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2. 双重生(31) (三更)月色披上两人……
作品:《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快穿]》 赵勇、胡钰、裴钦“”
前两人是搞不清状况, 裴钦则是当真意想不到。
距离他离京已经过去多久,秦纵竟然还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未掩饰自己的面上的惊诧。秦纵看在眼里,愈发狐疑。
一个猜测在他心中成形。阿娘不会无缘无故那样说, “陆青”也的确说过他家人在西南从军。再有, 当初他把焦琴带去京城、将方顺的所作所为在明面捅出理论上说, 平民也能将人送去大理寺。但是, 要见到其中主官,不让事情被压下,并非易事。
他喉结微微滚动。这会儿,裴钦开口, 哭笑不得, 说“嗯我便不信,你从未听说,焦琴是我送去的。”
秦纵一哂, 说“是, 我的确听闻,裴将军之子在案子里起了作用, 但”
但一来, 他回去的时候事情重点已经偏移到皇子间的斗争上。秦戎、李明月又默认他知晓全部经过, 不会再和他梳理发生了什么。
二来,他已经有了“陆青只是陆青”的印象, 哪怕听到这话, 也只觉得多半是裴钦恰好入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焦琴的存在,于是随手帮忙。
到现在,事情真相大白。再看裴钦,秦纵感受截然不同。
他好像是第一次见到眼前青年。这会儿细细端详对方眉眼, 分明还是一样的人,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同。
秦纵心有恍惚,赵勇插话,说“我怎么听糊涂了阿纵,你与裴家小将军究竟认识否”
秦纵未答话,裴钦转过脸,笑意盈盈,说“自是认识的。”
秦纵听着,眼皮轻轻眨动。
裴钦下巴抬起一点,说“您是”
赵勇说了自己的名字。
裴钦便笑道“好。我与阿纵一样,叫您赵叔。赵叔可曾见过,阿纵带在身上那把乌金短刀”
赵勇点头。裴钦便手腕一翻,拿出秦纵送他的刀,再道“那把乌金刀,是我送阿纵的。”
赵勇、胡钰“哦”
于武人来说,能互赠武器,便是再真挚不过的情谊。
两人瞬时领悟。再看裴钦,眼神里都带了亲切。
秦纵看着眼前场面,半晌,也微微笑出来。
再过不久,秦戎、李明月夫妇也回来了。加上其他武将,一行人聚在屋中,询问了裴钦到来的细节、对他表示欢迎,再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如何利用张涛是其一。再有,朝廷接下来还有多少兵马,仍有谁能被派出有秦戎在,秦纵自然不能坐在主位。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成了主持大局的人。
裴钦看在眼里,对这等情形略有惊诧。
等到一整天的商议结束,入夜,开始摆宴。他坐在秦纵身侧,看着眼前热闹。在秦纵转头来招呼自己时,裴钦面上显露几分心绪。秦纵见状,问他“怎么了”
裴钦实话实说“你们这边的状况,与我先前想的不太一样。”
秦纵听着,眉尖轻轻挑起,问“有何不同”
裴钦凑近一些,与他耳语“你父对你如此放心”
这个距离,讲话的时候,不免要碰到秦纵耳廓。
温热的气息落来,还有时不时的嘴唇触碰。柔软,带着些许湿润的酒水。若是旁人,秦纵不会觉得有意。但这是裴钦,一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青年郎君。
按说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但这一刻,秦纵的心还是蓦地一揪。
他未想明缘由,只好将其归咎在“终于还是被人问起此事”上。
秦纵摇摇头,道“往后再说。”
裴钦看他,见秦纵不似要回避问题。只是人多眼杂,有些话,还是放在私下去讲更加合适。
他微笑一下,回身坐去原处。秦纵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心想是啊,阿父对我,的确太过放心。
抵达边城时,毫无疑问,说话拿事的人是秦戎。毕竟他才是赵勇等人口中的“将军”,赵勇等人高看秦纵一眼,也仅因为他是秦戎的儿子。
那会儿,秦纵自己的想法也很简单。父子共同征战,未有将父亲抛下,儿子往高位去的道理。
但由冬到春,他忽而不太肯定了。
不是不想交权,而是秦纵隐隐觉得,很多时候,父亲仿佛在有意放手,推自己在前。
但这话又很难说出口。哪怕以秦家如此亲密信任的家庭关系,秦纵也知道,假若阿父只是想要培养自己,好让自己有本事独当一面,他却去问“阿父,你莫非不想坐那个位置”,该有多让人寒心。
