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0. 和镜主不得不说的二三事4 狐狸来了,……

作品:《对象总被虐文套路怎么办

    陈琅带狐狸精回了神殿, 赐他一身青衣,让他做了神殿的殿侍。

    “请圣人赐名,”狐狸精匍匐在地:“狐狸本是无名野兽, 浑浑噩噩凭着本能逐群而居,今日一朝得圣人度化,这副侥幸得来的形貌,乃至灵魂都是属于圣人的。”

    陈琅站在水面上, 涟漪从他的脚下荡开:“你不必如此,替我守着神殿便可以了。”

    静谧的大殿里响起水滴的声音, 狐狸听到他说:“以后你就叫重凉吧。”

    狐狸谢恩, 又听他说:“唤我镜主便可。”

    8485:从良你是懂起名的。

    狐狸恭敬顺从的向他行了一个大礼:“是, 镜主。”

    镜明宗最近都在谣传御剑经过云端时遥遥看到了一只青衣狐狸在神殿里勤勤恳恳洒扫的身影, 是不是附近的什么山野精怪化形之后住进神殿里去了。

    可是神殿有结界, 普通精怪怎么可能会进得去

    有弟子将此时报予长老, 长老报予掌门, 掌门冯岚为此亲自去查看一番。

    他御术而行至中砥山,在山脚下碰见一只妖里妖气的骚狐狸,正撅着屁股藏在草丛里埋伏不远处的一只野鸡, 身上穿的青衣是件品阶不低的法器,细腰, 长发,从袖子里露出来的半截小臂肤如凝脂, 纤若葇荑,虽然他很不想用这种词语来形容一个男人, 但不得不承认这词确实很贴合这只公狐狸精。

    正正经经的衣服都被他穿出来一股子莫名其妙的骚味儿来。

    冯岚眉头跳了跳,捻指一弹,伏在草丛里的重凉嗷一声跳起来:“哪个龟儿子敢打你老子看老子不哔你丫哔哔哔哔的。”

    冯岚目光沉沉的从树后面现出身形。

    掌门着装束着高冠着锦袍, 腰悬宝玉,他身量极高,尤其沉着脸的时候压迫感很重,宗门里辈分比他老的长老们都不敢在他面前拿乔。

    重凉登时哆嗦了一下,立马很怂的耷下耳朵,又恢复了那副柔弱的模样:“你你是谁”

    冯岚负手而立,道:“这话应该我问你。”

    “你是何人,怎会到我镜明宗供奉的神殿中去”他五指微收,重凉便被一股力道猛的吸过来,下一秒喉咙被一只大手重重一掐:“神殿有里三层外三层的结界防护,莫说普通山野精怪,便是合道亦或渡劫期的大能修士,都不能破开这重重结界进入神殿,”他的目光冰冷中带着审视,缓缓道:“而你一个尚且化形的小妖,是如何能做到的”

    重凉抠着他的手,一双眼珠子被他捏得瞪出来,张着嘴快要喘不过气了,七手八脚的扒拉着力所能及够到的所有东西,慌乱之下忽然感觉手下捏到了一样物什。

    狐狸面临濒死的恐惧,下手不知轻重,抓到之后又重重捏了一把。只见正在收拢力道的冯岚忽然浑身一颤,将脱口欲出的什么东西用力压抑了回去,额头青筋直跳,正想直接捏断他的脖子,陈琅忽然在他身后道:“且慢。”

    冯岚松了手,重凉跌落在地上不住咳嗽,手脚并用的躲到陈琅的身后,眼睛一眨,楚楚可怜,垂下眼睫半含着泪,两个字道出一腔无尽的委屈和哀怨:“镜主”

    银白色的尘结在虚空里晃了晃,陈琅瞥他一眼:“不知我这位神殿殿侍做错了什么,需要掌门来亲自出手惩戒”

    冯岚看着他,身周都被一股无尽的威压控场,除了在他的师尊雪峣尊者面前,他还从未感受过这样全方面直观且霸道的精神与身体双重碾压,好像被扔在一片磅礴浩大的大海中被强劲的海浪反复击打,将他的修为,精神,尊严,天赋,甚至是一路维持他走过来的优于常人的自持力,都在这场威压里溃不成军。

