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 强扭的瓜,甜不甜(十)
作品:《咸鱼女配,只想躺(快穿)》 “师傅, 这是我外祖的医书。”
郝大夫的目光落在手写的书页上,熟悉又久远的笔记。
她抬头看着池浅, 却说不出话。
谁能想到, 兜兜转转,她得意的弟子,竟然是她的嫡亲外孙女。
池浅看着她的眼睛, 不用言语,她就知道心底的猜测是真的。
她如往常一样坐在她身边, 轻声问道“师傅和我聊聊两个师兄吧。”
郝师傅陷入过去的回忆。
“我夫郎闻了佩兰花, 才发现已有孕,为了纪念, 两个孩子大的叫郝珮,小的叫郝澜,他们从小没有爹照顾,我又常常忙于医理,不知不觉, 我错过他们了成长”
说到这里,郝大夫的眼神闪过自责。
池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说白了,她师傅分明是对她的两个儿子一问三不知。
她支着下巴轻敲书案,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漏掉了。
没一会,又有一位客人过来看诊,池浅看了眼师傅,转而回到家。
厨房里的刘爹在忙着烧饭, 小草坐在院里掐青菜根。
小草见到池浅连忙放下手里的菜,一路小跑给她倒了一杯茶。
“小姐,喝茶”
池浅抿了一口, 温热的茶水让她的心情舒缓下来,她和煦道“小草长大了,可有喜欢的人。”
“没,没有,不要赶小草走,小草只想一辈子伺候小姐”
小草连忙摆手,想到可能要离开池家,他带着哭腔急急表示道。
池浅的表情微微一顿,没想到小草这么忠心,一片好意却不小心把人搞的哭唧唧,反倒让她有些歉疚。
“不哭,我永远不会赶你走”,她佯装从袖口掏出布娃娃递给对方,“送你布娃娃。”
果然,没有小孩子不喜欢漂亮的娃娃,小草一秒止哭,破涕为笑。
两人的动静吸引了刘爹和筷子的注意。
筷子心中羡慕,同时又替自家夫郎暗生警惕。
刘爹经过小草身边时,眼神暗了暗。
池浅见了,眼神微微一动,她支着下巴琢磨着小草和刘爹,两人之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用过晚饭,池浅敲响刘爹的房门。
“进来。”
刘爹以为是小草端水进来伺候,他头也不回,慢悠悠的拨动着桌上的佩兰花。
佩兰花插在陶瓷花瓶里,花朵鲜艳宛如刚刚摘下,一点看不出这朵花已经养了一个多月。
“阿爹的佩兰,养的真好。”
听见女儿的声音,刘爹拨花的手一顿,转过头,留意到池浅如常的脸色,他的目光闪了闪。
“这么晚了,浅儿怎么过来了”
池浅缓缓走到桌边,扫了眼娇艳的佩兰,不动声色的观察刘爹的表情。
佩兰花的根茎可入药,既然是药,医者自然关注了些。
她不疾不徐的开口,“郝师傅,为了让孕期的夫郎开心,她特意研制了一种生根粉,保持佩兰花期三个月不败。”
“这种配方,曾经只有她的两个儿子,郝珮和郝澜知道。”
刘爹把手藏进桌下,不安的绞着。
面对女儿,他心虚的别开眼,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
“王知清的爹原名叫郝珮。”
池浅的声音平缓,一字一字慢慢的吐出。
窗外的风飘进屋子里,带着温暖的春意,刘爹只觉得脖间吹起一片刺骨的冷意,他紧紧绞着手,下唇慢慢浸出血珠。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池浅耐心的等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池浅轻敲桌面,换了个问题,“小草是谁”
她的视线一直留意着他的表情,没有错漏他一闪而逝的痛恨。
如果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彼此间会有相似的dna显现,比如某些五官相似。
池浅起身找了一张纸,捏袖,平稳的研墨。
安静的小屋,只有她的毛笔声悠长。
淡淡几笔,小草的画像绘出,接着是池母的,刘爹的,池浅自己的。
随着一张张画画出,刘爹的表情越发惨白。
