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6. 第 166 章 支援戚家。

作品:《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林飘真是有些自愧不如了, 想他还比沈鸿大这么一截,饭倒是比沈鸿多吃了那么几年,知识却并没有多少长进, 每次和沈鸿都是很没技术含量的凑上去, 顺带招呼一声“来啵一个。”

    沈鸿却已经暗中苦学,掌握了核心技术。

    果然后起之秀不容小觑。

    沈鸿见林飘搂着自己腰, 抬头望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微微浮动, 一会看着他的眼睛,一会又向下移动盯着他的嘴, 像是在有什么盘算一旁。

    沈鸿自然知道林飘天马行空,有时候不知道脑子里装的什么, 但林飘既如此瞧着他, 他没有不再凑下去浅吻两下的道理。

    蜻蜓点水般落在他唇上, 又拉开距离微抬下颌落在他额头上。

    “瞧什么。”

    “我瞧你当真是个人才。”

    沈鸿笑了笑,没说话。

    林飘心想沈鸿真是靠得住,有种不管人生前路有什么事, 他都会提前预习一番然后带着大家无障碍通关的感觉。

    两人在一起说了一会话, 靠在一起轻声细语, 算着日子想二狗大约什么时候能出来。

    沈鸿道“再过几天吧, 用不了多久了。”

    陛下需要灵岳, 过不了几日事情一推动起来,灵岳自然水涨船高,那时候陛下稍微抬举一下,方方面面自然通畅。

    林飘点点头,看着天色不早了便准备离去,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小月和娟儿都在焦急的等着他,秋雨和夏荷也在等消息。

    林飘便把二狗的事稍微说了一下,太麻烦的地方她们一下也想不懂,林飘捡着好的地方说,反正二狗是要被保出来了,只要记着这一点就行了。

    之前二狗被闹起来的时候家里人便已经十分担心了,现在事情闹腾了起来,基本都没一个能睡好觉,怕眼一闭一睁开人就没了。

    毕竟二狗做的事在大家看来,简直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得了林飘的宽慰和一些解释,小月和娟儿稍微放心了一些,秋雨和夏荷也松了一口气。

    “平平安安的就好,只盼着他能早点回来,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得见着人心里才踏实得下来。”

    林飘点点头“但也别太担心了,不然到时候他一回来,见着大家个个无精打采眼圈乌青的,他没把我们吓一跳我们反把他吓一跳。”

    “是了是了,好好休息不然人家还以为坐牢子的是我们了。”众人笑了笑,散去休息。

    事情发生在外面,他们在家里自然只能竖起耳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时刻刻观察着事情究竟到那一步了。

    如今二狗正在孤胆英雄和疯狗咬人两个风评间来回徘徊。

    有人觉得他实在勇猛,是个不要命的人物,有人觉得他就是自己活不成了发疯攀咬,还有人觉得他一定是被什么邪恶的人物贿赂了,收了脏钱,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毕竟稍微观察一下就知道了,被他指控的人里大部分都挺正常的,甚至还有几个是非常清廉的好官。

    不过民间的风评总是飘忽不定的,主打的就是一个吃瓜,除非是极其得民心有名望的全民偶像,别的官是倒霉还是要死了他们都无所谓,反正菜市场门口看砍头,砍得越多越热闹。

    清廉且亲民的大佬如今全朝堂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白若先算一个,出身贫寒,乐善好施,经常有在外行走与民同乐,给小孩买糖,给卖身孤女无偿送钱的高尚事迹。

    户部尚书算一个,清廉正直,吃得清淡,最近一年因为天灾不停,十分担忧且自责,一边在上京外搭棚子施粥送菜,一边在家里每天吃清粥素菜,说是要与民同苦,这一点上京百姓有目共睹,因为户部尚书这一年确实瘦了许多,家里每日采买食材进出也只是一些普通蔬果,只家里新出生了一个小孙子,每日弄一块瘦肉做点瘦肉羹吃。

    户部尚书许下大愿,天下安康时,他才敢饮酒吃肉,这一点叫众人如何不感动。

    二狗一口咬到户部身上,虽然没有直接点名户部尚书,只将左右侍郎两位咬住不放,但在众人眼中事情还是多少有些微妙了。

    清官风评榜上沈鸿勉强吊车尾挂上一个名字,得力于天时,在上京百姓看来,出身实在是穷得叮当响,完全是自己人,加上家中有人善于做生意,又是赈灾,又是低价归乡衣,拉了很多好感度,但由于他本人实在做不来喝粥吃素的秀,苦了自己也不能苦了林飘,所以一直没能把这一块短板提升上去。

