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3. 五十三颗星 玩弄别人也不用负责

作品:《星星轻颤时

    在包厢里的几人吃完饭, 迟迟等不到宗也,只能先行转战23eoch。

    王滩给宗也微信发了个消息,到十一点左右,这两人才姗姗来迟。

    23eoch是姜初宜之前去过的那个地下cb, 里面空间很大, 一共有两层, 演出区域的唱台上只有几个人在练歌。

    姜初宜跟在宗也身后上了二楼。

    今天没有对外开放营业,站位区没有人。整个场子很清静,只有座位区那一块的沙发位和圆桌位坐了两桌的人, 有男有女。

    见他们远远走来,便有人高声喊“谁啊这是, 宗也终于舍得来了来来,往里靠, 给他们腾个位置。”

    在众人齐刷刷的注视下,宗也牵着姜初宜的手走近, 含笑说“介绍一下,我女朋友。”

    “喔女朋友。”

    一群人故意起哄。

    虽然成年人的世界里,谈恋爱这种事实在没什么稀奇的, 尤其是贵圈很乱,在场有几个哥们巅峰时期脚踏n只船的事儿也不是没干过, 但宗也向来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寡了这么些年,从来不近女色,谁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把恋爱谈得惊天动地,是连朋友也被shock到的程度。

    冀凯忍不住出声讥讽“还用你介绍现在谁还不知道姜老师是你女朋友啊”

    除了西暴几个人和辛荷,这是姜初宜第一次正式见宗也的朋友。她坐在宗也身边, 礼貌地跟这圈人打招呼。

    “你好,roo,叫我小鸥就行了。”

    说话的是个纹花臂的男人。

    姜初宜“你好,我叫姜初宜,可以叫我小姜。”

    小鸥忍俊不禁“我早就认识你了,我们就在这儿见过。”

    姜初宜讶异“是吗”

    她借着昏暗的灯光,去打量小鸥,结果发现真的对这个人有点印象。

    当时她在台下看表演,就是被这个人泼了一头的水。

    小鸥“想起来了是吧。”

    宗也还是i练习生的时候,小鸥那会儿刚开始搞地下说唱,跟他在23 eoch认识了,他们偶尔周末会一起同台演出。

    宗也当时就挺有人气,每次表演完都有人来要联系方式。但是他始终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对异性好像没啥似的,搞得几个妹子灰心丧气,向小鸥旁敲侧击打听过宗也的性取向。

    认识的越久,小鸥就发现宗也这个人品味很怪,过分地不近女色除外,每次大家凑在一起hay放纵,旁人鬼哭狼嚎k歌,抱在一起缠缠绵绵,宗也就独自坐在角落,戴着耳机,旁若无人地看电影。小鸥有一次强烈怀疑他偷偷看a片,趁其不备凑过去,结果发现他在看那种无敌催眠的文艺片。

    也就是在那时,他第一次知道了姜初宜这个人。

    虽然宗也基本不提姜初宜,也从来不主动分享自己的私事,但他酒量不行,每次喝多了,总会被人撬出两句。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宗也有个白月光,还是那种只敢远观不敢接近的白月光。

    20年夏天,姜初宜刚刚踏入23 eoch的门,便有人认出她,消息立刻传开。

    有几个人跑出去看热闹,甚至搞得检票队伍暂停了一段时间。

    这里坐着几个国内小众圈子的歌手,从民谣到摇滚说唱,姜初宜不太关注音乐圈,只能勉强认出两个。

    不过井连贝自我介绍后,她倒是对这个名字很熟悉,业内很出名的作词人。

    小鸥亲自去吧台亲自给他们调了两杯酒,端过来。

    宗也问她“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姜初宜嗯了声。

    井连贝刚把新歌的deo调出来,准备递给宗也,谁知见他忽然站起身,说“等会儿,我先去给我女朋友弄点吃的。”

    井连贝“”

    姜初宜眼疾手快抓住他衣角“没事,你先跟你朋友谈工作的事吧,我还不是很饿。”