他忍不住低声,“浅儿,我们就一直这样生活,好吗”
她的笔尖一顿,画上的池浅,眼角晕染出一片墨痕,像是干涸的泪痕。
池浅放下画,表情淡淡的,她穿过来,从未喊过苦,从未抱怨累,一直努力的走着脚下的路。
现在,她的父亲,让她停下脚步。
她不解,“池家的冤,阿娘的死,阿爹,不在乎了”
原主从小看着爹娘恩爱,也亲眼见证阿娘走后,她的阿爹有多痛苦,几乎夜夜以泪洗面。
无论百姓如何骂,如何欺负,她的阿爹坚定的守在池家老宅,督促她读书洗冤。
现在,她好不容易找出一点线索,他却劝她放下。
“当然不是”,刘爹勉强的说了一句,唇瓣失了咬合,上面的血珠点点滴落。
昏暗中,刘爹瞳孔慢慢失了神采,肤如白纸,嘴唇殷红,一身素衣沾着血,不动不语,安静的宛如寿衣店里的纸人,透着虚假。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
池浅看过太多面容恐怖的尸体,也见惯了医馆里的生老病死,她平静、定定的看着他。
刘爹抬手捂住脸,像是这样就可以逃避掉一切,他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累了,想睡了。”
“求求你”
衣襟慢慢的从一滴,渐渐湿濡一片。
房顶上有轻微的脚步声。
池浅不动声色的看着哭泣,向她哀求的刘爹,后背掠起一阵凉意,她掀了掀唇角,终是没有在继续。
她收起画纸,一声不语的离开。
池家遭受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含冤
而刘爹和那个未曾见过的王爹,两人到底在里面又扮演什么角色
房顶上的脚步声,是谁刘爹,为什么不愿意和她说清楚
回到屋里,王知清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孩子,他闭着眼,熟睡时多了一份难得的贤静。
白芷闻见空气中熟悉的味道,她睁开水灵灵的猫眼,唆着自己的小拳头,左扭扭,右哼哼的寻找阿娘。
这个时候的婴儿,她的视觉只能瞧见十厘米左右的东西,而且还自带类似散光的模糊。
双胞胎弟弟杜仲有所感应,他闭着眼哼哼。
池浅轻手抱起小调皮,笑的柔和,目光落在女儿的眼睛上,若有所思。
轻哄睡好女儿,她回到书房,摊开袖内的画纸,仔细的一张一张对比。
最终手指停在小草的眼睛上。
通过刘爹的痛恨情绪,小草和她阿娘可能存在血缘关系。
相似的眼睛,又和郝珮那边,有什么关系
草,药王三叶草,冬天。
小草的身份呼之欲出,他极有可能是王家的小儿子,王三叶。
可是刘爹明显不知道小草的身父是郝珮,要不然他不会同意原主娶王知清为夫。
她展开纸,写了一封满月酒邀请信,打算明日托人寄给王家。
既然山不愿开口,那就邀虎进山。
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书房屋顶一阵轻微响动,池浅掀了掀眼皮,气息沉下,笔尖扶摇生字。
等屋顶的声音消失不见,她才放下笔,走出门。
隔日清晨,池浅借口要出远门给病人治病,乔装打扮一人架着马车离开了平雨镇。
赶了一上午路,她找了一颗大树把马栓好,从马车里取出锅碗等吃饭的家伙。
点燃树枝,一勺猪油,两根辣椒半两蒜,等油锅爆出香味在放入嫩白菜,翻炒几下倒入盘子里。
半碗白米半盘菜,半盏清茶。
一行人闻着辣香味砸吧起嘴,梁涟狠狠咽下口水。
他朝身旁的大姐嘀咕道“姐,吃了十几天的干馒头,牙齿痛,喉咙痛,今儿,肚子都疼了”
梁书秋白了弟弟一眼,出声提醒道“你昨晚刚啃了一只烤野兔。”
梁涟丝毫不惧她的白眼,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
烤兔子,真香
一旁的梁书夏摸了摸小弟的脑袋,朝大姐说道“平雨镇就在前面,一时半会也不必在死命赶,我去找找那个人,花钱买份食物过来。”
话音刚落,梁书夏一个轻功消失不见。
池浅执起筷子,准备享受难得的清闲,一个人落在她的小桌前。
池浅
“有何事”
池浅抬头看向从天而降的女人,手悄悄的握紧枪。
“没想到,一介文弱书生也敢独自赶路,你不怕这里的劫匪”
