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第 60 章

作品:《[原神]这是我的第几个男朋友

    “不可以。”我拒绝怀里的阿贝多, “唯独这个不行。”

    颈上传来刺痛感,随即是舌尖舔舐伤口带来刺痛与暖意。尖牙撕破皮肤,然后弥漫而出的血液当即便被吞食。

    为什么不可以

    愤怒充斥着他的神经, 阿贝多收紧手下的力度,直到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将他沉浸的思绪打破, 他才意识到自己都在做些什么。

    “奥丝塔拉”他的恋人没有回话。

    伤口处的血还在往外渗, 不能再这样了, 他要抬头, 然后找绷带为她包扎伤口。可压在颈后的那只手分明没有使力, 他却觉得自己抬不起头。

    怀里的少年跟被冻住了一样, 好似刚才那个想要发疯的人不是他。

    我终于放开按在他颈后的手,然后再次没有忍住咳嗽“怎么, 闹完了”

    阿贝多老实在她面前低头“抱歉。”

    奥丝塔拉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连她嘴角挂着的弧度都没有改变。

    他为她上药,然后将被自己咬伤的地方包扎好。

    少年突然想要泄气, 但是他又不甘心。这样大闹一场他什么都没能得到,恋人的愤怒与指责, 或者开怀的承诺,什么都没有, 奥丝塔拉依旧如同往常一样纹丝不动。

    脖子上被缠绕一圈绷带还不至于影响我的生活,只是被拒绝的阿贝多这几日兴致不高。

    直到他为我换药的时候, 原本的绷带被褪去, 然后换上新的。少年手中的动作平稳, 表情也没有表露出异常, 但是动作骗不了人。他在揭开纱布的时候手僵住了一瞬, 想必是看到还没有愈合的伤口。

    何止是没有愈合。

    阿贝多觉得自己跟在恋人身边学到最多的大概是如何不动声色。距离他在奥丝塔拉颈上留下伤口已经过去好几日, 但是解开绷带伤口却依旧在流血,跟那天一模一样。

    他换上新的绷带为恋人缠好,然后拨开她的留海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我没有错过阿贝多的沉默。

    连长期服用的药都变成一天一服。

    他依旧喜欢安静待在我身边,但是比起之前少了许多活力。他不再听话,学会了如何反驳我,然后在我睡过去之后负责将我抱回到居室。

    再次推开实验室的门,昭明装置被打开,才发现这里面已经落了一层灰。

    跟在我身后的阿贝多抓住我的手臂“能不进去吗”

    我问他“不进去,然后呢你打算就这样回到莱茵身边吗”

    “我可以。”临门一脚的距离,平日里极为听话的阿贝多突然开始倔强。

    “不行哦。”我再次拒绝他,“那份信摆在你面前的时候,这是你为自己选择的结果。”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握住他的手,阻止想要逃避的人。

    “在做恋人的最后一天,还是要对你说一句谢谢。”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人的精神会很容易濒临崩溃,包括我。如果没有阿贝多,或许我会在空离开之后便选择结束这次生命,因为地底实在太寂寞了。

    没关系,那份信上白纸黑字写着所需要用到的东西已经全部被他丢掉了。

    没有那些东西,单凭她是无法做到的。

    可奥丝塔拉并不给他庆幸机会。所有材料都被摆好放在重新打扫过的桌子上,那些不是他丢掉的材料。奥丝塔拉早就备着这些东西,她早就知道他不会听话。

    少年退后一步,他在无声反抗。

    可是已经晚了。

    我早已经跟莱茵通过信,询问她控制人造人的办法。

    “睡吧,阿贝多。”我靠在实验台上勉强接住朝这边坠落的少

    年。

    他的生命还有无限长,虽然美好的回忆确实会让人心情愉悦,但这并不适用于爱情。比起长久的思念与等待,他完全可以舍弃掉这些重新开始。

    “我很喜欢你。”

    在阿贝多睡着之前,这是他听到奥丝塔拉说的最后一句话。

    只需要截取他来到深渊之后的所有记忆就可以。

    阿贝多依旧是阿贝多,只不过他不再是我的恋人。

    一年的贪欢痕迹被抹去,当他再次醒来,就是我们告别的日子。

    听话的少年保持着和这位师父交代他照顾的小姐之间的距离,看她整日沉睡。

    他的气色很不好,师父之前说她还能活将近三年,可分明还没有过去几天,她便已经缠绵病榻。

    阿贝多的目光落在她脖子缠的绷带上,他来的时候还记得那里没有伤口,可她这些天却从未取下那绷带。除了拖后腿的身体,这个人跟师父口中形容的一模一样。

    他不再多想,只低头在炼金台上摆弄。

    分明是第一次尝试,但是身体操控时却显得极为流畅,就好像他之前已经这样练习过无数次一样。

    太奇怪了。

    这个建立在地底的居室,还有居住在这里的师父的朋友,阿贝多感受到矛盾,像是四周有看不见的东西将他圈在里面,可他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出去。