    但不管百姓怎么信任户部尚书,皇帝说查自然是雷厉风行的查了起来,下面又有太子诸人推动,根本没有避让的空间,但户部尚书确实不好乱动,皇帝只问责了一下户部尚书管教下属不力的罪责,让他好好配合调查,不会冤枉了他。

    这一查起来便是要天翻地覆的架势,林飘现在一走出门,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语气惊恐又充满了兴奋的讨论着到底要被撤掉多少官员,要杀多少人,数黄豆一般的数着人头,林飘这段时间便不太爱出门,常在沈鸿这边混日子。

    两人在一起久了,也得找些别的乐子,林飘便让沈鸿陪他下五子棋,这种下法对于沈鸿来说实在简单,一开始就能和林飘下一个有来有往,后面便更是轻易就能把林飘堵死,赢也赢得很快,明明他没学过五子棋谱,但总是能防不胜防的下出必胜棋,让林飘哪一边都堵不住,捏着手里的白棋十分挫败。

    “不玩了不玩了,反正都是你赢。”林飘实在被他碾压得有些恼怒了。

    沈鸿抬眼看向他,倒是有些意外“这便不玩了。”他伸手,捡起棋盘上两枚黑子,把自己的必胜棋破掉了“退两子,如何”

    林飘果断落下白子,把最要紧的地方占住了,两人有来有往的下了一会,沈鸿倒也让着他,没有把棋局定下来,下了一局之后林飘知道知道沈鸿是在让着他,再开一局也只是互相喂子,便放下了棋子。

    “不下了,咱们休息。”

    沈鸿看向他“我教你下围棋,如何。”

    林飘想了想“行吧。”

    沈鸿捡干净棋子,开始给林飘讲解围棋的下法,最基本的规则,林飘听了一些,消化不了太多,就先下了起来,简直是满棋盘打转一般的被沈鸿的黑子追着跑,沈鸿也没用什么高深的手法,他跑他便追,半个棋盘被黑白两子下得满当当的。

    他俩正激烈交锋着,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山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人,郭珩求见。”

    林飘听见这个名字“是户部的人吗”

    沈鸿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郭大人有什么事吗。”

    “郭珩说,之前冒犯了大人,特来道歉,还请大人高抬贵手,若是不愿见他,他这就离去,只请大人宽宥则个。”

    沈鸿听了这话,神色淡淡“不必见他了。”

    “是。”

    林飘见他神色“说求见的时候你似乎还在考虑,传话求宽宥你反倒不想理睬了,他是做了什么惹着你了”

    沈鸿继续捻着棋子落下“并非什么大事,只是他有心来求见,我自然要考虑一下,可他如此胆小如鼠,一心逢迎,不是能用的人。”

    林飘懂他的意思了,一个送上门来的工具人,他本来还想考虑一下要不要利用起来,但后面那番没志气的话让沈鸿将这人判断为没胆色又谄媚的货色,当工具人都嫌不够格,怕他做不好事,要把他彻底踢出局。

    这人在这么凶险的局面里也知道最后该抓住的救命稻草是谁,可见已经走投无路了。

    郭珩等在外面的厅堂中,身上的冷汗已经一层又一层了,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如何沈鸿不打算放过他,他这一去,后面便什么都没有了。

    他做梦都想不到,沈鸿这么一个年轻人,动起手来这么狠,虽然外面人人都说是李灵岳发疯了,但他知道,沈鸿才是李灵岳背后的那个人,沈鸿看似沉稳温和,和李灵岳南辕北辙,偏偏他才是那个最可怕的人,叫人防不胜防,上一秒还在笑着说话,下一秒便扼住了别人的咽喉一般的无常。

    大人如今保不住他们,他只能向外寻找生机。

    虽然他之前开罪了沈鸿,但也只是几句话而已,他如今的身份在朝堂之中也算有点分量,沈鸿应当还是会愿意拉他一把的,他们互惠互利,往后肯定能走得更长远。

    他想了许多,都顾不上喝茶,望山走进厅堂,便见他仓惶又惨白的脸色“大人请回吧,我家大人在忙,这一时半会恐怕没时间见大人了。”

