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5. 双重生(34) (三更)“恭贺陛下登……
作品:《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快穿]》 殷玄话音刚刚落下, 身上就挨了一脚。
他从前怎样对待旁人,这会儿,旁人就怎样对待他。
士卒们眉毛竖起, 斥道“谁准你这样和我们将军说话”
殷玄被踹倒在地,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眼睛, 依然牢牢锁住秦纵。
被他盯着,秦纵莫名想到, 这会儿, 殷玄一定在想
“重来一世,”殷玄心道, “我一定、一定不会”
秦纵发现,比起因这话而恼恨, 自己心头更多的是好笑。
他缓步上前,手中未执那把始终带在身上的乌金短刀, 而是提着攻城之时所用的长刀。
刀上满是干涸的血迹。殷玄看在眼中,瞳仁缩小,面颊开始抽搐。
秦纵面色平静, 俯下身去,在他耳边低声道“纵是再来一回, 不过是换个人杀你。”
说话的同时,长刀刀锋被送入殷玄心口。
未有短刀那样锋利。但以殷玄身上污秽,秦纵也不想糟蹋了乌金。
因这份“不够锋利”,殷玄尝到了比从前李卓更多苦楚。
他浑身发抖, 嘴巴张开,鲜血从口中漫出。
但是,殷玄并未被疼痛夺去全部理智。
他嗓音更加含混, 却还是要问秦纵“你、你说什么”
什么叫“纵是再来一回”秦纵他知道什么他如何知道
听到他的话,秦纵面上浮出一抹漫不经心。
他未再理会殷玄的问题,而是站起身,同时将刀锋抽出。
鲜血随之挥落,中有数滴溅在秦纵身上、面上。
秦纵毫不在意地一甩刀锋,甩去上方热血,再垂眼,冷漠地看着地上的殷玄。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听来熟悉,让秦纵心头浮出一个名字。
地上,殷玄虽被一刀穿心,却仍然未死。
他趴在地上,一侧面颊贴着地面,另一侧仍然对着秦纵,眼神拼命上扬,去看身前的青年。
生命的最后时刻,他骤然明白过来“秦纵你也是重新重新活过来的,对不对”
秦纵未理会他。
他转过脸去,看向刚刚赶来的青年。
在与对方视线相对时,秦纵不觉露出笑脸,道“果然是你。”
这也是殷玄见到的最后一幕。
他看着秦纵朝裴钦微笑,语气熟稔亲昵,心头唯独剩下一个念头。
难怪,难怪
当初分明有人提醒他,说秦纵为何偏偏在苏明渊案最要紧地时候南下,又恰好去了余杭,分明不对。
就连派去余杭的人,回来以后,都说是秦纵带走焦琴。
可殷玄一律不曾理会,甚至将说这话的下人直接打死。
如今来看,他大错特错,难怪有了今日败事。
他的眼睛一点点闭合,思绪渐空,意识沉入深深黑暗。
在他呼吸断绝的时候,裴钦恰问“他刚刚在说什么”
不是疑心探究,而是纯粹没听懂。
因秦纵前面那一刀,殷玄口齿不清更胜以往。除了一个同样重生回来的秦纵,谁能想到他刚刚究竟在说什么。
至于秦纵,他听着裴钦的问题,微微抿起唇角。
不想骗对方,但也的确没想好要如何应答。
好在不必他纠结,裴钦已经自发领悟“罢了,无非是些污耳朵的话。玉玺找到了否”
秦纵下巴微微抬起,手腕一翻,掌心便出现一物,正是传国之玺。
见到此物,裴钦眼前先是一亮,彻底安下心来。随后,便是肃容。
他往后一步,撩起下袍,拜在秦纵身前,口称“恭贺陛下登基”
却说那日宴后,秦纵果然按照裴钦的建议,去寻了李明月,问她与阿父往后要如何。
言辞之间,提及阿父总让自己独当一面,自己多有踟蹰。
李明月听完,了然安慰“你父既要将诸多大事交付你手,你便悉心去做。至于其他”
秦纵看她。
李明月微笑一下,道“你父与我欲告老多年。从前不退,是担心兵部新上来的人卡西北军饷银。如今,却再无此忧。”
得了母亲的准话,秦纵心头大石落下。日后做事,再不有所顾忌。
裴钦看在眼中,对秦家人的答案了然于心。
此刻由他开头,往后诸亲兵,包括闻讯赶来的其他将领,皆同样跪拜于秦纵脚下。
秦纵看着眼前场面,听着耳畔如山呼、似海啸的贺音。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心潮已经不会再澎湃,但当下,情绪还是逐渐昂扬。
待到贺音结束,他同样吐出一口气,平稳开口,说出那句“众卿,平身。”
从这一刻开始,延续百年国祚的大宁王朝结束。