    “用不了多久。”宗也轻笑。

    很快,大家都见证了王滩口中“宗也给女人当狗”,到底是有多准确,多形象。

    大伙聚在一起聊着实体专辑的发展前景,电音文化的大市场,亚洲电子乐的水准和特色,还有23eoch每周举办ive hoe的赞助商作为老板之一的宗也全程不参与话题,专心照顾着女朋友吃东西,端茶递水送纸巾,时不时还从果盘里拿个小番茄喂到人嘴里。

    搞得辛荷也看不下去了,强行把人挤走,“你去那边坐会儿,我要跟初宜说话。”

    宗也一边跟井连贝聊着事,目光仍旧心不在焉看着姜初宜。

    井连贝重重咳嗽了声。

    辛荷故意挪动身形,把那道视线挡住。

    姜初宜小口吃着面,跟辛荷说悄悄话,“我刚刚看到你跟伏城牵手了,你们在一起啦”

    辛荷还是那个傲娇的表情,“我还在考察期呢。”

    “那你们打算公开吗”

    辛荷“等以后稳定了再说吧,伏城又不像宗也退圈了,我们的事儿如果爆出来,估计小半年不会有安生日子过了。”

    听到这,姜初宜食不知味,连咀嚼的动作也变慢了。

    辛荷连忙道“你也不用太难过啦。”

    姜初宜勉强笑“也不是难过,就还挺为宗也可惜的。”

    辛荷安慰她“这有什么好可惜的,他以后专心做音乐,搞幕后也挺好的。”

    搞音乐的,可以划归为玩艺术的那类人。姜初宜发现,宗也这群朋友的形象全部都很标新立异,有人纹花臂脏辫拖把头,有人穿着时髦弄一身行头,大夏天还戴着raer必备的毛线帽耍酷,还有人留着长发,衣服长短不一,手臂上挂着佛珠,留了把胡子,甚至还有个光头大汉。王滩就更不用说了,走哪都是赛博朋克的画风。

    宗也拒了几根递到手边的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在这群人中,矜持内敛地就像个没出社会的大学生,显得格外安分。

    姜初宜悄悄跟他耳语“宗也,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时候很清纯。”

    宗也笑,“我清纯吗哪儿清纯了”

    “我也说不好,就是个感觉。”

    坐在一旁的小鸥听到他们的对话,觉得好笑“宗也清纯他脏的时候你没见过吧。”

    姜初宜问的很迟疑“什么脏的时候”

    小鸥语气带了几分玩味“就比如,他在床上说dirty tak的时候,你不觉得脏吗”

    姜初宜“”

    宗也淡淡警告“别跟我女朋友开黄腔。”

    “行行行。”小鸥啧了声,“有句话听过没,不要害羞,这里是ive hoe现场,be rea不好吗,真实做自己。”

    这杯自调的鸡尾酒口感还不错,姜初宜很快就把一杯喝见了底。

    宗也“还想喝吗”

    “那我再喝一杯”

    宗也笑,把自己的递给她“这个酒后劲挺大的,你喝慢点,小心晕。”

    姜初宜没觉得晕,感觉自己还处于微醺状态,“没事。”

    她又抿了口酒,四下打量着,问,“你经常来这吗”

    “23 eoch原来的老板家里有事,前两年就把店转给我们了,我偶尔会跟朋友来这聚聚。”

    她继续问“我刚刚听辛荷说,这里每周都有个小型演出,你以后还会上台唱歌不”

    “你想听我唱歌”

    姜初宜嗯了声。

    “我以后应该不会上台演出了。”宗也看着她,“如果你想听我唱歌,我可以单独给你唱。”

    两人在卡座里,沙漏一样的光线下,他们腿贴着腿说悄悄话,手也隐秘地交叠在一起。

    那股旁若无人的黏腻劲儿让人看不下眼,小鸥笑嘻嘻喊宗也“我说大哥,你能不能别孤立大家伙了,好不容易带女朋友见我们,能不能让我们跟姜老师多聊聊。”

    冀凯斜眼附和“就是。”

    宗也耐着性子“你们怎么不去管伏城”

    “今天你这不是主角吗”

    桌上的酒瓶空了大半,小鸥喊人又送了点酒过来。

    宗也“你什么时候要回剧组。”

    姜初宜回答“明天还能休息一天。”

    “现在累吗”宗也若有所思,“这里有房间可以休息。”