这不算很要紧的愁绪,但以往的确无人可诉。如今有了裴钦,秦纵终于找到可以“旁观者清”的人。
酒宴到一半儿,父母、叔伯论及年轻时的旧事,从前几次大破敌军、几多在战场上永远离开的同袍在长辈们的欢笑与沉重中,秦纵与裴钦从席上走出。
这是一个月色明亮的夜晚,与秦家三口人出京那日截然不同。
秦纵尚未想好如何开口,便只提议走一走,醒醒酒。
裴钦欣然,还说“我从前只听说西北军勇武,如今来看,果真名不虚传。”
秦纵笑了声,说“往后,我便等着看西南军威风。”
裴钦说了句“好”。秦纵又道“陆青,裴钦。”
裴钦笑道“我娘姓陆。”
秦纵一怔,随即笑了,说“真巧。”和他起在外行走时的假名的思路一样。
裴钦不置可否,只是笑。
月色披上两人肩膀,后面喧嚣愈远。
两人又说了些其他,秦纵心头不断酝酿。
等到一处僻静地方,他终于开口,说“裴钦。”
裴钦“嗯”
秦纵看他,问“如何是你来。”
裴钦一愣,秦纵补充自己的问题,说“你立着裴家军军旗,旁人皆听从你的号令。”
裴钦笑了,说“我父要坐镇云南,自不能走。”
秦纵“”的确,是这个道理。
裴钦的状况与自己截然不同。
不过,他这么说了,裴钦便领会,说“你父既在,仍由你主事,想来不是如我父般无法脱身,而是真正想要放手。”
秦纵微怔。
他没想到,裴钦会这样直白地讲明。不过,裴钦紧接着又道“你若有疑虑,不若去找你娘,旁敲侧击这样长时间,你始终不知晓我名姓,你爹娘却未提醒你,想来便是觉得你本就知道,不必多说。”
在裴钦身份上是这样,落在其他事上,也许也是一样的。
他这样讲,秦纵颇觉茅塞顿开。
他一笑,心头杂绪尽消。正要讲话,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孩童哭响。
秦纵与裴钦俱是一愣。不必多问彼此,他们直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到了地方,才发现那是一座单独的小院,其中竟满有十几个孩子,另有几个秦纵眼熟的小兵,都是赵勇、胡钰等人身边的人。
秦纵与裴钦恍然。这事儿,两位长辈白日也曾说起。说经历这么一遭,那些父母不见了的孩子,实在无处安置,便暂时被他们带回。
只是如今夜深,他们缘何哭泣
正想着,有小孩留意到院门处的秦纵与裴钦。
因仍在战时,虽然是放松时候,两人依然穿着轻甲。而院中孩子们虽然分不出兵甲好坏,却知晓秦、裴两人穿着与照顾自己一行的亲兵们不同。
他们眼前一亮,朝两人跑来。
最前的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问秦纵裴钦“我欲从军,可他们不应,你们能让我加入秦家军吗”
秦纵意外,问“你如何这么想”
男孩“我父惨死,我母受辱,我自要为他们报仇”
秦纵和裴钦听在耳中,如何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张涛那道命令。
秦纵心情复杂,问“你今年多大”
男孩“十二十岁八岁。”
在秦纵目光之中,他节节败退,嗓音愈低。
秦纵说“你亦还小,不能从军。”
男孩面上带出不服,秦纵却说“世上不平之事甚多,总有需要你的地方。你若愿意,待到十年之后,再来找我。”
男孩瞳仁骤缩。这个结果,虽然与他预料不同,但也让他大喜过望,追着秦纵问“是真的否你未骗我”
“骗你作甚”秦纵说着,朝院里的亲兵招招手。
等到亲兵走来,他吩咐对方摘下腰牌,塞在眼前男孩手中。再看其他孩子,仿佛仍在哭泣,不明白眼前发生什么。
秦纵对亲兵说“你们明日去申领新腰牌,”专练,再对眼前孩子道“好了,如今天晚,早些歇息。”
男孩点点头。虽然年纪尚小,但在其他孩童之间,他已经显出几分领袖气质。
秦纵见事情解决,便要离开。不过临走之前,他额外问了句“你叫什么”
“秦乐。”男孩答。
不等秦纵开口,旁边裴钦已经笑了,说“原来还是个本家。”
秦纵失笑,说了句“正是”。男孩同样反应过来,看着秦纵,眼睛发亮,问“您便是秦家军的小将军”
秦纵说了句“是”。男孩面上陡然多了灿烂笑容,紧紧握住手中腰牌。
秦小将军亲自给了他承诺,又有信物,不会再有问题。
心满意足的秦乐主动招呼起其他孩子,要他们快去歇息。秦纵和裴钦看在眼里,都觉得喟叹。
等到孩子们安顿下来,看看时间,也到了两人要回去的时候。
他们再往来处走。风清月明,两人俱是心平气和,偶尔还要泄出几丝笑意。
这边一片和美,京城之中,殷玄却大醉,躺在地上,在一室黑暗之中,心痛难抑。
秦纵是主将亲自率军,攻打朝廷
殷玄再也无法欺骗自己,说秦纵不过被迫。但他又实在难以想明,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今地步。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