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他鸟飞了
作品:《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厉褚英最痛恨背叛。
如果要羞辱他, 不应该把卡甩他脸上么,犯不着为了羞辱他,连带着自己也折进来了。
但人在生气时的逻辑, 又很难经得起推敲。
晏渡看向厉褚英的白衬衫,细腻的布料印出那张卡的轮廓, 厉褚英坐在沙发上, 抽烟抽得一脸深沉, 似一个快到临界点的炸药包, 整间屋子都连带着充满了火药味。
他被束在身后的双手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厉褚英打了个什么结。
“厉总,你讲点理。”
厉褚英踹了一脚茶几“讲理,你跟我讲什么理我们俩之间有理可讲吗”
妈的, 他养的小金丝雀都要跟人跑了还让他讲理讲什么讲怎么让他飞,怎么和平解除关系
想得美
茶几脚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
这怒火直冲晏渡,话里颇有他这么走了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意思。
晏渡闭了闭眼,茶几停在了他小腿边上,他仰头深吸一口气“你非得这样”
他看向胸口起伏不定一脸怒容的厉褚英,点头“行。”
他脸色冷得让厉褚英突兀得生出一点心慌, 很快这心慌又被别的给替代了。
晏渡踱步走到了他面前, 这时他才清晰的感觉得出晏渡的身材颀长, 并不属于纤瘦的那一款儿, 身影居高临下挡在他面前时, 气势如排山倒海, 灰压压的挡在他面前。
成年男性的骨架匀称,肩宽腿长, 天生的衣架子, 厉褚英陪他去买衣服时, 看他换上新衣服,便没有不合适的,干净清爽的、潮流时尚的什么类型的都驾驭得了。
晏渡因双手被束缚在身后,胸口那片衬衫绷紧,沾了点水,更是成了半透的质地。
他在他面前蹲下了身,抬了眼眸子,厉褚英还没看清他眼底的神色,便觉他发梢扫过了自己下颚。
晏渡抬起头凑近了他。
两人的火气打擂台似的,不甘示弱的缠绕在了一起。
沉默无声。
厉褚英的衬衫挑的都是好料子,柔软细腻,晏渡薄唇在衬衫领口轻抿了一下,舌尖顺着到了第一颗纽扣。
厉褚英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贴近的呼吸,隔着一层布料扫过的触感,牙不时会磕到。
那怒火慢慢的转成了别的滋味,烧得人火烧火燎。
领带的质地其实很滑,哪怕绑成了难解的结,想要解开也不是做不到,只是需要费点时间,晏渡双管齐下。
卡随着衣服皱褶的变动,贴着厉褚英的皮肤往下滑。
第四颗扣子还未解开,厉褚英抬起手,扣住晏渡的肩膀。
昂贵的领带落了地。
晏渡反手将厉褚英的手腕扣住。
领带绑的紧,挣扎了这么久,他的腕上多了一圈红痕,骨节分明的手搭上这一圈红痕,凌冽又脆弱。
厉褚英没想到他会挣扎开,眼底错愕了一瞬,事态陡然失控。
“够了”他哑声想要站起身,被拽了一个趔趄,跌倒在了沙发上。
晏渡屈膝抵在他腿边的沙发上,发梢下垂,眼底神色不清“不是你想要我这么做的吗”
他的膝盖,压住了厉褚英的西装裤。
“如你所愿。”
几分钟后,晏渡齿间叼着卡,手上扣着的手腕挣扎的力都没了,卡上还带着余温,他站起来,取下卡,往沙发上看过去。
厉褚英躺在沙发上,衬衫一半塞在裤腰里,上面的往两边打开,他腹肌起起伏伏的呼吸着,闭着眼的脸浮着隐忍。
晏渡匆匆一扫,收回眼,随手把卡扔在了茶几
上,转头往外走去。
厉褚英一下睁开眼,拽住了他的手腕。
“你要走”
“是。”
“卡不要了”
晏渡转过身,拿起那张卡,指尖夹着卡在厉褚英面前晃了晃,把卡塞进了厉褚英的裤腰带。
“厉总,这钱,我不要了。”他说,“钱我自己干活赚,这个钱我也不是非赚不可。”
“什么意思你要去找那个什么总”厉褚英额角青筋鼓动了两下。
“他看上我,是我的错吗”
“他想从你嘴里虎口夺食,是我的错吗”
晏渡压着嗓音道。
厉褚英嗓子滚了两下,经过拿卡这一缓和,那犯冲的气性下去了,脑子里也能处理事儿了,这话更是叫他似被一盆冷水给泼清醒了。
“厉总。”晏渡嗓音低沉下去,“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干这行了。”