话音刚落,隔壁丛林响起哨子声,梁书夏脸色骤变。
他走了两步,又退回,一把扛起吃饭的女人,一边手捧着饭桌朝声源方向飞去。
梁书秋皱着眉看向渐渐逼近的劫匪,这一行只有她们姐弟三人,她要保护柔弱的弟弟,挥剑时难免束手束脚。
好不容易等来妹妹,结果对方还带回个更文弱的女人
两人难敌一群劫匪,最后集体束手就擒。
祸从天降池浅
托梁涟小美男的福,劫匪擦了擦口水,把四人塞进了马车里,往日抓的人可没这待遇。
马车内,四人的双手被捆着,两两背靠背,大眼瞪小眼。
梁涟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池娘子”
池浅的目光从梁书夏身上移开,向她身后瞧过去,看清脸,她微微挑眉,“梁涟”
那日买她宅院的小少年,一晃眼,长大了这么多,差点没认出来。
听见她还记得他的名字,梁涟耳尖刹那间染成一片粉色。
马车外的劫匪粗声粗气的交谈,其中一个女人猥琐笑道“这回有个漂亮小郎君,看他样子还是个雏,带回去一会给老大先享受享受。”
其他劫匪嘿嘿一声,大家齐齐淫笑起来。
梁涟听了这话,小脸白成一片。
梁书秋咬牙瞪了眼败事的妹妹,“你自己回来,怎么还带了个文弱女人”
要不然她们两个人护着弟弟,说不定还能逃出去。
梁书夏自知犯错,苦着脸解释“我也没想到劫匪人数这么多,大姐,我们该怎么办”
“谁能救我们,以后我这条命都是她的”
正给自己松绑的池浅笑道“女侠,这话可当真”
此时梁书夏最不想搭理的就是这个文弱祸害。
但是,这人好好吃着饭,是她硬扛来的,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犯浑连累了她。
她哭着脸,“真的不能在真”
有了这句承诺,池浅彻底解开绳子,她唇语示意“别说话,她们听得见,解了你们也逃不出去,还不如乖乖跟上山,借着夜色更好逃。”
她凑近梁涟的耳边,“嘘,和我把衣裳换了。”
劫匪刚刚那话,明显是想糟蹋小郎君,她和梁涟有旧,总不能冷眼旁观看着他被人玷污清白。
梁涟咬住下唇,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知道她身体不好,这事本就是他嘴馋惹得祸,不该在让她卷的更深。
他压低声音,“待会,你偷偷逃吧,我娘是县令,你去找我娘报信。”
池浅拆好绳索,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浅笑着劝慰道“没事,我能逃出去。”
马车突然颠簸一下,池浅挑眉,悄悄撩起一丝缝隙,又迅速放下。
“马车上山了,你再迟疑下去,我们都得死。”
梁家姐妹也出声帮忙劝道。
梁涟微微垂下双眼,红着脸脱下外衫。
两人换好衣裳,池浅重新把他与梁书秋背对背捆好。
她取出炭笔,沿着眉尾向太阳穴处拉长,瞬间从秀气转变成中性。
接着她从袖口取出备用刀片,用粗布裹好塞进每人的手心,谨慎的做好一切她回到梁书夏后面捆好自己。
被捆的梁书夏侧过头,惊奇的看着身后的女人,瞧清她雌雄莫辨的容貌,瞬间哑了声。
她别扭的动了动,神态有些不自然的红。
暗衬怪哉,这女人怎么男装比女装还俊
当马车停下,几人沉下眼,她们知道这是劫匪窝到了。
几人被劫匪粗暴的扯下马车。
轮到池浅时,劫匪猥琐的摸了摸她的脸颊,眼神痴迷,“一晃眼,俺咋觉得你更迷人了”
池浅避开手,嗤笑“老大还在等着。”
劫匪“呸”一声收回手,转眼又淫笑道“等老大用完了,到时候让你在我身下又哭又求饶”
池浅懒得搭理这种杂碎,她淡定的跳下车,看了眼周围环境。
周边都是并齐的深山,只一眼,她就知道土匪窝安在山顶上。
山坡陡而峭,没点武功,没点野外常识,随随便便就要摔的尸骨粉碎。
的确,不太好逃。
“姿色不错”,劫匪老大半躺在虎皮座椅上,手上捧着一碗黄酒,脚边还有个瘦弱的男人给她揉腿。
看到池浅,她目露惊艳,浑浊的黄酒顺着嘴角流淌到丰满的衣襟里。
“比起睡觉,我想,我的厨艺更出色”,池浅淡然的开口。
“哦”
众人没想到漂亮小郎竟然还是个厨子,这岂不是可以陪她们夜夜笙歌,又能免费给她们做饭
二把手一把踢开脚边的老男人,大声笑道“这个小郎君劫的妙”