    “还好。”姜初宜捏捏他的手,“你朋友都在这儿呢,我跑去睡觉也太不礼貌了。”

    “他们没关系,你累了就跟我说。”

    姜初宜“好。”

    按照以往的规矩,初次见面,谁是“主角”谁被灌酒。但眼看着宗也这小心翼翼的劲儿,连别人跟他女朋友讲句话都得时刻盯着,一群大老爷们也没专门为难个小姑娘。

    宗也的朋友虽然一个个看着都很“难接触”,但实际说话都很随和,每个人都没什么架子,不是姜初宜想象中那种玩音乐的孤僻艺术家,聊的都是十分有内涵和高深的话题。相反,他们讲话很幽默,接话茬也是一套又一套的,一点都不会让她尬住或者下不来台。

    他们喝酒也是一副我干了你随意的模样,姜初宜还挺喜欢宗也这群朋友,聊着聊着,自发地陪了几杯。

    有个光头大哥开口“对了,姜老师,我能好奇问你件事吗”

    酒劲慢慢上来,姜初宜稀里糊涂“什么”

    “你之前不是来过23 eoch么,那天见到宗也了吗”

    “你说前年”

    “对。”

    “见到了。”

    光头大哥“那你那时候还记得他吗”

    姜初宜“刚开始没认出来。”

    “然后呢。”

    姜初宜给他们大概讲了讲那天楼梯间大概发生的事,然后说,“我手机摔了,他就给我了个联系方式。”

    小鸥差点笑喷“宗也还挺会啊,那你加了吗”

    姜初宜摇头。

    “怎么不加呢”

    “额因为”姜初宜脸色不太自在地瞥了眼宗也,欲言又止,“我对他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一直在旁听的宗也挑眉“我怎么了”

    老实人姜初宜回答“当时就感觉你肯定是很会玩的人,我应该保持点距离。”

    小鸥闲闲打趣“心志挺坚定啊姜老师,居然没被宗也长相迷惑。”

    姜初宜顺势接话“是嘛,他长相就是那种”

    声音越变越小。

    宗也不动声色“哪种”

    两人目光对视,姜初宜实话实说“玩弄别人也不用负责的那种。”

    宗也无声笑笑,抬腕看表,“你喝醉了,初宜。”

    她头一歪“还没有啊”

    宗也慢条斯理拆了盒薄荷糖,喂了一粒进她嘴里,“吃点糖。”

    旁人心里雪亮,假装没看到这一幕,继续喝喝聊聊,不再管他们。

    姜初宜被宗也牵着,晃晃悠悠绕过几个吧台,穿过走廊,一路往里走。

    耳边的嘈杂声渐渐淡去。

    进了房间,宗也摁开灯,把人带到床边坐下。

    他从冰箱拿了瓶水,拧开,递到她嘴边,“喝点水”

    姜初宜“为什么不跟他们喝了”

    “喝多了你明天难受。”

    姜初宜哦了声,喝完水,抓着他的手玩,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捏,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动作。

    房间很安静,宗也蹲在床边,看着她的动作。

    玩了会儿,姜初宜疑惑地问“你在干什么”

    “等你醒酒。”

    “我没醉呀。”

    “那我是谁还认识吗。”

    “你是,宗也。”

    说到这个名字,姜初宜情绪又低落起来,“宗也,我有点难过。”

    “难过什么”

    她捏着他的手指,不想动脑子,“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难受。”

    “因为我吗”

    “好像是。”

    “那我让你开心点”

    姜初宜没有任何危机意识,戳戳他的肩膀“怎么让我开心”

    宗也慢吞吞制止她的动作,叹气,“你真的醉了,初宜。”

    听了这话,姜初宜不是很服气,争辩“我还有意识,我要是喝多了,还怎么跟你聊天”

    她醉没醉,好像成了此刻讨论的重点。

    宗也顿了会,摸出那盒薄荷糖,往自己嘴里塞了两粒。随手丢到旁边的小沙发上,他起身,关掉房间的灯,坐到她身边,在黑暗里,静静等着薄荷的凉意融化在舌尖。

    姜初宜摸索着,揪着他的衣角,“宗也,我知道你想亲我。”

    “嗯。”

    她继续说“你从刚刚就想亲我。”

    宗也笑起来“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初宜好厉害。”