    郭珩如遭雷劈“你说什么”

    “我家大人恐怕没时间见大人,还请大人回吧。”

    郭珩这一下才感觉自己的脑袋清醒了许多,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一般“好。”他点了点头“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一年前他看沈鸿不过是个花架子新科状元,不过是长得俊朗又会说一些听起来十分有模有样的治国之道而已。

    如今才看清,沈鸿这种人披着温润如玉的皮,混迹在上京这个名利场,是不会有半点退让和留情的,他来求情,完全来错地方了。

    郭珩一边想着,一边魂不守舍的点头,身上的虚汗出了一层又一层,他觉得自己想清楚了,也看清楚局势了,但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现在可能真的没有后路了。

    只能等,等一个转机,说不定还有别的转机在后面。

    郭珩出了门,马车在外面等着他,一路摇摇晃晃回到家中,路过酒楼的时候他忽然心中一动,想着得吃顿好的,便叫车夫停下车,下了马车去要了一桌子的好饭菜,吃饱之后才打道回府。

    回到府上,郭珩看着府前围绕着大理寺的人,心中并不是很意外,反而有种巨石落地的感觉。

    “郭大人,请和我们走一趟吧。”

    他知道这一切会来的,便点了点头。

    总不好这个时候还闹得太难看。

    这次清查六部都被牵扯了进去,其中户部是重灾区,以郭珩为首,下面的人员多多少少都被牵连了进去。

    有人欢喜有人哭,二狗倒霉的时候这些人暗爽,这些人倒霉的时候二狗辉煌。

    二狗对着皇帝使劲的献衷心,上面的皮都被扒了,被诬陷的那点事自然马上查出了一个眉目,说是郭珩的属下给郭珩献的计,然后郭珩便认同了这个做法,由下面的人去做的。

    二狗火速脱罪,加上表现不错,又有皇帝的赏识,不止给放了出来,还给他送了个官,让他参与这件事,好好的调查一番。

    二狗荣升大理寺正,据说当时皇帝还犹豫了一下,在大理寺正和大理寺副中间考虑了一下,最后决定要抬举就不能太寒酸,给了一个大理寺正。

    二狗在大理寺成功混出了一点名头,短短一年已经混到了寺正,如今整个大理寺在他头上的也只有大理寺卿一人,少卿两人,寺丞两人,已经很靠近顶部了。

    得到了优待,自然也能放他回家了。

    家中翘首企盼,又提前的问过了沈鸿,说是明天就能回来了,于是家中早早的开始准备饭菜,整齐的备上好给他接风洗尘,准备了一些艾叶艾草,捆成枝条,又拿了一些泡在水中,这些林飘不是很了解,都是二婶子和秋叔秋雨他们张罗的。

    他们等到了下午,山子便前来通知,说人马上到了,他们便先到了门口去等着,没一会果然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撩开帘子,二狗便被搀扶了下来。

    众人一见,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容都凝固了。

    老天爷,怎么给弄成这样了,虽然露在外面的皮肤看着还好好的,但二狗平时多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现在走一步都费劲的样子,就知道是遭大罪了。

    “二狗二狗啊”

    他们急急忙忙冲下台阶去搀扶他,二狗脸色看着也不好,他们一群人拥着这个伤员,嘘寒问暖的把他扶进了门。

    家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要知道从未见过谁被弄成过这样,叫他们怎么不心惊肉跳。

    进了门内,二狗导致活动自如多了,笑道“没事没事,我装的,没有这么严重。”

    二狗说着笑了起来,在大家面前自如的走了两步,虽然他走起来步伐很小,但和方才路都走不动一步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好太多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嗐你这孩子,真能吓唬人没大事就行。”

    二狗看着大家簇拥着他,又是关心又是焦急,看着这一张张面孔,终于见着大家了,心里不知道有多舒坦,身上的痛感觉都要消失了。

    秋雨和夏荷捧着艾叶水上来,说了一番洗去晦气之类的话,又用艾叶在他身上轻轻的拂了拂。

    本来方才在门外就该如此,只是突然见他伤得这么严重,站都站不住,这么好再端这些东西上去,只怕他都没力气伸手进盆里,现在见他是装的,才把东西都端了上来。

    二狗沾了点水洗了手,便在大家的簇拥下去到了后院,山子知道他身体不好,便提前准备好了竹竿小轿,让两人仆从一路担着他,免得他走这么长一段路走不动。

    到了后院,大家坐在一起,便先给二狗盛了汤,夏荷道“快喝一口润润嗓子,也补补身体,特意给你炖的,里面加了些补养的东西,喝了对身体好。”

