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3章 金屋藏娇·七
作品:《再见了我的卧底生涯》 对于名樱千早像是随口编造的问题, 诸伏景光却摆出了追根问底的态度:“如果不是你杀的,那犯人会是谁”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 接着却又笑了:“你明明看过案件记录,为什么会这么问我”
为了提前了解「阿斯蒂」, 他确实看过那份报告,并在最初就被挚友告知,那是她加入组织之前,最初的「战绩」之一。
而卷宗里的内容他仍旧记得十分清楚:“你想说, 是那名女死者杀人后自杀动机呢”
警方后来查到的所谓经济纠纷是她动的手脚,这是伏特加在闲聊中不小心透露给降谷零的, 如果阿斯蒂本人能够说出与之不同的答案
“情感纠纷啊,那个男人让她闺蜜怀孕了。”名樱千早回答。
“这点警方的报告并没有提到。”
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女人耿直地点点头:“是啊, 因为他们没在线上交流,只有当面对峙,手机电脑里都没有留下记录,而唯一的证据又被别人拿走了。”
那是一页流产手术的同意签字记录而在手术后不久, 签下字的女性自杀身亡。很快, 两天之后,签下字的男性也被人杀死。
她口中拿走证据的「别人」明显指的是她自己, 诸伏景光看不出情绪地继续追问道:“为什么”
“嗯因为我是ico的卧底,我要想方设法潜入组织,利用现成的尸体简单又轻松。而且是送上门来的,不用白不用, 又不是谁都能像莱伊那样英勇无畏地献身碰瓷。骨折事小, 留疤甚至毁容就遭了。”
诸伏景光沉默了几秒, 再开口时, 眼中仍旧没有一丝温度:“这就是你用来脱罪的说辞”
“啊、果然还是不信,我哪里表述得不够好你看你连尸体也没见过,为什么会认为是我杀的不信谣不传谣,你作为公安警察应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她的话说得相当诚恳,但越诚恳,就越难被人相信,也越让对面的人感觉讽刺
他确实没有见过尸体,对这件案子的了解全都基于警方报告,但那不能证明她言之凿凿、却无法拿出证据来证明的故事就是真相。
“如果你真的是隶属刑事局的卧底搜查官,那么在你参加公务员考试时,为什么没有与公安商讨如果你要以不信任公安为理由强行解释,那在你因为我的失职举动而逃过一劫、仍旧被组织信任的现在,本该继续将身份隐藏下去,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更重要的是,一个警察怎么可能这么恶趣味别以为他不知道她这几天偷拍了多少照片
另一边名樱千早带着愉快的笑意鼓起掌,用来夸奖和赞美人设丰满个性鲜明的自己。
就是因为你不会信啊
而且她发自内心地想要看看,等景光弟弟得知他所否定的就是真相的时候,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如果条件允许,她一定会设计一个让诸伏高明可以近距离看完全程的舞台,然后比迹部景吾撒玫瑰花瓣时更华丽地揭秘。
被她这么一打岔,刚刚借用尸体给自己脱罪的事,诸伏景光也没再提起继续做饭的时候,他又在脑内回顾了一遍刚才的对话。
确实,在最新的这起案件里,人不是她杀的,也不是因她而死,她所犯下的罪最多不过是伪造证据。而以她的电脑技术,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痕迹。
但是可恶,他好想出面指证她杀死了榊悠真。
可他的证词即便被警方采信,却多半不会被检方接受。毕竟她犯罪动机薄弱不久之前她刚拒绝了五亿的保险也没有留下任何是她动手的证据。
没有爆炸物购入或制作的记录,亦没有任何能够证明她安装或引爆炸弹的影像。
相比起来,他这个证人,不仅没能亲眼目击案发情况,甚至在案发之前不久还端枪指着她,以此威胁她对死者开枪。
还有那份由他佩戴的摄像头拍下的录像他的挚友极有可能已经拿到那份录像,希望zero不要因为他的失联自乱阵脚。
那份录像根本不能用来指证她杀人,也不可能威胁到她。如果他们在审讯中拿出录像,一定会被已经有所准备的她反将一军。
隔天下午就来了好消息,给名樱千早打来电话的还是上原由衣,年轻女警兴奋地说昨天搜查死者的家时发现了令他们惊喜的线索,然后向她简单描述了一下现场的情况。
