始。”
“盛唐诗成为了后世再也无法逾越的高峰,哪个朝代都难以和此时的盛唐匹敌。”
他不仅神往起来。
若真如天幕说的这样,那他发展文治的愿望定然是彻底实现了
就是不知道天幕说的,那几位引领盛唐诗坛的巨佬究竟是谁。
天幕就是透露几个名字也是好的啊。
李隆基也算是个有文采的皇帝,现在的他又一心想把文治给搞起来,他真是太想知道这几个“巨佬”究竟是谁啊。
听起来就很厉害。
是不是把这些人找到,就能让那个诗的国度提前出现
李隆基翘首看着天幕。
刚才他有多么希望天幕上飘着的弹幕闭嘴,现在就有多希望弹幕再透露点什么。
他是看明白了,神音只会围绕着一个或者是两个人展开,与这些人无关的内容不会进行更多的延伸。
但这随机出现的弹幕就不一样了,它们是后人的发言,不拘于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更发散些,总能吐出一些惊人之语。
比如张九龄是盛唐最后一个名相。
李隆基现在也不怪弹幕说话难听了,若是能提前知道这几个人的名字,他甚至愿意让弹幕多骂他两句,反正有天幕作隔,他也不会少一块肉。
现在李隆基的心理素质已经被训练的相当之高。
但尽管李隆基再迫切想知道答案,飘过的弹幕也就飘过去了,它们什么也没有透露。
张说有一首诗被写进了千家诗,“凉风吹夜风,萧瑟动寒林。正有高堂宴,能忘迟暮心军中宜舞剑,寒上重茄音。不作边城将,谁知恩遇深。”这首诗在当时也是广为流传。
张说更得意起来。
刚刚天幕上出现了张九龄和王翰的诗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两个皆是他欣赏提携之人,被天幕夸了,他也与有荣焉。
这回天幕讲到他张说本人了,按照他文坛宗师的地位,想必这首诗在后世,也是脍炙人口的名句吧
且不说时时刻刻拿出来反复品味,被放进那什么“九年义务教务”是应该的吧
也不要太多人知道啦,但凡识字之人,都知道他张说的名句,这样的要求算不得过分吧
张说两手环胸,摆好姿势,等待夸夸。
这啥
没学过啊,这是张说的诗吗
没听过啊,上学那会没要求背诵,我学的也不是文科专业。
实话实说,我学的是文科专业,但是我也没有听过这首诗。不赖张说吧,赖我,赖我大学不好好听课。
不是,前面的,我认真听课也没学过。
其实大学古代文学课程学的也是那些有名的诗词
双臂环胸,怡然自得的张说傻眼了。
后人的评价是真实的吗
这天幕不是被张嘉贞给暗箱操作了吧
他,张说欸,一代文坛宗师,那什么“九年义务教育必背篇目”怎么能没有他的诗呢
不背他张说的诗,还背谁的诗呢
想不通啊。
张说反反复复看着天幕,最终只得接受了一个事实。
他张说,在后代,还没有一个小小的驾部员外郎王翰有名
大家背王翰的诗,不背他的诗。
张说很委屈。
他又把自己的诗拿出来在心中默背,真的很差吗
一向自信的张说现在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怪圈。
为什么大家不背他的诗。
张说又联想到自己刚刚自信笃定的模样,耳朵开始发热了。
丢人,真丢人啊。
丢死人。
尴尬的不止张说一个人,还有张九龄。
此时他的地位毕竟不如张说高,而他又是张说欣赏的后辈,天幕将他置于一个尴尬的处境。
性格一向爽朗的贺知章捋着胡须,又扯了扯,和张九龄四目相对。
他们这个文学小团体应当不能够就此解散吧
张公毕竟是宰相,宰相肚里能撑船,这点肚量应该还是有的。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贺知章思考着,直到他扯胡子把自己扯疼了,才回过神。
应当不会,张公是爱才之人。
作为前辈,他对张九龄笑了笑没事儿,他肚子大,他能撑船。