    冯岚的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膝盖疼痛异常,他将要支撑不住时,那可怖的威压却忽然收了回去,陈琅淡淡道:“冯掌门莫怪,我这殿侍是刚刚从外面捡回来的,暂且面生,他就是饿了想偷偷抓只鸡吃,罪不至死,还请掌门手下留情。”

    他甚至站在原地没动,重凉贴着脖子的衣领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徐徐展开,露出底下红得将近发紫的掐痕,方才的冯岚只消稍稍再用力一点,重凉或许就没了。

    重凉咳得不行,好半晌静不下来,陈琅眉眼微动,伸出食指蜻蜓点水般划过了他的颈侧,狐狸忽然就不咳了。

    他哑着嗓子盈盈拜伏,脑袋低垂下去:“谢镜主,再次救回重凉的一条小命。”

    冯岚惊疑不定的反复确认,而后闭了闭眼,五指握成拳,低头道:“镜主。”

    陈琅看了看他:“你就是雪峣的那第三个徒弟”

    “是。”

    那有如实质的目光似乎缓缓的扫过了他的全身上下,随即道:“这性子倒是和雪峣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

    陈琅忽而一笑,乍然如雪融春现,青翠色的眼珠子在斑驳的日光下熠熠生辉,被衬得清澈又纯粹:“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这殿侍化形不久,形体稚嫩且妖气尚在,待以后成性如何还需宗门来替我教导磨砺,不知掌门可愿意带他走”

    身后的狐狸愣了愣,伸出一只爪子可怜兮兮的扯了扯陈琅的衣角:“镜主,狐狸可不可以不去狐狸有点怕。”

    陈琅回头:“你修为太低,经不住神殿长期的结界排斥,我现在替你找个师傅,你便跟着他好好学。每日申时到我这里待上半个时辰便可,待你日后修为精进,方可回神殿里居住。”

    狐狸迎着冯岚的目光,抖抖索索的应下了:“是,狐狸知道了。”

    “对了,”陈琅的目光转向冯岚:“你今日来是为何事”

    冯岚拱手:“宗门中有弟子说是神殿出现了精怪,我上来查探一番,却将镜主的殿侍误认成妖物,晚辈有眼不识,请镜主责罚。”

    陈琅走近前来,抬头去看冯岚。他少年身形,身量堪堪达到冯岚的肩膀,看上去让人有那么点儿小鸟依人的错觉。

    冯岚低头看了眼他赤裸的双足,脚底离地面有寸长的距离,足过无痕,身上丰沛溢出的源源不绝的灵力都在自发流向他的足下,垫在他的脚下供使他行走,动作间袖子的一角轻轻拂过一朵花,好似即将被刮倒摧折的花面却依然纤弱的挺着杆茎,摇摇晃晃,反而是袖角的布料如水一般轻轻从花面上流淌了过去。

    他周身的灵压都收了起来,看起来纯粹像个美丽而无害的端方少年。

    冯岚想起雪峣尊者曾提过这位镜主的一点脾性,一时心下也有些拿不定。他没想到自己许久才上一次神殿,却偏偏在随手抓到一只狐狸精的时候碰到这种事。

    说不头痛是假的,他身为镜明宗的掌门,却偏偏在见上的第一面里撞到了枪口上,惹怒了镜明宗门派的老祖宗。

    冯岚还要再请罪,手臂被一捧尘结给抽了一下。

    “行了,”陈琅觉得无趣:“你不必如此,我不喜这些仪式,你把人带走而后给我好好的还回来便成。”

    冯岚的话堵在喉咙里,只能道:“是。”

    “还有,”陈琅沉吟片刻:“既然雪峣是你师尊,那你可知道他为何身受重伤,还中了这样深的寒毒”

    冯岚恭恭敬敬的拱手,老实道:“晚辈不知,师尊的伤已久,反反复复,侵体耗气致使境界停滞,但是这么多年师尊执着于寻一样东西,从未静下来医治过。”

    “寒毒是后来染上的”

    冯岚犹豫了一下:“是。”

    “我知道了,”陈琅颔首:“你先下去吧。”

    “是,镜主。”

    随即他想起什么,又叫住了冯岚:“且留步,”他挥了一下手,冯岚手里顿时多了一个玉色的瓷瓶:“此名琼羽霜,可洗髓伐筋,煅体固神,若你正受瓶颈之扰,可灵台净澈,助消心魔。”