这话来得猝不及防,砸得厉褚英愣了愣,他紧紧拽住了晏渡的手腕“什么不干了”
“是。”晏渡答得干脆。
扔下这话的人直接挣开了他的手,往门外走去,走得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
小金丝雀是一只有脾气的金丝雀,之前的蛛丝马迹就能感觉得出来,脾气还不小,忍不得委屈,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就刺挠。
但厉褚英还真没想过,这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他冲上前,一把按住才开了半扇的门“你上哪去”
晏渡“回去。”
厉褚英不让他走“你敢走试试。”
“你不让开,怎么让我试”晏渡握着门把。
两人鼻尖冲上,晏渡不想对他说什么狠话,厉褚英又不让,在门口拉拉扯扯半天,晏渡一把按住厉褚英的肩膀,把他按门上。
“厉总,你好好冷静一下,我们以后再说。”晏渡控制着语气说。
这个“以后”听着不像是有以后的样子,厉褚英不想放人走,但晏渡直接把他肩头衬衫拉下,缠住了他手腕,开门走了。
房门砰地关上,厉褚英被脱衣服还懵了下,回过神,气急败坏,撕拉一声撕坏了衬衫。
厉褚英浑身还烧着火,低头看到裤腰带上插着的那张卡,顿时心头跟身体也一起燃了起来。
不干了,晏渡要跟他掰了。
晏渡走了。
他金丝雀跑了
妈的。
厉褚英给司机打电话,让司机把人给堵住。
这堵是堵了个空。
司机上来送衣服的时候,看到衣衫褴褛的老板坐在沙发上,深沉的抽着烟。
晏渡卡着门禁回到了宿舍。
冯世镜他们今晚不回,在外面开了酒店,宿舍里就他一个人,他去卫生间冲了个凉,站在花洒下,晏渡脑子里浮现出了厉褚英的那样儿。
不难看出鼓大包了。
虽然不是他所预料的情况,但是
难受着去吧。
晏渡看着手腕上的一圈红痕。他是挺喜欢厉褚英的性格,但那时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说,真身临其境,厉褚英于他而言便变得危险和麻烦。
皮肤有点磨破了,碰水传来刺痛,晏渡指尖颤动了两下,对这种多多少少不太爽。
晏渡很少有这么情绪化的时候,但同时也是冷静的。
在这天之后,晏渡没再给厉褚英发过消息,他每天照常的过日子,上课,吃饭,打篮球,跑跑步,在网上找活干,每天日子排得很满。
这几天厉褚英过得有点不是滋味。
那天晚上裹挟着一身火回了家,发泄出来又似没发泄,打了个寂寞的手杖,索然无味,
小金丝雀是果断,说不干了就不干了,往常总会冒红点的聊天框静了下去。
收到晏渡的消息似成了习惯,陡然一消失,浑身都不对劲了。
每天上班带着一身低气压,公司里的员工几次碰见厉褚英,看见的都是厉褚英风风火火来来去去,一身气势不怒自威,好心情不复存在。
这心情越憋越坏,无处发泄。
晏渡说“以后再说”,根本就没那个以后,厉褚英一天能摸几次手机看消息,夜里,他点开晏渡的聊天框,上面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几天前。
他捧着手机打了几个字,做惯了发号施令的人,语气里总透着一分强势,他删了那消息,把消息往上拉,忽而发现两人私聊内容少的可怜。
多数时候晏渡在说的是怎么在感情里步步为营,再往上是晏渡和他汇报姜听寒有关的事儿
他点进了晏渡的头像,看到了他朋友圈。
朋友圈里这几天陆续有在发动态。
例如昨天,晏渡分享了一张图片,是木桶饭,前天晏渡发了一张图书馆的照片,窗外天气很好,厉褚英翻着翻着,把晏渡的朋友圈翻到了底,只有近一个月的,仅仅发了没几条,看都不够看的。
厉褚英重复看了几遍,看到晏渡那张图书馆的照片露出了手,手腕被袖口遮住,没拍到。
考虑得怎么样了
罕见的斟酌过一番,发了消息,厉褚英把手机扔到一边,靠在沙发上,叼了一根烟,又想起了那天晏渡把他压着解扣子的模样。
许是反复回想,导致细节都细致了很多。
比如那天晏渡的扣子崩了几颗,锁骨很漂亮,晏渡的牙磕了他好几下
“厉总,你这出来玩,怎么跟报丧一样”溪汶清擦拭着高尔夫球杆,“去玩两球”
厉褚英坐在太阳伞底下,摆了摆手。