她侧过身,朝虎皮椅子上的女人谄媚道“老大,离晚饭正好还有不少时间,待会让他做饭,试试手艺,晚上,在让他给你排解寂寞”
其他劫匪操着大刀起哄道“好”
劫匪头子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把他洗刷干净,送去厨房。”
旁边跪着的姐弟三人担忧的看着消失的池浅。
三人被劫匪扔进地牢,梁涟心里慌乱一片,凑近大姐低声问道“大姐,池姐姐会不会有事”
梁书秋思考了一会,朝他摇头,她也不知道。
“我信那个女人有办法”
池浅一路上的所作所为,让梁书夏深深折服她相信那个女人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她压低声音,“大姐,待会天黑我下山去平雨镇搬救兵,你带着涟儿躲进林子里接应我。”
这个计划可以一试,梁书秋皱起眉又认真思索了一会。
“你做事毛糙,又容易得罪人,我去搬救兵,你带着涟儿躲起来。”
池浅背着服侍的男人一层一层的脱掉衣裳,她抬脚跨进大木盆。
服侍她的男人同情的瞧了她一眼,把地上的衣物全部抱走,递给门外守着的劫匪。
面对人老珠黄的男人,劫匪没了好脸色,“啐”了一口踢倒他。
“赶紧给老娘滚过去摘菜”
她翻了翻手里的衣物,除了一两碎银没什么其他利器,对池浅的身份相信了不少。
换好衣裳,池浅淡定的跟着人走进厨房。
厨房里的都是上了年纪的男人,他们都是这些年被劫掠过来的小郎君。
遇见比他们年轻、俊秀的池浅,目光嫉妒,隐隐含着敌意。
池浅也不在意,她走到食材面前,认真的挑拣、清洗、浸泡。
门外守着的劫匪头子哈喇子流了一地,她们寨子好久没碰到姿色这么好的男人了。
池浅熟练的翻炒菜,一看就是常做饭的人,加上飘满屋的菜香,更加验证她是个厨子的身份。
守着的劫匪彻底放下戒心,她不在关注里面的人,站在门口幻想着男人以后躺在她身下的表情,一脸的乐不思蜀。
天色渐渐暗下来,厨房也终于忙碌好。
池浅端着菜盆,不疾不徐的跟在男人们身后,他们把菜盆放在桌上,跪坐下,伺候着这些女人吃饭。
浑然忘了,她们,是他们的仇人。
劫匪头子闻着香喷喷的饭菜,越发觉得手下这次绑人绑的好,她看着淡然站在一旁的男人,问道“你不怕我”
女人最懂女人,池浅自然明白对方最想听什么话。
她不紧不慢的开口,“您突然把我绑来,自然是有些畏惧的。”
“不过,您长的比村里女人威武,我又少了些惧意,多了些崇拜。”
“哈哈哈”
劫匪头子豪爽笑出声,终于有个人懂得欣赏她的美
她朝身旁跪着的男人吩咐道“今晚,我要和他成亲,你们去给他洗洗澡,打扮打扮一番。”
池浅这马屁,她拍过头了
其他劫匪遗憾又惋惜的瞧了眼池浅的身段,和老大拜了天地,这位就是正儿八经的压寨夫郎,她们心底就是在惦记,也不能碰。
下次遇到,还得恭恭敬敬高呼对方一声“寨主夫郎”
手下眼神惋惜,却没怨,劫匪头子自豪一笑,心情愉悦到极点。
她鼓起掌,举碗吆喝道“今日我大喜,姐妹们 ,一醉方休”
本来低落的劫匪窝一听有酒喝,再次热闹起来。
男人抿住唇,他嫉恨的剐了一眼貌美的池浅,推搡着她往前走。
等离了劫匪众人,他暗骂“不要脸的狐狸精”
走在前面的池浅懒得搭理,心里数着药效还有多久会发挥出来。
如果没有酒,到达胃部需要一个多时辰才能被消化吸收。
现在有了酒,冲散了药效,估计需要两个时辰才起效。
她叹了口气,任由男人在她脸上捯饬。
另一边的梁书秋决定赶紧动手,再晚点那个文弱女人就会暴露真实身份。
到时候暴怒的劫匪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后果不敢想像。
她取出掌心的刀片依次割断绳索,两人快速解决看守的劫匪。
临走时,她们担忧的朝山顶看了眼,最后咬紧牙速度往山下狂奔。
一个多时辰,劫匪头子酒饱饭足,扫了眼早就趴下的小弟,她只当是酒好,摇摇晃晃站起身。
嘴里喃喃念叨“今儿娶夫郎,我要去洞房”
池浅双手藏在袖内,紧紧握着银色手枪。
门被轻轻推开,红盖头下出现一双黑色靴子。
池浅屏住呼吸,杀人,她还是第一次,有些许紧张。
当盖头打开,她抬起头,怔愣一下,土匪头子怎么成了她大姐,王莹