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我们不是说张嘉贞和张说两个人像吗,他们不仅都是适合作为引领文治发展的人选,他们两个人的眼光还一样。这两个人都很欣赏王翰。没错,就是写“葡萄美酒夜光杯”的王翰。
以张说为首的这个文学小团体,在张说的尴尬与张九龄和贺知章的尴尬之后,迎来了最后一个人的尴尬。
喝酒吃肉看胡姬跳舞的王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吞掉了还没咀嚼完的肉,视线也从胡姬身上离开了。
他讪讪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你说这天幕把他小小的一个驾部员外郎给扯出来作甚
他说到底也就是个押送粮草的,还当不了大官儿。
顶多写出了个能被后人传颂的名句。
张宰相和张尚书之间的斗争他不是不知道,他看在眼里呢。
唉,也真是张公一颗惜才之心,不介意自己被张尚书提拔过,并不认为自己和张尚书同为一党,这才能有他逍遥快活的今日。
但天幕非把这事儿拿出来说道作甚,听说张尚书已经回京了,张宰相和张尚书的斗争虽已过去两年了,但若张尚书记仇,二人指不定要撕扯起来。
天幕这话是把他拉出来,放在他俩中间给他们撕扯啊。
二虎相斗,他这种小喽喽掺和进去那不妥妥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吗。
王翰是饭也吃不好,酒也喝不下了,只盼望着天幕快快结束现在所说的内容,赶快进入到下一个环节。
在开元四年到开元八年,王翰虽然没有担任任何的官职,但张嘉贞还是十分欣赏他,礼接甚厚。后面张说成了宰相后,在张说的引荐下,王翰又成了驾部员外郎。张说和张嘉贞的斗争虽然激烈,但是两个人的眼光还是出奇的相似。
哈哈哈哈,王翰被夹在中间了。
王翰你们不要再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此时缺一场大雨。
第一次进来,请问是修罗场名场面吗
天幕下,张嘉贞没什么好气看着张说。
行,宰相位置你要抢,王翰也要拉到你的文人小团体里头。
张说痛快了,不甘示弱回看张嘉贞有本事你也当文坛宗师,你行你上,你要是宗师,这文坛小团体就是围绕着你建立的了。
张嘉贞又难受了。
天幕说了,他是虽是重点班尖子生,但张说是文科状元。
他在这方面比不上张说。
张说继续看着张嘉贞你欣赏王翰,你咋没给王翰搞个官儿做做怪不得人家不愿意跟着你。
张嘉贞的心又痛了。
张说骂他没有用,嘤嘤嘤。
张说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张嘉贞胡子拉碴作委屈可怜的模样,那熟悉的想yue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晦气,不看他了。
眼不见心不烦。
李隆基找的这两个宰相,张嘉贞和张说,都是能领导众人发展文治的选手。这是李隆基的选择,自然也跟李隆基对大唐发展走向的期待有关系。
到了开元十一年左右,有前面姚崇和宋璟两个宰相和李隆基共同的努力,唐朝已经基本实现了“四方丰稔,百姓殷富”。在这个时候,李隆基想丰富丰富百姓的精神世界了,他想发展文治。
在李隆基统治大唐之前,有一段十分重视文化发展的时期,这就是武则天后期到唐中宗时期。当时的文坛领袖是上官婉儿,像李峤、沈佺期、宋之问等等,都是在当时十分活跃的文人。
在那个时期,由官方举办的文学沙龙比比皆是,有比赛,有奖励,这理所当然也就成了文人出名的一条很好的道路,比如宋之问的诗就被上官婉儿评为魁首,一时之间声名鹊起,所有人都记得了宋之问的名字。
李隆基频频点头。
是这样的没错。
在天幕所说盛唐是诗的国度之后,他就更迫切想缔造一个百姓精神世界都相当富足的盛世。
可这样的风气需要有人引领啊,他是先后找了张嘉贞、张说两个宰相没错,但他觉得这尚且不够。