    姜初宜也跟着他乐呵地笑“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他饶有兴味“那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很喜欢我。”

    话刚说完,天真的傻瓜就被摁倒在床上。

    宗也抬起胳膊,拉亮床边的落地灯,另一只手撑在她耳边,仔细打量着她,“还有呢。”

    被压制着,姜初宜依旧双眼清澈,输人不输阵,不急不忙道“还有就是,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打算要亲我了。”

    宗也垂头,瞳孔颜色浓的像深不见的潭水。

    趁着他低头的功夫,姜初宜扭开脸,故意往旁边躲了下。

    他跟她咬着耳朵,其余动作停住,很有耐心地配合她,明知故问“不给亲吗”

    姜初宜摇头,“逗你玩的。”

    宗也微微弓着背,把她发软的手放在自己腰后,声音低低的,“初宜,抱着我。”

    门被反锁了,窗帘紧紧合上,那盏亮橘色的灯就在旁边,像是要把这张皱皱的床上,所有不堪、旖旎的情事清清楚楚地照出来。

    姜初宜知道自己并没有完全醉,至少还有一半的神志是清醒的,可她胆小又好奇,一边战战兢兢地迎合宗也的动作,又不敢睁开眼,不敢看宗也现在是个什么模样,自己又是个什么模样。

    姜初宜本来想,宗也应该会跟那天在酒店一样。她只需要“被迫承受”,心甘情愿地跟他共沉沦就好。

    可是他今天不知道是真的不确定她喝醉了,还是心知肚明她没醉,故意逗她。

    脚腕被握住,可始作俑者还征询意见般,礼貌又轻描淡写地一遍遍问“初宜,这里可以碰吗。”

    “这里可以亲吗。”

    陷在这种不知名的情欲浪潮里,姜初宜被弄得说不出话,感觉浑身都湿了个透。她哼哼了几声,急促又散乱无序的音节从喉咙里发出。

    “初宜,哭什么”

    姜初宜抓紧床单,眼睛涣散地睁开,看到他时,又紧紧闭住,语无伦次“不行,宗也,不能亲了,好奇怪。”

    他压抑着“不舒服吗”

    “不是”

    “那为什么不给亲了”

    其实不用回答,她不能自控的战栗身体就给他答案。

    “睁眼,宝宝。”

    姜初宜耳膜鼓噪,不肯听话。

    “那,喜欢我这样吗”

    几分钟后,姜初宜终于被他逼的睁眼。

    她侧身,脚趾蜷着,腿不知所措地乱蹬,想往被子里缩,却被宗也整个揽在怀里。

    耳垂被含咬住,宗也的动作没停,手劲越来越重,一句句问着荒唐话,教她一点点探索成人世界那些不明朗的秘密。

    姜初宜羞赧不已,被说的想捂耳朵。

    她不懂,为什么宗也明明一副温柔的样子,一点都不轻佻,说话却像个坏人,脏的很。

    等那一波浪潮平息,姜初宜缓了半天,断断续续地控诉着他“宗也,你好色情。”

    宗也轻笑,很自然地接话“你也很色情,初宜。”

    “我哪有”

    宗也没应这句话,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姜初宜大概不知道他有多迷恋她。她做的很多事情,很多平常的事情,比如,在她和辛荷说话抿唇的时候,喝完酒眉头轻蹙的时候,吞咽食物的时候,玩他手指的时候,眼带笑意看向他的任何时候,宗也都觉得很色情。

    “你、你就是很色情,还狡辩”

    体力被过度消耗,姜初宜毫无力度地咬了他一下,“刚刚你不让我继续跟你朋友喝酒,就是为了带我来这里”

    她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含糊挤出三个字,“干坏事。”

    他吻掉她眼角的泪“我怕你累,想让你早点休息。”

    “你说谎。”

    “嗯,我是在说谎。”宗也低低笑起来。

    她好可爱。

    可爱到嘴里最出格的词语就是“干坏事”,把跟做爱有关的性行为全部模糊。

    “我确实想把你带到这,干坏事,但不是跟他们在一起喝酒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

    “2020年,8月3号。”宗也把姜初宜的下巴扭过来,“在23 eoch,我见到你的,那一秒。”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