原本在平雨镇看望小弟的王莹,听闻柔弱的弟妻要出远门,她弟不放心,便嘱咐王莹跟过去保护。
王莹跟着车轮印一路找到劫匪窝,好不容易摸黑偷偷上了山顶,就发现一群劫匪醉如泥巴,只有劫匪头头还能勉强说几句话。
她绑了劫匪头跟着对方的指示找到最里的一间屋子。
“抱歉抱歉小郎君”,王莹燥红着脸赶紧松开手,弟妻没找到,倒是遇到个俊俏不像话的小郎君
红盖头再次盖上。
池浅淡定的扯下红盖头,这人貌似没认出她,她开口与王莹相认,“大”
“小郎君这是相中了在下吗”
王莹挠了挠脑门,这人自个揭下红盖头,这是相中她了
她年纪也不小了,确实,确实该娶个夫郎过日子了
“”池浅脑门挂上一排黑线。
合着这一家子不仅爱打断别人说话,姐弟俩人还都有自恋的臭毛病。
不等池浅说话,王莹红着耳垂继续说道“我懂,男儿家都脸皮薄,我也心悦你。”
见池浅不说话,她的眼眸越来越亮,“我娘也是劫匪窝里救的我爹,现在,我又在劫匪窝里救了你”
池浅
絮絮叨叨就连彩礼多少都说完后,王莹一惊,朝四周张望了一眼,问道“夫郎,你有瞧见我那柔弱不堪的弟妻吗”
柔弱不堪池浅
“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就是你口中柔弱不堪的弟妻”
外面火光亮起,王莹没听清小夫郎的话,她把人拦腰抱起冲出门外。
迎面与梁书秋等人撞上。
梁书秋迅速拔出腰间的大刀。
王莹怀里抱着小夫郎,抽刀的速度比梁书秋慢了一拍。
对方的刀快速的横在了她的脖颈上。
她搂紧怀里的人,朝梁书秋开口,“我是长河镖局的王莹,怀里的是我夫郎,你们的头头已经被我杀了,劝你放了我们,我绝不追究。”
梁书秋古怪的瞥了眼女人,她把目光转向池浅,不确定道“她,你的妻主”
那会马车上,他和她的弟弟可是互相换了衣裳,她曾不小心瞥到他的身体岂不是
举刀的手微微颤抖,无暇的脸攀上不自然的红。
池浅听到这个称呼噎了一秒,她挣扎着下地。
王莹搂的更紧,敌我不明,她担心他受伤。
“放我下来”,池浅面无表情的开口,这人是看不见梁书秋身后跟着的衙役
王莹避开脖颈处的刀,轻轻把人放下,听话的不得了。
梁书秋的眼神更加诡异,粉唇不悦的紧紧抿住。
“我在她们饭菜里下了蒙汗药,有酒的稀释她们睡不了多久,当务之急先把她们捆住。”
池浅理了理衣裳,背着手淡淡的提醒这群人。
她的目光落在被她药倒劫匪身上,嘴唇挽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周围破败的小屋一瞬皆成了她的陪衬,淡然的伫立在那,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王莹挽过她的腰肢,想喊她,却发现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连忙问道“夫郎叫什么”
池浅打掉腰间的手,黑人脸,淡淡的,一字一字清晰的吐出。
“我是你,柔弱不堪的,弟妻。”
众人“扑哧”
王莹不敢置信,再次问道“谁”
池浅摘下头上的发冠,任由一头云中发落下。
“没听清池浅。”
她大概是太过震惊,嘴巴都忘记合拢。
梁书秋深深的看了眼只字就把人一片芳心踩碎,而不知的池浅。
“误会解除,我还要找寻妹妹和弟弟,这里就交给大家了”
梁书秋抱拳,把接下来的事交给衙役处理,顺便疗养下受挫的动心。
等事件平息,已是第二日早晨。
本来打算去其他地方买打手的池浅,现在有了梁书夏这个帮手,她便领着人回到了宅院。
王莹犹豫了一秒,阴郁复杂的瞧了眼池浅,转身离开。
时间一晃,两个孩子满月。
院里王家人和池家人,第一次整整齐齐的坐在一起。
看着齐家欢聚的一桌人,暂时担任保镖的梁书夏守在池浅身侧,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刘爹始终垂着头,藏在桌下的手紧紧攥着。
王彩挠了挠了头,她一个大老粗都能感觉的到,今日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奇怪。
