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Day 7
作品:《在虐文里做白月光》 小齐把车开到市医院。
正值工作日,来医院的人不多,尤其是眼科。祁嘉灵从挂号到叫号,也就隔了十来分钟。
医生做完一系列检查,说他眼睛没什么问题,只开了几支眼药水,让他最近别过度用眼。
祁嘉灵取完药,小齐又把他送回家。
这一个下午,祁嘉灵都在睡觉。
到了晚上,唐瑶一个电话打过来,把祁嘉灵叫醒,让他按时吃饭。
家里的阿姨最近请假,唐瑶又在筹备她的演奏会,祁嘉灵这个留守儿童吃饭都是点的外卖。
嘴上倒是答应了,结果磨磨蹭蹭到九点多,他还没点好外卖,就歪在客厅的沙发上吃薯片。
薯片拆到第二包的时候,门那边传来一阵声响。
还以为是唐瑶回家了,祁嘉灵连忙藏好零食,从沙发上坐起来。
头一转,却看见酒气冲天的祁峥。
祁嘉灵捏着鼻子,又倒了回去。
祁峥没看见他,他扯开领结,把手机往桌上一放,摇摇晃晃地进厨房倒水喝了。
几乎是他刚走,手机就响了起来。
祁峥端着水杯绕回来拿手机,他边上楼边讲电话。
“嗯,在华庭。”
“明天陪你,今晚喝了点酒。”
“待会儿给你转点钱,看上什么直接买吧。”
祁嘉灵睫毛轻垂,无声地笑了笑。
一模一样。
穿书前,他妈还没去世那会儿,他爸也这样,外边养着一个又一个情人。
听着祁峥又哄了对面几句,终于挂断电话,祁嘉灵面无表情地问他“你拿夫妻共同财产哄小情人,我妈同意了吗”
祁峥脚步一顿,这才发现祁嘉灵也在。
但他显然也不在意,呵斥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祁嘉灵抿着唇,拿了瓶空气清新剂,从玄关到厨房,凡是祁峥走过的地方,他全都一顿狂喷。
妈的,脏男人,臭死了。
祁峥见状,把房门摔得震天响。
祁嘉灵一听,甩得比他更响,也回了房间。
走到阳台上,祁嘉灵想起一些往事。
他妈去世前,其实也动过离婚的念头。
但是唐瑶掩饰得太好,她只在一个很平常的早上,状似随口一问“灵灵,你愿意和妈妈一起到国外生活吗”
祁嘉灵当时还是个初中生,他纳闷不已,“为什么要出国啊,咱们现在不挺好的吗”
彼时,唐瑶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她安静地低下头,剪去玫瑰多余的枝叶。
一直到唐瑶去世,她也没跟祁峥离婚。
后来有一天,祁嘉灵突然记起这一个早晨,但为时已晚。
这天睡了一个下午,祁嘉灵的眼睛就已经没有再流泪了。
不过眼药水他还是滴了好几天,那种干涩的感觉才彻底缓和。
周四这一天,祁嘉灵踩着点进教室。
班主任常永林早就到了,坐在讲台上看他的笔记本电脑。
见人差不多来齐了,常永林宣布道“年级上决定这周六要进行一次周测。”
顿了一下,他又提醒道“都别忘了,这学期开始,周测成绩也要上传a了,考得是好是坏,你们爸妈可看得见。”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令人感到绝望。
原本还有人小声抱怨,常永林这句话一补上,班上顿时鸦雀无声。
没过多久,书页被翻得哗啦哗啦响,学习氛围空前高涨。
一直到晚自习,大家学习的劲头还很足。
就连祁嘉灵也摊开了一本教辅资料,试图搞懂它。
穿书前,祁嘉灵的成绩就很一般,属于中等偏下的那一种。
各科老师回回看见他成绩,都气得够呛。因为祁嘉灵当年是以中考第一名进的学校。
祁嘉灵也确实在高中荒废了一整年,没怎么好好上过课。
以前他无所谓,反正唐瑶也不在了,现在就有点后悔了。
这样想着,祁嘉灵郁闷地趴下来,不太看得进去书,就开始无所事事起来。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郁青时枕着胳膊,也趴在桌上,应该是在睡觉,半天也没动过一下。
至于他前排,姜梨控制着音量,喊来了一人跟她讨论题目。
这人祁嘉灵也认识,上回一起吃过火锅,叫张誉,是他们班长。
祁嘉灵听了一下,他们在解一道三角函数题,sa、sb乱飞,但始终没有达成统一意见,还差点打起来。
祁嘉灵立刻坐起来劝架,“这题简单啊。”
张誉和姜梨扭过头,眼神都亮了,“你会做”
祁嘉灵倒没直说,只是气定神闲地问他们“知道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吗”
两人一愣,齐齐瞪大眼睛,满脸震惊。
听是听过,但没学过,毕竟这是高数的内容。
张誉吃惊道“竟然还要用到拉格朗日”
姜梨也抱怨“什么破题啊,怎么还超纲了,浪费我一晚上。”
这个时候,祁嘉灵才慢悠悠地说“跟这题没关系。”
这节晚自习没老师,本来班上还算安静,教室后排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同学们都回头来看,张誉鹅鹅鹅地狂笑,姜梨还算含蓄,埋着头没笑出声,就是课桌一直在抖动。
祁嘉灵“你俩差不多了啊。”
这两人被戳中笑点,笑得没完没了,张誉甚至还捶起了桌子。
动静这么大,没人还睡得着觉。
郁青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缓缓掀起眼帘。