玩时不问生意场上事,但溪汶清又实在好奇,那文总什么时候惹上他了,他道那文总都找上他想给他送礼了。
厉褚英没说话。
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过来,唤了声“溪总”,溪汶清拍了拍男人的后腰,笑着同他说了几句,让他去点点喝的。
转头见厉褚英眯着眼看着男人的背影,道“怎么,你那位玩腻了”
“你这哪找的”
“自己找上门的,咱俩这是谈着,跟你们那不一样。”溪汶清道,“年纪大了,就想找个贴心的。”
溪汶清见他脸色,问他是不是吵架了,“这养人啊,跟谈不一样,不能太纵容了。”
厉褚英叼着吸管喝了口饮料。
这话说的是,不能太纵容了。
手机振了下,厉褚英拿起来。
他看了眼晏渡安安静静的头像。
消息没看见
还是网络延迟了
这他妈都一天一夜了。
该不会是消息没发出去吧
妈的。
尾款都不要了
操,他鸟飞了。
a大篮球场,厉褚英看着考场上边上坐着的男人,男人穿着黑色的连帽衫,戴着衣服的兜帽坐在场边,侧脸轮廓线条立体英俊,手肘搭在腿上,拎着一瓶矿泉水,身上透着凌厉的清冷感,侧头和旁边的一个男人说着话。
“我之前都没发现啊,她对你有意思。”冯世镜说,“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晏渡还没说话,余光瞥见了旁边的黑影,还有扑面而来的淡香,他偏过头,看到了一双黑色皮鞋,笔直的西装裤包裹着一双大长腿,仰头看去那张脸比这双腿更是出色。
冯世镜也看到了身后的男人,他看了眼晏渡,又看了眼男人吗,男人垂眸看着他
。
“那个我去拿瓶水吧。”
晏渡看了眼他手上的那瓶水,知道他这是特意回避,把水放下起了身“我去一下厕所,你帮我看着水吧。”
他起身一走,男人也跟着他走了,那周身凝滞的空气似才重新流动了起来。
学校卫生间经常打扫,瓷砖锃亮,很干净,空气里没怪味儿,是淡淡的香,晏渡在洗手池前洗手,打了篮球的手布了灰尘,他没想到厉褚英会直接找学校里来。
消息晏渡看到了,没回。
除了根本没考虑之外,晏渡是有点晾着他。
一味的没脾气顺从只会让对方觉得好把握,好掌控,现在早已经过了需要有这个需求的时候,晏渡也不想粉饰太平似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关了水龙头,转过身,看向门口的厉褚英“厉总,姜听寒在上课呢。”
“我不是来找他,我找你。”厉褚英走了进来,站在他面前,也没问他看没看见消息,“想得怎么样了”
晏渡道他没改变主意。
“加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厉褚英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听到这话,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一般就是价钱没谈拢,但从晏渡嘴里说出来,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他顿了顿,问晏渡怎么想的。
“厉总,开诚布公的说,你是一个不错的老板。”晏渡说。
一般这种话之后都有一个“但是”。
果不其然,晏渡说“但你看不到我们的问题,你只看得到我和你吵,我没事找事,矫情,你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不行。”
厉褚英听明白了,晏渡这话的意思,就是他受不了那委屈,被冤枉得憋屈。
“我没那么觉得。”厉褚英说,“回到我身边,条件你提。”
这是把提要求的权利给了晏渡。
晏渡看了他半晌,偏头哂笑“厉总,我这么重要啊”
厉褚英没说话。
晏渡“这应该,由你来想。”
两人碰面都很平静,底下又似暗流涌动,外面来了人,这事没谈拢,厉褚英坐上车,扯了扯领带,也觉得憋屈,不爽。
以往每次来找过晏渡之后的轻松愉快不复存在,只剩下不痛快。
天台,晏渡靠着阳台,看着那辆黑色小车渐行渐远,咬了咬嘴里的棒棒糖,“咔”的一下咬碎了,糖渣落在了口腔里的每一处。
风吹拂过他的发梢,轻轻眯起的眸子含着似有若无的侵略性,犹如沉着冷静的猎人。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