秦纵登基,尊父秦戎为太上皇,母李明月为太后,大赦天下。
对百姓来说,换天子与否,影响仿佛不大。
他们至多在门窗紧闭的时候念叨两句,说“当老子的还在,小将军如何就登基了”。不过,这话转眼就要被反驳。
秦戎虽在,但谁不知道,率军的早就成了秦纵
新帝在民间威望极高。甚至有才子假托数百年前的背景,把这一个“昏君逼迫将军入宫,反被将军刺死登基”的故事写成话本。
其中改动诸多细节,虽仍会让人联想今上,但也不过是联想。真有人这么说了,那些写话本的才子还会振振有词地拿出史书分辩。
慢慢的,此类声音小去很多,对话本本身的讨论多了起来。
昏君既死,将军却不能孤身一人。只是不知道,那才子要给刚登基的陛下安排怎样一位皇后
他们说得兴致勃勃,备选项从昏君皇妹嗯,殷玄没有妹妹说到共同征战的女将军。至于早就偏离话题中心的新帝,则完全无心于这些风月之事。
秦纵忙啊。
他不是殷玄,不会把手上朝政甩给别人不管。再有,他手下一波人都是武将。也就一个裴钦,算得上文武双全。登基以后要应对的诸多大事小事近乎将这两人熬到完全无法合眼,秦纵不得不提前开始挑选文官。
因秦家出身的特殊性,首先被秦纵列入选项的,是此前因为他仗义执言,便被殷玄关入牢中的文官们。
如今前朝不在,这批人,连带此前一同被关入的百姓,都被放了出来。
文官、百姓的家人们已经做好了抹眼泪的准备,打眼一看,却纷纷愣住。
怎么在牢中待了这么些时候,反倒把人养胖了
仔细问来,才发现他们在牢中吃得甚好。但翻开刑部账本一看,那些肉饼、馅儿馒头、饺子完全不在采买之列。
这才是正常的。往常犯人,谁不是一天一个窝头对付可现在,对着一个个非但没有形销骨立,反倒面色红润,甚至在牢中写下一篇诗集的文官、百姓们,诸人无言相对。
谁也说不清那些馒头饺子是从哪儿来的。消息传到秦纵耳中,他若有所思,心头浮出一张面孔。
虽然事务仍多,但秦纵还是抽出时间,再去拜会神仙。
他是微服出巡。因百姓大多识得他的面孔,秦纵还有意做了遮掩。出宫之前,想了想,又让人把裴钦叫来。
裴钦这些日子操劳太多。上次见他,秦纵只觉得裴钦的脚步都在打飘。还是出门转转,最重要的,看能否再从神仙那儿讨得一杯茶来,也让裴钦状况好些。
等人来了,见到秦纵面前的马车,裴钦略显迟疑。
秦纵见状,问他为何如此态度。裴钦听着,说“与陛下共乘一驾”
哦,秦纵懂了。
裴钦又在孜孜不倦地劝他,既然登基了,就拿出皇帝的威严。
按照他的说法,如今秦纵只觉得所有人都交情甚好,自然不会在意一些僭越。但到了一年、两年之后,他兴许就要觉得,手下人不知分寸,怎么把皇帝当做兄弟、小辈
秦纵听他这话,心想,我看你这会儿就挺“僭越”。
他眼神幽幽,语气不轻不重,说“去不去你这样子,再不喝茶,我怕你没命继续上朝。”
裴钦嘟囔“那不若放我回府歇息。”
秦纵似笑非笑看他一眼。裴钦到底笑了,打起精神,说“走”
他口中说再多次“不该”,但被秦纵这样特殊对待,到底还要欢喜。
至于往后,若是真有被治罪的一天,裴钦觉得,自己也认了。
倘若看不清人,做出错误判断,以至于让自己陷入险境,那原本就是他的错。
马车碌碌出京。谁也想不到,这辆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灰扑扑的车子,里面坐着世间最尊贵的青年。
车中有一小案,旁边摆了笔墨。
秦纵在案前坐下,熟门熟路地抽出小案之下的抽屉,从中取出折子。
忙啊
批了两笔,他看向裴钦,眼神明显朕都在干活儿了,你怎么还不来
裴钦深感自己上了贼船。他摸摸鼻子,在秦纵面前坐下,同样加班。
马车晃荡,路过一处坑坑洼洼的地面时,小案蓦地倾斜。
不用秦纵动手,裴钦将其扶住。
期间,动作太大,有什么东西从他袖中滑出,落在秦纵身前。
秦纵伸手去捡。原本是要拿起还给裴钦,但在他尚未碰到那样东西说,裴钦的手已经从另一个方向伸了过来,将其蓦地抄起。
秦纵“”他维持着原先动作,视线幽幽,看着身前之人。
在他目光之下,裴钦轻咳一声,说“此路不平,还要说与工部,让他们派人修补。”
秦纵看他。
裴钦“那茶水,真有如此妙用这么说来,我的血,能不能救人性命”
秦纵看他。
裴钦“世上当真有神仙吗呃”
他终于败退,灰溜溜地从袖中取出一物。
秦纵这才看清,那原是一本书。
封皮上书着一行大字,名曰大名遗事。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