他皮肤冷白,黑发散落在额间,摆明了没睡好,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
郁青时一个眼风扫过来,张誉如同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鹅,“呃”的一声,当场噤了声。
姜梨也差不多,一接触到他眼神,立马笑不出来了,恨不得以头抢地。
“”祁嘉灵看得叹为观止,他真心实意地说,“这招真好用,能教教我吗”
结果一转头,连他也挨了一记冷冰冰的眼神。
祁嘉灵“”
他正要理论一番,谁知道刚才张誉笑得太大声,竟然连年级主任都给招来了。
彭宇大步流星地跨进教室,沉着脸道“整栋楼上,只有你们班最吵,没有一点自觉性”
他扶了下眼镜,环视四周,问道“刚是谁在笑”
“我。”一片死寂中,张誉硬着头皮站起来。
彭宇认得张誉,也知道他是班长。
没选科之前,彭宇带了个火箭班,这班上至少有一半的人都在他班上待过,只是选科后的成绩不够进数理化的精英班。
“难怪分班考试你考成那样,”彭宇说,“心思完全没放在学习上”
“上学期你没进我的精英班,你知道你爸妈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吗”
彭宇问他“他们在外地还这么关心你,你天天又在学校做什么,对得起他们吗”
张誉低下头,脸都红完了,显然很是难为情。
他抠着手,嗫嚅道“对不起,老师,我”
“老师,是我逗他笑的。”
祁嘉灵感觉再训下去,张誉都得哭了,他举起一只手,大大方方地揽过责任。
张誉倏地扭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祁嘉灵朝他一笑,很诚恳地说“老师,我不该打搅班长他们讨论题,以后会注意的。”
他本就长得很有欺骗性,刻意收敛的时候,这张脸就更显得柔软无害了。
何况祁嘉灵的语气也足够认真,好像他真的认识到错误了似的。
彭宇显然也是吃这一套的,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也没说什么重话,只绷着脸道“在教室里你不好好上自习,那就去外边上。”
祁嘉灵应下声来,他收好教辅资料,就要往外走。
再一抬眼,撞上了郁青时的视线,祁嘉灵一怔,疑惑地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郁青时口吻很淡。
确实没什么,只是刚才的事情让他想起之前沈鸣飞对祁嘉灵的评价。
人美心善。被流浪猫挠了都还担心猫有没有事。
顿了一下,郁青时说“你还挺喜欢多管闲事。”
他那次是,张誉这次也是。
“你能注意一下措辞吗,”祁嘉灵纠正他,“我这叫助人为乐。”
郁青时眼皮子都没撩一下,漫不经心道“随便你。”
祁嘉灵见他这样,觉得这位同学也需要被帮助帮助,他再一次举起了手。
彭宇还在教室,见状递来一个眼神,示意他说。
“老师,我同桌晚自习一直在睡觉,”祁嘉灵说,“马上就要周测了,我觉得他也应该出去醒醒神。”
郁青时“”
几分钟后,两人在走廊上,各自占据一个窗台。
彭宇一走,祁嘉灵就转过头来,很是真诚地说“郁同学,你要好好准备考试啊。”
郁青时垂着眼,压根儿懒得理睬他。
心情之恶劣,溢于言表。
祁嘉灵低头在草稿纸上写了个解字,没多久又抬起眼,问他“喂,你生气了吗”
“”
沉默。
“郁同学,”祁嘉灵跟叫魂似的,“heo”
他想了一下,翻开草稿本,毫不犹豫地撕下一页,飞快地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揉成团一丢。
落在另一边的窗台上。
郁青时视若无睹。在走廊上睡不了觉,他便开始写试卷,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分出来。
祁嘉灵不信邪了,又撕下来好几页草稿本,全揉成团往他那边砸,一个又一个,异常烦人。
直到一个纸团丢歪了,直挺挺地砸在郁青时手背上。
下一秒,“啪”的一声,他放下笔,侧过脸来。
眼睫掀起,眼神冷得几乎结了冰。
空气都似乎凝滞在这一刻。
“兄弟,”祁嘉灵说,“你能收一收杀气吗,还真挺恐怖的。”
郁青时只是盯着他,很冷漠地问“有事”
停顿片刻,他的目光从纸团上一扫而过,又道“你最好是有事。”
“有啊,”祁嘉灵说,“都写在纸团上了,你看看呗。”
郁青时随手展开一张,上面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
你不要不知好歹。
郁青时“”
他又陆续拆开了其余的纸团,似乎是想到哪写到哪,祁嘉灵写得毫无章法,乱七八糟。
在
大气点呗。
你不要不知好歹。
否则我就请你喝奶茶。
郁青时一怔,朝他瞥来一眼。
这是最后一节晚自习,整个教学楼都很安静,到处灯火通明。
男生撑着下颌,望向郁青时,他脸上落着细碎的光,眼睛很亮。
祁嘉灵唇角轻弯,“郁同学,奶茶你要几分甜”
作者有话要说 听我的,给他点标糖,甜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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