    “初次见面,方天后古青铜镜的古神器器灵,我名水天一,是镜明宗的创立人之一。”

    “方天后古青铜镜是历代掌门的所有物,严格来说,在你成为掌门之日会接应到晓川留下来给你的三枚令牌,并拥有三次支配我的权利,我不过是个器灵,魂俯于神殿里供奉的一个物件,你倒也不必如此拘谨。”

    话是这么说,可是冯岚自知几斤几两,何况手中的这仙品法器冯岚轻轻转着手里的瓷瓶。

    琼羽霜直接饮用能让他飞跃一个小境界,他不敢去直视那双青色流转的眼瞳,只是收下瓷瓶行了一个礼:“晚辈谢过镜主慷慨。”

    “下去吧。”

    “是。”

    狐狸回头依依不舍的看了陈琅一眼,低头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跟着冯岚扭扭捏捏的出去了。

    这神殿里又变成了陈琅自己一个人。

    没过两天镜主苏醒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宗门,有长老们提议为庆祝镜主醒来,在宗门里举办一个宴会,广宴天下来客同庆。雪峣将这事说给陈琅的时候,被陈琅拒绝了。

    雪峣仍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模样,无可无不可:“好,我回头转达给他们。”

    陈琅递给他一样东西,雪峣拢袖低头:“这是何物”

    “赤明露,”陈琅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驱寒毒的。”

    雪峣默了一瞬,“冯岚那小子”他的语调平淡,倒是没看出有多恼火。

    “你这寒毒是如何来的”

    “外物所致。”

    陈琅看出他不愿意多说,也不想在勉强他:“寒毒发作时非常人所能忍受,这赤明露你还是尽早用上吧。”

    雪峣低头,捻着瓶子轻轻转动,不知在想什么。

    “还有,一个月后有一场收徒的开宗日,我要你带走一个人,他叫薛挽星。”

    “是。”

    此时的薛挽星一行人还在被妖怪追的道路上狂奔。

    小太监:“天杀的薛挽济,你去拉个屎怎么又带回来一只妖怪啊啊啊啊啊啊”

    薛挽济飙泪:“我唔鸡斗啊。”

    小太监反手给他一个巴掌,怒目而视:“你给我说普通话”

    薛挽济委委屈屈的捂着红彤彤的脸:“我真的不鸡道啊,我就系出去拉个洗而已。”

    小太监:“他追着你的屎味儿跟过来的吧难不成你拉裤兜里了要不是你自己这么能吃,你会这么多屎吗脑满肠肥的玩意儿,恶心”

    薛挽济好委屈,薛挽济哇的一声哭出来:“可系我真的很饿啊。”他口音重,咬字很用力,属于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小太监听不习惯,简直想一脚把他踹进沟里。

    两人奔跑间路过一个沟沟,小太监从上面跳了过去,薛挽济却因为太胖一下子没能跳过去,扑通一声掉沟里,如同触发了和平精英的音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小太监回头啐了一口:“谁他妈要救你”

    “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我要我的母妃呜呜呜”

    眼见那妖怪的指甲就要碰到坑底瑟瑟发抖的薛挽济,一个黑影忽然从天而降,削尖的木枪从它的头顶一路往下贯穿,瞬间将它钉在了原地,尚未开智的妖物无能的咆哮挣扎着,没一会儿就渐渐断了气息。

    薛挽星从妖怪身上跳下来,皱着眉看他这位亲弟弟:“真的有这么废物吗”

    薛挽济大叫一声:“七锅”随即一把跳上去抱住了薛挽星的腰:“从今以后我就系你的人了,我要跟你生生世世永相随,你做牛来我做马,你来我做鸭,看在我们俩同出一源的份上,能不能带带你这个废物弟弟啊,以后你就系我最亲亲的好七锅。”

    眼看他的鼻涕眼泪都要一起糊在自己的衣服上面,薛挽星缓缓的撇过了头,皱起眉毛,后退一步:“走了一路了,你能不能把你身上的新娘服换了再说话”

    真的很辣眼睛。

    薛挽济羞涩的翘起兰花指,拭了拭眼泪:“我冇衣服穿啦,不然要我现在穿着这身红衣直接嫁给你,也是可以的哦七锅。”

    薛挽星闭上眼睛,缓缓走开。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