他想要知道在盛唐出现的那几个,将诗推向最高峰,乃至后世没有一个朝代能与盛唐想比的那几个诗人是谁。
快告诉他吧。
他真的很迫切想知道答案。
但天幕注定不理解李隆基心中有小猫爪子在挠的难受。
天幕还是讲回了张氏二兄弟。
“文”是张嘉贞和张说的第一个相同点,他们的第二个相同点是“武”。
张说会武
哦哟,张说还能带着人去打仗呢。
我以为他专心致志搞文字工作。
唐朝还没有十分重文轻武呀,他们都是骑马去上朝的,帅着呢。
我骑过一次马,差点把我屁股垫成一百八十块。
李隆基垂头丧气。
他们会武有什么稀奇的吗,后人真是少见多怪,有这样的功夫不如把那几个“巨佬”叫什么告诉他。
在开元五年的时候,突厥九姓内附唐朝,于是张嘉贞就同李隆基说了,请求把让带兵驻扎在那周围,以此震慑突厥人。所以李隆基设立了天兵军,任命张嘉贞为天兵军大使。
这方面张说也比张嘉贞强点儿,张说是直接立了军功。在开元十年的时候,张说率兵直接平定了朔方的战乱,这场战乱规模不算小,可以证明张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引领发展武治的候选人。
张嘉贞双眼无神,嘴里快要把自己小小的,饱受摧残的灵魂给吐出来了。
又是对比又是对比,他已经对这种没用的对比感到厌烦疲倦。
谁能告诉他这个天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他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了。
既生张说,何生张嘉贞啊。
谁想跟张说那狗贼做兄弟狗都不想
张说双眼冒光,甚至有兴致拿起筷子夹几口凉透了的菜大快朵颐,美味。
还是对比还是对比,他真的爱极了这种全方位碾压的对比。
这样的对比总结多来点才好,天幕稳住,不要结束,这才刚刚开始。
再刺激刺激张嘉贞啊
要说张说和张嘉贞之间的斗争,还是李隆基安排不当造成的。
李隆基瞬间从一个张说与张嘉贞斗争的观看人,变成了二人斗争的发起人。
他茫然看着天幕。
他没有这个意思啊
朝廷稳定才是国家稳定的根本,他怎么会做这种自毁根基的事情呢
他才不会。
此时,两道几乎化成实质性的眼光朝李隆基看过来了。
李隆基登时坐直了,愤然看着天幕快停止你的污蔑啊朕的两个大臣都不高兴了
在此之前,李隆基对于宰相搭配干活儿这件事还是很有心得的。姚崇能力非常强,极有主见,还有自己的政治纲领,所以李隆基给他配了个能力不算出众,但却是辅佐一把好手的卢怀慎,红花绿叶,干活不累。
宋璟是个文臣,直言极谏,给宋璟配的帮手是苏颋,苏颋是个儒臣,性子温和,他们二人一刚一柔,刚好中和。
但是张说和张嘉贞就不一样了,他俩完全是撞人设了,一个游戏队伍里是不能有两个野王同时出现的,张说和张嘉贞之间闹出矛盾是必然的。
张嘉贞如果是首席宰相,张说就屈居张嘉贞之下了。为什么张说对于屈居张嘉贞之下这件事有那么大的不满呢这事儿我们还得往前翻十几年的史册,追溯到唐中宗时期。在这个时候,张说是兵部侍郎,张嘉贞是兵部员外郎,他俩是直接的上下属关系啊。
十几年前,张嘉贞帮张说干活儿,现在张说反而成了张嘉贞的手下,张说当然不干。这和当爸爸的直接变成当儿子的有什么区别
所以让张说辅佐张嘉贞,希望两个本就有仇的野王并肩作战,达到一加一等于三的效果,这完全是李隆基想当然的安排。实际上这个安排不能把整个王朝给带飞,只能等两个野王大战之后,分出最厉害的那个,国家的发展才能走上正轨。
啧,李隆基出了个馊主意。
笑死了,我都不敢让我的两个野王见面,他怎么还奢望两个野王和平相处啊。
怪不得张嘉贞和张说互扯头花呢。
可怜张嘉贞扯不过张说,别说头花了,头发都快被薅秃了。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