    二狗赶紧喝了一口,汤不是很烫,有一大碗是先盛出来晾着的,现在正好温温的,二狗喝了半碗,赞不绝口。

    二狗虽然强撑着,但大家都看得出来他精神不好眼眶都比之前凹了许多,便坐着把饭吃了,也不多啰嗦,大家说了几句话就散了,让仆从把二狗送回他所在的院子去,先休息一下。

    如今二狗已经不好再住在这边的府上,林飘他们虽然觉得他伤还没好,住在这边更方便照顾,只能让他先回小院子,在这边住上几天之后再去他自己的院子那边住。

    二狗疲乏困倦,加上终于吃上了一顿美味,喝了不少补养的汤,早就昏昏欲睡起来,被送回院子便爬上床大睡起来。

    他在家里不是吃就是睡,不然就是一睁眼就出去带伤工作,可以用身残志坚来形容,在打倒贪腐这件事上二狗做得格外的卖力,虽然如今民间对他的风评越来越差。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二狗是在跟着大家眼中口碑最废的皇帝在混,大家发现他并不是想伸张正义,而只是想抱昏庸皇帝的大腿,自然出离愤怒了。

    大家后知后觉,都开始觉得这是皇帝的一种暴君手段,比如有哪位忠臣惹得皇帝不开心了,二狗就找谁麻烦指控谁,刚开始他们还觉得二狗可能是一个孤胆英雄,现在只觉得二狗是个十足的狗腿子,佞臣,只不过别人是巴结官员,他最可恨,直接巴结皇帝,不要命了一般谁都敢动,叫人产生一种奸佞当道,朝堂已经容不下忠直之臣的感觉。

    上京百姓的爱恨是恒定的,之前他们平等的讨厌每一个当官的人,自从二狗出现之后,大家迅速统一了战线,将厌恶全都集中在了二狗身上。

    二狗有两条原罪,贫寒出身,是泥腿子爬上去的,却又升得这么快,做事这么不要脸,桩桩件件都不能服众,可气可恨。

    林飘很担心二狗心理出问题,便常常带着人去看望他,就算他不去看望,也会安排秋雨夏荷小月她们轮流去一下,带点吃的喝的,宽慰上几句。

    但二狗表现得还挺乐观的,尤其是伤情在恢复,精神头也好了起来,一顿能吃一只香喷喷的炖鸡,说是得把掉的肉补回来。

    排除掉舆论的干扰,二狗这边情势不错,没多久二柱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二柱又打胜仗了,虽然说是在向将军的领导下得到的胜利,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最关键的功劳还是在二柱身上。

    二柱发狠,夜袭敌军,复制了之前广县一战,只不过那时候他们守住了,而二柱带着人如一支利剑一般顶着盾牌从云梯上冲了进去,从里面打开了城门,乘着支援没到快速的结束战斗打开城门。

    二柱真的是一个杀星,不管看多少遍林飘都要这么感慨,二柱在家里这么老实憨憨的一个人,一上战场杀人比在家里杀鸡还利索,城破之后他们进行了围杀,然后把对方一万人马全坑杀了。

    这事还是二柱起的头,向将军欣然同意,上京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人人叫好,只有二婶子赶紧又开始念佛去了。

    都说杀孽太重没好结果,二婶子火速念佛开始给二柱积攒功德,希望二柱不要被这些杀孽所拖累。

    正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二柱再次立大功,还做出了这样惊天之举,虽然外邦人恨他恨得牙痒痒,但大宁百姓崇拜他崇拜得不行,二柱立大功,戚家却被偷袭了。

    他们并不在一座城池里,二柱这边全军出击,戚家自然也要配合协助防止前方出问题,结果就是这个时候,他们被对方提前安排好的人偷袭了空虚的后方,粮草全被烧了。

    如今南方本就粮食短缺,他们粮草被烧,口粮吃紧,又没脸再问朝廷要,朝廷现在查粮食的事,查出了许多亏空,这时候上奏要粮草只怕是正撞在枪口上,戚家是硬气的人家,也不喜欢搞戚戚哀哀这一套,他们家中自己凑了些银钱,在准备买粮草,自给自足。