卧室的墙上挂着一个飞镖盘,正中心是一张榊悠真的照片,被飞镖扎穿了脖颈的位置。抽屉里塞着他大量被偷拍的照片,以及部分她的照片,客厅茶几上还放着另一个半成品炸弹。
这些都和贝尔摩德发给她的照片场景布局一样。
最后上原说,虽然榊悠真的案件背后,是否有人在暗中指使还未可知,但他们目前已经将那名死者当作重要嫌疑人,以他是在犯罪后被雇佣者灭口、或准备进行下一场犯罪时发生意外为方向展开调查。
最方便入手的是死者最近的经济情况和行程路线,而他的电脑硬盘也已经送去网络犯罪研究室做分析,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出结果。
名樱千早一边说着加油鼓励的话,一边在心里期望结果不要出来那么快她想等伤情稳定一点再回去工作。而且她之后要张罗榊悠真的葬礼仪式,还要办理遗产手续,她对此没有任何经验,只是想想就觉得非常麻烦。
诸伏高明按门铃的时候,诸伏景光正在煮牛肉炖菜,黄油的奶香味溢满房间。她向自觉放下锅铲往衣柜走的水手服围裙妹妹挥了下手,然后自然地上前接手了他的工作。
错身而过的瞬间,两个人默契地像是十年的闺蜜。
在对上诸伏高明时,名樱千早倒是并不掩饰脸上的喜色,虽然伤没怎么好,但至少现在她可以不以嫌疑人身份自居了:“我还以为会花费更多时间,看来悠真的运气还不错。”
注意到他手里的大号信封,她疑惑的挑了下眉:“前辈拿的是什么”
应该不会是工作他只是来吃饭,不可能把案件相关的资料带来。
“这是今天寄到局里的东西,收件人是敢助君。但打开外面的包装后,里面却写着转交给千早。”他将手里的信封递给她,以比弟弟更加默契的动作接手了她的工作,缓慢地搅动起锅里的食料,“我想,这应该是榊警视寄来的。”
信封上的字迹名樱千早非常熟悉,她低低地应了一声表示肯定,却没着急拆开,只是将信封放到床上,再回到厨房来帮忙拿碗。
那个只装有薄薄几页纸的信封根本不用打开,她就知道里面是什么只有可能是榊悠真「死前」背着她调查的东西,也就是十四年前的某起案件。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应该是几年之前她听他提过一次的、天才棋手羽田浩司被害的案件。
答案也确实如此。
在诸伏高明离开后,名樱千早没有理会小短裙的诸伏景光,径直在床上盘起腿,读完了信封里的几页密密麻麻的资料。然后将纸页整理好,递向捧着碗、明目张胆观察她动向的诸伏景光。
“这是礼物。”她撇撇嘴,“如前辈所说,这是榊悠真留给我的遗物,现在转送给你了。”
诸伏景光放下碗快步走过去接住,低头扫了几行,随即面色复杂地抬头看她:“把对组织不利的情报给我,真的可以吗”
名樱千早无所谓地笑笑:“你们想查就查呗,十四年前的案子,人又不是我杀的。”可说到这里,她却稍微拖长了音,话音一转,“不过也不能说跟我完全没有关系。”
羽田浩司于十四年前死在美国一家酒店,确切死因不明,死前曾被短暂拷问。同一时间,住在同一家酒店的美国资本家、似乎还有着竞选美国总统预定的阿曼达休斯也被害身亡,同样是确切死因不明,像是服下了某种查不出毒素的毒药。
“稍晚些时候,酒店附近发生了一起据说是因为酒驾造成的车祸,接着又发生了一起伤亡惨重的抢劫案,阿曼达的几个保镖被卷入其中,都是当场身亡,那大概只是组织处理尸体用的简易手段。”
她将腿从床边放下,纤细的脚腕没有节奏地晃来晃去,显得心情有些烦躁。
“同时被卷入抢劫案的还有一对无辜的日籍母女,她们亲眼目睹了明显由追击造成的车祸,接着自己也惨遭横祸。母亲在那之后再也没有醒来,唯一侥幸逃脱的女儿,也在几天之后突然重度感染死在医院里。”
听到这里,诸伏景光已经懂了。
她在讲的是榊家那位「真正的女儿」的故事,是她取代身份的人。
但故事到这里还没有完全结束。
“来医院处理女儿遗体的是一名远道而来的日本官僚,他同时负担起了已经成为植物人的母亲的高额护理费用,却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包括儿子在内的任何人。”
名樱千早抬起头,望向了诸伏景光微微上挑的眼睛。她平静地开口,他听不出、也看不出她想要表达的任何情绪。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羽田浩司案、车祸、以及抢劫,这三件案子有所联系,还都跟他们有关”
她的声音一顿。
“这可不是谎言,我确实很想知道真相,作为「名樱千早」。”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