    那个人今天送了他一颗星星,然后很认真的跟他说再见。

    他回到自己屋里,看着还没有太多居住痕迹的房间,心底突然涌出异样感。他总觉得这里好像不该是这样。

    可如果不是这样还能是什么样子呢

    好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甚至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第二日清晨,阿贝多像之前一样敲响奥丝塔拉居室的门。

    她今天依旧没有吭声,所以他也就像之前几日那样直接推开面前的门。这位小姐连睡着的时候都不曾放下笑意,不知道是习惯还是昨夜做了好梦。

    “奥丝塔拉小姐”他试图唤醒面前沉睡的人,今天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阿贝多伸手试探她的鼻息,许久后沉默收回自己的手。

    沉默、悲伤,他该要如何反应呢

    转身的少年觉得今天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听使唤,自从他来到这里,异样感至今如影随形。

    奥丝塔拉说过,这种时候他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转身将门锁上,然后离开深渊回到师父身边。

    客厅的桌子上安静摆放着一封信,上面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想必是她留给不久后会到来的朋友。

    他还记得教堂的修女会为逝去的人祷祝,阿贝多低头,他取下墙上挂的装置,然后将身后的房子落上锁。

    分明才离开师父没几天,为什么面前的路似乎并不陌生

    这里的一切都很奇怪,但是他现在只需要离开。等回到师父身边,一切都会有答案。

    空的旅途还没有结束。

    这一次他的旅程没有同伴,目的也不是欣赏风景。

    他要寻找自己的妹妹,于是从最开始的地方重新旅行。一路偶尔会遇到旧友,稍微熟悉一点的人还会问他戴因去了哪里,可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尘世七国虽然广阔,但他很快便会再次走遍。很快他就会找到荧,然后他们会离开这里。

    直到有一天露宿野外的人在自己的包裹里找东西,然后发现奥丝塔拉送给他的那朵因提瓦特已经变得僵硬。

    连戴因都夸过她的炼金术,这才多久,保存的活性怎么会这么快流失

    空总觉得心下不安,于是他中断自己的旅途,打算回地心看望自己的旧友。

    正在与魔物厮杀的阿贝多突然觉得整个脑海都要炸掉一般疼起来,他解决面前的魔物,然后挣扎着坐在原地。

    贴身的地方被水浸湿,他伸手摸过去,发现那里原本放着的那颗星星不见了。

    炼金造物为什么会融化,炼金造物怎么可能会这样突然融化

    暗无天日的地心双目很难视物,但是出口已经不远了。

    伴随着头痛一起来的是无边的恐惧,他掌心扶住脑袋,五指几乎要扣进颅脑里。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往他脑海里钻。很疼,但是却莫名让人安心。

    少年紧闭着双眼,但是泪水不受控制地沿着脸颊往下落。阿贝多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哭,胸襟处的水渍已经沾湿贴身的衣物,带着靠近心的地方整个像是被冻僵一样。

    直到那些陌生却又熟悉的回忆终于倾泻而出。

    身形踉跄的少年人将深渊的出口抛在身后,炼金术绝不可能无故失效,他要回去。

    他必须回去。

    奥丝塔拉。

    阿贝多看着面前被他锁上的房门,推开之后屋里的一切都还是他熟悉的样子。奥丝塔拉的房间就在不远处,往前走一步,他的心就更加沉重一些。

    直到他推开那扇门。

    空旷的居室里没有人的踪迹,阿贝多扣着门的手几乎将木质的门给捏碎。

    床上没有人。

    没有活人,也没有尸体。

    沉默的少年终于抬脚进门,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少,只有原本盖在人身上的被子从中间塌陷。枕边是似乎垂直落下的绷带,奥丝塔拉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可这上面却没有丝毫血迹。

    阿贝多匆匆地回来,又匆匆地走。他要回到师父身边,然后从师父那里确认一件事。

    人迹难得的深渊再次迎来访客。

    空在其中摸索着,距离他上次离开还不算久,所以他还勉强认识回来的路。

    空旷的居处大门被破坏,屋里人迹不再。他没有找到自己前来探望的故友,却在桌子上见到一封留给他的信。

    是奥丝塔拉给他的信。

    莱茵接到阿贝多的时候还觉得惊奇。

    “她居然没有抹除掉你的记忆”真难得,甚至不像是奥丝塔拉会做出来的事情。

    “嗯”莱茵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学生,“那你为什么会这么狼狈呢,阿贝多”

    “还是说她确实这么办了,但是出了意外。”

    阿贝多抬头,他直直望向自己的创造者与教导者“奥丝塔拉她不是人类。”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