    没多久二柱来信,稍微写了一下坑杀敌军这件事,语气很平静,二柱的想方法很简单,当俘虏又收服不了,放了以后他们还会继续上战场杀大宁人,他想了想这事不好解决,为绝后患,也为了杀鸡儆猴,只能全部收拾掉了。

    信中几句话就说清楚了这件事,笔墨用得比较多的反而是玉娘的事,他在信中有些苦恼,说之前局势不稳,营地又比较乱,他就让玉娘和玉娘的相公还有玉娘的婆婆住到了他的地方来,这样好有个照顾,结果那个婆婆表面对他十分奉承谄媚,私下却总是会责打玉娘,说些不干不净的话,觉得他对他们这么好是瞧上玉娘了,说玉娘是想拿身子和他换些什么,二柱发现之后气不过,便训了那老婆子一顿,那老婆子哪里敢吭一声,但他一不再,又继续如此对玉娘,实在是难缠得很,气得他想打那老婆子一顿,又怕那老婆子吃不住他一拳就要驾鹤西去。

    而玉娘那个相公便像个死的一样,每次那老婆子为难玉娘,他该吃吃该睡睡,仿佛半点都看不见一样,二柱一为玉娘出头,他倒是又知道出来说两句公道话了,说母亲不会再犯,他也是为玉娘好之类的屁话,听得二柱生气,想给这东西一圈。

    但二柱在信中也说,他知晓自己不能动手,一旦动了手玉娘只会日子更难过。

    几人看了信都有些诧异,之前二柱说遇见了玉娘,玉娘常常到营地送饭菜,还以为玉娘过得不错,没想到如今和二柱靠得近了,才知晓玉娘嫁的那一家里面是这样的货色。

    二婶子看着信叹气“当初玉娘小姐出嫁多大的排场啊,我现在都还记得,她爹娘不知有多疼她,帮她仔细挑选出的婚事,竟是这样没良心的人家,玉娘小姐的低嫁,他们也该知道点轻重才是。”

    林飘摇了摇头“可能正是因为低嫁才会这样吧,难怪都说女要高嫁,要是高嫁受点委屈,做些温顺的姿态出来,倒也当是应该的,受气也还算受得顺畅一点,低嫁还受这个气,只怕是脑袋想破都想不出这些人哪里来的胆子。”

    小月冷哼一声“还不如和离呢。”

    林飘摇了摇头“虽说打骂是不停的,但怎么可能放她和离,肯定是要紧紧抓在手里的,只是不知道玉娘的爹娘知不知道这件事,若是他爹娘知道了,给他做主,帮她和离,反而要顺畅许多。”

    想到这里林飘双眼一亮,都说能拆一对是一对,这种情况不努力一下怎么对得起玉娘叫过他哥哥的情分呢。

    “来,咱们写给二柱,让二柱问一下玉娘的爹现在在何处任职,然后让二柱写一封信过去,说他见着玉娘被打骂折辱的事情,他们又逼着玉娘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便将这件事告知,如此玉娘的爹娘只要还有半分心疼玉娘,肯定会想办法让玉娘离开那一家人的。”

    二婶子连连点头“是个好主意,这样倒也救了玉娘。”

    若是以前,她可能还想着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这事忍忍也还算能过去,如今见过郑秋那日子便明白了,摊着个不好的,远不如一个人过着,就是当寡妇,没人拖累也乐得轻松。

    她们商议一番,把信写了过去,又附上一些话术,方便二柱给玉娘爹娘写信的时候好用上这些话。

    几人把回信写好,便把二柱这边的信收拾好,林飘带去给沈鸿看。

    到了书房,正好沈鸿刚回来,林飘把信给了沈鸿,沈鸿打开信仔仔细细的看。

    林飘趴在桌上却是在想另一件事“如今戚家受难,正是难堪的时候,我想暗中助他们,大壮那边有些能调用的粮食,正好可以先给他们。”

    沈鸿一边看一边道“你若想帮他们一把,自然是好的。”

    林飘道“但却不能叫别人知道,我明日带着小月过去,借口送簪子新品给她们看,然后说这个事,也叫她们不要声张,只要记下这点情分就好。”

