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掰正舆论

作品:《王妃她娇不可攀

    衙门公堂里里外外,正震惊于雪春那句“我家主子是西伯侯府世子,允铭”时,衙门外的鸣冤鼓被击响了

    一衙差匆忙跑了进来,惊吓得口齿不清“大大人,外头有一男子击鼓,说是允铭允世子请来的状师”

    堂上的官老爷惊得险些握不住手里的堂木,恍然心底却暗暗庆幸,方才没有轻易判决,壮了壮胆子道一声“请上堂来”

    雪春双眼充满希冀望着府衙门外,见一玄色劲装少年,墨发用玉冠高高束起,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雍容闲雅走进衙门

    雪春双眼瞬时发亮,她家主子来了

    尾勺浅语悠然向官老爷行了半礼,递上凭证,轻道“在下是玉如风,是一名状师,来为雪春姑娘辩护”

    尾勺浅语让冬暖易了容,可那多媚意天成的眼睛,不但雪春认了春来,内堂里的洛宴清也一眼认了出来。

    洛宴清是火冒三尺之高,撅着嘴唇,额角的青筋似乎都随她一呼一吸呼之欲出今日她是中了尾勺浅语的圈套

    尾勺浅语出现后,里里外外被尾勺浅语带了节奏。

    尾勺浅语说完话,众人依旧安静,像是等着尾勺浅语往下说,可尾勺浅语等了片刻之后,问了一句“官老爷,不审案”

    官老爷被尾勺浅语问得一阵猛咳,咳完战战兢兢说道“民女映红,状告雪春将她拐走,并进行虐打,堂下疑犯雪春可有辩解”

    官老爷这会见风使舵,“你可认罪”都变成了“可有辩解”

    有尾勺浅语在,雪春有了底气,语气里多几分坚定“我没有抓她,更没有打她”

    尾勺浅语给了雪春一个安心的眼神,掷地有声道“雪春,将你知道的说出来”

    雪春瞬间领悟,想起两日前暖冬与她所说的“砌生猪肉”

    在尾勺浅语身边,雪春就像是换了另一个脑袋“初三那夜,民女睡着觉,突然在城北一处破庙醒过来,醒来就见一女子晕倒在地。”

    “民女焦急万分,却一直喊那姑娘不醒,就拍了拍那姑娘的脸,但拍了好久都不醒,民女只能用力拍,可民女见到的姑娘不是她是定远侯嫡女,洛宴清”

    洛宴清已有心里准备会是这般境况,但听到雪春将她公出来,人就气得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却只能隐忍不发,但她握着手绢的手可见指甲已经掐出了血丝。

    雪春的话,也让公堂里里外外“轰”一阵,闹腾了起来,衙门外的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你,你休要胡说八道”映红激动得脸蛋通红,若今日事败,她必死无疑

    “你才胡说八道,我明明救了你家小姐,你家小姐偏偏指使你来害我”

    “是不是因为我同你家小姐说了,我想要嫁给允铭哥哥她就要置我于死地”雪春的话,仿若一颗定时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你胡说,明明是你将我拐到破庙,不停虐打我”映红鼓足勇气,理直气壮呛声道“分明是你记恨我宫宴上打了战王妃一巴掌,所以狠狠报复我”

    就在衙门内院听着一切的洛宴清,瞬时脸色苍白,心里暗骂映红愚蠢

    “看看,谁胡说八道”雪春厉声问道,战王妃绝不是一个婢女说打就打的

    “若是我胡说八道,你让洛宴清出来与我对质,问问她,当夜绑住她手脚的麻绳,是谁给她解开的”雪春的话,再次轰炸全场。

    一女子被绑住了手脚,夜阑更深,被带到城外破庙,足够让人想象发生了何事

    雪春心里狠狠道“打了我家主子,你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映红顿时哑口无言,惊慌失措,无助望向内堂一眼,尾勺浅语猜想洛宴清就在内堂里头

    尾勺浅语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妥妥一副风流公子模样,折扇是她临出门前特意同允铭借来装逼的就是没有搭披风,有点冷,尾勺浅语身材比男子娇小,搭上披风像病娇,没有状爷范

    风瑾夜在暗处看得皱眉。

    “本状师已理清事情始末”尾勺浅语温声细语却掷地有声。

    尾勺浅语声线十分动听,富有感染力,如同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事出当晚,破庙有两位姑娘,雪春姑娘说是雪春与洛宴清,映红姑娘说是雪春与映红”

    “请两位说一说另一位姑娘的衣着装饰”尾勺浅语款款而谈,振振有词。

    雪春丝豪不曾犹豫,直接说道“那夜洛宴清穿的是绣花百蝶裙,头上戴的是梅花簪子,雨蝶梅花额饰与耳饰配套装扮”

    雪春话里话外不忘带着“当夜”“那夜”,让人丝豪不能忽视那是一个夜晚

    洛宴清在内堂微微松一口气,她的首饰全都给了城北破院落的孤儿

    可猛然一颤抖,洛宴清脸色铁青,若是尾勺浅语将孤儿找来,那不堪设想,她得先下手为强

    洛宴清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尾勺浅语料到洛宴清手段阴暗,早已做好准备,悠然道“正巧,本状师今晨,到城北院落取证,遇到一人”