她开嗓问道“我外孙的满月酒,你们不开口,低着头,都咋回事”
听了这句话,刘爹缓了缓情绪,他抬起头,吩咐,“人到齐了,小草 ,上菜。”
“阿爹,我外祖母还未到”,池浅瞧向王家夫郎,“岳父兼姨夫,麻烦再等等。”
半张面纱遮脸的朱珮,闻言神情冷下。
说曹操曹操就到,小草连忙小跑到门口开门,轻轻呼吸一口气。
屋里的气氛也太压抑了
随着郝大夫坐下,空气更加窒息。
王彩不耐文人的慢邹邹,她扫了眼郝大夫,皱着眉问道“我记得刘家那边只剩下小辈,怎么突然又多出了个长辈”
“你刚刚那称呼,又是啥意思”
“外祖母,阿爹,岳父,不,姨夫,事情到了这地步,我们不如坦诚,都敞开聊聊”
“聊什么”
被点出身份的朱珮不慌不忙的开口。
刘爹的眸子一颤,求饶似的看向池浅。
“阿爹,我娘到底为何在牢里上吊自杀,你真的不知道吗”
面对女儿的提问,刘爹心虚的别开眼,干脆当起了蚌。
朱珮嗤笑一声,眼神看向父女两,含着轻蔑。
到了这种地步,刘爹依然不愿开口,池浅淡下表情,悄悄的掸了掸衣袖。
他越不愿意说,越证明原主娘的死,和他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深冬,我记得是十一月,我在狗洞外捡到一个快冻死的男婴,我阿爹给男婴取名小草。”
“听说,王三叶也是十一月病逝的,很巧的是,小草,也和姨夫一样,有一双猫系大眼。”
刘爹慌乱的站起身,待反应过来,她立刻脸上挂着笑意否认道“只是巧合而已,天下之大,相似的人何其多”
“你爹说的没问题”,朱珮阴侧侧的瞥向刘爹。
“呵”一声,几人不配合,还相互打起了哑谜。
池浅按着眉心破罐子破摔,“我一直疑惑为何我阿爹一直痛恨小草,现在,我知道了”
“原来小草是姨夫和我阿娘偷情生下的,是我的亲弟弟。”
朱珮嚯的站起身,盯向池浅,“小小年纪,信口雌黄。”
刘爹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他紧紧拧着手,神色痛苦的抱住头。
整个人像是魔怔住。
“刘澜,郝澜,郝珮”池浅放缓语调,报出所有和池母有关的人。
众人耳边随之响起情人似的你侬我语。
听到久远的名字一个个被提起,刘爹渐渐松下身体,陷入了某种的梦靥。
郝珮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他嗅了嗅空气,急道“郝澜”
听见他的叫唤,刘爹一脸愤怒,“闭嘴”
“都怪你你有了武功高强的王彩,为什么还要勾引我的妻主啊”
郝珮冷静的面具摔碎,他急忙朝妻主看过去,命令道“他中了,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快打晕他”
这件事,所有的痕迹都被他清理干净了,只要阻止了郝澜,万无一失
王彩的胸脯剧烈起伏,可见刘爹的话,她相信了一部分。
她起身,又跌回椅子上,不敢置信的瞪着池浅。
就这一个空挡,刘爹停下哭泣,改为咒骂。
“郝珮你这个贱人贱人生的孩子就是小贱人哈哈哈,我想把贱种冻死,偏偏他命硬啊”
被他女儿阴差阳错救了。
不过,“他活下来又如何天天当牛做马的伺候我,整日给我端茶倒痰盂,哈哈哈”
郝师傅捂住胸口,不忍道“浅儿,他是你爹”
池浅冲她安抚的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我阿娘的粮草怎么来的”
刘爹看着空气恍惚了几下,眼神渐渐变得清明,他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看向池浅。
“你对我下药”
池浅抿了一口茶,过了一会,红了眼眶,失望道“阿爹知道一切,却一直瞒着我,又一遍一遍的催我查清这一切。”
“阿爹,你真的爱我吗”
她这句话更是替原主问的,这人,真的爱自己的女儿吗
刘爹张了张嘴,想解释当然爱,他的亲骨肉,他怎么可能不爱
她盯着男人的目光由失望,化为凄凉,接着又转为讽刺,最后,她平静的浅笑开。
“今日所有的人,为我池家陪葬。”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