    沈鸿抬眼看向他,笑着微微点头“是如此。”

    “我还能不知道你想怎么做事吗自然不能叫别人抓住把柄,但该有的情分还是得有的。”

    沈鸿连连点头,十分赞扬“飘儿懂我。”

    “自然。”

    林飘知道沈鸿做事谨慎,且不喜欢把事做绝,万事都要留一点情面和后路,当然,决定做绝的时候一般都是他觉得可以做到斩草除根的时候,这是林飘对他观察出的风格。

    第二日林飘便带着小月出发,小月身旁还带着两个长得十分可亲的绣娘,两人手上都提着一个十分玲珑的妆奁盒子,现在紧紧关闭着,但只要一打开,里面便是整整齐齐的绣帕和簪子。

    现在正好差不多是的时候,他们先做样子的走了几家,林飘也跟着进去,受到了过于隆重的对待,每次都差点被留下来吃午饭,每次都勉强身退,一直到了戚家。

    和之前那些隆重的待遇截然相反,戚家除了丫鬟,基本没什么人打理他们,问就是夫人在忙,家里人在忙,都忙得不得了,林飘表示理解,等了一会才等来小夫人,便是戚家这一辈已娶妻的兄弟中排行最小的一个媳妇,客气的出来应付,然后挑选了一支瞧着最简单价格也最便宜的,说最近日头盛,大红大绿的未免太俗气,就喜欢这种淡雅一些的,也好搭配衣裳。

    林飘把两个绣娘支了出去,让她们去店里去再拿一些清新淡雅的簪子来,再捎带一些绣帕和衣料样品,两个绣娘应声走了出去。

    小夫人连说不用不用,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了,林飘把人支了出去,才同她说起来意,并不是为了卖簪子,而是想避开口舌,赠一些粮草给他们。

    小夫人一听这话,脸色一瞬转霁,放下那支累赘的簪子“夫人此话当真”

    “当真。”

    小夫人笑容上脸“还请稍等,我请老夫人过来。”

    林飘连忙道“只是看簪子的阵仗罢了,大夫人来便好了,并非不尊老夫人,只是有心人传出去,便要生出许多是非,本只是一片好意,不想叫人议论我家沈鸿。”

    小夫人想了想,这是忠贞的好事,如何会叫人议论,只是想了想,这些牵扯多了,沈鸿是朝堂上耍弄权谋之术的人,到时候说他们有勾结牵扯之类的话的确是不好听。

    “夫人放心,我去请几位嫂嫂来,之后再让嫂嫂将此事去告知老夫人。”

    小夫人去传了话,戚家本来就焦头烂额,虽然戚家的男人在外面已经在凑粮草了,但还是得她们这边帮上一些,不然独木难支,总是要有四面八方的支援才好。

    戚家清廉,虽然家中人都出身富贵,但流动资金并不大,如今几位夫人都打算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一点银钱来补贴这事,但粮草也不是一时半会说凑齐就能凑齐的,上京虽然能吃饱饭,但也没有那么多余粮随时能调用。

    已经够焦头烂额了,林飘还突然上门来卖簪子,她们哪有心情相看簪子,她们便是应付都懒得应付,想着当初林飘低价做归乡衣的事情,才叫老小出去应付一下。

    结果没想到老小一回来,就带来这么一个好消息。

    “当真他这样说”

    “当真,我心说他以前从不做这事,都是他手底下的人在做,怎么今天冒冒失的跑我们这里来卖簪子,原来人家是为这事来的,真是错怪他了。”

    “他虽经商,平日并不声响,却是心中是有大宁将士的。”

    几位夫人有些感慨,便趁着选簪子散散心的名头快步赶了过来,几人见了面,对着林飘是十分的感谢。

    又是感恩他的大义之举,又是谢他解了戚家的燃眉之急,看得出来是真的很感谢了,连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十分友善柔和,对他充满了欣赏和认可。