    尾勺浅语转身向门外,折扇敲了几下手掌,道“带上来”

    尾勺浅语一出声,冬暖带着当日收留洛宴清的男孩阳儿上堂。

    阳儿是孤儿,未见过如此阵仗场面,很是紧张,“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尾勺浅语将上前宽慰了一句“不必紧张,你没有犯罪,可不跪”

    阳儿被尾勺浅语一句话感染,曾经有一道娓娓动听的声音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

    阳儿方才一跪算是行了大礼,惶惶不安站了起来,将兜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正是方才雪春所说的首饰

    洛宴清已经恍然大悟,这一切是尾勺浅语设好的局,等着她往里跳洛宴清恨得咬牙切齿,险些将面前的茶盏摔碎,被定远侯夫人狠狠扼住

    洛宴清收回些心绪,忽而心里冷笑,尾勺浅语要扳倒她可没那么容易

    洛宴清立即让另一侍女出去给映红示意,映红本能猜测到洛宴清的心思,瞬时会意。

    “你是小偷,这套首饰是我家小姐腊八施粥那日丢失的,他犯了盗窃重罪”映红指着阳儿,一番话说得威胁意味十足,转而又指向雪春“她定是腊八那日将我小姐佩戴此套首饰所以胡乱攀咬”

    尾勺浅语一直文质彬彬,浅然一笑,说道“映红姑娘莫急”

    “这位小哥是本状师今晨在路上遇见,他说近日偶然得到这些首饰,却归还无路,本状师就带着他顺道上衙门,也好找失主”尾勺浅语此话一出,映红显得此地无银。

    “小兄弟,你来说”尾勺浅语往后退一步,让位给阳儿

    “草民是来归还这些首饰的”阳儿毕恭毕敬递上首饰,继而说道“还有,想告诉大伙一些事情”

    “草民是孤儿,在城北郊外一座院落,同三十多个孤儿住在一起”

    “院落是从前一个小姑娘带人给我们修建的”

    “以前草民不知道她是谁,因为她带着帷幕,不说话”

    “后来她开始说话,却是女扮男装”

    “一开始她给了草民们修了院落,每月带给我们米面。”

    “五年前,她说草民们已经长大,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她带着草民们在河里学会捉鱼”

    “教草民们怎样让鸡蛋孵出小鸡”

    “教草民们在后山种果树,在院子里种蔬菜”

    “教草民们夏日煮桑叶水冬日煮生姜茶在城北城门外卖。”

    “她从未告诉过草民她的名字”

    “草民是穷孩子,每年腊八节,定远侯府在清风寺施粥,三十几个孩子都会去,我们对洛宴清姑娘是感激在心,千恩万谢,去到清风寺也必定为她祈祷”

    “可草民对我们最大的恩人,是想要为她祈求上天保佑,都叫不出名字来”

    “直至近日,她的亲人出现,我们才知道她的名字”

    公堂外一众百姓,听到从前日日带着帷幕不说话,心里都清楚是尾勺浅语。

    尾勺浅语被阳儿说得有些脸红了,她能说是古代无什么消遣,她找几十个孩子一起玩,纯粹是无聊,打发时间么

    尾勺浅语所给予的帮助,也是绵薄之力,因为米面是晚来雪采购价买来的,几十孩子开销并不大

    洛宴清在内堂已经气得涨红了脸,她自是也听出来阳儿说的是尾勺浅语,她最难以接受是阳儿还用她同尾勺浅语做了对比,她又得被尾勺浅语压了一头。

    有了阳儿这一番话铺垫,公堂外的这几日议论过尾勺浅语的百姓,心里都有几许内疚,但阳儿说的是真是假,他们也将信将疑。

    尾勺浅语能料到听审的百姓心中所想,以为不着急,镇定自若问道“相信大伙儿,也不知阳儿所说是真是假可近日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你们可怀疑过真假”

    同样道听途说,而阳儿的话,是在公堂上有律法加持的地方,说出来的,必定更具可信度

    鲜明的对比,尾勺浅语知道百姓心中有数。

    “再问,各位乡亲,替你们镇守城门,护你们安居乐业的护城将士,你们信吗”尾勺浅语话落,冬暖带这四个士兵入内,正是镇守城北城门的士兵。

    带头的士兵行了一礼说道“近年来,城北孤儿在城门不远处卖茶水,是尾勺姑娘用战王爷的亲令,威胁将士们不能为难,还得多加关照”

    “几年前,有一根大树在山上,当时尾勺小姐身边的雪春姑娘,来城门寻将士们帮忙将大树搬下来,给当时的小乞丐们修房子用”

    尾勺浅语也教会了孩子们跟士兵打好交道,有困难可以去寻求帮助,所以孩子们煮了茶水在城外卖,也常常带给士兵们喝

    尾勺浅语今日就不是来打官司的,而是来引导舆论的。

    百姓们的当然相信,守护他们一方安宁的将士,此时对士兵与阳儿的话皆不再抱有怀疑。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