    林飘连道没什么,先同她们商议好方案,然后让她们派人和大壮交接,和她们买的粮草混在一起一起往外押送。

    几位夫人听他说粮草还是免费送的,便说要挑选几支簪子,这些簪子本就是一本万利的东西,买上几支也算给林飘托了一个底。

    林飘自然花式婉拒,和小月巧舌如簧的说,推说让她们以后再来买,如今要将银钱用到更要紧的地方,但为了掩饰今日上门的目的,还请各位夫人收下簪子。

    林飘不止没让她们花钱,还给她们每人送了一个簪子,既然要做人情,自然要做到极致,没道理收本就该收的簪子钱,让她们觉得这人情算是还了一半。

    小月十分聪明,自然很懂打配合,帮着林飘在旁边敲边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很快把事情办了下来,林飘也没多逗留,也不摆什么从此我们就有了大交情的姿态,几位夫人道谢,他便说没什么,不用往心上去,然后带着东西离开了。

    两位绣女拿了东西赶来,才踏进院门,大家迎面撞见,林飘便道“夫人们都选完了,本来是想给她们看些淡雅的,但瞧着瞧着别的样式也能入眼,便已经挑选好了。”

    两位绣女听了也没说,点了点头把东西带好“那正好去下一家,少了许多样式正好补上。”

    “是,幸好叫你们回去拿了。”

    林飘跟着跑了一个上午,然后借着吃午饭的时机名正言顺开溜。

    之后便是联系大壮,让大壮去接洽,把事情做得隐蔽一些,戚家那边知道他们的意思,自然也将事前后安排了一番,好隐蔽的完成交接。

    如此粮食在三天内顺利转交了过去,大壮手里少了这么一批粮食,林飘另外准备了一笔银钱补给他,毕竟是他们要做人情,东西是大壮自己购来的,没有大家都不出钱,让大壮一个人吃亏的道理。

    大壮却并不要“小嫂子,这钱我不能收,本就是给大宁将士的粮草,我怎么能收你的钱。”

    林飘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他现在长高,伸手已经拍不到他的脑袋了“那你吃点亏,少收点,收个成本价嘛,你手里需要现金活动,平白少了这么一笔账,后面的资金怎么转”

    大壮听了他这话,他倒是有小金库,这点帐还是抹得平的,小嫂子但体恤他,让他收下,他也没有非要在小嫂子面前梗着脖子撑硬气的道理,他在小嫂子面前,就是一个需要小嫂子来做打算的后辈而已,便抽了一张银票“一张便够了,这些东西成本都不高,只是把货收过来运来运去要费点劲。”

    林飘点点头,把剩下的折好收进了衣襟里“你待会回家之前记得带点菜先去看看二狗。”

    大壮点头“二狗如今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就是需要人说说话,我会常去看他的。”

    林飘发现二狗其实还是有点包袱在的,比如他经常去看他,也让娟儿小月秋雨他们经常去,但每次去二狗都是一副自己挺好的样子,虽然也会展现一下自己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但基本不会说什么丧气的心里话,和大壮在一起反倒能聊一聊未来,说一说自己心里的小憋闷。

    没几天,皇帝又知道了二狗的住处不咋样,便让身边的公公给他安排了一个宅子,以他目前的职位,并不是多豪华的宅子,但是个在上京地段不错的院子,有二狗现在住的地方四个大,房间众多,院子打理得不错,算是一个小庭院,也算是宽敞了起来。

    林飘让二狗从家里选了两个性格比较踏实,他又看得顺眼的粗使仆从,去他那边端茶倒水干粗活,二狗便这样稳稳当当的住了进去,除非有事的时候才能过来,平时不好再时时过来相聚。

    但这事并不值得忧愁,至少目前来说,他们依然可以经常见面,因为林飘的生辰就在眼前了,大家来来往往,二狗更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回来奉承一番他的小嫂子。

    林飘享受着寿星待遇,什么都不用操心不用管,吃喝上面的事情二婶子和秋叔去操心,院子装扮的事情秋雨夏荷她们去打算,小月和娟儿她们忙着准备礼物,沈鸿一时也变得有些神秘起来,小月和大壮有时候会偷偷去他的书房见他,还总是避开林飘。

    若是平时林飘一定要问一句,你们背着我干什么呢,此时却只当看不见,任由他们偷偷摸摸着,只等着生日到来。

    尤其是沈鸿说要给他惊喜,也不知道他准备了些什么,不过林飘把期望放得很低,毕竟沈鸿就是一个没谈过恋爱的纯情男大生,不一定能精确的浪漫到点上,反正只要有生日蛋糕,能一起吃一顿饭高兴高兴也就好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